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箭侯苦口婆心地说道:“你祖母说,你要不回去。她就亲自过来把你叫回去。世年,你就听你祖母这一次吧!选好的吉日。不能变。这是你唯一的一次机会。”

白世年看着四周都是火把的玉泉山道“爹,你觉得,如今的形势我还能成亲。如果温婉郡主真有个万一,我们家还办喜事,皇帝到时候定然迁怒白家。连我的前程都会出现波折。”

神箭侯何尝不知道,只是这事毕竟不是他们所想。可他亲娘却在家里翘首以盼:“回去吧,我跟你祖母已经打算好了。你不用担心。不会耽误了你去边关的。”

好说歹说,说了半天。白世年还是没答应于跟神箭侯回京。只是说今天必须在这呆着。最多,明天一大早赶回去。

神箭侯说道:“世年。我希望你明天一定要赶回去拜堂。否则,你祖母一定会亲自过来接你回去的。”

白世年点头,保证明日就回去拜堂。先应付再说。

赵王府内,赵王满脸的怒容,这次他花了这么大的代价。却是只落了个生死不明。那个丫头,那个丫头就是个妖孽,没看见尸体,他是怎么都不相信那个妖孽死了。

赵王正在王府里大发脾气的时候。宫人急切地传话,说宫里传信过来,说贤妃娘娘昏迷过去了。想见赵王。

赵王眼见着宫门就要落锁了,不愿意去。去了也是被他娘训斥。他现在只要那丫头死,那丫头死了,他也就顺了。所以。现在他听不见任何人的话。

来人好象预料到赵王的态度:“王爷,娘娘是真的病了。娘娘说,你这次要不去见她,这一辈子都可能见不着她了。”

赵王瞪着眼睛,确认消息是属世。这才急匆匆次跟着进了皇宫。一般皇宫里,皇子是不能在皇宫里留宿的。怕传什么流言出来。但是贤妃情况特殊,大齐讲究以孝治天下,所以。没人有理由阻拦赵王。

可赵王在宫门口,却发现自己进不了宫了。抬出身份。也不许。皇帝有令,没有他的口喻。谁都不能进宫。

赵王的脸色很难看。皇帝这态度已经表明了,对他已经厌弃了。父皇真是被那妖孽给迷惑眼了。这妖孽不除,他一辈子都不得安生。

山路崎岖不平,温婉一路走过去。脚疼得厉害。每一分钟对于温婉来说,都是煎熬。走了大半夜,在温婉无限的怨念与期盼之中,温婉终于看到了城门。温婉想着,终于要走完了,不然腿就得废了。

可惜,让他没高兴一分钟。城门不开,说戒严了。管家跟他们磨了半天,都没磨到。

正待管家上窜下跳,不知道如何是好的时候。正好碰上了从玉泉山上回来的神箭侯。

温婉一眼就瞄见了神箭侯,神箭侯可是见过她的。温婉低着头,敛着身,躲到轿子与马车想背的那边。一副再规矩不过的模样。这样,神箭侯就看不到她了。就是看见,也不可能去注意她一个丫鬟。

温婉那时候无比的后悔,要是在那时候她就亮了自己的身份。也许有城门口的士兵还有神箭侯的保护,能安然回到皇宫。可是她太过谨慎,才会惹来后续那一堆的事。

丁管家忙上去请安问好,再说了原由。

神箭侯察觉有人在暗中观察自己,四周望了望。没发现什么,神箭侯以为是自己多心,也就没放在心上,转回头去。跟城门守领交涉一番。

大概过了十来分钟,终于放他们一行人入城了。温婉紧贴轿子,不离半步。神箭侯从始至终都没有看到温婉。

到了京城,温婉好几次想趁着拐弯的方便逃跑。可惜因为丁小姐逃跑过,所以身边全部都是家丁看着,根本逃脱不了。四周又全部都是来来往往的官兵。只要温婉一跑,这些人一叫,百分百要被逮住的。而这些人又不知道什么人能信得过。温婉只得按耐住焦虑的心思,想着先入丁家,再图后续。

到了丁家宅院,温婉看着门上的牌匾写着丁府。从侧门进了宅子,管家也没叫轿夫放下。直接把轿子抬到后院去。

温婉在进后院的时候,暗中观察,猜测着这该是一三进的宅子。京城里的房子很贵,不是功勋人家,一般的小官,除非是有家底的,否则很难买得起房子。

温婉仔细观察地形,为的是方便逃跑。温婉记住从哪里拐弯,到那里出去,把走过的这条道记得熟熟的。看着那墙也不是特别的高,应该能翻过去。

三进的宅子,比她自己的宅子要小很多了。但是格局跟他住的差不多。因为她自己的宅子前身也是一官宦人家。

到了后宅,丁小姐走出轿子。大管家叫着早就准备下的两婆子跟着。务必要保证小姐的安全。其实也是变相地软禁。

说起来也是温婉运气好。因为丁家是刚到京城里,跟来的两个丫鬟,一个被卖了,一个被丁老爷放出去了。这位姑娘身边添置的两丫鬟时间不长,也才来两天。放在内院调教,没在外面走动,又是大晚上的,也就没注意到换了人。要不然,铁定得被大管家绑起来。

管家见丁小姐挣扎,面无表情地说道“小姐,你别闹了。明天就要出嫁,就是逃,逃到天涯海角,你也逃脱不了的。还是老实听老爷的吩咐,乖乖嫁。也省得受皮肉之苦!”

温婉吓了一大跳,莫非,那女子是去给人冲喜的。不会呀,一般官宦人家,怎么会把自己的嫡女送去冲喜。如果能让一家官员送嫡女去冲喜,那该是权贵人家了。一个权贵人家,要娶也不该娶这么彪悍的女子去冲喜。那就不是冲喜,而是送丧了。想起这女人的话,温婉打了个冷颤,这女人不会是想着让自己去替嫁吧,那她也太倒霉了。

丁小姐怒目以对。

管家并不理会,转眼吩咐道:“来人,将这老妈子跟这丫头,关到柴房里去。”胆大包天,竟然那敢带着小姐逃婚。

丁小姐怒了:“你要敢把我奶娘关起来,跟我分开。我就一头撞死在这柱子上。看看打算卖女求荣的人,能得到什么好处。”

温婉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么强悍的姑娘。以往见的,哪个不是娇滴滴的惹人怜爱。这个这么凶悍,温婉还是第一次见。

大管家知道他们三小姐是个烈性子,真下起狠手来,他也吃不起:“好,你跟着,你们两个,可别让小姐磕着碰着。把这个不知死活的丫头,押到柴房去。”

柿子还是拣软的捏。

温婉在押送的过程之中,想趁机逃跑的。但是那丁小姐看出来温婉不是老实的人。指使了两个家丁一起跟着去。这么一来,就是三个送温婉去柴房了。一旦动了一个,另外两个绝对有一个叫得出声。现在身份不明,是丫鬟身,抓到可就要被打杀了。到时候死了也是白死。

而且,还不能表明身份。温婉恍惚记得,这丁大海该是赵王的人(虽然面上是中立派,但是抵挡不住温婉两面的情报来源)。在这里表露身份只有死得更快。

温婉不甘地被关在了柴房里。温婉环顾一圈,屋子里堆满了柴火,就留一走路的地。温婉一眼望去。连窗户都是开一个非常小的窗户。逃不出去。

温婉现在万分后悔。早知道,就该带了匕首。夏瑶说去寺庙,带着匕首不虔诚。现在把自己往坑里埋。以后再不听他们的鬼话了。特别是皇帝外公的话,更不能听了。如果她身边带了两百侍卫,也不会弄得这么狼狈。还被人关柴房里来了。

一六六:替嫁(上)

明天有加更。继续求大家粉红票支持,谢谢大家。

温婉一屁股坐在地上,到如今哪里还什么礼仪不礼仪。好在这是八月的天,这要是十二月的天,活生生就得把她冻死。

温婉怨念很深。上个香能碰上倭寇忍者,让暗处的刺客捞捡了便宜。逃个命,正好碰上个逃婚的。更倒霉的,还跟逃婚新娘胖瘦差不多,温婉觉得自己这运气,全无古人后无来者。温婉感叹着今年运气真背,又不是本命年,怎么会这么背。

想起这次的罪魁祸首白世年,温婉气就不打一处来。灾星,要不是替他挡了灾。她身边有六十个侍卫,六个一等一的贴身保镖。还有暗处一个影子,就算来的什么天下第一杀手,来了那么多刺客,他也不会用这下策。当时有那么多人护着,足够拖到援军的来临。还怕那几十个刺客。全都给他剁碎了。

温婉走到面前,弄那锁链,弄不了。弄了半天门,也弄不动。又重新坐回了地上。一坐下,没再想事了,肚子就开始叫起来了。从逃跑到现在,连口水都没工夫喝,只顾着逃命了。一到这破地方,不说连口饭,就是口水都不给喝,就把她关在柴放里了。

温婉心里腹诽不已,等她回去以后,看怎么收拾他们。温婉无力地靠在墙上,忍着饥饿,想着明天的事明天再说,反正今年是没指望了。温婉想休息一下,一整天都在把神经崩得紧紧的,太累了。本来只是准备眯会,却不想一下就睡了过去。

神箭侯回到京城,白老夫人见到白世年没回来。说明天就会回来。白老夫人气得直哆嗦。一听明显就是推脱:“准备马车,我亲自去找他回来。吉日一旦错过,就再不会有。”

神箭侯苦劝,没有用。老人家态度非常强烈:“你不为你儿子着想,我还要为我孙子着想。备马车我亲自去把世年寻回来。”

神箭侯在旁边苦劝:“娘,实在不行,我们让人替世年去迎亲了。等世年回来就好了。”

白老夫人断然拒绝:“不行,绝对不行。要虔诚一定要有虔诚。这关系他一辈子的事,绝对不能马虎。”白老夫人对这位觉悟大师太过信任了。她是一定要让世年回来亲自去迎亲,拜堂,入了洞房,才算了了他的心事。其他人,谁都不行。

谁也阻挡不住白老夫人的步伐,神箭侯对白老夫人除了孝顺还很敬畏。阻拦不住,只得自己也跟着出去了。

白老夫人把清荷叫来,让她务必要把明天的事务都准备妥当。不能出了纰漏,等他们回来。

温婉睡了一会就醒了,是被蚊子给咬醒了。柴房里蚊虫很多,痒得人难受,温婉一巴掌拍在脸上,拍死了四只蚊子。温婉一直驱赶着能把人抬走的蚊子一边忍耐住咕咕叫的肚子,温婉按住肚子。这是自她回京城,头一次挨饿了。也是头一回落到这么悲惨的境地了。

温婉正在想着明天该如何逃出去听见外面有脚步声。正琢磨着怎么回事,就听见来人开锁的声音。

温婉睁开眼睛,真看见门打开了。进来的是那乳娘。乳娘过来道:“赶紧跟我过来,小姐叫你呢!”

温婉本来想趁着这个机会,动手跑。但是看到乳娘身后的一个婆子。她一动手,必定要惊动这里的人,到时候这个府邸里的人全都嚷嚷开,她也脱不了身。一旦惊动官府里的人,也就惊动了赵王。温婉怎么想也想不明白,为什么赵王一定要置她于死地。花费那么大还得担着被皇帝外公堤防的危险。至于嘛。

温婉被顺利地带到了丁小姐的闺房。温婉看见门口的两个婆子。这什么状况。这就是看守人的态度。

其实这两婆子只是奉命不让小姐出去就成。至于有没有人进屋子里来,那不重要。

温婉进了丁小姐的闺房,见着丁小姐已经换了一身衣裳。一身纯白色衣裳。屋子里的最入眼的是黑漆大红色罗帐床,梳妆台上的首饰满满当当的。

温婉的眼帘垂了下来。看来,真是要嫁了。谁家这么神经,八月初二满头大汗地办婚礼。脑子都生锈了。

丁小姐上下打量了温婉:“来,这是给你吃的。一天都没吃东西,也该是饿了。”

乳娘端来了一碗面条。温婉摇头“小姐,我不饿。”

丁小姐面上浮现出冷漠地笑容:“你不饿?是真不饿,还是装不饿。我告诉你,你要不乖乖听我的话,我就把你送回华家。给那老头糟蹋。”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温婉在柴房里,不是没想过要表明身份。让他们去帮忙送信。可是思考了大半天,最后还是不敢。对这些人不熟,她不敢信。这关系她的小命,出不得一丝一毫差错。

乳娘笑着接过碗:“你放心,这里面没放毒药。”说完,取了一根银勺子搅拌了一下。

如此形势之下,温婉终于接过碗,可惜,还没等她吃,碗脱落在地,摔碎了。

那乳娘抓着温婉不让温婉动弹,丁小姐将放在桌子上的一杯茶,就要倒向了温婉的嘴巴里。

温婉眼里闪出锐利的光芒。丁小姐吓得手一哆嗦,茶杯里的茶水脱手而下。

丁小姐怒骂道“你找死。”丁小姐气得要发疯,她竟然被有个丫鬟给吓住了。这要传出去,她以后怎么在下人面前立威。

温婉算知道,这女人看着娇ˉ弱手力可一点都不弱。温婉迅速衡量自己该怎么办。温婉瞳孔一缩,还是一样挣扎:“你们要干什么?是不是要把我嫁给什么病崂鬼?”

丁小姐冷笑道:“我告诉你,在我们家后院我说了算。如果你不乖乖听话,我现在就把你绑了送回华家。”

温婉不能动弹,等她回去以后,一定要她们好看。

丁小姐冷笑道:“想要报仇,也要看你有没有这个命。”活不过明天的东西,她可不怕。转身再去弄过一杯水,接过来倒到温婉嘴里。温婉′不想喝,可是被强灌不喝也得喝。乳娘一放开她,温婉按住自己的喉咙,吐出一半。

丁小姐大怒:“你找死。”

温婉环顾一圈,操起桌子上的一只喜烛,用着顶部尖锐的地方对着两人叫道:“来啊,大不了同归于尽。”反正她是算准了这两女人不能拿她怎么样。谁怕谁啊。

可惜僵持了一会,药力上来了,温婉眼睛花了。温婉已经肯定这茶杯里,应该是放的药了。该死的女人。自己不嫁竟然找到她来替嫁。哪个混蛋这么没眼光,找的这么一个泼妇。

温婉手脚越来越无力。

丁小姐看见温婉摇摇欲坠的模样,掩着嘴巴笑道“奶娘,这个丫头,虽然对我表了忠心,可是看着就是不老实的。她的话我们听着就是,还是你说的上,用药比较妥当。等明天过后,一切都尘埃落定。相信她不仅不会恨我们,还会感谢我们,给她带来的一番富贵呢!总比被那个色中恶鬼的老头子糟蹋,还将性命不保的强。”说的是没错,只是隐瞒了一句,只有享受一天的命。

温婉目晕头炫。果然是迷huan药。这什么人家的女儿,怎么会有这样的药。不会嫁的也是什么不正经人家吧!温婉虽然腿脚无力,也说不出话,但也并不糊涂。不知道到底嫁到什么家。可求着千万不要是她的对头。

丁小姐眼里有着仇恨的光芒:“要不是我机灵,让你买通了老太太身边的伺候的人。还不知道白家是为了找个能挡煞的女子,才急忙娶亲的。一嫁过去,绝对活不过一天。还好我们做了防备。等明日拜了堂,就什么事都没有了。”丁小姐花了重金,买通了白老夫人身边一个积骨老嬷嬷的儿媳妇。打听到了白世年要在八月初二这日成亲,是为了娶妻冲喜。说那日娶妻,新婚妻子就能为他挡煞。得了这个消息,她心都凉了半截了。这也意味着,她只要嫁过去,必死无疑。

丁小姐本来还想折腾温婉一番,在此时外面响起了走路的声音。有人来了。丁小姐与自己的奶娘迅速把温婉塞到床底下。

而在另外一边,白老夫人到了玉泉山上时,天已经半亮了。白世年听到他祖母亲自过来,匆忙过来。

白世年说着现在情况危机,不能走开。强烈反对婚礼继续进行:“祖母,觉悟大师的批命也不一定就准了。祖母,现在外面乱糟糟的,温婉郡主生死不明。我们现在还办婚事。被人一上眼药,皇上定然会重重惩戒我们。也会被郑王记恨。祖母,万万不可。”

老夫人非常坚持:“不行,觉悟大师批的命,一定准。我在路上已经想好了,简单成亲就成。世年,这亲一定要成。错过了今日的吉时,你最后的希望就没有了。世年,这一次,你一定要听祖母的。今天你必须把亲给我成了。”

白世年仍然不答应。就算是觉悟大师批的命,他也不能现在回去。 。

一六七:替嫁(下)

-端午节,在这里祝大家端午节快乐。呵呵,别忘记了多吃两粽子

白老夫人既然亲自来押白世年回京城成亲,自然也做好了所有的准备:“这里这么多人寻尊贵郡主,少你一个又有何干系。跟我回去。你要不回去,我这把老骨头今天就埋在这里。”

白世年苦只是咬紧牙关,就是不愿意回去。他不仅要找温婉郡主,还要找小狐狸。他还欠小狐狸一个解释。

白世年的态度影响不了白老夫人。白老夫人对觉悟大师太过信任了,所以一直坚持。白老夫人见白世年死不愿意低头,让神箭侯把白世年扣住,自己去向郑王请罪,她去把事情的起因都说个清楚明白。求了郑王爷的恩典。

神箭侯面色犹豫,按照他所考虑的,就算真要坚持今天成亲,也可以找个替身去代替拜堂。可白老夫人一直坚持,让他很为难。挥手让所有的人都下去。他要跟老夫人弹一下。

神箭侯不明白老夫人为什么一定要坚持:“娘,你到底为什么一定要坚持在这天。是不是有什么我不知道的。”

老夫人见只有儿子是个明白人,轻轻一叹气道:“是。觉悟大师当时说,一定要心诚,否则,不灵验。”

神箭侯没有说话,没有足够的理由说服他,他是绝对不帮着以前劝儿嵛的。这关系儿子一辈子的事。不是开玩笑的。

白老夫人咬了咬牙道:“觉悟大师还说了一句话,虽然没明说。但是我琢磨了一下,觉悟大师的意思应该是说如果一切顺利,我们白家就能继续繁盛。可要是错过了吉日,白家大厦将倾。”

神箭侯不愿意让白世年回去,就是怕白家到时候被郑王惦记上了。从而给白家带来灭顶之灾:“娘,觉悟大师到底说了什么?”能得觉悟大师说这么多话,可见世年是受了觉悟大师青眼。

白老夫人说道:“觉悟大师说,心诚,万事通。心不诚,万事灭。 ”白老夫人之所以说的将来白家能继续繁盛,是因为她是希望白家能一直能荣华富贵下去。

神箭侯想到现在的处境,确实是艰难。而白将的将来。靠的就是世年这一支。想了一回,最终点头答应了。

白老夫人轻声道:“你放心,我会跟王爷说清楚的。百事孝为先。就算郑王到时候真有些恼怒,只会恼怒我这个冥顽不灵的老不死,不会牵连于你们的。”

郑王听了白老夫人的话,心里恼怒万分,成亲还有比他的婉儿更重要的。话不接,冷着一张脸。

白老夫人眼泪鼻涕一大把在那哭诉:“王爷,这是老妇求的觉悟大师的批言。如果吉时过了,世年这一辈子的姻缘都不顺。王爷,郡主有观音菩萨黄天厚土保佑,一定会逢凶化吉的。求王爷,能让我孙儿回家。求王爷成全了。”

虽然多白世年一个在不多,少一个不少。郑王心里还是有不爽快。他的婉儿现在生死不知。白世年竟然要成亲。不过看着老人家哭地这副模样,倒也没表现的愤怒。

转而有以想郑王想过觉悟大师说过温婉是富贵命,福泽深厚的人,温婉定然如上次一样,逢凶化吉。这么想着,面色也缓和下来,沉吟片刻,冷着脸问道:“真是觉悟大师批的吉日?”觉悟大师怎么会批白世年的吉日在今日。

白老夫人把觉悟大师批的吉日的帖子递给郑王看。郑王面露疑惑,觉悟大师怎么会给出这样的批语。

白老夫人眼泪婆娑,蹒跚地跪在了郑王面前:“王爷,老妇也知道这种情况下行此事不妥当。可是臣妇行将朽木,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入了棺材。老妇不想孙儿行单孤影过一辈子,这是唯一的机会了。老妇相信郡主是福泽深厚之人,定然不会有事的。真有事,老妇愿用一命抵偿。”

郑王听到福泽深厚着四个字,神情越发的柔和,让白世年离开了。说耽误白世年的姻缘。

郑王认为觉悟大师既然会批下这样的命,就一定有它的道理。万一到时候温婉毫发无伤,却耽误了白世年的婚礼,遭了白世年不满。影响君臣和谐(话说,你现在还不是君)。

郑王后来知道了白世年回去后发生的事,后悔不已。如果他能猜测到后面发生的事,绝对会把白世年扣在玉泉山上。管他是不是一辈子娶不上媳妇。

白世年还是不愿意回去。白老夫人站在白世年面前道:“世年,你从小到大想做什么,祖母都顺着你。就这一次,你就答应我这一次行不行。世年,当是祖母求你了还不成。”

白世年微微叹气道:“祖母,万一郡主真有事,一定会被王爷记恨在心。将来郑王登基得位,我们白家拖不了干系。就算温婉郡主无事,万一被温婉郡主知道,以后对我们白家不满,又如何。”这事其实是有大弊端的。如果温婉真就此死在玉泉山上。郑王必定会记白家的事在心上。以后当了皇帝,能饶得了白家。若无事,温婉郡主被有心人挑拨,埋怨上了白家(若温婉知道了白世年的想法肯定要吐得一塌糊涂,白家,她根本就没放在心上),白家一定逃脱不了干系。

白世年刚说完反对的话。却见白老夫人一下晕倒过去了。众人一片忙乱。过了一会才醒过来。

白老夫人拉着白世年的手,眼泪刷刷掉道:“世年,祖母没有几日活头了。就是想看着你成亲,成一个家。否则,祖母死不瞑目。世年,祖母就这一件事放心不了,你就让祖母完成心愿,祖母百年后,去地下见到你娘,也有交代了。”

白世年还想说通白老夫人。

白老夫人摇头道:“世年,你所想的祖母又何尝不知道。祖母之所以亲自跟王爷告罪,就是为了消除在王爷心里的影响。你明日娶亲的事总归是躲不了别人的耳目。至于说温婉郡主如何?你也太瞧这位尊贵郡主了。她要这么容易被害,还能有今天的高位。你放心吧,嗜睡症都要不了尊贵郡主的命,这么一场小小的刺杀,更是奈何不了尊贵郡主。”

白世年还是不答应。求了神箭侯说情。

却是被神箭侯怒喝一声:“回去。如果你不回去,你就不是我白家的子孙。再不要进我们白家的门。”

都逼到这份上了,白世年还怎么样。只能回去成亲了。以后的事还有转圜的余地,真让祖母气死在这里,他可就成了不孝子孙了。而且他是老夫人亲手带大的,感情都超越了父母。着次要不是因为事出有因,他也舍不得让老夫人这么难过。

白世年在离开的时候,望着这葱郁的山林,眼中的神色复杂多变。自古事事不能完美。孝道与小狐狸相比,他选择了孝道。

在丁家,温婉趴在床底下,想着反正也就这样了。现在都成这个样子,担心害怕也没用。

既来之,则安之。等能动再想着解决了吧!所以,趴到床底下睡了。

也不知道睡了多长时间。听到很多脚步声,被那热闹的声音给闹醒了。温婉继续眯眼睛,反正她呆床底下,不睡觉也干不了什么。一直到听到一个苍老的声音道:“小姐,嬷嬷来了。”

温婉这才睁开眼睛,从床底下看地上,阳光很耀眼。今天肯定又是一个艳阳天。走路都要出一身的汗,这大热天娶亲。谁家这么不着调。呆会真让她替嫁,温婉真担心会不会憋过气去。

接着,温婉听着他们说什么一梳百子千孙二梳两案齐眉,乱糟糟的。闹了好一会,吵得温婉脑瓜子疼的。

在前院白世华跟着丁大人解释了一通,恳请丁大人能答应此次成亲,不能放鞭炮,不能吹唢呐,只等他弟弟一回来,就把新娘子接过去。不过言语里暗示,白家回补偿他的。至少,帮着疏通的官位会比之前说好的要好。

事关仕途,丁大人想着晚点就晚点。加上确实是事出意外,就是再有不满,也忍了。而且他也担心,万一入了皇帝跟郑王的眼,他也得跟着倒霉。

可是左等右等,等了大半天还是没等着人。在新房里的人,越等越不耐烦。这都快晌午了,还不来。屋子里的人全都等得不耐烦了。

白世年赶回到京城里,已经是午时末刻(中午一点)。回来以后,换了衣裳,白世年骑着自己的大黑马,带着人抬了八抬的轿子去丁家迎亲。

就在听到一个小丫鬟进来,在那乳娘耳朵边上嘀咕了一句。说完,那乳娘给了一小块银子,小丫鬟喜滋滋地出去了。

丁小姐朝着屋子里的两个喜婆大发脾气,更是一怒之下把人全部都给轰出去了。屋子里就剩丁小姐跟乳娘。两人把温婉就被人从床底下拖了出来。

温婉睁开着眼睛,看见穿凤冠霞霞披新娘装的丁家小姐。乳娘走上前来,快速地脱了新娘子的衣裳,往温婉身上套。丁家小姐自己爬到了床底下去。临爬床底下之前,丁家小姐嘟囔道:“老天还算开眼。”幸好他们耽误了时辰,不然,哪里这么容易掉包。

温婉想骂贼老天。这喜服大小尺寸正合适。更催命的是,鞋子被乳娘塞了东西,也能穿。这什么狗屁后院,主母跟当家人都死光了。这样也成。这什么破官,这样的人也能当官,不仅祸害了老百姓,还祸害了她。

那乳娘见着温婉愤怒不已的模样。把塞在嘴巴上的布条拿下来了。再塞了一记老鼠屎大小的东西到温婉嘴巴里,温婉想吐,却是被那乳娘灌了一杯水。给冲到肚子里去了。

温婉惊异地看着这一切,想开口问到底想怎么样,却发现喉咙沙哑,说不出话来。不会,不会被药成哑巴了。

乳娘看着温婉的模样笑道“你放心,这药性只维持一天。过了今日,你就能说话了。我告诉你,你要乖乖地听话。以后,有的是你的好日子。你要不听话,立即打死你。”过了今天,她也死了。说什么话。

乳娘见温婉反抗不了,就把大红鸳鸯盖头给温婉盖上。温婉穿上大红衣裳,戴了凤冠,重得要人命。等盖了鸳鸯盖头,温婉是真的憋得透不过气来。

乳娘命令温婉坐稳坐正,更不能摇头。温婉敢摇一下,就得被掐一下。疼得她也不敢乱动了。

温婉听到外面叫着来了,来了。温婉就感觉旁边一左一右站着两人。温婉知道这该是是两位喜娘了。

两个喜娘搀扶温婉出去了。那应该也不叫搀扶,该说是强行扶出去。因为温婉的手被两人钳制住了,想动弹都动弹不得。

温婉看着在自己眼前一晃一晃的鸳鸯帕子,要晕。要是在现代,哪里会有这等乌龙事件。有这么一方帕子,可不就容易把人掉包。难怪古代总会有上错花轿嫁错郎的事。

温婉虽然手脚不能动,也说不了话。但是也感觉到这婚礼的诡异。没有唢呐,没有鞭炮,没有欢天喜地的庆祝声,什么都没有。诡异非常。

温婉想着,今天还不知道会不会闷死在轿子里。估计她会成为历史上第一个被替嫁又闷死的郡主了。倒不曾想,进了轿子,里面一片清凉。原来里面放了两桶冰。温婉轻轻呼出一口气。还好,不至于会被闷死热死。

温婉在轿子里,甚至心里担心的要命。认为是冥婚(给死去的儿子娶亲)。真不是她多心,温婉虽然全身手脚无力,但脑子可不糊涂。婚礼哪里是这个样子的。好歹也瞧了不少的,这哪里是办喜事,跟办丧事一般。最后释然了,反正不管阳婚冥婚。趁了空挡她就逃跑。就算将来查出来,这些人也蚊子大的声音都不敢吭。除非是想全家玩完。

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温婉额头冒出了汗。她本来就是怕热又怕冷的体质。斗大的汗珠一颗颗掉下来。温婉都觉得自己要被汗水给淹没了。心里把这两家骂了个够,连祖宗都问候了一遍。温婉就没听说过七到八月成亲的。存心想要热死她。

一六八:再见面

在温婉觉得自己要热死闷死的时候,轿子轻轻地放下。前面光线一亮,一双手扶着她的胳膊,温婉看着脚下,出了轿子。一出轿子,虽然还有鸳鸯盖头盖住脑袋,但闻着外面的空气,无比的清新。刚出轿子,一截红红的绸带塞到她的手里,怕红绸被掉了,还给温婉手上饶了两圈。温婉跟个木偶一般,被人牵着走。

温婉一直担心是冥婚。不过,等红绸缎交到她的手上,特别是看到前面一双大红靴子,打消了温婉的疑惑了。根据温婉所知道的,冥婚是跟牌位拜堂成亲的。温婉走路很慢,准确来说应该是被两位喜婆给搀扶着走的。

温婉看不到新郎官的模样。要知道,绝对会骂一句坑爹的。那模样哪里像成亲,简直就跟别人欠他千八百万的银子。旁边的人看得很清楚,新郎面容不好;新娘则是连走都不愿意走,完全就是被两喜娘给驾的。

温婉能透过鸳鸯盖头。看见前面的男子穿的一双大红色靴子。透过摇晃摆动的盖头,朦胧地猜测到这个男人很高。红色靴子的男子在前面走着,步伐稳健有力。温婉不用看人,从步伐就知道此人身体很健康。说不定打死一头牛都不成问题。这样的人要冲什么喜。温婉想到一个可能,这个人,很可能是替新郎官来拜堂的。

替嫁,替新郎拜堂的人,这亲成的,很可能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男子走路走得缓慢,显然是为新娘子考虑。温婉反正现在是木偶,任由他们摆布。温婉安慰自己,就当体验一回古代成亲的过程。等下次真成亲也有经验了不是。

喜娘小声地提醒着温婉要跨马鞍,温婉就把腿高高抬起。温婉在喜娘的提醒下跨了马鞍,火盆,行完了一系列程序。等要行叩拜礼的时候温婉死命不愿意低头跟对面的男子拜堂。喜婆在她头上按了按,一个按不动两个喜婆一起按,终于把她的头给按下 “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礼成。温婉被强行跟对面的人拜了堂。行了三叩三拜之礼。

在喜堂上的人,看着这怪异的婚礼,都是你望我,我望你。还有几位妇人嘴角明显抿着笑。只是碍于高堂上的人,不敢笑出声出来罢了。温婉心里怪异到了极点。到底是怎么回事?不是盟婚为什么会连个唢呐真都没有。温婉暗暗感叹,难怪那女人不愿意嫁呢! “送入洞房…”拜完了天地,温婉被身边的两位喜婆扶进,温婉想着这会就得进入传说中的洞房。

温婉还在神游呢(这会她除了神游啥都干不成的),就只感觉喜娘退后了。一道高岸挺拔的身影走到他身边。伸出一双满是茧子的大手,握着她的手。那双满是老茧子的手温热干燥有力。温婉本来就热得憋不过气,手心全是汗(温婉死不承认这是紧张出的汗)。她现在只想甩了这双握着她的手,膈得她手疼。这该是多大年龄的人的手啊没有五十也有四十了吧!温婉着会猜测很可能是二婚,头上满群子乌鸦飞过。

新娘子样貌被盖头盖住了看不着。但是众人看着新娘子这双柔弱无骨,洁白如玉的纤纤素手。就光从这纤纤玉手猜测也是在家千教养万宠爱的姑娘了。偏一概全,也该是个美人。新郎官把她送到房门口,一个字都没说,就出去了。扶着温婉的两个喜娘把温婉放在喜床上,就出去了。

新房里竟然一个人都没留。连个伺候的丫鬟都没有。温婉虽然知道这状况很诡异,但是也没办法。如今这状况,想再多也是枉然。药的效力还没散去。温婉全身还是没什么力气。温婉想把鸳鸯盖头弄掉,闷得死人。手没力拿下,尽量晃脑袋。

晃了半天,把脖子晃得酸疼鸳鸯盖头终于自己飘落下去了。温婉得了自由,转动着眼睛,仔细打量着这个洞房。洞房里,红彤彤的罗帐上挂着双荫鸳鸯彩绘宫灯,还有一盏长命灯摆在房中的圆桌上。背靠着窗前的喜字围屏前地条案上,燃着一对宫制样式的龙凤烛。听着啪啪地响着。

温婉仔细打量着自己坐的喜床:喜床是沉香木做的雕花拔步床:卷篷顶下有踏步,前有雕花柱架、挂落、倚檐花罩组成的廊庑。廊庑右边安放二斗二门小橱一只,上置钟、帽筒、花瓶、镜箱、茶具、灯台;右边放马桶箱一只。反半部是卧床本体,有雕花门罩、垂带、遮枕,床三面围有扩装式的雕刻及彩绘屏风。这种踏步式架子床不仅冬暖夏凉,且在室内再造了一个多功能的、私秘性强的起居空间。大红色的被褥跟被套等全都是用上等的蟒缎做的。

在望向一边,是一朱漆泥金雕花三屏风式镜台:台面呈扇面形,有三小抽屉。台上立三泥金镂雕花卉、仙鹤纹屏风,夔龙纹坐角牙子。龙纹搭脑,中屏两搭脑间饰宝珠纹。台面和屏风内框髹黑漆,装饰非常华贵。屋子中间是一圆桌,用上好的楠木做的。圆桌上放着上等的紫砂茶具。连窗户都是用软烟罗的轻纱做罩子。

温婉再低头,看着床上的喜被,床上放着的是一床百子千孙的喜面,大红缎子上绣了百余个形态各并的婴幼儿,活灵活现,栩栩与生,很喜庆。温婉自己操办过尚堂的婚事。知道就这床喜被,不说这上面的丝线费功夫难寻,就这一等一的手艺,就得花不少的功夫。温婉迷糊了。

就这周围的一切,可以推测出这家人肯定是显贵富奢人家,蟒缎哪里是随便可以给人用的的。这个朝代对于用品,是有严格的界限,不得越雷池一步。所以,至少也要是伯爵才可以用。听他们的话看着这里的布置,这个男子还是很有地位的。这样的人,怎么会讨不到老婆。除非,娶亲的不是他本人。想到这里温婉暗松了口气,不是那个跟他拜堂成亲的就是。

是个快要死也好,管他什么死不死。跟她啥关系都没有。等她身体能动,就找个好机会逃出温婉在想着各种方案,以哪种方式逃跑最为好。可惜现在这个样子,走路都担心走不了,就是有一百种方案也是无用的。而且肚子咕咕叫饿得不行。从早上起来,什么都没吃,饿死她了。温婉脑子不够用,怎么想都想不明白。为什么连个丫鬟都不放在身边在。瞧着屋子里的布置,又是富贵人家。干什么连放在贴身丫鬟在身边也不愿意。

今天的成亲过程真的怪羿呀!冲喜也不该这样。温婉完全没想到,这一切都是因为她哺己的缘而在前院,白世年跟神箭侯与白老夫人说他要去玉泉山上找人。务必要把温婉郡主找到。其实他还想去找小狐狸。他知道,小狐狸会被温婉郡主更危险。替身的命,不值钱。白老夫人看着孙子面上无一丝喜悦之情况。

也不想再阻拦:“不行,婚礼最关键的一个环节都没完成。这亲就不算结成了。你今天老实成完这个亲,你以后想干什么就干什么。祖母再不管你任何的事。” 白世年只得忍下来。回了喜房。他心里头一次怀疑,觉悟大师,批的命就真的一定准吗?温婉胡思正在乱想时,咯吱一声,喜房被人推开了。

一个穿着青靛子色衣裳的丫鬟,走上前来。帮着她把盖头重新整理好盖在她头上,轻声地说道“小姐,既然都已经嫁过来了。跟我们将军也拜了堂,以后跟着我们将军塌实过日子吧!只要你给我们将军生个大胖小子。你放心,老夫人跟将军都不会亏待你的。说起来,我们将军年纪轻轻就是从二品手握重权的的将军,将来肯定会封侯拜相的。你将来也会得一个一品诰命夫人的尊荣。这可是多少人求都求不来的事。你嫁她是你高攀了。所以,这都是你的福气。别人是想都想不来的事。”

温婉听到这里,脑子跟安装了个炸弹似的,轰隆一声炸开了。将军,从二品的将军,跟着将军拜堂。女子死活不愿意嫁的,逃婚也不愿意嫁的。这将军会是谁?用脚想,都能想到。温婉心里暗叫着,不会这么倒霉。不会的,绝对不会的。她不会这么倒霉的。

温婉自从知道白世年就是那少年后,心里就有一股恐慌。因为觉悟大师的批语,她总是觉悟大师说的她命定的姻缘就是白世年。所以她对白世年,有一种本能的排斥。在玉泉山上,郑王一行人,终于找到全身是血的夏影。两人窝在一个仅仅只能容纳一个人的洞口,洞口被树木遮拦住。要不是夏影确定是武星,也不会冒头。可惜,替身已经死了。夏瑶看着那个死去的替身,在郑王耳朵边上嘀咕了两句。郑王眼睛眯成一条线:“你敢确定温婉离开玉泉山了?”

夏瑶点头:“王爷你想,郡主可是会说话的(腹语)。昨天那么多的香客,郡主这么聪慧,能蒙混过关。” 夏瑶着替身的尸体:“王爷,属下建议。王爷对外宣称已经找到郡主了。那躲藏在暗处的人,就不会再去找郡主。郡主就会相对安全很多。”

郑王也觉得这个主意可行。郑王自动忽略温婉会出事的可能。如果温婉还好好地躲藏在暗处,那这样就给温婉减轻了很多的风险:“小心将郡主抬上来。”跟随的太医,仍然是叶太医跟王太医。虽然知道是死了,但是郑王说抢救,那就抢救吧!

而在另外一边,温婉坐在喜床之上,正在胡思乱想之际。就听到外面铿疆有力的脚步声从远就近。听着这脚步声,温婉心里慌得厉害。不会的,不会这么倒霉的。她昨天的倒霉事全都是白世年惹出来的,她都还没找他算帐。这会还得当他新娘子。温婉心里想着真是白世年,就杀了这混蛋进入洞房里的,除了铿锵的走路声外,还有一个细碎的脚步声。

两人来到喜床前,一个声音叫着“新郎官揭盖头了。” 话落,温婉就看见一杆细秤朝着自己阵边伸过来,一挑,把鸳鸯盖头挑了起来。白世年看见他的新娘子,眉眼粗细不一,面如土色,嘴唇青色。额头跟脖子全都冒着细汗。如果不是穿着一身的嫁衣,还说什么新娘子,直接会被认为是路边的乞丐。

温婉看着这个男人,脑子一下短路了。脑袋里跳出一个小人出来,拼命叫着这怎么可能,这不可能,她不会这么倒霉吧。老天耍她,绝对在耍她。喜娘见着,新娘子目呆呆的神情,就知道是被吓住了。喜娘望向一边的新郎官。也是摇头。

新郎官高大威猛、星眉剑目,气宇不凡。这会穿的一身大红更显得特别的精神。要说不好,确实是糟糕到极点。这男人全身透出一股清冷和孤傲,更让人受不住的,脸像冰块一般,硬邦邦、冷冰冰的,好象别人都欠他千八百万两债。这哪里像是成婚,倒是像压他去刑场砍头。纵然穿着红色新郎服装胸前挂着大红绸满身喜庆,脸也硬邦邦。

被四处鲜红的颜色映衬下,面上也没一点喜悦之情,活像个阎王一般不说娇滴滴的小姑娘,就是她见人无数,见着这样的新郎官心里也打鼓。要不是因为报酬是往日的十倍,她也不愿意接这活。虽然心里也为这个新娘子可怜,瞧着模样就知道是一万个不愿意嫁了。否则好好的成亲干什么把自己弄得乞丐样。不过喜娘本着拿了钱,就得办好差,扬着声道:“哟,新娘子看新郎官看呆眼了。真是千里姻缘一线牵。”

喜娘的话,一下把温婉从呆愣之中惊醒过来。温婉很快镇定下来。再瞧着新郎官,虽然面色僵硬,但眼里并没有不甘愿。这个男人应该不是被逼婚,而是真真切切成亲。也是,就这样的男人,怎么可能会被人逼婚。温婉想着自己的待遇。难怪丁家小姐会不嫁了。这要嫁,可不就活脱脱等死。可惜现在倒霉的是她,不是那丁家小姐。他怎么好死不死,偏偏今天成亲。

谁定的日子,温婉准备回去,砸了那人的招牌。白世年看着新娘子目愣愣的眼神,转而眼里的情绪万千变化。心里起了疑惑,看着温婉,有审视之意。温婉看着男人探究的神情,立即转移了心思,摆正好自己的态度。否则这个样子,铁定要引起他的怀疑。这男人,一直就不是个省油的灯,还是继续装傻吧!

温婉这么想着,立即低下头去。温婉其实也觉得可惜了,这么帅的男人,傲是傲了点,冷是冷得过分了些,但确实是一个非常优秀的男人。要是在二十一世界,这样的极品男人,会被无数女人倒追,追着跑着哭着求着要嫁呢!不过转而想到这个男人的光辉历史,也就释然了。现在的人都很迷信,嫁他就等于送死,谁会嫁。除了她这个倒霉蛋,外加福气厚重胆子大不迷信的。

估计不管谁嫁他,见着这样的男人,吓都要吓死。再有这个时代的审美观念跟现代不一样。这里的女子都爱的是手无缚鸡之力,文才风流的翩翩美男子。对这样的型男是很排斥的。甚至,很多人认为嫁给当兵的,简直是掉入火坑。温婉刚还花轿里还在想着,还有一瞬间的冲动,想着万一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她实在......

一六九:认出

外面有人叫着“将军,醒酒汤来了”白世年听见立即站起来,出去外面把醒酒汤给端进来。

白世年坐在床边,准备喝。温婉知道是醒酒汤。想抓,可手还是软绵绵,没力气。不想让他喝醒酒汤,喝了以后谁知道着家伙会做什么。没别的办法,借力倒在男子怀里,男子条件反射把人给抱住。醒酒汤撒了两人满身都是。

话说,这么短的时间,白世年也就喝了两三杯酒。只是清荷为了把事情做得尽善尽美,还是把已经准备好的醒酒汤送过来。白世年喝不喝,都没关系。

白世年吃吃的笑着“这么急着要洞房。”。

温婉见白世年笑,笑得还挺好看,很灿烂。看得温婉眼睛都是直的,以前也是看男子看得眼睛直了,这还是第三次看男人看得眼睛直了。

温婉突然很不好意思,脸红红的,蚊子似的声音叫着。可白世年一动不动的,温婉忙重复道:“不是,我怕,我想喝点酒壮胆。”

白世年听了,眼睛眯了眯,转而呵呵地笑着站起来,拿起酒桌上的酒壶,捧了过来“喝了可别就醉了。”

温婉喝了一小杯,正待说话。外面又有人来了“少爷,水来了。”温婉眼睛睁得大大的,端水,端水进来做什么。

男子把水端来,手了拿了毛巾。拧干了水,准备给温婉洗脸。温婉这会脸上灰扑扑的,除了一双眼睛,哪里像是新娘子。跟个逃难的还差不多。

温婉是不愿意被他擦脸的,可是手却不得力。只得眼巴巴地望着白世年:“我这样很好了,不用喜。就不用劳烦你了。”

白世年莞尔一笑,他已经百分之八十确定,新娘子就是小狐狸了。不愿意洗脸,竟然宁愿顶着一张丑脸,也不想要把自己的真容颜显露出来。怕是被自己认出来了吧!

白世年也不管温婉无力的挣扎,认真洗。洗得很干净。一会,就露出柳眉杏眼。白皙圆乎的小脸。温婉知道要糟糕了。很是恼怒地瞪着白世年。

可在白世年眼里,新娘子一双杏眼眼眸漆黑,滴溜溜怒瞪转动之间充满了韵味,樱唇红润,甚是诱人

白世年心里被满满的惊喜填充了。那双恼怒成羞的一双水汪汪的杏眼。这世界上再没有能复制出来了。七年了,就是这一双水汪汪的杏眼,让他惦念了七年。

白世年捧着温婉的脸,喃喃地问道“小狐狸,小狐狸,真的是你吗?是你吗。小狐狸?我没在做梦?”

温婉真想破口大骂,你才是狐狸,你全家都是狐狸。不过这些也只敢在心里想想了,只得暗暗叹息自己很倒霉。还是被这个家伙给认出来了。温婉面上装傻“什么小狐狸。你见过狐狸精?”

白世年摸着这张想了不知道想了多少次的小脸:“玉泉寺后,泉水旁边。那年,你还捧了我的洗脚水洗脸,不记得了。”

温婉每次一想起来,就特别愤怒。所以她是强迫不让自己想起来的。这次,也不例外,听了以后眼里冒了火。再不去掩饰,怒气冲冲骂道:“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最好现在把我放了。我还要回去送信。你要耽误了我的事,可别提醒你。到时候让你吃不完兜…。”明白人面前就不说暗话了。这家伙见过郑王舅舅,见过她的替身。再瞧着她的模样。还会不知道是谁。

温婉的话还没说完,嘴巴就给一柔软的东西给堵了。恶心扒拉的还把舌头伸她嘴里搅动。温婉大怒,用力咬下去,这次,非得把这个丫咬残了不可。让他也成为一个哑巴。

白世年按了一下温婉后背的一个穴位,温婉不由得张了口,再咬不着了。

白世年哈哈大笑:“还说不是,还不承认。小狐狸,七年了,这咬人的功夫可是七年不变,没一点长进啊。”

温婉呸呸呸了半天。恶心死她了。这个变态猥琐男。七年了,七年都没变,还是这么的可恶。

白世年却不管温婉的恼怒跟恶心,反而很激动地把温婉抱在怀里答:“小狐狸,我想了你七年了,找了你七年。终于找着你了。”

温婉知道这会再装也装不下去了。再忍不住怒骂:“你个猥琐变态的东西,欺负一个六岁的女娃娃。那年我才六岁,六岁你就能吻上了。你是不是十八辈子没见过女人。你还有脸在我面前说你惦念七年。你还有意思说自己找了七年,想了七年。你丫的整就一变态。大变态。”反正装也装不下去了。

白世年听了这话,一点都不着恼,反而很欢喜。小狐狸的声音真好听,就如他想象一般,清脆悦耳,雅亮如同碧玉耳珰一样。虽然是着恼的骂人声,但是声音一点都没杀伤力。落在白世年心间,荡起了一圈圈的波澜:“当时也是阴错阳差。这也许就是我们的缘份。”

温婉再不保持淑女状态,继续骂道,要不是动不了,她都想揍这家伙一顿:“鬼才跟你缘份,你快给我解药,把我放了。我要回去。晚了就来不及了。”

要不是这个混帐,她哪里会落到这个田地。她这次,是真的亏大了。不仅给他挡了灾,还当了他的替嫁新娘。

白世年把温婉的头发放下。一头乌黑亮丽的头发如瀑布一般柔软,一如他所想象的那般柔顺:“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媳妇了。你放心,等过两天,我就跟温婉郡主求情。相信她会成全我们的。”

温婉心里暗骂,鬼才成全你,我不把你大卸八块不解恨。再没有比眼前这厮更让她愤恨的了。面上却是一副惊讶之极,甚至还带有害怕之意:“你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呢?”

白世年摸着温婉光洁细腻的皮肤,一把将人捞在怀里:“我知道这些年你受苦了。你放心,我再不会放你受苦了。等过一段时间,我带你去边关。边关的人没见过温婉郡主,你也不需要担心被人识破了身份。”

温婉结巴巴地问道:“我,我什么身份?”温婉这是装的呢,到现在,这家伙要还不知道她什么身份就是白痴了。

白世年在温婉饱满的额头上亲可一口,亲得温婉全身打颤。心里就想着,真恶心。这个男人,什么人啊!可惜药效还没过,她动不了。否则非揍死他。

白世年声音很温柔:“小狐狸,别怪我。我不知道你是温婉郡主的替身,如果我知道,我一定不会让你受这么多年苦。你放心,如果温婉郡主不答应,我去求皇上。皇上一定会答应的。只是得过一段时间,现在郡主生死不明。”

温婉心里吐嘈,你也知道现在非常时期,非常时期你还娶老婆。丫的,就没见过有她这么倒霉的。温婉心里直想吐嘈:“你脑子是不是进水了。既然知道,还不放了我。我得去报信。营救郡主去。要耽误了,你吃罪得起吗?”

白世年轻轻一笑:“你知道温婉郡主在哪里?”

温婉扬着头道:“我当然知道。”

白世年望着温婉笑。当时他们逃跑的时候,全部都是分开的。小狐狸怎么可能会知道温婉郡主在哪里。

温婉被笑得发毛“你赶紧给我解药放了我。我告诉你,今天忍者是冲着你去的?郡主是替你挡的灾,你认为皇上一旦知道,会怎么样?你现在还把我绑在这里,要被皇帝知道你延误了救郡主的命,你罪加一等。”

白世年沉默。皇上一旦知道这个事情,罪责可大可小。端看温婉郡主会不会平安归来。

温婉也不看他的面色,只得说软话了“你是皇上需要重用的大将军,就算皇上知道,也无非责备两句,最多罚些俸禄,不会丢了命。而如果郡主有个三长两短,我这个替身还活着,你知道会怎么样吗?护主不力的奴才,千刀万剐,死无葬身之地。别跟我说你会保护我,谁都保护不了我。郡主真有事,我死一万次都不足让皇上息怒。你就放我走吧,我不想死。”

白世年面色凝重,想了下道:“越这样,越不能放你回去。你回去就是找死。明天一大早我就带你出去,会把你藏得好好的。过段时间,你跟我去边关。你放心,我拼了命,也会保你平安。”

温婉瞠目结舌。这个男人,脑子到底在想什么。难道在他眼里,温婉郡主还没她这个替身来的重要。温婉小心地试探道:“你帮我解了身上的药,让我走吧。我要去找郡主。至少这样,我还有一线生机。”

白世年眼中利芒闪过:“不许去,我说过会保你平安,就一定竭尽所能保你平安。”说完,紧紧地把温婉锢在怀里。

温婉很郁闷:“你保不了我的平安。一旦郡主有事,我无事,皇上跟郑王爷绝对饶不过我的。将军,你就放了我吧。我不想死,至少,我不想被整得生不如死。”

白世年一口拒绝:“现在天色已晚,我跟你去了也无用。温婉郡主福大命大,不会有事的。小狐狸,我不会让你有事的。”

温婉不屑:“你凭什么?皇上跟王爷要杀我,你还能阻挡得了。到时候我死了,你还是一样风光做你的大将军,娶上十个八个…”

一七〇:结发

白世年看着温婉,阶截断了她的话:“我白世年如果两自己的妻子都保护不了,有何面目立足在这个世上。你不用担心,皇上跟王爷也不是那不讲理的人。不会有事的。”只要还要用到他,就能救小狐狸的命。

要是别的女人,听了这话,肯定会很感动。可惜温婉听到这段话,一阵恶寒。温婉不知道他的自信哪里来耳朵,只知道自己很倒霉。眼睛转了又转:“还是保险一些,你陪我现在就去玉泉山上招郡主。”

白世年没应温婉的话,反而下了床,温婉以为他想通了。却见他又倒了酒,端了两杯过来道:“来,补刚才的交杯酒。刚才你都吐了。喝的也不真诚。”当然不真诚了,都是被灌的。

温婉看着他透露出真诚与炙热的眼眸,一下提高了警惕之心,甩过头得瑟地表示“不喝:

白世年并不着意,也不生气,端着酒坐下来,放到温婉手里:”喝吧,不用担心,万事有我。你放心,我不会让你有事的。温婉郡主真有事,也跟你没关系。皇上以后还要用到我,就不会治你的罪。别担心,若皇上要真怪罪,我拼死也会保你周全。若是连自己的妻子都保护不了,那我还算是么男人。“

温婉看猩猩一样看白世年:”现在说的这么好听,到时候,估计跑的兔子还快。女人如衣服,。没了再娶呗。我又不是什么绝世大美人,你位高权重,以后再娶一个漂亮能干又贤惠的。

白世年哑然失笑:“对我这么没信心。”在沿海一带,谁不知道他白世年说出的话,就如钉下的钉子,说道到做到。

温婉耸了耸肩“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

白世年呵呵直笑:“好,那你拭目以待。看我能不能说到做到。”要保小狐狸安全,他是有绝对的把握。也许会迁怒,但是小狐狸本身也是受害者。他求情,应该能保小狐狸的周全。

温婉看着白世年一脸灿烂愉悦的笑容,那笑容,仿佛冬日里的阳光一样和煦,再想着他的话,温婉不知道为什么,竟然有那么一瞬间相信了白世年的话。

温婉很快就从恍惚之中醒过神来。温婉知道这是她见过最危险的男人。必须打起十二分精神,否则就背带沟里去了。得离他原点。白世年不知道温婉的纠结。把酒放在温婉的手里。两人手腕交叉:“来,喝。就有点烈,别再呛着了。”

温婉小心地抿着,恩,酒的味道不错。一小口一小口竟然一眨眼就把酒给喝没了。

温婉好酒,只有贴身几个人,还有皇上跟郑王知道。并没有外传出去。白世年见者温婉喝得很陶醉,笑咪咪地问:“还想喝?”

温婉想了想,也许喝了酒就睡下了,能逃避过这个色鬼的偷袭。等半夜醒来,也就能逃了。于是点头道:“恩,酒能壮人胆,也能解忧愁。我还想再喝一杯。这就味道不错。”

白世年笑着继续倒了一杯。温婉喝完以后,眼睛转了又转,又喝了一杯。

喝完以后,心里郁闷,怎么还不醉。不过确实头外在枕头上,衣服睡着的模样。温婉知道瞒不过眼前的男人,但就想要这么做。

白世年呵呵直笑:“真正睡着的人,呼吸均匀,哪里跟你一样,深一下重一下,别装了,起来了。”

温婉恼怒之极,这个男人也太鬼了:“就算知道我是装的,你就不能配合一下。真是,没一点意思。”

白世年停了哈哈大笑。他这媳妇,怎么可以这么可爱。搂着温婉,在温婉的小脸上蹭。温婉恶心得推,推不开:“我说你能不能给我解药,我动不了,很难受的。”

白世年无语“我刚才去问了。这种软经散只有到了时间才会消,没有解药的。明天早上起来就会好的。”

温婉哦了一声,闷闷不了。

白世年轻轻拂动温婉的头发问道:“你怎么会成为郡主的替身呢?要是当年你没跑掉就好了。”

温婉哼了一声,心里腹诽,没跑掉,没跑掉难道让我去给你天天占便宜。不过温婉知道,几天必须打消这个人的疑心。温婉在心里衡量一通以后:“其实也是阴差阳错。你还记得那日在玉泉山上么?即使那日,我被郡主的人看到。他们见我与郡主的面貌相似,就拉了我去当替身。”

温婉编造的谎言,正好与白世年脑补时候所想的一样。也因为如此,在没让白世年怀疑过温婉。

白世年柔和这声音道:“这些年,是不是过的很苦?你不知道,我找了你七年。怎么都没想到。你竟然会被文案郡主寻去当了替身。要知道,也不会让你受这么多苦。”

温婉收敛了所有的神色。在心里想着到底是该说自己的好话,还是多说一些坏话。让这个家伙讨厌她,自然再不去见她。纠结了几分钟,还是决定说好话。因为说坏话,容易露陷:“也没有了,温婉郡主人很好的。我没吃过苦。”

白世年摸着温婉白皙圆润细腻的小脸。看着模样是应该没虐待郭。但是当人替身,在危险的时候就会当成牺牲品。

温婉以为他不信,忙又说道:“真的,温婉郡主对我这的很好的。吃的用的穿的,都是一等一的好。温婉郡主人也和善亲切,从不虐待下面的人。你看我穿的衣服料子,都是一等一的好。比宫家小姐过的还好呢!我真没吃过苦的。”

白世年看着小狐狸这么诚实的模样,想着小狐狸不知道人心险恶。突然门要用她来挡灾,随时要她的命,自然会对她非常好了。温婉郡主不缺这点钱。不过这些,他不打算跟小狐狸说的:“一只叫小狐狸的,我们现在都是夫妻了,还不知道你的名字。”

温婉大的很干脆:“恩,我叫小青,青草的青,象征着蓬勃无限的朝气,顽强的生命力。”

白世年听完抿嘴一笑。确实是顽强的生命力。遭遇那么多的刺客的刺杀,竟然能毫发无伤。还被应错阳差成代嫁新娘了。原来觉悟大师批的命,确实是真真的再灵验不过了。

白世年想着觉悟大师的话,到时突然记起一件事。立即站了起来,走到梳妆台上,拿了一把剪刀过来。

温婉惊恐地看着白世年,不会,不会真是个性变态吧!很有可能,都可以主动调戏一个六岁的奶娃娃。这么多年又在边关也没成个亲的。就算有那克妻 的名声。但是怎么着也是个帅哥,又有钱,又有地位,怎么回去不找老婆,还没一个屋里人伺候。

而且,连那么一个国色天香的大美人都不要,要没问题,打死他都不相信。温婉哀号,老天,他不会这么倒霉吧!

温婉心惊胆颤地看着白世年拿了剪刀走过来,慢慢往后挪。就见白世年打开剪刀;“你要干什么?我告诉你,你要敢杀我,你要吃不完兜着走。你要敢来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我杀了你。”

白世年看着温婉惊恐如受了惊吓的小鹿,又怜惜又气恼。但语气很犀利:“我是你的夫君。别说这些不着调的话。看在新婚之夜,我就饶了。要是再有下一次,我定然不饶。”新婚之夜死啊生的,能不忌讳。白世年是真的生气了。他还要跟她白头到了,怎么能说这晦气话。

听的温婉心口扑腾扑腾跳,太有杀伤力了。幸好自己心脏够强悍,见的场面够大,否则,换个娇滴滴的没人来,一定会被吓死过去。也难过都说要嫁这人。都得重病要死。退亲病立即就好了。实在是,跟黑夜叉一般吓人啊。那个千金小姐敢下嫁给这样的男人。不过温婉这回不想弱了自己的气场,朝着白世年吼道:“你凶什么凶,你凶就以为我会怕你不成。我告诉你,你要敢伤我,我也让你吃不完兜着走。”

白世年见着温婉的模样,非但不生气,反而笑了出来。他媳妇不仅没被吓住,反而敢朝他吼。估计要让旁人看了,非得把眼珠子给瞪出来。还有这气势一点都不弱于他。恩,很不错。

白世年坐下后,温婉警惕地看着他。白世年取了他自己一缕头发,再取了温婉一缕头发,两缕头发交缠在一起打了一个难看的死结,张开见到卡擦一声吧这撮头发剪了下来放在床边上挂着的一个绣着并蒂莲的荷包里。

温婉张了张口。剪头发做什么。不过不是捅自己。心放了下来。转而想起传说,好奇地问着:“这是干什么?”

白世年笑着吧头发放进去,拉了拉绳子,又小心地放在枕头底下,转过头来跟温婉解释道:“结发夫妻,永结同心。”白世年面色缓和,那神情,很温柔,很专注,很真诚。

虽然不知道这个男人的秉性到底如何但是能这么真诚地说这些话,还有他那专注的神情,让温婉心稍微松动,不那么害怕。

一七一:醉梦中的诺言(含琳帝打赏和氏壁加更)

白世年一双粗糙的大手包裹着温婉柔弱无骨的一双小手,温和地说着:“青儿,从今天开始,你我就是夫妻,你放心,我会好好待你的。再不会让你受苦了。”

温婉面露困惑“结发夫妻,永结司心?”她跟他,结发夫妻,还能司结司心,别开玩笑了。一旦寻了机会,她就会跑,有多远跑多远。

白世年点了点头,见着温婉还是棉露疑惑,不相信的模样。拉起温婉的手十指相扣,笑着说道“执子之说,与子偕老。”

温婉怔了。她一直想要一个家,一个能让她安心的家。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度过一生,是她所追求的。可惜这么多年过去了,都没能实现。却没想到,在这等阴差阳错玩笑的婚礼之下,反而得到一个男人的承诺。这算不算老天在跟她开了一个大玩笑。温婉很想哭,老天,不带这么玩人的。怎么可以这样玩她。

白世年看着温婉的神情,想着青儿定然是受了很多苦“你放心,有我在,以后再不会让人欺负你。很晚了,安置吧!“

温婉一听安置两字,哆嗦了一下,回了神。完蛋了,在想着该用什么借口,把今天这事圆过去。温婉看向外面:“好象现在刚刚天黑吧?”就没见过这样的新郎官。天没黑就入了洞房。

白世年笑得很灿烂:“刚天黑,也不妨碍我们洞房啊。”其实他没想过要洞房,毕竟青儿年龄才十三岁。这么小,是不能圆房,否则就会伤了身。

温婉想装死,可是这该死的什么破酒,她都喝了三杯,怎么也不醉啊!温婉装死也装不过来。脑子迅速转动开来。该用什么法子把这该死的洞房给糊弄过去。

白世年看着温婉喝完酒后”原本白皙的小脸这会红晕散开,显得特别的娇艳,蔓延至耳后项间,连小巧的耳垂都变成了粉红色。心里早就痒得不行,白世年再忍耐不住。一双手从上往下摸。

见着温婉在神游,朝着温婉的耳垂吹气。吹得温婉痒得难受。

温婉想推开他。可惜现在全身还是不得力。该死的软筋散,等回去,一定千刀万刻了做这软筋散的人。不,连个丁氏,也不能放过”都不能放过。眼前的男人,恩,也不能放过。

白世年也是折腾了两天以夜没睡觉了。有些困了。想抱着温婉睡。但温婉以为他是想吃自己豆腐,急智之中蹦出一句“那个,我今天不方便,那伞,那个来了。”事实上,她到现在,这个还没来呢!

白世年其实从温婉的话语里推断出来她的真实年龄,压根就没这想法。见温婉突然来的这么一句。反而笑了出来,本来想搂着,这会却是故意一般,手在游动。

温婉可怜巴巴地说道:“真不方便,来日方长。”

白世年一看温婉的神情就知道”这是在拖延时间了。笑呵呵地故意在温婉脖子上嗅了下,又啃了几口:“青儿,你真香。闻着让我都把持不住了。”

温婉,脑子一转”瞪着他,故意装成很恼火地模样怒骂道:“香香香,香你个大混蛋。你香过多少个女人了?”

白世年见着新娘子打翻了醋坛子的模样,笑眯眯地。

温婉不想着,必须转移话题,故意装做兴致很高地模样道“我们来聊天吧!“

白世年也正正经经地坐起来。她要看看他的温婉,到底要做什么。

温婉想着当英雄是每个男人的梦想。可是过程,却是极为惨烈的。所以故意问道“白世年”杀人的感觉怎么样?有没有恶心得想吐?有没有做噩梦?”她第一次杀人,因为恶心多过于恐惧。等心头的恶心劲过去了。恐惧也没了。

白世年面色很平静“第一次杀人,吐了大半天。后来,杀着杀着,就习惯了。”

温婉一下语塞了,想着该找怎么样的话题。

白世年倒先是问了:“你是怎么逃出来的?”

温婉脑子转得快:“当时刺客太多,夏瑶姐姐让分成几路分散刺客的注意力。护卫我的几个侍卫都死了”我趁他们打斗时机,就跑开了。”

白世年看着温婉道:“你一个人,身边没有护卫,不怕?”

温婉摇头:“身边有护卫才更危险。以前夏瑶姐姐教我们,在危险的时候该怎么逃生。当时想着,他们要杀的是郡主,我虽然长得像,但会说话,那些刺客也不会怀疑到我身上。”

白世年微微点了头:“那你怎么被丁家的人抓住的?又被推上了花骄?”

温婉低下头,闷闷地说道:“我当时想着跟着丁家女一起走,危险会小很多。毕竟一个人,容易引人注意。本想养跟着一起回京,回到京城找人帮忙。哪里知道,就被喂了药推上了花骄替嫁。”

白世年倒觉得这阴错阳差很好。

温婉眼睛一闪:“白世年,我只是替嫁,不是真正的新娘子,应该是不做数的吧?”

白世年笑得很自傲:“不作数?谁敢说不作数。拜堂成亲入了洞房,你就是我媳妇。就是皇上,也不能说不作数。”

温婉低下头,腹诽不已,她就猜测到是如此。好死不死,怎么就偏偏碰上这么一个人。

温婉只能转移话题,这个话题纠结太多,也无益处“偻寇,到底有多厉害。”

白世年摇头道“这些东西,你不会懂的。”

温婉轻笑道“你好象看不起女人?我知道的东西多着呢,别小看女人。就如偻寇里有一类杀手,叫忍者,就是这次刺杀我们的。这些人练了分身,只有杀了真身才能彻底灭了,我说的对不对。没糊弄吧?”

白世年惊讶之极“你怎么知道的?”一般的闺阁女子,哪里会知道这些。

温婉得意地说道:“是郡主说的。郡主学识渊博。知道很多东西。……你不知道吧,这次要也多亏了郡主知道了忍者的弱点。否则还不知道能不能逃命呢! 温婉开始在那自夸自卖。说着察觉不对劲,她兴奋过了头。

白世年却没察觉温婉的变化,主要是温婉前后衔接得太好了让他没察觉里面细微的变化。听了不得不赞叹道“温婉郡主,确实厉害。”

温婉赶紧想着,自己还知道什么,知道什么军事题材的东西,可以让他感兴趣,不要对自己感兴趣。脑子转得飞快“你错了,真正厉害的不是郡主,是郡主身边的夏瑶姐姐。我听夏瑶姐姐说过,满洲人,就是满清达子说他们能征善战,骑射功夫很厉害。也因为他们是游牧民族,民风很彪悍,人人习武,成年男子基本都擅骑射,还喜好佩刀,喜好争斗,尚武崇强。据说最厉害的是可以佩带金刀代表着勇士的意思。这类人在满清人里,非常得尊敬。满清人的这些特征往往让边关的将领难以对付。满清人只要是成年男子,甚至是妇人,都擅长作战。极为难对付。你看夏瑶姐姐说得对是不对。”

白世年听了大感意外,他一直以为温婉郡主只是擅长敛财。却不知道,温婉郡主竟然对军事都了解的这么透彻,这样的人。上天让她生错了性别,该是男子才对:“对都对。温婉郡主,很厉害的人。”

温婉鄙视白世年:“说了不是郡主说的。郡主赚钱很厉害了,但是对这些,她也不大懂。都是夏瑶姐姐说的。夏瑶姐姐还教会了我很多东西。”

白世年也不纠结什么夏瑶不夏瑶的,只要有用就成。”那你说说,她们有没有提到过,怎么对付满清人?”

温婉摇头“不知道,郡主没说。夏瑶姐姐也没说过。”

白世年笑着说道“那温婉郡主还有你那夏瑶姐姐说过什么?把她们说过的都告诉我。”

温婉听晃了下脑袋瓜子“恩,让我想想。我记得有一次夏瑶姐姐曾经说过,对满清人不司对偻寇,是在马上作战。郡主的马的配置改良过。减轻了不少的重量。夏瑶姐姐说如果能照着郡主的法子,那马匹就能减轻重负对敌的时候,也能占据一定的优势。还有夏瑶姐姐说,我们的马匹没有那些人的优良。必须改进马匹的优良性…“…这些,确实是在庄子上,夏瑶跟温婉说过的话。只是现在换了一个身份。

白世年愕然,没想到温婉郡主跟身边的人,连边关所呈现出来的劣势都知道的一清二楚,甚至有了应对的法子。那对敌的时候,确实能取巧,而且会将自己这方的劣势化解不少。

不过,白世年也起了疑惑:“这些都属于机密,怎么会告诉你?”

温婉心里叫了一声糟糕,这个死男人也太精了。就差点露馅了:“你也知道,我是替身。替身不仅要长得像,还要一言一行都得像。否则,很容易被穿帮。所以,我是经常在郡主身边的。时间久了偶尔也会听到一些事情。而且我觉得这些不算机密吧!“对温婉很了解的人都知道,那是一个小心谨慎又防备心重的人。怎么可能让一个宫女在身边听他跟夏瑶谈话。可惜白世年对温婉郡主不熟悉。也注定要被温婉骗到。

白世年点头“还有什么,都告诉我。”

温婉头沉沉的,难受,这是醉酒的征兆啊。温婉想着,醉了也好,马上就可以睡下了。虽然不喜欢这个男人,但温婉相信,应该不会这么没品。

“没事,可以慢慢想,说说温婉郡主跟你那夏瑶姐姐还说过什么?”白世年循循善诱着。也许真能得到有用的东西。

温婉哪里还愿意说,再多说,可就真漏了底了:“还有,还有,不大清楚了。好象没有?“

白世年也并不太在追究,想着温婉学得多也好。于是笑着说道:“那夏瑶是什么人?她教子你什么东西,你又学了什么东西?”

温婉此时头昏沉沉“夏瑶姐姐是是郡最信任的人,也是我最佩服的人。她教了我很多东西,不过我都听不大懂。比如遇见危险怎么逃生,琴棋书画,什么孙子兵法。咳,幸好郡主是哑巴,我们只要学到行似就成。说话的都是夏瑶姐姐。要不然还真不知道怎么过呢!“说到这里,酒劲上来了,脑子一下迷糊了,开始乱扯了:“我告诉你啊,学的那么多东西里面,我最讨厌的是美人计。你说,为什么兵法上要有美人计,美人啊,注定是牺牲品,注定是男人的替罪羊。不过我就纳闷了。为什么只有美人计,却没有美男计呢!我的朋友就是被人使了美男计,为了一个男人,背叛了我。那么多年,情如姐妹,比不过还没认识几个月的男人。”

白世年愕然。一看他媳妇的模样,就知道是醉酒了。三小杯酒就醉了。他却是不知道,温婉酒量很小这酒又烈,后劲十足。醉了是正常不过的。

温婉才不去管白世年在怎么想她现在只是想把心底的怒气宣泄出来“男人啊,男人是什么玩意啊!男人都是一些不靠谱的玩意。他答应了爱我一辈子,会给我一个幸福快乐的家。会与我白头俏老的

。可他却为了一点钱,娶了别人不要我了。那么多年的感情,就为了一点钱,就不要我了,甚至还当着那个女人的面羞辱我。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那么多年的感情说扔就扔。为什么,为什么啊?我一心一意对他,我那么爱他。为什么,曾经的海誓山盟,到最后,都只是一场笑话。”

“你醉了。”虽然听得没来没由。但白世年心里却是一涩。莫非,青儿以前有青梅足马。

温婉摇着头,就是说着自己没醉没醉。白世年安抚不住了。

温婉此时的神思彻底沉迷在了前世,窝在白世年怀里,泪流满面“你能告诉我,为什么那么多年的朋友为了一个男人可以背叛我,为什么那么多年的感情为了一点钱就背叛我。爸爸妈妈没了家里的人都不喜欢我。别人都说我是懂事、听话、乖巧的好孩子,可是为什么他们就是不喜欢我。我有钱”我有好多的钱,可有钱有什么用,有钱也买不到快乐。我不要钱,我都不要,我只想要爸爸妈妈,我只想要一家人开开心心地在一起。为什么想要好好活着那么难,为什么要活着这么痛苦,为什么?为什么要留下我一个人在这世间受苦。”

“你放心,再也不会让你一个人了。”白世年轻声说着,青儿承受这一切。

该是受了多大的创伤,受到多大的痛苦。

温婉却不领情:“谁能放心,谁都不能放心。别碰我,我要回家。我要回家。”

白世年说话很轻柔:“回什么家,这里就是你的家?这是我们的家,以后,你放心。我再不会让你受委屈了。”

温婉晃动着脑袋道,到有一丝嘲讽地笑道:“说得真好听,继续说,说得更好听些。不过,你说再妾我也不相信了。这些虚化假话,我听得太多了,都是骗人的。都靠不住,谁都不靠。我只靠自己,我只能靠自己。”

白世年心底一下酸涩的更厉害:“傻丫头,我是你相公。以后,有什么事,有什么委屈,都跟我说,我不会再让人欺负你的。”

温婉嘟嚷着相公是什么东西。

白世年没听到温婉的嘟嚷,只是摸着温婉的脑袋,很是疼惜。这些年,青儿该是过得多艰难。否则,为什么会说谁都信不过,谁都靠不住“青儿,岳父岳母是怎么没的?”

温婉疑惑地望着白世年,听到他解释说问的是自己父母怎么没的。温婉心口一抽,她不想说,但是看着眼前的人那关切的目光,她又忍耐不住想要说出来,这些东西埋藏在她的心底太久太久,久得她以为忘记了,其实只是一直是藏在心底不敢揭露“爸爸妈妈是为了我,为了我才出了意外。奶奶骂我,说是我害死了爸爸妈妈。奶奶没有骂错,是我害死了爸爸妈妈。是我,是我害死了爸爸妈妈。我不想他们死的,我宁愿拿自己的命换回他们。我不想他们死,我宁愿是死的是我。你知道吗?我宁愿死的是我,我宁愿一辈子是孤儿,我也不要他们为了找我而失去性命。你知道吗?我看着爸爸妈妈闭

眼的,我一直拼命地叫着爸爸妈妈不要死,一直叫着,可是没有用。没有用。爸爸妈妈走了,就这样走了。把我一个人丢下了。”说着说着,泪水哗哗地流。

白世年听完,心口疼的厉害:“都过去了,都过去了。”

温婉低低地说着:“过去不了,一辈子都过不去。我只要一闭上眼睛,就感受到妈妈越来越冰冷的身体。我恨老天爷,为什么它要让我活下来,为什么死的不是我,为什么不让我死?我自杀过好几次,可是没死成都被救回来了。伯伯说,我的命是爸爸妈妈换来的。我不能死,我一定要我好好地活着才对得起他们。所以,死不成,我也就一直尽量去过好每一天,可是你知道吗?每一天对我来说都是煎熬。对我来说,活着比死更痛苦。可我却不能死,因为我的命是爸爸妈妈换来的。”这是温婉心底最深的痛。这个沉重的包袱,让她每有得到过一分钟的安宁。

白世年看着温婉哭得伤心欲绝的模样,心底疼得厉害。抱着轻轻地安抚着道“会过去的,会过去的,都会过去的。岳父岳母也不希望你一直活在内疚之中。以后要好好地,好好才能对得起他们对你的慈爱。”

温婉垂着头,继续落累,没再说话。

白世年轻轻给温婉擦着眼泪道“青儿,别难过了。岳父岳母要是看见你这样,会很心疼的。他们能用自己的命换你的命,就是希望你过的好。”。

温婉恩了一声,望着温柔又细心安抚她的白世年,疑惑地问道:“你是谁,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白世年轻轻地说着“我是你相公。” 温婉扬起头地问着相公是什么东西。温婉望着白世年等待他解惑,迷惑不解的表情要多可爱就有多可爱。

白世年本来被温婉带入到低谷的心情,也一下消散了,忍不住笑了出来。语气很是温柔地说道“我是你丈夫。要与你过一辈子的人。”其实白世年很疑惑,为计么青儿叫父母叫爸爸妈妈。但他知道,现在不是问这个的时候。

温婉听了这话,仿佛发现新大陆似地问着白世年“我的丈夫?我有丈夫了吗?我结婚了吗?我什么时候结婚的。呵呵,不管什么时候结婚的,反正是结婚了,你是我丈夫了,你是我老公了。老公你会不会爱我一生一世?”

白世年摸着温婉的头,不回答温婉一连串的问话。只是抿着嘴笑。他还真没听说过,有把丈夫叫成老公的。

温婉脑子乱得厉害,不过见着白世年不回话,继续问道:“你是我老公,你要爱我一生一世。一辈子对我好。”

温婉久久得不到答案,吃吃地笑着“不会爱我一生一世,不会对我一辈子好啊?是啊,一生一世,多美好的誓言,是女人的最爱。可是世上又有几个人能做得到呢?老公,你不爱我一生一世,那我爱你一生一世,我对你一辈子好。”

“好。”白世年这话接得贼顺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