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询奇怪地问道:“那是什么?”

白世年又不再说话了。

叶询想了半天,还是想不出来。最后嗤笑一声:“是就是找个大夫瞧一瞧不就没事了。我又不会给你宣传出去。”

白世年看着老狐狸的军师:“她不仅不允许我娶别的女人,还不允许我碰别的女人。如果违背了。她再不会出现。虽然这次迫不得已,不过,如果知道真相,我相信她能原谅。”

叶询啊了一声,半天没说话。这世界上,还有这样的悍妇,而且,还让白世年甘之如饴。军师小心翼翼地问道:“你确定你说的是你媳妇。”过了一会,还是不见白世年回声,叶询讪讪道:“如果是这样,那你夫人也算是奇疤了。不让另娶,毕竟生死两不知还可以理解。连女人子都不碰的,这也太醋了。将军,这样的女人也太强悍了。过,你真打算就这样光棍下去。也得看看戚氏答应不答应。”

白世年说话声音很小:“不用很多年,四年足够了。”

叶询眼里有着显而易见的疑惑。但是白世年无法解释,就连他自己都无法解释。但是,他不愿意先背叛他的诺言。这样,至少还有一分的希望。如果违背了诺言,连一分的希望都没有。

叶询小心地问道:“将军,你那媳妇到底有啥特征。可以派人去找的。也省得你这么日思夜想。”

白世年又沉默了。

叶询要吐血。关键时刻就不给力,你就透露几句会死啊。说不定,他还能帮着找。真是,就没见过嘴巴这么封得密实的男人。叶狐狸见着这样悲伤的人,内心也有一瞬间的落忍:“将军,你说将军夫人,到底什么模样?让你这么死心塌地。你要不成,就告假,回沿海去找,或者,去京城里找。总能找着的。比如今这样苦虐自己要好的吧!夫人就是再铁石心肠,见到将军这样痴情,也不可能不心动吧?如果她真是如此狠的女人,放弃算了。天涯何处无芳草。”

白世年望着天空:“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要坚持。”他想放弃的,一个人坚守者毫无意义的诺言,他觉得很累。但是真要放弃,他又舍不得。怕放弃了,再追不会来。心悸的跳动,只一次。再也遇不

叶询难得在正事外,不再一副哈皮样。很是关心地说道:“将军,夫人到底是什么呀的人?让你这么痴心绝对的。”

白世年沉默了一下道:“不知道。以为很善良,其实很冷血。以为很可爱,其实很冷漠。曾经我以为她是世上最纯净的人,结果,她却是我唯一一个看不透,好像戴了无数面具的人。”

叶询吐血:“将军,我觉得你在说的不是人,你说的是神经病。”善良又冷血,可爱又冷漠,纯净又复杂。不是神经病是什么。正常人会是这样的人。叶询也没想过,这两个极端,会是童年与成年。

白世年望了一眼叶询,没再说话。

叶询道:“跟着你,我连脾气都变好了。将军,你不会就打算这样晾着戚俪娘吧?”

白世年冷漠地说道:“不这样,还怎么样?千骄万宠着她?把她当成夫人一样对待?”

叶询轻轻一笑:“你也太狠了。

白世年面无表情地说道:“我早就对她说过,我对她无意。如今,是她自找的。她真以为我就那么蠢。相信神丹,相信折寿二十年。只为一片痴情?也就能骗骗那些耿直的几个兄弟了。她处心积虑地想要嫁给我。我不纳她,就得成为背信弃义的人。她知道,我背负振兴白家的重任,出不得一丝的差错。她敢赌,我不敢赌。

我倒要看看,她还有什么花招玩。”

叶询很神奇地看着白世年:“你都知道了?”戚俪娘买通了军医,又制造了舆论。还让张义与鲍宝钢倾向于她。

白世年却是不想娶,但是。他抗不住。上有戚泉施压,背后有着陈阿布的虎视眈眈,而他的行为,张义跟鲍宝钢在不知道真相的情况下,也觉得白世年有些过分了。其他人就更甚了,救命恩人的生死都可以不顾,这些人,这么敢把命交给自己。至于说拆穿,这么拆穿。没法拆穿。白世年别无选择。

可惜,戚俪娘却是不知道。上赶着的不是买卖。女人,更是不能这样逼男人,特备是白世年这样强硬的男人。不说本就不上心·就算真喜欢用这样的法子,也会让他厌恶。如今逼得白世年不得不娶她进门。以后,可就有苦日子吃了。

白世年面色一如开始的难看。

叶询点头道:“我现在知道了。你其实早就知道戚俪娘打你的主意。所以早早地说自己要已经成亲,还再不成亲。其实那所谓的妇人,是子虚乌有的吧?不是神经病吧?”

白世年没好气地说道:“你才神经病。她正常得很。”

本来三朝是要回门的,白世年却去了军营。回来都没回来。小妾回什么门。结果,众人劝说也无用。

戚泉发了一通火,为这事,他丢人都丢到家了。

而白世年,并没有与以往有什么不一样的。吃住都再军营里。想着他成亲那天黑着一长脸。众人心里都暗暗嘀咕。

戚俪娘,则是从新婚这天,就没见过自己的丈夫。戚俪娘如今是真的欲哭无泪了。她是真的没想到,白世年,竟然如此的狠心。

九十三:东风来

此章合二为一,含42粉红加更。//身体有些不舒服,晚的一更要晚些了。抱歉了。

温婉又一次冬眠完,回了京城。

温婉在马车,掀开车帘,看着周围绿荫一片,心情特别的好。冬天过去了,春天来了。

温婉最喜欢春天,万物苏醒,看着蜂蝶成群翩舞,百鸟结队唱歌,花草树木纷然披陈于大地上。感受着周围的一切都散发着旺盛勃发的生机。她也觉得自己充满着生命力。

“恩,温泉庄子却是你的福地。这才四个多月没见着,气色又好了不少。不过,可是把舅舅惦念地不行。来,陪舅舅下两盘。”皇帝气色非常好。所谓人逢喜事精神,这话确实不假。

“好,来。我今天要杀得皇帝舅舅片不留。”温婉豪言壮语。两人厮杀了起来。这几个月,温婉可是重点钻研棋艺。过了半多时辰,皇帝已经渐渐入了下风,再过半个时辰,皇帝被杀了个片甲不留。

“哈哈,还是跟婉儿下棋最畅快。”皇帝看着自己输得惨不忍堵,哈哈大笑。也就温婉不顾忌自己的身份,不给留点情面了。

孙得功瞥了一眼,心里嘀咕着。也就跟郡主下成这样还会开心,要是跟其他人下棋,被人杀的不剩一个子,还不得大发雷霆。就算当场不发飙,那也是会给人小鞋穿的。谁愿意做那出头鸟。

“皇帝舅舅,我在温泉庄子上,钻研出几种新的菜品,你要不要尝尝。你要想尝,我亲自下厨。”这会已经是晚膳时分了。

“哈哈,好,让舅舅尝个新鲜。”看着温婉又恢复之前的灵动,加上看上去身体也好很多。最近自己也是事事顺畅,心情好得不得了。

温婉听了·就径直去了厨房。当然,她只做了两样小菜。舅甥俩正吃着饭的时候,孙公公来报“皇上,丽嫔妃娘娘在外求见。”

温婉微不可察觉地皱了皱眉头。温婉知道·这位丽嫔就是新上位的妃子。贤妃的远方亲戚。而且还是燕祈喧寻来的美人,就为了帮她娘固宠,未定地位。可惜,美人是宠了。但是皇帝却没连带着宠的。

皇帝看着温婉有些不乐意的样子好笑着“怎么了,不喜欢?”

温婉实话实说“又不认识,坐一起吃饭多别扭。”其实温婉很恶心,记得当年跟皇帝外公一起·与德妃吃饭。德妃在饭桌上那含情脉脉的模样。她想想鸡皮疙瘩就起来了。要是跟这位丽嫔一起吃饭。温婉可以赌,百分百展露万分风情,表达所有的爱恋。那她还要不要吃饭了。吃完也得吐。

皇帝打趣着“怕不是不认识这么样的,而是不想让人吃你亲手做的菜吧。”虽然是打趣,不过温婉的小心眼却是真的。对不熟的人,虽不如小时候冷漠以对。但确实很小气。

温婉的这种小气,皇帝不仅不讨厌,反而很喜欢。

温婉听了皇帝的话·也没觉得不好意思。嘟着嘴说她就是不想让别人吃自己做的饭菜,又不认识,别扭。

“既然婉儿不喜欢·就让她回去。”皇帝倒是不在意。在皇帝如今的眼里,那些个妃子,自然是没有温婉来的重要。

孙公公却是低了头,看来连风头最盛的丽娘娘都比不过郡主的一言半语。郡主,就算离开数月,也无人能撼动郡主的地位(温婉吐嘈,我是外甥女,不是宠妃。离开一年回来还得这样)。

皇帝跟温婉都吃了个饱,自然是出去走动走动消食了,最好的地方自然是御花园。那里景色好·空气好。

现在正是春末,百花盛放的季节。温婉看着御花园内上百种的奇花异草,美丽多姿。温婉饶是经常看,也还是忍不住赞叹“真漂亮。”

“不止漂亮,还很实用呢!你看,桃花有桃花酒、菊花有菊花酒、荔枝有荔枝酒·还酿的那么好喝。醉湘楼跟怡园还有明月山庄几处生意,可不是一般的火。这一个月,就赚了不少的银两,婉儿可不是一般的厉害。”皇帝乐呵呵地打趣温婉。

“皇帝舅舅真扫兴,我说花儿你说钱,俗,俗不可耐。以后要有谁说我俗,我非批判他。”温婉很不客气地批评着皇帝眼里只有着钱。

皇帝呵呵大笑“好,舅舅俗,只要婉儿出尘绝伦就好。”

“皇上。”一道如画眉鸟儿般悦耳的声音,在温婉耳朵边上响起。温婉不自觉地转头。就看见一个女子,温婉当时想到的只有一句话。

“婉儿,婉儿,婉儿你怎么了。”皇帝叫了两句都不应,有些担心地推了推她。

美人向皇帝与温婉行礼“皇上吉祥,郡主金安。”

温婉一下哀怨了“皇帝舅舅,这就是新进宫的美人丽贵嫔。当真是‘回头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颜色,咳,人与人,真不能比。我站在她旁边,可不就成一颗没人瞧的小草了。”

“胡说,我的婉儿也是天下独一无二,无人可比。”皇帝呵呵笑着。这样赞叹自己新得宠的美人,皇帝心中还是很乐意。

温婉装成闷闷不乐的地说道“没新意,皇帝外公也这样安慰我。也不知道我的天下独一无二在哪里。不过,也确实天下无双。看着皇帝舅舅,都不用照镜子就知道自己什么样。”

“这么说,舅舅长得很丑了?”皇帝立即板着脸,装做不高兴的模样。丽贵嫔看着皇帝这样,想上前安抚。却是被孙得功不着意的阻拦了。这是皇帝与温婉郡主相处的特殊之处。所以,别人插不进去。想要插进去,只会自讨没趣。

温婉低着头,小模样甚是可怜“哪里哟,皇帝舅舅那是英俊非凡。站在那,不怒自威。我却是小草一株,陪衬红花,可怜兮兮。”

“不对,你平时可不是这样的。是不是有什么想要的。”皇帝开始好想安慰两句,这会想起来温婉才不会那种自卑的人,一定有事。

“皇帝舅舅真聪明。我在温泉庄子上听说四方进贡了很多稀罕物,我想去挑选几件。”温婉立即嬉皮笑脸。变脸之速度,让一旁的丽嫔瞠目结舌。有向皇帝要东西要得这么理直气壮的。

“我当什么事想要什么,自己选司库里挑去。”皇帝不在意着。

“哈哈,我就知道皇帝舅舅最好,皇帝舅舅最大方了。”温婉听了,立即拍着皇帝的马屁。

丽贵嫔看着这舅甥俩把自己当成无物,看他们这个样子,哪里是舅甥分明就是亲父女。心里又苦涩又羡慕,隐隐的还有嫉妒。一直都听说皇上宠着兴国郡主,没想到,果然是宠得无边不际。

“那我去了。”温婉得了信,又撒了会娇,卖了会乖。其实心里早就痒痒得不行了。皇帝看着温婉这个样子,估计着里面有什么他想要的。大手一挥,让她去。

温婉跑到皇帝的司库里挑了好些珍惜药材、古董字画、贵重首饰,满满的五匣子回去了。把个司库长看得眼皮直跳,真想让她放下些少挑些。要不然,司库都快被她倒腾光了。

温婉卷了五匣子贵重物件,赶紧溜回家去。皇帝得了消息,哈哈大笑。难得看见温婉这么俏皮的时候。就算温婉自己不拿,他也会赏赐下去的。看温婉这样,也能图个乐呵。温婉去年一年,给他赚了大笔的私房银子。虽然现在存在温婉的钱庄里,但是这笔银子,对他来说,却是能派上大用场

温婉看着五匣子的好东西,自己都不好意思了。她自己也没想要这么多,一进了珍宝库里,可不就见什么都想要,一不小心,拿了五匣子。这还是强忍着告诉自己不能再拿了,好不容易罢手了。

在边关的白世年,却是背负了无穷尽的留言。为什么呢?因为他从成亲到现在,除了当天晚上,就一直宿在军营里。弄得谣言四起。

张义跟鲍宝钢都劝说了好几回。一直到白世年说,他现在还在孝期,纳妾那是不得已。怎么还能圆房。这么一说,众人也没啥说的。

叶狐狸却是乐呵呵笑道:“将军,你的孝期,也只有不到一年时间。消灾有这么借口,一年以后怎么说?”

白世年却是很平静地说道:“我祖母与父亲的孝,一共六年,如今才过一年多,还有四年多,我守孝,不叠加。”

叶狐狸嘟囔着一句:“你强。”转身走了。可是再回头,却是见着白世年也回营帐里去了。

叶狐狸望着白世年的背影,眼里有着疑惑:“到底是什么样的女人,能让你如此痴心不悔。难道,真的是温婉郡主?”说完,又摇头,认为自己异想天开。在他的认知力,白世年绝对不会喜欢肤浅、自以为是的女人。业不是那种以貌取人的人。而戚俪娘就是此类。自以为自己才貌无双。也不想想,就那副样貌,放到京城也只能算中上之姿。

他之所以怀疑是温婉,主要是白世年对温婉太过关注了。而且,白世年也是应该喜欢温婉这样聪慧有手段的女子。但要是温婉郡主是白世年所说的妻子,又觉得匪夷所思。叶狐狸有些迷糊了。想想也就放弃了,白世年很能藏事。他要去寻根究底,脑子想破都没用。

日子没平静两天,温婉正在看下面人送上来几个的日结表。顾嬷嬷脸色很难看的走过来“郡主,五房出大事了。”

温婉看着,很奇怪,很少有事让顾妈妈这样变脸的。

“那个清珊,真是不要·…她竟然跟一个有妇之夫的市井男子有了奸情,这会有了身孕。被人娘子揪出来。平家族长已经知道了这事,说是要关鸡笼沉塘。这会可怎么得了。”顾妈妈很气愤地。

“这跟我有什么关系?”温婉奇怪地问着。

“自然是跟郡主有关系了。再怎么样也是一个父亲。而且春娘得了消息,这事一出老爷就想去找你。还是被春娘阻止着,说派人来问,你还在皇宫里没回来,得了消息就过来。”顾妈妈低着头。意思很明显,这事肯定发生了好几天。

“你的意思是说,我那便宜爹会来求情。他能开这个口吗?”温婉很好奇。好是开了这个口,乐子就大了。这会的人,最是崇尚礼、仪、廉、耻。作为古代一个十足的士子要能开这个口。温婉就乐意奉陪。正好想借个机会,出了心中一直窝藏的恶气。

“让春娘传消息给他,告诉他说我回来了,现在就在郡主府。”温婉的平静出乎顾妈妈的意料。以前郡主还会露出厌恶的神情这会,根本就看不出她任何表情。

“另外,你去查查。怎么在那么短的时间就出了这样的事,是不是有人在暗中使坏。要有,查到证据暂时收起来,我有用得着的时候。”温婉听完,并不如顾妈妈般生气·反而露出了一股怪异的笑容。

温婉对着夏瑶道:“布下的棋子,也该用了。让他们说动平向熙,来找我给清珊求情。”

夏瑶低低地说道:“是。”

平向熙有一个致命的缺点,那就是耳朵根子软。以往就是因为此事经常被人利用来对付温婉。这次正好,用人来对付自己。搬着石头砸下自己的脚看看。

温婉吩咐完以后,继续做着自己的事。

夏瑶抿了下嘴,面上神情依旧。她一直没跟温婉说,怕脏了温婉的耳朵。平向熙自从监狱里出来后·变成了既要男人又要女人了。之前送去的春娘不大感兴趣,送上去的童倌,引发了性致。面上万分宠爱春娘·但是与送去的那叫小童的小倌也样蜜里调油。有时候,甚至三人同房。春娘与童倌都是那地方出来的,对这种事都能接受。夏瑶对此事件多了,压根就没放在心上。但她怕温婉不能接受。

当然,也因为两个枕边人全都是夏瑶放过去的。所以吹起枕边风来,那更是如风一般。让平向熙答应下来。

两日后,平向熙瞒着尚堂跟尚麒,带着尚麟来到了郡主府。温婉得了消息,让开了正门迎他进去。

温婉见着平向熙的时候,面色淡淡的。让上了最好的茶·奉上最好的糕点干果。却是一直不主动开口。

“温婉,看在一脉同宗的份上,你救救清珊。清珊说不是她自愿的,她是被逼无奈,都怪我当初不应该送她去娘那里。”尚麒当下跪在温婉面前,苦苦哀求。清珊出事的地方买卖通了。那姚氏是又是个好钱的·也是个主意大的。说动了尚麟。当然,尚麟本身也不希望自己的妹妹死是真的。要不然,如尚麒一样,是死也不会来求情的。

温婉听了尚麟的话,很奇怪地问着夏瑶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事?”说完很是抱歉地说道:“这几日,身体又有些不好。这病反反复复的。所以这些日子,没大理事。”

温婉看着夏影,夏瑶垂着手“郡主,这事我怕说了污了你的耳朵。所以就没告诉你。”在温婉耳朵上轻轻嘀咕了两句。

温婉面色一下变得很难看。温婉看着平向熙,面色很平静“你们的意思,是要我救她?你们可知道她犯的是什么罪过,浸鸡笼。”

平向熙开始是愤怒的。但是被身边的人说动了。终究是自己的亲身女儿,怎么能眼睁睁地去看着她死呢,而且还是那样悲惨的死法“我已经问清楚了,是那个人强迫清珊的,不是清珊自愿的。温婉,我知道你很聪明。上次的事情就是被你化解了,这次,为了平家女儿的名声,你就出手帮帮清珊。”

温婉露出一个很可笑的神情“恩,父女情深、兄妹情深,看得我挺感动的。”几个人不知道温婉这是什么意思。

温婉说完转身就离开了“你们先回去,稍后我会给你们一个交代的。”留下几父子又惊又喜又疑惑的。

这事闹出去以后,尚堂跟尚麒得了消息,如热锅上的蚂蚁。尚堂劝着温婉不要管这事。

温却是笑着问另外的问题道“听说,你跟你亲嫂子的亲妹打得火热。要不是因为你还在孝期,估计着,已经把人纳回家了。”

“没有的事,是别人乱传。我怎么可能做那样的事,现在还在孝尚堂唬了一跳,立即解释着期。万一被御史弹劾,我这仕途不就全完了。”他心里很恼怒,这谁胡说八道。

温婉轻笑道“你哥哥现在能做到布政司经历(从六品)·也是不容易。你能有今天的位置,虽然运气有,不过,也是你的勤勉所致。一切得来不易·可不要轻易去毁坏它。”。

尚堂看着温婉淡淡的神情,心下有些害怕“温婉,你听谁胡说八道,没有的事。”

温婉挥了挥手,不耐烦地说道“没有就好。我最讨厌的就是不守诺言的人。希望你不是成为我所讨厌的那种人。话就说到这里,我以后不会再跟你说这些废话了。你回去吧,我还有事要忙。”

尚堂还是第一次看着温婉这样对自己·心里惶惶不安“妹妹,那这次的事?”

“我的事,不用你担心。好好做好你的差事。”温婉心里冷笑不已,没有?真当自己是白痴,这样的事能是瞎编乱造出来的。许家已经没了爵位,而且所有官职在身的全都给掳了,要不是宫里还有一个许净秋这个指盼,跟其他落魄的世家也没什么区别。

面对娘家这样的情况·许氏自然是心动不已,这会不比之前。娘家失势,有个妹妹嫁过去给尚堂为妾·等将来生了儿子,抬为二房奶奶,尚堂现在所有的一切还不都是她外甥的。

再许氏的眼里,对于她来说,不管尚堂的儿子是谁生的,都是她的侄子。有这样一层关系在,她以后一定会帮衬那孩子。那孩子长大以后,肯定也会帮衬许家。许氏这样做,既是为尚堂着想,又得了丈夫的喜欢·这么一举两得的好方法,自然是皆大欢喜的。

尚堂最敬重的人,除了温婉,就是尚俑。如果被尚俑多说几次,那个女子听说又长得非常漂亮,还懂礼·尚堂要不心动才奇怪。

却是不知道,温婉最是厌恶毁诺的人,也是不在乎有没有儿子继嗣的人。他们的算盘,翳然是要成空的了。而且,身边的人全部都面目全非。虽然真真她也怒其不争。但却是八个人里面,唯一没有变的人。她不想让真真也变得那种狠辣,攻于心计的人。

就如福灵公主所说的,对于她跟很多人来说,福徽公主是痴傻的。但是对于福徽公主来说,她却觉得自己一辈子都是幸福的。真真的性子,确实很糟糕。但不否认,除了到现在没生儿子这点焦心之外,她是几个人之中,过得最好的。

温婉收敛了心思,拿起笔,静静地呆在书房。

尚堂刚从温婉那里回来,抹了把汗,就赶到他哥家去“哥,你快把嫂子娘家的妹妹,送回许家去。要不然,我以后就不来你这里了。”

“出什么事了。苏氏跟你闹了?”俑脸色很不好。弟弟都二十有三了,成亲五年,膝下连个儿子都没。苏氏还连妾室都不让弟弟纳。成亲都四年了,还没能生个儿子。还不许纳妾。这样,真是不贤。相府出来的千金,怎会如此不识大体。

“真真压根就不知道这事。是温婉,温婉知道了这事,今天说了我两句。把我吓得出了一头的汗。哥,你要真为弟弟好,就不要再多这事了。反正如果苏氏真的命里无子,我就三十岁再纳妾。也不急在这几年。否则,你让弟弟就成了失信的人了。”尚堂头很疼。他也想有儿子,可是他没着胆子。

“温婉说两句,你就吓成这个样子。还是个四品高官呢!”尚堂因为已经过继出去,所以不需要守孝三年的孝。可尚俑却是要守三年孝。所以就在家里。

“等你见过皇上,你就知道。你不知道,温婉板着脸,冷冷地面对人说话,那气势、那神态,跟皇上有九成像。哥,你要真为我好,以后千万不要再倒腾这事。我们有今天不容易,我不想去破坏他。我能熬到今天,全都是靠着温婉才有的今天。要是惹了温婉不高兴,一气之下不认我这个哥哥,那…那我什么都不是了。”尚堂冷汗津津。

尚俑一看弟弟这个样子,就猜着不让尚堂纳妾的,肯定是温婉,而不是苏氏。虽然心里郁闷,但是尚堂清楚,他更清楚,弟弟所拥有的一切,都是温婉给的“既然这么说,就随你了。”

“明日里把你那个庶妹送走,尚堂今日里给我发了脾气。再不送走,可就要影响兄弟感情了。”尚俑发了话,许氏嘴上自然是遵从了。第二天,就把她庶妹送回到家去。再去了平国公府。

“姑姑,七弟没答应。”许氏有些遗憾。

国公夫人很奇怪,听着之前都挺好的,这会怎么就变卦了。温婉还真不知道,这其实是国公夫人的主意。

“相公说,不让尚堂纳妾的很可能不是苏氏,而是郡主。好象是郡主让七弟答应了,得等苏氏三十过后再无嫡子,才能纳妾。”许氏不知道是嫉妒,还是羡慕。自己都生了嫡子嫡女,之前许家还没失势,都没挡着给尚俑纳妾,到现在丈夫已经有两个妾,三个通房。苏氏成亲都五年多了,也没生个儿子,到现在也只有一个隐形的通房,日子过得惬意得让她万分妒忌。

“我说尚堂明明面上是喜好你那庶妹,却仍然能抗着不纳妾,原来是着牙膏内。如果是这样,以后万不可再提这事。苏氏倒是个好命的,有温婉这么替她打算着。”国公夫人感叹着。难怪生了三个女儿,老五逼着都没逼成让他纳妾。原来有这么一层原因在。

温婉却不知道,很多人看中真真没生儿子,而上赶着将自己家女儿嫁给尚堂当妾。为的就是生下侄子。瞧着温婉喜欢侄女的模样。生了儿子,可不是更为欢喜。这样就会有连锁反映,为家族谋福址。

“是啊,是个好命的。”许氏晦暗难当。谁家的小姑子会为嫂子这样出头的,说出去,都让人不会相信。

“你也不用羡慕,不是每个人都有苏氏这么好命的。谁让她是温婉的表姐呢!两人还是闺中密友,温婉又是个重情谊的。不过说起来,苏氏的命确实是好的。你这次的行事肯定已经触怒了苏氏,以后要小心陪护着。尚俑的前程还得靠着尚堂呢,不能因为这事给生了嫌隙。”国公夫人摇着头,个人缘法不同,也强求不得。

“我知道的,姑母。”许氏自然知道。丈夫能升到从六品的官职得了这么一个好差事,一来为官算不错,二来也是尚堂的奔走。现在在家守孝,以后起复还得靠着尚堂。

而在这时候,本该关起来的平清姗,却不知道怎么逃出来了。而且,还跪在郡主府大门前,哭着喊着:“温婉,救救我吧?温婉,求求你,救救我吧?我不想死,我不想死。温婉,姐姐求求你了。”

郡主府远处,站满了人,都在看热闹。好事的人都寻思着,到底是怎么回事。于是,再最快的时间所有人都知道了平清姗的丑事。

夏瑶知道后,气得跳起来要去杀人。温婉笑着道:“让平家族长来接人。另外,把这状子给府尹。”夏瑶见是状子,立即吩咐下去。

九十四::状子(怪章节,不喜勿入

‘今上诉状者,生于仁康帝三十年。.福徽公主。生而丧母,被亲族所厌,未及三月送至田庄。只一嬷嬷随行。嬷嬷日日辛勤劳作,吃糟糠、咽野菜,用辛劳换来米汤方使吾活。三岁大时,亦随嬷嬷辛勤劳作,六岁做得好农活,亦难得一饱。

然,庄头女诱吾吃不得食之物,被嬷嬷灌以浊物,昏迷半月方救回。醒时嬷嬷抱吾大哭,曰:姐儿生来尊贵,何要受此等苦楚。遂定入京寻亲族。若无果,即去母族寻辟。吾抱其不放,怕再故。天下之大,唯嬷嬷真心对吾,若有事,吾当如何。然嬷嬷意已定,去往京城,再无音讯。夜里醒来,亦悲痛难忍,喃曰:吾乃孤苦无依之人。

半夜,吾被绑,视,竟为庄头。曰:奈何汝命,碍人路,勿怨于吾。遂行车奔波数里,弃吾于河中。幸天垂怜,死之抓一草,入岸得一命。汝忆嬷嬷曰“汝生来尊贵,乃为公主女,外祖为帝尊,若有故,当寻母家护。”

路半,被一人逮,卖于一老妪。几日方知,此老妪为牙婆。牙婆调教牙牙子,好则卖良价。吾于牙婆处每日辛勤劳作,乖巧听话,方得一半饱,吾亦满足。几番轮回,被人捻转如牲畜一般相看,每听吾有哑疾,亦弃之。最后得牙婆巧言,方进安家为奴。

入安家绣房,得跟绣娘,贪婪刻薄,不打则骂,汝把所得敬之,殷勤服侍,日子微好。然,天降横祸·吾得绣娘之语送华服于安家十女。路遇九女,九女与十有隙。得知此,毁其华服。十女得信,华服已毁·亦要杖毙吾。.吾想待留命,不冤死,遂逃。

阴错阳差,天可怜,得见亲舅。舅怜吾悲苦,接入府中,甚为疼爱。吾感苍天·吾之厄命已过。然,祖携父,接吾回。吾不应,舅亦无奈,方知,世间多为无奈事。

入父家,不出三日,上至祖母、伯叔、亲父·下至兄弟姐妹,皆出事。齐曰:汝乃克家之星。言曰当日汝之母,亦为汝克之而亡。吾知此言·大悲,亦想随母而去。被舅赠仆所阻。

舅得信,亲至,大怒,斥曰“甥在吾府中半月安好,怎一入你府,怪事连连。是为天灾,亦为**乎。”

吾得信,见舅大悲,想随舅去·奈何礼法不合,不可。舅惜吾命坎坷,带吾入外祖寿。外祖垂怜吾悲苦,赐封郡位,以为依靠。吾方得知,此可保一生无忧饥饿之苦·遂稍心安。

随亲舅游玩,得遇三舅,赠物。吾不敢受三舅之爱物。舅解吾难,曰:甥刚习字,可赠字帖。亦日三舅送汝:书圣拓本狂草《兰亭集叙》、颜真卿真迹《刘中使字帖》。吾如获至宝,日日对帖练,甚为爱之。

然,吾父后娶之妇得吾有此物,索求,吾拒之。父来,言借阅一日。乃为亲父,不敢辞。亦日知,吾之字帖已送于人,为升官之用。汝心痛之,然,其乃亲父,奈何之。

此事为三舅所知,大怒,曰:吾送甥物,岂敢为官爵而夺甥之爱,甚为欺甥。族人惶恐,汝父知后怒骂于吾,言语乃为汝向长者诉之,吾甚为愕。父令后娶妇对吾传话言曰‘吾当以死全孝,。吾大怒,金鞭挥之。再写信亲长,言语乃是吾为父前程,自送之,非为夺,请舅谅之。舅得此信,叹息不止,送一美姬于父,盼父能慈待吾。

吾为攒金,遂商。得千金,知未交商税,令税。吾方始七岁,牙牙不知事。不甚其意,只意不贪公。不知,竟引轩然大波。致父没官,父甚为恼怒,暴躁亦骂。父家族人无不骂之,齐曰吾乃克家之人。祖母厌恶、得兄长唾弃,更至奴仆退避三尺斜眼以对。吾难忍其苦,破门而出,自买一屋,居之。吾今念此,若非母家护,汝早已

然,难奈父未平恨,寻门训斥,得遇舅。舅问吾,此为亲父,实乃仇人乎?吾忍耐不法,求舅许诺,允复父职,费万金,方得罢休。每每思此,吾自苦。然,其乃亲父,奈何之。

自此方宁两日,然,祖母见吾对金,计让偷摸狗盗之侄污吾。吾怒而金鞭,求得舅辟护。祖母病,外人亦言吾乃不忠孝仁义之人。吾得恶名,亦悲苦。

此经事多日宁,不亦父入私拘。外祖欲入父罪,斩之。吾苦苦哀之,曰:乃为亲父,若不得,枉为子女乎。日日哀求,外祖怜吾孝心,遂应。然,父之后妇私放贷十万金,毁民数家,夺命数条。外租怒,定其罪。汝亦日日求之,每每遭斥。然外祖终怜吾至孝,放之。吾愧于死之民数,花费数金做法,盼吾之罪少之。

吾知父仕无望,允一诺,有吾一日,父当衣食无忧。然,父后娶妇之女亦烦怒骂吾不孝,不接其入郡府。郡府乃外祖亲赐,一片慈心,乃吾安生之所,吾怎应?汝已送屋三所,何以骂之?然,父在旁,默之。吾一月费数百金,得此名,心苦。然其乃亲父,又奈何。

外祖逝,吾悲甚,病数月。亲父无往,仆无踪影。舅怜吾,亲顾,汝甚感之,叹息曰:奈何舅非亲父。

舅为帝,末遭乱,父牵其内。吾因舅病数月,归至期闻父入监,求舅放之,舅怜吾一片至孝心,允。病塌一年余之,父未探之,一语未闻,吾心甚寒。自怜苦,每半夜醒,对月悲,何以乃为亲父。

汝从兄处得知,父用汝养其金,卖汝所敬物,日夜积攒为其后妇子女置聘妆。汝甚为愕然,转而哭之。同为亲子,何分如此之大。然,乃为亲父,吾奈何。

一日,宫中受惊,病数月,父恍若闻,吾已心死,自笑。病愈归,闻父来,大喜,开正门迎之。未一语,竟非探吾病,乃为其女求情。吾忍心中苦,询之。始知伤风化之事,与有妇之奸,孕之。要吾往族求放之。

汝乃未嫁女之身,要汝为尔等不雅之人求情,甚为笑之。若求之,当何处世。

吾未解,吾自小未得父之事,凄苦数载。得外祖与舅怜惜,方衣食无忧。自吾入父家十载,对父甚为恭。父在朝,每费千金。自父在家,汝每月亦供数百金。每得好物或外祖及舅赐贵重之物无不送往用之。勿论外人无不道吾乃至孝之人,吾自审亦无愧天地之间。奈何,对汝如此。

吾亦再无可忍。想起昔日长者所言:此为亲父,实乃仇人乎?

吾已不可再忍,求与父绝,出父族。吾已不可再忍,即为不孝之人,不能立于天地间,吾亦求之。

九十五:淳王府事漏

温婉亲自所写的遭遇状子,一式两份。一份送与于京都府,一份送于平家族长处。都是一个要求,出平家,与平向熙断绝父女关系。

京都府尹得了这份状子,立即额头冒汗,心里暗自埋怨兴国郡主这状子哪里不好送,偏偏送于自己处。可是他没办法,这事太大了,不是她能做主的。当下穿戴整齐,进了皇宫,将状子给皇上阅览。

皇帝看完,怒火滔天。不过很快,就对府尹说不要把温婉当成郡主看待,就当成普通的女子。按照律法,该怎么判就怎么判。如果他一个人决定不了,可以前往大理寺跟国子监、甚至翰林院的人也可以。

农大人得了令,擦着汗,到现在悬着一口气。皇上这是不打算插手,只以律法论处了。还好,是遵循大家的意见。不是给他一个人判。

温婉这份自述带有与平向熙跟平家断绝关系性质的公告,仿佛一块大石头在京城引起惊天巨浪。

很多人拜读了这篇大作,很是同情兴国郡主,觉得应该同意让她与其父平向熙断绝关系。还有一部分人不同意,说毕竟是亲父,再怎么样也是亲身父亲。还有一部分中间派的,不赞成也不反对。

皇上自此至终,好似压根不知道这事,丝毫没有过问的意思。让很多人不知道,温婉郡主狐狸里卖的什么药。

平向诚得了这个消息,差点没晕过去。这个弟弟,竟然敢做出这样的事情。竟然连这样的事情都去求温婉,清珊是他女儿,温婉就不是他女儿了。深呼吸几口气,让人把平向熙还有好几个人都叫了过来。等待期间,看着手中温婉所写的状子,不禁苦笑。就算是他,看了这样的状子·也不得不动容几分。更不要说外人。

“她,这是要与我断绝父女关系了,还要出平家。”平向熙有些发懵。这就是温婉所说的给他的回复。

尚麟怒叫着“她,她怎么可以做出这样的事?难道就因为她是郡主·就可以如此无法无天。连亲爹都不要了。”

四老爷在旁边对着众人解释着“这事,皇上已经明确表态不插手。按照大齐律法解决。因为温婉的身份特殊,京都府尹自己也不敢判定。他请了国子监及翰林院还有几位德高望重的大人,还有几位不在朝的大儒,一起给这事定论。如果他们定论了可以,温婉就可以出平家,与五弟断绝父女关系·从今以后再与我平家无关系。如果不行,那这状子就作废。”四老爷心里苦笑,温婉所说的,就自己所知道都是属实。没搀杂一份水。不论身份而言,确实是个可怜的孩子。

同时,四老爷也不得不佩服温婉的手段。

面上说是根据律法,其实温婉是为了不落忍口舌,干脆就让众人一起商议再判决。有皇帝在后面撑腰·结果不言而喻了。只不过这样做,所有的坏名声都是落在五房跟平家。温婉不会得一分的坏名声。

“温婉不可以出平家的,这可关系到平家的未来。”尚宏着急地说道。温婉基本上已经成了平家的标志。很多人冲着温婉的面子·也会给他们平家留几分余地。而且当今圣上如此宠着温婉,只要温婉稍稍顾及一下平家,平家就能受益菲浅。如尚卫进了广源银行,这才一年不到的时间,不说卖了不少人的面子,但就自己家受益非浅。

“尚宏,现在已经不是我们能说得算的。现在要由那些大人跟大儒说了算的。温婉的状纸所求,基本属实。”国公爷苦笑着。其他人可能不明白,他又怎么会不明白。看着温婉从小到大所做的事,若非温婉有足够的把握·那些大人会偏向他,判她所求。也不可能让皇帝置身事外。

“那该怎么办?”几个人都担忧着。

“四弟,你有什么看法。”国公爷看着四老爷。四老爷在朝为官,看的东西会更透彻一点。

“我的说法,让族长同意温婉与五弟断绝父女关系,但不出平家。就算之前对她有所亏欠·毕竟平家其他人,也无过错。”四老爷想寻求利益最大化。众人纷纷附和,只有五房,沉默不语。

四老爷说是这么说,但是他知道,那基本没有可能。到如今他也终于明白,为什么温婉这么多年来一直忍受着老五那些让人无法忍受的刁难,还有那么多无理要求。一次一次为着平向熙平了事。而且,还能以入即往的孝顺。原来,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今天做准备的。这场官司,平家是输定了。

苗氏这两日觉得有异动,跟丈夫说了这个次。丈夫说父亲不会这么糊涂。苗氏之前就隐隐有了不好的感觉。温婉已经不再是当初那个温婉了。这两年,温婉有着皇帝的撑腰再不如以往的兢兢业业。连皇子都不放在眼里,更何况只是一个有学血脉却无情份的亲爹。

果然出事。苗氏心里却是发苦,一旦温婉跟五房断绝了关系,不说五房在京城中会成为众人之的。单就温婉断了老爷的供给,以后的日子该如何过。咳,以后,日子会更加难熬了。

凭心而论,五房对郡主确实过了。只是自己是个儿媳,言轻力微。也不知公爹,对郡主冷漠之极,每每有事却又上门寻之。泥人还有三分性,何况郡主只是念公爹是她亲爹,并无一丝亲情。想到公爹对郡主的所作所为,苗氏突然很想念自己亲爹。虽然亲爹有时候偏向后母,却也是真心疼爱自己的。否则,她就是想跟后母较劲,也较不起来呢!跟公爹比起来,自己亲爹都是世上最好的爹了。

“夫人,五老爷跟爷他们回来了。”苗氏得了消息立即赶过去,得了的消息,果然是平家弃了五房。苗氏听了只是淡淡一笑,郡主是多么聪明的人。她既然已经下定决心跟五房及平家断绝关系,就不可能只做一半不做一半。他们,都太高估自己的份量了。

姚氏不认字,只知道温婉递了状子诉苦,要求跟五房及平家断绝关系。姚氏知道没了温婉在上面护着他们,平府可就什么都不是了。她也没现在这样的舒坦日子过了。于是想了一个损招:“天底下还有不认亲爹的的女儿,就该告官,判她个忤逆不孝。”

苗氏听了很是鄙视郡主要告公爹不慈,那条条款款所陈述的,就是一个泥人都是心痛难忍,你竟然还唆使公爹告郡主不孝,这不笑话吗?蠢货。但苗氏保持沉默,一语未出。因为她相信,郡主不可能事出一半,必定还有后续。

在被温婉的案子闹得沸沸扬扬的同时,还有一件惊得有些人都蹦达起来的事,也成了人们的谈话余资,热点话题。

淳王妃世子的一周岁宴,淳王见着可爱有灵动的孙子,那是喜欢得不的了。自然是要大办了。

却在这天,小江氏的小女儿也就是淳王妃侄女,她妹妹的女儿沙四娘。跑到淳王府,当着很多宾客的面对着淳王爷跪下,叫着爹。哀求他们认回自己这个女儿。说她是被小江氏调包的,她才是淳王爷王妃的女儿,真正的金枝玉叶。燕祁轩跟她,互换了身份。

据说,沙四娘的话一落,王妃得了消息当场晕了过去。王爷则是把宾客全部遣散了。这事,彻底传了出去。

传得沸沸扬扬。后来甚至传出,燕祁轩是奸生子,是淳王与小江氏偷情所生之子。见着王妃又生了女儿且再无生育能力,就把外面的奸生子抱回来冒充嫡子。什么难听的话都有,淳王府,一下被推到尖风浪口之上。

“这事盯紧一点,我看,事情没那么简单。”温婉冷笑一声。好好的沙四娘是怎么知道自己身份的。小江氏已经死了,淳王必定也是把后事弄得干净。

夏瑶自然知道温婉为什么会如此关心这件事情“郡主放心。只要有最新消息,我第一时间告诉你。”

温婉点了头。这些日子,她的心思并没放在官司上。而是放在整顿下面的产业里。根据这两年出现的一些弊端,针对性地修正过来。

这次的大整顿,处理了投机取巧,损害利益的人。全部按照契约的规定,进行惩处。没有任何的情面可讲。赶坐牢的坐牢,该解雇的解雇(本来按照夏瑶的意思,是要将行为严重的杀头。温婉没答应,只是贪污银两。把他们家都抄了,什么都没有了,再按照罪行坐牢。温婉觉得已经差不多了。

有时候,不一定就要杀戮才能解决问题)。

夏瑶把得到平向熙那边的消息,告诉温婉。温婉听了甚为好笑。这下确实是,乐子大了“好啊,我正愁还有一部分人在观望。既然他们要告我不孝,那让他们告去,添了这把火。比我预期的时间,会早些判。告诉那两人,事成之后,我会安顿好他们。不过,必须把事情做的漂亮一些。至于,姚氏那边让她奶娘多说两句,尚麟那边给他那几个狐朋狗友使银子,让他们说动那个同样有耳朵没脑子的人,给京都府尹递状子。最好是,把我的罪状写得越多越好,越夸张越好。再给他们寻个厉害的状师,写得妙-笔生花那就更好了。让京城里的人看看,我是如何的忤逆不孝。”

夏瑶笑了下。看来这回是终于可以摆脱平向熙那个包袱了。夏瑶停顿了一下道:“郡主,此事闹得沸沸扬扬。淳●淳王妃把沙四娘,放在了身边。形势,对世子爷很不利,

“他怎么样?”温婉,还是自从那天,第一次主动问起燕祁轩。这两年,她就当自己从来没有认识过他一般。

夏影低声说道“不好,王府里乱的很,外面也乱糟糟。世子爷,有些抗不住,病倒了。”

“很严重吗?”温婉此时,已经心如止水。时间,很容易改变很多事情。就如上辈子,那么痛苦的回忆,现在回想起来,也只像是一场噩梦,再起不了一丝波澜。

“只是普通的伤寒,没有大碍。现在最关键的是,王妃的态度暧昧不明。要是王妃再这样下去,对世子极为不利,万一王妃松口·世子的处境会更为不堪。”夏影担忧地说道。

“淳王什么态度?”温婉冷了脸。

“淳王压力也很大,这事,已经阄到了宫殿之上。要是皇上插手,这事·可能不会那么善了。”夏影看着温婉。

“舅舅是不可能置身事外的,这关系了皇家的声誉。

你密切关注这事,结果如何,要看的是淳王。”温婉暂时还是不想去插手,过早的插手,可能不仅没用,被有心人知道会坏事。

温婉在等着皇帝的插手·只要皇帝插手了,她才好出面。现在,她不能出面。

平向熙并不同意去告温婉忤逆孝,现在闹到这个地步,他就是白痴,也不能再去搞温婉忤逆不孝。春娘跟童倌再怎么挑拨,都没能改变平向熙的意见。这是平向熙这么多年来,唯一坚持不被枕头边上的人干扰的事。可惜·事情却不由他掌控。

姚氏跟尚麟却是认为这样最是妥当不过。一旦这里诉讼了郡主忤逆不孝,郡主一定不敢跟他们断绝关系。百行孝为先。两人买通了童倌,拿了平向熙的私印盖了章·趁着平向熙睡觉的时候按了手印。尚麟甚至还模仿了平向熙的笔记,签上了平向熙的大名。平尚麟觉得一切准备妥当,看着没有差错,转眼就拿了状子告到府衙。

平向熙告温婉忤逆不孝的状子,很快到农大人手里了。农大人开始以为耳朵毛病了。确定确实是在搞郡主忤逆不孝时,戴上老花眼镜,跟师爷研究了半天,确定了的确是告温婉忤逆不孝,不认亲父的状子。

“师爷,那平向熙脑子是不是坏了。”农大人看着状子·一条条一款款说着温婉对他这个父亲的不敬,对兄弟姐妹的冷漠,状子说一一诉说着温婉对他们几乎达到不近人情地步。比如说当初吃饭的时候,温婉的冷漠以对,有很多宾客做见证。

你们都那么对郡主,郡主还每天热乎着为你们安排前程·安排好姻缘,让你们过上荣华富贵的生活,那不也成脑子有问题的了。这状子,反而侧面反衬出温婉之前状子所说的,全都是属实。

农大人看完平向熙的状子,最终摇头叹息,立即把这状子抄了好些份给要审判结果的那些个大儒,自然,皇帝是第一个。

皇帝看了这状子,先是怒容满面,接着是大笑不止。

那些个大儒先是错愕万分,接着是哭笑不得,再后,就是浓浓的叹息。到这会,大家都不约而同想到温婉状子上的一句话“此为亲父乎,实乃仇人乎?”未完待续

九十六:绝义

与前一名,只差二十来票,求大家粉红支持。.谢谢了。

尚麒看到状子以后,人都傻了。这事,不仅再无可挽回了。而且,平家五房,是彻底的,将平家所有的人都得罪了。因为平家还在努力与温婉交涉,让她不要出族。虽然温婉不可能同意。但是,现在他们在背后捅这么一刀,平家族人只会把这笔账归到他们头上。对他们定然万分愤怒。尚麒第一次愤怒了,对着平向熙叫道“爹,你怎么。怎么会写那样的状子,你,你是想活活逼死我们吗?”

“我没有,我没有同意啊。”平向熙自己还莫名其妙。

苗氏得了消息,低头苦笑。这下,他们这一房,别想有好日子过了。之前还想着,以温婉的为人,为了顾忌名声。就算断绝父女关系,那四季斋铺子应该会给他们。最重要的是,他们现在住的宅子,也还是温婉的。可是这么一闹。什么都没有了。

国公爷气得晕了过去。好不容易被掐醒了,喃喃地说道“老五疯了?他是疯了。我怎么会有这样的弟弟,我怎么会有这样的弟弟。真是…”这样的事情都做得出来,不是发疯是什么。

“老爷,这五老爷究竟是怎么想的。都到这份上了,他么还…就算有一分回转的余地,现在也是不可能了。”四夫人哀怨地说着。有这么一棵别人求都求不来的大树,他却偏偏不要。如果跟温婉关系弄好了,不说他自己,连家里的人都能得益。

四老爷无奈:“温婉与五弟绝情,出平家,再无可转圜的余地了。现在我们还得求着,希望温婉不要把怒火发到平家来。”

“那该怎么办啊?本来平家出了这样一个备受皇宠的人,加上温婉又是一个重情意的,对家族助益极大。就是老爷以后起复·也能谋个好差事。我还听说,当初皇上也是看在温婉的面子上,才没有对我们平家重罚。这会,要是脱离了平家。对平家的损伤·可不是一般的大啊。”四夫人有些不安。

四老爷眼里充满了无奈,家族终于出了一个人物,却是被硬生生地逼走了“何止如此。温婉现在,可以说要风的风,要雨得雨。她既然已经决定了要跟老五脱离关系,要跟平家断绝关系。*.那就一定会做到。闹到这么一个地步,再无转圜的余地了。皇上虽然不出声·但是皇上却在上面看着。如果说之前我还奢望她不要跟平家绝了关系。现在,我只求平家不要再惹恼了皇上。牵连我们了。”

四夫人心里难受的厉害。这可是关系自家老爷的前程:“老爷,你说这五老爷,五老爷究竟是怎么想的呀!有这样一个女儿,本来是可以飞黄腾达,位居高位。竟然弄到这个地位。现在竟然要闹成跟仇人一般。这可怎么了得。”

夏添在平家族长这里,态度非常的强硬“郡主说了,只要你答应她出平家·她就把那个男人被花家买通,逼奸清珊,坏我平家女儿闺誉的证据交给你。如果你不答应·她会袖手旁观。反正平家的坏名声,也损不到郡主头上。而且,郡主不做,不代表我不做。我会适当添置一把火,让你们平家的名声更响亮一些。”

“我已经说了,答应郡主与她父绝了关系,为何一定要出平家。”族长脑袋有些大,有了温婉这面旗帜,对平家,可是有着莫大的好处。

夏添冷傲道“平家·平家从来就没一个好东西。郡主当年过得那么苦,遭了那么多罪。可有族人为她说过一句话,没有。你们平家上至族长,下族人,没一个人为我们郡主说半句公道话。甚至受了安氏的银钱,让她入不了宗谱。这些年·我们郡主没得平家的一分好处,反倒是平家得了她莫大的好处。花了那么大价钱修建了平家宗祠,帮着平家女恢复了好名声。郡主对平家已经做得够多了。如果你们还是不知足,还想谋求好处,没关系,我自然也是有办法让你们答应的,只是到时候就不好看了。也别后悔。”看着郡主状纸上那一条条,一款款,他们这些下人都充满了愤怒。还不要说亲身经历的郡主了。

“你让我跟几位长老商量一番。”族长得了这番话,知道已经是不可挽回了。五房已经彻底惹恼了温婉,他可不相信平向熙脑袋发烧会想着去告状,多半有这孩子的后手。这会,要是自己这边不答应,谁知道有什么后招。赶紧了答应了温婉出族的要求。当下立即召集长老,同意让她出族。

人家都是族长跟族老驱除出族。这种情况,他们还是第一次碰见。对平向熙那也是怒火冲天。甚至有族老还说,要将平向熙驱除出族过最后碍于平向熙却是没犯过错,那些也只是与温婉的私恩怨。就这样驱除温婉出去,名不正言不顺。更惹得人非议。

温婉想了下后道:“将慈善堂名下的学堂,再招一倍。另外,女子培训机构,也办起来。希望能给那些无所依靠的女人,教导她们一个谋生的技能。能好好地过夏去吧!”温婉收留的这些孩子,也都是有严格的要求。否则,那些只管生不管养的,就这么把孩子一扔,她的学堂再多,也不够了。至于女子培训机构,温婉只想给那些可怜的无家可归的女人,一个容身之处。

温婉正在琢磨着章程。就听到外面来回报说罗夫人来了。

温婉看着他,笑眯眯地问着道:“怎么不把你们家的小老虎跟小豹子抱来玩。”

梅儿摇着头道:“现在外面风大,前两日正好有些咳嗽。所以,不敢带他们出来。这几日,弄得我七上八下的。好在太医说,现在已经没事了。”

温婉听了,很是不高兴地说道。说话声音都大了:“罗守勋这父亲怎么当的。儿子都生病了,自己还跑去花天酒地。这也太分了?”

梅儿见温婉误会了,忙解释道“不是,不是。他最近为了淳王府世子的事情,忙得焦头烂额。天天去询问进程如何,余下的时间,也全都陪他去了。哪里顾得上我跟孩子。”

说到这个,温婉的心也是一沉。皇帝舅舅竟然不插手,竟然学了她用的那招,就在上面看着,不出声。

梅儿小心翼翼斟酌着说道“温婉,我知道你最近自己的麻烦事也不小。可是这事,你看看,能不能帮帮。我虽然没见着淳王府世子。可是,却从相公的脸色里,看出,淳王世子很不好。”

温婉叹口气“这事我暂时不好插手。你也知道,最近王妃的种种怪异的举动已经惹得人非议。皇帝舅舅如今还没开始插手,我就不能插手进去。当初燕祁轩拒婚,已经惹得我皇帝舅舅万分恼怒。我要贸然插进去,我怕到最后,连个为他说情的都没有。”

梅儿看着温婉削瘦的样子,关切地握着温婉的手“我知道,是我多嘴了。能帮得上的,你一定会帮的。你也要小心身体。为着最近的事,也受了压吧?”

温婉不在乎地说道“我没事。这么多大风大浪我都过来了。怎么可能被这么一点小事打倒了。

我那事你放心,要不了几天,就会有结果了。等我的事过了,祁轩的事情,也该有个说法。”

事实上,皇帝有意把功勋人家手里握的大量的土地收回来。再慢慢进行税制改革。温婉也是也知道,现在全国大部分的土地都被勋贵跟官员乡绅把持了。皇帝两次借事收回了不少地。如今,皇帝肯定还在打着什么主意。

皇帝外公当初也意识到这个问题,可是,因为他年龄大了。加上四周有敌人在虎视眈眈。一直压着。到皇帝舅舅手里,自然是要开始着手了。有这么好的把柄到他手里,他还不好好利用。所以,现在,她只有先观望。

温婉想了想问道:“江氏对燕祁轩怎么样?王府里的其他人对燕祁轩的态度如何?”

梅儿倒是赞叹地说道:“世子妃仍然有条有理地打理着王府里的事务。外面闹得这么厉害,王府里却并不乱。”

温婉皱了下眉头:“恩,江氏确实不错。你跟江氏是好友,你提醒她一声,现在这个时候,稳固王府里的安定固然是最重要的,但是越在这个时候,越是需要她这个做妻子的支持。”

梅儿点头。

温婉沉默了一会道:“能不能保主燕祁轩的爵位,我没有把握。但是,保他们一家平安,我是可以做得到的。燕祁轩如今书法已经有所成,应该能养活一家老小的

梅儿摇头道:“温婉,不可能的。温婉,燕祁轩不是你,没有经历过你所经历的。燕祁轩从小因为出生就高高在上,如果燕祁轩失去了爵位,背负私生子的名声,以他的性子,必定会受不住的。没有了爵位的燕祁轩,是活不下去的。”

温婉一怔,接着无奈:“我会尽最大的努力。”

燕祁轩这段时间,承受了巨大的压力。他自小习惯了千人捧万人赞,长这么大,唯一只有一个弗溪不因为他的身份而鸟他。如今被人说成是奸生子。这中间的差巨,沉重得让他不能负荷。这段时间,让他连门都不敢再出一步“弗溪,弗溪你在那里还好吗?我很想你。”(

九十七:卷款逃

咳眼睛花了。//

“世子······”世子妃这段时间也承受了巨大的压力。如果这事一旦证实。那燕祁轩不说再没地位。可能连命都保不住。

“你来做什么?”燕祁轩如今是心灰意冷。

世子妃心里悲苦,但是面上仍然是温和地笑道:“世子爷,我相信,如果弗溪公子在世,定然也不希望看到世子就这么颓废。世子爷,别人越是这样说,你越要振作。不能被这些流言蜚语击败。”

燕祁轩苦笑:“你觉得那是流言蜚语?你没看见母妃对我的样子。看我就像看仇人一般。虽然还没定案,可是,基本是事实。这事一旦被盖棺定案,不说世子的位置,我连命都保不住。”说到这里,见着江氏最近也消瘦了不少,语气不由放缓道:“对不起,恐怕,要牵连你跟孩子了。”

世子妃的脸一下白了,但还是坚定地抓到祁轩的手:“世子爷,就算是真的。那也不是你的错。当时你还那么小,你也不知道。要说起来,也是命运弄人。有错也算不到你身上。要这样,你更要振作才是。不能让人看扁了。没了世子之位,也没关系。我相信世子爷,能养活我们娘俩的。”

燕祁轩面色有些动容:“你不嫌弃我是私生子?”

世子妃紧握着燕祁轩的手道:“世子爷,你是我的丈夫。不管会有什么结果,就算你不是世子,你仍然是我的丈夫,我儿子的父亲。我跟孩子,不能没有你。相公,求求你,就算为了我,为了儿子。我求你,一定要振作下去了。事情还没到那么糟糕的地步。”

燕祁轩面色动容看着妻子眼里的企求与坚定,无望的心里,终于升起了一簇火苗。但是他还是没有出声。

世子妃察觉到了燕祁轩的变化。柔声道:“相公。弗溪公子是一个多么了不得的人。你想要为他完成的愿望也没完成。而且我相信,弗溪公子也不愿意看到相公你现在颓败的模样。我相信,弗溪公子一定会希望相公好好地,坚强地面对所有的事情。”

燕祁轩低低地说道:“弗溪说过,要我坚强,勇敢地活着。好好地活着。”

世子妃看着这样脆弱的丈夫,心里涌现出难以言状的心疼。抱着燕祁轩道:“相公,一切都会好的。相公一切都会过去的。很快就会过去的。”

燕祁轩的案子,还在纠结之中。

温婉的案子,经过几位极有名望的大人还有在野的大儒讨论。父慈当为子孝,温婉郡主若非得先帝与当今圣上的垂怜,肯定早就曝归尸荒野。而她对平向熙仍然能克守为人子女的孝道,对亲人的一片孺慕之情,确实是值得赞赏的。却几经打击,还要受此等侮辱再无可忍受也是情有可原,说起来,也甚为可怜。再加上平向熙的状子那么强烈一击。能把事情做得这么过是个人都受不了。原来支持温婉的更坚定自己的立场,观望的人倾向温婉,之前反对的人,全都保持了沉默。加上已经得了消息,平家族长已经同意温婉与父绝,出平家。

京都府尹立即做出了判词,同意温婉出平家,与平向熙断绝父女关系。自此,温婉与平家,与平向熙再无任何干系。

这个消息传出,得消息的人都很平静,正常的人,都已经预料到结果会是这样的。温婉则更是平静,一句话都没说,保持沉默。

温婉的事刚落尚堂就被派往外地公干,估计着怎么也要一年半载才能回来。真真身体也没养好,干脆带着孩子去温泉庄子上调养身体,也为了躲清净。当然,这是温婉安排的管事妈妈劝说后的结果。

而温婉一直在等待着皇帝插手此事。皇帝插手,她要看看皇帝的底线在哪里,她才好行事。

皇帝,终于插手了。下了圣旨,让灏亲王主审这件案子。其实,也不需要多长的时间。像这样的案子,一天就能搞定。可是现在,却让灏亲王为难了。因为很简单,虽然沙四娘口口声声说自己是郡主,可是淳王不认,淳王妃晕过去以后,一直躺在床上。她自己并没有承认这个是她女儿。但也没反驳不是她女儿。淳王也是一直顶住了压力。奔波走动。

灏亲王跟皇帝说了原因。没有人证,没有物证,棘手。

温婉一直关注着此事的进展。夏瑶看着温婉,低声说道“证据全部没有。现在关键问题还在于淳王妃,淳王妃一直暗昧不明,不说是也不说不是。皇上那边发了话,让灏亲王准备来个滴血认亲,淳王不愿意。现在,在等待皇上的定夺。”

温婉很明白淳王妃的态度。她不敢认,一旦她认了。燕邡轩被废被杀,淳王都会牵连莫大。甚至连亲族都要牵连进去按照说这个时候。她应该打杀了沙四娘。可是因为她的不甘,或者说血浓于水,所以,她保持沉默。

温婉听出了里面话的玄机。只要淳王妃说燕祁轩是他十月怀胎生下来的,一切,就好办了“也就是说,关键还在于淳王妃的态度了。”

夏瑶摇头:“现在,应该说,是看皇上的态度了。”

温婉点头,确实。现在话柄权在皇帝舅舅手里了。温婉琢磨了一通,也就想到了关键的地方“只要淳王愿意做足够的退让,把名下的五千顷地(五十万亩)交回朝廷。燕祁轩祁轩是淳王的儿子。本质也不涉及混淆皇室血脉,皇帝舅舅能卖个大人情给淳王,只会让淳王感激不尽。就端看淳王舍得舍不得了。”

夏瑶抬头错愕地看着温婉,没想到,郡主一下就想通了这关键的东西。温婉摇头:“燕祁轩的身份,我十一年前就知道了。你帮我下帖子,我要见淳王妃。告诉她,她要是不来,就让她不要后悔。”

夏瑶见着温婉早有成算的样子,心里暗暗敬服。郡主现在行事,越发的老练了。好,先皇的培养,没有白费。

温婉跟平向熙的关系一断绝,四季斋的供银没了。平常都是吃香的喝辣的,这会没银子了,可不就得恼人不已。温婉的事一出,尚堂一走,尚麒的差事就给落下来,被人替了。没奈何,一家人,没一个当差赚钱的。

五房之前的家底全被抄了,这两年完全都是靠温婉在供给。温婉给平向熙的银子,大部分都给存起来置办聘礼嫁妆,之后也是大手大脚。这会帐面上是一分银子都没有了。当然,平向熙这里,其实还是攒了一些老本。当然,不是银子。而是一些物件。温婉留下来的几样东西,都价值几千金。还有一些贵重的物件。

童倌把平向熙伺候得舒舒服,平向熙得到巨大满意以后。童倌对着平向熙建议,让他将府邸里一些还值钱的家当全部卖了。再买一些产业,比如田产什么的。这样总好比过坐吃山空。

平向熙觉得很在理。不过童倌还是隐讳地提出,这些事情,最好还是亲自经手。儿子儿媳妇有,不如自己手里握着的保险。

平向熙考虑两天,最后,跟尚麒商量。尚麟彻底被平向熙冷却起来,连请安都不要他请了。

尚麒觉得这个主意很好,做吃山空,不如买些资产,多些进项,以后也不担心生计问题。

于是,整理平向熙手里的东西。这两年,温婉孝敬的东西不少,也都是上等好物件。平向熙在童倌的劝说下,把所有值钱的东西全部拿出去当了。甚至连那些值钱的大毛衣裳都拿去当了。

苗氏提了反对的意见。认为要当,可以先当一些东西。完全没必要一下全部都当了。买地可以先买五六百亩,也够家中的嚼用了。而且现在就把温婉送过来的礼全部卖光,更加证实了这些年温婉的孝顺,与平向熙的无情(当然,这话只对尚麒说)。

平向熙哪里会听苗氏的话。苗氏是温婉看中让娶的,她越说不让当,他反而一鼓作气,把家里他认为值钱的东西,全部发卖了。连漆金桌都给他当卖了。所有东西全部死当,当了一万八千两银子。

苗氏担心的不是没有道理。平向熙此举,一夜之间,所有的人都知道了。国公爷得了这个消息,当下气得,差点吐了一口血。干脆不想管这摊烂事。寻了个机会,向皇帝递折子,说要回家修祖坟。皇帝批了。国公爷赶紧跑回了老家。

平家的族人气得要吐血,纷纷表示,跟平向熙断绝关系。省得跟着丢人现眼。

外面的人,本来还有人说温婉此举太过份了。毕竟还是自己亲爹。结果,此事已出,再无一人议论此事。

尚麒出去寻合适的田产。田还没寻到,童倌不见了。还有这平家最后的养命钱,一万八千六百两银子(含平向熙往日存的私房钱),也不见了。平向熙报了官府,官府却无人理会他,只是敷衍立了案。

五房所有之前的东西,全部都当了。除了这个宅子,再无一分之前的东西。日子,该怎么过下去。

平向熙去了平国公请人帮忙,国公爷不在,国公世子也上敷衍了事。尚宏自己心里还有气。如果没与温婉断绝关系,借那小厮一万个胆子也不敢干这样的事。

再去寻人,都找不着人,都是关门谢客。

九十八:周王流放

粉红加更。.今天四更。第一更送到。

“你这孩子,就是心善。要是让我插手,绝对不会这么便宜他们。”按照皇帝的意思,就该将所有的人放入监狱,让他们在监狱里度过余生。哪里会这么高高举起,轻轻放下。

温婉笑着晃着脑袋“再怎么说,那也是亲身父亲。真那样做,不仅我会被非议,连皇帝舅舅你也要牵连。何苦为了那样的人,把自己搭进去。我要不是想这样断了,早动手了。不过现在也算圆满解决了。我已经很满足了。我开始以为我们族长会反对或者提什么条件,没想到他一声不吭的。”如果她没猜测错,皇帝定然在后面使了力。

“你当你们族里的人为什么那么好说话,那是你一过孝期,最多还能留个一年,就要嫁人了。嫁了人就是别人家的人,他何苦因为这惹来你的不快,惹来朕的恼怒呢!惹了朕不舒坦,平家的人会有好日子过。”皇帝看着温婉得意的模样,不由好笑着。结局这样,要说没皇帝的影子,没有这个大靠山,这一个多月也不会这么顺利,结局也绝对不会这么完美。

温婉其实心里也很清楚。只是故意这么一说,呵呵笑着“哦,我还真没想那么多。不过,反正达到目标就好。皇帝舅舅,你是皇帝,心纳百川的人。不需要浪费时间在这样的人身上。”

皇帝面色带有憧憬“倒是教训起我来了,算了,说正事,我准备组成一只私募军。人手五千人,专门训练马上作战能力。我打算训练以后,以后,作为一只奇兵。”

温婉缩着脑袋道“皇帝舅舅,这是重要的军情,可不能随意透露·而且,我也不感兴趣。你以后千万不要跟我谈政事,皇帝外公那会就让我与他跟大臣的谈论,弄得我就怕万一泄密了·作为知情之一的我,肯定是要被怀疑的,我天天担心掉了小脑袋。这会,就不要告诉我了,少知道少操心,多知道多操心。我就尽力好好赚钱,给他们最好的马匹·最好的军用配置,尽我的一份力。”

皇帝没好气地训斥“你这丫头,怎么就这么怕死。天底下,还有谁敢要你的命。除非他是不想活了。免死金牌不是给你了,我都不能怎么你,还这么怕死的。”

温婉谨慎地说“呵呵,还是小心为好。小命可就只有一条,万一哪天踩了线·可不要脑袋怎么掉的都不知道。”完了后,还不忘摸了一下自己白皙的脖子。

皇帝看着温婉,反正每次都有一堆歪理。懒得在跟她去讨厌这个话题“不跟你讨论这个了·你那状子上写的就是周王。”

温婉心里肺腑,不是周王,哪里还变出个三舅出来。温婉诚恳地点了点头。

皇帝看着远方“他能帮你,证明还有几分良知尚存。朕就给他这份恩典,代你还了这份恩情。”。

温婉倒不知道还有这意外的惊喜:“皇帝舅舅最圣明了。”

温婉想起了皇帝说的奇兵,笑着说起了特种兵。

皇帝对于温婉所说的特种兵,很感兴趣。温婉简单地介绍了一些。其实她对此也并不大非常了解。也是听到皇帝说,要发挥大作用才想起来的。

皇帝倒是将温婉的话记在了心头。

“皇上,刚才坤宁宫里传信过来,许淑容生了·生了个皇子,按照排名,排名十三。”孙得功高兴地来禀报着。

“传朕旨意,许淑容升昭容。”这是规矩,皇宫里的规矩。生了皇子或者皇女的,四妃以下的都会升一级。或者得皇宠的·升两级。虽然升了一级,却没有前往探望的意思。

温婉奇怪地看着皇帝舅舅,这个,是不是太冷漠了些。再怎么说,也是他的小老婆跟儿子。皇帝丝毫不以为意的“看孩子跟下棋,还是下棋更重要。”

温婉心里微微一凉。虽然说她厌恶了许净秋三番四次做手脚。但是,皇帝的态度,还是让她心惊。生儿育女,在这里是一件非常危险的事。简直可以说半只脚踏入了鬼门关。可······

咳,温婉知道,自己没资格同情别人的。闷了一会,正准备睡觉。就听见有传话的来“郡主,丽贵嫔求见。”温婉不耐烦地说着,没空,自己要睡午觉。谁耐烦应付他们,累得慌。爬床上睡觉去了,最近这段时间太忙碌了,一会就睡得香乎。

“郡主正睡着,不好叫醒。劳累贵嫔娘娘辛苦一趟了。”夏香很客气地说着。虽然温婉不在乎,可还是以抱着不得罪人态度好。

“哦。”丽贵嫔有些失望地走了。

“皇上在哪里,还在永宁宫吗?”许净秋焦急地说道。虽然升了一级,她心里很高兴,可是皇上看都不来看她儿子一面。以后,她的儿子是不会受到重视的,这怎么可以,她的后半辈子可是要靠儿子的。

“皇上在御书房处理政务。”小翠忙回着话。

许净秋听了黯然。此事,也就到此打住了。

皇帝临近中午,要用膳,见着温婉没过来“郡主呢?”

夏瑶诚恳地禀报道“郡主还在睡觉,最近一段时间,郡主忙于整顿生意,给累着了。这会,一得闲,就睡着了。”走到内寝,果然看见温婉睡得香乎。

皇帝不禁哑然笑了,心里也是暖暖的。虽说生意九成归他,但事实上,温婉一分都没要。可这孩子,却是用了十二分心在打理生意。看着温婉还没醒来,吩咐醒来告诉自己,回养和殿去了。等到皇帝自己安寝,都没听到温婉醒来的消息。

温婉出皇宫“去醉湘楼。”温婉邀请了玉飞扬,醉湘楼一见。

“不知道郡主找玉某,有何要事?”玉飞扬得到温婉的请贴,可是吃了十二万分惊都不为过的。从那事以后,两人再没私下见过的。他不知道温婉找他,有什么要事。

温婉莞尔“找你来,自然是跟你谈生意的。不然还能做什么?”。

玉飞扬听完不由笑了出来:“郡主找我谈生意。现在谁不知道,郡主日进斗金。府邸里,到处都是金子。”

温婉也没兜圈子“我赚的钱,远远不够用。我最近在想,在江南那鱼米之香,开上一家醉湘楼。同时也在那,找一快好地,盖一个明月山庄。江南是富庶之地,不怕没钱赚。而且我相信,我的这两个产业一定可以大受欢迎的。”

玉飞扬有些不相信。温婉完全可以自己做。这明显就是赚钱的好生意,为什么温婉要寻上他呢,心里这么想,自然也说出来了。

温婉也没绕弯子:“我这么多的产业,不可能一把全部抓住。我没有那么好的精力,也没那么大的野心。”她又不是要做天下第一富人。更不是为了赚多多的钱,拼死拼活地干。主抓几样就好。这话她自然不会对玉飞扬说。

玉飞扬理解不了温婉,但是温婉愿意跟他合作,他肯定不会推辞。这不仅仅是赚不赚钱的问题,还是一个声誉的问题:“怎么分份额?”

温婉直接说了自己的打算“醉湘楼跟明月山庄都是我八你二。这是我能给你的底线,所以,你不要给我讨价还价。我负责打通关系,背后撑腰,你负责找地跟具体事宜。你看怎么样。我看中的是你本家在江南。

如果不行,那我找别家。”温婉不可能跟他看着玉飞扬,如果他不答应,自己还可以去找别家。只不过,是老熟人了而已。诚信不担心,作奸耍滑,这些人也不敢。她也不是那好糊弄的。

玉飞扬看着温婉,笑道:“你觉得我会说不吗?有钱为什么不赚。”

温婉轻笑了一下。

玉飞扬调侃地说道“那怡园能不能江南开,那也是很赚钱的。不过申明,前期投入你必须出现银子,可不能打白条了。”

温婉听了,哈哈大笑,这打白条也只有皇帝舅舅能做。她就是想做也做不成啊“一样一样来,一口吃不成大胖子。先把这两样弄好,再来弄怡园的事。”这些产业,确实可以开成分店。她准备在一些繁华地段开分店。当然,一口吃不成胖子。

玉飞扬见着温婉这么说,试探性地问道“那广源银行,等时机成熟了。也能在江南开分家吗?”这才是他最感兴趣的。

温婉没回答这个问题,只是笑了笑。转移了话题,谈论了一些合作的细节。

第二天,淳王面圣,亲自上了折子。皇帝留折不发。温婉知道后,知道,现在应该是跟皇帝求情的时候。可是出来的时候,淳王面色不好。温婉也不知道什么行情。

皇帝看着温婉,面有凛冽之色:“温婉,你要为燕祈轩求情?你忘记当初,他是怎么对你的?”皇帝想起当初的事情,就以肚子火。什么东西,一个奸生子,竟然还嫌弃温婉。

温婉看着皇帝道:“皇帝舅舅,我不是因为燕祈轩特意来一趟的。皇帝舅舅,朝廷以后要变法,宗室肯定也会反对。这一次,是绝佳的机会。你现在就算把这件事挑出来,废了燕祈轩。淳王府是铁帽子爵位,燕祈轩不行了,还可以过继其他的子嗣。到适合淳王破罐子破摔,与其如此,为什么不卖淳王一个好。淳王这么多年的宗令,不是白当的。有这么大的把柄在手,以后,不用担心他不听你的话。”

强烈推荐:《衣香》,作者5端木景晨。简介:秋水丰神冰玉肤,等闲一笑国成芜,薛家九小姐艳冠京华。可美丽是她最沉重的负担。兢兢业业,只求衣香鬓影的繁华里,孑然独立。

九十九:连锁店

皇帝面色缓和了很多:“说来说去,你还不是不想那小子死?”

温婉坦诚地说道:“是的,我不希望他死。我与他的事,虽然我也伤心过,但都已经成为过去了。皇帝舅舅,放过他吧!在这件事理,他其实也是无辜的。而且,有燕祈轩坐在淳王府世子的位置上,总比一个精于谋算,有野心的人坐在那个位置上强。舅舅,这样的结局,对谁都是好的。”

皇帝看着温婉,有些不明白了:“他除了有一张漂亮的脸,一无是处。现在为这么一点小事就承受不住,要死要活,这样的人,能担当什么大任。你怎么会看上这样的。”他的温婉,怎么会如此眼光短浅。皇帝不可置信。

温婉看着皇帝在暴怒边缘的样子,不禁笑了出来:“皇帝舅舅说对了,我以前就看中了他的一无是处!那时候的他,简单的就如一张白纸。我身边全都是心眼多心思多的人,整天里勾心斗角,算计来算计去。难得遇见那么单纯真挚又可爱,对我又一心一意好的一个人。皇帝舅舅,我本打算把他调教为二十四孝相公。可惜,也只能说没缘份。皇帝舅舅,你放心,我跟他早没关系了。这次,我是真觉得。这样的处理法子,才是最好的。用最小的成本,换得最大的利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