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两个衙门,自然而然,也是贪官最多的地方。

温婉知道,想要彻底解决这个问题,不是天天去抓贪官。而是要将盐的产量扩大,让江南不再得天独厚。才是真正杜绝:“皇帝舅舅,想要杜绝。只有一种方法。”

皇帝眼睛一亮:“什么方法?”

温婉说道:“第一,大力发展盐田,海盐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天然资源;第二内蒙,青海,山西、四川等地也有很多盐碱地,在这几个地方大肆发展盐场,命匠人改进制盐工艺。这样双管齐下,我相信只要盐的产量大幅攀升。扬州也就不在得天独厚。淮巡盐府衙门,也就不再是最肥的衙门。贪官自然也就少了。”

皇帝看着温婉:“可是技术,也不是说上来就上来的。”

温婉自然知道:“什么都是从不会到会的。只要给他们时间,会做得很好的。”

皇帝点头,也因为温婉的话,皇帝也确实下了决心来改革盐税这一块。也因为如此,十几年后,扬州盐商,也不再是以富甲闻命天下。御史也不再天天两眼睛死盯着江南盐税。当然,这些都是后话。

温婉想了想,才又接着说:“皇帝舅舅,其实我觉得,有些税制不大合理。要是可以,最好调整一下。”温婉给皇帝举了几个例子。

皇帝听着温婉的话一直点头,不过,税改不是那么容易的。皇帝此时放在心上。温婉考虑的比较片面,而皇帝需要考虑全面。所以,真要动,还得慢慢完善,一步一步来。

两人谈完政事,皇帝还要处理政务,于是对温婉道:“温婉,先回永宁宫,陪舅舅用午膳。”温婉乖顺地应了。

一0六:煎熬

温婉陪着皇帝用完午膳,在院子里走动。

发生在御书房的那一幕,皇帝听说了。皇帝笑问着“丫头,你怎么对徐仲然那么大的意见?”

温婉不知道皇帝的意思,以为是在说刚才的事“皇帝舅舅,我对他没意见啊。只是确实该按照程序来,不能走了后门。我想徐仲然应该能过吧!在我印象之中,这个人是个头脑聪明,善于谋算的。当官也应该会是个厉害的角色。”

皇帝有心撮合,现在见到温婉有心,还赞扬出口,更是高兴“舅舅也觉得徐仲然是个人才,没想到温婉也这么认为。温婉,我觉得徐仲然这个小伙子不错,以后前程也会不差。你看怎么样?我觉得挺好的。”晚两年嫁没关系,但是得加紧寻好人啊!温婉要是再不加紧寻好,可就成老姑娘了。她的二女儿比温婉还小呢,都嫁人快要当娘了!

温婉想也不想,拒绝了“我才不要嫁给这样深沉的心机男。以后还谋算来谋算去,过日子都累得慌。不要。”

皇帝笑道“他再会谋算,也谋算不到你头上。”

温婉抿了嘴,又道:“不要。他有一个不着调的父亲,两个后母。异母弟弟数枚,皇帝舅舅,你也知道我的性子。最不耐烦这些女人的勾心斗角。我才不去管那一烂摊子,又不是只有他一个好男儿。”

皇帝发愁了:“你这么挑来挑去,难挑选到好的呀!”

温婉不在意道:“挑不到好的,那就不嫁呗!反正我有房有车(马车),还有产业无数,不嫁人一辈子也不愁。”

皇帝当下脸就下来了:“胡说八道,姑娘怎么能不嫁人。徐仲然你先看看,要是不好,再好好寻寻。总能找到中意的。”

温婉可有可无地哦了一声。

皇帝见着温婉这个态度,更加发愁了·这得找什么样的呀!咳,先留意着吧!要找符合温婉的,这委实困难大了些。不过,将就着·他也舍不得。

温婉回了府邸里,让人把夏添叫过来。跟他说了购买茶园还有买地种茶的事。夏添这些年也是兢兢业业给她办差。没出过什么差错跟纰漏。这事一定要自己的心腹去办,温婉才放心。

温婉处理了手头上的事,想起梅儿说的话。她确实已经大半年没去关注平家了。想必日子过得不好“平家那边怎么样?”

温婉知道平向熙生病吃药,都没钱买药四处告借都借不着钱。那些亲戚都当他是洪水猛兽。

温婉笑了一下,这算不算活该:“夏瑶,你说怎么办?”

夏瑶想了下后道:“郡主想怎么办就这么办······”

第二天早上·派了人去广源银行,请尚卫他散值到郡主府一趟。尚卫得了这个消息,哪里还会等到散值,当下就请了假。掌柜问原因,说是郡主让他到府邸走一趟。东家请人,当下就当成是公差。哪里还要请什么假。

“郡主。”尚卫有些惶恐,温婉现在已经不是平家女了,跟他在律法上没有丝毫的关系。他很担心·温婉让他走。

“你不用担心,该做什么做什么。银行掌柜的已经跟我说了,你在广源银行做得很好。你放心·虽然我出了平家,但是我不会食言。你能做到哪步,就看你自己的能力。我找你来,不是为银行的事。”温婉淡笑着说道。

“那郡主找我来,是为何事?”尚卫小心翼翼地说着。

温婉招了下手,夏影将手头上的一个小盒子给了尚卫:“这是当初我从平家拿的东西。我一直都比较忙,要不是昨天被提醒,我都忘记了。都已经不是平家人了,再占着平家的东西,也说不过去。”

尚卫有些惶恐。

温婉一看尚卫的模样·就知道他再想什么:“我跟他们的事,与你无关。你在银行里好好干。只要你又这个能力,能做到什么位置,不会有人压你的。你放心。”

尚卫忙称道是。

温婉觉得自己应该说清楚:“这里面,还有八井胡同的房契跟地契,虽然我跟他已经没有关系了。但总不至于把他赶到大街上去睡。我也不是那等狠心的人·这房契跟地契也一并给了。也全了最后的那血缘了。至于那些物件,你交给国公爷处置。”

尚卫不想接手,但是温婉的态度很明确,她是不会要这些东西的。

温婉道了一声辛苦。尚卫哪里敢担当这一声辛苦。忙道是应该

温婉看着戏作的差不多,就让他回去了。

“郡主,都已经断绝关系了。

而且,就算你心善,也不需要给他们这么一大笔的东西。值当好几万两银子呢!拿去帮助人,也能帮助不少的人。”夏语有些心疼。那些人,都是一些白眼狼外加吸血鬼,给了也不得一句好。扔给乞丐也比给他们强。

温婉听了这话笑了下道“这本来就不是我的东西,这是东西是从平家得来的。还给他们也应该的,我也不想占了这点便宜。不过夏语你有长进,那些东西确实值五六万两银子。平家的东西我也不稀罕,趁着机会,还回去,也还能得到一个好的名声。”

温婉这话,没几个人心服。夏影却是不高兴地说道“郡主,有这些人,还不如拿去帮助更多得人,也当是给那人积点阴德。做什么怕他饿死病死。饿死病死也活该。”

温婉轻轻一笑:“你觉得,如果平向熙饿死冻死,别人会这么看?就算脱离了关系,可是全京城,乃至大齐的人,谁不知道我是他亲生女儿。你觉得,到将来,史官会不会给我记上浓浓的一笔。”

温婉的话一落,众人不敢说什么了。

温婉轻轻一笑:“他素来最厌恶我。如今却知道,他就是于我脱离关系,还要靠着我活。这种感觉,是一种煎熬。”其实,她不想平向熙那么快死。要他慢慢地死。在剩下的日子·在悔恨与悲痛之中度过。这样,才能赎他犯下的罪孽。以告慰那孩子与黄嬷嬷的在天之灵。

至于把这些东西拿出来,温婉很明白,不管哪个社会·都是同情弱者的。温婉以前看过的一篇报道。记忆特别深刻。报道说的是八十多岁的老人在路上乞讨,住在天桥下。后来寻到了他的儿子,他儿子拒绝抚养。当时人人都骂他儿子。可是他儿子也痛诉父亲年轻时候的狠毒,说亲母早逝,后母是个恶毒的。每天不给他饭吃,天天饿得前胸贴后背。不仅如此,后母还总是在他父亲面前挑拨离间说他用恶毒的言语骂她·巴不得****光。父亲不管三七二十一,每次都将他打得皮开肉绽,还‘饭吃。直到有一次打得就剩一口气。无奈之下四处流浪。这样的人,他死也不赡养。

这消息当时很轰动,很多人说,老人千般不是万般不对,总不能看着亲生父亲饿死冻死。于是做思想工作的人天天上门,最后见着儿子说不动·于是那些人就天天给老人的孙子孙女做思想工作。最后,老人的孙子孙女同意出钱抚养,将老人送到老人院。

因为这件事是温婉在节目里看到的·却是是有其事。这事给温婉很大的震撼。所以记忆特别深刻。

现代尚且如此,更不要说古代这个以孝为尊的社会了。等平向熙穷得没饭吃了,四处告借过日子。穷困潦倒,到大街上要饭去,到时候这些事落在有心人眼里,最遭殃的就是她。没人管你有没有断绝关系。亲父无钱吃饭无钱就医,病死饿死。别人之会说她太冷血,太无情。与其到时候落下那么一个名声,让儿孙也跟着被人指指点点。还不如现在就解决了,免了后顾之忧。

尚卫到郡主府外门·见着几大车的东西。心里有些难过。尚卫回到国公府里,眼圈红红的“父亲,你没看到郡主的那个样子,我看了都好难受。五叔这么太过分了。”

“这孩子,有一片至孝之心。温婉这样做,确实让人心服。咳·这么好的孩子,五弟怎么就不知道珍惜呢!”国公爷这会是完全占在温婉这边。一是温婉的所作所为确实是做得让人感动,他都感叹怎么没有这么孝顺的女儿;二是国公爷对这个胞弟确实有气,如果不是他,这段时间尚卫也不会遭受那么多冷言冷语,国公府也不会受诸多刁难;三是国公爷温婉通过尚卫把这些产业拿过来,未尝没有其内涵。

尚卫现在可是在温婉手下做事,这么好的差事,只要温婉一句话就没了。所以,综合起来,还是力挺温婉的,当然,也存了交好之心。温婉这么做的意思很明白,就算与父绝了关系,就算出了平家,可是温婉身体里,流的是平家的血,这点永远都改变不了。

国公爷看着单子上的东西,很郁闷。国公夫人道“去,把五老爷跟九少爷、九少奶奶一起请过来,就说国公爷找他们有事。”这东西说好听是还给平家,还不是因为见着五房如今落魄潦倒了,把这些东西还回到五房去。

平向熙看着国公爷给自己的东西,等到看清楚是什么的时候,心里隐隐有着猜测。

“你自己大概也猜到了,这是温婉给你的。她知道你现在的日子过得不如意,甚至连看病都没钱,心里不落忍,这些,算是给你养老的银子。也算是她尽的最后一分孝心了。”国公爷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平向熙心了波涛汹涌,反应很激烈“大哥,我不要,我不要。”他死也不要这些东西。

国公爷笑了起来“你真的不要。我可是知道你们最近过的日子是什么,天天吃着青菜叶子,连片肉都吃不上了。我听说尚麟每天看着你吃青菜小粥,他却每天大鱼大肉,把你都气得病倒了。你真不要?”

平向熙坚定地说道:“我不要,我就是饿死病死,我也不要。”

国公爷不知道此时该怎么说好了。该清醒的时候不清醒,该糊涂的时候不糊涂。讥讽道:“你要不愿意,我也不强求。这些东西都充公也可以。对了,你住的房契地契都在,你不愿要,就赶快搬出去。到时候你们一家十几口人就等着流落街头。到时候人人看着你们如乞丐一般,会大声赞你一声好气节。”

平向熙看着儿子·再看看大儿媳。温婉真把房子收回去。一家大小,住哪里。平向熙正在做着激烈的斗争。

“尚麒,你来说。”国公爷看着尚麒问着。

“爹,你要真不愿意要·我们就把它推了,明日,我就去外面租几间屋子,大家熬熬。熬到尚堂回来,就把你送到尚堂那里去,你晚年也是不愁的。”尚麒说着自己的想法。其实他也是在逼平向熙做决定。你屋子都住着温婉的,现在来说什么气节。早干什么去了。

尚麒这些日子·过得很苦。要说心里没气那是绝对不可能的。只是再怎么样,平向熙是他亲爹。他不敢说出来。只能默默地忍受着所有的压力。但是看着妻子与儿子跟着过苦日子,他也心疼。

旁边站着的世子夫人得了大夫人的暗示,嘀咕着“去九爷那里,跟要温婉给的东西,有区别吗?”虽然声音很轻,但还是能让所有人听见。这话是真的,尚堂当初可是一文不值地进了五房。平向熙可没花一分钱给尚堂置办产业。

“老五啊·你真是有福不知道珍惜啊!多好的一个孩子,到这个地步,还担心你衣食无着罗。卖了这些东西·足够保证你后半辈子衣食无忧。老五啊,我真不知道怎么说你。同是你的子女,你怎么就差别对待这么大。虽然天下偏心的父母很多,但是偏心成你这样的,算世上罕有了。你要真不想要,也不用还回去了。温婉说,你不要就直接把这个充为公产,房子也一样。我把这些东西卖了,多买一些祭田回来,也好造福后世子孙…”国公爷感叹着。

苗氏看着公爹犹豫的样子·真怕他们不要“公爹,相公,你们不要,我要。公爹,若是不要,我们全家都要睡大街了。我不怕吃苦受罪·但是我不能让孩子跟着吃苦受罪。如果你们怕背负不好的名声,你们就对外说,是我要的。我不怕背负恶名。”

没有办理熬着也就算了。现在明明有机会不,为什么不要这些东西。而且,这事传扬出去,以后再没人愿意帮他们的。就是为着她的孩子,她也要将这些东西拿到手。

国公爷看着平向熙道:“老五,这些东西是给你养老的。你要,就给你。你不要,就并入公产。我去买祭田。

当是你为族里做好事。”

平向熙想着孙子大东西的窝在自己屋子里,为的就是省一些炭钱。手都生了冻疮,也没钱买药。最后,还是点了头。

尚卫把雕刻着海棠花的红漆梨木匣子交给了苗氏。国公爷看着苗氏,眼里有着利光“小九媳妇,这些产业给你,希望你能让那个老五能有一个安享富足的余年。如果你没做到,后果你自己清楚。”国公爷言语虽然很平静,但平静之中却是满含威胁。

苗氏当下就给出了保证。在那么艰难的日子,她都紧着老爷子来。富足之下,更不会去苛刻。这不仅是因为镰氏不是那等小气的人,还因为什么是该做的,孰轻孰重她知道

平向熙面色的神情,没人看得懂。接着,颤巍巍被尚麒扶了回

国公夫人想着她的大女儿,却是心疼之极“咳,老五是身在福中不知福。有这样好的女儿不知道珍惜,以后有的他后悔了。可怜我的清荷。老爷,能不能再跟尚卫说说,让他给他姐夫在广源银行安排个差事。”自从被夺了爵位以后,清荷的日子可就难过了。开始在将军府里还好些。但是自从出了将军府,日子就开始艰难了。那白世华,整天以酒灌肠。一家人的重担,都是让清荷操持着。要不是国公夫人贴补着,也不知道这日子怎么过下去。

国公爷摇头“不成的,尚卫已经说了。广源银行的管制非常严格,进的人也是千挑万选,还要经过考核,不合格就不能进。几位王爷想塞几个人进去,温婉都说一切按照章程办事。前段时间还清出了一批人出来。世华那个人你会不知道,正常途径肯定是进不去。可要是尚卫去走关系,万一他倒腾点事来,连尚卫都要受牵连。那么好的一份差事又得了温婉的眼。你想毁了儿子的前程呀。”不说尚卫现在每年月银能拿到上千两的工钱,年底还有分红。儿子以后分出去,也不愁。另外得到不少拍卖行的内部消息,让府邸赚了不少的便宜。

“瞧你说的那是我儿子。我还能害我儿子。我就这么一说,既然不行,那再想其他的方法。”国公夫人低着头。

国公爷也是头疼“好在白家还有一个白世年可以指望。不像许家,什么指望都没有。咳,许家那些人,还不知道进取,以后可得怎么办。”。毕竟是姻亲有难求上门,大夫人看着娘家,怎么也要匀点。

“许家还有一个净秋可以指望。”国公夫人不无期待地说着。

国公爷摇头“男人都不顶用,光凭一个关在深宫里的女子有什么用。如果是温婉还有可能,她,是不可能。”

大夫人却不这么认为“万事说不准,净秋不是生了十三皇子,许家以后还真得靠她。”

国公爷现在倒是很实在,也不拐弯抹角,跟大夫人道“没指望的。罪家之女就算生下儿子,一个庶妃就是到了头的。别想那没的。你不知道当今圣上为此吃了多少苦头受了多少的冤枉罪,要不是因为温婉跟他长得一模一样,而让人怀疑到他的身世,让先帝查出他是圣元皇后的亲子。这会谁当皇帝,谁是那啥(逆臣贼子),都还不知道呢!所以,你还是多劝劝你弟弟,务实些好,趁着还有些底蕴好好教导族中的子弟。让子孙通过科举博前程是正经。这样才能真正振兴家门。”国公爷深刻的理解了,一个家族的兴旺,靠的还是族中出人才。靠女儿有什么用,就算再有用,女儿也是人家的。男子才是支撑门户的关键。

苗氏看着单子上的东西,想着这些东西是国公府出去的。求着郡主府过来送东西的人不要把东西卸下来。直接拉到广源拍卖行去。

送东西的人心里却是好笑。刚送来的东西,立即就要卖出去。这都什么人啊!

苗氏这么做,是因为她很担心。这些东西在温婉手里自然是谁都不敢提。现在温婉把他还回到五房。如果平家的人反悔如何。当然,国公府、二房、四房是不会来要的。但是三房,三房如今落魄得都住到北街去了(东富西贵,南贫北贱。八井胡同是属于西面)。三房的人如果知道温婉还回来价值几万两银子的东西。不来讨要才奇怪。

苗氏对平向熙的性子再清楚不过。等三房的人来讨要,一回不成两回。但三回过后,绝对会答应。这些就是狗皮膏药,尝到了甜头,那是绝对不会罢休的。

姚氏知道后,肯定也要来分的。以他对平向熙的了解,分出去一半是绝对要的。她绝对不要便宜那个**。

苗氏把东西送到拍卖行,立下契约以后。立即去了衙门,把房契地契全部改为她的名字。她可不想到时候被姚氏鼓动了平向熙,到时候又想着把房子卖了。

姚氏跟平向熙不知道这房子的深意,她却清楚。为什么五房落魄,别人给白眼,冷嘲热讽,却没人落井下石。就是因为房子。因为房子是温婉的,是温婉留下的。不管郡主是因为顾全名声还是因为最后丁点的血脉情份,温婉没把他们敢走,别人都会心存了顾忌。否则,平家族人就能把公爹撕巴了。

尚麒去辞了差事。掌柜的冷嘲热讽“你真要辞了我这差事,辞了你可别后悔。这么好的差事有的是人争。我是看在你当过官,认识的人多的份上才雇佣你的。既然你要另攀高枝,走了就不要后悔了。”

“给我做结了这半月的工钱。”尚麒忍着气,还想要回自己那半个月5两银子的血汗钱。可是钱没拿着,还被掌柜的骂了一通,狼狈而

回来以后,就听到说苗氏把温婉送来的东西全都拉到广源拍卖行去了。尚麒吃惊地问着苗氏这是做什么。

苗氏自然不敢说防备着你三伯,还有你弟弟弟妹了。只说,赶紧把东西卖了,得了活钱,好置办能生息的产业。这些都是死物,放在家里也只能是摆设。

尚麒觉得这样也对。于是顺道苗氏也把房契地契改成自己的名字也说了。

苗氏有自己的一套说法:“相公,公爹的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

以前我就不说了。现在房契地契在手了,万一姚氏又捣鼓着让公爹卖房子怎么办?相公,这里周边住的都是清贵人家是一等一的好地方。没有身份地位跟人脉,有钱也买不到这里的房子。若真是姚氏蒙得公爹发卖了房子,以后我们有钱,买得到好房子。也买不到这里的房子。”

尚麒有些担忧:“我知道你是为这个家好。怕爹的性子你也清楚。开始可能没什么,但是时间场了,被人说多了,可能又对你生误会了。以往就一直误会你。如今总算好些了我不想因为这件事,再让你受那样的委屈。”

苗氏听了,心里暖和和的。拉着尚麒的手道:“相公,只要你跟孩子都好,我受些委屈也没关系。不是我心急,实在是我不放心。相公,你也知道他们办的荒唐事。”

尚麒点头,想想之前办的荒唐事尚麒也是心有余悸:“你先歇会,我现在去跟爹说。等会我就说是我的主意,你都是按照我说的办。等爹问起来你也这么说。爹知道最多也就骂我两句。不会迁怒于你。”儿子跟媳妇是不一样的。这样,平向熙也不会气。

苗氏听了嫣然一笑:“好。”

平向熙知道苗氏把房契跟地契全都卖了,还换上她自己的名字。心里肯定不痛快了。

尚麒却是直接点名了老爹的心软,说的平向熙哑口无言。最后尚麒道:“爹,房契地契挂在若樱名下,我很放心。爹,我打算将来置办的产业,也放在她名下。”

平向熙到底心里不舒坦。被上次的事吓着了。

春娘在边上笑道:“老爷。二奶奶对你怎么样,我可是都看在眼里的。这些日子,虽然家里不富裕·但是有吃的穿的用的,二奶奶都是先紧着你来的,最是孝顺不过了。老爷,这些东西现在虽然挂在二奶奶名下,但有什么打紧的,以后这些产业还不是孙少爷的。而且·二奶奶也能干,这些庶务只有交给二奶奶打理,我们的日子才会越过越好。总不至于,还让姚氏来打理。到时候我们青菜埂子都吃不上。”

平向熙不吭声了。这事也就过去了。

尚麒开始出去寻田产,京城外面的田产是有价无市。因为不是事出有因,是很难买得到田的。

尚麒在外面寻着不短的日子,也没寻着。倒是苗氏的弟弟,苗大少爷知道后托人打探。赶巧了正好有一家人因为出事要大笔的银钱,所以要卖了名下的产业。有一间宅子,两间铺子,十五倾地。要是能一次全买的话,就给优惠价格,大概需要三万两银子。

苗氏让尚麒亲自去看了。尚麒回来告诉苗氏说,田庄有些远,但还不错。而且还连了几片山林。

苗氏琢磨一通,问了她弟弟的意见,两人商量了一下。觉得挺合适的。苗氏很有魄力,知道过了这村可就没这店,于是先去广源银行,用房在拍卖行的东西抵押,借了三万两银子。拿了钱,苗氏就把这些产业给买下来了。

东西全部到手以后,苗氏松了一口气。有了这些产业,再不发愁日子难过了。好好打理,日子会越过越好。

东西没送到平府,所以姚氏得到消息是三天后。要是立即派人打探消息,问着究竟是怎么一回事。等知道了是温婉送来一大批价值连城的好东西过来后,立即拉着尚麟过来。

姚氏苦苦哀求着。尚麟也在旁边苦苦地哀求着,希望能得到老爷子的原谅“爹,我们之前错了,你要打要罚都随你,我们知道错了。

尚麟也是你的亲身儿子,你就大人有大谅,原谅了我们。”

平向熙怒骂道“没跟你们计较。以前怎么过,以后还怎么过。”上次那是,被姚氏指桑骂槐一通,儿子在旁边劝都劝不住,心也冷了。这会看着儿子真心认错,也算是心有安慰了。只是·也仅仅如此。

一个人本性是很难移的。虽然有春娘在一边煽风点火,吹着风。但是半个月后,平向熙还是大度地原谅了尚麟。

这半个月,拉过去的东西也全部拍卖完了。拍卖后的价格·比苗氏想象的还要多一些。一共卖了五万八千两。扣除三成的手续费,还有四万多两。还了借贷的本金利息,苗氏手里还有一万两银子。

苗氏也看着手头上还有钱,先要做些生意,田庄只能是根本。只有做生意,这样才能有更多的活钱。

平向熙知道苗氏是理家的一把好手,虽然心里有些疙瘩·但最后,还是白痴了沉默。在知道是买了生息的田产跟铺子,其中都是亲家帮忙,更是不再开口问了。

尚麟在家里还没打探出来是什么东西,外面已经都传出来了。温婉送了价值近十万银子的东西给平向熙养老用。姚氏听到了外面的传闻,两眼发光。

姚氏只要一想到那么多的钱全都攥在苗氏手里。她只能天天听着外面的传闻,什么东西都看不到。心里就疼得厉害。于是让尚麟天天在平向熙面前哭穷。

平向熙倒是有些动摇,苗氏不答应呀!你有钱就自己吃香的喝辣的·还巴掌招呼我的丫鬟。现在还想来占产业。两字,做梦。

姚氏知道买了田产,就想让尚麟去管田庄。可苗氏早有对策了·田庄里的管事是苗大少找的,是苗氏的人。那些人根本就不鸟尚麟茬。

尚麟哪里都使不上劲。姚氏干脆叫嚷着要分家,苗氏听了吃笑不已。分家,之前已经分过家了。现在想分家,也不可能拿媳妇名下的产业来分。尚麒给平向熙打过预防针,置办的产业之后全部都放在了苗氏的名下。

“娘子,要不,我们把他们住的那一院落的房契给他们。怎么说,他也是爹的亲儿子,我的亲弟弟。”尚麒每日被这些日子烦得真想能清净一会就清净一会。实在忍不住就对妻子说。

苗氏却是有着自己的主意“相公·不是我小家子气。姚氏是个什么德行你还不知道吗?你今儿个答应给他房契,明儿个她就要铺子,后儿个她就要分田产。再有,真给了他们房契地契,没两天他保准给卖了。到时候就挤到公爹的院子。那时候,再打着主意卖了公爹的院子·没完没了。相公,我也不是小气的人。等公爹百年后,我就把他们那一院落的房契给他们。但是现在不行。”等平向熙死后,再闹也阄不出啥事出来。平向熙在,一个孝字就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尚麒头疼着“可是这样闹着,家里也没个清净。”男人对这些事,其实都是能躲则躲的。实在是烦人啊!

苗氏笑着说了一个好消息“相公,我已经去求了爹。爹说正好通政司有个知事的母亲过逝,要守孝,他的缺就空出来了。爹说他给找找关系,运作一番,再花银钱打点一下,估计没有问题。”通政司知事是七品的官。尚麒身上的功名并没有革除。只要运作得当,随时可以起复的。

“真的,可是,会不会跟上次一样。”上次的事一出来,他的职位就被上峰给寻了个由子没了。他心里也清楚,定然是不想得罪温婉,怕皇帝生气。这会,就是再寻个差事,万一,岂不是白忙乎。

“你放心,既然郡主能送东西过来,也就表示她不嫉恨了。那些人也不会做得太过,否则我爹也不会给你去找人了。还有,爹告诉我,大哥再有几个月就会回来。到时候,有他在,那些人也不敢为难你的,你每日里去当差,也不会听着那些烦心事。其他的,有我呢。”苗氏才不怕姚氏跟她阄。

“那要花多少银子?咱家现在哪里能拿的得出多银子出来?”尚麒有些担心地说着。找差事,肯定要银钱疏通的。如今钱都置办了产业。哪里还有钱疏通关系。

苗氏笑着道“这你不用担心。”

苗氏第二日故意去了一趟广源商行。其实她是去取银子的。之前那一万多亮银子存放在银行里。回来以后,苗氏故意让人放出去消息,说自己拿了姚氏住的院落的房契去银行押了,套银子。要还不起,银行的人到时候会来人收房子。

姚氏得了消息大闹一场,哭着喊着囔着说过几日银行的人就要赶他们出去。就容不得他们一家子。

平向熙得了消息,当下也有些生气。到底是自己儿子,难道还能赶儿子去睡大街。苗氏这么做就有些太过分了。

等姚氏哭诉完了后,苗氏才慢斯慢理地把这事说了个清楚明白。尚麒是一开始就不相信姚氏说的·他妻子已经答应了等爹百年后把房契给他们,怎么会背着他做这事。

平向熙一听是为儿子谋差事,拿的是他们住的清雅居的房契借贷,当下有些脸红。对着苗氏有些不好意思·对着姚氏却更是厌恶了。立即把人都轰出去。

安氏一知道如今日子好过了。就求了苗氏“媳妇,我求求你,派个人去打听打听清珊。要是她过得不好,就让她回来好不好。现在家里的日子也好过了,你看,是不是可以赎她来。咳、咳、咳。”

苗氏气恼万分“婆婆,你这话说的。什么叫赎·我们是把妹妹嫁人,不是吧妹妹卖了。这差事还是我爹好不容易拖人,花了好些银钱寻着的。这话要传出去,相公不说去当差了,以后都不要做人了。”

安氏哀求着“咳、咳、咳。是我说错话了。你派个人去看看清珊。要是不好过,想法子让她回来,就当是我求你了,好不好。”

“好·我明日就让人去打探消息。可是要人家不放人,媳妇我也没奈何。婆婆,你好好把身体养着。”苗氏要不是碍着尚麒·怕别人说闲话,才不管她的死活。当初给他受了多少的委屈。

小环出来后,忍不住感叹道“我看着老夫人这样,缠绵卧榻,夜夜喝着药,还要为女儿日日担心。瞧着以前对小姐你,那时多威风多凛然。哪里会知道有今日之事。”

“婆婆那时候在监牢里自杀,可是被狱卒救活了。算来,也是她要遭这么多罪。”苗氏摇头着。这也算是报应吧!若是直接死在监狱里,也算善终了。

“也真是巧了·就被没被狱卒救活。也不用受这么多苦。真不知道是老天是慈悲,还是狠心。”小环无意感叹着。

苗氏听了这话,打了个冷颤,过了好一会,小心地问着“小环,如果一个人三番四次谋害你·还把你最敬爱的人害死了。而你只要一句话,就可以让她死无葬身之地,你会放过她而不去报仇,任她逍遥自在的吗?”

小环顺口接过话“我傻呀我,害死我最亲的人。对待这样的仇人,不把她碎尸万断,难消我心头之恨。”

“是啊,换谁都会杀之而后快。”苗氏轻描淡绘的接口。心里却惊涛骇浪。她之前一直疑惑,为什么温婉明明知道婆婆三番五次害她。她只要一句话就可以让婆婆死无全尸。可是她没有,她当什么事没有发生过一般。

现在仔细回想,自从温婉得势以后。先是百灵姨娘,接着是范姨娘,然后是自己,后来又是春娘。自此,安氏就没过一天的舒心的日子。之后,更是过的凄惨无比。

温婉是真故意的。

故意要让安氏这样生不如死的活着。如果这一切都是温婉可以安排的,那也,太可怕的。

苗氏脸色有些发白。郡主,并非如世人所看到的那样,纯良至孝,内里,却是有着万千乾坤。

“小姐,你怎么了,不舒服?”小环看苗氏脸色不好看,忙问着。

“没有,在想着郡主是个不简单的人。”苗氏苦笑着。

小环有些奇怪“小姐你自己不是说皇宫里最是复杂。而且不常听我们家老爷说,君心难测。郡主要是个简单的人,能得先帝跟当今陛下这万般疼爱。肯定是有玲珑心思的人。”

“是啊,皇宫不简单,郡主也不容易。”听小楼这么说,苗氏当下松了一口气。瞧着这形势,郡主也没把他们放在心上。否则,他们也都早死了。

不出苗氏的预料。三房听到说温婉把当初分给她的那部分东西还回来以后,吵着要重新分配。

三老爷平向桧已经死在了监牢里。三房全部被贬斥为庶民。所以,现在数三房的日子最为艰难。如今是吃了上顿没下顿。日子过得比之前的五房都不如。他们只要想着拿到钱,哪里还管什么丢人不丢人的。佟氏带着儿子天天来哭,哭着让平向熙可怜可怜他们。

平向熙听到佟氏的哭声就头大了。见了第一回,就不敢见第二回。想着自己哥哥的下场,若是没有温婉,这也是他的下场。当时就吓得一身的汗。心里很庆幸,庆幸过后就是内疚,无与伦比的内疚。

苗氏知道,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一分都不出,别想打发了佟氏一干人。但是要想让她出多,想也别想。于是就在这里打着太极。

尚麒在苗大人的运作之下,也去通政司任差了。因为温婉的这一行为,大家也明了。虽然郡主是跟平家断绝关系,但其实还是不希望五房过得潦倒。怎么恨,也是自己亲爹。对此众人也都是纷纷赞扬。

尚麒去当差,人老实能干,得兢兢业业的。别人也没太为难他。倒是让尚麒松了一口气。

可怜的是平向熙,如今是天天龟缩在府邸里,哪里也不去。因为他如今是没脸出门了。而让他头疼不已的,是姚氏天天带着尚麟过来求情。说总不能让那个尚麟天天这样游手好闲。总得找一份事做。平向熙被折腾得一个头,两个大。

苗氏是绝对不会让尚麟沾她的铺子跟田产的。于是两妯娌明里暗里掐。姚氏不会做人,曾经又做下那些让人不齿的事。肯定斗不过苗氏的。

身边的春娘总是有意无意的提醒着他,你如今住的一砖一瓦,吃的穿的用的,全都是郡主给的。平向熙的生活是富裕了,但是心里的内疚却是与时俱进。

于是,做梦梦见了福徽公主。然后第二天就跑去给福徽公主扫墓。之后,每隔些日子,平向熙就会去给福徽公主扫墓。当然,这是后话了。

一百零七:攒嫁妆

作者的话:四更最后一个星期了,六月应该是最后一次冲刺粉红榜,请大家给六月一个好成绩吧!谢谢了。

温婉知道真真回来了。在外面养了一年,真真的气色已经是大好了,根据随去的大夫说,身体已经养得很好了。再养个一年,就没多大妨碍了。当然,想要完全养好,是不可能的。

温婉听到说,只要好好养着,不会有问题的。也放下心来。

温婉下了帖子,邀请了梅儿、如羽、雨桐,准备聚一聚。可惜,如羽派人来,说她忙,走不开。雨桐也派人说她来不了,原因是前两天刚查出怀孕了,不好过来(雨桐年初嫁了给了祁枫)。

温婉轻轻叹气了一声。看来以后,跟如羽与雨桐,也会生疏的。如今,只剩下嫂子跟梅儿两个人了。

夏瑶看温婉面色不愉,笑道:“郡主,你应该庆幸。你不是如太子妃跟六皇子妃一般。天天龟缩在后院里。你现在,虽然忙碌,但谁也没你过得充实。”

温婉笑了下。是啊,人要知足。不要总去想那些失去的或者得不到的。而要想着自己所拥有的。跟很多人比,她已经很幸福了。所谓知足常乐,才是幸福。她都差点忘记了本心。

第二日,真真带着三个孩子过来。温婉瞧着自己家的三个小姑娘,水灵灵的。见过礼,就让人带下去了。

真真望向温婉,却是一怔。温婉现在身着边角绣着绿色樱草拖地长裙,头上随意用跟蓝色丝带绑着头发,并没佩带任何首饰。看着清然淡雅。让人移不开眼。

让真真失态的不是温婉越发美丽的容颜。而是温婉给她的感觉。这种感觉,她只在祖父身上看到过。连在父亲身上都没见识到。

温婉被真真目不转睛的瞧着,打趣道:“幸好我不是个男的。否则,被嫂子你这么瞧着,还不得心花怒放啊!”

真真也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这才一年没见,出落的越发明媚动人了。让我都看得失态。也不知道是谁家儿郎有这个福份了。”

两人说笑间,梅儿过来了。

温婉看着梅儿眼里有着愁容:“怎么了?不会是罗守勋又出什么妖蛾子了吧?”

梅儿听了装作愤怒的模样道:“我说你就盼着他能来点事,不时折腾我一下,给我添堵。你在边上看着就有的乐呵是吧?死没良心的女人。亏我还天天惦记着你。”

温婉笑得很是肆意。谁让你嫁了那么一个奇疤。他这是正常反应。

梅儿看着温婉道:“我最近,是为银钱发愁的。现在罗家已经分家了。家里也没剩几个钱了。温婉,我以后闺女你未来的儿媳妇的嫁妆,可就全都指望你了啊!”

温婉笑得跟只偷腥的猫,一颤一颤的:“我还没听过。让婆婆给儿媳妇赚嫁妆的啊!你这当娘的,可真会省事啊!”

真真想想也接了话:“温婉,要是有什么好点子,你给我们也出出主意。我们也不指望做大。一个月能赚点小钱也是好的。”

温婉奇怪了“嫂子,你也缺钱呀?”

真真无语,刚才还在说嫁妆,一下就忘记了:“等梦澜他们出嫁,总得要置办厚重的嫁妆才好。现在也得给他们攒着。否则,我这点嫁妆。三个姐妹分着,也没多少了。”

温婉笑着看了梅儿的肚子:“也是,这女人,她女儿都没影的就开始为着女儿攒嫁妆。这三个丫头,也是该为他们考虑了。”

梅儿眼睛一亮,看来是真有戏了。

温婉想了想道“要不,卖香料。你们开卖香料的铺子。我的海船,也有进一些香料。我到时候按照给供给大货商的价格,给你们提供货源。至于内地的一些品种。我让在江南的人去寻寻,应该也能找到好的货源,到时候价格尽量给你们压下来。你们自己找掌柜的跟伙计,做好了,一年下来赚取差价也是一笔不小的收息。”做好了,一年下来,不说多,一两万两银子进项是肯定有的。这是私房,也是不错的收息。长年累月。也是一笔大数目。能攒一份丰厚的嫁妆。

梅儿眼睛一亮。上至皇帝。下至一些街坊里的妇人,谁不用香(只是品级不一样)。温婉用最优惠的价格提供货源给她们。做好了,每年的收益也是一大笔银钱。

真真不大懂这个生意,不过见着温婉这么说,再瞧和梅儿的神色,想着只赚差价,风险也小。觉得不错。手里的钱放着也是死钱。不如跟着温婉做点小生意。

温婉笑着说道“嫂子,梅儿,等你们开业的时候,我让夏香去帮衬你们一把,她对调香制香是一个好手。那些花啊草的,到她手里都是好香料。所以,我派这么一个能手给你们,你们可不要说我没上心啊!”问题是她真没时间去弄这些。而且只是赚中间的差价。也不是多大的技术活。她还真没好担心的。

夏香对于温婉派给她的任务,觉得小事一桩。也趁此机会跟两人解释:“香料可不紧紧是市面上的那些昂贵的香料。我的建议,那些市面上的好的昂贵的香料也要。而最主要的是,你们的铺子要有属于自己特色的香,有了名气,才能更赚钱。七夫人,罗夫人,这是我做的茉莉香包,你们闻闻,看看味道如何?”两人个人闻了感觉与以往闻的香不一样。

夏香也跟他们讲了,这里面放了一些药材。药材各有各的不同,对佩带的人也各有不同的效果。说得两人一愣一愣的。一个香包,还有这么多的讲头。

温婉在边上看了直笑:“夏香,你就别卖弄了。知道你是行家。嫂子,梅儿,你们到时候挑选了两三个机灵,对香这一块有一定了解的人。再让夏香从中教导几天,应该不会有问题的。”

梅儿笑着道:“那成,温婉,你跟真真占四成,我就占两成份额。你看如何?”

温婉笑着道:“我女儿还不知道在哪里,没你们急。这股我就不要了。当是我这个当姑姑姨母的给他们添的妆。我这边侄女三个,我做主了。梅儿你吃个亏,拿四成。。嫂子这边拿六成。你看如何?”

梅儿自然是应了。说是置办嫁妆,她女儿还没影子呢!

三个人聊了好一通。梅儿今天没把小老虎跟小豹子给带过来。温婉觉得,古代的女孩子真是,让她不知道说什么。梦澜才四岁,瞧那规矩。温婉也没过多干涉。话说,这教养嬷嬷都是她自己请去的。社会规则是这样,你得适应。标新立意的人,通常不得好。就算得了好。也得经过重重磨难。就比如她了,婚配艰难是绝对的。

送走了两人,温婉也睡午觉了。本来是想让三个孩子留下,不过最近她确实太忙了,没法跟孩子一起玩。

温婉入宫,进到皇帝的时候。看到皇帝面有惆怅之色:“皇帝舅舅,是不是有什么事?”

“恩,得了密报,满清哒子的大汗已重病,估计最多也就能熬个一年了。到时候满清哒子必定会内乱。我们这边迅速扩充军队,到时候就可以趁机大败他们。可是军需、装备、马匹都是要银子。扩充不了军队。”皇帝惆怅着。

温婉没说话。每年赋税就那么点。皇帝这两年手头也紧,温婉赚的钱全部填到扩充的骑兵营里。而且她的产业正在扩充阶段,不可能抽调大部分的银钱出来。否则资金链一旦断了。全部都要出问题。温婉可不愿意功亏一篑。

可这确实是个好机会。一旦给了满清人重创,至少可换来边关十年的太平时间。到那时候。温婉绝对相信,内患除了。齐聚了全国之力,还灭不了满清人。

可惜,这银子得去哪里筹啊。这么大一笔银子,可不是小数目啊!温婉表示,这不是一般的压力啊!

温婉心事重重地回了府邸。一回到府邸,发现真真还在。奇怪地问了下。夏香笑着说道是后来有折回来的。

真真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温婉,我就是想,去寺庙求子。但是我也不知道哪里的寺庙最灵验。。”

温婉知道。是想让人去打听打听。温婉面露沉思“既然是求子。最好还是去专门求子的地拜求为好。所谓术业有专攻,菩萨也有属于自己的业务管着的不是。你想。你拜的都不是正经的送子娘娘庙,都是些打酱油的地,送子娘娘自然就不怎么搭理你了。才会一次次疏忽着了。这次,可不能大意了。可得好好找专门送子的送子娘娘庙地。”

真真欢喜地说道“对、对、对,你说得对。我这就回去打听。温婉,你路面比我的广,你也帮我去打听打听好吗?”

这点小事,吩咐下面的人去办就成。温婉自然是答应了。这会再有几个月就出孝了。要是真真再生不出儿子出来,不用别人,估计她自己就得魔怔了。

送走了真真,温婉进了书房,到了晚上才出来。可惜,温婉绞尽脑汁还是没想到好的法子。

温婉吩咐的话,第二天就有回话了。夏添过来回禀“郡主,打听到了,离十里屯十多里外有座求子庙。听说很是灵验,庄子上的很多人纷纷都去求了,都说能成真。只是那地比较偏僻,路段不好。”

温婉派了人去告诉真真这个好消息。可是尾随而来的,就是真真。真真急得眼泪都掉下来了“温婉,你快跟相公说说,他说还是要去皇觉寺好。”自己找了好几个地,都没满意的,温婉给她找了一灵验的好地,自然是要去的了。可尚堂就是不相信。没奈何,千求万求,还不得求到温婉来了。

温婉笑着让尚堂陪着真真去。挑选一个黄道吉日,就当是散心。心情愉悦了,再说其他。

【本章完】

一百零八:求儿求女

正在温婉发愁的时候,淳王登门来了。

淳王进门对着温婉道“温婉,可亏了你。现在我的金楼生意特别的好。每个月至少也有三四千银子入帐。还是你的金手指好啊。”

温婉赶紧着诉苦“所谓无事不登三宝殿。不会又要我给你弄什么生意。我跟你说,我现在天天都忙得要命。连喝口茶的工夫都没。”。

“是也不是,内务府最近要打一批新的首饰。寻找合作的人,要是我们能争取到这个名额,以后每年的赚头肯定比现在还多得多。可是每年跟内务府合作的都是灏亲王的金贵首饰铺子。我就想找你弄弄,看看能不能分到一半的额量。”淳王笑着打商量。

温婉立即拒绝“得了你,灏亲王是叔外公,比我可有权势多了。你让我去打这个主意。到时候被他削死都没地找哭去。而且我还听说灏王府里的首饰店是京城最大也是最好最旺的铺子,里面的匠人的手艺都能媲美内务府的匠人。你争得过人家。这个生意你自己去争取。”

“金贵首饰铺子都承了十多年了,该让出来,可不能老吃独食。你去跟皇上说说,你的话,皇上一定会考虑的。这不还有你的一半分成呢,也得为你自己考虑考虑。”淳王忙劝着。

温婉不在意着“十多年,那每年花给内务府的钱也不在少数了。”

淳王撇嘴,顺口接了话道“花什么钱。灏亲王叔身份贵重,又掌管内务府,不说这点首饰的供应,就是再好的生意,他都插手的。不过,他也就在你身上占不上便宜了。这些年,他们有了与内务府合作·给皇家做首饰的名头,别人自然是遵他们为首。赚了比我们多了去。”

“等一下,你是说。他们只是靠着地位,谁家关系硬就是谁·而不是花钱竞选出来的。内务府所有的物业都是这样的吗?”温婉眼睛一亮,要真这样,她还真能给皇帝舅舅解决这个大难题。

“是啊,什么花钱竞选?你又想到什么好主意。有好主意可不能忘了我。”淳王看着温婉眼睛亮亮的,自然是提了心。

“这个生意,你可不能沾说,要真去弄·我最多也只能是跑腿的。呵呵,淳王舅舅,你回去吧,我得立即去收集资料,看看有没有可操作性。”温婉说完,就奔书房去了。去了书房,资料不够。立即叫来夏影,列了一张清单·全部是她要的资料。

温婉花了一天的时间,整理出资料。发现非常具有操作性。看来在,这笔巨额大款·有的地方出了。

温婉进了御书房门外,轻声叫道“皇帝舅舅,皇帝舅舅。”声音很轻快,说不出的好听。

温婉见着皇帝在跟户部尚书谈事,老实地呆在一边,没吭声。皇帝看着温婉面色带着笑:“有什么好事,说给舅舅听。”

温婉见皇帝没回避的意思,也就笑着说道“皇帝舅舅,你不是说缺钱吗?我这两天是想破了脑袋,终于让我想到一个方法了。我已经写了一个粗略的章程·写好了就赶过来了。皇帝舅舅,你看看。要是可行,可真就有一大笔进项了。而且还是不间断的。”

皇帝接过温婉递过来的折子,望着眼巴巴想要知道怎么个弄法的户部尚书大人“你下去吧。”

尚书大人是一点都不想出去的,可没奈何,皇帝发了话呀出去后就守在御书房门外。等皇帝跟郡主办完了事·再进去继续谈事不迟。

皇帝看完温婉的章程。再听着温婉就把自己所打算的,一一说了个清楚明白。皇帝觉得可行。不过,皇帝却是皱着眉头。

温婉不解其意。皇帝有着自己的担心:“温婉,这个法子,你粗略估计下,能筹到多少银钱。”

温婉摇头:“具体我没法估计,因为资料不齐整。不过,我粗略估计一下,应该能筹到五六百万吧足够边关一年的军需了。皇帝舅舅,你在犹豫什么?”

皇帝眼睛一亮,如果有这么多银钱,那确实可以让温婉去做。皇帝立即让孙公公,去把灏亲王宣过来。如今灏亲王掌管着内务府。

灏亲王鼻子很灵,笑道“广源银行去年被你倒腾出六十多万两的银子。我初以为那几分份也不就几十上百两银子收益不错了。没成想你一年多就给我回了本,照着这样下去,以后还得大有进帐。说吧,这会想怎么倒腾内务府。我倒看看你能倒腾出什么花出来。”

温婉四两拨千金“叔外公,你还是把内务府名下的帐本给我看过,我才好回答你。现在,有些不好答着呀”

灏亲王吩咐着“在你这个丫头身上,可没谁能占到便宜。好,小喜子,带郡主去内务府,传话,让堂官听郡主的。”

等温婉走了后,灏亲王看着皇帝“皇上,温婉名下的生意,是不是都是你的?”

皇帝恩了一声。

也就这一声。灏亲王眼睛都冒光了,温婉去年一年名下所有产业的收益他虽然不知道,但去年一年估计也有六七百万两。这可真就全进了皇帝的私库,还不得羡慕死他。

温婉窝在内务帐里一天,粗略浏览了一遍。回了府邸,让人去打听这些得了内务府差事,与普通商户的差别,有多大。

夏瑶在变上笑道:“郡主,思聪公主怀孕了。”

夏瑶不说,她都要忘记还有这两号人。她都忙得要死,哪里还有闲情去关注别人这私事。温婉听了笑了下:“曹颂这贤妻美妾的日子,是不是过得很滋润。”

夏瑶笑道:“思聪公主很贤惠,并没有虐待丹娘。再公主府,好吃好喝地供着。不过,就是自从成亲到现在,两人再没过见面。”

温婉一笑:“看来是有长进了。”

夏瑶点头:“不过,曹颂自知仕途无望,把心思都放在绘画上了。往日里,还去找先生(宋洛阳)评论一二。先生说·曹颂眼界比较狭窄了一些。如果愿意钻研下去,多去一些地方看看,走走,开阔眼界·画坛,定然会有他的一席之地。”

温婉没想到,老师竟然给曹颂这么高的评价{惜,要想让曹颂出去外面游玩,思聪肯定不会答应的。

当然,这是别人家的事。温婉看着天也不错,阴天没太阳晒。想想,去郊外呼吸呼吸一下新鲜空气。这几个月,真是累坏了。

温婉是属于行动派的人,这么一向,站起来,拍了拍手道:“夏瑶,准备一下。我要出去走走。天天这么用脑,怕大脑过度劳累。我的大脑需要休息一下。出去转转。”

温婉转悠着的时候想起好像尚堂跟真真就是今天去上香求子的。问了以下夏瑶,还真是今天。正好出了门去。温婉追上了两人。

温婉对于古代求子的事情,又有些好奇。尚堂跟真真为了显示虔诚按照要求,从山脚下爬了上去。温婉走了一会,累了。自己坐着轿子跟着一起上去。她是很好奇,这些庙宇的模样。特别是求子庙。

到了半山腰。几个人看见一个小小的,估计也就只有四合院那么大的一个庙宇。灰色的墙,掉了不少的,斑斓得显露出看不出颜色的砖头,显然,这寺庙确实年代悠久。

庙里的主持一个慈眉善目的师太,温婉本来只是让真真求个心安的。可是看着那个师太看着如古井的师太。温婉沉默了。

“师父,信女跟夫君是来求子的。请师父成全。”真真歇了两口气,很真诚地跪求那位老师太。

师太捣鼓了几下,拿了一张黄色的纸,化了符水让夫妻两人喝下。两人一口喝了。

温婉开始很信服那老师太,听了这话看了她神棍的动作,不殷诚的样,有些疑惑。莫非,又是一个神棍。只是神棍也有分真跟假,那觉悟大师就是真的神棍。不知道这个女神棍有几成火候。

“女施主,你乃是大富大贵之人。然幼年孤苦,幸有一颗菩萨心肠,让你逢凶化吉。不过,你姻缘不顺,好在上天垂怜施主一片赤诚之心,圆你所愿。这碗神符水,就赐女施主你了。”取了金光闪闪一符,化为符水,端给温婉。

“师父,不是说求子要夫妻双方。我还没成亲,谢谢师太的好心。”温婉忙委婉拒绝着。温婉才不喝。谁知道有没有毒。这神棍的东西,还是不能随便吃。

“施主,菩萨面前,可不兴打诳语。”师太的短短一句话,温婉吓得o了。师太手里的符水,却是一下倒入温婉的嘴巴里。温婉一口吞下去了。

温婉反应过来,想呕出来,可惜怎么都呕不出来。温婉不怨恨老师太,却是对夏瑶很是恼怒。夏瑶却是低着头。温婉心里暗暗道,等回去再找你算帐不迟。

师太很平和地说着“施主,上天赐于你的,你好好珍惜,莫要辜负上天对你的垂怜。好自为之。”

真真跪在送子娘娘面前,许了一个大大的、重重的愿“送子娘娘在上,若信女此次能一举得子,必为娘娘你塑金身。”

温婉想了下,符水都喝了,死就死吧于是也跪在送子娘娘面前。难得来一趟,也不能白跑一趟啊温婉很虔诚地跪下,心里念念地说道:“送子娘娘,希望你能让我得偿所愿,再让我有一儿一女,我这辈子也就圆满了,再无遗憾了。”

一行人下山,真真呵呵笑着道“温婉,师父说你的话是什么意思。莫非,你梦中就已经与人成亲了。我们还在寻思着你会嫁什么样的人,哪里知道,你早就香女有家了?”真真觉得这位师太的功底不得了。儿子仿佛在向她招手。自然是心情舒畅逾越,仿佛身上多年的枷锁解了。也开起了玩笑。

温婉却并不接着话。夏瑶面色不显。夏影却是脸色难看的很。冷冷地说道:“七夫人,有的玩笑能开。有的玩笑不能开。希望再没有下一次了。否则,不要怪我不客气了。”开什么国际玩笑,成亲也是能开玩笑的。

真真面色一滞,她的玩笑确实开得过分了些。当下讪讪的。

温婉也没什么。

一行人分开了一点距离以后,温婉死盯着夏瑶道:“刚才为什么不阻止,万一那是碗毒水呢?你不怕把我毒死?”

夏瑶笑着说道:“郡主为什么愿意跟着九夫人过来?难道真是来爬爬山,看看花草树木。郡主,你刚才跪的时候那模样。可比七夫人还虔诚呢?郡主,你是不是求了七子八女?以后定然儿孙满堂。”

夏瑶说的话是用密音传入温婉的耳朵内,别的人听不到。温婉又好气又好笑。说起来确实鬼使神差,她怎么就跟着上来。虽然很想要孩子,但现在老公都没有,哪里去要来的孩子。不过嘴上却是训斥道:“你个死女人?口无遮拦的。”

夏瑶乐呵呵地说道:“郡主,也没什么害羞的。再过一年,你身体也就能痊愈。到适合,你铁定是要成家了。刚才我关注了那师太,知道她不会武功。眼神也很清澈。所以,郡主不需要担心。不会有那样的事情发生。

温婉下山后,看着天色暗下了。想了想,干脆去庄子上住一晚上。反正离得也近。这会回到京城,也要半夜了。

晚餐很丰盛:清炒豆角、拍黄瓜、松花蛋拌醋、田螺、劂菜、蘑菇炖野兔子肉、干笋炒腊肉等一桌子菜,全都是山间野味,也是难得一享受。加上这里也是凉快,心情舒畅。

吃完饭,夫妻两人歇息了。温婉却是睡不着,跨上马去了马场,把马儿扔在场地,自己在马场上走着。马场周围都是山,夜晚十分热闹,有蝉叫声,蛙叫声,特别悦耳。

走在山间的碎石上,偶尔还能看见蹦蹦跳跳的小动物从旁边窜过。一只小狍子,离温婉不远,看温婉看着自己,也是好奇的睁着眼睛看着温婉,温婉突然恶作剧,瞪大着眼睛对着他们。被温婉这么一瞪,小狍子哆嗦了一下,刷的就逃回林中去了。

温婉心里原本是一片倒腾,这会这么一打岔,笑了起来。心也宁静下来。走着走着,不想走了,就坐了下来,静静地,看着高高的山。不知这么的,脑海里盘旋着上辈子的事。

一百零九:忆往事

她十二岁出国,在美国呆了四年,已经习惯了美国的生活。在那年的华人留学生聚会上,她遇见了马俊,一个温柔如水,细心体贴的男生。没多久,她就与马俊相恋了。

那四年多,除了上学,打零工之外,她所有的心思都花在马俊身上。知道马俊不习惯西餐,她努力学习厨艺…···那四年多里,她尽所能对马俊好。好得身边的朋友都说,她能当选新世界第一好媳妇。

大学毕业后,她与马俊一起回了国。当时大伯说让她在基层锻炼一年,了解公司的运作,再安排职位。她没反对,也觉得没有反对的必要。温家养育了她,她也该出一份自己的力。

大伯知道马俊。让她答应先不要让马俊知道她的家世。以前什么样,以后还什么样。

温婉明白,大伯是担心马俊图的是她的身份地位钱财,而不是想娶她这个人。但她相信马俊不是这样的人。她这么多年没对马俊说她是温家女,只是说自己是孤儿,一来她对温家没有归属感,二来真觉得没必要说。

她进温氏企业,是按照正常的应聘进去的,最后进入企划部门。她六岁回到温家,一直在养病,养病好了,一直在寄宿学校念书。十二岁出国。在国外八年,归国后也只回过一次温家。除了温家的人,没人知道她是温家的三小姐。

在温氏企业,她就是一普通的海归,马俊则是去了另外一个很有名望紧次于温氏企业的朴氏企业。当初本来说还了,回国以后就结婚。可是回国后马俊说当下还是要以工作为重。她虽然很失望,但却能理解。也没强求。其实她一直想要有一个自己的家,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宝宝。所以,她才想要回国以后就结婚。她对生活的要求不高一个爱她的丈夫,一个可爱的孩子。她只想要一个温馨的家。

随着时间的推移,马俊的职位越来越高,工作也越来越忙,应酬越来越多。经常晚归或者不归家。有时候,她甚至能闻到脂粉味。

她虽然心里有所恐慌,但是五年多的感情曾经许诺要一生一世爱对方,白头到老。那么多的海誓山盟,她还是想让自己全心去相信。

满了一年。大伯说锻炼够了,让她进董事会。大伯的意思,在进董事会公布身份之前,先跟马俊结婚了,再来拜见家里的长辈。

她再一次郑重地跟马俊说结婚的事。马俊说忙,她说可以先领结婚证婚礼可以延后,等有时间再补办。当下很多人都这样的。可是马俊说要出差,这一出差就是半个月。

在陪一个客户谈合约的时候她看见本该在外地出差的马俊,此时正跟一个女子很亲密地在一起。看着两人亲亲密密的样子,不用说,自然是恋人的关系了。她当时呆了,不由地走上前去。

女子知道了自己的身份后,问着马俊,你的眼光怎么这么差。这么没品位,没姿色,没情趣的女子,你怎么就看得上眼。

她看着马俊马俊摇头说:“早就分手了。”

当时她的感受,已经不记得了。只记得喝得烂醉。还是那位客人好心,把自己送回了住的地方。那客人给自己开了门,安顿好正准备走,就看见马俊开门进屋。马俊一见那个客人,登时大怒动起了手,把那个客人打得进了医院。

此事立即被公司知道了,此事给公司造成了极为恶劣的影响。一度被部门主管,一个总看不惯怕自己、天天担心她抢了位置的老女人,强烈要求辞退。不过那位客人很好,解释着不关我的事。说她也是无辜,不应该这样苛刻地对待名下的员工。

马俊为这事,坚决要跟自己分手。她当时觉得很可笑,谁该跟谁分手啊!他想要攀附金主,现在他还成了受害者,她当时骂得很难听,估计是她上下两辈子骂得最狠的的一次了。其实她不会骂人的,但是那次,她却用最恶毒的言语诅咒着马俊。

半个月月后,她收到了马俊的请柬,结婚请柬。她当时看了,人都是懵的。她当时地一感觉,就是立即去找马俊。也不知道当时为什么会跑去找那人,她觉得,自己就是去找羞辱的。但是当时,她真的脑子一下是空白的。只想去问个究竟。五年多的付出,就换来这么一个结果。

马俊的话,到现在还响荡在她的耳朵边上:“为什么?因为我没钱,因为你也没钱,我们都没有身份地位,我们是生活在底层的人,被人瞧不起的人。我想要出人头地,我不要被人看不起。我跟她结婚,就不用那么辛苦,不用住在租来的公寓里,不用为房子、为车子、为前程辛苦。我跟她击昏,就能踏入上流社会。温婉,我不是不爱你,但是,我不想过这样的生活。我不想被人瞧不起。

五年多的感情,就为这么苍白无力的理由给击碎了。她想哭,却哭不出来,想流泪,泪水却早就干了。

那女人还来冷冷地告诫她不要再来骚扰她的未婚夫,让我以后离他们远点。还说,要怪,就怪你给不了马俊想要的。当时的自己,突然笑了出来。笑得有多悲伤,只要她自己知道。

她一直期盼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家,不想要再被抛弃了。可是,终究又被抛弃了。曾经的一生一世,曾经的地老天荒,原来都是骗人的,都是骗人的。是她傻,相信了,所以受伤害也是活该。

醒来时,在医院。床位边上,坐着一个很英俊的男人,那个男人说,他在大路上看见自己晕倒了。就把他送来了医院。跟他道谢后,回了公寓。看着熟悉的公寓曾经的甜甜蜜蜜,如今都成了笑话。

她忍不住笑了出来。笑得有多绝望,有多无望,她自己也不知道。她一整天就窝在公寓里也不出门的,就那样呆呆地在那。不吃不喝,整个人呆呆傻傻的。

如果不是大伯找过来,估计她会饿死在公寓里吧!大伯来了,把公寓退了,把她接回了温家。至少回到温家,还有人照顾有人端着吃的喝的给她,不至于饿死渴死。死了都没人知道。

在家里呆了半个多月,被大伯给拖出去,让化装师给装扮一番。看着镜子里那个美丽没有生机的女她觉得好笑。为了这样一个男人,值得吗?不值得。

大伯带着她去参加宴会,到了场地,看着那对新人·心里怨恨着大伯的狠心。用最痛的方式,来刺激着她的心。

看着马俊与那个女人说着爱彼此一生一世,互换戒指时。她的眼泪还是不争气地掉下来。这是她曾经想象的场景·当然,场景没错,只是换了新娘而已。

大伯对着周围的人说,自己是被感动了,也想要嫁了。轻拥着自己,拿了手绢给自己擦着眼泪,细心体贴,甚是温柔地安慰着。

周围很多人都暧昧地笑了。好些人则以鄙夷的眼神看着她。因为大伯对她超乎寻常的关爱,让众人眼里充满了八卦。在这个社会,一个有钱的老男人·带着一个年轻美丽的女子,行为暧昧,是什么关系,很容易让人浮想联翩。

仪式结束,等着敬酒的过程中。大伯与生意上的人在一旁聊天。因为大伯的刻意不介绍,她自己也没主动说出身份。所以有几个漂亮的女人·挨着自己,问自己有什么诀窍,竟然能勾引着温先生。

看她们在那谈论着,知道这几个女子都是小三。其实她也知道,大伯这些年来洁身自好,从来不乱来。很爱家,也很爱自己的孩子,是一个上流社会人人都知道的好男人。甚至被评为最受妇女欢迎,也是所有女性想要嫁的男人。

这会,因为她的出现,自然是让现场很多人女性失望透顶。让很多漂亮的女人看到了希望。

面对他们的猜测与探究,她没解释,也不屑解释。很快就开席了,坐在一堆年轻的女孩子的桌子上,很多人看自己的眼光很复杂。有羡慕,有嫉妒,有幸灾乐祸,什么都有。

“说你土,这么快就变成个大美女。不过你还真有本事,竟然这么短的时间勾上了首富。听说温先生是个出名的君子,从不乱来的,更不会养小老婆。三十多年来,都洁身自好。你用什么方法勾引他,让他破例的。”新娘子敬酒时,很感兴趣地问着。

旁边的新郎面色则是复杂万分。

当时她只是优雅地抿了一口酒,淡淡地笑道“我自然是有本事的。”当痛已经到了极至,就只剩下麻木了。对着新娘子的耻笑,自然也不会放在心上了。

“哼,没想到,你竟然这么有本事。连董事长都勾引得到,还真是看不出来。厉害,佩服,以后,是不是不用来上班了。”那个老女人上司很合时机地出现,

“你放心,我不会抢了你的位置。一个主管而已,我还看不在眼里。”这话,是她内心一直以来最真实感受。

“那是,只要你把董事长哄开心了,自然是房子、车子、款子,样样都来了。不过小心,董事长夫人知道了,把你撕巴成一块一块的。”老女人嗤笑着,很是不屑。

“你好,我姓朴,是新娘子的叔叔。谢谢wrwr小姐来参加我侄女的婚事。”一个胖胖的,很和蔼的男子,很有礼貌地走过来跟她寒暄。

朴家在商场上的地位仅屈就在温氏集团之下,两家在商业上算是合作伙伴。有好些业务往来。

她的态度,很冷。这么不给老总的面子,可不就让人下不来台。

“不就一个小三,拽什么拽。”很多人开始议论了。声音越来越大,她面色如常。

朴先生一点也不生气,仍然笑呵呵“不知道wrwr小姐有没有兴趣到我们集团来高就,到我们这里来,我给你一个经理职位。”

他刚才才知道,之前自己公司几个生意,都是被眼前这个文文弱弱的女子给轻松夺走了。因为她的策划案,做得非常出色。连自己看了·都不能不赞叹一声。对方这么好的工作能力,竟然被一个老女人压地死死的,成果还被人盗窃,到现在还只是一个普通的员工。自己这会抛出橄榄枝·还不立即答应了。

果然,听了这个条件,很多人眼睛都亮了。朴氏集团的经理,年薪三四百万,福利待遇是没的说,提供房子、车子。没想到这个女人,竟然能得朴日集团懂事长这么的亲厚。

“没兴趣。”温婉仍然是惜字如金。旁边的人听了·脸色都变了。没想到这么一个小三,竟然还装清高。

“等ww、姐什么时候有兴趣了,可以随时来找我。

“朴先生立即取出一张名片。温婉是没打算接的,可是有一双手却替自己接了。

大伯笑呵呵地走过来,笑得很是得意“朴兄,这么快就来撬我家的墙角。可是不够意思呢。”

朴董事长笑着“温兄,这么好的人才,就让她当一个小小的员工。为了你的私人原因·你可不是浪费人才,这可不像你的为人作风。”

“我是特意让她去基层锻炼一年。现在满了一年,自然也该调回来了。我已经申请让她入董事会了。至于到时候安排什么工作·就看她自己喜欢哪个部门了。”大伯满面春风。也就因为这满面春风,才让人误会的。因为她的样貌酷似妈妈,跟爸爸不大像。这个社会的风气就这样,不会往好的方面去想,只会往肮脏的地方去想。

旁边人听了,面色各异,弄错了。

“锻炼?姐是你的?”这么一通话,朴董事长立即嗅到不一样的味道。

“我温,单字婉。在温家,排第三。”淡淡一句话·让周围的人瞪得眼珠子都出来了。

“来,给大家介绍一下。这是我侄女温婉。在美国留学八年,去年在普林斯顿大学拿了经济贸易、工商管理硕士双学位。毕业后就回的国。为了锻炼她,放到基层一年。将来,能接我的班。”大伯见着她终于自己说出了身份。乐呵呵地在身边介绍。这么短短的几句话,让很多人脸色大变。从温先生口里说出接班这几个字·意义可是不一样的。

那老女人听了大伯的话,脸一下白了,腿都在打颤。温婉看了犹觉好笑。这样的人,还真是势力。

“哈哈,温先生打算培养侄女接班?不把儿子培养成接班人?”朴董事长非常感兴趣地问着。

“我那两儿子不是那块料,温婉很有商业天分,像着他爸爸妈妈。要不是我三弟跟三弟妹那么早就走了。现在温家,该是我三弟执掌了。我也就不用那么辛苦了。你们也都知道,真正让温家发扬光大的,是我三弟跟三弟妹,并不是我”大伯呵呵地笑着。

“不知道令侄女有男朋友了没?”一位大叔立即问道。

大伯装做很无奈地对着那大叔道“没有,现在还单着呢。天天除了工作就是窝在家了,这不,带着她出来,多认识认识几个有为的才俊。咳,不是我自夸,我这侄女才华洋溢,性情也是一等一的好,唯一的缺点是性格太闷。所以一定要找一个外向一点的男孩,那我才能放心呢。”

这话一落,很多人闪过炽热的眼神看着她。好像,她能一堆金子。

马俊则是恨不得一口吞了她,有愤怒、有怨恨、有不甘、还有后悔。旁边的新娘子,却是煞白了脸。

温婉心里苦笑,大伯这是做什么,想要马俊后悔,就算他后悔,又有什么意义呢!很块,一群俊才围观上来。她说不出的厌恶。刚才还鄙视唾弃,这会献什么殷勤。

“你不是说你是孤儿吗7为什么会是温家的人,为什么不告诉我?”马俊恨极。

她当时觉得很好笑“不是我不说,是我觉得没什么好说。

我所有的财产全都在大伯手里,如果他不高兴了。我还是以前的那个温婉,富贵荣华,清贫生活,只在大伯的一念之间。”

马俊赤红着眼,不甘心地叫着“那你为什么,连个信都不透露给我。我一直以为,你是一个孤儿。为什么·我们在一起五年,你什么话都没跟我说过。”

她嗤笑道“没说不是挺好的。说了,也就不会有今天的事了。说了,我就不知道·原来你爱钱,甚过爱我。原来你所谓的天长地久,是这样子的。其实你没必要这么愤怒的。你就当今天都是场梦。我还是那个没钱,无依靠的温婉不就OK了。你娶的是富家千金,前程似锦。你能入上流社会。”

马俊希翼地对着她说“不,不是这样的。我爱你,我是真的爱你。可是·我受不了别人的冷嘲热讽。温婉,你原谅我,你原谅我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