老妈摸着她的手大点其头,“对,对。”

老爸无所谓地耸耸肩,“男孩儿女孩儿都一样。”

我道:“女儿向着爹,反正我喜欢女孩儿。”

邹月娥笑吟吟地看看我,对我妈道:“他啊,就喜欢女孩儿。”

这话说的味道有点不对,我一听,登时闭了嘴,咳嗽道:“哈,今天天气不错呀。”见没人搭理我,我煞是尴尬道:“那什么,对了,这么好的天儿,咱们就事儿给孩子起个名儿吧,嗯,叫啥呢。”顿了顿,见他们都在思索,我先一个道:“要是女孩儿,就叫顾…顾…顾若若吧,嗯嗯,这个好。”

老妈懒得搭理我,“我看你就够弱弱的!”

我一咂嘴,“不是柔弱的弱,是安之若素的若。”

老妈哼道:“还大学生呢,就这水平?你怎么不取个顾壮壮!”

取名的问题又绕回了生男还是生女,争论了半天也没个结果。最后我爸打了圆场,做了总结性的发言,“生男孩儿好,能随月娥,聪明,机灵,以后家里的生意也能交给他打理,生女孩儿也好,随月娥,长得漂亮。”

我差点气死,“哦,合着孩子全都得遗传月娥的,没我什么事儿?”

老妈乐了,看看月娥,瞧瞧我,对比着我们俩人的面貌,“还别不服气,你自己说说,你五官面貌哪一块值得拿出来说说的?眼睛,你没月娥的大,没她水灵,鼻子,你没月娥的精致,嘴巴,你没月娥的精巧,脸型,你没月娥的顺溜。”老妈也不比了,不耐烦地摆摆手,“得了得了,你俩根本没法比,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嗯,就连脑瓜子也是月娥聪明,你说说,就这样,孩子还遗传你啥?你给我一边待着去吧!”

邹月娥在一旁偷偷地笑。

我险些气吐血,“遗传都是爹妈俩人的,哪有就遗传一个人的?”

老妈看了我一会儿,道:“那就勉强把你头发遗传我孙子吧,头发差点没什么,影响不了美观。”

邹月娥笑着插话道:“妈,您就别踩呼小靖了,他脸皮薄。”

老妈嗤的一笑,对我道:“行,你媳妇心疼了,不踩呼你了。”

我撇撇嘴:“你埋汰我还不是埋汰您自己?我就是您遗传来的,赖谁呀?”

“你再给我说一遍?”老妈瞪眼道:“那是你遗传你爸的多,你五官要都随了我,还不知道得多漂亮呢!”

老爸哼了一声:“你一天不吹牛都不行啊?”

“我吹什么牛了我?不信咱翻出年轻时的照片给孩子们看看!哼!”

就在这欢快喜悦的气氛下吵吵闹闹了会儿,末了,我去给邹姨热早饭,吃完以后,老妈美吧滋滋地去给邹奶奶打电话聊天了,我则扶着邹月娥回到了小屋。

让她靠到床头上,我往地下一蹲,搂着她的腰将耳朵贴在她肚皮上听着。

邹月娥好笑地伸手插进我头发里摸了摸,“刚俩月还不到,没动静呢。”

“别动,让我听听。”我使劲儿竖着耳朵,“诶,好像动了,好像还有声儿!”

“那是姨刚吃了早饭,胃正消化食儿呢。”邹月娥把我的脑袋从她肚子上推开,“别咋咋呼呼的,去,给姨剥个橘子,姨想吃了。”

我赶快一答应,从写字台上的托盘里抓起橘子剥开,掰了一瓣喂到她嘴里。

邹月娥也懒得动手了,舒舒服服地一张嘴,把橘子嚼了嚼,然后嘴里嗯嗯了一声,我马上会意地捧着手伸到她嘴巴前,邹姨就低头噗噗一吐,把核儿啐到我手心上,旋即满意地看看我,“嗯,最近表现不错,口头表扬一下。”

我呵呵一笑:“没个奖励啥的?”

邹月娥笑眯眯地看了下我,“行啊,你赶明把婉如叫来,我俩再让你双飞一次,这个奖励怎么样?”她说的是真话还是玩笑话,现在我大概也能分清一些了,这话,明显口不对心,我是万万不能应下的。

我精神一振,表决心道:“哎呀,找她干嘛呀,我现在心里就你一个人。”

“是吗?”邹月娥笑道:“算你聪明,姨渴了,喝水。”

“行行,水来了。”

铃铃铃,铃铃铃,我的手机响了。我摸起来一看号码,便道:“腰子的电话,我出去接。”邹月娥一看我,把手摊开在半空,朝我勾勾手,明显是不相信我。无奈,我只好把手机递给去给她,“瞧你这个警惕劲儿吧,我骗你干啥呀?”邹姨看过后,微微一点头,努努嘴,示意我可以接了。

我干脆也不出去了,按下接听键,“喂,腰子。”

电话那头还有好几个声音,应该是在宿舍,“嘿嘿,听说你要当爹了,恭喜了啊。”

我汗了一下,“怎么全知道了?谁跟你说的?”

“我跟磊子是从妍妍那儿听说的,妍妍好像是听她小姨说的。”

前天晏婉如给邹姨打了电话,邹姨将怀孕的事儿就顺便告诉了她,八成是晏姐嘴快,跟袁姐席老师她们都说了。我便道:“行了,跟磊子和其他宿舍几个哥们儿说一声,谢谢大家惦记了,等我女儿满月的时候,我摆桌请大家,到时候都得给我过来啊,对,还得带着家属。”

腰子嘿笑道:“那是自然了,我跟倩倩都去。”

孙小磊也跟那头吵吵道:“给邹姐带好,等放假我们几个看你们去。”

“行行,到时候电话联系吧。”

“那先这样,我们挂了啊。”

放下电话,我乐呵呵地坐到床边,“腰子磊子给你问好呢。”

铃铃铃,邹月娥搁在枕头边上的手机也响了。我凑过脑袋过去看屏幕上的来电显示,邹姨却推了我一把,手机一躲,死活不让我看,“喂,是我…呵呵,正躺床上靠着呢…那能怎么办呀,我公公婆婆啥活儿也不让我干,只能躺着了呗…好什么啊,都快胖了…可不是嘛…嗯…你有事吧…去哪…哦…哦…太远了吧…嗯,我问问,到时候给你电话…好…呵呵,那行,你忙你的,挂了。”

我顿时警惕起来:“谁的电话?啊?男的吧?”

邹月娥笑而不语。

我这个气啊,一伸手:“手机给我!快点!”

邹月娥瞅瞅我:“我要是不给呢?”

我沉着脸掰开手指头道:“我数三下,不给我可跟你急了,一,二,三!”

“瞧你那个小德行吧。”邹月娥笑着把手机扔给我,“爱看拿走。”

我一哼,拿过手机翻了翻刚刚的来电,一看名字,呃,是晏婉如,“汗,晏姐的电话呀,你早说啊,我还以为是男的呢。”

正说着呢,她手机再次响了响。

一个小时之内,不少知道邹姨怀孕消息的人都打来了电话。

我不禁一笑,等邹姨挂了第五个问候电话,我身子往前一趴,再次抱住了邹姨的肚子,撩开白衬衫,在她肚脐眼上亲了一口,“我的小宝贝儿,瞧瞧,这么多人关心你呢,您赶紧出来吧,爸都等不及见你了,呵呵,以后啊,爸给你买最贵的房,买最好的车,然后等你大学毕了业,爸就把生意全交给你,让你当中国最年轻的小富婆。”

邹月娥白了我一眼,“这还没生出来呢,你就开始惯孩子了?”

“我乐意。”我哼着小曲儿道:“我的乖女儿,我的小富婆,听见爸爸说话了不?”

“全国最年轻的小富婆算什么?”邹月娥眯眼摸了摸我的脸蛋,“咱们儿子或女儿长大了,怎么也得进中国富翁榜前五十名吧?要不就让他当官,三年内升到正科,再两年到副处,再三年到正处,嗯,最后起码弄个正厅级…不…弄个正部级干干。”

我擦了把虚汗,“咳咳,要求是不是有点高了?”

邹月娥抚了抚自己的肚皮,眼中闪过一丝骄傲,“我不管,我的孩子就得做人上人,过最好的日子,小靖,他长大还早,这之前,咱们得为他多铺铺路,呵呵,反正你对古玩收藏这一行比较熟悉,嗯,给你个任务,孩子出生前,你起码再给我赚一个亿回来,有了这些钱,再花个几年运作运作,小十亿的资产也不是什么问题,这样孩子长大以后,直接就能进富翁榜了。”

我道:“晕,你的心情我能理解,可,可一个亿哪是那么好赚的?我偷去啊?”

邹月娥眨眨眼睛:“你不是挺能的吗?”

汗,我能什么呀,离重生前的那个暑假日子也不远了,现在也基本没什么漏可捡了。

“对了。”邹月娥道:“你不是赌鸡血石挺有经验的吗?那和田玉你也能赌了?这都是一个道理吧?”

我愣了愣:“赌玉吗?”

邹月娥点点头,笑了一下:“刚才婉如打电话给我就是说的这个事儿,她说过些日子打算去新疆和田一趟,淘淘宝,收收古玩,当然,她说主要还是要买一些和田玉籽料,她想赌一块和田最好的羊脂玉回来。”她一指我腰上挂着的把件,“喏,大概就是我送你的这块吧,她还问咱俩去不去。”

赌玉?和田玉?

我拿指甲盖揉揉眉心,陷入沉思。

邹月娥瞅了我一眼,“怎么?没把握?要不然跟着婉如买吧,她应该很懂。”

“这个玩意儿没谱,运气的成分也占了很大一部分。”我沉吟道:“你这么一说倒也是,和田玉,和田玉…”自言自语地念叨了两声,我打开电脑,翻出了一个隐藏起来的WORD文档,里面记载的正是我凭着记忆写出的捡漏事件。

上面,大部分都已经打了加粗字迹,这意味着已经捡漏到手的东西。

还有极小一部分没有标记,说明还有漏可捡。其中,和田玉占了三四行。

这是我最早写下的记忆,因为我经历这些的时候,正是我重生前没一个月的事儿,所以记得非常清楚。

事情是这样的,在不久以后,也就是差不多暑假刚放时,我再一次来到北京古玩城打工,玉器店的窦老板让我和他爱人帮着看店,第二天就跟朋友去江苏收玉了,也是为了给店里进货。等他过段日子回来的时候,带回一个DV,里面记录了他这次赌玉的经过,有他自己的,有他朋友的,也有别人的。我当时很好奇,就好说歹说地借来了DV,认认真真地看了一遍,后来被我爸看到了,他也没见过赌玉,就非要我给他放,就这样,我又从头到尾看了一遍。

哪个毛料擦垮了,哪个籽料开出了羊脂玉,我都记得还算清楚。

毕竟,和田玉不像翡翠毛料那样表皮颜色单一,和田籽料的表皮色彩很丰富,橘色,红色,金色,乌鸦色,等等等等,块头不大,形状也各异,比翡翠和鸡血石毛料可好区分的多。

要去赌玉吗?

嗯,月娥说的对,得让孩子过上最好的日子!

望了月娥肚子一眼,我肩头的责任感越来越重,嗯,趁着自己还有余力的时候,多给孩子留点钱,要是过了这一年,以后可就没现在这么好的机会了。

为了孩子,嗯嗯,为了孩子!

我道:“行,咱们一起去,我给晏姐打个电话。”

邹月娥笑笑:“她好像还约了蔓莎、袁姐、妍妍和小红。”

我呃了一声,“那…那不叫晏姐了,咱们自己去。”

“行了吧,你们俩都是这方面的行家,两个人出手总比一个人成功几率大点,一起吧。”

“行,我问问。”我摸出手机打了过去,嘟嘟两声,电话通了,“喂,晏姐,听说你要去新疆…哦,我和月娥也想赌玉,但咱们别去新疆了…和田那边虽然是产玉采玉的地方,但外面市场卖的毛料原石却不一定是最好的…嗯…我想去江苏扬州…对…天宁寺古玩市场,那边是赌玉的交易集市,料子听说不错,你说呢…嗯…对,那儿不行也可以上南京朝天宫,反正都是那片儿…好…好,那行,就这么定了啊…OK…”

约好了日子,谈好了时间。

挂上电话,我上文具店买了盒小学生绘画用的那种水彩笔,回到家,翻出一打白纸来,凭借着记忆刷刷画着,补充着WORD文档上关于和田玉的信息。

一天…

五天…

十天…

我将所有的心思都投在了这上面,终于在临出发前做完了这项工作。

第304章 【下扬州】

扬州。

夏季已至,河畔边暖洋洋的清风吹拂着杨柳,飘啊飘啊飘。

在河岸两旁石头铸的长椅上歇脚的我对着满天的阳光伸了一个大懒腰,吁出口气,神清气爽极了。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每回一出北京,我就感觉外地的空气和环境要比京城好上了太多,天阳比京城的艳,天空比京城的蓝,河水比京城的清,唉,要不是我生活的圈子在京里,我都想跟扬州买套房子在这块扎根常住了。

“真美啊。”坐在我身边的邹月娥眯眼望着河岸。

我伸手搂住她,“景色再美也没法跟你比呀,邹姨,你今儿真漂亮。”

邹月娥跷着二郎腿呵呵一笑:“你啊,小嘴巴越来越甜喽,姨这还美呐,快成大肚婆了,呼,回去吧,婉如她们还跟酒店等着咱们呢,今天是要赌玉去吧,这才是正事儿,别耽误了。”她穿了一身清凉的真丝黑吊带裙,脚踩着黑高跟,打扮的跟个小妖精似的,不过一个多月过后的现在,她肚子已是微微有些隆起,在丝滑的黑绸缎上撑起一道迷人的弧度,可爱得很。

我搀扶着她往西边的酒店走去。

八层的一间大套房内,晏婉如、蒋妍、袁雅珍、席蔓莎、斐小红还在吃早餐。

见我们进屋,晏婉如咽下嘴里的面包看了过来,“穿的这么少,别着凉。”

邹月娥抿嘴一笑,“不碍得,外面暖和着呢,嗯,你们咋样,昨儿个睡好了吗?”

晏婉如扯了张餐巾纸抹抹嘴角,道:“还行,昨天过来扬州的路上,我是和袁姐换着开车的,不算很累,倒是小靖,一个人开了那么长时间车,累坏了吧?妍妍不是说跟你换着来嘛,你干嘛不歇歇?”

我抹了把汗,“她那个车技,我还想要命呢。”

蒋妍当即大叫一声:“我靠!镜子你再说一遍!谁车技不好?”

席蔓莎撅嘴点了她脑门一下,“就你这个大喊大叫的性子,车技好也不能让你开车。”

蒋妍啊啊一叫:“这里就我最小,你们就都欺负我吧!”

斐小红抖了抖腕子上的翡翠手镯,嘿嘿笑道:“妍妍,别理她们,等回了北京你把红姐那车开走练练手。”

“嘻嘻,还是红姐够哥们儿,谢了啊!”

大家热热闹闹地说笑了一阵,气氛很是和睦。

从一个多月前开始,这种氛围就存在了,邹姨没事的时候会给晏姐打打电话,跟袁姐发发短信,与席老师逛逛街,总之,她们几个好像一夜之间就成了好朋友似的,内心里怎么想的我不清楚,至少表面上维持了一个很好的关系。我严重怀疑邹姨她们背着我单独说了什么话,要不然不可能出现现在这幅画面。

吃过早饭。

晏婉如拿起手机打了一个电话。跟我们同行来赌玉的人还有晏姐的两个朋友,晏姐告诉他们来这边的套房,商量白天的行程。等待的时候,蒋妍再一次眨着好奇的大眼睛坐到了邹月娥的对面,托着下巴磕,眼巴巴地看着她鼓起的小肚子,睫毛儿忽闪忽闪,好像要看穿里面似的。

邹月娥好笑地抬头道:“妍妍,怎么了?”

蒋妍呃了一声,“没什么,觉得挺好玩的。”

“好玩?”邹姨勾勾嘴角,一手扶着肚子,一手对她招了招,“过来摸摸?”

“啊,可以吗?”蒋妍一脸兴奋,在见到邹月娥慢慢点头后,她嬉笑着蹲了过来,搓搓手,小心翼翼地把手贴到邹姨的肚子上,眼睛一闭,好像在感受着什么,“咦,为啥他没有踢我?”

邹月娥呵呵一笑:“外面人感觉不到,我有时倒能感觉小家伙在动。”

席蔓莎不知什么时候也凑了过去,“月娥,我能摸摸吗?”

斐小红添乱道:“我也摸!”

邹姨哑然失笑一声:“我怎么成大熊猫了?行,行,都来摸摸。”连在那边把着电脑看股票行情的袁雅珍也关上了实时行情,一伙人将邹月娥围住,你一下我一下地摸。过了会儿,邹月娥把肚子上的几只手全都给扒拉了开,吃吃笑道:“好了好了,太痒痒了,不许摸了,再摸的话我可收费了,一下十万。”

咚咚咚,外面有人敲门。

几人方才停住了胡闹,把门打开,让那两个男子进屋。

进来的俩人都在三十左右的样子,别看年岁不算很大,可实力却是有的,其中一个叫高洋的人是北京一古玩收藏协会的会员,虽谈不上文物鉴定专家,但也差不太多了,专攻玉器类的鉴定,听说他身家千万的资产也全是靠赌玉得回来的。另一人叫徐森,家里是做玉石生意的,嗯,准确的说,应该是做软玉生意的,并不包括翡翠,他的眼力也是跟他父亲一起在赌玉市场里练出来的。

听晏婉如说,俩人都非常厉害。

大家相互点头打了招呼,晏婉如便请人坐下,“人都到了,咱们商量商量行程?”

蒋妍先一个道:“天宁寺古玩市场最有名,咱们先去天宁寺?”

徐森苦笑道:“那是以前了,天宁寺的那个市场前几年搬了家,听说打散了,挪到一花鸟鱼虫市场,现在虽说整顿好了,可人气却不怎么样,从开业以来就冷冷清清的,也就周六周日还算凑合,我估计去了哪儿,也没什么好玉可淘换的。”

我道:“那不一定,石头好就行,管他人气高低呢。”

高洋在一旁道:“都是有关系的,人气高,货源就足,新籽料流水就多,不然常年是积存下来的那些别人挑剩下的料子,很难出好玉,嗯,既然来了扬州,我建议去红园市场或者文昌百汇看看,那里还是不错的。”

徐森点了支烟,“那就先去红园。”

晏婉如看了他点燃的香烟一眼,“呵呵,这儿可有孕妇呢啊。”

徐森唉哟了一声,赶快掐灭了烟头,歉意地对邹月娥笑笑:“不好意思,抽顺手了。”

“没关系。”邹月娥笑着瞅瞅晏婉如,“你说去哪好?”

晏婉如想了想,沉吟道:“头年我来过一趟扬州,跟红园赌了块山流水的料,还算不错,要不就先去红园?反正咱们也不着急回去,多去几个地方呗,实在不行往南京跑一趟,总会有收获的。”

袁雅珍板着脸看向我:“你想去天宁寺?”

我一嗯,“文昌百汇也行。”

晏婉如无奈地笑了笑,“得,这还没出发呢大家意见就不统一了,我看要不这样吧,反正咱们小十个人要是一起堆在一个摊位上,也不能一块赌,一块买,那还不如分成两拨分开行动呢,嗯,这里徐森和高洋是赌玉的行家,让他俩一人带一队,帮着大家选石头?”我明白,晏姐这次带着红姐蔓莎她们一道来扬州,并不是只为了她自己赚钱,晏姐是想帮朋友,想带着朋友一块发财。

高洋无语地摆摆手,“晏老师,你这是寒碜我俩呢吧?”

徐森也道:“是啊,我俩虽说比你大个一两岁,可论起看古玩看石头来,可就不是一个档次的了,婉如,你也别谦虚了,别人不知道我俩还不知道吗,你当初上高中那会儿就是靠赌玉发的家,揣着五十几万去了趟新疆,结果带回来一千多万吧?而且还没怎么失过手,几乎块块都擦涨。”

晏婉如摇摇头:“没那么夸张,那回是运气好而已。”

徐森哈哈一笑:“反正我这次来是准备借你的光了,让老高带一队吧,我跟着婉如,她还得帮我选几块石头呢。”

高洋郁闷道:“我也是这个打算呀。”

晏婉如为难摸摸脑门,看了我一眼:“那…要不还是一起吧?”

我道:“没事儿,我带一队吧。”

晏婉如一愣,拍了下额头笑道:“我倒忘了,小靖也是赌石的高手。”

高洋和徐森将信将疑地瞧瞧我。

我把支票本和要带的东西收进皮包里,站起来,“谁跟我一路?”话音刚落,袁雅珍想也不想地站过来走到我身边,很明显,比起晏婉如和徐森俩人,袁姐更相信我。我这叫一个感动呀,心说还是袁姐好,明摆着要跟晏婉如和徐森一行的话,凭借他们几个在赌玉行当里的经验和眼力,想赚大钱可能不是很容易,但想赔钱也实在很难,除非运气差到家了。但袁雅珍却选择了我,这是何等的信任?

然后,坐着的几人就都没有说话的了。

我一看邹月娥也没动窝,顿时气得跟什么似的,“…就我俩?”

邹月娥见我脸色不好看,就笑眯眯地解释道:“靖,可不是我不信你的眼力啊,咱们两口子的钱都跟一个存折里,我跟你去了也没什么意义,还不如随着婉如转转,让她给咱选几块好料子呢,呵呵,这叫把利益最大化。”靠,说得好听,你不还是更看好晏婉如的眼力吗?

我瞪瞪她,逐而把目光投向蒋妍。

蒋妍一呃,婉转道:“你看我干啥?咳咳,镜子,我听说你这是第一次赌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