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才没心思可怜她,这会皇帝很愤怒,他那么聪明的外孙女,见到白世年就成傻子了。恨铁不成钢地怒骂道:“你怎么就这么蠢呢?啊,他那么大个,就你这小身板能让他闭气。你当他是水做的?平日里这么聪明,怎么就这么容易上当。”皇帝不用温婉讲,就知道当时铁定是白世年在逗弄温婉。

温婉当下抱着皇帝哭了,哭得好不伤心(装的)“皇帝外公,我当时是急的,我以为杀了人?我害怕,我害怕的当时根本就没心思去想其他。皇帝外公,我当时真被吓傻了,我不知道那混蛋这么狡诈。竟然装死。”哭着哭着,真伤心了。皇帝的话,更显得她是蠢到家了。她哪怕遗传到皇帝外公一分的聪明,也不会被那该死的混蛋占便宜去。也不会被替嫁,还被拖去洞房。倒霉的她,悲摧的她,愚蠢的他,可恶的扫把星(其实换成现在的温婉,是绝对不上当的。只因为心境不同。以往杀一这蚂蚁都舍不得,想着自己杀了人,能冷静才奇怪。被骗也很正常)。

皇帝看得出来温婉很抗拒,笑着说道“反正他以为你不在了。等外公给你赐婚,你成亲了。他知道也无用了。”

温婉想也不想叫道:“不要,我才不要现在就赐婚,我不要这么小就被定下来。”见皇帝怒瞪着她,忙解释道:“我还小呢。谁知道现在定亲以后会是什么样的。万一长歪了,成了歪瓜劣枣,或者来个成亲之前就没的。我找谁哭去。坚决不要。到时候再挑。

皇帝在想,若真是命定的姻缘,温婉就是想逃也逃不了。皇帝想着白世年没个五七年也回不来。到时候再说吧!

皇帝沉思了一会道:“温婉,告诉外公,是不是你是师傅给你改的命?”

温婉啊了一声,奇怪地问道:“改命,改什么命?”这个,她还真不知道。命能改吗?

皇帝从说出这话的时候,认真地看着温婉的面部变化。见温婉温婉惊讶之极的样子。摸着温婉的脑袋,看来,连这个丫头,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皇帝想了半天,除了温婉嘴里的师傅,再不会有人改温婉的命。只是这样的高人,可遇不可求。

温婉对于此事很苦闷“皇帝外公,你不要把这事说出去。你不说出去,也没人知道了?反正白世年以为我死了,他也要十年八年才能回来,到时候我铁定嫁人了。”

皇帝一听乐了:“你还不知道,戚泉要招白世年为上门女婿,却被他拒绝了。说他答应了他那妻子,一辈子不娶妻。你确定你能隐瞒一辈子?”

温婉张了张嘴:“那戚小姐是不是长得很丑啊?否则怎么用死去的人来当借口?”这个温婉还真不知道。最近忙得要命,每天给皇帝念奏折,还得顾虑皇帝不能太劳累,没时间听八卦新闻。更不要说这么遥远的八卦新闻。

皇帝抓了温婉的肩膀,仔细看,评心而论,他家温婉也只能算中上之姿:“恰恰相反,戚泉的女儿戚俪娘有着边关第一美人的称号。不仅如此,还是才女,温柔贤淑,性格温婉。”当然,再好也比不上他们家温婉一跟头发丝。

温婉眨巴了眼睛:“他脑子进水了?这么好的姑娘,又门当户对,干什么不娶为妻?”

皇帝乐呵呵地说道:“他说他答应过他媳妇,再不娶妻。他这一辈子就准备当个鳏夫了。”虽然皇帝对此事不满到极点,如果在京城,皇帝铁定让白世年吃不完兜着走。不过现在,见着白世年每日承受相思之苦,一辈子要当个鳏夫。皇帝就觉得,这个惩罚也算够重的(皇帝也邪恶了)。

温婉被皇帝瞧得全身起毛:“皇帝外公,你干什么?皇帝外公,你可别告诉他。就让他当我死了。我跟他,不般配的。”

皇帝乐呵呵地问道:“为什么?他都这么说了,你怎么一点都不感动?”其实,除了年龄大了点,温婉福气深不怕被克。排除一些外因素,皇帝倒真觉得白世年恰当当的好。加上一网情意,皇帝还是有些意愿的。当然,前提是白世年本身能力强悍,对社稷有大用。如果是其他人,皇帝肯定灭了。哪里就能这样占去了大便宜了。

温婉露出一股不屑:“男人的话要能相信,母猪都能爬上树。皇帝外公,你看着吧,说得好听,没下三年绝对娶亲。”可能男子汉一言九鼎,可纳妾收通房也一样。她才不要跟别的女人共用一个男人。牙刷与男人,绝对不能共享。而且那男人太危险了。温婉只要一想起那晚上,她就心惊肉跳。

温婉虽然说对于年龄,还有克人这些不大在意。但是白世年却让她害怕。

这个男人很强势,她没有办法掌控。对于没把握的人,而且还是手握重兵,将来会当大元帅的人,温婉退避三尺。

皇帝摸着温婉的头,笑了笑,没跟温婉继续说。白世年能能对着军士证实他这辈子不会再娶妻,就一定不会再娶妻。否则,他如何在军中立足。只要白世年不娶妻,温婉不嫁人。两个人,总归是要一起

其实这是两个人观念的差别。对于皇帝来说,那小妾通房他没放在眼里,跟个玩意一般罢了。他看中的是白世年的承诺。在皇帝眼里,只要没娶妻,就是单身。温婉逃不脱。只是皇帝对于他阴错阳差娶了温婉,白占那么大便宜,心里还是很恼火。但温婉有一句说对了,从去边关到现在,半年多时间,白世年表现不俗。白世年确实是帅才,也能稳定住边关。所以,不能惩罚。

温婉却是不一样,她拥有现代人的思维。白世年就算一辈子不娶妻,温婉也不会告诉他自己还活着。因为白世年已经有女人了(丁氏)。虽然没圆房,但也算是二手货,温婉是绝对不要。

二三八:远大理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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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不纠结在白世年的问题上了,却是问着另外一件事:“说吧,为什么明明会说话,还要当哑巴这么长时间。”

温婉看着自己穿的湘妃色洒丝月蓝合欢花弹绡衫裙,也不知道皇帝外公是怎么知道的。她都隐瞒的这么好。咳,实话实说:“其实,那时候是被吓的。刀举在头上,当下看着旁边的青草,胡乱报了个小青的名字。后来回宫,又怕会说话引了他的注意。所以,干脆闭了口。”

皇帝面上带笑道:“怕不止这些吧?”

温婉像是一个做错事的孩子,站得笔直笔直,一双手捏着自己的衣角。一副诚恳道歉的模样:“其实,我不敢说话,是因为,因为怕,怕觉悟大师贵不可言的批语。他们都说贵不可言的命格,是皇后命。我不要当皇后,我就是一辈子不嫁人,我就是当姑子,我也不要当皇后。皇帝肯定三宫六院,女人一堆。而我的丈夫,只可以有我一个。他要敢碰别的女人一下,我不仅要休了他,还要把他废成太监。那些个下贱的女人,我就把她垛成人雉,装在瓮里,让她们起生不能求死不得。”温婉书这话的时候,全身充满了戾气。温婉这是故意把话所得狠毒无情。

希望能打消皇帝给他胡乱配对的想法。

皇帝目瞪口呆,等回过神来,气得一巴掌拍温婉的头上,怒骂道:“你个死丫头,胡说八道什么。你这看什么贵东西看到的。这话要传出去,谁还敢娶你。”

皇帝这是真气着了,下了力气打。温婉这话可不把自己比成了刘邦的老婆吕雉了。皇族之人,特别是皇帝,最痛恨的就是这样的女人(吕雉可没少杀六性女子)。所以皇帝是真给气着了。

温婉被皇帝这一巴掌打得,非常痛苦,眼泪是飙出来了(皇帝这下是真被气着了,下了十二分手)。但温婉语气是一点都不变,甚至为了达到效果,反而又给添了一把油:“哼,为什么男人可以三妻四妾,女人就得从一而终。要是真有那样的事发生,我以后也找个十个八个漂亮的小男人来服侍。要嫁…”

皇帝怒喝道:“闭嘴。”皇帝被温婉给气得直喘粗气。

温婉见皇帝一副要杀了她的模样,再不敢说下去。皇帝又不是个傻的,自然看出温婉口不对心,这样说,无非是不想嫁入皇室,让他打消念头。咳,算了,孩子大了,各又各的缘法。操心那么多做什么呢!

皇帝心里这么想,面上却不会显露出来:“这次就算了,下次再听到你胡说八道,给我去佛堂抄一百遍女戒。”

温婉苦着脸,盯着自己绣花鞋上的珍珠。心里默默念着,希望自己的一番话,能让皇帝外公打消念头。

皇帝看了温婉一眼,慢腾腾地问道:“温婉,你说边关的这武器装备要改良,如何改良?除了这些,你还有其他好的法子?”

温婉猛抬头,见着皇帝似笑非,才结结巴巴地说道:“皇帝外公你说什么,我不懂。”她终于知道,哪里出问题。

皇帝看温婉又装傻,拿了折子给他看。

温婉赶紧仲手接过去,看完折子,青筋暴起。那混蛋,原来都是那混蛋惹起来的。她就说,怎么好好的皇帝外公会怀疑,原来还是出在那厮身上。如果白世年现在在温婉身边,温婉说不定就把他大卸八块,或者戳他无数个洞。再扔去喂狼。现在,这些法子都用不上,温婉还是心里将白世年诅咒了一百遍。

温婉最后抿了抿嘴道“马上装备改良,可以参照我的马的装备。其他的武器改良,我是觉得有些落后。但是怎么改进,这个我不大懂,所谓术业有专攻,还是需要拥有专业知识的大师去研究。”这话是实话,没有一点推脱之意。她上辈子学的是经济,对这些机械接触都没接触过。一些先进的武器装备只是看过,怎么造,她不懂。马上的装备是因为简单,她又经常去马场骑马接接触多才知道的。

皇帝微微一笑道:“就没有好的法子了?”

温婉摸了摸脑袋,想了好一会。这次她要不能糊弄过去,可就脑袋大。想了想,也认为该展示一些自己的实力,于是决定说出一个心里的疑问:“其实,看了很多关于边关的奏折,最近这半年我也看了很读资料,所以,我有一点很不明白?满清人为什么会越来越强壮?”

皇帝眼睛一亮,他就知道这个丫头,一直装傻充愣。其实内有乾坤。想着温婉那个从不出面的师傅:“温婉,你想说什么?”

温婉对政治现在可以说是小学生,但对军事就是幼儿院的学生啥都不懂。但她却是一个敏锐的商人:“我很奇怪,就算满清人骁勇善战。可他们有一个致命的弱点。那就是没有稳定的粮食来源,每年的粮食养不活那么多人,因为存不了粮。一旦碰上天灾人祸,必定是要饿死人无数。不说其他,就三年前,关外旱灾。我特意去查了资料那年,满清人并没有死很多人。与之前的天灾所造成的后果,不可同日而语。”

皇帝皱紧了眉头道:“温婉,你想要说什么?”

温婉本来只是怀疑。因为这事内幕太大,她没打算跟皇帝说。本来想寻了机会跟郑王说说,让郑王注意一下。但是现在,既然皇帝问了,她只当是发表自己的意见。而且就算现在不说,她也一定会提醒舅舅的:“皇帝外公,我怀疑,关内有大批的粮食流入关外。否则,没法子解释这个现象。”

皇帝失手把旁边的茶杯推倒,茶水流出,很快成了一条小水溪,滴答滴答滴落在地。在这寂静得养和殿,格外的脆耳。这是温婉从见到皇帝到现在,八年,皇帝第一次失态。

皇帝好象没看见,盯着温婉道:“温婉,你怎么怀疑上的?”

温婉一看皇帝的失态,就知道他所料不差了。幽幽叹一口气,看来是边关的将领捞外块,与那些满清人有了首尾。难怪上次皇帝外公对于派送白世年去很犹豫:“皇帝外公,我这只是猜测。我也是查了很多资料,向夏瑶取了很多情报才猜测的。不是胡乱猜测。只是,皇帝外公,既然有这样的现象为什么不制止。”温婉的意思,这不是凭空猜测,而是有根有据的。

皇帝面露苦笑:“傻丫头,既然你能猜测得到,也应该知道为什么不制止?”不是不制止,而是制止不了了。倒不是说流入大批的粮食到满清去就是叛国,因为边关苦寒,国库空虚,有时候甚至连粮饷都不能及时发给士兵。那赚的这笔差价也是边关军营一笔重要的收入来源。一些高层领知道是知道,但没办法。如果动,边关就要乱。所以都是睁只眼闭只眼。当然,这些都是隐瞒住下面的士兵的。否则,哪里还有现在的清净。

但这种行为,无异于引鸠止渴,祸害无穷。

温婉长呼一口气:“白世年抗得住吗?”那家伙看着是个精明的,其实内里的骄傲与狂妄,短时间,还真难消除。一旦脑袋发热,也很容易被卷进去。

皇帝放缓了语气道:“怎么,担心他了?”

温婉无所谓地说道:“这人确实是帅才。我想他不娶那戚俪娘,估计也是已经瞧出了端倪了。皇帝外公,此人确实有才,心有秋壑,只要给他时间,能保我大齐边关安宁。不过,皇帝外公,虽然白世年确实不错,但是从上次兵败一事,可以看出他还是缺了点心眼。本身有狂妄自傲,自以为老子天下第一,这样的人很容易栽大跟头。当然,他自己栽跟头没关系,可我怕影响边关稳定。要是可以的话,给他一个擅谋断有心计的人,一来不至于被戚泉那老狐狸算计了去。二来打磨打磨他的性子。相信身边有这么一个人,时间长了也能去掉他身上的那些个弱点。”温婉觉得送白世年一个好幕僚,也是不错的。一来可以监视,二来可以帮助他在边关站稳脚跟。有他在,可保边关三十安宁。

温婉相信,只要给舅舅时间,舅舅一定可以整顿好朝廷内的弊端。一旦朝政再无其他干扰,国库充盈了,腾出手来,不说灭了满清,至少打得他再不敢张牙舞爪了。

皇帝倒是露出一股深思:“你对白世年这么有信心?”

温婉点头,到现在也没必要藏着捏着了:“是,虽然我不喜欢这个人。但是却不能否认,他是一个难得的帅才。给他时间站稳脚跟,满清人,暂时还掀不起大浪。我相信,只要给舅舅时间,满清人不足为惧。”

皇帝听到这里,倒是露出一股笑容。看来,在温婉眼里,老八可比那白世年强多了:“那你说,么才能让他迅速站稳脚跟。”

温婉面露惋惜:“其实如果他娶了戚家小姐,倒是能用最快的时间在边关立足。可惜这人脑子不好使,面上应了背地里也可以反着。不过现在这个状况,就只能寻求他法,慢慢磨了。”拒绝了戚泉,肯定有得时间磨才能好。万一那戚泉是个小心眼的,说不定还会给小鞋穿呢!

皇帝见温婉言语之中没把白世年当回事,原本的一点不快也消失。加上温婉心心念念是帮着郑王,于是调笑着:“丫头啊,白世年可是跟你拜堂成亲,那是你相公。你说得这么轻松。”

温婉噗了一下,差点吓死:“皇帝外公,你不要吓我。我还没成亲,温婉求皇帝外公以后千万千万别提。

皇帝无语。再怎么样,成亲拜堂入了洞房,总会偏袒一下。却不曾想,温婉竟然推得干干净净。就没见过这么洒脱的人。

私事先摆放在一边,皇帝笑问道:“温婉,那你说,有什么法子能让白世年最快在边关站稳脚跟?”

温婉耸耸肩膀,站起来给皇帝收拾桌子。整理完了后才道:“这就看皇帝外公原因不愿意支持他了?想要站稳脚跟就必须要有自己的力量。三千虎威军是不能动,不过调几个将领,调一些他的嫡系过去还是可以的,肯定是忠心不二的。

皇帝外公,其实我很希望你能支持他。边关稳了,舅舅才能着手整治内务。”

皇帝有些不明白温婉的话:“为什么三千虎威军不能调过去?如今沿海一带,倭寇已经扫荡干净了。调过去,岂不更好。”

温婉眼睛一闪一闪的:“皇帝舅舅,虎威军还有大用。现在沿海虽然剿灭了大股倭寇,可还是有小股倭寇四下活动。这些小股倭寇,必须灭杀干净。而且,以后海盗会越来越多。”

皇帝望着温婉:“海盗?”

温婉点头:“恩,海盗。以后开通海禁,跑远洋贸易,必然会有很多杀人越货的团体强盗,我简单叫海盗。虎威军,以后要成为海盗的克星。保大齐贸易的安全。而且,如果以后大齐国力雄厚了,我会建议舅舅建一只海军。一只足够强大的海军。”

皇帝望向温婉,这孩子,眼光确实远。海禁还没开通,就已经想到了海盗。想到要建立海军,虽然他没觉得建海军有什么好处。不过,只要国库有钱,建什么都成。皇帝眼睛闪了闪:“国库空虚,没有十年是恢复不过来的。温婉,你能几年填补这个漏洞。”

温婉郡主知道皇帝的意思:“皇帝外公,一口吃不成大胖子。什么事都得一步一步来。你放心,如果舅舅需要我,我不会推辞。我会尽最大的努力。皇帝外公,舅舅一定会让满清向我大齐纳降称臣。甚至…”温婉觉得后面的话太拖大,咽回去了。

皇帝眼里很复杂“对你舅舅这么有信心?”在皇帝的印象之中,温婉好象对太子的能力,一直都是推崇备至。绝对相信。

温婉重重点头“这世上,再没有比舅舅更厉害的人了。我相信,舅舅一定可以办到的。舅舅一定会成为一位明君,打败满清哒子,整顿内务,造就一个太平盛世。”温婉说这话的时候,神采飞扬,言语坚定。好象,她已经看到了太平盛世。

皇帝摸着温婉的脑袋,轻轻一笑。有温婉这翻话,他再无担忧了。老八登基,这丫头绝对不会袖手旁观。这样就好。

温婉见皇帝不接她的话,也就点到为止。她帮白世年说话,不为私心。是真正从大局上考虑的。如今朝廷乱不得,也打不了大仗。必须要有五至十年的时间恢复过来。

温婉之所以着重提了太子的能力,是告诉皇帝。以太子的能力与手段,不用担心白世年脱离掌控。

皇帝自然也懂得温婉底下没说出的意思,皇帝这次是真正地惋惜了。如果温婉是男儿,满清这个大齐的祸患他也就不再担忧了。咳,事事无完美啊。

皇帝跟温婉谈完后,本来还想给丁大海一个教训,再处置了丁氏。却没想到,丁大海已经在年前,因为之前在任上的贪污受贿而草菅人命,不过因为白家替他奔波行走,所以只是抄了家,人也被流放八百里外的地方去了。

丁大海期满后,回了老家。虽然没死,却是脱了好几层皮。他是怎么也想不明白。本来一切都好好的,怎么就得了这么一场灾难。到底是什么人要这么玩死他。他那个敌人还没这个本事。很多年后,他才知道自己究竟得罪了谁,为的什么下狱。

皇帝很奇怪,问着温婉道:“既然处置了丁大海。为什么不连丁氏一起处置了。没有她,你哪里会被绑架了,怎么会有后来那么一遭事。”皇帝本来还想弄死丁氏,不过知道丁大海的事情是温婉做的手脚。不可能连老爹都下手了,罪魁祸首反而放任。温婉应该是另有主意。

温婉一副天真可爱的模样(反正演技越发纯熟,装可爱对温婉来说也是信手拈来):“我这么善良心胸又宽广的好孩子,怎么会去跟这么一个人计较。皇帝外公,随她去吧。”

温公公见温婉又在皇帝面前卖乖,抿着嘴巴笑。皇帝见着温婉,知道她是心有成算,也就丢开不管了。

温婉没骗皇帝,她是真没打算去报复丁氏。而是她要丁氏死只是一句话的事情。不是她善良,而是让丁氏在侯府里住着,会有意思的多(大管家得了白世年的话,不愿意让丁氏住进来。所以老夫人无奈,只能安排她住在侯府,拨了个小院子,派了两个丫鬟伺候着)。日子是不错,但是丁氏长得花容月貌,就这么一朵花儿似的放在内院里。白世年又没沾这丁氏的身,时间长了,定然要出问题。温婉可以预见白世年头上的帽子绿油油。所以,她慢慢等着看丁氏怎么红杏出墙。不用她动手,自然会有人灭了这个女人。一刀结果她,太便宜她了。不过,温婉让人弄死了那个乳娘。

二三九:酒楼再见燕祁轩(上)

白世年眉头紧锁。如今都要开战了,可是这气氛,他总觉得怪异。

想着自己的那道折子,他就担心。被皇帝看出端倪,会如何。虽然理由正大光明现成,但他这样做确实是存了自己的心思。皇帝看了奏折,如果皇帝勃然大怒,证明那一分的怀疑就是真相。如果皇帝和风细雨,不提起,还给予他支援,证明是自己错了。

白世年很纠结,在纠结之中睡过去了。可是,很快又醒过来了,醒过来,见着空荡荡的屋子,想着梦里的恩爱温馨。

白世年站在中央,看着大漠上空乌鸦鸦的黑洞洞的。低低地说道“青儿,你是不是真的在天上。”他不知道自己还存的那一分疑惑,是不是因为不相信青儿真的死了,而总是抓着不放

他在外面站着,从另外一个营帐里走出一个三十岁左右的男子。留着一缕长长的胡须。长得精瘦,典型的文人气。这人原在元帅戚泉门下的清客,在白世年再一次去将军府时碰上的。

当时戚俪娘跟白世年在说话,白世年的神情很生疏,语气很客套。被这位落魄不被戚元帅重视的幕僚看到。

那幕僚很稀罕地看了他一眼。

后来传言他已娶妻,而且再不娶妻的事情后,那幕僚就辞了戚泉,投奔他来了。

白世年与他交谈一番,发现此人很有才。甚是疑惑为何如此有才的人,不得戚大将军用。后来派人打听了才知道,此人放荡不羁,言语尖刻,尊卑不分,不为一些人所喜。被排挤了。他也不甚在乎。倒不想投了白世年的缘了。

转眼就到了端午节,皇帝宴席了百官一起过佳节。温婉特意让人做了桂花粽子、蛋黄粽子、仁松粽子,红枣粽子、绿豆粽子二十多个品种,皇帝拿着这些粽子宴请百官。

众人都是吃得唇齿流香,赞叹不已。温婉笑着谦虚,这都是御膳房的功劳可不是她的功劳。

其实温婉很清楚,就算今天的粽子苦得要命,难吃得要死。他们也说从没吃过这么好的粽子。这就是权势的魅力。

皇帝一高兴,喝了两小杯酒,有些飘飘然然。温婉一直在旁边伺候着,劝住了没让皇帝别多喝。保重身体重要。

第二日皇帝还是受了风。温婉很担心,老了老了毛病就多。可不跟年轻人一般,老人一个小毛病没注意也会成为大问题。这一病,又拖了不短的时间。

平向熙自从从监狱里出来后,一直在家养着,也没出去。温婉对他,那可真是大方的不能再大方了。今天裁缝来裁制衣裳,明天太医来把脉,后面珍贵稀罕的补品哗哗地给他。

温婉的说法反正这些补品放在仓库里久了也会变质,还不如给平向熙用,将他养得白白胖胖的不是更显示她的孝顺。

夏瑶无语望天。这里面的,不少的是贡品。这拿到市面上去卖,怎么着每个月送的都上千金。随便送人都是大礼。往日里小气扒拉的郡主,会对平向熙这么大方。夏瑶不知道温婉打什么算盘。话说,温婉也没那么大方,每次给的补品虽然珍贵却并不多。

可因为温婉的这一作派。引得一些人注意上了。这不,平向熙以前在翰林院里的一个同僚,发了帖子请了他。而且还是在最好的锦绣酒楼。

这人本意是为了拉拢好关系,话里话外,平向熙才四十岁。就这样隐没太可惜。好在平向熙这次坐牢脑子清醒了不少。他自己功名被剥夺了。又出了这么一摊子事,入仕是不可能的。

好友见这个情况,转了话题,说现在户部空出一个缺。是个六品的官位。如果运营得当,也可以给他大儿子。尚麒的功名没剥,所以确实有机会。说得平向熙还真动了心思。

平向熙回去以后,就跟尚麒说了这个事。天上不会无缘无故掉馅饼。尚麒让平向熙先别急。问问尚堂。结果一问,这缺已经被内定了。是走的灏亲王的路子。

回到自己的清雅居,苗氏看见丈夫额头上全都是汗,知道了起因以后,深深地叹息一声。这人真是不安好心。如果真为这事起冲突,温婉很可能丢手不管了。

苗氏本心来说,出了这么多事以后,郡主还能对着公爹承诺保证他老了以后不愁衣食,如今还这么孝顺。已经是郡主的极限。可到了这个关口,公爹竟然还能抱着这样的想法,要是现在不能掐断他活络的心思,五房可就危机重重了。当下苗氏把这件事情的严重性再重新阐述了一遍。由尚麒给平向熙描述了一遍。

平向熙听到儿子说,要是再这样下去温婉可能在一怒之下求了皇上的圣旨,与他断绝关系,出平家的族入了玉碟(不得不说,苗氏真相了)。对他们一家来说,或者对平家来说,他就是罪人了。

自此平向熙再没蹦达了。当然,他本人不蹦达,不代表事情就这么平息下去。他愿意,温婉还不愿意呢!

这日,温婉在养和殿里,又干着每天干的工作。给皇帝念奏折。外面传话说曹尚书来了。

曹吟在皇帝面前奏事。温婉旁听。

皇帝看着曹吟,想起多年前曹吟就向他求亲,笑道:“你家那小子,今年也有十六了吧?”

曹吟心头一喜:“回皇上,今年七月满十六。下半年让他下场。”皇帝之前可是说,只要曹颂中了状元,就能把温婉郡主许配给他儿子。曹吟一直拘着曹颂,不让他有松懈的心理。也是为了这点。如果他儿子能娶上温婉郡主。曹家至少还有一代的富贵。

皇帝听了呵呵一笑:“好,好,朕记得,八年前朕说过,如果他能靠中状元的话。就给那小子机会。婉儿,你说可好。”

温婉很不高兴地说道:“不好,我的婚事,我自己做主。”温婉态度很明确。我自己不答应,谁也别想让她嫁。本来好想说,这种公共男,她才不要。又不是找不着,干什么去捡别人的三手货(曹颂有两通房丫鬟)。搞不好,不是四手货都有可能。

皇帝呵呵一笑:“好,就看你家小子有没有缘份了。只要你那小子能入前三,温婉,就给一个机会。”反正皇帝也没说死,只说入了前三,让温婉给曹颂一个机会。愿意不愿意,还得看温婉自己。这个丫头的性子他是再了解不过了。从燕祁轩的事情可以看出来。如果她要做一件事,不达目的不撞南墙是绝对不罢休的。虽然他也认为温婉嫁曹颂估计是不可能,不过这次,皇帝是想着之前他说过的话,这会正好兑现了。

曹吟心里忖度,他儿子才学,样貌,品行,都是一等一的好。应该能入温婉郡主的眼吧!不过皇帝也太娇纵郡主了,连婚事都得她自己点头。

温婉对于皇帝的话,也不驳了。反正她自己有主意,也就不落皇帝的面子。但心里不屑,本姑娘嫁谁,也不嫁给一个被别的女人用过的男人,坚决不要这样恶心的男人。她又不是嫁不出去。

不过温婉也庆幸,皇帝怎么着也留了口,说让自己给机会,而不是赐婚。嫁不嫁的,都得她答应才成。

转眼就到了六月,再有一日,就是燕祁轩的大喜日子了。温婉心有惆怅。也有着重重地失落。自己再也见不到那个少年纯真的笑容,听他温柔的呼唤,看着美丽的容颜发呆了。时光一去不复返。少年不知愁滋味。咳,为什么要长大呢!上辈子是巴不得长大,可总也长不大。这辈子希望不长大,一眨眼就这么大了。

明日,陪我去锦绣楼走走。”说不在意,心里还是堵得慌。温婉想着,她总是跟祁轩一起去锦绣楼里吃大餐。那里,有着他们开心快乐的足迹。算是最后一次惦念吧!

温婉呆在厢房里,看着桌子上的一大堆菜,这些都是以往她跟燕祁轩一起来点的菜。夹了一口菜放在嘴巴里,怎么吃,都吃不出味道,饭菜在嘴里,如同嚼蜡。以前,他可是能吃三碗饭。现在,为什么,连一口都吃不下。回想起他跟祁轩,还有罗守勋一起疯的日子,温婉眼里涩涩的。

郡主,淳世子听说你过来,说要来拜见你。”温婉听了心里一惊。怎么会这么巧。

郡主,我听说你在这里用餐,特意来拜会郡主。郡主对我有两次救命之恩,祁轩在这谢过了。”燕祁轩完全褪去了之前的青涩之气,现在的燕祁轩,沉稳,知礼。才半年没见,燕祁轩变了很多。听说淳王如今开始教导燕祁轩王府里的事务,也开始教导人情世故。燕祁轩终于走向正轨,而不是如以前那样了。

温婉猜测,淳王是不打算让燕祁轩接宗令一职了。否则也不会到现在才开始让他接手内务。淳王,应该是要让燕祁轩当一个富贵闲散王爷。

二四〇:酒楼再见燕祁轩(下)

温婉表情淡淡的:“没想到,在这里还能遇见世子。世子过来见我,不会是为聊天喝茶吧?”

燕祁轩很有礼:“温婉妹妹,我知道退婚的事是我的错。但是婚姻大事,不仅需要媒妁之言,也需要两情相悦。如果温婉妹妹有什么不满的,祁轩愿意接受温婉妹妹的任何责难。但请温婉妹妹,能放过我两位舅舅。”

温婉的手一顿,敛了所有的神色,让夏瑶武星出去。包厢里只留了两个人。温婉面上浮现出笑容:“世子多虑了。他们,是咎由自取,于我何干。再有,淳王乃是铁帽子王,比我这个空头郡主权势大得多。世子爷,你来这里求我放过你的舅舅,不觉得滑稽可笑吗?”

燕祁轩面色一凝,语气也有些冲撞了:“温婉妹妹,那你说,要怎么样才能放过我舅舅?”他不是没求过父王,可是父王不插手。说得等风声过了再说。母妃又天天以泪洗面。他倒想去见温婉呢,可惜见不着。这次凑巧遇见,怎么样也要求个情。不过,他觉得自己好象佛动了温婉的逆鳞。帮了倒忙。

温婉扬起头,望向燕祁轩,犀利的眼神好象要把燕祁轩的心都穿透:“燕祁轩,你威胁我?这世上敢威胁我的,你还是第一个。”

燕祁轩被温婉锐利的眼神吓得晃了一下神,良久才按耐住又惊又怒的情绪:“温婉妹妹,我是请求你。我母妃,为了我舅舅的隼,天天吃不下睡不着,温婉妹妹。你有什么要求,只要我能做得到的,我都答应你。”

温婉听了眉眼一挑:“真的什么都答应我?”

燕祁轩心里闪现出不好的预感,但想着憔悴的母亲,还是硬着头皮道:“你先说,看看我能不能做到。”

温婉面上带着嘲讽的笑容,站了起来。走到燕祁轩身边,伸出一双玉手,作势想摸了燕祁轩面如冠玉的脸。

燕祁轩大惊,一把推开温婉,气得脸都红了:“请你自重。”

温婉笑得很不屑“自重?你刚才可是说了,只要你能做得到的,你都答应我?怎么,这不才刚刚开始就受不了了?不想救你两个舅舅了,不是不想让你母妃伤心难过吗?忍耐一二就好。”

燕祁轩头上都快要冒烟,暴跳如雷地说叫道:“世上怎么会有你这么恬不知耻的女人?”

温婉听完,并不生气,反而笑得越发的灿烂:“世子爷,恬不知耻?是你自己送上门来的。可不是我找你去的。”温婉现在的声音,是空灵悦耳,跟之前那沙哑的声音,天差地别。加上这会色眯眯的花痴样,活脱脱一个毫不知羞巴上去讨便宜的女子。

燕祁轩最是厌恶这样的眼神,心里怒意狂起,但是碍于眼前的人的身份与对他的救命之恩,还是生生地压下来了“平温婉,我燕祁轩乃七尺男儿,你怎可以美人冠之。虽然你是救过我的命,但也不可如此。以后还请你甚言。”

温婉笑眯眯道“美人就要给人欣赏的,做什么不能说。”

如果是其他人,早被燕祁轩大卸八块,可是对上温婉。燕祁轩总觉得底气不足。甚至对上那双带着戏谑漆黑晶亮清澈的眼眸,反而呆楞了了好一会,脱口问道:“为什么你会有一双与弗溪一样的眼神?”

温婉心头一颤,为什么,是现在发现,而不是半年前发现,燕祁轩,晚了。一切,都晚了。

温婉稳了稳神,侧过头装成一副很可爱的模样道:“燕祁轩,我跟弗溪公子长得很像吗?之前的罗公子也说我长得像弗溪公子。说说,哪里像,有多像?”

燕祁轩听到这里,再忍耐不住,怒呵道:“住口,你这样的人,怎么可能跟弗溪像?”这样不知廉耻的女人,怎么会跟弗溪像。

温婉一点都不介意,仍然以调戏的口吻道:“咳,美人就是美人,连生气都是这般美。

燕祁轩终于炸毛了:“平温婉,你到底想要怎么样,你说?”

温婉看着暴跳如雷的燕祁轩,露出一个笑容,这才是他认识的燕祁轩,眼底中不自觉地流露出悲伤。喃喃地说道:“燕祁轩,你明日你就要成亲了。燕祁轩,你明日就要成亲了…”眼中有留恋,有遗憾,有伤痛,还有说不出的情绪。

燕祁轩呆愣愣地看着温婉。他不知道为什么,为什么看见平温婉这么难过,他心里纠得难受。

“咚、咚、咚。”正在这时,外面响起了敲门声,燕祁轩立即回过神来,吓得脸多白了,一把将温婉给推一边。

外面响起了夏瑶的声音“郡主,有位姑娘在找世子爷。现在在我身边,郡主,要不要让她进去。”

温婉听了,望着燕祁轩。

燕祁轩想着刚才自己的举动,心里害怕得不行。温婉郡主,真如罗守勋一般,是一个非常可怕的人。竟然能控制他。燕祁轩再望向温婉,面有惊恐之色:“既然你不答应,那我告辞。”转身就要离去。

“祁轩。”温婉大声叫了燕祁轩的名字。

燕祁轩转过头来,警惕又带着防备的神色看向温婉,好象温婉是洪水猛兽,能把他吃了。温婉不敢眨眼睛,怕眼泪掉下来,忍耐住心底的悲伤:“燕祁轩,你一定要幸福。”

燕祁轩不明白为什么他的心会一阵阵抽疼,他很讨厌,也非常恐惧这种不由自己控制的感觉:“谢谢。我会的。”说完头也不回,打开门,快步离开了这里。

夏瑶看着温婉泪流满面地坐在地上,轻轻地叫了一声。

“回去吧。”温婉擦了眼泪,沙哑着声音,声音里,还有着微微的颤动。控制好情绪,戴上了纱帽,上了马车。一个人坐在马车上,泪水再一次止不住了一滴滴掉落在车板上,发出啪啪的声音,很快没入缝隙里。悲伤好象永无止尽,眼泪好象流不完。

温婉擦了眼睛,平静地问着一旁一直不说话的夏瑶道“夏瑶,你说,要是燕祁轩知道我真的就是弗溪以后,他会不会一把掐死我。”燕祁轩虽然说不能接受她的现在。但是毕竟不知道真相。她说的又那么隐晦。温婉虽然放弃了,但是他知道,燕祁轩对弗溪是有情,虽然她也不肯定那到底是不是爱情。但确实有情。

夏瑶看得出来,温婉心情很不好“郡主,这不是你的错。你已经这么努力地为你们俩人在争取。可是淳世子爷他,他虽然也是一样深深地喜欢着郡主,但是他不为良配。郡主,恕属下多言。这样对你对世子爷都是好的。你有你的路要走,世子爷有世子爷要走的路。你们两人,不合适。再有淳王妃心里有着自己的算盘,世子虽然爱重郡主,但是孝顺父母大过天。郡主,皇上舍不得你吃这些苦头。郡主,这是最好的结局。就算将来淳世子知道了你就是弗溪公子,他也没任何资格怪罪于你。你已经做得够多了。你已经尽了自己最大的努力,要怪就怪,你们缘分不够了。”

温婉苦笑了一下,做得多吗?应该是说为自己考虑得更多吧!如果她真的想要,一定会坚持,一定会不顾一切。可惜,她没有。爱情不是她的全部。当然,也可能就如夏瑶所说的是两个人缘分不够。缘分,温婉想到了那个晚上,那个男人,苦笑。她命定的姻缘怎么可能是他?这怎么可能呢?那么强势又危险的男人,她怎么可能会嫁呢。

也许这个男人是她来带这个朝代,这么多年以来,唯一遇见的占不着便宜反而被占便宜的人。所以心下才有慌乱害怕的感觉。她的姻缘,真的会不顺了。虽然舅舅没有硬性要求自己嫁给他的儿子,但是她知道,就算她将来权势滔天,但总归是要嫁人。嫁谁呢?这是个大问题!

温婉转过头问道:“冬青那边怎么样?我让你做的事,怎么样了?”只要有自己的势力,她就不会再任人左右了。

夏瑶想着温婉这速度跳得也太快了:“郡主放心,一切进行得很顺利的。以后不管谁想欺负郡主,都不会得好的。”当然,前提是皇帝除外的。

温婉算放下一点心来。能掌控自己的命运,不再被人随意当成棋子,甚至可能会被丢弃的棋子,她别的也不多求。

在马车之上,陪着燕祁轩一起来的江芸芸,装做很好奇的样子问道“表哥,你刚才跟温婉郡主,在里面谈了什么?“其实心里担心到了极点。那尊贵郡主可不是善渣,而且,江芸芸隐约感觉到,好象上次就是去了皇宫见了温婉郡主,才从正妃变侧妃的。想着那些传言,她知道,这全都是这个女人做的手脚。她恨极了那个人面兽心的女人。

“她刚才…没事,只是说了两句话。你放心,看在弗溪的面上,我一定会替弗溪好好照顾你。”祁轩本来想说刚才的话,可是想着温婉是救过他的命,再加上一种莫名的情绪在里面,让他说不出温婉的坏话出来。

二四一:燕祁轩大婚

“表哥,不是我说温婉郡主的坏话。我听传言,郡主好象会魔法一般,让靠近她的人都迷了心智,受她控制。表哥,你以后,还是离她远一点,我很担心。”她刚才是看着祁轩狼狈万分地跑出来,脸红的跟胭脂一般。而且看表哥那厌恶又懊恼的神情,虽然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肯定不是好事。

“不要乱说,什么魔法妖法,要是传出去,对你没有好处。”祁轩听了,说不出的烦躁。

“表哥,你,你怎么…”江芸芸说着,眼泪唰唰地流。

“在京城里,是不能随意乱说话的。一不小心,就会惹来灾祸。希望你以后记住。”燕祁轩今天陪着江芸芸出来,也是淳王妃要求的。其实他挺不耐烦江芸芸的。虽然总是说着各种弗溪小时候的趣事。还想模仿弗溪,结果四不像。让他越来越不耐烦。

“恩,我知道。我知道是表哥关心我。表哥,我觉得温婉郡主,很可怕。你还是离她远一点,要不然,万一出什么事,后悔都来不及的。”半试探半小心地,说着。

燕祁轩心情不好,看着娇柔的江芸芸,突然说不出的厌烦:“我的事,不用你担心。守好你的本事。”

温婉回到皇宫里,想到江芸芸,再想起之前听说夏瑶不少的妻妾争宠的八卦,突然想起了一件事。立即写了一封信送到淳王手里。淳王看了,眼里闪过利光。立即让人去把燕祁轩叫到书房,两父子谈了很长的时间。出来的时候,燕祁轩面色不是很好看。

温婉自己在书房里练字。练不下字,开始画画,一直画到很晚才睡下。睁开眼睛,看着熟悉的一切,不禁苦笑。刚才做了噩梦。梦见燕祁轩知道真相了。

温婉披了外套,走到院子中,夜色如水一般温柔,倾泄在她身上。月色虽美,也不懂得现下还有一个伤心的人在看着它,陪着它。它不至于孤孤单单。

温婉呆呆地坐在院子中,她不明白,为什么老天爷要对她这么残忍。幸福,总是要与她擦肩而过,与她无缘。

如果燕祁轩能兑现承诺,她一定有办法让两个人在一起。可是,他没有遵守诺言,他爱的不是她这个人,爱的是那种感觉。而她,爱的也是这种感觉。两人不是真心爱着对方,都只是难以忘怀的是那段青葱无忧虑的岁月。事实上,在现实中,两个人一点都不般配。

上辈子,自以为幸福就在手中,却只握住了一把苍凉,最后孤独凄凉地死去。这辈子,好不容易遇见一个纯真可以真心以待的人,命运却只能让他们近在咫尺,却远在天涯。都受无穷尽地折磨。温婉泪眼迷离。

如果,有醒不了的梦,我一定去做,只希望永远不要醒来;

如果,有走不完的路,我一定去走,只希望永远不要停歇;

如果,有让后悔的药,我一定去求,只希望他永远不识我;

如果,可惜的是,世间从来没有如果。

“郡主,风很大,进去吧。”夏瑶轻手轻脚走过来,叫着温婉进去。她是知道温婉跟燕祁轩的事。只是她不知道的是,两人竟然情根深种。

“睡不着。”温婉苦笑。

“郡主,我让他们准备了几个小菜。”温婉听了,看了一眼夏瑶,进去,果然看见桌子上,放着几盘下酒菜,还有一小坛子葡萄酒。温婉举起酒杯,破天荒地喝得醉倒,到第二天中午才起来。

温婉无聊得很,做什么都不得劲。告假出宫是绝对不可能的,皇帝不会允的。温婉看着夏瑶:“该做点什么呢?”

夏瑶也表示,不知道:“要不,郡主,我陪你练练。”

温婉露出一个嫌弃的表情。她好多年没动手了,今天一动手,明天早上绝对起不来。不找虐。

正说着,听见夏瑶道:“郡主,罗世子夫人过来了。在殿外呢!”温婉惊喜一下,望着夏瑶眯眯笑。立即亲自迎了出去。

梅儿对此事甚熟,所以,也不需要说什么。今天还把他家的小老虎带过来了。真跟只小老虎一般,虎头虎脑,肥嘟嘟的,温婉抱都抱不动:“小虎犊子一般,你们家怎么养的啊?”

温婉就带着孩子一起玩,然后孩子扔给宫女,两人在院子里比画画。闷了,梅儿抚琴。

温婉呵呵直笑:“没想到,你嫁人以后,琴艺长进不少了。看来。往日里是多多练习了。”

梅儿笑得很婉转:“偶尔无事会练习一二。”梅儿当初的想法是嫁一位才子,夫妻二人琴瑟和弦。却不想嫁了一个附庸风雅的,偏偏内里又是个草包。跟他说琴棋书画,一窍不通。还总喜欢去捧那些风流艺妓。所以,梅儿等罗守勋在家,从不抚琴。罗守勋不在,反而常常抚琴。

温婉看着梅儿的惆怅,笑着道:“人生不如意之十之八九。世人都知道我身居高位,深受帝宠,享受不尽的荣华富贵。其实,也只是一个身不由己的可怜人罢了。”

梅儿那点惆怅一消而散,掩着嘴巴笑道:“就你,还可怜。要是让外人知道,不知道多少人愿意要这种可怜的生活。身在福中不知足。你这纯粹是说气死人不偿命的话。不过你说得确实是对的,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我有一个慈爱的婆婆,有活泼可爱的虎哥儿,爹也放回来,娘身体也健朗,也足够了。”

这是赤裸裸炫耀,炫耀有父母,有好婆婆,还有一个聪明可爱的儿子。这个死女人,温婉面露愤然。

梅儿看着温婉翻愤然的表情,呵呵大笑:“羡慕是吧,羡慕赶紧挑个如意郎君,生个白白胖胖小闺女嫁给我家虎哥儿。”

温婉头一昂:“我才不做亏本的买卖。要也是我家小子娶你家闺女,那里能让闺女嫁你儿子。到时候多多准备嫁妆。没二三百抬嫁妆,我不考虑的。”

梅儿哈哈大笑,这不得把国公府搬空大半了。

梅儿一直陪着温婉到下午,才回家去。晚上,温婉喝了四杯红酒,喝得醉醺醺,却仍然睡不着,望着淳王府的方向,轻轻地说着:“燕祁轩,祝你幸福。”

温婉反复吟唱着一首歌,反复唱了三遍。唱着唱着,眼泪刷刷地掉。夏瑶在边上听着这么哀伤的歌声,虽然不伦不类,但她也是不时地擦着眼泪。

而此时另外一个人,燕祁轩去了白玉园“弗溪,我成亲了。从今以后,我就是大人了,要承担起一个成年人所需要承担的的责任了。弗溪,你在那里还好吗?是不是还是整天冷着一张脸,不高兴就瞪人,生气了就狸理人。弗溪,你让我等你的,可是你却比我还要先走。弗溪你在那里,要好好地,等我等着我去找你。”燕祁轩用洁白色的手绢轻轻地擦着弗溪的灵牌,擦得很仔细,很温柔。从拜完堂没多久,就在这里了。

“世子爷,到处都在找你。今天是你的洞房花烛之也,弗溪公子在天之灵,一定会很欣慰的。爷,走吧。”长顺半劝半哄,说了半天,把口水都费尽终于把这位爷给劝到新房里了。

到了新房,刚才已经撩开了鸳鸯盖头,见到了新娘子。新娘子长得很美,眼睛弯弯得像月牙儿一样,仿佛那灵韵也溢了出来。一颦一笑之间,高贵的神色自然流露让人不得不惊叹于她清雅灵秀的光芒。燕祁轩看了,终于放心了。

新娘子见到燕祁轩直直望向自己,轻轻地叫了一声:“相公。”

燕祁轩看着柔柔弱弱,娇羞的新娘子。有一瞬间的失神。如果,如果眼前的人是弗溪该多好啊!

新娘子娇羞地走过去,轻轻地服侍他解下衣裳。燕祁轩见着自己妻子的模样,将来应该会是一位贤淑的妻子,心里倒是放心不少。之前隐约听母妃说新娘子是温婉郡主瞧上的。他还排斥,不愿意娶。却是被父王训斥一顿。说新娘子是他选的,不论才情,样貌,性格,品德都是绝好。要真是温婉郡主挑的,都毁婚了温婉郡主一定给他一个长相难看品性差又刁蛮的。要是不信,新婚之夜,不满意找他。

虽然打听到的消息确实如父王所说,但是他心里还是有些忐忑。这会见着新娘子这么柔顺不是彪悍的,心里的石头也放下了。

两人正准备安置,听到外面有一个人急促的叫声:“世子爷,表小姐晕倒了。求世子爷过去一看?”

新娘子眼中闪过怒色。对于王府里的事,早派了人去打听。这表小姐她是知道的。当时心里虽然难受,但是圣旨已下,淳王府又是高门,父亲跟捡了宝似的。对母亲倒是越发的好了,对弟弟妹妹也全都好起来。虽然她不屑,但是见着娘欢喜,家里的那些上不得台面心思叵测的也不敢乱动。最后想着,有得就有失。反正男人全部都一个德性,嫁谁都一样,嫁入高门,还能享受荣华富贵。只是没想到,这个女人太嚣张,新婚之也竟然给自己添堵。要是世子现在过去,可就是赤裸裸打她的脸,可要不过去,万一有个事,王妃又得迁怒她。正琢磨着怎么说,才让自己不陷入这种尴尬的境地。

燕祁轩面露诧异,转而想起昨天晚上父王的话。让他自己挑起事来。于是皱了眉头:“来人,去叫大管家递牌子,请太医给表妹看看。”

新娘子见燕祁轩并没有出去,只是吩咐请太医看。心里一阵暖意流过。世子爷能顾全她的脸面,不管到底怎么样,能尊贵嫡妻,这日子就没她想象的那么难。新娘子很感激,动作越发的温柔。两人安置不提。

在正院,淳王宿在书房里,没在正房。淳王妃得了江芸芸晕倒,燕祁轩叫让人去叫太医,吩咐下人好好照看,自己也没过去的消息。淳王妃心里堵得厉害。

淳王妃回了屋,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下。淳王妃是真没想到,温婉在绝了这门亲事后,竟然直接插手了祁轩的婚事。越过自己给祁轩选了江琳。她选好的几个人选全部被王爷给否定了。

淳王妃自从知道娶得是江琳以后,心口就如压着一块石头,憋得她透不过气来。江琳在江家仗着嫡长女的身份,压得下面的姨娘没人敢在他面前咳嗽一声。那些庶出的弟弟妹妹个个更是温顺得跟猫儿的。江里的内院大权,把得紧紧的。

她需要一个乖巧听话的儿媳妇,可不是这样一个能干得过了头的儿媳妇。温婉,这是存心不让她有好日子过。

第二天一大早,夫妻两人去了正堂给淳王爷跟淳王妃拜堂。淳王看着夫妻两人很融洽的模样,也很欢喜。

用过早膳,还要去皇宫给皇帝陛下见礼。

淳王世子妃子的提神丫鬟红勺将打探到的消息告诉他的主子:“小姐,昨天晚上世子去了白玉园,不是去了表小姐那里。小姐,外面一直都说世子爷忘记不了弗溪公子。”红勺对她家小姐有些抱屈。

江琳并不介意,笑着说道:“弗溪公子惊世绝才,这样的人,谁跟他相交都会一辈子都忘记不了的。”就算忘记不了又怎么样,只是一个过了的人。活人去跟死人计较,自己找不自在。再说,要是能神情一辈子,这样的男子总比见一个爱一个,比他那花心宠妾得老爹强。

江琳的心腹丫鬟红勺却是犹豫道“可是王府里都在说,温婉郡主也钟情于世子爷。这可怎么办?”

江琳听到这话,却是扑哧一笑:“温婉郡主是什么人?真钟情于世子爷,还会等到我嫁?虽然我没见过温婉郡主,但是身处高位,定然是心高气傲之人。以前的传闻我不知道是真是假。但我知道,以后是绝对不会的。”

温婉唱的歌是《欠你的幸福》:

你如何听得出

我婉转的祝福吟唱孤独

当你为我迷糊找不到出路

当你被辜负再才记得泪水干枯

在谁怀里都得不到安抚

原来嫉妒和爱无法相处

就算我悔不当初

也不能将自己救孰

风吹过山谷

我会想起欠你的幸福

原谅我爱的不够投入

虽然你会守在灯火阑珊处

当我找到你下意识迷糊欠你的幸福

我会领悟写一百份情书

直到白发也要听你温柔叙述

风吹过山谷

我会想起欠你的幸福

原谅我爱的不够投入

虽然你会守在灯火阑珊处

当我找到你下意识迷糊欠你的幸福

我会领悟写一百份情书

直到白发也要听你温柔叙述

我如何说得出

其实我真的在乎这一辈子欠你的幸福

风吹过山谷

我会想起欠你的幸福

原谅我爱的不够投入

虽然你会守在灯火阑珊处

当我找到你下意识迷糊欠你的幸福

我会领悟写一百份情书

直到白发也要听你温柔叙述

爱一个人的态度如何铭心刻骨

二四二:长辈的心

红勺犹豫地说道:“小姐,不是说郡主将两位舅老爷下了监狱。到现在还没放出来。以后,真会罢手吗?”

江琳抿嘴而笑:“你也太小看郡主了。她要真报复,王府还像现在风和日丽。就我们那府邸每天都勾心斗角不断,温婉郡主能在那吃人的皇宫爬到现在的高温位,你当她就这点手段了。好了,以后不要在王府里提温婉郡主了,世子会不高兴的。”温婉郡主与她八秆子打不到一块。倒是淳王妃,估计淳王妃是不会喜欢她的了。想在王府彻底站稳脚跟,一来得收拢住丈夫的心,二来得得到王府里真正的当家人,王爷的支持。

温婉一睡到大中午,摸着还有疼痛的脑袋,温婉觉得这两日彻底坠落了。

想想这几日,度日如年般,苦笑了一声。

“夏瑶,以后关于燕祁轩任何的事情,一律不要再入我耳朵。既然有缘无份,伤心也已无事能补,那就埋藏了。”说完进了厨房。

这话没落多久,外面的人就听到说淳王世子带着世子妃给皇上请安。得了温婉的命令,谁都三缄其口。

燕祁轩带着新娘子给皇帝拜会。皇帝见了他,两句话就将这对新人打发了。燕祁轩知道因为温婉的事惹恼了皇帝。见皇帝不待见他,行了礼就带着新娘子回了王府。回到王府,又去白玉园里,练字去了。淳王规定,上午练字,下午学处理庶物。

温婉不过两天时间就把心情调整回来,皇帝很是出乎意料“身体好些了?要还不舒坦,再歇息两日。”

“没事了,都好了。”温婉笑着点头。生活还得继续,每天处于悲伤之中只是让自己活得辛苦。既如此还不如把悲伤埋藏着心底最深处,然后忘记。再继续过好每一天。这世间,谁没了谁,太阳照样升起日子也照样过。

虽然她很想有一个家,一个属于自己的家。不管是上辈子还是这辈子,这都是她的愿望。拥有上辈到死都没有得到一个温暖的家。这辈子,一定要有属于自己的家。她不奢望将来的那个男人一定得爱她入骨,她只要那个男人能尊敬爱重她,能喜欢爱护孩子,能跟她一起营造一个简单幸福的家她就知足了。

可是现实呢,温婉心里却是很清楚明白。这个简单的愿望,随着她的地位一步一步地上升,这个简单的愿望反而是变得最为奢望的愿望了。她一直都清楚,在得到的同时也样会失去很多东西。可是其他东西她失去,她可以不在乎。

但是有一样东西,她死也要监守。家是一个人最后停泊的地方,她其他任何东西都可以屈从都可以付出但是这个东西,她会监守到最后。她的婚姻,绝对不能渗杂任何算计的成分。家在她的心里是最为神圣的地方也是能为儿女带来幸福感觉的地方。她决不允许任何人来算计。如果有算计在里面,这样的男人她绝对不会嫁,就算一辈子不嫁人,就算得不到她一直想要的幸福,她也不会屈从的。这是她底线,谁都不能踩破。

“傻丫头,不要怪外公狠心。燕祁轩不是良配。就算外公想要成全了你的一片心,让你嫁给他,他也不会是一个好丈夫,一个合格的丈夫。当年外公就是气你母亲的不自爱,匆忙下了旨意,才惹得你母亲早逝。嫁人,就该嫁有担当的男人。就算你再聪明再能干,你也是一个女子,将来要靠的还是你的丈夫。燕祁轩,他撑不起一片天,不能替你抵挡风雨。给不了你幸福的。你是一个聪慧有主见的孩子,如果配燕祁轩,一日两日没关系,可日子长了,任何一个要面子的男人都会受不住。温婉,外公知道其实你想要的东西很简单,就想有一个温暖安心的家。可是你要知道,就算你嫁给燕祁轩,你以后也不会得到你想要的生活。以后…温婉,你以后,就会明白外公的苦心。”皇帝摸着温婉的脑袋,怜惜地说了一通话。

“恩,我知道外公是为我好。我都知道的,我已经想通了。”温婉趴在皇帝的怀里,闷闷地应了。她真的从来没为这事转嫁到皇帝身上。这是他们两个人的问题,与皇帝没关系。

皇帝能这么跟她解释分明,温婉还是很感动的。皇帝外公与大伯说的话是一样的。身为女子,就该要找一个为她遮挡风雨的男人。可是,已经到了这个地步,还有什么男人能为他遮风挡雨。这根本就不是现实的事情。

感动过后,心思一转想着皇帝说一气之下指了婚。也就是说,当年,皇帝外公根本就没打算把公主娘指给便宜爹。

皇帝看着温婉的样子,想着温婉以后要是真如觉悟大师所预言的那样,有着命得姻缘,要嫁那个白世年。那个男人,论能力与魄力,还有长相与家世,倒是确实能配得上温婉。皇帝摸着温婉的头发:“其实说起来,白世年倒与我们温婉甚为般配。只是,到底是年轻了些,还是需要打磨。将身上的狂妄与自傲磨和,也就好了。”

温婉大惊:“皇帝外公,那白世年可是掌军权。我以后还得帮舅舅赚银子。我跟他不可能的。”

皇帝听了温婉的话,知道温婉的意思,倒是笑了:“你觉得你舅舅钳制不住白世年?还是你会对你舅舅有异心。”

温婉张了张口,她真吓着了:“有什么异心?不过,一个掌军权,一个管钱财。哪个当皇帝的会放心。”

皇帝请轻佛着温婉的头发:“别人可能会不放心,但是如果是婉儿,你舅舅会放心的。再说你不是对你舅舅很有信心。难道怕你舅舅压制不住白世年,怕他会造反?白世年造反你也跟着?”

温婉想也不想:“造饭?他要敢造反,我一定帮着舅舅灭了他。”放着好好的安生日子不过,折腾得所有人没好日子过。这样的人,活着也是祸害,早死早超生。

皇帝抿着嘴笑道:“这不就是了。”

温婉嘴角直抽搐。为什么她担心的事情,在皇帝眼里,却是好象芝麻大的事:“傻丫头,信任都是双方给的。你这么信任老八,老八,又不是真的铁石心肠。”

温婉瞪大着眼睛,不过,温婉很快道:“皇帝外公,我不会嫁白世年,这人霸道又专横。而且年纪一大把,都能当我叔叔了,跟我一点都不般配,我才不嫁他呢!”

皇帝也没纠结:“是你的逃不了,不是你的你也抢不来。反正你也还小,成亲还得过两年。不急。”

温婉嘴角直抽搐:“皇帝外公,为什么你要跟曹吟说这话。明知道我不会嫁曹颂的。”她写的那首诗,她不相信皇帝会不知道。

皇帝淡笑不语。

温婉见皇帝不解释,也不再继续这个话题,装作疑惑的模样问道:“皇帝外公,当年你打算把公主娘嫁给谁?”

皇帝摸着温婉的小脑袋:“当年,外公为你娘相中了一二甲的进士,四代之家。那人,品德、操守都是上等的好,家世简单,上无父母,外无小姑,只一个兄长也在老家;就人是长得平凡些。但以你娘的脾性,就只适合简单的人家。男人,要的是本事,长得那么好看有什么用。都是些中看不中用的绣花枕头,还都是一些无情无意的耳根子软的无用的东西。”这话,可就把燕祁轩都骂进去了。

温婉听了,心里有了浓浓地感动。但是,却不忘记发出自己的疑问:“不能啊,我听黄嬷嬷说,是福灵姨母告诉娘。说皇帝外公已经为她相中了当朝的状元郎,已经准备下旨赐婚。对娘说三日后状元郎会进宫,让她先去瞧瞧未来夫婿的样貌。说是一等一的好。”

皇帝脸色一下大变:“你说什么?你说的是真的?”

温婉一看就知道有猫腻:“自然是真的了,我虽然没见过公主娘。可是也听黄嬷嬷讲了很多关于公主娘的事。妇德、女戒等她都严格遵守,从来不逾越半步。要不是那么贤惠,哪里会让一个妾室在老太太身边挑拨离间,给公主娘脸色。公主乃是皇帝外公的亲女,堂堂天下之女,要不是她遵老爱幼,岂能让平家的人这么欺负。”

皇帝想了好一下,随即:“要是你娘有你外祖母一分的心思,也不会这么早就去世。还累得你受罪了。”

温婉看着,就知道皇帝不打算追究了。也是,这个是女儿,福灵也是女儿。而且,现在还是身边唯一的女儿。温婉也终止了这个话题。但是这笔帐,她却是记下了。总有一天,她会要回这笔帐。

欠下的债,总是要还的。

“郡主,太子妃下了帖子,请你去参加三日后的宴席。”温婉听了笑着捏了捏大红烫金帖子。

现在邀请她的帖子,都能堆成山那么高了,不过每一个帖子,都推了,关系亲密的人,礼是少不的,人是不会到的。其他一些,全都不理会。现在太子妃也是一样,礼到人不到。

二四三:寿宴(加更求粉红)

皇帝得知温婉推掉宴请的帖子,不由提醒说一声“年轻人该多跟年轻人多多相交才好。.可别落后了。

“都是一些不好玩的,不是吃就是首饰衣服,再就是女戒、女红,听了都头大,我才不去。”温婉很干脆地摇头。她是再不去参加这些无聊的宴会。上次去参加太子妃的生辰,闹出了那么大的事,结果。咳,温婉不愿意理会。

而且她打定主意,以后的宴会,除非是一些不能推辞的宴会,比如国烟等。其他的,不去。私人宴会,全都不去。她以后,也不会办宴

“这些没意思,那你想干什么?”皇帝好笑地问着。

“我要赚很多很多的银子,堆得家里都放不下。

再酿好多好多的美酒,喝都喝不完。我要住在一坐大大的,漂亮的,如梦幻一般的花园(镜花园就是,这个可以提前实现)。然后,再生俩胖娃娃,陪着我一起数银子。”温婉乐呵呵地。

“真是,没见过这么好酒又好财又好乐的姑娘儿。”皇帝听了,哈哈大笑。这个丫头,也不知道像着谁,竟然喜好的嗜好都这么奇怪。不过,很会享受生活。

皇帝六十八岁的生辰。

赵王恒王周王全部上折子,说要回京城参加皇帝六十寿辰,被皇帝拒绝。太子想要大办,皇帝嫌闹腾,加上国库也没钱,不想浪费了。只吩咐不要操办。又不是整寿,办起来看着热闹,却是累得紧。皇帝亲口所吩咐的。所以,办得很简单。

因为生病,皇帝没精神。连本来该吃的团圆饭都没做。只让太子陪着,跟温婉三个人。皇帝觉得这样甚好。吃了温婉亲自给皇帝煮了一碗长寿面。皇帝觉得这个寿辰,虽然简单,但很舒心。

吃完晚饭,温婉扶着皇帝出去外面走动消食,再扶着皇帝回了养和殿,就消失不见了。皇帝在养和殿,太子殿下过来,陪伴在皇帝身边。皇帝让他忙自己的,一个人呆在养和殿。突然觉得,有点孤单。不知道那丫头在做什么。

正想着,突然油灯灭了。皇帝一惊,还没叫出声来。就就看见温婉手里捧着一个硕大的点着蜡烛的糕点。那糕点圆圆的,看着很讨人喜欢。

皇帝看着温婉的样子笑道“你这丫头,做得这是什么。”

温婉笑呵呵地说道“皇帝外公,这你就不知道了。这是蛋糕,我特意给你做的。来,吹蜡烛之前要先许一个愿。这样,跟我一样。”双手合起,非常虔诚地样子,默默地念着。

皇帝看着她笑道“温婉已经替外公许了愿,可以吃了吗?”

温婉看着皇帝一点都不配合,不高兴地嘟起了一张嘴“那好吧,生日歌也省了,直接吹蜡烛吧!”

皇帝看着呵呵直笑“生日歌是不能省略的。来,温婉唱给外公听听,外公还没听我们家温婉唱过歌呢?”

温婉脸上这才有了笑容,乐呵呵地把生日快乐歌唱了三遍。最后拿了银刀给皇帝,皇帝切了蛋糕,两人一人吃了一小块。皇帝吃完后点头。“恩,这该是温婉你的杰作了,味道真不错。”

温婉很得意,刚想开口说话,就看见皇帝把蛋糕全都切成一小块一下块,笑问道“温婉,这礼物外公喜欢。不过独乐乐不如众乐乐,也让众人看看。我们家温婉是上得了厨房,下得了厅堂,十八般武艺,样样都会。来人,赏六块赐到东宫。赏两块蛋糕到丞相府,两块赏赐…””

温婉看着皇帝报出来这一顺溜的权贵人家,哑口无言。不是吧,这也赏赐。不就一个糕点,好象人家没的吃一样。但是皇帝金口玉言,她也没反对的的余地。难道老人家想要显摆一下,你还不允许。老人老人,其实呆久了就会发现他们其实也就老小孩。

温婉看着皇帝兴致很高,乐呵呵地说道“外公,这只是一个礼物。还有一个礼物,要是外公想要,就说,不想要就算了。”

皇帝惊喜“哦,还有礼物,在哪里,现在就给外公瞧瞧。”

温婉让温婉看了一眼养和殿道“这里不行,得到我得永宁宫去才好。外公,要想知道是什么礼物,就跟着我去永宁宫,要不然就没了。”

皇帝乐呵呵地跟着她去了永宁宫,温婉进了内间。

皇帝在正厅等着。等了好一会,来了几位手里抱着乐器的人。跟皇帝见礼以后,都退了下去。皇帝知道温婉笛子吹得厉害,但却不知道现在温婉卖得什么好。

正想着,几个抱乐器的人,手哩的乐器响起了欢快的声音。跟着起伏的,还有一真清脆的铃

皇帝望着入口,笑了。

温婉穿着一身彩虹色罗衫,下着珍珠白湖绉裙衣,腰束珍珠玉带,温婉的手上脚上全部都绑着金铃铛。三千青丝梳成一条条辫子,每条辫子上别着一小只一小只翡翠花冠,辫子下用着金铃结住。人随着欢快悦耳的曲子在中间翩翩起舞,铃铛也发出清脆的声音。

温婉跳的是胡旋舞,她也只学了几天,想给皇帝一个惊喜。动作可想而知肯定是乱七八糟了。但是温婉求的也不是舞姿什么的美不美,她求的是欢快的意境,让皇帝高兴就好。

当时跳到兴致浓烈之时,随着鼓乐声中急速起舞,左旋右旋不知疲倦,千圈万周转个不停。

转到一小半不到,温婉转不动了,趴在皇帝面前摸着额头上的汗道:“皇帝外公,不行了,我头晕啊!全部都在转啊!房子也在转,外公你也在转。”

皇帝哈哈大笑。是真没想到温婉回再他面前跳舞。这次的生辰,让皇帝总是打趣温婉,说她还真是深藏不露的真正才女,连舞都跳得这么好(完全就是移情作用)。

温婉笑着解释道,是因为经常打拳,所以身体的柔软度非常高。跳起舞来才事半功倍。纯粹是业余爱好,不跟专业人士能比。

皇帝六十把生辰后,又生了一场大病了。这场病来势凶猛,几度晕厥过去。在太医的全力抢救之下,虽然没再晕厥,可是病情一直反反复复。皇帝一直躺在床上起不来。温婉每天都是提心吊胆,生怕皇帝有个万一。

温婉自从听到太医含糊的话,温婉再不做其他,全部的时间都陪着皇帝。皇帝现在是真正放下来养病,由温婉陪着说说笑笑。看着精神气不错,天气也很好的时候,温婉就让皇帝坐在他特制的轮椅上,看看花,偶尔温婉还钓鱼。

因为如今朝廷已经稳固,朝中政事太子在接手,京城里也只有太子一人。不存在争储,众人也不用过着提着心捏着汗的生活。不存在皇帝一旦驾崩就会出现内乱这些事情。所以皇帝的病情,对于前朝的影响不是太大的。

对这样平静温馨的生活,温婉很享受。要是一辈子都能这样,她觉得也挺好的很好了。

远在边关的白世年,知道朝廷调用了两位将领过来。一打听,竟然是他虎威军的将领,而且还是跟他一起从死人队里爬出来的兄弟。一个是张义,另外一个叫鲍宝刚。当下又欣喜又失落。

叶询见着白世年的模样,很奇怪:“将军,不该高兴吗?”这两位青年将领可都是白世界的生死兄弟,铁杆,对于白世年在这个复杂的地方,极有帮助的。

白世年连笑都是勉强的。皇帝的所作所为,证实了,青儿,确实是温婉郡主的替身。是他自己想多了。白世年眺望天际,天空乌鸦鸦的一片。是大雨来临的征兆。

八开北一,温婉的生辰。温婉从不过生辰,这天也就是吃一碗长寿面,从不宴客。

太子拿着一个檀木紫盒,递给温婉道:“温婉,这是舅舅送给你的生辰礼物。看看喜欢不喜欢。”

温婉打开盒子,一共一百零八颗,颗颗饱满圆润,大小一致,晶莹剔透。在温婉的手里,散发着柔和的光泽。古代没有养珠一说,都是天然形成的珍珠。温婉手里的这条珍珠项链,上品中的上品,价值连城。

温婉喜欢玉跟珍珠,因为长期带珍珠跟玉,都有养颜美容的功效。其他的首饰,温婉戴得比较少。只有在出面会客才会戴。这些太子都是知道的。

“这是刚上的贡品,舅舅知道你喜欢珍珠。就给这串东珠你留下来了。喜欢吗?”太子在一边解释着。

“舅舅送什么,温婉都喜欢。”温婉并没有因为得了这么一串生辰礼物而高兴。眼中的忧虑并没有减少丝毫。温婉心里很不安。因为天气越来越炎热,皇帝的病又反复起来了。温婉很担心,天气变化,最受不住的就是老天。很多人都熬不过去。

太子见着越发清瘦的温婉,想说两句,最后话到嘴边又咽回去了。他说了好几次,让温婉注意休息,可是没用。温婉现在寸步不离皇帝身边。连晚上睡觉,也在一侧守夜。这两个多月来,一直都是如此,没断过一天。

二四四:皇帝驾崩(上)

八月的天,火辣辣的太阳,烤得地面滚烫滚烫的。人不走,坐着都是满头的汗。

炎热的夏天,对于老人来说,是非常的难熬。温婉建议皇帝去避暑,可是皇帝却拒绝了。这日,刚好是下过雨,也没出太阳,天气比较凉爽。皇帝状况不错,想要出去外面走动了一下。来大花园里,突然想起一件事:“温婉,你一直都画画的。还没给外公画过一张画。就今天,来,给外公画一张。”

温婉吩咐下去,拿了画板,画得很仔细,用了十二分的心力画。花了一个时辰,才把画画好。

皇帝接在过去一看:“恩,真像,比皇宫里的画师还好。我家温婉真能干。”

温婉红着脸道:“哪里哟,是皇帝外公自卖自夸。就这水平,还敢跟宫廷画师比,臊死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