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夕下,两个少年手牵手,在落满红叶的枫树林走着。那么温馨,那么快乐。有如在诗里一般。

温婉用了近一个半时辰才把画画好,祁轩看着拿起爱不释手,欣喜地问着:“弗溪,你画的是我们吗?”

温婉笑着点了点头。画得并不是很好,但是,却很对景,很有留恋价值,以后老了,拿出来看,也是很有纪念意义的。

“给我好吗?”祁轩目露期盼。温婉笑着点头应了声“好。”

“弗溪最好了。”说完,在额头亲亲,笑容满面。这会已经比较晚了,到京城,估计就得全黑了。

“弗溪,我跟你一起。”温婉反对,不跟他一起骑小墨。燕祁轩耍赖,可惜这一招对温婉没有用。没办法,最后两匹马儿并驱而行。距离太近,说话的热气从温婉脸上吹过。

吹得温婉面颊滚烫,心扑腾扑腾跳,要不是知道这家伙是个纯情的,温婉以为他一定是个中高手呢

“弗溪,你怎么那么香啊,用的什么香?”温婉斜了他一眼,自己什么香都没用好不好。

“那个什么叶太医真是不行,新来的太医也不行。都治了一年的,病情还是忽好忽坏的。下次换个太医给你瞧,如果再不行,我就发镑求良医。上次罗守勋不是说民间有一个木神医,到时候我去找他,请他一定医治好你的喉疾。”看着温婉不能说话的,祁轩很郁闷。

温婉眯眯笑地举了手,拿开吹到他头上的一片落叶。祁轩抓着他的手不放,两人在马上玩得不亦乐乎。

旁边的冬清跟长顺还有一群侍卫,都当自己没带眼睛。他们什么都没看见。就算那心里素质差的,也用着人家这是兄弟感情好来劝慰自己不要往歪处想。尽管心底深处冒出一句,再好的兄弟,也不该是这样的吧不管如何,这会,是分外的和谐。

两人坐在马上晃悠悠地回城,比去时多费了一半的时间。快到城门口,已经是酉时二刻了,天都已经暗了下来。

“世子爷,江公子。”两人听到声音,一起望过去。却是见到在侍卫外围处,一穿着一身雪青色衣袍的少年,对着两人很客气地打了招呼。可是他看着脸就快贴一起的两人。一个面如白玉,一个脸黑如碳;泾渭分明得晃人眼,但是却又说不出的和谐,般配。

“你是谁呀,叫什么叫,我们又不认识你?”燕祁轩看着那个少年,语气不善很甩了这么一句话。温婉听了暗笑,推了推他。

“再不回去姑父姑母该要担心,会派人出来找的。”祁轩侧过头,就是不愿意,他就是要跟温婉共骑一匹马。越不成,他越要。

“不闹了,回去吧。”温婉轻轻地拍着他的肩膀,冬青非常恶寒地低着头哄着他。他怎么觉得世子就跟孩子一样。

“燕祁轩,你要再不走,我们都走了。看你耍赖给谁看。”温婉见软的不行,只得来硬的,祁轩这才不情愿地上了马。嘴里还嘀咕着那么凶做什么,非常委屈的样。

温婉对着那个少年抱歉地说着:“抱歉,徐公子,我们要赶路,先走一步了。”说完,一行人进了城门。

“爷,看来京城里的传言,是真的了。淳王世子,真跟江守望是有对了。瞧着这亲热劲。爷,你说,这两个,到底谁是兔儿爷,我赌世子爷是被压的那个。瞧着软蛋样?不过,这江守望也真不怎么样,那燕祁轩不就长着一张好看的脸。除了一张脸蛋,什么都没有。那人,亏的有那样的才华,也是一个目光短浅好色之人。”身边的一个心腹,嘿嘿笑着。那神情,别提有多猥琐了。

“废话怎么那么多,回城。”徐仲然冷着一张脸,他就纳闷了。这样一个惊世绝才的人,怎么被一个空有其表的草包给迷了心眼呢。

那心腹就不敢再说话,一行人也进了城门。随从里面的人都在嘀咕着这八卦事件。

王妃六神无主地,在房间里转着圈圈:“爷,怎么还没回来。会不会出事了”

“他们身边带了几十个一等一的高手在身边,也带着信鸽。要有事,我早知道了。不用担心,那孩子是个谨慎的。可能是玩过头了,快回来了。”正说着,前门的人就禀报两位公子回来了

王妃本来想出去见儿子,却是被淳王拉着,不让出去:“让他们单独呆着吧,以后,再没有机会了。这最后的时间,就留给他们吧”

“王爷,我冷眼瞧着儿子,这两天欢喜得跟什么似的。我真是,我真是怕他听到那些消息,他受不住。”王妃担心地说着。

“不用担心,不会有事的。”淳王心里其实也很担心,但是他也知道,担心也没用。谁能知道,这么一年,他那个傻儿子就情根深种了,而且,不是单相思,是两情相悦,可是形势不容他们在一起。

两人回到白玉园,梳洗以后,用了晚膳。

“还有没有桃花酒,去拿来,我想喝了。”温婉倒并不是真喜欢那桃花酒,其实味道只能算不错,比不上御酒。

“好,我现在就去父王那里偷两壶过来。”祁轩听了喜滋滋的出去了,这次偷酒,偷得特别的成功。

煎炒鲥鱼、鹅掌、鸭水晶肘子、南煎丸子、蓉城鸳鸯卷、虾米拌豆腐、麻酱白菜丝、脆炒南瓜丝、山药鸡汤。菜是色香味俱全,可是温婉,却是在来到这个世上,第一次尝到了食不下咽的味道。

第三卷 一百四十二:诺言

一百四十二:诺言

“弗溪,怎么了?菜做得不好吃吗?不合口味,我让他们去换。你想说吃什么,你说。”燕祁轩看着温婉没动几下筷子,担心地说着。

“没事,只是没什么胃口,吃吧。”慢慢地吃着,跟老牛拉车一般慢。不过燕祁轩仍然在一旁,耐心地陪着。吃完晚膳,两人去了花园消食。屏弃了众人,手拉着手,在花园里散步。

“弗溪,你说我们要一辈子这样,该多好啊。”两人走在花园里,这会的傍晚,已经带着凉意。风一吹来,温婉打了个冷颤。祁轩把自己的裘衣脱了给两人披上,再把矮了自己半个头的温婉搂在怀里,心里说不出的满足与快乐。

温婉看了,心里涌现的全是苦涩。温婉拉着燕祁轩的手,心里不知道转了多少的心思。燕祁轩,如果我能平安地活下来,那一切就不再只是幻想了。也不知道能不能等到那一天。

“怎么了,是不是冷了,我给你吹吹。”捧起一双手,吹着暖气。温婉看着他关切担心的眼神,眼里酸酸涩涩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转,却是让他生生地给逼回去了。

温婉看着燕祁轩,最终还是舍不得这份温暖她心扉的少年的炽热纯洁的爱恋。不管结果如何,她都要努力争取一回。如果最后还是无望,那她至少也不会后悔。因为,他努力过。温婉拉着燕祁轩的手郑地说道“燕祁轩,你答应我一件事。”

燕祁轩点头道“你说,不管你说什么,我都答应你。”

温婉直直地看着他道“燕祁轩,你等我五年。等我满了十六岁,我就会来找你。在这五年里,不能有通房,不能有小妾,更不可以娶别人。就算你父母要你娶你也不许娶,更不能接受那些个通房小妾。你能做得到吗?”

燕祁轩摸了摸头,张了张口,可是又闭了。半天都没回话。

温婉看了燕祁轩的反应,恼怒道“怎么了,你做不到?”如果连五年都做不到。那她的坚持,也就没有任何意义了。温婉的失望,都写在了面上。看也没看燕祁轩一眼,转身就准备回去。这样也好,也不会让自己内疚。

燕祁轩看着温婉生气,拉着温婉不让走。温婉挣扎着,挣扎不开。燕祁轩见着温婉的这个样子,过了好半天才为难地说道“弗溪,父王只有我一个儿子。淳王府,还要靠我,恩,要儿子继承爵位。弗溪,你别生气。我,我就生一个儿子。到时候,就有人继承爵位了。真的,只要有一个儿子就可以了。至于你说的那些什么女人,我都不要。我只要你一个。弗溪,你到时候,也只可以生一个儿子。生了儿子以后,就把给你生儿子的女人远远地放着。不许再惦记着她,以后,就我们俩一起,以后你也不可以多看其他人一眼。好不好?”

温婉开始还以为他做不到,心里有着失望,还有着说不出的难受。可听了这话,气得踢了他一脚,还不解气,再给了他好几拳,消了点气后才怒骂道“混蛋,你没带耳朵吗?你耳朵长后脑勺上去了。我只说五年,五年。又没说让你一辈子不娶妻生子。你长着耳朵干什么用的。气死我了。”温婉真要气死了,这个傻蛋,蠢瓜,就是存心气她的。但是,心里却是舒服了很多。

燕祁轩听了说五年,五年以后也才十八岁,能抗住。立即点头道“好,五年之内,我不娶妻也不要别的人。父王母妃逼我,我也不娶。弗溪,我等你五年。不过,你也要跟我一样,也不许有别的女人。除了将来为了生儿子,不许有别人。”

温婉听了他的话,哭笑不得。咳,古代的男人啊。好多都是双刀的。这点她还真是接受不了“你放心,只要你遵守了对我的诺言。五年后,我们就能一辈子在一起。燕祁轩,你一定要做到,不管这五年之内发生了什么事,你听到了任何与我有关不利的消息。你都要信守诺言。记住了吗?”

燕祁轩听了,举手准备发誓。

温婉将他的手掰了下来“只要你能做得到就成了。不需要发誓什么的。燕祁轩,你答应我的事,一定要记住。五年,你给我五年时间。五年以后,只要我好好的,我一定会有办法,让我们一辈子在一起。”

燕祁轩以为温婉说的是双方家庭的阻力,忙点头应着好。

温婉看着他想也不想,还是决定再重复一遍,让他加深影响“燕祁轩,你一定要记住。五年之内,不许有别的人,不管男的还是女的,都不许有。还有,不管听到什么消息,哪怕是我死了,你也靠等我五年。记住了,一定要遵守。”

燕祁轩忙点头。

温婉见他好象并没有放在心里,再一次郑重地说道“燕祁轩,许下的诺言就是欠下的债。你对我许了诺,答应等我五年,就一定要做到。不管是什么原因,不管有什么阻力,你都要做到。如果你能做到,我也会用一辈子,去兑现自己的诺言。”温婉心里还加了一句,只要我还活着。

燕祁轩也郑重地点头。想起之前听过的话,拉着温婉的手,两人拉了勾。

温婉看着燕祁轩。心里也算是安慰了不少。这个,算是给自己一个期望。十六岁之前,她是一定不会嫁人的,这点她是可以肯定的。别人事情她做不了主,但是自己的主,还是能做的。只要燕祁轩能兑现自己的诺言,五年的时间,定然已经有了结果。只要她还活着,她就一定有法子让外公或者舅舅答应把自己嫁给燕祁轩。

“弗溪,等来年开了春。我就去江南接你。你不用担心,我们很快就会见面的。”燕祁轩见着温婉面色有点悲伤,以为温婉是舍不得自己,忙出言安慰着。。

温婉没有应,看着燕祁轩。能不能在一起,就看天意了。五年的时间,肯定已经出了结果。当然,如果是赵王为太子,赐死自己或者把自己赶到封地永不得出来,那也当成一场梦。如果到时候是舅舅为太子,燕祁轩没有娶妻,还能坚持着现在的这份情意,不管淳王的那些个什么破理由,她就一定有法子让皇帝外公或者舅舅,让他们答应把自己嫁给燕祁轩。而且,她相信,郑王舅舅真的要用到自己,出力就好。就算将来真用到她,她又不揽权,舅舅定然能容得下他跟燕祁轩的。成与不成,不仅要看天意,也要看燕祁轩的坚持。

只要他坚持,只要她不死她到时候就一定有法子,让皇帝外公或者郑王舅舅答应她,让她嫁给燕祁轩。当然,如果他不能坚持,那她也只能归纳为两人有缘无份了。一个不能信守诺言的人,也一样会抵挡不住外界的压力而屈服。要知道她将来的路会很艰险。就算夺嫡成功,舅舅真要用到她,那他将来定然会在旋涡之中。所以,她不能嫁一个意志不坚定的人,哪怕这个人是燕祁轩也不例外。

因为不仅现在,就算真是郑王舅舅当了皇帝,她的处境,也一样不会轻松。所以,这不仅要看缘份,也要看燕祁轩能否坚持住。机会她已经给他了,有没有缘份,就看天意还有他的坚持了。

她知道自己是自私的,燕祁轩现在什么都不知道。她就已经代替他做下了所有的决定。但是她没有办法。所有的人都不允许,那所有的事就得她来担着。只是希望,燕祁轩不要让她失望。

“弗溪,你怎么了?”燕祁轩奇怪地问道。

温婉看着祁轩眼里的关切与安慰。不知道怎么的,她的眼泪止不住地掉了下来。温婉双手环抱着他,把头窝在他怀里。不明白为什么老天爷,总是要给她那么多的考验。她舍不得,舍不得这么安逸快乐、无忧无虑的生活,舍不得这么美好的少年。要是可以,他愿意永远留在这里。就算一辈子以男子的身份,他也不想走。

“不哭了,我知道你舍不得我,我也舍不得你。我们很快就会见面了,不要哭了。男子汗大丈夫,怎么能老是掉眼泪呢。你望了我说的,你掉一滴眼泪,我都会心疼很久。以后不可以再掉眼泪了,知道吗?还有,以后面对欺负你的人,就要跟以前一样。谁敢欺负你,你就杀了他。要是有什么事,有我呢。” 燕祁轩边擦着眼泪,边轻声说道。他就怕弗溪回去被人欺负。现在回想起来,弗溪来时,多可怜。也就这一年,人开朗了很多。

温婉听了是又开心又难受,低低地骂了一句:“傻瓜。”

祁轩笑呵呵地说道“在你面前,当傻瓜也没关系。只要你喜欢我,让我做傻瓜我也愿意。”

温婉听了这话,好不容易忍住的眼泪,又出来了。擦了眼泪,有些着恼地看着燕祁轩,这个坏家伙。就知道招自己的眼泪。

第三卷 一百四十三:离别

一百四十三:离别

两个人从里面出来的时候,已经是戌时三刻。回到院子里,温婉拿了红线在那里编。燕祁轩以为温婉在给他打络子,倒是没打搅。趴在一边睁大着一双漂亮的眼睛看着。很快,一个漂亮的燕祁轩从来没见过的图形出来了。

温婉费了不少的时间,编制了两个一模一样的图案“这是同心结,是同心同力的意思。我们,一人一个。”温婉还有一个寓意没说,她希望燕祁轩能一直都如同此时的心,对她全心全意,没有一丝的杂质。也能坚持,等她五年。

剔除了那块破石头。这个同心结,算是真正意义上的第一份礼物。燕祁轩得了,跟个宝贝似的。喜滋滋地拿在手上,然后挂在腰间。接着有捧在手心里,说要好好保存。

温婉忍着不可言语的酸涩,听着燕祁轩在那里说着。燕祁轩说这么好的夜色,应该要喝点小酒助助兴。温婉突然不愿意了。这也许就是两个人最后相处的时间了。摇头说不想喝酒。

王妃得了两人又在喝酒,急得如热窝上的蚂蚁,万分担忧。

“你慌什么?这俩孩子是有分寸的。睡吧,温婉既然已经答应了,就不会用其他计策。看得出来,她对祁轩也是真心的。所以,你就不要担心了。睡了,到了半夜还得起来呢”淳王看着,安慰道。

“咳,两个都是好孩子,怎么就弄成这个样子。我看着真的好难受,要不是你说的什么原因,看着祁轩那么喜欢的份上,我也就不挑剔了,也不嫌弃她是个哑巴了,让她进门当我媳妇算了。可是,为什么偏偏这样呢。”淳王妃这会倒是真难过了。

“皇上连燕祁绍都不答应,怎么会答应嫁给我们祁轩。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我怎么会想到还有这一遭,咳,好在那个孩子知道分寸。你放心吧,谁少年时没个懵懂多情的时候呢。等过两年以后成家有了孩子,就好了”淳王轻轻地安慰着。

温婉让冬青跟冰瑶在外面。两人在屋子里说着悄悄话。不过大部分是温婉在听,燕祁轩在说。但是温婉偶尔也会压着低声音以本音说话。只是,话很少。

“弗溪,我们一辈子都会这样,永远不分开。”两人说了好一会话。温婉看着燕祁轩,这一年,是她上辈子加这辈子,过得最开心的日子。要是真的能永远这样,那该多好。。

听着燕祁轩的话,温婉点头应了。两人见着夜色也晚,准备上床睡觉。温婉先上床,爬到里面,燕祁轩外面,还没脱衣服。

燕祁轩对着冰瑶叫着:“你出去。”冰瑶见着温婉疑惑地看着燕祁轩,并没有反对。冰瑶披了外套出去了。

冰瑶出去后,关了门。温婉见门关了,正想让他吹灯。就看见燕祁轩不仅把外套脱了,还把亵衣脱了,只着亵裤爬上床缩被子里。

温婉还没从惊愕中反应过去,就被燕祁轩搂着。温婉头都大,这什么状况。温婉迅速反应过来,一把将他推开,推不动,一脚踹他到床下。拿了被子裹得紧紧的。

温婉看到这个情况,什么离别的哀愁,心里的悲伤,全都被丢到太平洋去了。这会,她比被天雷劈到他还惊耸。神马状况,他才十三岁就整天想着那事。也不想想自己这身体才十一岁,也真不知道这家伙脑袋里想些什么玩意。莫非古代的人,都这么不着调。十一岁就有了情事,不会吧,她可没听说过这方面的八卦心情。十三岁的倒是听说了不少。这个混蛋,也不怕影响他发育,长得不齐整。

祁轩低声解释着:“弗溪,我没其他什么想法。我就只是想要抱着你睡,我知道你晚上睡觉手脚有些凉。我跟你睡一块,你也不会觉得冷了。我很暖和的。”

温婉听到这里,惊恐的神情才好些。好在这个家伙不是有那离谱的想法,否则,非得让他吃一顿排头。

燕祁轩见着温婉没说话,没办法才继续说着:“弗溪,我之前就问过太医了,为什么你手脚到了冬天会比正常人凉。他说可能是你底子没打牢固,体质有点虚的原因。不过他已经说了你已无大妨碍。有了这一年的调治,差不多已经好了。不过,我还是很担心。你回了江南可怎么办呢?弗溪,我很担心你。要不,我跟你一起回江南去。”

温婉也不顾燕祁轩的说词,既然这是为她好。但她仍然指着地上的衣服。要是穿好衣服,就让上来。两人相处,自然是有默契的。燕祁轩见着温婉这坚决的态度。只得穿好了衣服。温婉再让他将扣子扣好。要不是今天剩下为数不多的时间,早把他赶出去了。这个色家伙。别以为说了这么多冠冕堂皇的话,就能让他放松了警惕。也不知道是不是又是长顺出的馊主意。

燕祁轩看着,面有愧疚之色:“弗溪,你别生气。我也不知道我怎么了,我很害怕,害怕你走后,就会把我忘记。我真不知道怎么了。你原谅我好不好。别生我气成不成。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就是心慌。本来还好好的。弗溪,我真没那个想法。你放心,我早就看过书的,书上说一定得过了十五才能做那事。我也特意问了太医,太医也说一定得满了十五岁。弗溪,你放心,我不会让你受伤的。”

温婉觉得天雷滚滚来呀此时,他真是无语到极点。忍不住摸了摸他脑袋,不过古代人早熟。像燕祁轩这么发育齐整的少年郎,十三岁就有房事,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他能想着怕伤了身,要十五岁,已经是很不错了。咳,温婉想到燕祁轩刚才的反常。也许这个家伙,被自己的行为,潜意识已经感觉大不安了。

冰瑶却是当自己没带耳朵。只要郡主有分寸。他就当自己是空气。反正燕祁轩也做不出来什么惊天骇俗的事情。

燕祁轩见温婉不生气,继续腻歪着脑袋跟温婉说话。燕祁轩虽然不能让强势的温婉软化,但是他就一直缠着温婉说话。闹到半夜,还是精神抖擞的。温婉见着天色,再有一会,她就该走了。心里酸涩不已。莫非,他直觉到可能是最后一晚上,所以才要一直缠着自己。

“世子爷,公子。我去拿点东西给你们吃。”冰瑶见着不像样子,起身去给他们拿夜宵。

闹腾了半夜,两人确实都饿了。很快,冰瑶就拿了夜宵过来。有糕点,还有汤。三下两口,就把汤给喝了。

冰瑶把汤蛊拿出去。另两人又腻歪着说了一会话,很快燕祁轩摸了摸头:“弗溪,我怎么头有些晕啊?”说完头侧在一边,睡过去了。

温婉看着睡得特别沉的祁轩,摸着燕祁轩那张白玉无暇的面容。真是个美男子啊,相信再过几年,一定会成为倾国倾城天下第一美男子。可惜不知道,自己有没有这等福分了

都说童年是一场梦,少年是一副画,青年是一首诗,壮年是一部小说,中年是一篇散文,老年是一套哲学。人生各个阶段都有特殊的意境。祁轩,我的上辈子是一场噩梦;这辈子,遇见你,如做了一个美梦。只希望这个美丽的梦,是一辈子,而不是昙花一现,转瞬即逝。希望老天能厚爱我,也希望你能整齐,让我们能最终在一起。

“燕祁轩,你一定要等我,五年,如果你能等,到时候我也没死,我一定嫁给你。只要你遵守了诺言,我会用尽所有的方法,只是你一定要遵守诺言。”温婉勾着祁轩的小指头,暗暗说着燕祁轩,一定要信守你的承诺。一定要记得,信守承诺。说完,紧紧地握了一下他的手,转身离去。

温婉对着冬青说道(唇语):“等我走后,你先去那地方安顿。按照事先说的,没我传过来的消息,什么都不要做。按照我之前说的,如果能找到我跟你列明那些条件的人,按照我说的做。”冬青听了点头。他这个样貌就是问题,所以,不能跟随。

看着远去的马车,冬青知道,公子这次回去,不会太平。否则不会让自己招兵买马。估计,是为了以备不时之需。冬青知道公子聪明,但是心底却是非常的难受。她不想离开公子,想一直在公子身边伺候着。但是她知道,公子也要为自己留条退路。而这条退路,还需要她的努力。那她就一直窝在京城里,等待着温婉的召唤。

到城门口时,正好开城门的时间。有着淳王府的路牌,也没人敢拦他们。一行人出了城门。到了半中央,歇息一会。人就给换了。而马车,往另外一个地方去了。冰瑶护着人,继续往江南的方向而去。

一上马车,就看见了一年不见的夏影。温婉看着夏影,知道自己,又回来了。回到哪个她一直想要逃避,却又逃避不了的旋涡。

“主子,你怎么了?”夏影看着温婉发呆的样子。温婉看着一年没见的夏影,还是老样子。闭上了眼睛。

“啊,弗溪走了。弗溪怎么会走呢,他走怎么可能不告诉我,我告诉你们,我跟你们没完。。”祁轩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下午了,得了温婉走的消息,立即骑了马儿追了上去。却已经是追无可追了。只能远远地看着江南的方向。

回王府,大发了一通脾气,最后确定是弗溪自己的主意,怕他难过,才不告诉他的。燕祁轩这才罢休。

“燕祁轩,弗溪走了,你也不告诉我一声,你这个混蛋,我都不能去送送他。”罗守勋得了消息,暴跳如雷,朝着燕祁轩大发脾气。祁轩本来就难受,现在还得受他的气,两人又吵了一架,吵得天翻地覆。打了一架才作罢。最后两人约定,来年一起去江南看弗溪。

第四卷:风云篇

第四卷 一:回归

一:回归

温婉被夏影带着,最后带到一个院落里。温婉诧异地看着夏影,怎么不直接回庄子上去。要躲藏到这院子里来了。

“郡主,温泉庄子上,里外都是探子。要不是守卫这里的侍卫首领得了皇上的密令,暗中放了水,我也不能这么轻易地带了你进来。”夏影轻声解释道。

温婉听了夏影的话,一下就沉默了。两派的争斗,远远地比她想象的还要残酷。逃了一年,终于要正面面对了。

温婉问着夏影,最近舅舅如何了。如今朝局,因为之前周王的事,赵王与周王连最后的一层遮羞布都撕扯了。两派的立场都非常明确,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夏影黯然“因为之前赵王与周王连手,里里外外都给王爷下绊子,让王爷吃了好几次亏。虽然现在周王已经被关起来了,但是他的势力仍然支持着赵王,下面的人也在给王爷制造了不少的麻烦。皇上也不知道为什么,他从不问因由,不管什么原因,只要王爷没做好,就训斥王爷。京城里的形势,已经是大片倒向赵王。王爷如今的处境,非常地不好。”

温婉点了点头,没再说话。闭目养神,她一直都不知道,皇帝外公为什么要这么做,以前不知道,现在也不知道。但是有一点她是知道的,那就是,皇帝外公给赵王与舅舅的机会是一样的。虽然说现在舅舅所面对的局势不好,但是,只要没定局,就证明他们还是有机会。只是不知道,皇帝外公到底是在下什么样的棋。这局势这么乱,他就不怕掌控不住,引发祸乱吗?也许,身经百战的皇帝外公,有着足够的信心能把握掌控得了吧

到了入夜时分,跟着夏影左拐右拐才回到她住的院落里。温婉瞧着自己如今这样,仿佛跟作贼一般。温婉想到罗守勋的话,苦笑不已。原来,自己竟然在争储之中,占了这么重要的位置。还真是,要不是出去外面转了一圈,她是真不知道。一直以为自己只是长相的问题。原来,自己在外人心目中,是那么的老谋深算。难怪贤妃想要弄死自己。

回到了主屋,挥退了所有的人。温婉看着熟悉的环境,一年的时间,感觉就跟眨眼之间一般,过得真是快。温婉对着夏影,让她将那替身找来,给她瞧瞧。

一会,从外面走进来一个女子,看见温婉跪在了地下“给郡主请安,郡主吉祥。”

“抬起头来。”温婉仔细瞧着自己的替身,身高样貌都跟自己基本差不多。可能因为装病,比自己看起来还要瘦弱一些。但是,样貌真的非常得像,单说长相,有近九成的相像。还有的那一分,就是神韵不像。当然,这要极为亲近的人才能察觉到的。这也是为什么要把人挪到庄子上,而且还要拒绝身边跟她比较亲近人来探望,为的就是防止被人看出端倪。但为了防止别人多心,偶而这个替身也会出去走走。但都是隔得远远的,让人瞧着。

温婉挥挥手,让她下去了。夏影拿了镜子来,温婉看着镜子里的面容,发了会呆。

回到温泉庄子上,第一件要做的事,自然是把那张黑脸消了。夏影很快出去,进来的时候拿了一堆的东西。而在她后面还跟了上次给她上妆容的女子。

那女子最先给温婉脸上涂上一层厚厚的药,那味道难闻之极。温婉脸痒得厉害,夏影在旁边看着她,见温婉实在受不住,就用绳子给她绑住了,温婉才没能抓,要不然非得破相不可。

没想到,开始不受罪,这会却是受了大罪了。过了一天才把那药膏刮干净。反反复复弄,一直持续了三天。好在只是第一回非常难受,之后倒只是有点小痒,并不是很难受。否则,温婉还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挨过去。这可真的叫受罪了。

温婉自从回到庄子上以后,一直都是闷闷不乐的。要不就是画画,要不就是下棋,再有,就是一个人静静地坐在那里。也或者,拿了书让夏影给她念。听着听着,又不知道神游哪里去了。

三天以后,夏影拿来了镜子。

温婉照着镜子,看着镜子里那个柳眉杏眼,皮肤白皙,眼睛眨巴眨巴的人。温婉知道,自己是真回归了。

她,有重新回归平温婉的身份。温婉看着镜子里的人,看着自己本来的样茂,她很难过。如果可以,她宁愿做一辈子的江守望。做江守望,什么都不用想,什么都不用担心。只要过好每天开开心心乐呵呵就成。可惜,命运注定了自己是平温婉,那就只能当平温婉。温婉颓废了没一会,就把心态调整好了。

这个世上,是没有如果。总想去那些没有的事,最后会崩溃的。还不如,想些现实的,做该做的事情。

“郡主,你的皮肤,比以前更白皙了。也更漂亮了。”夏影对着温婉,故意恭维着。她自然看出来,温婉自回来后情绪就不高。对于温婉在王府里这一年发生的事情,她也知道一些。外面这么精彩,再被关到笼子里去,自然是不会习惯。

夏影为了给温婉解闷,就用各种法子逗温婉开心。可惜,温婉都不大领情。总是一个人静静地坐在那里。跟以往一样。

可跟以往又有点不同。就温婉也知道,如今她的心境,跟一年前,已经是不能比了。她总是不由自主地想着,不知道燕祁轩那家伙,现在在做什么,有没有在想她。想得太多,不愿意在想,就让拿了东西过来,调治颜料。慢慢地画着画,非常地用心,务必要把那日的美景画出来。

祁轩一个人呆在白玉园里,看着熟悉的环境,唯一缺少的就是那熟悉的人:“弗溪,为什么你才离开几天,我却觉得比几十年还长。你等着,等一过完年,我就去接你回来。你等着我。”

而与此同时,温婉病情差不多已经痊愈的消息,也传扬了出去。而且,传回京城的消息,是过几日就能回京城。之前虽然说已经渐渐好了,但也只是渐渐,究竟怎么样,没人知道。但是现在却是实打实的,说大好了。

“什么,好了?不是说病得快要死了吗,怎么这回突然又说好了?”赵王气得砸了一玉雕。

让他对付郑王他不怕,可是要他对付温婉,他总是有些发虚。他总觉得,那个丫头是他的克星。碰上那个丫头,做什么他都不顺。谁都不愿意碰上一个遇见她就倒霉的人。赵王也不例外。他一听到这个丫头病好了,快要回来。心里就发虚。说出来他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但事实就是这样。他不怕郑王,却万分忌讳温婉。因为,温婉是克星。

“其实,是太医瞒报了。郡主的病,其实从七月已经开始慢慢好转。可是那些人特别的狡猾,郡主身边,又没有我们的人。”温婉去庄子上,只带了夏影等几个心腹。宫里来的那些都不放心,一个都没带,其他丫鬟婆子更不要说了。而外面的护卫,全都是皇帝派遣过的人。所以,消息没有外泄。

“废物,全都是废物。”赵王大发雷霆,那种心里的恐慌,又上来了。让他对付温婉,他真的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无力。

苏显笑着说道“爹,我得了消息,温婉过些时日就会回来了。爹,看来,这孩子的病,是真的全都好了。”

“我知道了。”苏护很平静地说着。

“这一年,郑王殿下被赵王打压得,都快喘不过气来。现在郡主回来了,希望能有所好转吧。”苏显压低着声音说着。

“君心难测,我服侍了皇上四十年,还是猜测不出他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皇上最多还有几年的光景,最乐观也就五六年。可是到现在,还是让两位王爷斗得你死我活,他也不怕…”剩下的话相爷没说。皇帝也不怕万一到时候两人发展的势力,势均力敌,或者突然发病而去。到时候,南边有倭寇作乱,北边有满清哒子虎视眈眈,要再出现内乱,大齐的江山,怕是岌岌可危。

温婉在泉庄子里。努力吃着夏秋给做的补品,在庄子上呆了半个来月,胖了好几斤。温婉照着镜子,摸了摸更加白皙的皮肤在王府里,因为运动量大,人一直在抽条,所以瞧着是瘦削了不少。这会养胖回去,也让人想象不到两人有什么共同之处。

温婉在庄子上呆了几天,就适应了。温婉真觉得,他的适应能力真的是厉害。再照镜子,与之前的那个黑小子,那是有着截然不一样的感觉。要是现在自己说出去她就是弗溪公子,估计所有的人都会以为她抽疯了吧

所以现在她走出去,绝对不会有任何一个人说他是江守望,名噪京城轰动天下的弗溪公子。

第四卷 二:回京

二:回京

温婉用了几天功夫,终于调制出想要的颜色。绘制着如火一般浓烈的枫林,在枫林里,两个少年偎依在一起,手牵着手,一起抬头望着掉落的枫叶。那情形,有如在梦幻里一般。

余下来的时候,没事就绘画着两个少年一起骑马,看朝阳,看夕阳,一起游玩,很多景象图案。想要把它绘画成一个册子,以后可以慢慢地回味曾经有过的快乐。就算将来他们不能在一起,但至少曾经经历了一段无忧无虑,开心快乐的日子。

除了画画,温婉其他时间都是让夏影教导她武功,都是近距离打斗防身。为了防止万一,她必须要学这些东西。学了这些,她心里塌实一些。那个未知步步惊险的环境,她必须做好充分的准备。夏影虽然奇怪,但是教导的还是非常的尽心。温婉学得也很尽心。本来在规定好的日子是要回去的。可是温婉正好有一点不大舒服,借口再养养,拖延了几天。

王太医再看着温婉,此时的温婉面色跟之前一样平和。但是眉宇之间的郁色,早就消散了。看着,精神特特别的好。人也长高了很多。没想到,一年的时间,变化如此之大。

腊月初八,得了京城的来圣旨。说她身体转好,要她回去过年。皇帝亲自派了太监过来宣旨。

温婉接了圣旨,就吩咐下人收拾东西,准备启程回京城。温婉开始还想再拖两天,可是传信过来,说王爷休沐的时候来接他。也就是说,再过两日,她自己不回去。郑王舅舅就亲自来接她。

温婉摇了摇头,让人送信回去,说她会自己回去,就不要舅舅劳累来回奔波了。

傍晚时分,温婉披着大氅,在庄子上四处走动,当是散步。看着周围零散零散的人。

就这十几天,她就已经知道这里外围有不少侍卫。而这侍卫当中外围的有很多是探子,都在刺探着消息。不说京城里的严峻形势,就从这里可窥见一二。这个样子,可以预见将来京城里的争斗会有多激烈了。只是,保卫工作做得确实是到位,到现在为止,都没人发现他已经掉包了。

如果是以前,她还有疑虑。现在,做好面对一切危险的准备。自己现在要回去了,势必会,不,应该说一定会卷入这棋中。她想躲的,可是形势已经不允许她再躲藏了。

温婉仰望黑夜,今天没有月亮与星星。就如她回到京城里的日子,什么都不知道,一片黑暗。将来要走的每一步,都要靠她自己慢慢去摸索。

温婉在院子里站了很久。被夏影苦劝,才回了屋子里睡觉。临睡之前还在想着,也不知道这场争斗,究竟要多久。希望,能早一些结束。那样,也早一天解脱。

一大清早起来,温婉打起拳。在淳王府里,天天跑步,骑马,射箭,没有打太极。现在,又恢复这个如今唯一能做的运动了。用完早膳,温婉坐着自己的专用马车,回京城。

走在渐渐熟悉的路上,温婉一言不发。无聊了,让夏影念着书给他听了。听得模模糊糊,又给睡过去了。

“都申时末(五点)了,怎么还没到啊” 尚堂在东大城门口等候了好一会。在大门口走来走去,等得心里焦虑不已。心了有着隐隐的担心,。他根本就不知道温婉今天回来,还是今天去当差的时候,曹尚书问他为什么不去接人时,他才知道。

连他都不知道,曹尚书却知道。可见京城里的人,对温婉的病情都是极为关注的。可惜,温婉并没有通知他。

那时候已经是未时,本来还想去半路迎接。却是被夏喜给劝住了。既然郡主不提前告诉,就是不想让他去接。让他耽误公差,这会要是冒失去接,不耽误了郡主的一番好意。尚堂才作罢。一直到差不多要下差的时候,才匆匆赶了过来。

正在等候之时,看见好几个人都过来了。尚堂忙迎了上去“五爷、六爷,徐公子。”

一行人,见着尚堂都下了马,跟尚堂寒暄了两句,才知道他们都是来等温婉的。尚堂感激不尽,一群人,边说边等着。

“平公子,郡主究竟,得的是什么病?”徐仲然侧面问着。按照说,这事确实奇怪。之前传扬出来,说病有好转。但是却突然之间传扬出来,病大好了。好转跟大好,这可是两个不同的概念。想想就知道,是瞒报了消息。

“徐公子,这是我们的家事,还请见谅。”虽然尚堂也不知道,但是,却是不能告诉别人他是不知道的。要不然,他这哥哥当的,可真是,失败到了家。

“都是一家人。表妹这会也是大好了,当然,你不方便说,呆会我问表妹自己就好了”祁喧笑着说道。

“既然妹妹愿意告诉你,那自然是好。”尚堂已经有一种习惯,牵扯到温婉的事,他都不会参与。不管知道不知道,通通都要谨慎处理。搞不定的,也全都推温婉身上,保证不会有问题。这不,五爷就没再说什么了。

“五哥,只要温婉表姐好了就成。其他问不问,又有什么关系。”六爷祁枫不在意地说道。

祁喧笑着道“六弟说的是。只要表妹大好就是。”

“爷,前面的人回信说,远处过来了一群人。应该就是郡主,爷,要不要小的上前去确认。”夏喜欢喜地走过来。

“还要你看什么,我自己过去看看。”其他人得了消息,全都蜂拥上前,果然,远处来了一列马车,周围有上五六十的侍卫。

尚堂看着那马车,兴奋地冲了上去。祁喧跟着徐仲然看着尚堂的样子,就知道肯定是郡主的马车了。也都齐齐上去。

“郡主,七爷在前面等着呢。”夏影看了以后笑着对温婉说道。

温婉听了掀开车帘,远远就看见尚堂,迎着寒风走上来。脸都冻得有些发白。但那种喜悦,却是掩都掩不住。

“妹妹,可还好。”尚堂小心翼翼地问着。

“少爷放心,郡主的病,已经好得差不多。这会冷,少爷你先上马车吧,不要吹着寒风受了凉。”夏影拉开了车帘。

“不会,不会,只要妹妹好就好。我没关系的。”尚堂笑着说道。心里悬着的石头,终于放下了。

温婉看着尚堂清瘦了些,但举止沉稳了许多。一身墨绿锦袍,更是衬得人风流倜傥。看着自己转忧为喜。那真诚的担忧与喜悦,温婉看着,之前对他的不满,也稍微降低了一些。当然,本来就对尚堂的期望值不高。

“表妹,我是五表哥。我是得了父王的嘱托,过来接表妹妹的。母妃在那边等候着表妹。我这就去告诉母妃,表妹回来了。”祁喧对着马车里的人,轻声地说着。

“五爷,郡主说,多谢。”之后,再无一句多余的话。让兴匆匆跑过来的祁喧,如浇了一盆冷水般。旁边的徐仲然,眼睛却是若有所思,他一直想要看看,那马车里的人,究竟长得什么样。

六爷祁枫却是对着马车笑道“温婉表姐,我是祁枫。本来母妃是要过来接表姐的。可是有事耽误了。还请表姐不要放在心上。”

温婉在屋子里,听到这醇厚的声音,笑了笑“六爷,郡主说,她是晚辈,哪里值当王妃来接。还请六爷代郡主,向王妃告谢。”

祁枫呵呵笑着道“温婉表姐,你不知道,母妃是天天念叨着你。为着表姐的病情担忧不已。现在表姐身体好了,就是母妃对高的欣慰。”

正说着,就见着祁言骑着马过来。见着马车,笑着下了马,走到马车前道“温婉,表哥来迟了。可是不要见怪。”

夏影打开了帘子,温婉探出了头来。

一直密切注意马车的徐仲然,就看见一个柳眉杏眼,皮肤白皙的少女。不过面色有些苍白,还带着微微的病态,这可能是病也养全的原因。

燕祁喧也是事隔了一年,才见到温婉。见到这样的温婉,比他想象的,气色要好些。虽然面色有些苍白,带有病态。但是眼有神采,精神气也不错。瞧着是真的没有大问题了。

祁言见着温婉打开帘,忙叫夏影放回车帘,关了马车门“温婉,你身体刚刚好,外面如今寒气甚重。可不能再沾染了寒气,以后得要注意。你们几个,也要精心照顾郡主。听见没?”

夏影在车子里道“世子爷,郡主说,多谢谢世子爷的体谅。这一年,郡主知道,她的病情让王妃跟世子爷你们担心了。等她身体好些,就去王府里拜会王妃。”

祁言点头笑道“无妨。本来母妃还要亲自来接你。可因为最近母妃身体有恙,太医说不能受风。等我回去告诉母妃,母妃知道温婉你的病好了,心里定然会非常开心。

夏影道“郡主说,多谢王妃及大家对她的惦记。”寒暄了几句,车队往京城里驰去。祁言就跟在马车旁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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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三:入宫(上)

三:入宫(上)

尚堂转回去也上了马车,一队马车慢慢驰向郡主府。到了门口,正门大开,温婉坐着马车到了正院,让人把行李都卸下来。马车继续往里,直到了内院,温婉才下了马车。

祁言让温婉先回屋子歇息,说着如今还得养身为主的好。他自己问着尚堂,再吩咐了下人一定要精心照顾郡主。嘱咐管家夏天如果郡主府少什么缺什么,就让人带信给他。自己反客为主,吩咐一通,见着郡主府大致没问题了。才放下心来。

本来还想跟温婉说说话,但是听到夏影说郡主路途劳累睡下了,就带着燕祁喧跟徐仲然,走了。

温婉则是进了内屋,在那里眯了一会,就起来了。这会,终于又回到到郡主府邸,她自己的家。温婉穿好衣服走出来。

阔别近一年,温婉看着熟悉好象又陌生的环境,感觉好象离开了很多年一样。有种物似人非的感慨。

尚堂在夜晚,用晚膳时见着脸色虽然有些苍白,但也比年初还胖了些的温婉,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这一年,身边的人时不时来问自己,他其实并不知道情形到底如何了。但嘴上一直说着还好还好。事实上,他自己也是提心吊胆的,倒是去探望了几回。也就远远瞧着床上的温婉,总是一副病病弱弱无力的样子,看着就是病入膏肓神药无医的。天天担着心,让他都瘦了一圈。这回看温婉气色气色这么好,估计着,确实是大好了。

尚堂简单跟温婉说了自己这段时间的所为,按照温婉的吩咐,老老实实做人,兢兢业业当差,其他,平淡无奇。

温婉知道了这一年府邸的事情,尚堂处理的还不错。她留下的田产,尚堂也都打理的好好的。没有多大发展,但也没出什么差错,倒也很欣慰。能处理的妥帖,证明也长进不少了。

“郡主,王爷过来探望你了。”温婉得了话,忙出去迎接。

“恩,回来就好。回来就好。”郑王觉得自己明月山庄二成五的股份值得。这会看着温婉,就跟换了个人似的。

这句话在旁边人是一个意思。意思是终于好了,回来了。在温婉耳里,又是另外一个意思。在外面疯了一年,终于回来了。郑王摸着温婉脑袋,对着他点了点头。

温婉笑着让夏影取了契纸,郑王看着是明月山庄二成五的股。先是一愣,转而笑道“这些是你的,你自己收着就是。”温婉见他不收,也就放着。

其他也没好说的,这一年来,温婉做了什么,他是一清二楚的。反倒是温婉看着他清瘦了不少,很是担心。两人也有近半年没再见了。温婉知道,郑王的日子过得不容易。见着如今,好象又清瘦了些,焦虑地问了几句。让他一定要保重身体。

郑王都说很好,并没有过多地说其他的东西。

温婉自然知道郑王舅舅如今的日子,虽然不大好过。但比起刚回京城那会,已经好太多了。再说她也没打算牵扯进朝局里,也就不说这个事情。只是跟着郑王说着当时跟几位高手对决时心里忐忑不安,但却鼓着勇气上阵的。没想到结果这么好。

郑王见着温婉说了这么多,无非就是说她是运气好的样,不由地笑了。这个丫头,还真是谦虚。不过说起棋,舅甥俩人,下了一盘。最后,温婉大感意外,她竟然跟舅舅打了平手。

棋下完后,天色已经很晚了。送走了郑王。也就歇息下了。第二天清早,温婉打扮一新,进宫见皇帝去了。

温婉比去年长高了半个头,现在的身高大概也近一米四的身高了。穿着一身水红面绣银丝桃花的长褙子,一条十二幅淡粉色的棕裙。发上插着两只镶蓝宝石粉珍珠的蝴蝶形钗子。

不说有多出彩,但绝对不算寒酸。隐约看着,朝着美人方向发展了。这样长下去,将来定然不差的了。

“你这个丫头,终于回来了。你这一年在外面过得真的是有滋有味的,外公还担心,你在外面玩疯了。不舍得回来了。呵呵,终于回来了。”皇帝一看温婉,很开心。

温婉看着皇帝,走过去就搂着皇帝,脸上也带着孺慕之色。温公公在旁边看着。郡主回来就好,郡主在皇宫里,万岁爷心情都很好。

两人说了一会的话,因为温婉的言语不方便,总是写的写的。皇帝看着,也不大愿意多说。反正温婉这一年发生的事情,都在他眼皮底下的。

与是,两人又下起了棋。按照温婉的估计,皇帝的棋术大概是六段左右,也是不错的棋手。温婉可不跟其他臣子一般,还得给他谦让,该怎么样,就怎么样。不过,好歹是手下留情,比上次要好得多,没让皇帝输得太难看。

都到这水平了,要是再藏着捏着,反倒是惹得皇帝不高兴了。干脆让他输,才是好的。

“哈哈,还是跟你这个丫头下棋才够味道。以后得多进宫,多来陪陪外公下下棋,说说话。”皇帝有些惆怅。

温婉奇怪地看着皇帝,不还有一个思月,思月哪里去了。有思月在身边,不也一样。他在外面,就知道,如今思月深得皇宠。比他这个在外面疯得都忘记皇帝外公老人家,可是好地宠数倍。

皇帝问着温婉:“丫头,你怎么有这么一身高深莫测的棋艺。跟谁学的,可别再跟我说跟宋洛阳学的。连海爱卿你都能跟他打成平手,宋洛阳又怎么可能教导出你这样的学生呢?说老实话。”

温婉在纸上着写,反正大概意思就是。她从三岁就开始学棋,当年她一直关在院子里,没其他可玩的,她对刺绣等又不感兴趣,只对棋艺很感兴趣,黄嬷嬷也懂得棋艺,把所会的都教给她。不出半年,黄嬷嬷就教导不了她。就拿了几本棋谱给她自己钻研。她天天呆在院子里,没事就天天钻研棋艺,当是打发时间。

后来拜了宋洛阳为师,才发现,她竟然能下得过他,那几本棋谱竟然是孤本。也因为棋艺比宋洛阳要高出一截才赢得他,从而拜了他为师。而这几年她自己也一直在苦学苦练,所以技艺越来越纯熟。这种东西,靠的不仅仅是天份。除非了要靠天分,还要靠努力,要刻苦钻研,也才有的如今她着超群的棋艺。可惜,那几本棋谱已经不见了。当日院子被翻新了,她所有的东西全都没见了。都丢了。温婉说着连公主留给她那么重要的金丝楠木匣子都不见了。心里很难过。

皇帝默然,他一听就知道,那几本棋谱应该是师妹留下来的。阴错阳差的落到了温婉的手里。这也许就是冥冥之中,要温婉继承他的衣钵,上天注定的事情吧。

皇帝再没问关于这个方面的话题,让温婉很是松了一口气。要是再问下去,她是真的没办法编下去了。自从知道她外婆有一手高深莫测的棋艺,她就已经在心里打好了腹稿,等问起来,就把事情推到这上面。反正那里已经什么都没有了。没个对质的人。没想到,果然非常的好用。反正查也无从查去,外婆又有那么高深的棋艺。她又没说,都是皇帝外公自己脑补。不算欺君。

不过,温婉见自己写到金丝楠木匣子时,皇帝外公好象没见到这几个字一般。按照正常来说,定然是要问问,这金丝楠木盒,到底是什么样。温婉心里闪过疑惑。她知道郑王舅舅一直在找金丝楠木匣子。但是找了这么多年,也没找着。可是皇帝外公,却好象一点都不吃惊。是不在意,还是心里有数。温婉对这个事,还真是把握不透,只得放在心里。

又聊了一会,就到了用膳的时候。皇帝就带着温婉去用膳。

“来,外公可是做了你最喜欢吃的鸡髓笋,还有叫花鸡。”温婉陪着皇帝吃饭,皇帝一一说着。

温婉看着菜桌上大部分都是自己喜欢的菜色,不知道怎么了,心里暖暖的,眼里酸酸的。他在外面逍遥这一年,可是没想过这个皇帝外公的。没想到,皇帝外公竟然还这么惦念着她,让她心里很惭愧,也很感动。

她在淳王府里这一年,已经是有着深切的体会。这几年,她有那么好的日子。全都是拖了外公的福。就算之前那几年,皇帝外公面上没有很疼他,但是每年该有的,她都有。而且还在暗地里护着他。出了事,惹了祸,都是皇帝外公帮着他料理。否则,他绝对没有这么舒坦的日子过。

所以,不管皇帝外公到底在下一盘什么棋,但是,温婉知道,皇帝是真的打心底里疼她。这份疼爱,不比郑王舅舅少,甚至,在一些方面,比郑王舅舅还要多。

“傻孩子,这么几样菜就把你感动了。要高兴,就多吃些。瞧这瘦得,得赶紧养回来。”皇帝看出温婉眼里的感动,笑道。要不是知道温婉这一年过得滋润,就这会的样子,还以为淳王不给她饭吃,虐待了她的

第四卷 四:入宫(下)

四:入宫(下)

温婉乐呵呵地点了头,吃得特别欢实,把肚子吃得半滚滚。皇帝看着温婉这个吃相,自己也是食欲大开,吃了一碗饭。看得温公公直念阿弥陀佛,欣喜不已。这段时间,皇帝最多吃半碗饭,没想到,今天竟然吃了一碗饭,能不让他高兴吗所以说,郡主就是皇上的宝贝。

吃完饭,祖孙两人就去花园散步。温婉拉着皇帝枯瘦得比自己还凉的手,心里很难过。她这会是真的愧疚,觉得自己真的不孝顺,只顾着自己逍遥自在,竟然忘记了外公已经老了,还要为自己操劳着。心里既难过又愧疚。放开皇帝枯瘦的手,又扣着皇帝。将自己的头,在皇帝怀里蹭了蹭。

皇帝看着温婉内疚的小模样,笑了笑道“真是个傻丫头,外公挺好的。只要你以后好好的,不再有什么事,陪在外公身边,就是最孝顺的。”这个丫头,还算是有良心。知道内疚,懂得问候问候自己。皇帝对于温婉的孝顺,还是很受用的。

温婉忙点头,表示再不离开外公,一定好好地守着,再不离开皇帝外公。要做天底下最孝顺的孩子。

皇帝看着温婉又在那卖乖,笑着再拉着温婉的小手,祖孙两人慢慢地驮步在在御花园的小路上。看起来特别的温馨。在走台阶的时候,温婉小心地扶着皇帝。旁边有着宫人就算真有什么,也不会有事。但是这份贴心,让皇帝非常地受用。

温公公看着,心里感叹着。难怪皇上这么喜欢温婉郡主。什么都不说,但是随便一个动作,就特别暖人的心。可惜,这个温馨画面很快就被打破了。

“皇爷爷,皇爷爷…”一个响亮清脆的声音从远处传来。温婉不期然地看去。就看见一长相靓丽身量高挑的少女朝着这里走来。不用说,这就是思月了。

温婉仔细打量一番。这会的思月打扮得极为奢华,身着蜜色紫貂洋缎出毛袄,宝蓝色绉绸银鼠皮裙,外套一件雪白色的狐裘,头上着了一套光彩夺耀的首饰。这首饰好象是上次在珍宝库里得的。当然,只相对与温婉来说奢华。对其他人来说,这才正常。

温婉瞧着思月,才一年不见,思月个子也长高了不少,这会还是比她高出小半个头。按照温婉的比算,应该也有一米五了。人也比去年丰腴了不少,身段也窈窕了。看起来可是一美*女了。温婉看了就纳闷了,为什么同是11岁,思月比自己还小半月了。怎么却比自己高了半个头。人家是美人,亭亭玉立,自己看起来就还是一颗干扁的豆芽菜。

当然,真正的原因温婉自然是知道的。那短缺的六年,是一个孩子长身体,打基础的关键。好在这些年一直在吃补药,跟平民百姓里的同年龄的孩子要好些。要不然,还不知道怎么样了。

不过也庆幸,要是真与思月一样。就算皇帝外公跟舅舅愿意让自己出去疯一年,没两天就要穿帮。所以,温婉对自己扁平的身材,还是很满意的。反正也还小,以后好好计划,多补补就是的。温婉想着,得从现在开始补,将来就算做不成大美人,因为那是先决条件决定的。但也绝对不要成一个丑女。要不然,真是一副一般容颜,到时候与燕祁轩站一起,可是很有压力的。

而皇帝看着温婉与思月。之前没多大觉得。但是现在瞧着两人,却是有着天差地别。温婉沉静,面色平和,带有一股淡淡的笑容。如果是以前,皇帝也不觉得,认为她就是这么一个性子。这一年过来,皇帝算知道了,这个丫头,还是个能动能静的主。而思月,皇帝就没那么多心思去评价了。

“温婉姐姐,我听祖母说你好了,就赶紧过来看你。温婉姐姐,你真的大好了。”思月面带笑容地叫着。向着温婉走过来。至于是不是真心的,这就不知道了。不过能做到面上情就可以了。

如果是以前,温婉可能会面带微笑点头表示一下意思。也或者,让身边的侍女解释两句。可是这会,温婉见着她走过来,没有躲闪,也没有后退。只是在思月要碰自己的时候,侧了侧身。再转身看着皇帝。那神情很明显,她不待见思月,她想回家了。

皇帝看着温婉的样子,就知道她不耐烦见思月,倒是并不介意。看着温婉全身想下,就两样首饰,太素了些。老人家,自然都喜欢孩子打扮的光鲜亮丽了。只是一笑:“温宝,让内务府给郡主做几套好的衣裳,拿些好绸缎到郡主府,再将新打造的首饰,挑一些送过去。”

温婉摇了摇头,表示自己首饰很多,只是不怎么喜欢佩戴。温婉这会是穿着一套水红色衣裳,除了两只耀眼的钗子,身上也没佩戴什么首饰,图的就是一个轻便。当然,主要还是这一年来的习惯还没改过来。不过他本就不怎么习惯戴首饰,觉得那些就是累赘。太重了。除非必要,她都不佩带的。

“哪里有姑娘家不喜欢漂亮首饰衣服的。偏偏就你一个。你这个丫头。看你这个样子,想来本来该是个男儿身,偏偏投成了个女儿身,估计是投错胎了。”皇帝笑骂着。想着温婉当假小子,混得风声水起,连自己都不得不赞叹一声。估计,是真投错了胎了。要是温婉是男孩子,该多好啊不过,是姑娘,也一样疼。

“皇爷爷。”思月见皇帝冷落了自己,不高兴地娇声叫了开来,拉着皇帝的手撒娇。温婉回来之前,皇爷爷就宠着自己一个。温婉一回来,皇爷爷就顾着她了。想到这里,思月背着皇帝给了温婉一个仇视的目光。反正两人已经撕破了脸,不需要再继续装了。否则,就假了。只要不被皇爷爷看见就是了。

温婉当没看见,站得地方远着思月十来步。在一侧等着皇帝的吩咐。皇帝也没多说什么,一会就回去处理政务了。皇帝见着温婉要回家的模样,就让温公公亲自去送温婉出宫。在皇宫里,能得温公公送的,那可是一把巴掌都数不过来的。至少在皇宫里,能让温公公护送,到现在为止,连两位最有望上位的王爷,都没有这等特殊的境运。

很多得了消息的人,都知道这是皇上向所有人表态,温婉很得他宠。

温婉走到半路,就见着思月在那里。瞧着那个样子,定然是一直在那等着自己了。

思月亲切地走过来,想要挽着温婉的手。温婉后退了两步,对着夏影比画。思月不以为意。她好象没看见温婉对她的抗拒,反正她心里知道温婉不待见她,但是面上绝对不会太难堪。而她,也只是负责传话而已“温婉姐姐,我祖母很想你,你跟我一起去见我祖母吧”

“思月郡主,我家主子说,等下次再去拜会贤妃娘娘。这会郡主刚回来,刚刚又陪了皇上好一会,有些累着了。而且还要赶回去喝药,这次就不打扰贤妃娘娘了。”夏影说完,温婉转身离去,回了自家。

如果说之前,温婉还会顾忌影响力,对外要维护一个一家亲的形象。这会,是嗤之以鼻。都到这份上了,郑王舅舅都跟赵王撕破了脸,她还需要维持什么一家亲的形象。得罪又如何,只要皇帝外公跟郑王舅舅不在意,她也不放在心上。

思月见着温婉这么不给她面子,气得当下脸色有些通红。在新里恨恨地骂着“哼,装什么高贵,还不就是有个哑巴。别以为皇爷爷抬举,就真把自己当凤凰。乌鸦永远就是乌鸦,永远当不了凤凰。”思月心里恼怒之急,怎么就没病死在庄子上。要是就这么在庄子上不回来,也就省了一大事了。

温婉在的路上,心里很是不爽。咳,一回来就得面对这些糟心事,真让人不舒服。可是,还是得面对,淳王说得没错,自己跟郑王舅舅是绑在一起了。如果是赵王登基当皇帝,有了之前的那些个大亏。赵王是一定不会让自己活的。就算让自己活着,也是为了折磨发泄。所以,是该主动做些事情了。

“帮我去找一个手艺好的按摩师过来。”温婉一回到府邸,就吩咐着夏影。

夏影很奇怪地看着温婉“郡主,找按摩师做什么?”

温婉看着夏影,想起冬青跟冰瑶。这两个人,只要自己吩咐,都会低着头去做,从不多问为什么。自己,还是太放纵这个丫头了。也该让他知道,自己逾越了。温婉提笔下道“没有为什么,让你去就去。希望下次,不要再让我听到这话。”

说完,就进了书房。

夏影看着温婉对自己的生疏与冷漠,一下没反应过来。等回过神来,知道温婉的意思是说他越了规矩。当下脸白了白。也就低着头,立即吩咐下去。找的按摩师,不仅要好,还要靠得住,没有任何问题的。现在,做什么都马虎不得。

第四卷 第五章:相聚

第五章:相聚

温婉回到京城的消息,在当天回来的晚上就传出去了,如羽、雨桐、梅儿、玉秀、依依前后脚下了帖子,说要来看望她。

在十一月底,也就是温婉刚刚回到庄子上没多久。温婉就得了消息,知道皇帝外公下了圣旨,把如羽指给了郑王世子、温婉的大表哥祁言,日子也定下来,年后二月初三大婚。

过了年,大表哥十七,如羽十六,倒正是适当的年龄。对于这两个配对,温婉觉得皇帝外公,眼光还真是不错。大表哥人很好,这么几年,对她也一直照顾有加。对他的疼爱,虽然没舅舅多,但也确实是非常地关心。在郑王府里,温婉到现在,也就与大表哥关系亲近一些。如羽能嫁他,也是不错的。

而玉秀的婚事也已经定好了,就是之前蒋大人同窗友人的儿子。日子定在明年的三月初三出嫁。

如羽跟玉秀的婚事温婉倒没觉得奇怪。如羽配祁言大表哥,以如羽的才情品性加上样貌,足够匹配得上。玉秀过了年也十六了,在这个朝代十六岁嫁人是最正常的。再晚就不成了。

可让温婉觉得奇怪的是,梅儿的婚事也是定在了三月初六。温婉记得好象之前听罗守勋说是要十六岁以后出嫁,这会是怎么了。莫非才短短的时间,就发生了自己不知道的事情。

不过,温婉想着罗守勋说过华大人倒向了赵王一派,因为争斗已经到了白热化的程度,加上这亲定得怪异。温婉猜测着,这里面定然是有着内幕。婚期提前,定然也是华夫人的意思。华夫人是温婉来到这个世上,非常佩服的一个女人。当年她的名声那么差,却能让着自己的掌上明珠而,她唯一的女儿跟自己学习。就为了能让女儿将来少吃一些苦,自己承受着不知道多大的压力。这也是温婉之前特别羡慕华梅儿的一点,有这样一个母亲全心为她打算着。

“郡主,郑王府下了帖子。”温婉接了帖子,让来人告诉说,会准时赴约。不管是给人看,还是之前她们所表现出来的关切,她都该去郑王府里走一趟。

正说着,就听到说华梅儿过来了。温婉听了,估计着是起他几个人还没到了,笑着让赶紧请进来。

一见华梅儿,就见着梅儿穿着一身淡绿长裙、孔雀绿翎裘,挽了个简单的飞月髻,双耳边都垂着一缕青丝,头顶上头的青丝斜斜的挽起,像是一轮弯月般,很是特别。配着同色的衫子,头上还戴着绯红钿花宫纱绢花。装扮非常简单,但是却将这幽兰一般的气质,衬托得淋漓尽致。一年不见,当初的画中仙子,现在全身上下全都是烟火气息了。不过这样的梅儿,更让人喜欢,因为更真实。

“可担心死我了,你可真狠心,连个平安信都不报给我。以后万不可再如此了。怎么样也要给我写封平安信。”梅儿嘴上埋怨。当然,她也理解,毕竟身体不好的时候,做什么都做不了。

“不过,看在你身体不好的份上,就饶过你了。温婉,你瞧见我给你折的祈福鸽没有。温婉,其实我一直想去庄子上瞧你的,我甚至还求了我娘答应了,让我到庄子上多陪陪你,省得你一个人在庄子上生病孤单单的。可是夏影回信,告诉我太医说你不能受劳累,情绪也不能有太大起伏。所以也就没去庄子上。温婉,你可别埋怨我啊”梅儿仔细打量着温婉,从头看到脚,确实是真无恙了才放心。

温婉笑着表示不会。她就听到夏影说,在去年一年中,相交的几个姑娘当中以华家小姐对她的病情最是担忧。每隔几天,就有东西送过来。这份关心,让温婉还是很感激。

两人正聊着,就听见说如羽,玉秀,依依等人全都过来了。

“温婉,你可真是狠心啊。我们这一年为你提心吊胆,你怎么样也该让个人给我们回一句话。你倒是好,一年时间,愣是望我们不能得到你一句话。急死我们了。”玉秀也抱怨着。

温婉笑了笑,并没有应话。这话真不好接。接了自己情况特殊,不接的话,又不礼貌。干脆保持沉默,定然有人帮忙说话。

“好了好了,我刚刚才说了她,夏影告诉我当日温婉确实是凶险万分,要不也不就一定要住到庄子上去。温婉刚还说,一个人在庄子上孤零零的,特别的想我们。但是太医说,她情绪不能受干扰。所以呀,你也不要抱怨了,平平安安回来就好。只要人好,比什么都好。”梅儿在旁边帮着温婉和稀泥。

温婉看着才一年不见,梅儿应付这些也能信手拈来了。果然如外面所传闻那样,比以前聪慧能干了很多。比以前好就好,大家都比以前好了。一年不在,改变的事很多。不过,都是朝着好的方向改变,真好。

玉秀也就随便说两句,哪里还会真计较。这是去养病,又不是去玩乐。一行人也就不再纠结这个话题,说起了这一年的趣事。

“温婉,你不知道,这一年来,有多热闹,特别是京城里在这一年里,出现了一个叫江守望,字弗溪的少年。你不知道,京城里还送了一个外号给他,叫少年棋王。这弗溪公子的那棋艺,连好些个老先生都比不过,还跟海学士下了个平手,他可才十岁呢而且听说墨玉公子文武双全,把罗守勋,就是梅儿的未婚夫都比下去了。诗词也是写得一等一的好,那首平生志,京城里没人不会的。整个京城跟疯了似的,大街小巷全都在谈论这个弗溪公子,他的字都抄到千两,可惜无颜得见。不知道是何等的人物。”依依兴高采烈地说着京城里最近一年最把的八卦。

“我早跟你说过,我见过了。在皇觉寺见过。那个人桀骜不逊,眼睛长到天上去了的人物,你就是不信。”雨桐很是不感冒依依对江守王的崇拜。主要是她老娘,想结这门亲,结果被人王妃三言两语给打发了。让雨桐很没面子,气愤不已。

“那是你的偏见,人人都在传,弗溪公子虽然长得有些黑,但为人谦和,怎么可能是你所说的桀骜不逊。而且,连如羽的祖父都称赞弗溪公子谦虚知礼,是个不可多得的年轻才俊。连对手都能这么盛赞,人还能查到哪里去。”梅儿轻声反驳着。

“倒是听说,淳王世子手里有一副弗溪公子的画。听曹颂曹公子说,此乃百年难得一见的好画。好些人出高价求购,可是世子爷却是当宝贝一般,连看都不让人看小气得要命。”依依小声地说着。他爹赞叹了好几次,跟着她娘也念叨了几次。能让曹颂赞不绝口的画,想想就知道绝对是万分珍贵。可是燕祁轩不拿出来,所有人只闻其名,不见其画。偏偏曹颂又经常将之挂在嘴边。

“京城里可是都传遍了,那江公子跟淳王世子可是一对。不知道是不是真的。”雨桐说完,脸就红了。这闺阁之中的姑娘,怎么能讨论这样的话题呢。主要她是真恼火了。

温婉听了,装作一副认真感兴趣的样子,在那聆听着。

“那些都是谣传,人家是兄弟感情好。现在京城里,谁不说弗溪公子年少英才。反正我以后有机会去江南,到时候,我一定有机会见到这位弗溪公子。”依依眼睛里直冒泡泡。

温婉动作了几下,表示真是遗憾。

“管什么江公子,弗溪公子。温婉你的身体好了,就是最好的事情。以后有的是机会,没什么遗憾的。”如羽笑着说道。

“温婉,你不知道。弗溪公子还有一个雅号,叫墨玉公子。”依依呵呵地笑着。

“什么墨玉,应该叫黑碳公子。”雨桐不屑为之。众人吵闹一番。但是除了问候温婉的身体开头外,基本都是围绕这个弗溪所讨论。

如羽看着温婉面有不解,非常怪异地样子。轻笑着解释道“温婉你是不知道,自从那个江公子大名传出来。多少夫人都明里暗里想向王妃娘娘打探,想跟娘娘做亲,将女儿许配给这位江公子却是都被王妃挡了回来。说弗溪公子身体不好,必定等过了十五岁才能说亲。”梅儿笑着,饶有深意地看了一眼雨桐。

“你作死了,看我做什么。”雨桐满脸通红的。

温婉一阵恶寒,莫非自己在不知觉中,虏获了无数少女的心扉。就她当时那模样,怎么会有这么多人看上呢。要真如此,那可真是做孽哟。不过温婉装傻的功夫越来越到家,几位姑娘根本就看不出来,温婉还很惊奇地表示不是说跟世子两人是一对

“谁相信呢,估计是那些人造谣生事,乱说的。瞧着人家兄弟感情好,就在那胡编乱造。都是一些眼热人家墨玉公子名号,在他身上泼脏水的人。”几个人不屑为之。这么才华洋溢的人,怎么会是那样的人。而且就算是,也不影响他们的爱慕之心。

作者话:太磨人了,十八个小时的火车,坐得骨头都散架了。不过,好在火车没晚点,要不然,可就得推迟更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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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第六章:郑王府做客(上)

第六章:郑王府做客(上)

温婉后来这才知道,在这个时代,男风很盛。他们男人可以跟着男人好,但只要不妨碍着娶妻生子。大家也都睁只眼闭着眼,当是没看见。对男男风非常的宽容。很多人,甚至以此为荣,一点都不觉得羞愧。有些人,还为着寻那些情投意合的蓝颜知己,而费劲心思呢。

温婉无语了,这个社会是怎么了。对女子要求那么严苛。对男人,却是这么的宽容。真是太不公平了。同时,温婉也理解了当日为什么燕祁轩会是那样的神情。当下不由得一笑。

净秋跟真真,都没有来。也都因为有这样那样的避讳,她倒也没在意。反正真真,以后跟她也是会成为一家人。至于净秋,许家已经牵扯进去了,倒入了赵王这一派。不能来,估计也是有着顾忌。不过,一样倒向赵王一派的梅儿能来,只能说明,两家的核心是不一样的。不过,温婉再七个姑娘里,最不耐烦的就是净秋。年轻轻轻,可以利用的她都拿来利用。这样的人,温婉也只是也不扫了她的面。

屋子里几个女子在身边唧唧喳喳的说着话,特别的热闹。温婉看了很舒心。留她们吃了饭。梅儿看着温婉只吃小半碗饭,担心地说道“怎么吃这么少,多吃点。现在身体虚,更该要多吃点才好。你呀,还是要多多注意。好好养着。”

温婉笑着点了点头。一行人再说了两句话话,见着温婉犯困,要睡觉了。就各自回去了。等人走后,夏语又让人端来了饭菜。为了防备被人说,只能用最次等的法子了。否则,哪里见过大病初愈的人,大吃特吃。

“你有没有发现,温婉变了很多。可是要问到哪里变了,又说不出个所以然出来。”玉秀迅速地抓住了不同之处。

“眉宇间,不再有忧虑之色,表现得也更自信了。笑起来也不再以前压抑地淡淡的笑,笑得比以前舒畅。还有,总有一股说不出的神彩。”梅儿接了话说着。

“对,好象,全身上下,散发了一股让人折服、满是自信的味道。”雨桐也接口着。

“好象是一股,傲然,对,就是傲然,一股让人说不出的傲然的气势”依依却是点出了精髓。

虽然众人各有猜测,但是没一个让人信服的理由。几个人百思不得其解,难道,生病还能改变一个人气质。

“不对,不仅如此,温婉这一年还长高了不少。比去年,长高了大半个头。”玉秀怪异地说道。

如羽心里也奇怪。但是因为温婉关系着郑王府,也是她的夫家,所以肯定是站在温婉这边。见状笑着道“不管怎么样,如今身体痊愈,就是最大的喜事。其他,也不需在意。”

梅儿听了这话,眼闪了闪,当下也笑着说道“你们还别说,都说温泉养人。温婉就在庄子上养病一年,瞧着气色都好了不少。看来,那里的温泉确实是非常的神奇。有时间,我们也去多泡泡。你们说呢?”

众人纷纷点头。

温婉回来的第二天,就去了郑王府。话早就递过去了。这次去王府,万不可跟第一次去那样,大家关系弄得得一塌糊涂,最后不成样子,传扬出去的名声都难听。温婉虽然没打算跟他们交好,但是,面上之情是一定要做好的。

“郡主,穿什么衣服。”夏语问着温婉。如今温婉为了避讳,总是将自己弄得病怏怏的样。除了去皇宫,让皇帝看着舒服一些。回来就换成素色的衣裳。

温婉想了想,让打扮得喜庆一些的好。夏语知道了温婉的意思。给温婉着了一件桃红色的及膝银鼠出毛刻丝袄,下着一件嫩绿灰鼠皮裙,小毛皮袄,加上银鼠坎肩;梳了一个垂鬟,簪上几朵精致的绢花,别着一只着了红钻的赤金簪子。

外面再给她披了件雪白色的貂皮斗篷,领子上的两个扣子一扣,只露出红的袄边和绿的裙边,显得人极精神。再身上所佩带了锁片项圈。温婉照了照镜子,倒是不由地笑了。

这个样子,是非常地孩子气。与之前一身白,黑白分明,弄得人暮色沉沉一副老成的样,是截然不一样的形象。

阔别一年,郑王府也还是老样子,一点都没变。温婉一到郑王府,就看见大表哥祁言带着三四个人在那里等候。

温婉知道,这一年里,大表哥也是极为关心他的。没让他少费心思,几乎跟着郑王舅舅一般,每个月都要跑到庄子上去一趟。祁言对她一直都很好,这几年两人相处得也非常不错。虽然没有跟燕祁轩一般那么亲,但在温婉心里,也是拿他当哥哥看待了。

夏影走出去道“世子爷,郡主说,辛苦你了。”

祁言笑道“温婉,都是一家人,说这么客气的话,可就伤了表哥的心了。这话以后莫再说。”

温婉笑着点头。如今她与郑王府乃是绑在一起的人,就算里不融洽,但是面上一定要如一家人一般。

温婉下了马车,见着除了大表哥。还有三位少年在一侧。三表哥祁慕、五表哥祁喧,小表弟祁枫。祁枫比温婉小几个月。

祁慕与祁枫,都跟祁言有四分像。不过,祁慕表哥这会穿着大红色五福蟠龙纹的黑貂毛织锦直筒,腰上系着豆青色腰带。唇红齿白品貌出众,祁慕身上最有特色的,是比在场的几个人多了一份冷俊,这点跟舅舅倒是很像。看着都是很冷漠的样。只是祁慕还比郑王多一股戾气。不过温婉瞧着他,见他此时正以清冷的目光审视着自己。

温婉见着他在审视自己,微微一笑。祁慕见着温婉这个样子,倒是愣了愣,微微有些不自在。他就觉得,自己的心思好象被这位传闻之中的表妹给看穿了一般。

温婉望向祁枫,祁枫比她小两月。温婉看着这个表弟,两道浓浓的眉毛好象泛起柔柔的涟漪,嘴角一直都带着笑意,弯弯的,像是夜空里皎洁的上弦月。白皙的皮肤,有点婴儿肥的脸,加上无时不带着笑的神情,真是一个让人看了就喜欢的小男孩。

祁枫见着温婉对着他眯眯笑。笑得他都有点不自在“表、表姐,我脸上是不是有什么东西。”祁枫被温婉这么一扫射,说话都有些结巴。倒不是他想装,也不是他胆小。而是温婉与郑王酷似的样貌,再这么被温婉直直地看着。让祁枫想着自己功课没做好,被自家老爹训斥的景象,觉得非常有压迫感。

温婉看着他的模样,笑得更是舒心。不过,还没等她有所表示,暖轿就抬了过来。温婉上了暖轿,其他几个人,都跟在一侧。

祁喧见着温婉对祁言表现出来的亲昵,对祁枫表现出来的友好。却独独对他,表现出来的是客气,心里有点郁闷。而祁慕,看了祁喧一眼,见着他的神情,却是眉眼一挑。嘴角划过一丝不带温度的冷笑。

祁枫却是挨着祁言道“哥,怎么表妹这样看着我。害得我的都快吓死了。哥,你还说表姐温柔可人,怎么一点都不像。”

祁言听完,笑着骂道“是你自己功课没做好,怕父王抽查你的功课,一天到晚都提心吊胆。这会见着温婉,心虚得厉害。说话都结巴了。自己的错,还怪到温婉头上。你越长越出息了。”

祁枫笑眯眯地说道“哥,你说得哪里话。我就是看着表姐,跟父王真的好象一个模子里印出来的。而且,不止样貌,连气势都有几分像。难怪父王会这么疼表姐呢真是太不可思议了。”

祁言笑着说道“嫡亲血脉,样貌仿佛一个模子印出来的,也不奇怪。”祁枫听了这话,点了点头。虽然说现在郑王,没有任何证据证明他是苏贵妃的亲子。但是在王府里,所有的人全都认定了他们的王爷,就是苏贵妃所出的皇子。

到了正院,下了暖轿。王妃及几位侧妃得了话说温婉到了。都走了出来迎接温婉。

郑王妃一见着温婉,这样的装扮,显得人极为精神。并没有如她所想象的那样,病怏怏的。而且温婉面色温和,对着她们也都是盈盈笑。没有如她所担忧的那样,对她们远而敬之。

温婉见着众人的这架势,表示惶恐:“郡主说,王妃舅母及几位小舅母都太过客气了。哪里能让你们在这大冷天迎她这么一个晚辈。你们这样做,让她心里不安呢”

“说什么傻话,这一年多,就你一个人在庄子上孤孤单单的,舅母不能去庄子上陪着你。心里难过得很,走这几步路算什么。快进来,冰天雪地的,外面冷着呢刚刚大病初愈,可不能着了风。” 郑王妃拉着温婉的小手,将人领进了屋子。”

温婉见着正院里的格局布置都没什么变化,好象跟一年前来的差不多样。王妃本来拉着想让她坐到身侧,也就是右边的位置上。温婉摇了摇头,坐下左边为首第一把椅子上。

作者话:今天一回到家,就开始码字。要不是收到朋友短信祝我生日快乐,都忘记我今天生日了。为了码字,也没出去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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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第七章:郑王府做客(下)

第七章:郑王府做客(下)

“这一年来,可把我担心得,问了几次王爷,王爷都说不能打扰你静养。温婉,太医说,是不是真好全了?”王妃和蔼亲切地问着。

温婉点点头:“基本上好了七七八八,太医说,还要好好调养一两年,等调养好了,把病根子去了。以后就不会再犯病了。”

“阿弥陀佛,那就好。温婉,把王府当成自己家一般。你那里要是缺什么少什么,一定派人来说一声。好好把身体养好,比什么都强。”王妃听了才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