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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大虎蹭的下从炕上跳下来,大喊道:“爷、我也去!!”

老爷子本来是不想领着的,但耐不住王大虎左磨右蹭,便攥了他的小胖手一路急急的向着外面走去。

爷孙两外加上一个过来叫人的婶子,三人匆匆的往村东头走去。

直走了好一会儿才见着一座孤零零破旧不堪的茅草房。

此时,房子周围已经站了好些村里人。

王大虎心里急,甩开他爷的手,仗着自己人小一溜烟的便硬挤了进去。

只见那院子里,一个三十几岁的邋遢男子,一手拎着菜刀,一手拽着个女人正“哐哐哐…”的死命垂着着。

“不要打我妈妈、不要打我妈妈…”一声稚嫩的仿若小猫般叫的声音凄厉的哭鸣着,他小小的身子死命的抱着男人的裤腿,脸上全是斑斑泪水。

王大虎只觉得眼前一片天旋地转,那张脸,即使化成灰他都认得。

那男子满脸癫狂之色,竟抬起脚来,一脚就踹在了小孩儿的胸口,一下子就把小孩踹了个老远。

王大虎嗷——的大叫一声,眼睛霎时变得通红。像是个炮弹般,瞬间就向男子怀里撞去,小牛犊子的身体一下子就把男人撞了个跟头。

“王八犊子,你打谁呢!”王大□在男人的脖子上,举起小拳头就像男人的脸上砸去,他人虽小却是小了死力的,不一会儿就把男人揍的鼻血横流。一旁的王守民这才醒过神来,生怕自己大孙子吃亏,三两步就跑过来,先把掉在一边的菜刀踢得远远的,又开口喊道:“都看着干什么,李长贵这是发病了还不拿绳子过来给他绑上”。

村长都开口了,大家自然得照做,不一会儿就把那邋遢男人给五花大绑了,还有一些村里的婶子去扶地上被揍的满脸青紫的女人。

“然然,然然…你怎么样了,没事吧?”王大虎腿脚发软的跪在那孩子身边,半抱起他伤痕累累的小身子轻轻的摇晃着。

“妈妈…”心口被踹了一脚,李清然疼的紧紧蜷着身子,小脸上红的发紫,嘴上却依然固执的叫着母亲。

王守民看了一眼,叹了口气,叫人把这母子二人送去村里的卫生站,王大虎不顾阻拦自然也跟着过去。

板车上,他抱着然然虚弱无比的小身子,难受的直像有人绞了他的心。

明明和他一般大的年纪,却瘦的只能摸到骨头,身上穿着的是打着补丁的衣服,又小又薄,露在外面的手腕脚腕全都冻得起了疮。他的然然怎么能受这样的苦、遭这样的罪?

不由自主的王大虎掉下了大颗眼泪。

滚烫的泪水打在李清然的小脸上,让虚弱的他慢慢的睁开了眼睛,看着这个正紧紧抱着他的小孩儿,他疑惑的皱了皱眉头。

“然然,是不是身上疼?再忍忍啊,咱马上就到医院了!到了医院就不疼了啊!”王大虎紧了紧他的小身子,声音温柔的哄道。

李清然看着他那副紧张的样子,一双眼睛里的戒备慢慢消去不少。

他想着:这个人是谁呢?

兴业村里的卫生站其实就是个三间大瓦房,里面有一个年约半百的医生,还有个年轻的小护士。

那医生性许据说当年□时被放到这里劳教的,后来虽说平反了,但是他无儿无女的也没回到城里,反而在村里当起了医生。他医术极好,不但会给人打针看病,还对中医草药什么的有些研究,王大虎上次后脑勺磕了个大包,就是这许医生给开的副草药膏敷在伤口处的,没过几天那包就消了去,所以村里人有什么头疼脑热都爱找他,在当地极受拥戴。

李清然的妈妈孔秀梅这次伤的极重,人抬过来的时候就晕死过去了。

整个卫生站乱嘈嘈的闹哄了好一会儿,最后还是许医生发了话把看热闹的都给撵了出去,王守民本来也要拉大虎走的,可奈何自己的宝贝孙子跟中了魔障似的死活非要和李家那小孩呆着一起。没办法,王守民只好先把大虎留下,他还得去通知孔秀梅的娘家人呢。

病床上,李清然正打着吊瓶,只睁着双无神的大眼睛呆呆的看着天花板。

王大虎打了盆热水过来,拿起墙上挂着的毛巾把它浸湿后,小心的开始为他擦着小脸。

“大虎哥哥给你擦擦身子,你别嫌疼啊!”。说着,便想伸手去解李清然的衣裳。

小孩猛地一缩身体,像只受伤的小兽样惊恐的直哆嗦。

“没事!没事!”大虎那个心疼啊,忙摸了摸他的小脸:“然然乖啊!咱不擦了,不擦了”。

暗自叹了口气,王大虎只用毛巾给这孩子擦了脸蛋,手脚。

看着那青肿的布满冻疮的四肢,他难过的抽了抽鼻子。

“然然…”王大虎突然俯身,亲了亲小孩的额头,眼神坚定的说道:“从今以后,我一定会好好保护你,再不让你受到任何伤害”。

感受着额头上湿润润的吻,李清然全身一僵,不知为何眼中却有股热热的东西想要流淌出来。

第3章 照顾

无论王大虎再怎么撒娇耍赖,还是被老爷子提拎着后领给弄了回去。

大虎奶奶早就在家等的不耐烦了,一见这爷两终于回来了,忙迎了过来。

把锅里热的饺子重新拿出来后,三人围在一起说着话。

“到底咋回事啊”老太太看孙子有些蔫蔫的样子,忙一把楼了回来:“你这孩子就是好奇心重,那有啥好看的,非要跟过去”。

王大虎此时还完全沉浸在与李清然重逢的冲击中。

闻言,也不吱声,看起来有点愣。

倒是王守民心里有点疑惑,今儿王大虎表现的也太“勇敢”了点,那股子揍人的狠劲,哪像是个六岁的孩子,完全就是只被激怒的野兽。

“虎子,你认识李家那小孩儿?”

王大虎闻言猛地一震,神色间便恢复了几分清明。

只见他胖乎乎的小脸上,立马做出副义愤填膺样,握着小拳头高呼道:“然然是我的好朋友,欺负他的坏人,我都打!”

王守民点点头,想着许是这孩子在外面玩时认识的,小孩子嘛,两下就熟了。

听着这其中还有王大虎的事,老太太急了,忙问明了整个过程。

王守民挑着简要的说了。

老太太一巴掌就拍在孙子的屁股上,连连后怕的训斥道:“这败家小子,那人手上有刀也敢上。你一个小孩子家家的,也忒大胆了!”

王大虎见奶奶真的生气了,颤颤两声也不敢还嘴了。

老太太不依不饶的又教训了半晌,这才转过头对老伴叹道:“唉!那李长贵这两年,越闹越大发,在这样下去,我看秀梅早晚有一天得死在他手里面”。

王守民点了手里的老烟枪,吧唧两口后说道:“那能咋整,你也知道他家的情况。长贵平日里其实和正常人差不多,只是他脑子有病,疯劲儿上来了,便是不认人。上两回他把秀梅打了,醒过来后那副痛哭流涕的悔恨样,你也不是没看见,说起来也是怪可怜的”

一旁的王大虎听了这番话后,心里面倒有了几分明白。

感情然然的爸爸是个“精神病患者”,还是个有暴力倾向的,一犯病就往死里面打老婆。

这得多危险啊!

“爷爷,那个叔叔既然有病怎么不送到医院里去?你看他今天都被刀提出来了,哪天指不定就杀人了!”

这年头,精神病杀人可连牢都不用坐。

“什么杀不杀人的,小孩子家家的瞎说什么!”老爷死训了一句。

王大虎的奶奶听了便不愿意了:“我看孙子说的不错,再这样做下去非的出人命!虎子,你以后离他们家远点,离李家那小孩儿也远点”。

王大虎哪有可能这么做,忙不迭的就开始说起李清然有多么多么可怜。

老太太心也软,又说了几句,便不提了。

这一晚,王大虎躺在烧的热热的土炕上,却是半丝睡意也没有。

不自禁的他开始回想起自己的“前世”。

与李清然相遇是在自己上高中的时候,两人同班三年,但是那时李清然在所有人眼中就是个“性格孤僻存在感低”但学些成绩却极好的男生。而王大虎却是整个学校的风云人物,有性格,讲义气,阳光开朗的大男孩,两个本是南辕北辙的人,却因为一次意外的“英雄救美”而渐渐有了联系。直至在王大虎死皮赖脸的追求了好几年后,才终于在大学时确定了恋爱关系。

两人在一起后,李清然从不提起自己家里的事,王大虎倒是偷偷摸摸的问了好几次,但每一次都跟触了雷似的。久而久之,他就不敢问了。

“原来是因为这样所以才不说吗?”想着李清然那凄然的小模样,王大虎的心就跟针扎了似的疼。

那卫生所里也不知道暖不暖和,然然晚上连饭都没吃口,就那么睡着了,此时会不会饿了呢?

就在这种恍恍惚惚中,对于王大虎来说最漫长的一晚,终于熬过了。

第二天大早,院里的公鸡刚打了声鸣。

王大虎便一骨碌的爬了起来。

在这家里,他有自己的一间小屋子,倒不渝扰了爷奶。

蹬上棉袄、棉裤,又用冷水洗了把脸。

王大虎蹑手蹑脚的去了厨房。

用柴火点了灶炉,往锅里面倒上水又散了两碗米,开始煮粥。农家灶炉火力旺,不多时锅中便出了香味儿,王大虎又在碗架子底下取出了六个鸡蛋,一股脑的卧进了粥里。就在他这边弄得热火朝天时,到底还是惊动了里屋的老人。

大虎奶奶披着个棉袄走了出来,目瞪口呆地看着犹如个小蚂蚁钻进钻出的孙子。

“这一大早的,你折腾啥呢?”

王大虎回头,满脸谄笑道:“奶,大虎给您和爷爷做早饭!”

老太太眼中泪花唰的就下来了,瞧瞧!天底下哪还有这么孝顺的孩子。

“我的心肝肺儿!”老太太一把搂过大孙子,吧唧吧唧就是两口。直把王大虎夸成了千古第一孝孙。

只是这个千古第一孝孙,究竟孝不孝,我们不知道,唯一知道的却是这个孝孙,小身板那个麻溜,把该带的东西都跨在身上,只留下句:“我去看然然”便一骨碌的往外跑去。

那速度,愣是把老太太那句:“不许去!”给憋了回去。

王大虎家离卫生所并不算远,可他力小人挫的,愣是走了半个多小时才走到。此时已是接近年关,正是一年中最冷的时段,等他进了卫生所的大门时,小脸已是冻得通红。

然而,李清然并不再床上。

王大虎皱了皱眉,向着旁边的那间病房走去。

果然,掀开散发着浓重消毒水味道的白布帘,便看见了那个小小的,趴在病床边上熟睡的小孩儿。

王大虎并没有急着叫醒他,他看了眼躺在床上的那个女子——然然的妈妈。

在“前世”的时候,然然虽然对自己家里的事绝口不提,但王大虎毕竟是他的枕边人,天长日久的总能知道些,譬如,然然的妈妈在他很小的时候抛弃了他。

王大虎说不上自己现在是个什么滋味,看着床上那个鼻青脸肿、浑身是伤的女人,他又能说什么呢?

“你、你来了?”忽然,一声干哑的声音响起,李清然揉着眼睛迷迷糊糊的坐了起来。

看他那猫儿一样的动作,萌的王大虎上去就朝那小脸蛋轻轻“摸”了两下。

“ 然然饿了不?大虎哥给你带吃的了”

先哄着他洗了把脸,王大虎拿出了从家带的吃食。 这时候也没保温杯啥的,吃的都是用铁饭盒装的,大虎怕凉在外面裹了一层又一层的毛巾。因为弄的严实,所以粥还没凉。

“给——”王大虎递给他一双筷子。

李清然看着他,抿抿嘴,没接。

真不愧是以后的“冰山倔猫”,王大虎咧吧咧吧嘴唇,愣把筷子塞进小倔猫的爪子里,唬道:“快吃!”

李清然还是没有动,他回过头看了眼病床上的母亲。

王大虎摸了摸他的脑袋:“阿姨的那份,已经另留了出来,让她再睡会儿,等醒了再吃”。

“咱两一块吃!”

王大虎微愣,随后笑道:“好!”

这孩子一看就是饿坏了,整整一饭盒的米粥大半都被他吃了,王大虎看着他这样心疼的不得了。忙又剥了三个鸡蛋出来,李清然吃了一个却不肯再吃,让王大虎唬了好一会才又另吃了个。

一上午的时间,王大虎就在卫生所里陪着他。

直到临近中午的时候,才回了趟家。

老太太午饭做的是尖椒土豆丝和大白菜炖豆腐,炒的软滑香嫩的土豆丝,飘着大白肉片一片油汪的大豆腐,着实让人胃口大开。

王大虎七里咔嚓的扒弄了几口,完了后还毫不客气的把好些装进了饭盒中,他家然然,可还没吃呢!

当然,这一举动自然又少不了老人家的一顿碎碎念,但人王大虎的脸皮多厚啊,一口一个“奶奶您真慈悲”“奶奶您可真是活菩萨转世”“奶奶这是积德啊”老太太被自己孙子忽悠的迷迷糊糊,再加上毕竟是一个村的,送两顿饭也没啥了不起,便也不再那么强硬的逮着他。而王大虎重新回到病房里的时候,却发现此时的孔秀梅已经醒了过来,不仅如此这屋子里还另外多了两个陌生的男女。

他眼睛尖,一下就看到了偎在母亲身边的李清然。

正握着小拳头,死死的抿着小嘴,脸上满是愤怒。

王大虎眼睛瞬间就半眯了起来。

看都没看那两个不认识的男女,他直径走到病床边对孔秀梅说道:“阿姨您好,我叫王大虎是然然的好朋友!”(以后的老公)

孔秀梅一抹脸上的泪水,勉强笑了笑说道:“是村长家的虎子吧!俺刚才听然然说了,这次真是要多谢你们了!”

“没事儿,一家人嘛!”王大虎呲了呲白生生的虎牙,笑得比狗都亲切。

第4章 亲戚

“呀!”忽然,一个极其尖锐夸张的声音响了起来,只听那个陌生女人说道:“这就是王村长家的小公子啊!瞧瞧,长得这了个俊!一看以后就是个做大官的料”

我勒个去!还小公子,你当这是百十年前的封建社会呢!

王大虎回过头看满是鄙视的看了两人几眼。

那说话的女人约么三十七八,长得是又瘦又矮,干干瘪瘪的,只那双颧骨凸了个老高,看着就是个尖酸刻薄不好相处的。而那男的倒是挺榜挺胖,只张了副贼眉鼠眼的脸,看上去就流里流气的。

对于这两人的身份,没一会儿,王大虎就弄明白了。

孔大国、杨丽。

然然的舅舅、舅妈。

这两人不是本村的,而是隔壁孔家屯的。

这样一说,王大虎倒是想起来了,昨天老爷子倒是说了要去通知孔秀梅的娘家!

杨丽对于大虎这个村长孙子,似乎格外感兴趣,话里话外都在不停的往里套着。 若是一般小孩儿早把全副的家底交代了,但奈何这丫不是个原装货,任你怎么转悠,都不带泄露一丝底的。这女人估摸着也感觉出来了,悻悻的砸吧砸吧嘴儿。

“疑?这是什么味儿,好香!”忽地,那立在一边的男人拱了拱鼻子,一双老鼠似的眼睛溜溜地便盯在了王大虎拎在手里的饭盒上。

这还没等王大虎反应过来呢,身旁的女人劈手就把东西抢进了怀里。

“唉呀妈呀!这肉片肥的真稀罕人”杨丽双眼冒光,竟恬不知耻的伸出两根手指,夹起来就往嘴里送。

我滴乖乖!王大虎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一幕,心想:这女人是哪个非洲难民营跑出来的啊!其实也不怪他如此惊诧,要知道农村人家一般都是自家有地的,现在政策也好,国家大力扶植农民,怎么滴也不至于“饿”成这样,像是八百辈子没吃过似的。

“你个败家娘们!”那孔大国怒吼一声,一大个耳刮子就扇了上去:“谁让你吃的!”

杨丽被扇的酿跄了几下,手一抖,整盒菜全散在了地上。

“没用的娘们,连个东西都拿不住”孔大国见状更气,又狠狠的骂了几句,一脸可惜的样子。

敢情你是可惜地上撒的菜啊!王大虎看着眼前上眼的闹剧。

眼中划过抹冰冷之色。

杨丽是惯常被揍的,脸上虽有些挂不住面子,但却不敢跟丈夫顶牛。只一双眼睛满是可惜的看着散成一片的饭菜。

“那啥…虎子啊!”杨丽颤颤了两声:“真对不住啊,阿姨手滑没拿住,要不你再回家取点儿过来吧!”

“嫂子!”一只默不出声的孔秀梅,难堪的似乎都快哭了出来。

“大虎,真是对不起!”她嘴唇蠕动了几下最终也就反反复复的这两句话。

王大虎自然不会让自己“老丈母娘”下不来台,闻言也只对她笑了笑,而至于其他人嘛!他抬起头对着这两极品夫妻道:“唉呀!这可咋办啊,那饭菜是俺奶让俺给爷爷送去的,你们把它弄翻了,俺爷一准会揍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