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婉舒一口气:“你说他入内阁,不如说我入内阁更有可能。”内阁是那么好入的。首先讲究的是资历,然后是能力。最后还得有运道。资历可以熬,但是能力,算了。

夏瑶听了这句话深以为然:“不错。若是郡主是男子。绝对是出阁入相的栋梁之才。可惜了,不过郡主现在也不差的。”虽然没有位列相位,但郡主可比宰相威风多了。宰相见了郡主还得跪拜呢!

温婉笑着让夏瑶扶着她出去走走。边走边说道:“你呀你,真不知道说你什么好。以后万不可再如此了。也就是真真的性子柔绵,换成别人。还不知道如何呢?”

夏瑶难得开一次玩笑:“我这也是看人下菜蝶。”

温婉想着事情既然已经造成,也已经没有挽回的余地了。也就放下了,夏瑶这事做得过火。但是有一点是对的。除非平尚堂做了什么谋反等大逆不道的罪过。否则,不会有性命之危。了不得,以后蹲家里吃老米饭了。

看透这件事的不仅有温婉,苏相也一样。在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一愣。转而忙问道:“尚堂是不是做了什么让皇上不高兴的事?”

苏显也觉得这次升迁太过了。一下跳了两级,这太不正常了:“爹,是否有什么不妥当的。”

苏相闭着眼睛,想了好一会也先不出一个思绪出来:“让尚堂过来见我。我要跟他说一些事。”

这次的人士变动,外放了很多人。平尚堂是最为显赫的一个,相比平尚堂。苏扬那真是埋没在人堆里看不到了。苏扬的是四品的,算起来也不错。但是跟平尚堂没法比。

平尚堂得了人吩咐,倒也很快就过来了。这次连升两级,圣旨一下,他家的门槛都要被踏破了。平尚堂本人也是春风得意。但在相爷面前,还是非常恭敬的。

苏相看着满脸喜色的平尚堂,满心的话突然之间不知道从何说起了。沉默了好一会才问道:“我想问你,你为什么要靠近三皇子?”

平尚堂面色一变,相爷是怎么知道的。不过怎么样也在官场历练了十年了:“三皇子的人是有与我接近。不过我也是本着不得罪,不亲近的态度。”

苏相望了一眼平尚堂,平尚堂被这犀利的神色唬得心口都要跳出来了。到底是不敢说虚话了:“我与三皇子只是有一次在醉乡楼里碰到,喝了两杯酒。三皇子的文采我很钦佩。但也没过多往来。”那些私底下的往来,也只是正常的交际。不算什么的。

苏相很多话,最终只化为一句话:“你被点位江南布政使,温婉有没有到府上去说话。”一看这个神色就知道没有了。

平尚堂眼中的隐晦一闪而过:“没有。自从郡主大婚,我就再没见过郡主了。”自从温婉搬到郡主府,在没脱离关系以前。每年还能见上两次。温婉与平向熙脱离关系以后,平尚堂一年也见不上温婉一次。有事也是他夫妻去的郡主府。其实上一次见温婉,已经是两年前的事了。所以,温婉与对他来讲。已经是越来越遥远了。

苏相手里拄着拐杖,踉跄着站起来。他的身体如今是越发的差了:“温婉没召见你,你自己不写了帖子去拜见。”拜见两个字,立见高低之分。

平尚堂面色有些微微发变了:“温婉现在忙着养胎,一般人都见不着。夫人上次去的时候,说了一下。本来谋求的不是这个职位,能谋到布政使的这个职位。我也没想到。”

苏相虽然老了,但是眼神还是很犀利的:“是不是温婉说了什么?”这个样子,明显是有事隐瞒了。

平尚堂摇头:“具体的我也不清楚。只是夫人去了郡主府里,回来以后,几天人都是恍恍惚惚的。我问她发生了什么事,她也不说。不过看着,应该是不好的事。”

苏相眼里迸射出摄人的光芒:“这么大的事,为什么不告诉我?”温婉的表现。往往在一定程度代表了皇帝的意思。因为温婉对皇帝的态度把握得非常精确。

平尚堂吓了一大跳:“我问了,但是夫人说没什么。问了几次,都没说是什么。后来说只是关于孩子的事情。我也就没问了。”

苏相眼里的失望。是显而易见的。温婉不见平尚堂,这很好理解。失去了兄妹这层律法上的关系,温婉也不好过多见外男。这与温婉相交的担子就在孙女身上了。虽然温婉脱离了平家,但是平尚堂这些年,步步顺利,有皇帝的看护,也有温婉在背后的庇护。可是平尚堂这个模样,一点都没觉得自己是受了恩惠。好像,天经地义一般。

苏相心里已经有底了。平尚堂的这个态度,他都能看出来。温婉又怎么会不知道。如果说之前还抱了一分的希望。如今可以确定。温婉是彻底弃了平尚堂了。没有温婉在背后给他撑着,这次的高升,就是平尚堂最后的国光了。

想清楚来龙去脉,苏相神色一下淡下去了。他对温婉也算有五分的了解。看着冷情,其实最重情谊。

不过,出于长辈的立场。苏相还是提点了平尚堂在官场上的一些事。将来如何。就看他的造化了。

平尚堂也敏锐地感觉到了苏相的态度。心下有些慌乱。回去以后,让真真去郡主府里见温婉。

夏瑶一听到苏真真过来,都不想通报。不过因为苏真真将孩子都带过来了,所以夏瑶不情不愿还是告诉了温婉。温婉笑着说道:“让她进来吧!你上次已经将人骂得狗血淋头了。还不解恨了。这次让夏影服侍我,你去歇息一会。”让夏瑶道歉那是不可能的。温婉唯一能做的,就是让夏瑶不要再现场。

夏瑶看了温婉一眼,叫来夏香在身边服侍,自己下去了。于是,真真过来的时候,没见着夏瑶。让她松一口气。

真真这次是带了福哥儿来的。温婉精神比较短,也没空闲区逗弄孩子。直奔主题:“尚堂要去江南了,什么时候动身?”

真真见着温婉开了话题,自然也没拐弯抹角了:“本来是没想过谋求这个职位的。只是这是皇上的意思,温婉,不是相公要忤逆你的意思。”言语之中,有几分小心了。

温婉笑着让夏娴给真真倒了果汁:“这是他们刚用采下来的水果榨出来的果汁,非常好喝。我每天都要喝两大杯。你看看味道如何?”要说温婉在古代最满意的是什么?自然是这些瓜果蔬菜了。味道真的比现代好了不是一个档次啊!不管什么东西,都好吃。温婉往日里吃的最多的就是瓜果蔬菜,肉类吃得比较少。

真真见着温婉左顾其他,不愿正面回答,心下一慌:“温婉,我说的是真的。相公没想过得江南布政使的职位。不过皇上既然下了圣旨,也不能抗旨不尊。你别生气。”

温婉扑哧一笑:“我有什么好生气的。这件事我早就知道了,也没什么。去了江南兢兢业业办理好差事就是了。你那么紧张做什么?”温婉确实没生气。她与平尚堂本就不是亲兄妹。半路兄妹,感情也不深厚。这么多年,温婉自问该做的都做了。但是平尚堂的行为,却让她有些寒心。记得当年清水的大女人晴晴的时候。平尚堂用着自己的月利银子置办礼物。也为着他的哥哥积极奔走。如今尚俑已经是从五品的官员了。尚堂为了自己的嫡亲哥哥姐姐奔走相护。但是这么多年来,温婉仔细想想,平尚堂真没为她做过一件事。

温婉也知道她有事也不需要平尚堂帮忙。所以夏瑶对平尚堂非常不满,她也只是笑笑。没什么特别的感觉。本来不是亲的,关系要远,她从来没抱着指靠平尚堂的心思。可是这次的事情,让温婉彻底寒心了。平尚堂为什么要站队?为了荣华富贵。说不通。那是什么?

温婉仔细想过,发现自己在平尚堂面前,一直比较强势。其他不说,关于三十以后才能纳妾这条,相信平尚堂心中早就不满了。可能因为过往种种的原因,让他感觉到了压抑。所以,想要摆脱自己。

温婉是从来没想过要摆布平尚堂。这么多年,就单看她没让平尚堂做过一件事就知道。但是对于一帆风顺。步步高升的平尚堂来说,她的存在,就已经压得他喘不过气来了。别人说起平尚堂。都会说他今天所有的一切都来自自己。相信作为一个男人,特别是从入仕到现在都没经历风雨,想要出人头地的男人,这是一种怎样的侮辱。

温婉不生气,她这些年做的,加上平尚堂过继到公主娘名下得到的远远超过了他所失去的。既然平尚堂已经将她视为一座压得他喘息不过气来的大山,那她也不做那讨人厌的大山了。平尚堂也已经快到而立之年了,应该要为自己的选择负责任了。

真真见着温婉与往常无异,心下稍稍放松:“温婉,这次相公去江南。我们有没有需要特别避讳的。”

温婉莞尔一笑:“我可没在官场上走动。对于江南的那些官员更是一个都不认识。我想给意见也给不了。不过还是那句话,兢兢业业办差,别掺和不该掺和的事就是了。”

真真看着温婉也一脸温煦,那点小小的恐慌也放下了。至于夏瑶说的,她也不可能转告温婉。

说了一会话,温婉有些犯困了。最近是能吃能睡啊。身体的体积也开始涨起来了,开始横向涨了。

真真这点颜色还是有的。不过临走的时候很抱歉地说道:“温婉,我要跟着相公一起赴任。你生产的时候,我可能不在京城了。这是我给两个孩子做的小衣服。”让下面的丫鬟取来了衣裳。

温婉笑着让人收下了。

夏瑶对于温婉到现在还对苏氏好声好气地模样,心里很是不爽快:“郡主,对待这样的白眼狼,就该一棍子打出去。”

温婉笑着问一边的夏影“你觉得是否应该按照夏瑶的来做?”

夏影顶着夏瑶警告的眼神,非常淡定地说道:“夏瑶太偏激了。郡主,你也太纵容她了。什么话都敢说,要再这样下去,以后肯定要给郡主捅篓子。”见着夏瑶不善的眼光,夏影顶着雷不怕死的继续说道:“当年打二皇子的事,那是因为没办法。必须做。但是对于思聪公主,你的行为太过激了。若是思聪公主弄出个好歹出来。到时候吃亏的是谁?是郡主。你是不怕,可你也得为郡主着想。这次也一样,你是痛快地责骂了苏氏。这也幸好在郡主府里,若是在外面。一旦传扬出去,你让外人怎么看郡主?一个容不下兄嫂的罪名是肯定要背负的。我知道你什么都不怕,但是有些事情必须要防备。现在郡主处境已经很艰难,郡主走一步都要看十步。你要再不懂反应,迟早要惹出祸患。你别忘记了,现在郡主不是一个人,是三个人。还有远在边关的将军,这些都需要郡主操劳。”

夏瑶被夏影这一通话说得面色黑得不行。但是她却没反驳,只是看着温婉。温婉面色很平静,只是往向夏影的神色,有着惊异。很是出乎预料的模样。

温婉确实有些呆着了。在温婉的印象之中,夏影就是属于那种冲动型的。而且是属于忠心皇帝型的,如今温婉是将夏瑶当成皇帝的耳目看着她的。没想到,沉默了几年的夏影,好像换了一个人似的。这难道就是沉默的好处。不出言则已,一说话就得吓死人。

在皇帝圣旨下达十日之后,平尚堂就带着妻子儿女一通去了富庶之地,江南了。

温婉也打发了人去送了。夏瑶自从那日被夏影狠狠说了一顿以后,把自己关起来反思。

出来的时候,温婉见着她笑着说道:“闭关修炼这么长时间,有没有突破啊?”

夏瑶爽快地接话:“有,更上一层楼。”之后,谁也不再提这个话题了。就此揭过。

一百四十七:倒霉的白世年

温婉安心养胎,可惜,突然听到的一个消息。把温婉震得有些不知所措。这日温婉看着夏影面色有些差:“出什么事了?”

夏影迟疑了半天还是说道:“郡主,戚俪娘怀孕了。有一个多月了。”

温婉感觉,头上一个雷炸了起来。手脚都是软的。幸好夏影知道这个打击有些大,先让她坐下,否则真担心跌倒在地上了。

温婉急急地问道:“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你说那个戚氏怀了一个多月的身孕。”

夏影很是老实地应了:“是,郡主。属下是得了这么一个消息。”温婉听了一个,举了桌子边上的茶杯就砸在地上。又随手操起大的茶壶。准备砸下去。发泄心中的怒气。

夏瑶轻轻一句话飘过来,“郡主,那是宋朝的紫砂茶壶。”

温婉看了看,不舍地放回去。再看一眼房间里的摆件,都是贵重的瓷器古董,都不舍得砸了,只是气得满脸通红地在椅子上喘着粗气。摸着肚子又不敢太生气,怕动了胎气,只得拼命让自己冷静,冷静,再冷静。可是她没法冷静。

夏瑶倒是老神在在地站在旁边,见着温婉气得脸红脖子粗。半天才飘过来一句:“郡主,不能生气,小心动了胎气。”按照说,夏瑶是不相信白世年就那么忍不住,才多长时间就忍耐不住。再说,高秦跟高山是吃干饭的。夏瑶没说话,是因为相信白世年是清白的,活着消息是错误的,是郡主的选择。她说再多也没关系。

温婉深呼吸,一直深呼吸。深呼吸小半天才让自己冷静下来。沉声问道:“消息没误?”

夏影非常肯定地说道:“不会有误的。”

这下温婉疑惑了,这么肯定,那戚俪娘是真怀上了。孩子是白世年的,不应该啊?白世年能忍六年多,总不可能大半年就忍耐不住。还是开了荤的男人就荤素不忌了。

温婉努力将脑海之中乱七八糟的想法抛却掉。努力让自己保持理智。现在还没确认。那孩子不一定是白世年的。可想想又觉得荒唐。不是白世年的,戚俪娘敢这么明晃晃地给白世年戴绿帽子。在边关,什么人能这么明目张胆地跟白世年的小妾偷情,活得不耐烦了。还是认为白世年是泥捏的。

温婉自我安慰一通,想着万一这个孩子真是白世年的。哼,就当自己有眼无珠,白世年太会演戏了。白世年要敢做对不起她的事,她第一件事就是和离。第二件事。就是好好地把孩子养大吧!再嫁什么的都是浮云了。

温婉正胡思乱想之中,突然肚子一疼。温婉哎哟一声。站在身边的夏瑶跟夏影吓着了:“郡主,你别生气了。这孩子一定不会是将军的。你想想,将军每个月都要给你写一封家信。若是他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还敢给你写家信。而且,六年前都看不上。这么一会就看上了,就让她怀上了,这不是笑话。郡主,孩子一定不是将军的。你别生气。千万不能生气啊!”

温婉没顾得上夏瑶的劝说,又哎哟了一声。见着夏瑶大声叫唤着去请张太医(张太医回宫给后宫的娘娘诊脉去了)。温婉拉着夏瑶的手,咬着头:“不是,是幸伙在踢我呢!”说完,笑容掩都掩饰那个不住。她之前一直担心。都说六个月的孩子胎动。她这都快满七个月了,都没动静。可不要担心死她了。

温婉摸着自己的肚子,轻轻地说着“宝宝,你是不是知道娘心情不好,所以来安慰娘?宝宝,以后要好好爱娘,好好孝顺娘。知道吗?当然了,娘也会很疼宝宝的…”温婉对着肚子里的孩子说了好一通话。说完后,心情好了很多。

温婉摸着肚子。哼,要是白世年胆敢背叛她,她以后就跟着宝宝一起过,有着孩子的陪伴也不会再是一个人了。虽然是自己自私,不能给宝宝一个完整的家庭,但凭自己也一样可以让宝宝开开心心。快快乐乐地长大成人。至于男人,温婉眼睛阴了阴。哼,走着瞧。

夏瑶见着温婉阴测测的神情。赶紧宽慰着说道:“郡主,郡马六年都过来了,怎么会就忍受不住这几个月。孩子肯定不是白世年的。”

温婉心里也认为孩子不是白世年的。但是面上却冷笑着说道,言语有些刻薄了:“你没听说。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现在我都跟他成亲,孩子都有了。他自然有这闲心了。”

夏瑶却不大相信这个消息的真实性,小心地哄着说道:“郡主,你想想。将军是傻子吗?明知道郡主不容许他三妻四妾,只准郡主一人。怎么还明知故犯。难道将军不想要你跟孩子了。这可得不偿失的。郡主,你别急,相信高秦跟高山很快就有消息传过来,解释清楚了。”

温婉心里也亮堂,但她就是往最坏的情况去想。于是哼哼道“谁知道呢?也许就是因为我怀孕了,所以就觉得反正黄脸婆在家了,孩子也要生了。他自然就是要去外面风流快活了。”

温婉心里其实一直对白世年有所怨气的。她告诉自己要理解,要理解,也就理解到现在。可如今的事一发她可就不再理解了。狗屁的理解。她在这里受够了罪,吃尽苦头。还得为着孩子生产忧心。他竟然连个妾室都搞不定,还让妾室怀孕了。就算孩子不是白世年的,到时候她也得跟着丢脸。

夏瑶见温婉开始不讲理,也很头疼。孕妇本来就是不讲理的,性情也古怪。夏瑶跟夏影都庆幸不是在头三个月了。否则还不知道怎么收场呢!咳,虽然大家都知道将军是无辜的。但是这次将军给郡主来了这么一出,不存心找事。夏瑶还要劝温婉。让她别胡思乱想,现在还没准确消息。如今身体重要。太医说双胞胎容易早产,七个月生的也不是没有。所以众人那是小心翼翼,温婉如今堪称是国宝啊!

温婉摆摆手:“男人靠得住,母猪也能爬上树。你别劝,为了孩子着想,我也得好好的。我不生气。”

夏瑶松了一口气。

温婉挺着打肚子,去了书房了。写了一封信,让夏瑶送出去。夏瑶看着温婉:“郡主,这是…”

温婉嘟囔着:“你不是说有误会吗?我这是写信问他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个混蛋,要是不给一个满意的答复,我就休了她。将来也别想见到孩子。”

夏瑶知道温婉说的这完全就是气话。不过见到温婉态度软和下来,也放心了。接过温婉手里的信。出去吩咐人,将信发出去。

夏瑶对着夏影说道:“我估计,白世年可能都不知道这个孩子的事。你设法让他知道,让他自己解决了。若是早些解决了,哪里还会有这样的祸患。也该让他记点教训了。”

进入到了八月,天气非常热了。温婉就整天窝在竹林里,早在三年前,温婉就在竹林之中建了一个小竹屋,住在里面特别凉爽。但是白天在里面太医不说,晚上却是不让。说晚上住在里面太凉,对大人孩子不好。温婉就坐在竹林上面的屋子里,还是有些热,但放了一些冰块,凉爽很多。

温婉其实很担心,一直对着自己的大肚子说道:“宝宝啊,千万要在妈妈的肚子里多呆些时候。不能早产啊,一定要满了十个月再出来。以后要领略外面的风光,咱有的是时间啊!”

夏瑶见着温婉每天都碎碎念的,在边上含着笑。心里祈祷着,希望这一切都顺利。

可怜的白世年,真是躺着也中枪啊!

高秦跟高山的信息来得要晚些。是在温婉得到消息以后的第三日,才收到。温婉看着高秦跟高山说的,恩,奸夫是陈阿布,面色一下凝重了。怎么会这么巧?

夏瑶以为温婉还在生气:“郡主,现在澄清了,别再生气了。为了身体着想,为了孩子。可千万不能再动气了。”

温婉一挥手:“去将夏影叫来。”等夏影过来以后,将手里的东西给夏影看了以后:“这事情是不是也太巧合了?戚俪娘去上个香,碰上了陈阿布。陈阿布色迷心窍地不顾戚俪娘的身份,两人苟且。戚俪娘还不知死活地怀上了孩子。这群人脑子都坏了吗?”

夏影一听温婉这么说,当下也正色起来:“郡主的意思?”

温婉往了一眼夏影:“你对暗卫的事情非常熟悉。这些年也一直是你与他们通消息。他们有没有发现戚俪娘有什么不对劲?”

夏影摇头:“郡主,我没涉及到这块的情报。郡主有什么怀疑的,我立即告诉皇上。相信皇上会有应对的。而且高秦跟高山已经意识到了危险。会保护好将军的。皇上还吩咐人在暗中保护将军,郡主不需要担心将军。”

有了皇帝的保证,比什么都好。温婉也就放宽心,丢开不管了。现在她要做的,是养好身体。顺顺利利地把孩子生下来。这比什么都强,咳,温婉一想到生产,就觉得很悲催。要是白世年在多好。咳,温婉决定不想这个问题了。估计白世年现在也是头冒火花着吧!温婉很不厚道地想着,也是活该,连个小妾都处理不好。

一百四十八:太多颜色的帽子 (上)

一百四十八:太多颜色的帽子(上)

这日白世年有事出了军营,回了将军府里。听到说戚俪娘最近身体一直不舒服,管家请了大夫看。白世年若不是怕被人骂,戚泉借机找他麻烦,早将戚俪娘扔出去了。不过现在还是维持原样的好。

白世年正在处理公文,就看见管家面色有些发白地走过来。看着管家的面色:“出了什么事?让你惊慌失措的。”

管家是知道白世年从不进戚俪娘的院子的。这,突然怀孕,这孩子是谁的。

白世年一看就知道是什么事了:“说。”

管家吓得赶紧跪在地上:“将军,戚氏、戚氏怀孕了。”

哐当,身边的桌子动摇了几下。自从上次白世年报废了桌子以后,管家就去寻了最硬,最厚重的木材重新做了一张桌子。怕的就是现在这样的情况出现:“戚氏?戚氏是怎么怀孕的?”

八月的天,大管家馒头的冷汗啊:“将军,属下、属下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后院是没有男子进入的。”

白世年眼底的怒火那是不用说的。之前的丁氏,如今的戚氏。再想想传播的留言,白世年真是气得想要杀人了。可惜管家是真的不知道呢,这是他失职。白世年一怒之下,让他去领二十军棍。

白世年看着面沉如水,眉头都不动一下的高秦:“你去查一下,奸夫是谁?好得很呢!当我将军府是无人之地了。”

高秦思索了一下后还是诚恳地说道:“将军,戚氏不是在将军府内。而是在外面。”

白世年的声音一下冲破云霄:“你知道是怎么回事?那个人是谁?”若是让他逮住非得抽血扒皮。丁氏在家里给她戴帽子,隔着遥远的几千里路程,别人也不会如何,反而会担心自己是不是也戴上了染了颜色的帽子。可这戚氏就在自己眼皮底下做这丢他脸面的事。这让她如何出面做事。

高秦听见着怒吼声,很想捂住自己的耳朵,这个分贝实在是太高;了:“那个人,是陈阿布。”见着白世年愣了一下后说道:“戚氏我跟高山一直都知道。只是。没告诉将军。”

白世年眼里有着怒火:“为什么不告诉我?你们想做上面?”

高秦只能将来龙去脉说了:“郡主来信给我们,说戚俪娘有问题。让我们密切监视。而且说不能告诉将军,怕打草惊蛇。我们发现戚氏勾搭上了陈阿布不动声色,没告诉将军。也怕将军怒气惊动了背后的人。通过这几个月的观察。戚氏没有问题,但是其实身边的贴身丫鬟,有问题。这个人,是细作。而且是满清人的细作。”

白世年一愣:“你是说?温婉早就怀疑戚俪娘有问题?告诉你们,不告诉我?”温婉这是做什么?相信侍卫也不相信他。温婉不相信他。白世年听到这里,很受伤。

高秦小心地解释着说道:“将军性情耿直,藏不住事。一旦被将军知道,这条线肯定要断的。将军。这背后的细作组织非常的严密。我们也是费尽心思,才寻到这条线。还请将军不要怪罪到郡主身上。郡主特意传话给我们,让我们阻止将军与戚氏见面。就怕将军中招了。”

白世年忍了心中的气问道:“那你们的意思,打算如何处置?”就算这样,白世年还是很愤怒温婉隐瞒了他。

高秦往了一眼白世年,在白世年的怒视之下。咽了一记口水说道:“如果将军问我的意思。我的意思就成全了她们。将戚氏送给陈阿布。一来摆脱了这个女人;二来也是扫了戚泉与陈阿布的脸面,看他们如何再刁难将军。”

白世年扫了一眼高秦:“这是温婉的意思?”这样做,将他的脸面放在什么地方。虽然他是有意将戚氏嫁出去。但也不是这样嫁。

高秦摇头:“郡主又没有未卜先知的能力,怎么可能不知道戚氏红杏出墙有了身孕。这都是我的想法。要不要采用。将军自己决定。”万不能告诉出来说消息早就传过去了。万一迁怒郡主就糟糕了。

白世年冷哼一声,就回了书房。不过白世年不否认,高秦的法子是真的好。但是也有弊端。白世年一下难以取舍。最后问了他的智囊,军师大人叶询的意见。

叶询看了笑得跟只狐狸似的“将军最近头上的帽子,颜色真鲜艳啊!”别人不知道白世年没同戚俪娘圆房,跟随在白世年身边的叶询还能不知道。不过,相对于戚俪娘的红杏出墙。他更想看到将军对郡主出墙的态度。相信会比较好玩。

白世年冷着脸道:“戚俪娘碰都没碰过,只不过是挂名的妾室,谈什么颜色不颜色。我只是担心…”白世年担心真走了哪一步。那他无能的消息可能又要传出来了。这个消息反正他已经是腻了,皮厚受得住。若是往常还无所谓。关键是现在他娶妻了,媳妇还有孩子呢!若是传扬出去,对温婉的名誉肯定有损。他不想让温婉收到这些谣言的冲击。

叶询猜测到白世年的顾忌:“清者自清,浊者自浊。只要将军相信郡主,其他的郡主不会在意的。所以。这个顾虑不应该存在。我觉得高秦的法子不错。这大半年戚泉与陈阿布明里暗里给我们下了多少的绊子。这次,我们主动出手,会重重打他们一个嘴巴的。”

白世年也觉得主意是好,但是,总还是有顾忌。一来不想温婉遭此留言诽谤,二来更不愿儿子背负这样的名声。

两人就这事讨论了半天。白世年头一次犹豫不决。讨论完事后,白世年回了自己的卧房。想着自己媳妇,媳妇肚子里还有他的孩子,心里就微微叹气。温婉怀相不好,受了不少罪。要不是后来无事了管家才写信过来告诉他,他到现在还蒙在鼓里。

白世年很自责,媳妇在家里怀孕受苦,自己却在远隔千里之遥,不能在身边照顾。都要媳妇一个撑着。如今还要牵连温婉的名声,还得让儿子也不得安宁。白世年越想越觉得不能答应。

ps:今天与编辑大大聊了下。编辑大大对我说若是为了结文而结文,后面情节会乱,很可能可能会出现虎头蛇尾。所以,我不强求一定要今年结文了。(*^__^*)嘻嘻…,大家也表问我什么时候结文,我也不知道了。.RT

一百四十九:太多颜色的帽子(下)

白世年睡不下,起来,研墨写家书。写着自己对温婉母子的牵挂,写着自己的愧疚。写完以后,本要睡觉。可怎么都睡不着。咳,以前只是想念得让他受了六年的苦。现在,却是想得有时候自己都受不住。怪只怪,新婚太幸福了。以前没感觉,现在他是真的希望能快点打完这仗,早些回去抱着老婆孩子睡炕头。

白世年纠结是纠结,但是却让人仔细看护着戚俪娘。而且不让任何人出去。切断了戚俪娘与外界的联系。

就在白世年还在犹豫着,温婉的家信到了。白世年忐忑地看着信件,看到温婉怀的是双胞胎,她很担心。白世年开始见着说太医诊断是双胞胎,还很欢喜。等见到温婉说担心,双胞胎难产概率太低,那种感觉,真正的喜忧掺半。

白世年沉思了半天,最后拍板决定,就这么做吧!受些流言蜚语,总比让温婉还担心他的强。总该把事情落定了才好。

叶询对于不知是喜还是忧的面容,一下吃不准了。

白世年无奈地说道:“刚接到郡主快马加鞭的家信。我媳妇她,怀的是双生子。她说既要担心自己跟孩子,还得担心我。“总得让温婉放下一头。

叶询啊了一声,接着满脸喜悦地说道:“恭喜,恭喜。这要生了一对龙凤胎,可就儿女双全了。”

白世年发愁了:“我不在身边。”言语之中的担忧,不言而喻。

叶询也知道白世年所担忧的:“不会有事的。京城里那么多的太医,医术精湛,郡主身体又很好,一定会平平安安的。”

白世年听了这句话,更为担忧了。温婉的身体可是差得不能再差了。想想怕疼怕冷,什么都怕的体质。白世年有一瞬间的念头,干脆回京城去守候在温婉身份。不过这个念头一闪而过。因为,那是不可能的。

叶询见你白世年的精神不是很好。只能安慰道:“将军,没什么的。那么多人都是平平安安,郡主福气重,更会平安的。”

想再多也无用,白世年缄默。

白世年些的家书,可比温婉些的要频繁的多了。开始时一个月些一封,现在是一个月写四封,还有递增的趋势。按照说一个将军。哪里能这么念家呢。不过是他情况特殊一些。

温婉接家书接得很频繁,这不,又接到白世年的家书了。

温婉听了这话,眉眼都没动一下。就让收起来放在匣子里。挺着肚子,夏瑶扶着,出去散步。

夏瑶劝道:“郡主,呆会你就看看将军的信。也许真是误会也说不定了呢!不能就因为这么一件不明不白的事,让夫妻失和啊郡主。”

温婉撇嘴,却不声响。只是慢慢地走着。说起来,温婉很郁闷。她现在比没怀孕之前胖了一圈,而且如今,腿已经唷浮肿起来的倾向了。温婉看到书上说。有的女人怀孕会胖一大圈。有的到后期,腿还会肿得抬不起来。温婉对于自己的现状很担忧,估计她逃不开那层了。

夏瑶扶着温婉走了半刻钟,温婉走得很艰难,额头已经是很多汗珠了。不过温婉一直坚持,现在天气热,就早上跟晚上出去外面走。在屋子里也不愿意一直窝着不动。如今肚子大了。不好做孕妇操,温婉就让人给她做全身的按摩。

温婉让夏瑶扶她回了房,让人都出去,才从匣子里取出白世年给她写的信。信里也没写什么重要的事。都是一些琐碎的事。说的是对温婉与孩子的挂念。再写着很想很想媳妇跟孩子。

温婉抿了下嘴,嘟囔着:“说得好听,我这么受罪的,也不能陪在我身边。心里害怕也没个安慰的人。早知道,真不嫁了。”嘴巴是这么说。但是眼角的笑意却泄露了温婉真正的心思。

温婉的预测是没有错的,随着怀孕月分的增加,温婉也感觉越来越辛苦了。因为肚子太大,胎儿的压迫,她有时都会感到呼吸困难,全身骨头也都时不时的出现酸痛感。最明显的就是腰部,有时躺久了根本就直不起来。温婉缩担心的浮肿,也开始了。稍微站久一些,两腿就浮肿起来。肿得跟白萝卜似的。这时候就需要身边的人给温婉按摩,促进血液的流通,温婉才能好受。但是这种按摩,按一次就是受一次的罪。很痛苦。

因为身体的不适,加上对生产的焦虑。虽然温婉已经尽量控制住让自己不要乱发火,但是的脾气越来越坏。动不动就发火,有时候疼的难受,眼泪飙升。

皇帝知道想让温婉进宫待产。温婉坚决不答应。上次的事情已经恶心了她一把,难道还要继续被人恶心吗?

皇帝也没法子,只能让太医进驻郡主府了。身边连医术对好的叶太医也坐了郡主府里。众人在焦虑之中等待。

白世年让人将戚俪娘所有的东西全部收拾好,然后带着戚俪娘回了元帅府。犹豫白世年一早就送了信过去。戚泉心里差异,也在府邸里等着白世年。看看到底是什么事。

白世年双手将休书奉上,戚泉看着休书,不怒反笑:“白世年,你这是什么意思?”竟然将休书奉上,若是不能给一个合理的解释,他定不饶他。

白世年面色沉静,准确来说,面无表情。好像在说一件与别人无关的事:“我与郡主早有白首之盟,是以一直拒绝当初戚姑娘的心意。我是不想耽误了姑娘。只是没想到,后来发生了那么样的事情。如今戚俪娘与陈将军两情相悦,白某自然愿意成人之美。戚姑娘的嫁妆白某稍后让人送回来。另外,这是我们夫妻的一点心意。”说完,身边的侍卫阿猛送上了一个樟木匣子。

戚泉望着戚俪娘冷声说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来说?”

戚俪娘心里升起一股不妙的感觉,不过她也不知道白世年究竟知道多少:“爹,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爹,他如今已娶了郡主,就想打发我了。随便找个借口休了我就是了。”

白世年往了她一眼,没说话。

戚夫人走过来,对着白世年气势汹汹道:“我女儿也是你明媒正娶过去得。而且,要不是我女儿,你现在已经化为一堆白骨了。你现在说休就休,你的良心让狗给吃了。为了一个温婉郡主,你就这样无情无义,狼心狗肺。”

白世年面色一点都没变:“当初如何,你们自己心里清楚,我白世年无愧于天地。这次若不是看在元帅的面上,我也不可能受下这口气。夫人若是有时间,还是多教导教导她,什么叫礼义廉耻。”

戚夫人恨不得一口将白世年咬死:“你这口是什么意思?你若说个清楚明白,今天别想走出大门一步。”

白世年冷哼一声:“我不会给别人养儿子,更没当便宜爹的嗜好。”既然不能善了,那就撕破脸。

戚夫人冲上去,死盯着戚俪娘:“他说的是什么意思?你说?你要不在这里讲清楚,我立即将你从这里赶出去。”

戚俪娘懵了,孩子,她有孩子了。戚俪娘不自觉地摸了一下自己的小腹,她有孩子了,她也要当娘了。

戚泉冷哼着让请了大夫,接过大夫确定是真有孩子了。不到两个月。大夫是戚泉的专诊大夫,不怕泄露机密。

戚泉彷佛在看一个死人一般地看着戚俪娘:“孩子是谁的?”

戚夫人尖叫起来:“老爷,你这是什么话?孩子不是他的,还有谁的?自己做下的事都不敢承认。你还是不是男人?”

戚俪娘整个人都是呆呆的。

白世年仍然是那张冰山脸:“孩子是谁的,她最清楚了。”

戚泉额角突突,啪的一声:“说,孩子是谁的?”若是真的,他这张老脸是丢尽了。白世年没有闹开,已经是给他留了脸面。戚泉没怀疑白世年的话。虽然他对白世年不满道已经恨不得处之而后快。但是他也相信白世年的秉性,不是无中生有,说了不是那就一定不是。

戚俪娘吓得咚地跪在地上:“我、我不知道。”

白世年扫了戚俪娘一眼:“陈将军至今膝下空虚,相信知道自己要当爹了,会很高兴的。”白世年才不想与他们过多纠缠。直接点名了孩子的亲爹是谁了。

白世年也懒得去验证,这类事,验证的话最后会闹得满城风韵。白世年不在乎,但是相信戚泉不会不在乎。边城虽然民风开放,但也容不下红杏出墙的女人。

戚夫人望着面色平静的戚泉,心里的恐慌不言而喻。戚泉对着白世年说道:“你打算如何?”

白世年眉头都没眨巴一下:“如何处置,由元帅定夺。我就不参与元帅的家务事了。告辞。”说完,大跨步离去。

戚夫人摇晃着戚俪娘:“你说,你这是为什么?为什么?”这件事,被白世年抓着了把柄。若是传扬出去,戚家的脸面就要丢尽了。而且,一旦传回到京城,以后她在京城都没法立足了。

戚俪娘摇着头:“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后续如何,白世年没参与。不过叶询很八卦地告诉白世年,戚泉本要打掉戚俪娘的孩子。可是后来不知道为什么,将戚俪娘送到了僻静的地方去了。估计也是为了避风头去了。

同时流传出一则消息,白世年将戚俪娘休了。具体如何,谁也不知道。但是众人想着温婉郡主,深深为戚俪娘叹息。没有谁对谁错,只是不逢时候。

这件事,面上就是一团和气收场了。.RT

一百五十:成功男人背后的女人

温婉不仅肚子跟气球似的吹起来。全身也开始吹起来了。温婉每每望着镜子里的那个人,一日比一日的***(虚肿),就黯然神伤(怕自己以后容颜难恢复)。

夏瑶每每都心惊胆颤的。

温婉胖了,照顾她的夏瑶跟夏影,还有夏香与夏娴几个人明显瘦了一大圈了。她们不仅要忧心着温婉的生产,还得担心温婉的状况。

温婉的肚子越来越大。越来越大的腹部让温婉常常呼吸不过来,腿部的抽筋痛疼更是每天都存在,到了晚上,因为肚子太大,不能压着孩子。温婉只能左侧或者右侧着睡,等她好不容易有点睡意了,孩子一个踢腿就让她睡意全无。还有尿频,胀气,全身乏力。没生过孩子的,绝对不知道怀孩子的痛苦。

温婉睡眠越来越少,脾气也越来越不好。恶性循环,气色也越来越差。若不是温婉一直在认真学习孕期注意事项,比如腹式呼吸等等,加上自己所知道的一些东西。都不知道能不能抗住了。

夏瑶见着温婉那么难受,有一次忍不住说道:“还是早点出来的好。”温婉这样受罪,她们看着都难受。心惊胆颤的。

温婉嗔怪着:“胡说,孩子在肚子里时间越长,身体才越健康。早产的孩子不好带。更不要说在这么医疗落后的时代了。最好还是足月生的好。不过太医的话非常明确,孩子十有**会早产。让温婉做好心理准备。

温婉有心理准备,不过还是希望孩子能在肚子里能多呆一会是一天。能多长一日是一日。

夏瑶赔笑着说错话了。温婉抚摩着肚子说道:“宝宝,别听你姨姨的话,要乖乖地在肚子里长。娘也不累的。”温婉开始说的是妈妈,后来被夏瑶一问,怎么让孩子叫她嬷嬷。这不乱套嘛!好吧,温婉之后就一直改为娘了。

温婉说了一通,肚子里的孩子特别的安静。也不踢他了。就那么安安静地听他说话:“宝宝,娘为你们受了这么多的罪。等你们生下拉,长大后,要好好孝顺娘。要是调皮捣蛋不听话,娘可就白白受苦了。至于你们爹,别理他。都看不见人影的。”

边上的夏瑶跟夏影笑着看温婉一个人对着孩子喋喋不休地说半天。有时候说累了,就让两个丫鬟念着。

温婉这日忍不住说道:“我看着这一定是一儿一女。儿子特别的调皮捣蛋,女儿特别的文静。喜欢听我讲故事。”

身边的人自然是附和着温婉的话了:“肯定是一儿一女。郡主,你也儿女双全,等将军回来。你所求的也都达成了。”

温婉听到这话笑得特别甜蜜:“是啊,儿女双全了。到时候他们俩长一个样,再让她们穿着一样的衣裳,只有我这个当娘的认得出来。就连他们爹也认不出来。”

夏娴端来一盘水果,剥好了给温婉吃。温婉吃了几个。按摩师过来,又开始给温婉按摩。

温婉身上的疼一抽一抽的,不过温婉都是眯着眼睛,只有从脸上的神情看出温婉此时痛苦。

夏瑶这会终于明白温婉当初说的。以后生孩子要自己扛着,孩子大了要自己养着。说起来容易,真得自己去做才知道有多辛苦。现在她能体会到这份辛苦了。她也才明白。郡主说那句话的无奈。这些,想必都是在郡主的预料之中。她现在能理解郡主当时为什么会犹豫不决。一个人在受苦,最应该在身边陪伴的人,却在千里之外,依靠不上。这样的滋味,只有当事人能体会到。

郡主行事内敛,可是跟孩子说话,往往以调笑的口吻说着将军。这也是郡主的一种失望与**。

张太医私底下跟夏瑶说着“郡主虽然现在没有生产的迹象。但还是要做好准备。如今已经八个月了,要特别小心。”

夏瑶很希望温婉早点把孩子生下来。也就不用那么受罪了。但是听多了温婉的嘀咕,宁愿自己多受罪。也希望孩子足月生下来。夏瑶也希望孩子能足月生下来。这样孩子身体会比较健康,身体素质会比一般的人强悍。

可惜,这样的事情是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孩子什么时候出来,她们谁也不知道。她们能做的,就是做好足够的准备。

温婉听到说梅儿过来了,笑着让她进来。梅儿看着肥嘟嘟面色浮肿的温婉。很是担忧。她怀孕生了两个了,如今怀的是第三个,都好好的,虽然第一胎有一点不适,但也没温婉一般的夸张。

温婉看着梅儿笑着说道:“你也真是的。挺着一个大肚子,在家里好好养胎。路上这么颠簸,你也不知道爱惜一下自己。”

梅儿的孩子也有四个月了,腰都隆起来。听到温婉的话,笑着说道:“我没事的,走路还健步如飞。府邸里的事我还没丢开手呢!吃得下睡的香。倒是你,我怀三个孩子加起来都没你这么受罪的。这两孩子,真是折腾人。”

温婉摸着高高隆起的肚子:“是啊,估计以后也是闹腾得孩子。以后有的操心了。”嘴巴上说着,嘴角却是上扬。就算闹腾,需要操心。也有让自己操心的人。到时候看着孩子一天天长大,也是幸福的烦恼。

梅儿也只是过来陪着温婉说说话,温婉说了自己的猜测:“有时候非常的安静,有时候闹腾的慌。安静的时候我就能睡上一个好觉。闹起来的时候,让我一个晚上都睡不下。估计是一小子跟一姑娘了。”

梅儿听了大笑:“那正好。女儿你给淳王世子当儿媳妇,儿子给我当女婿。你是不知道,当初两人是争的面红耳赤的。自从知道你怀了双胞胎以后,两人不再争了。我家世子说,若是一儿一女,我这不对上,再生,一定要与你当儿女亲家。淳王世子也说了,反正这两门亲估计你是逃脱不掉的。”

温婉不高兴地说道:“又胡闹。上次他一胡闹,闹出了多少的事。就不会消停消停。”

对于宫中的传闻。梅儿也隐约听到一些。当下笑着说道:“淳王世子闹着要跟你结为儿女亲家,那些谣言不就不攻自破了。我看这次闹得挺好的。”总不能温婉的孩子是燕祈轩的,燕祈轩还要跟温婉结为儿女亲家。所以,燕祈轩要跟温婉当儿女亲家的事一出来。再无人议论半分了。

温婉不屑:“只要白世年相信我,那些牛鬼神蛇说的,我根本就不在乎。反正从小到大,我受的非议就够多了。我要在乎,早就气死了。还能好好地活到现在。”也就一些见不得人的东西,才会使那些让人恶心的下流手段了。

夏娴给梅儿端来一杯果汁,梅儿喝了一口以后笑得好不开怀:“我跟你说。我在家里喝着榨的果汁,怎么都没你府邸里这么可口。世子说,我是喝你家的东西不要钱,所以什么都是好的。”

温婉听了也是笑得不行。

梅儿喝完以后:“不过说实话,我怎么就觉得你这里的果汁比我家榨的好喝呢!难道真是白喝的不要钱觉得好。”

温婉笑骂道:“你跟罗守勋说。这果汁也有讲究的,你问问夏娴。过程我听了都头疼。首先得从刚送过来的新鲜果子里挑选出来最好的,再勾兑一定的水,放糖。而且还说要在多少温度之内喝时最美味的。烫了或者冷些味道都变差不少。”

梅儿摇着头:“我家吃食已经算很精细的了。跟你比。那真是小儿科了。不过你也有口福啊,有夏娴这么一个好厨艺的大丫鬟。就算一样的东西,经了她的手都不一样了。”

温婉点头。非常赞同:“所以说啊,以后谁娶了她那都是福份啊!”

夏瑶跟夏影一对望,郡主又来了。

果然,温婉与梅儿就聊着夏娴的终身大事。温婉感叹着,开始在府邸里的侍卫之中寻找,这几个女人眼光太高,一个都瞧不上。后来过问外面的,不是填房,就是冲着郡主府里的招牌,再有的实在不堪入目。不仅如此。夏香跟夏娴还总嫌弃温婉多事。

说了小半天,梅儿说到做生意的事情上:“温婉,我可是要为我女儿攒嫁妆的。你这个未来的婆婆可要多多出主意。”

温婉大手一挥:“不干。那我得多亏。”笑着互相调侃了一下说道:“是不是外面的人开始对外贸这一块都蠢蠢欲动,罗守勋也眼热了。”赵大管家就算再有能力,架不住各方势力的逼迫。这才三个多月,就有些扛不住了。

梅儿是非常敬佩:“你呀你。不出门就能知天下事了。我家世子有这个想法,我们也没多大的念头,就是想给儿子攒点家底,女儿多攒些嫁妆。温婉,你看这生意,我们能插一脚吗?”

温婉没反对:“你们要是准备从海口进货到京城或者其他繁华城市,赚差价应该问题不大。但若是想走海,前期投入会非常大,虽然利润非常可观,但是风险一样大。若是只想攒点家底,我建议还是稳妥的好。若是想赚大钱,就要做好血本无归的准备。我也不怕跟你说实话,我当初组建商行的时候,定下的目标是三年后开始赚钱的。不过运气好,头一年就赚了。就算如此,我每年也都要准备一大笔银钱,为突发事故做准备。”

夏娴听到这里插话了:“罗夫人,你是不知道。我们的大掌柜一直都说我家郡主是受财神爷看护的。这几年下来,商行从来没有遇见过大风暴,几次遇见小的风浪也都是有惊无险。姜掌柜的说,我家郡主就是天生带财的,保不准还是财神爷的闺女呢!”

温婉听了这话乐了。

梅儿却非常相信这句话:“不说你们家姜掌柜的,我也信你家郡主是财神爷的闺女。要不怎么就让她赚下金山银山呢!”说带这里顿了下后说道“温婉,你的商行,你真舍得就这样让给别人了。那可是你一点一滴创建的。就这样拱手让人,我都要心疼半天。”

温婉除了一些机密,对梅儿一向没什么隐瞒的。不过一般都是说到就告诉,没说到也不特意去提。这会带到了这个话题,笑着摸了下自己的肚子:“你说我现在不让人帮着,难道还让我一个大肚婆去管那么大的产业。走路都要人扶呢!”

梅儿愣了一秒,这个帮。可跟让是不一样的:“温婉,你的意思是,赵大管家的只是,只是帮着打理呀!不是说。皇上把这些产业都收回去了吗?怎么?”

温婉正要开口,肚子里的小家伙又闹腾了:“哎呀呀,小家伙又在里面翻跟头了。”

夏瑶赶紧过来帮扶着,过了一会,安静下来了。温婉笑着说道:“这孩子,估计是在睡觉的时候翻跟头了。要不然闹腾起来,可要半天呢!”这些也都是温婉的凭空猜测。

说完孩子。温婉转回正题:“什么皇上收回去?这些又不是公家的产业,都是我弄的(只不过当初皇帝出了大头,占了大份。而且皇帝是天下大BOSS,占大头是必须得的)。这次是因为我怀孕不方便,请了人帮着管理。等孩子大了些,我肯定要收回来了。” 不仅是商行的地契房契,温婉购置的大片的茶园的地契这些都在她这里。就是银行所有的关键性的东西,都再她手里。唯一没有所有权的。只有明月山庄跟琉璃坊。那两个产业是挂在内务府名下的。

温婉可以将这些让出去,但不是现在。不说没有可以让她放心的人,就是她的岛屿都没建设完成。就不可能贸易商行交出去。没了贸易商行。多费钱还少,肯定还得多费时间精力。

梅儿O了,她可是听罗守勋说,几个皇子王爷还有权贵都在想着法子弄人进去,都想分一杯羹汤。若是如此,打什么主意都是枉然。因为这些产业,势必还要回到温婉手里的。

梅儿很有分寸,温婉会跟她说这些,那是因为信任她。但是她一直谨记她母亲的话。信任是互相的,温婉能信任她。那是因为她值得信任。梅儿一直谨守这个规则。

再说,女人一般都不喜欢冒险。梅儿也不例外。一听到温婉说买海船自己跑生意风险巨大,一个不好倾家荡产。这罗家所有的家底都不够(买船,再要购货,请人。随着海口的经济发达,这些也都是成倍成倍的上涨)。家底不够。要做的话肯定要对外筹资,一旦出事,不说血本无归,弄不好还得欠大笔的债款。梅儿肯定是不愿意的。

梅儿走后,很凑巧的是,接到了如羽的帖子跟雨桐的帖子。两人的帖子温婉都没接。如今她精神短得很,没力气再去面对那些弯弯绕绕了。直接不见。

梅儿回去以后跟罗守勋说温婉的意思,最好还是走稳妥路线。自己跑海风险大。

罗守勋本意也不是自己跑海,他如今年龄也大了,儿子转眼就要说亲了(温婉暴汗:你家小老虎好像才六岁),若是再年轻十岁还成,如今他是没那胆色再冒险了。让梅儿去问问,就是想看看温婉的意思。若是成,他就是分不了广源商行的羹汤喝,也能自己弄船跑:“温婉有没有说对广源商行怎么处置?真不管了?”

梅儿摇头:“温婉怀相不好,精神短,说了几句话就没什么精神气。我也不好拿这事去烦她。倒是她身边的丫鬟说温婉是财神爷。温婉从创建商行到现在,这几年从来没遇见天灾。笑称温婉是财神家的闺女,特别照顾呢!”

罗守勋有些踌躇:“那,夫人,你看?”

梅儿自然是不愿意了:“我的意思,还是不要掺和了。你先想当初要不是你那六伯掺和进去。我们家至于那么多产业充公。费尽心思谋得来的产业,到头来全都充盈国库了。还不如赚点小钱。反正我们这辈子衣食无忧。至于虎哥儿他们以后的聘礼跟嫁妆,我如今手头的几个铺子收益都不错。每年也有几千两的收益。将来儿子女儿的嫁妆聘礼,也不差。”梅儿说的几千两也是往小的说。跟真真合伙开的那家香粉店,每年的收益就有五六千两。后来下面的管事与结交的人熟了,梅儿与真真又开了一家西洋货的铺子,货也是直接从广源商行进,进价比别人要低一成,所以生意一直不错。梅儿每年赚的跟温婉的比起来是毛毛细雨不错,但梅儿很满足。要知道,国公府每年所有的收益也只比梅儿的高那么几成。

梅儿赚了钱,也遵循温婉说的。钱要拿去运作才能越滚越多。不过相对来说,梅儿还是比较保守的。赚到的钱都拿去买田产,买铺子,扩充她的嫁妆数。如今她的嫁妆比嫁过来那会翻了两番了。为这个,没少让她的那几个妯娌眼红。

可也只能眼红,她是占了温婉的光又如何。想合伙,可以,也得合伙人同意。至于去国公爷那里上眼药水,查账,成。查完后梅儿撂挑子不干了,谁爱管谁管,她还不想管呢。每年都要贴补不少的银钱进去养那些吸血虫(这是从温婉哪里学到的词)。不得不说,有钱腰杆子就硬啊!

梅儿一说撂挑子,国公夫人也非常有魄力,对着国公爷说,既然不满意梅儿管家。那你想让谁管家就让谁管家。结果,不到两个月。国公府全都乱套了。下面的人都怨声载道,有说克扣月利银子的,有说克扣伙食的。有说衣裳布料比去年差了一大截。府邸里是乱成一锅粥,国公爷还没发话,罗守勋怒了。

最后国公爷无奈,只能请梅儿再管家了。至于为什么在两个月不到就闹腾得欢,背后肯定有国公夫人跟梅儿两个人的手笔。要是国公府真让庶子媳妇当家,还不得让人笑话死。对于国公夫人来说,梅儿赚的再多,都是留给她嫡亲的孙子孙女,高兴还来不及,又怎么会有苛责。更不要说。让那些让她看了碍眼的庶子了。

罗守勋听了这话,有些讪讪的:“总不能一直靠着你的那些嫁妆。到时候,…”到时候他的脸往哪里放。

梅儿白了罗守勋一眼:“说的这是什么话,我的不就是你的。要你这么说,温婉那么有钱,白世年就在温婉眼前抬不起头来了。真是的。再说不说府邸里里外外还不都要靠你,我的那些嫁妆,若不是有你撑着,别说赚钱,那些上门寻事的就够折腾得了,哪里还能赚钱。”虽然有温婉那面大旗在那摆着,但国公府的招牌也顶了用处。而且有所纠纷的时候,都是罗守勋出面解决的。

罗守勋听了,心里的那点不好意思,一下就没了。梅儿看着罗守勋离去的模样,摇着头,这男人还真得就要哄着。

平儿有些不能理解:“夫人,为什么不告诉世子。这些产业其实都是郡主的。要是世子知道,可能就彻底断了这个念头。”温婉郡主既然是这些产业的主人,等生完孩子以后,肯定要收回来。世子也就不再打主意了。看这个模样,世子是肯定不死心的。

梅儿对此不在意:“公帐上没多少银钱,而且他要从前院公帐上支取大笔银钱,国公爷肯定知道。国公爷吃过那么大的亏,只想着全家安乐是福气。哪里会去冒这个险。放心,他这个摊子支不起来。”见平儿的神色笑道:“我也不是故意要隐瞒世子。只是众人都知道我与温婉亲如姐妹。我这里要有什么大的动作,众人肯定猜测得到。温婉能告诉我,是对我的信任。我不想再无意之中给她惹下麻烦。”

平儿很感触:“夫人太小心了。”郡主既然能说,也就不怕传扬出去。可夫人却不愿意透露一个字。这些年来都是这样,只要涉及温婉郡主的事情,夫人都是三缄其口。比如对于温婉郡主就是弗溪公子的事情,虽然夫人矢口否认她实现知晓。但是身为夫人贴身的丫鬟,怎么可能看不出来姑娘定然是知道的。否则当时怎么就没一点震惊意外呢!当然,夫人能保密自然是好,不过总对世子保密,好像不好。平儿很担心会影响夫妻感情。

梅儿对此很赞同:“就是要小心才好。宁愿稳妥,也没弄出事。要不然,我都不好意思去见温婉。这些年,我占了温婉不少的便利。没帮温婉做过一件事,但总不能给她惹来麻烦。”她不是不想告诉罗守勋,只是罗守勋这个人,她也不知道怎么说。总归是自己丈夫,说不好也不成。但是,梅儿不放心。

平儿对于他们家夫人在温婉郡主的事情小心谨慎,也不好再说什么了:“要说起来,平大人才是沾了郡主的光了。年纪轻轻就是从二品的大官。封疆大吏,多少人一辈子都爬不到这么高。这才三十岁,将来肯定要入阁为相了。”

梅儿微微一叹气:“你也认识温婉这么多年了。你什么时候见过她做事张扬过?我可以肯定,这件事绝对不是温婉的意思。应该是平尚堂自己谋求的位置。”

平儿愕然:“不能吧?郡主不答应,他们自己谋求的?为什么?”为什么要自己谋求?这郡主不管他了还是怎么样?否则为什么要自己谋求呢!

说起这个,梅儿也不知道说什么。她是真不明白平尚堂与苏真真在想什么。以为翅膀硬了,不需要温婉的帮衬了。所以也就自发地疏远与温婉的来往了。若是温婉经常对他们发号施令要他们做这做那,高高在上,他们被压抑的厉害想要脱离掌控也就罢了。可据梅儿所知的,温婉从来没要平尚堂做过一件事。至于训斥什么的更没有,以温婉的性子也不可能对人说重话。这么好的靠山,竟然自己疏远。人们都是活背靠大树好乘凉,为什么还要疏远。别人抱都抱不上呢!梅儿是真的没法理解。

平儿见着梅儿有些伤怀:“夫人,郡主怀了孩子,那模样,看了就让人担心。我就没见过谁家怀孕的夫人是这个样子。”瞧着那样,她都心惊胆颤的。都说双胞胎难产,她还真担忧。不过想想温婉郡主是个福气厚重的,尽量让自己放宽心。

梅儿也有些担心,不过嘴上却说道:“你看过多少怀孕的女人,又看过怀双胞胎的吗?我是听说怀双胞胎的要受罪,可没想到要受这么大的罪。”看着温婉一动都要忧心半天的。看的都这样,本人受的罪也就不要说了。

梅儿过了一会发出感慨:“说起来,当初温婉不愿意嫁白世年,我还都说她身在福中不知福。可是如今看来,受了这么大的罪,白将军也不在身边。连个诉苦的都没有。温婉心里还不知道有多难过呢!咳,世上的事情就没有十全十美的。”这就是作为女人的无奈。男人要建功立业,女人就得在背后默默地付出一切,承受一切。就连温婉都一样。要知道现在,梅儿还真不确定当初会不会劝温婉呢!

一百五十一 :白世年的噩梦

温婉在屋子里憋的难受,见着外面太阳不大,有些阴阴的:“夏瑶,夏影,我想要出去一下。呆在屋子里闷。”这两个月,可把她折腾得够呛了。算算日子,还有两个月就好了。

夏瑶将专门给温婉制作的塌放好,夏影扶着温婉躺下。现在是九月了。算是夏日的余晖了,秋天就要到来了。

温婉自己如今是看不了书了。夏瑶就叫来嗓音好的丫鬟,给温婉念书。念的不是诗歌,就是讲好听的故事。风吹过来,柔柔的,吹得人浑身舒畅,温婉昏昏欲睡,但是却不让自己睡着。

温婉白天不敢多睡,温婉是怕若是白天睡多了,晚上保证睡不着。晚上可不比白天,只能窝一百五十一 :白世年的噩梦在屋子里,啥都干不了。宁愿白天多折腾一下。当然,被孩子折腾得晚上睡不下,白天要补觉那就没办法了。

温婉慵慵懒懒的躺在床上休息,听到停落在石榴上的小鸟的叽叽喳喳。觉得很舒心。

夏瑶蹲下来,帮着温婉按摩。温婉觉得舒服了不少。

温婉笑着说道:“夏瑶啊,你也都快成为高级按摩师了。以后武星娶了你,保证是有福气的。”

夏瑶听了,没说话,继续给温婉小心地按摩。温婉的腿,是肿得越发厉害了。每隔一个时辰,就要给按摩,否则就会涨得厉害。

温婉见夏瑶不说话,轻声说道:“夏瑶,你说你要是觉得武星不成,你告诉我你喜欢什么样的。我给你找去。”

夏瑶见温婉一副不放弃的模样,笑着说道:“郡主,你就别瞎操心了。你也不看看我多大年龄了。我以后啊,就陪着你,看着两个小主子长大。我就知足了。”入了神机营的人每一个人都是为大齐效力一辈子。她虽得路已经变了,如今只想一辈子陪在温婉身边,以后还看着两个孩子长大一百五十一 :白世年的噩梦。她觉得,已经足够了。至于她自己,她是没想着嫁人了。这跟年龄无关,主要是她就没想过嫁人。

温婉眯着眼睛。好久没这么舒服了:“那怎么成。武星还不得难过死啊!我说你什么时候松口答应啊!”她是真想撮合武星跟夏瑶。两个人,恩,真的很般配。可是夏瑶死活不答应。让温婉觉得很挫败,挫败以后的温婉是越战越勇。

夏瑶对于温婉怀孕以后就特别热衷撮合她与武星,表示非常的无语。没看见一侧的夏影都低着头偷笑。夏娴跟夏香已经躲到屋子里去了。当下夏瑶很无奈地说道:“现在好好地安心养胎。别在想那些有的没的事。”

温婉不高兴了:“什么叫有的没的,这是你终身大事,我怎么能不上心呢!不仅你。还有夏影,你说你究竟想要什么样的?”

夏影比夏瑶要绝,每次温婉问道,她就用相同的话答应温婉:“郡主不用操心我的了。我这辈子是不嫁人。郡主不用担心我老了怎么办,不还有慈善堂嘛!”

温婉每次都要被噎着,夏影这么说,好像是温婉担心以后夏影不能干活了,白吃白喝。不愿意给夏影养老。这次温婉听完以后,当下就没得再说了。磨不了夏影,温婉就磨夏瑶。

夏瑶被温婉磨得一个头两个大。只能无奈地说道:“郡主,你能不能安心睡下。你想做红娘,等你生产完了再说成不。”现在瞎折腾个上门劲啊!

温婉听了这句话,大喜“好,你说的。等我生产完了,孩子满月以后,我就给你们两人摆喜酒啊!”这也是解决了她心头的一件事了。她是真不想让自己身边的几个得力大丫鬟都孤独终老了。这样太不厚道了。夏瑶是头,头都解决了,下面的人还能远吗?所以,这会温婉目光炯炯地看着夏瑶。

夏影扑哧一声笑了出来。郡主最近真是要成红娘了。这都磨了多少个月了,终于让夏瑶答应了。

夏瑶很挫败:“等以后再说成不。”反正她与武星认识也有十年了,两人还共过生死。再了解不过了。再者武星也要一辈子在温婉身边。不管从哪方面来说,都还不错。

温婉开心极了,也不管将来,立即将武星叫进来。说夏瑶同意了。等她身子好了就操办婚礼。

夏瑶竟然没与其他的女子一样,跺跺脚出去了。反而好像温婉在说其他的事情,武星也不羞涩,只说郡主做主。让温婉一点成就感都没有。头次当红娘,虽然成功了,但是感觉,怎么那么不爽呢!

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去,所有的人都开始紧张起来了。因为太医说,双生子早产,大概就是这段时间了。皇帝更是忧心得,一天让过问三次。而郡主府里,更是将所有的工作都准备齐整。

两个孩子的小衣服上门的早就已经备好了。这些衣服全部是新的。开始大家说用旧的,这是习俗。温婉坚决不用。什么习俗不习俗,被人用过的东西,能有多干净。不过,温婉知道,小孩子的肌肤太柔嫩了,所以不能用粗糙的布料。用旧的之所以是习俗,估计是因为用过了,不怕被摸肌肤。所以都用旧的料子做里衣。

而两个孩子所有的衣服,都是府邸里针线房的人做的。温婉是一件都没有缝过的。要她做生意是不错,但要她做这些,得浪费时间浪费精力。

温婉临近生产,紧张的不仅是夏瑶他们,还有白世年。白世年也是掐着手在算温婉临产的日子。可是双胞胎会早产,白世年再算也算不准。只能祈求老天让温婉母子三人平平安安。

都说六月最热,其实最热热不过秋老虎。京城很热,但相比京城,边城更热。出门多走一段时间都要抹一把汗。操练也只能在早上跟晚上。闷热的天,加上心底越来越不安。白世年的情绪也越来越焦躁。

这种情绪逃不开身边的人的眼睛。叶询见着白世年越来越焦躁,只能开口安慰:“郡主吉人天相,一定会没事的。”但是这样苍白无力的安慰,叶询也知道很无力。

白世年低低说了一句:“我只希望,那些高僧说的都是虚的。温婉的福气厚重,一定可以平安无事的。”自从知道温婉怀相不好,白世年心里就不踏实。后来传来说怀的还是双胞胎,双胞胎生产艰难。白世年就更是担忧了。

叶询一个恍惚。过了好半天才明白白世年说的是什么。可惜这时候白世年已经转身回屋子里去了。白世年一天都再忙碌之中,叶询也找不到空闲跟白世年说话。白世年要用忙碌,将自己心底的不安于焦躁放下。

叶询心里庆幸了,现在这样炎热的天气。不适合出兵。所以满清人在这段时间是特别的老实。要是白世年带了这样的情绪上战场,叶询心里还真没底。

白世年正在处理军务,就看到高秦面色凝重,白世年心里一个咯噔。心头浮起了惊恐。

高秦带有悲腔的哭音:“将军,郡主难产,母子都没保住。”

白世年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力气,豁地冲出去抓着高秦的领子:“你胡说八道什么?你竟然敢咒郡主。你是不是不想活了。”

高秦跪在地上,面色也是万分沉重:“将军节哀。将军节哀。”

白世年喃喃地说道:“不会的,温婉不会有事的。不会的,一定是做梦,一定是做梦。”

不知道什么时候,在他身边站了一个和尚。双手合起:“阿弥陀佛,施主是天煞孤星的命格,注定孤独一生。希望施主莫要强求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强求也只会到头成空。”

白世年怒不可止。叮当一声,抽出随身佩戴的宝剑,朝着身穿袈裟的和尚刺去:“都是你们这群老秃驴。都是你们害死我的妻子跟孩子。什么命中注定孤独一生,我要你们给我妻子跟孩子陪葬。”

“将军,将军,将军你醒醒。”在高秦的一阵急促的叫声之中,白世年终于睁开了眼睛。

白世年一睁开眼睛,就看见高秦站在床边。白世年一把抓着高秦的胳膊:“你刚才说的是什么?你是不是唬我的?”

高秦莫名其妙,不知道该怎么回话。

白世年在几个喘息以后,见着高秦身上没有穿白衣服。终于确定自己是做了噩梦。这时候才感觉汗珠一滴一滴地掉。白世年抹了一下,一大把的汗。不过他满额头的汗。

高秦递给他毛巾。白世年一甩手。自己跑去冲了个冷水澡。让自己清醒清醒。这次真的是将他吓着了。

洗完澡以后,白世年让人去将叶询叫来。叶询见多识广。他需要叶询给他解梦。

叶询知道白世年梦见温婉母子双亡,知道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不过话肯定是往好的说:“将军不要担心。梦与现实都是相反的。你梦见郡主与孩子有事。现实之中,郡主跟孩子一定能安然无恙。别担心。一定不会有事的。”

白世年小心翼翼地说道:“你说,那些高僧,那些高僧的那些话。万一成真的怎么办,万一…”白世年说不下去。他只要一想到温婉与孩子有个什么,他不敢去想。因为他知道自己恐怕承受不住。可是现在的他,完全就被之前的阴影所折腾。若是这些僧人的话是真的,温婉真有什么,那是不是就代表是他带去的灾祸,是他害了温婉跟孩子。他一直压制住这个念头。但是理智敌不过心里的恐惧。否则,也不可能有这个噩梦。

叶询沉吟半响后说道:“不会,郡主福气厚重,一定会平平安安的。将军你就别再担忧了。”

白世年苦笑:“我能不但有吗?不是一个得道高僧说,是找的那些高僧都是这么说的。我怕,在战场上,我不畏惧死亡。但是如今,我是真的怕了。我承受不了那个后果。”这些在血海里滚爬出来的,他早就不畏惧死亡了。他以为这辈子再不会有让他怕的东西。可如今,他却是从心底都散发出恐惧。

叶询对此也无能为力了,难道他还能说给白世年算过命的高僧全部是混饭吃的。一个也就罢了,那么多的得到高僧都是这样说(若是温婉在这里,绝对要鄙视。真正的得道高僧是绝对不会给人看命的,要知道,泄露天机,会影响修为的)。他想说是骗人的也不成了。

一阵风吹来,撩起了白世年的长袍。站在夜下的人,显得那么的寥落与忧虑。

叶询见着天空飘散出雨丝,赶紧说道:“将军,下雨了。进去吧!”拉着白世年进了屋子里。

白世年正准备回书房,给温婉写家信。

叶询叫住了他:“将军可还记得当时赵王谋逆的时候,打的是什么旗号?” 那件事天下震惊,白世年不可能不知道。

白世年不明所以:“当初赵王打的是清君侧。”说完脸色一下变了。当时赵王打的可是除妖孽的旗号。这个妖孽,指的就是温婉郡主。只不过,没人相信罢了。

叶询在半夜,还是不忘记保持他的风度。一把羽扇摇了起来。在这九月下了雨的半夜,吹去的是凉丝丝透心彻:“赵王打的是除妖孽。据赵王当时所说,郡主在六岁就已经没了。可偏偏好好地活到了现在。而且,根据传言,赵王是九五之尊的命格。而且,赵王妃当初也传闻说是母仪天下的命。如果这些批的命格都是对的话,那现在天下是何形势,就不得而知了。”

白世年知道叶询要说的话,也就是说,若是那些批命都是对的,哪里还有当今皇上跟温婉什么事。可若是说他们全都不对,也不可能。

叶询继续讲风度不讲温度扇着风:“对的。如果不是批的命出错了。只有一个原因,一切都改变了。皇上将命改了,为九五之尊,你娶了温婉郡主,自然你的命盘也发生转变。否则,哪里还能娶妻生子(儿子还没生下来)。所以,不必担心那些僧人的话。”

前面安慰的话都非常无力,后面那句话才能点入白世年的内心。当年,不就是绝无大师给他批的吉时。

高山等两人离开以后,实在忍耐不住“你说,这叶军师不冷啊!我看到他扇着风的时候,我全身都冷。”好像那风不是扇在叶询身上,是扇在他的身上。

高秦也深为怪异:“每个人有每个人的,恩,喜好。”

一百五十二:

越临近生产,温婉越痛苦。到现在,温婉别说走了,让人扶着走都吃力。可如今是别说做孕妇操了,就是走动对温婉来说,那都是折磨啊!但是没办法,温婉的态度很坚决,每天坚持要走动。

自己都走不了了,只能让夏瑶与夏影扶着才能走的稳当。每次走完后,温婉都是一额头的汗。汗过了,歇息一会就让按摩师给按摩,每天就在周而复始地折磨之中度过。

温婉对着肚子里的孩子说道:“宝宝,等出来的时候千万别折腾娘了!以后,一定要乖乖听话。”

说不担心,不害怕,那是不可能的。温婉苦笑,担心害怕又有什么用。老公在身边还可以撒娇抱怨发脾气一百五十二:,有一个人与她一起承担。可如今,还是要由自己扛。

夏瑶见着温婉又跟孩子说话:“郡主放心,孩子以后一定会好好孝顺你的。若不然,看我怎么收拾他们!”怀个孩子这么辛苦。夏瑶都吓着了。以前觉得那些女人生孩子很容易啊!好在她没想过要孩子。不要受这个罪过了。

温婉担心的,夏瑶也一样担心。可是担心也没用,只能尽最大的努力,做最为周全的安排了。

夏瑶听到太子妃过来,让迎了进来。最近一段时间,太子妃来得还是很勤快的。不过因为太子妃也都是跟温婉说说笑笑,并没涉及其他的东西,夏瑶也没拦着。

不过温婉自从怀孕后,感觉脑子是越来越不好使了,很多东西说着说着就忘了。这种情况随着月份越长越严重,弄得温婉很是担心害怕,生完孩子自己是不是就会变傻了,或者智商会下降。

张太医说着其他的孕妇也都是这样的,并无妨碍。等生产完了,一切都好了。

温婉想想,也没觉得如羽跟梅儿生完孩子以后就变笨了。一琢磨。也就放下来了。估计一百五十二:是因为精神短,没多余的精力想事了。

如羽自己生过两个孩子,虽然两次都没温婉这么严重,但一些忌讳的事情也是知道的。如今这个样子。也只是捡一些趣闻,一些琐碎的事情与温婉说说。当是解解闷。

温婉等如羽走后,才说道:“估计是皇帝舅舅发了话,让她多过来跟我说说话。否则,东宫里那么多的事,哪里会隔三岔五的过来。也难为她了,堂堂一个太子妃。还要做这样的事。”

夏瑶觉得没什么“其他人想呢,也得看有没有这个资格。”

温婉睡在床上,这个姿势躺久了,想换个姿势。

夏瑶看她的动作,就知道她要翻身了。忙过去帮着温婉翻了个身。如今温婉因为肚子太大,躺在床上也翻不了身,都得让夏瑶帮忙。

温婉见着自己隆起的肚子,再看着越发削瘦的夏瑶。根据温婉的目测。夏瑶最少瘦了十斤。有些歉疚地说道:“这些日子,你也跟着受累了。”本来这些应该都是白世年做的。现在都由夏瑶代劳了。

夏瑶扯了被子给温婉盖好:“说这些客套话做什么。再说,你不也说孩子得叫我一声姨嘛!这些也都是应该的。”她倒没什么。只是很担心将要面对的生产。

温婉精神短,说了几句话就迷糊之中睡过去了。

夏影走进来,见着发愣的夏瑶。将手里给夏瑶准备的宵夜送到夏瑶手了:“在想什么呢?”温婉有吩咐,每天晚上都得为夏瑶跟夏影等几个人准备宵夜。

夏瑶没胃口,将手里的粳米粥轻轻地放在旁边的描金小漆桌上。面色沉重地说道“我很担心,太医说预产期就在这几天。”女人生育,一只脚踏进了鬼门关,也不知道郡主,不会的,郡主一定能平平安安。

夏影小声说道:“你担心什么。郡主吉人天相,一定能平平安安的!绝对不会有事。我看你是累着了,才胡思乱想。你去睡吧!这里我来看着。”见着夏瑶不动,推了夏瑶一把:“去吧,当年你还没来的时候,也都是我照顾郡主的。别苦熬着。府邸里还要靠你呢!”如今温婉不管事,虽然说外院有夏添,内院有夏语。但是很多事情也不是他们能拿得了主意的。温婉自顾不暇,哪里还有空去管这个。里里外外,最后拿主意的就是夏瑶了。

夏瑶也知道现在不是逞强的时候。预产期就在这几天了,得养好精神面对那一刻。不能半途给倒下了。这么想,加上夏影也很精心,也就去休息了。

夏影等夏瑶走后,拨了一下屋子里的灯芯。火光摇晃了一下,散了一半,屋子里一下黯淡了。夏影坐在床沿边,看着温婉在睡梦之中还拧着眉头。可见睡梦之中也是不安稳的。

张太医虽然一直说着无大妨碍,但众人越来越沉重的神色,却隐瞒不住她们几个人。也一样瞒不住温婉。

夏瑶将退下去的锦被重新给温婉盖好,低低地说道:“郡主,你几次经历生死,这么多难关都过来了,这次也能平平安安。”

屈指一算,她来到温婉身边已经有十五年。一步一步看着温婉,从平家厌弃的姑娘,到如今的尊贵郡主。中间经历了多少风风雨雨。

想想当年,见着郡主无所不及地敛财,臭名声传出十里街。她在恨其不争的时候,更多的不能理解。可是在郡主将全部身家捐献出去以后,碰见的几次死劫,在皇宫里碰上的暗算。她才知道,郡主一直都在装傻卖痴,说只有这样她才能安然无恙。

她当时的震惊是无与伦比的。一个六岁的孩子,竟然就有这样的目光与忍性。她当时其实与赵王有过一样的想法。郡主真的是个孩子吗?孩子有这么聪慧这么深心机的。

可是看着郡主为着打死一个丫鬟,而生生地吓晕过去。她虽然知道这是郡主迟早要面对的,但是内心也有过一丝不忍。再见着郡主被思月的一个小小计谋吓得跑到庄子上躲藏起来。她更多的是忧虑。因为,那仅仅是开始。心慈手软只有死得更快。

后来,王爷回京了。形势越来越紧迫了。而郡主一日一日的变化。再不怕死人了,甚至能亲眼看着那些人在她面前死去。可饶是如此,郡主还是一如既往地保持了一颗仁慈的心。

几经生死,郡主的地位越来越高,但是在皇宫里郡主几年如一日的小心翼翼如履薄冰。一直到出了皇宫,郡主才真正算得放开容颜。

她有时候真的不懂,郡主到底是什么人?不稀罕权势,对钱财也不上心。再高的权势,再多的钱财,换来的不是郡主的欢喜,而是越来越紧蹙的眉头。她不明白了,别人所求的东西,为什么对郡主来说反倒成了累赘。就想着云游四海,浪迹天涯。

一直到前不久,郡主嫁给了将军。婚后截然不一样的郡主,她才终于明白,郡主其实也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女人。郡主真正想要的,不过是一个家,一个能让她安心的家。

碰上郡主,是皇上的幸运,也是她的幸运,更是天下百姓的幸运。她希望这份幸运要一直延续,一直延续。

温婉心里很担忧,但是这份担忧在预产期内反而不显露了。只有在私底下无人的时候,才轻轻说道“宝宝,你们跟娘都一定会平平安安的。宝宝,到时候要勇敢用力地冲出来,要乖乖地听话。”没娘的孩子有多可怜样,温婉在这个时代见多了。其他不说,本尊就是最好的例子。就算白世年不会再娶妻,但是温婉只要想想,孩子没娘。得多受多少的委屈与欺侮。而且她情况特殊,她有个万一,孩子也可能,可能…她绝对不能出现那样的现象。既然决定要他们,就不能这么不负责任。让他们孤苦无依。温婉心里这么跟自己说着。一定会平平安安的过,一定会母子平安。

张太医的话非常清楚,大概就在这两日生产。也因为这句话,夏瑶、夏影、夏香、等几个大丫环轮流陪着。保证温婉身边十二个时辰是不离人的。产婆更是分成三班轮留侯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