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三十五:要当探花郎的明瑾

从边城有人回来,郡主府里收到了将军的信。//小说阅读网首发//夏语将信交给了夏影。夏影看着信,眉头皱得能打结。夏影现在每次听到说将军有信来,都是不爽快。因为将军一来信,郡主就会闷闷不乐好几天。这次估计也不意外了。

温婉接过厚厚的信,看着信里白世年些着他最近一段时间做什么了云云。反正也是报喜不报忧。

温婉看完信,有些不耐烦。白世年信后说着明光科举的事。说是温婉能多帮扶一把,那就多帮扶一把。也是孩子一辈子子的事。

温婉摇头,上次她都已经让方先生看了,还想要她如何啊?难道非得压着方先生每日指导着明光不成。这不让她为难。

温婉放下信以后靠在书桌上。白世年的意思很明显,也是希望明光可考中,以后从科举入仕。

温婉坐在位置上,静静地想着事。从明光要科举这件事,温婉想着明瑾将来做什么。明睿要当大将军,有目标,而且还为目标在奋斗。而明瑾,好像都是过一日算一日,享福一日是一日。就是现在这么努力,也是听了明睿的话说以后要保护他。明瑾对将来没目标,得过且过。明瑾现在不懂事,但是她这个当娘的得引导。可是明瑾将来要做什么呢?难道也从事科举吗?科举,明瑾从事科举。

温婉将信放在桌子上,对着夏影说道:“等先生得空,请先生过来一趟。”有事也是请到书房里来。

夏影有些奇怪,好好的请方先生过来做什么。夏影也没问为什么:“我这就让人去请方先生过来。”

温婉听到先生过来。温婉立即起身走出去迎了方士同进来。

方士同自从来到郡主府,生活那是相当的惬意啊!银钱什么的都是其次,最主要的是郡主府里的气氛,生活水平那都是相当的高。加上几个孩子也都聪慧。并不需要费太多的神思。最重要的是,还能经常跟温婉郡主讨论教导孩子的方式。让他受益匪浅。方士同已经决定,要好好改善一下家里的族学。

方士同一见着温婉。行了一礼:“郡主找老朽,有何要事?”这个时候找他,肯定是有事了。他也知道温婉是个大忙人。这一年多,温婉没事从不见他。聊天喝茶畅谈古今那是从没有的事(虽然他很想,跟温婉谈话他受益匪浅)。

温婉一笑:“没其他的事,就是想问问先生,明光这孩子如何?秋闱有把握吗?”若不是白世年写信过来。温婉还真没时间去关注。又不是他儿子,哪会去费那功夫。不过丈夫信里提到,她肯定要过问两句。能不能成,资质如何什么的,有了方先生的话她也好回信。

方先生有些为难。

温婉笑着说道:“先生但说无妨。这科举之事。不仅要有才学,还要有运数。”温婉这话说的很轻松,本来也是,考不考的上对她又没什么影响。

方士同这才说道:“这科怕是不成,火候不到。”这是方士同婉转的话语。按照方士同来看,明光的底子太薄。这两科都没希望。至于之后,那他也不确定了。

温婉一听就明白了,不仅这一科,就是下一科也说不准的事。京城里这么多秀才。才取三百名,考中的都是人才啊!温婉有些犹豫,真让明瑾去走这一条路。好像这是一条不咋好的路啊:“先生,明睿是要走武将这一路的,他自己的选择我也没话说。但是明瑾,我到现在也不知道这孩子长大准备做什么。先生认为。明瑾能否走科举一途?”温婉问的其实是明瑾有没有这个资质,从科举入仕。

方士同大为吃惊:“郡主是打算让二少爷科考?”之前温婉可是说,没打算让让孩子考科举的(温婉很冤枉:我只是不希望孩子太累才这么说的)、

温婉笑了下:“只是今天突然萌发了这样的想法。勋贵人家越到后面就越衰败。明睿跟明瑾两兄弟荣华富贵是肯定有的,而且也不会是纨绔子弟。但是总不能就这样浑浑噩噩过一辈子吧?再说他们的子孙后代呢?难道也是每日吃了喝,喝了吃,这样与养猪有什么区别。先生,明瑾若是有这个资质,我想让他试试。不说将来要做到多大的官,能考中个进士举人,也给后辈子孙做个榜样,给他们指一条将来要从事的路来。”明瑾若是能从科举入仕,有了这个风气,将来对子孙来说,是极好的。

虽然武官的地位也比文官低,但若是明瑾自己以后也跟明睿一样要从军,温婉肯定不管去干涉。但是这孩子明显对这条路不感兴趣。对未来也没什么规划。现在这么努力也是得了明睿的鼓励,并不是他真心想要学武。明瑾不同明睿,对未来没什么想法,更没有规划。那这个当娘自然就给他的未来规划一下。当然,前提得明瑾有这个资质,水平。至于兴趣,温婉倒是可以引导。但若是没有资质,温婉也不想白费功夫了。省得让孩子苦读一二十年,最后啥都没成,还读成书呆子(明瑾想读成书呆子,还真难)。

方士同听了温婉的话,已经知道温婉的意思。就是大公子走武官的路,二公子走文臣的路了。方士同点头道:“二公子极为聪慧,若是郡主有这个心,我想能成的。”方士同之前听温婉的意思是没打算让孩子考科举的。他也只是引导几个孩子。现在温婉愿意让明瑾科考,那自然是再好不过了。按照方士同的看大,明瑾很聪慧,学东西很快。只要努力数载,从科举入仕,也不是什么难事。

温婉还有一层顾虑:“先生,实不相瞒。我之前是没这个念头的,因为文官一直都很排斥武将的。你也知道。我夫君是武将,以后明睿也要走这条路。我担心若是明瑾走了这条路对他前程有妨碍。先生,你看是否对明瑾有妨碍?”温婉想得长远,明睿以后若是当了大将军。掌了兵权,可以预见明瑾从文会受到皇帝的压制。还有一点,白家是功勋人家。明瑾从文,温婉还担心会遭遇文官的抵制。

方先生笑着说道:“郡主担忧的不无道理。郡马是武将,若是明瑾单从郡马这边说起,明瑾当文官肯定有所阻碍。不过郡主怎么将自己给忘记了。宋先生是何等人物,老朽就不说了。单就以郡主在士子之中的威望,明瑾从文也会不会有任何的妨碍。再说郡主又是算让明瑾从科考上去,只要明瑾是真才实学一路考上去的。半点妨碍都无。”只要明瑾是靠自己的本事考上去的,从秀才到举人,再到进士,一步一个脚印,别人只会夸奖。不会排斥。文官排斥功勋人家出来的。那是因为他们寒窗苦读考出来的,而这些人却是风流快活捐官后还能与他们平起平坐。

温婉听了这话一笑:“先生过奖了。”温婉还真没将这些名声放在心上,不是温婉夸大,而是温婉一向觉得受之有愧。所以自动忽略。却不知道能跟这么多的大儒相交,得到他们的称赞,自己又做了这么多的事,她早在文坛之上有了一席之地。这一席之地就够明瑾好用的了。再有明瑾若是自己从科举一步一步上去的,别人也没什么可说的。毕竟也是寒窗苦读熬出来的(前提得明瑾能考上)。

方先生见着温婉在思考,忍不住笑着说道:“郡主。从开国至今,没有没落的功勋之家都从科举寻求新的路子。郡主现在就为明瑾以及子孙做这样深远的打算,实在让老朽敬佩。”

温婉汗颜。她也是从白世年的书信里得到启发。温婉想着明瑾若是不从武,那就从文好了。就算将来真有妨碍,但是也给明瑾一条路,让他有个奋斗的目标。若不然。明睿有个远大目标,明瑾整天昏昏噩噩,被明睿牵着鼻子走,以后打了难免有埋怨,所以才有的这一问。至于后代子孙,也是这么说着出来的。并没有想的这么深远。她活着就为他们谋划,死了都成灰了还去管什么后代子孙。

方先生见着温婉面色有些纠结:“郡主是否在担心将军跟明睿受握兵权会影响到明瑾?”

温婉确实是在担心这个。虽然想给明瑾指一条道,但是又担心明瑾以后从文,考出来后因为他们的原因受到牵连。以后明瑾有怨言,所以这当娘的心啊,就一直在煎熬着:“是的。”不仅白世年,她也掌管兵权呢!碰了武的还想碰文的,天下的好事全部都想占了不成。

方先生也认为这是一个问题:“其实郡主也不用担心。将来的事谁也说不准。而且只要将军交了兵权,过个十年也平了。就是明睿掌兵权,放个外放什么的。对明瑾前程没影响的,明瑾真要考出来想上位,也是需要熬资历的。文官不如无关有军功就可以立即升上去。再者郡主着眼的是后代子孙。过个三四十年,在军中的影响力也弱了。”

温婉点头,觉得方士同言之有理。

方先生见着温婉点头:“郡主,那是不是要将明瑾的课程调整一下。”真要考科举,这样可不成。若是这样的状态,考一辈子也考不上的。他以后也得将主要精力放在明瑾身上了。

温婉想了一下后说道:“一切等明年再说。”

方先生有些奇怪,为什么要等明年再说。不过见着温婉没打算再说,他也不好问。不过方先生算了下,明瑾学东西快,很早就启蒙底蕴也够。明年也才八岁,不算晚。恩,方先生决定打算倾尽权利培养明瑾了。这以后就是他的衣钵传人了。

柔和的灯光,照在温婉身上,如披了层红纱,分外的美丽。明瑾侧躺着床上,静静地听着坐在床榻下的温婉讲故事。

温婉有了让明瑾从事科举这条路,现在讲的故事自然是有意往科举这方面偏。讲的都是状元,榜眼,探花等这些事迹。温婉讲得最多的不是状元。反倒是探花。探花郎英俊潇洒而且风流。

明瑾这会疑问了:“娘,不是都说状元郎好吗?为什么反倒你更喜欢探花郎?”看书上都说状元郎是最好的。

温婉笑呵呵地说道:“娘都喜欢,不管是状元公,还是探花郎。娘都喜欢。明瑾,你哥哥要当大将军,你呢?想当状元公还是探花郎?”温婉这是将明瑾往这条路上带了。只要明瑾自己有这个想法。慢慢的有一个努力的方向,极好的。

明瑾想了好一会,也没想着自己该做什么:“娘,那你喜欢状元公还是探花郎呢?师尊是状元公,老师是探花郎。我觉得都好啊。”这些温婉不说,下面的人也会告诉他的。明瑾真觉得探花郎跟状元公没什么区别。

温婉听了这话赶紧说道:“那咱就当探花郎。”千万别学着她的老师。还是学着方士同的好。

明瑾不解:“不是状元公更好吗?为什么娘要我当探花郎?”这就好比现代父母希望儿子考第三,而不是第一。能不让人奇怪。

温婉哈哈笑着说道:“状元公基本都是年老的老头。最年轻的也要三四十岁的。而探花郎不一样,探花郎都是英俊潇洒,风流倜傥的少年公子哥。明瑾,那你是觉得状元公还是探花郎好呢?”温婉的意思是,状元公要许多年才考得上。但是探花郎是很年轻的。

明瑾乐呵呵地说道:“好。娘,那我以后要当探花郎。哥哥当大将军,我就当探花郎。”他才不要等成老公公时再考中状元。

第二天,明瑾找了先生问了相关的科举的事情。方先生说了一句更引诱明瑾的话:“若是你能考中状元,堪比明睿的大将军。到时候军郡主可就是有了一双文武齐全的儿子了。说出去郡主面子都有光。”方先生这也是将明瑾往科举的路上带了。

明瑾握紧了拳头:“先生,我要当探花郎。”明瑾对当将军没兴趣,跟着哥哥练武那是为了保护好娘。既然当探花郎也能保护好娘,那就去考,以后考中探花郎。

先生喜出望外。但是又很奇怪:“为什么是探花郎?最好还是考上状元。那才是最好的事。”

明瑾摇头:“不要,我娘说那些状元的都是老头,我才不要白发斑斑还去考。探花郎则都是年轻的公子哥。所以,我要考探花郎。”之后明瑾才知道,他娘完全是忽悠他。

不管是状元还是探花,都是非常远大的理想。方向生的意思说要调课。跟着他学习。明瑾自然是满口答应。

可惜温婉不答应,说不能误了练功。最后综合了一下,逢双下午练功,其他时间跟着先生学习。

明瑾后来才知道他完全就是被他娘给坑的。探花郎有这么好考的吗?之后很多年跟着严厉的先生学习,寒窗苦读十几载,真真的就是一部苦逼的血泪史啊。

温婉见着明瑾现在的心思都转着考探花郎去了,也是心下舒坦。不管将来如何,儿子有了奋斗的目标就好。总比以前明睿逼着他学习,逼着练武的强。

明瑾的这一远大的目标,连皇帝都知道了。皇帝稀罕了:“人家都希望儿子考状元郎?怎么你倒希望明瑾当个探花郎。”探花郎也是前三甲,若是真能考上那也非常的厉害。只是相比还是状元公好听。

温婉嘻嘻一笑:“皇帝舅舅,你也说了状元公,探花郎了。状元公,一听就是年老了的人。探花郎嘛,少年郎呢!”温婉心情确实不错,方先生已经有这个意思将衣钵传承给明瑾。只要明瑾努力上进,各种优渥的资源。探花郎那是激励明瑾。以后一个二甲啥的,还真不是空想。孩子以后入仕也有个好听的名头。

皇帝被温婉的一通歪理说笑了。说了闲话,再说公事。温婉听了有时候点头,有时候又给出一点意见:“皇帝舅舅,我的意思你去边城之前,将京城里去边城人容易遇到的事,比如水土不服,到那边发热等等不妥当的病症都要预算到。然后让太医将药配好。尽量做到妥当。”皇帝出行非同小可,必须妥当。

皇帝笑了下:“你这丫头…成。”皇帝没怪温婉嘴,而是温婉一向考虑的都比较全面。不会因为忌讳就不说。这也是他越来越倚重温婉的原因。身边的人,说真话的越来越少了。逢迎拍马的越来越多。都说高处不胜寒,皇帝现在是真正品尝到了,站在高处真的越来越孤单。皇帝也终于明白,为什么先皇晚年那么宠着温婉。因为温婉虽然聪慧过人,也有心计手段。但是在至亲面前,温婉从不用手段。

皇帝欣慰的是,温婉对他的孺慕之情,二十年来都没变。先皇说得对,温婉有一颗赤子之心。对于如今高处不胜寒的他,非常珍贵。

白世华接到了白世年的信,见着白世年在信里说,他已经跟温婉说了,让方先生多多指点明光。当下就将信给了大夫人。

大夫人看了信件,怒瞪着白世华:“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啊?你是不是觉得日子过得太清闲了。”

白世华觉得清荷莫名其妙。

大夫人基本是用吼的:“你有没有脑子啊?这边温婉已经开口让明光向发先生讨教,是方先生说每个月月初跟月中两日有空闲。你现在让六弟特意写信跟温婉说这件事,你让温婉怎么想?她会认为我们不满,她出了力结果还落了个埋怨。会认为我们不识好歹。”这么做,可不就不识好歹了。

白世华还真没想到这么长远。

大夫人气得心肝都是疼的:“说你蠢你还不承认。瞧你做的都是些什么事啊?真真的要气死我了。”这让她下次还怎么好意思去见温婉。更不要说开口说什么事了。

白世华耷拉着脑袋:“那怎么办?”

大夫人没好气的说道:“还能怎么办?自然是去道歉了。只对温婉说这是你年初写信对六弟说的话。信件晚了。”

递了牌子进去,得到的答复是郡主这几日很忙,等空闲了再说。其实以前温婉忙的时候也没功夫见大夫人。大夫人也没觉得什么。这次心里有愧,总觉得温婉是心里头不舒服才不见她的。让她忐忑了好一阵子。一直到明光再去寻方先生,明光说一切正常才松了一口气。

明睿用帕子擦了擦:“也不知道是不是娘在念叨着我呢?”说着望着外面湛蓝湛蓝的天。离家近一个月了,他也很想家了。很想娘,很想弟弟明瑾了。也不知道他们怎么样了,是不是一样想着自己。

明睿想着明瑾,笑着跟夏瑶说道:“明瑾那么爱哭,不知道见不着我是不是死命的哭。”

夏瑶笑了起来:“郡主一直都说明瑾是姑娘投错胎,投成了男胎。否则哪里会那么爱哭。”明瑾这完全就像着郡主,动不动就哭。而且哭得大半天都不停歇的。

明睿想着可爱的弟弟,忍不住又笑起来了:“明瑾可能要到年底才会来海口。这次到海口,这些事情也告诉他。明瑾也该长大了。”明睿不同温婉。明睿认为这些事应该告诉明瑾,因为他是家里的一份子,家里初于危险之中,明瑾有权利知道。知道以后才能长大。

夏瑶低着头,没应。该不该告诉明瑾得看郡主的意思。至于明睿一定要告诉,她也不拦着。

明睿坐了大个月的船,明睿忍不住问了关二郎:“关叔叔,还要多少天才能到?”这也赶了大半个月的路了,应该差不多到了。记得关二郎上次就是用了大半个月时间敢到的。

关二郎笑着说道:“快了快了,按照这个速度再过五六日就能到岸了。”上岸以后还要骑马两三日才能到海口。本来船是可以直接到海口的,但是关二郎还要去办点事。所以要到半途下船。

明睿笑着说道:“自然是公事要紧。”反正他也不赶时间,当是沿路看风景了。。)

一百三十六:平尚堂出狱

皇帝与温婉聊完公事私事,说了一件公私都沾边的事:“平尚堂关了这么长时间,也差不多了。温婉,我打算将他放出来了。”总关着也不是那么一回事了。

温婉点头笑着说道:“皇帝舅舅你说如何就如何了。”有了这次的教训,也足够将平尚堂所有的傲气全部都打掉了。相信平尚堂也不敢来叨唠让她厌烦了。

皇帝见着温婉的状况笑着说道:“你放心,平尚堂可不是平向熙。他不敢来叨唠你的。”除非是真的想死。若不然,现在只有巴结讨好温婉,还敢给温婉添堵。若是真敢,直接灭了就成。废话那么多做什么。反正还有一个福哥儿能传承皇姐的香火。

苏真真得到消息,说只要将平尚堂贪污受贿的银两凑齐交换国库,就可以将人放出来了。

苏真真急问多少银两。

来人面无表情地说道:“八十万两。”

八十万两,这不是要她倾家荡产了。可是倾家荡产也做不到啊!苏真真当下晕过去了,下面人请大夫救命。平家又是鸡飞狗跳一阵。

大管家看着这个样子,很是悲苦。危难时刻夫人晕倒了,还指望着做什么呀!

苏真真不顶事,大管家没法子,只能去找福哥儿。福哥儿听完后想起姑姑当时给他们姐弟念的那些事。面色一寒,让大管家去问父亲这件事到底怎么办?反正家里多少家底他父亲也知道。要筹个一二十万两还能筹得到。但是八十万两,倾家荡产都筹集不到这么多银子了。就是借也借不到,恩,有这个财力的只有姑姑一个人。可是谁敢跟姑姑开这个口,至少他是不敢开这个口。他也不允许娘去开这个口。

大管家立即去找了平尚堂。平尚堂挣扎良久,最后还是跟大管家透了底。大管家得了信物,将这个东西交给福哥儿。

福哥儿亲自去银行取了平尚堂存放在在广源银行的物品。里面有一个匣子,福哥儿看着这个匣子,好像这个匣子开了花,久久都不动的。最后在大管家的小声催促之中,福哥儿双手颤抖着打开了匣子。看着里面放了一叠广源印上的银票,一共六十万两银票。

福哥儿的手一软匣子掉在地上。整个人也被小厮扶着。姑姑之前虽然这么说,但是福哥儿还是抱了一分的期望。期望着是假的,是姑姑得到假消息。他们家不缺吃不缺穿,日子富裕得很。他爹不可能还去贪污受贿,自毁前程。但是现在这一叠巨额的银票证明着姑姑说的都是真的。姑姑没有诬陷他的父亲,他爹真的贪污巨款。

福哥儿握紧了拳头,现在不是软弱的时候。必须要将人救出来。只有将人救出来时间长了也就淡忘了。毕竟这些罪名没落在实处。若不然,闹大了一旦成为罪官之子,他这一辈子也会被毁的。

福哥儿回到家里,找着他娘。手里有六十万两银子,还有二十万两的缺口。这钱从哪里来,自然是找他娘要了。

苏真真知道丈夫贪污巨大,这是朝廷要补偿。当下喃喃地说道:“老爷贪污了这么多,那其他的钱财去哪里了?”八十万,只剩下二十万,还有二十万哪里去了。

福哥儿对于她不撑事的娘非常的无奈:“娘,现在还差二十万的缺口,我们该怎么办?怎么筹集这笔钱?”

苏真真也没办法。她手里只有十万两的银子。还有十万两的差额。苏真真准备卖铺子卖田产筹集银钱。

身边的丫鬟婆子劝说道:“夫人,这田产铺子若是卖了,以后再寻不回来了。这可都是生息的好产业。夫人,还是去外面借点吧!”若是往常,丫鬟婆子也许还会劝说苏真真去找温婉借钱。现在就算了。

苏真真想也真舍不得这些出息的产业。去找她嫂子海氏帮忙。海氏想了一下后说道:“银子我这里还有些一些。但若是想从帐上走的话,还需要公爹的同意。姑奶奶,我的意见是你卖两个铺子,再借点,差不多也就凑齐了。至于田产,就不要卖了。以后还要过日子呢!”海氏这也是知道苏真真手上有六个生息的好铺子,所以才建议的。

苏真真回去卖了两个铺子,四处房产,当了一些首饰。然后再去银行告贷了,借了一些,凑齐了交上去。

皇帝之所以只将平尚堂贪污的银钱收回来,并没有抄家产(这是皇帝最喜欢做的事情)。主要是考虑平府还供着福徽公主的牌位。若是抄了家,岂不是要惊动福徽公主的在天之灵。所以,先将银钱要回来,其他的嘛,皇帝也不在意了。

说起来平尚堂这也是得了福徽公主的福利了。若是按照皇帝的性子,怕是落魄得要投靠亲友了。还能一家老小舒舒服服地主在大宅里。

没两日刑部就将平尚堂给放出来了。不过平尚堂没了功名,以后也不可能再起复。

平尚堂回到府邸,见着布政使的牌匾已经取下来了。换上了平府的牌匾了。平尚堂望着门匾,久久没声响。还是身边的大管家催促才进的屋。有丫鬟叫了一声:“老爷回来了。”

平尚堂出狱的时候,就剩下一把骨头了。回到家里又是宴医吃药。三十出头的人,白头发已经顶了半个脑袋。平尚堂想想这半年生不如死的日子,晚上就噩梦连连(其实他在牢房里也没受什么苦,无非是受冻挨饿。没跟平向熙一般悲惨)。

明睿跟着关二郎上了岸,到了一个叫潞州的地界。关二郎去办事,关二郎只说是公事,但是具体是什么公事明睿不知道。明睿也不打算问,对自己无关的事情不知道也罢。

明睿闲暇之余带着夏瑶跟武星去街市上走动。明睿在街市上一路走过去,看得兴趣浓浓。若是上辈子他肯定也不会在这街市上走。但是温婉教导过他,说看着路边的风景,可以让身心放松下来。时间长了,明睿觉得,确实挺好的。

明睿走在路上,突然从他侍卫身边过过的老人倒在地上,哎哟哎哟地叫着,说侍卫撞倒了他。

所有人刷刷地看着明睿一行人。其中不乏同情者,那眼神就能看出很多的问题。

明睿一笑,这是撞上碰瓷的人了。

果然,眨眼功夫一个年轻人走过来大声叫囔着道:“你们撞了人还想走,有没有王法?”

武星冷冷地说道:“你想要如何?”这么拙劣的法子也敢拿出来叫嚣。嫌自己死得不够快了。

年轻人利索地说道:“我爹被你们撞了,自然是要看大夫,还要吃药,养病…”

话还没说完,明睿面色和蔼地看着他:“那你说要多少银子。”

那年轻人以为明睿这个外乡人想小事化了,再见着明睿身上的锦缎,绝对是有钱的公子哥:“我们也不要多,一千两银子就够了。”

明睿觉得很好笑,一千两,这是明晃晃的敲诈了:“若是不给呢?不给你当如何?”想从他手里拿钱,那也得看他有没有这个本事。

年轻人陡然变得很凶残:“不给就把命留在这里。”一招手,出来十几个彪形大汉。个个都是肥头猪耳,看着挺吓人的明睿这边只有六个人,对方有十二个人。自然底气足足的。而且瞧着这架势,怕是敲诈了不少的人了。

明睿呵呵一笑:“成,那就将你们的命留下在这里。”明睿的话一摞,身边的一个侍卫出手了。转眼,所有的人都倒在地上。有翻白眼的,有哭爹叫娘的。鬼哭狼嚎吓得周围的人都躲了起来。

年轻人当下就知道自己踢到了铁板:“小爷饶命,小爷饶命。小的有眼不识泰山,小的…”明睿只是笑,对着刚才出手的侍卫一个眼神。那侍卫得了命令,什么废话都不用说,直接将这个人去掉半条命。于是杀猪一般的声音又响起来了。连那个装死的老头,也被打得半条命都没了。

巡查的捕快过来,见着这凄惨的场景不仅倒吸了一口气。那去掉半条命的一群人见着捕快大声地叫着,说着明睿一行人杀人了。

明睿似笑非笑的看着过来的捕快。

捕快见识不俗,见着明睿的气势,当下收敛声息,不敢放肆:“请问公子是…”先礼后兵才是王道。弄清楚这些人的底细,再决定怎么做。现在不能轻举妄动。

明睿冷冷地说道:“我现在在驿站里住。有事到驿站找我就是。”这一瞧就是地方恶霸,还敢欺到他头上。没弄死他们,只要了他们半条命也是便宜了他们了。

捕快的鼻子是很灵的,虽然明睿没有自报家门。但是能住驿站的可都不是等闲之辈。这些地方上的官员听到驿站里住的是虎威军的头头,也是个正四品。以为是关二郎的儿子。虎威军的头领,又是个武将,地方上的官员谁会给这个面子。敢到潞州撒野,那他们也不客气。

捕快得了命令要来抓了伤人的侍卫。反倒是差点被侍卫给打了。好在没打之前关二郎回来了。后面的事就由关二郎去料理了。

若是关二郎,地方官员肯定不会卖他面子。可明睿的身份特殊,这些人敢得罪关二郎,可不敢得罪明睿,得罪明睿可不就等于得罪温婉郡主,证头上的乌纱那绝对是保不住的,甚至还会牵连一家老小(温婉还是很有煞气)。于是,这件事不了了之,小小插曲很快就过去了。

关二郎有些感叹,大公子这手段,也忒狠了。让他以后悠着点。

明睿本分不在意地说道:“对待这样的人,就该下狠手。只要不闹出人命出来就是了。”他让侍卫出手,夏瑶姑姑都没吭声。那就是还没过界限了。至于为什么要去掉半条命,明睿也不想惹上人命官司。打一顿无所谓,打死人性质就不一样了。

关二郎见着明睿说话这么硬气,也没再说什么。毕竟身份不一样,明睿敢这么嚣张,那是他有这个底气。而且一路走过来,关二郎也知道明睿不是一个蛮横的主,也就不说了。

平尚堂回来以后整个人就颓废了。才想着自己什么都没有了。功名被革除了,什么都不是了。以前意气风华不到三十的从二品的大员,都已经成为了梦。一个曾经站在云端之上的人,再落入尘埃,这种痛苦,没经历过的人是无法理解的。

温婉听到平尚堂想求见他。就两字,不见。还吩咐下去,以后平尚堂上门来让管家的招呼即是。不用来回复她。现在落魄了就想起她来了。当初去哪里了。真是好笑。碍于体面,温婉也不好将人拒之门外。但是可以让管家招呼。

平尚堂喝了一壶茶,还没等到温婉。过去传话的丫鬟过来说道:“郡主很忙,没有时间会客。还请平老爷见谅。”

平尚堂这次是来道谢的,然后跟温婉道歉。可是温婉却连见也不见他。平尚堂蹒跚地离开了郡主府。抬头望着头顶处那金光闪闪的牌匾,怕是这辈子都难见不到温婉了。

福哥儿听到平尚堂去了郡主府邸,当下忍不住笑了起来。身边的小厮吓得心惊胆颤的:“大爷,你这是怎么了?”

福哥儿笑着说道:“他怎么还敢去郡主府里找姑姑。他到底想要做什么。”做下这样的事,做下这样背信弃义的事还敢去郡主府。是不是不想他以后出门。

福哥儿虽然心头万分的愤怒,但这是他爹,他亲爹。除了让大管家提醒以后,他什么都不能做。平尚堂现在心头留一口气,这口气是怨气。他还不想让他将这口怨气发泄在自己身上。

没多久,下面的掌柜的过来了。跟着苏真真说,现在广源商行的供货价格提高了,提高了一成多。温婉原本是给了苏真真货物的价格,是与大批发商一样的价格(跟梅儿是一样的)。但是现在,这个优惠却没有了。

苏真真海氏第一次碰到这样的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

掌柜的心头郁闷,还能怎么回事。肯定是郡主吩咐下去了。否则好好的怎么会提价。

这次平尚堂到了郡主府,让温婉一阵的恶感。直接吩咐下去,将供货的成本提高,按照正常的价格出后。省得得了便宜还卖乖。她这个冤大头做都太久了。

苏真真听着掌柜的回话,当下心中一片酸涩。她不知道温婉为什么会突然这么做,可是让她求上门去那是万万不可能的。生意有的赚就赚,没的赚也就算了。

福哥儿得了消息,过来跟苏真真建议,最近家里还是低调的好。已经交出去八十万两银子了。若是还如现在这样的话,估计弹劾的人会不少。之前御史之趁胜追击,那是因为沾了姑姑的光。谁也不知道他们這十来年到底赚了多少的钱,所以不敢肯定这钱是贪污的还是自家赚的(你多想了,那些人是看皇帝不追究才睁只眼闭只眼的)。但若是不知道收敛肯定会惹来人的记恨。姑姑早就说不管他们一家,所以,现在低调才是王道。

苏真真想着现在生意不好做了,加上家里是该要低调。干脆将剩下的四个铺面又卖了两个还债。饶是这样还是欠下了一万多两银子的外债。只是卖的都是铺子,之前买了几处房产,田产这些都没动,另外还有两个铺面,加上剩下的三处房产,手里的田产,每年也有不少的收息,日子还是很富裕的。

从不为银钱发愁的苏真真,想着儿女的婚假事(谁让你生这么多),这下也开始发愁了。之前为着大女儿二女儿准备了一部分家具等东西,但古董字画首饰什么的准备的太少了。这些可都是大笔的开支啊!还有三女儿跟儿子的开支,都是一大笔。

福哥儿是不管这些琐碎的事情的,但是从日常用度想着也不是那么一回事。于是让大管家给苏真真建议,节省家里的开支。既然低调,那肯定从根上开始低调。

苏真真想了以后,老爷刚从监狱里出来,节省开支也是正理。于是放出去了一部分人。然后月银减半,其他的花费也全部减半。

福哥儿对于这样的决定自然是赞成的。家里已经这个样子了,难道还能锦衣玉食,看着也不像个样子。

平尚堂见着这么多的事都不问自己,他竟然在家里都失去了话柄权。当下发了一通脾气,然后又病了。

苏真真这些日子也是悲苦不已,身体弱,伺候了没几天也病倒了。本来在闺房里绣嫁妆的梦澜跟梦璇,不得不出来帮着管家。

梦璇其实相对好很多了,毕竟离出阁还有三四年的时间,慢慢来也可以,反正也不急。但是梦澜今年都十四了,及笄以后就要成亲了,现在每日都在绣嫁衣。梦璇让梦澜忙活自己的嫁妆去,家里的琐事她来打理。梦璇还真就将家里上上下下打理得井井有条。

温婉听到平家如今已经缩减开支,也不奇怪。现在生意做不下去了,只能靠那些房租田产收息过日子,再不缩减开支。以后孩子婚假钱都可能没有。梦澜跟梦璇的亲事也都定的好,嫁妆更不能让人小瞧了去。到时候…温婉***道地笑了下。

一百三十七:儿女事(上)

这日是七天一日的假期,天气很好,风和日丽。温婉让明瑾三个孩子去游乐场玩。

发先生不同意温婉的提议,认为应该要取消假期,现在明瑾片刻耽误不得。都是寒窗苦读十载,可不是玩玩闹闹能出来的。

温婉笑着说道:“不知道先生有没有听说过‘磨刀不误砍柴功’这句话。意思就是,磨刀的功夫并不耽误砍柴。因为刀磨快了,砍柴就不费力。孩子已经勤奋了六天,也不耽误了这一天的功夫。适当放松,不仅不会耽误功夫,还会对他们有助益。”温婉是绝对不会让明瑾一天到晚除了吃饭就是学习的。这样对儿子来说是摧残。

方先生没法子,府邸里温婉是老大,他是先生也做不了主。

明瑾有些犹豫:“娘,我还有好多东西不会。”其实明瑾心头是很想去的。但是想着探花郎,又不想去。

温婉笑着拉起了明瑾的手:“也不耽误这会。不要忘记娘跟你说的话,有松有驰才是学习的真谛。若不然,一边想着玩,一边学习,学也没学好,玩也没玩到,浪费了整整一天。玩的时候,就将这些都抛开,尽情的玩。玩够了以后,再将心思放入学习之中。”

明瑾听了当下咧开嘴笑着:“娘,我听你的。”

三个孩子领着一班随从(温婉挑选出来的小孩子,也是明睿跟明瑾以后的班底)在蹴鞠场上玩蹴鞠,听到梅儿过来了。温婉笑了下。之前梅儿就说了,想让两个儿子来她府邸里见见这蹴鞠场。简单来说就是见见游乐场什么模样。

其实这也是罗守勋一种变相的法子。让豹哥儿感受感受郡主府里的气愤。也许也能长进。其实也不能怪罗守勋这么竭尽心思的。实在是太让他头疼了。长子虎哥儿呢,就学着他对武功感兴趣但是对念书没兴趣,要他读书习字等于要他的命。豹哥儿呢,整天就知道念书,还吟诗作赋,当然若是这样他也高兴,问题是两相抵截然相反,豹哥儿不愿意学武。说打打杀杀没意思。说起这个罗守勋就火大。

两孩子很有礼节地给温婉行礼。梅儿无奈地说道:“温婉,我这也是没办法。这两孩子听多了他爹说你的游乐场。死缠着要我带了来见识见识。温婉啊,别怪我又来打扰了!”

其实要梅儿自己认为两个儿子都很好。虎哥儿其实挺好的,洁身自好,而且身为世子也不需要文采斐然。豹哥儿也不错,勤奋好学,以后从科举入仕。可是罗守勋天天跟明睿与明瑾攀比,现在还经常拿了翎昸跟祈哲会说事。让得她很是头大。所以不得不硬着头皮跟温婉说好了,带了两个儿子过来。

温婉一听就乐了:“那可成。三个小子正在蹴鞠场上踢蹴鞠呢!来,跟着我一起去。”

在游乐场蹴鞠地,一群孩子正玩得欢。除了三个孩子,其他的都是精心挑选出来的孩子。不仅仅是陪着玩的,这些孩子其他时间也要学习,也要练功。这是温婉给明睿跟明瑾培养的人。

三人刚到场边,就听明瑾大声叫着“阿怀,这边,这边。”瑾哥儿边大声地叫着,边在朝着蹴鞠飞奔过去。绿莹莹的草地上,一群孩子互相追逐着。

温婉则跟梅儿还有两个孩子到了旁边搭建的亭子里坐下。虎哥儿心头痒痒,但是不好开口。因为年纪比较大,开口不好意思。

豹哥儿却是没这个忌讳“郡主,娘,我跟哥哥也想下场去。”豹哥儿是不喜武不假,但是不代表豹哥儿不喜欢玩。

梅儿笑骂着虎哥儿道:“你也不看你多大岁数了。还好意思怂恿你弟弟跟着明瑾他们一起抢蹴鞠玩。再过几年就要成亲的人了,还跟个孩子一样,就知道玩。在郡主面前,也不怕丢份了。”

虎哥儿郁闷了,他什么话都没说好不好。豹哥儿急了:“娘,我也就比明睿弟弟大四岁,不算多大的。郡主,你让我也跟弟弟一起下场玩好不好。”不能光看不玩,来了也是白来的。看不着也就算了,现在看着了,怎么着也得上场啊!之前在明月山庄就不让上。

温婉朝着另外的北侧荡漾着秋千的地方走去。下面的人腿脚麻利地立即在地上铺上一层厚后的毯子,再在上面铺了席子。

温婉坐在秋千上,梅儿也坐在另外一个秋千上。夏语带着人用水晶盘子端来桃子、香瓜、荔枝等瓜果。

“你要吃什么,让她们拿给你。”温婉在秋千上晃荡着,看着场地上的三个孩子,嘴角都是笑:“虎哥儿豹哥儿,你们等会。等他们踢完了这场,下场你跟着他们一起去。”

豹哥儿听了一乐,虎哥儿听了不好意思:“算了,我不去了。”其实虎哥儿也很想去。但是他确实是个小大人了。

温婉呵呵呵直笑:“我可是给了你机会,去不去就你自己决定了。”

梅儿看着场地上跑得正欢快的三个人,梅儿忍不住感慨道“看着几个孩子奔跑的欢,莫怪这几个孩子长得这么瓷实。当初你为着孩子建了这么一个游乐场地,所有人都在说你要将孩子教导成纨绔子弟了。瞧瞧如今,这里真的是游乐场第。”听着孩子雀跃的欢呼声,大声的叫吼声,心情都会好上不少。

“呵呵,其实越是这样教导孩子才越不会成为纨绔子弟。孩子的课业先生抓得很紧的,可我担心太紧了,孩子会厌恶学习。所以我的理念,学习得有松有驰。七天可以轮一天在这里玩一日。不仅让他们开心,有个期望,还锻炼了身体又放松了心情。挺好的。”温婉笑着,从秋千上下来,坐上席子上。取了一块香瓜吃。

梅儿看着温婉坐席子上去,她也坐上去,两人你一言我一语。一场蹴鞠也就踢完了。

“娘,我刚刚踢进了一个球,你看见了吧。”瑾哥儿小脸红扑扑,眼睛贼亮贼亮,眼巴巴地看着温婉。

温婉取了毛巾给明瑾擦了满头的汗珠“自然是看到了,娘的瑾哥儿越来越厉害了。不过不能骄傲,还得加油,你看看你表舅跟表哥可是踢进了两个球。”

瑾哥儿等擦完了额头上的汗,乖巧地坐在了温婉的旁边。温婉给他递了一块香瓜,明瑾接过后,跟着祈哲他们坐在一起吃香瓜。

因为运动,温婉也没让多吃:“只能吃一块。”明瑾笑嘻嘻地点头应了。

梅儿有些感叹着:“明瑾也懂事了。”以往明瑾闹哄哄的,现在却是看着懂事了。

温婉笑着说道:“是啊,明睿走后,明瑾就是留在家里的唯一的男子汉了。要保护好我这个当娘的,所以我家明瑾不能不懂事。要不怎么保护我呢!”温婉说这话的什么,面上的笑意都快溢出来了。

梅儿嘴角抽搐,七岁的男子汉,还保护娘。好吧,温婉的思维没人理解得了。但是不管温婉用什么法子,这孩子看着真乖了很多。若是让丈夫看见,估计又要郁闷了。

等休息一下,明瑾三人带着豹哥儿上场。温婉看着虎哥儿眼里有着期盼,笑着说道:“去吧,你爹当年十五岁的的大人了还上场玩蹴鞠了。你现在还没你爹大呢。上场的时候让着几个弟弟一点就是了。”

虎哥儿听了这话,望了一眼梅儿。梅儿没好气地说道:“让你下场就下场吧!”于是哥俩也跟着上场了。

孩子们在蹴鞠场上尽情地挥洒。豹哥儿在蹴鞠场地也玩得很高兴,一场踢完回到两人身边。豹哥儿擦了汗以后说道:“郡主,我以后能每天都来玩吗?”温婉之前让他们叫姨母,但是两人都是统一口径就叫郡主。温婉也随他们。

温婉呵呵直笑:“不成的。就是你明瑾弟弟他们,也就偶尔玩一回。还得跟先生学习,哪里能每天玩。”

豹哥儿有些遗憾。

温婉见状笑着说道:“等你几个弟弟玩的时候,我让人通知你,你跟他们一起玩,成不成。”让几个孩子过来玩,这点温婉倒是不介意。多几个孩子,她的府邸也热闹不是。

豹哥儿听了眼睛贼亮贼亮的,然后眼巴巴地看着梅儿。梅儿笑着说道:“这事得你爹同意。等回去的时候,我跟你爹说下。他要是同意了,娘也没意见。”豹哥儿听了以后,眼神立即黯淡下去了。

豹哥儿下场以后,温婉笑着说道:“这拖字诀可不是怎么高明的。孩子放松一天也不是什么坏事。”

温婉见着梅儿犹豫的神色,笑了:“这样,你将豹哥儿七天要学的东西缩成六天。跟豹哥儿言明,若是全部完成,达到了你的要求就让他玩一日。若是不成,那就不是你不答应,而是他自己的问题了。”

梅儿有些犹豫:“成吗?”

温婉望着场地上的孩子:“先试试看嘛!没试过你怎么知道不成的?”样的法子是绝对成的。

梅儿笑着应了,又跟温婉说起了生意。

一百三十八:儿女事(下)

温婉与梅儿聊着家常。聊着聊着自然也说到生意上的事了。

温婉笑着说起了珍珠作坊跟钟表作坊:“现在还只是小量的生产。等过两年就能大批量生产了。到时候我们用珍珠,也就不那么贵了。”

梅儿对于这点很佩服温婉:“也就你脑子灵光。谁能想着珍珠还能养出来的。不过你说的珍珠敷脸效果真的非常好。”说完,不忘记摸了一下自己光洁白嫩的脸颊。说起来她已经是四个孩子的娘了。但是出去应酬,别人都笑着看着一点都不像。虽然跟温婉没法比,但是这样的效果她已经很满意了。

梅儿聊了一下自己名下的产业,说着产业丰厚。犹豫了一下后问道:“真真将名下的几个铺子都卖了,筹钱还债。那些铺子都是位置极好的地段。一放出消息立即就有人上来买了。我若不是因为身份不便,也想买了呢!”若不是位置极好,也不可能在这么快的时间出售,还不被压价。

温婉知道这件事:“我将给她的供货价格提了与别人一样。也许是见着没多少利润了,也急需要用钱,所以卖了吧!”这些都是后来添置的产业。算起来也是苏真真的嫁妆了。

温婉见着梅儿面色有些犹豫,笑着说道:“本来我是想给些便利,将来几个孩子嫁妆丰厚。谁成想却是去填充了漏洞。你自己也有三个铺子,你也该知道每年有多大的进项。这些钱不大手大脚一掷千金足够,保证他们一辈子衣食无忧了。可惜人家不将这些蚊头小利放在眼里,要去赚大钱。既然如此,我何苦赶着贴上去还让人家嫌弃!你也别为他们说什么,没这些产业他们也不是活不下去。他们田产还有几十倾,也能过着富裕日子。”温婉说这话的时候,言语里都是讥讽。

梅儿见着温婉面露讥讽,也不好再说这个话题了。怪来怪去,只能怪他们不惜福。还能说什么呢!

温婉也不想谈这个让人不愉快的话题。眺望着蹴鞠上的孩子。正好见着豹哥儿摔了个狗吃屎。还没等梅儿惊呼出声,豹哥儿又迅速爬起来,继续。

温婉转过头问了梅儿:“豹哥儿今年也有十一岁了。”记得这个年龄都是要谈婚论嫁了。

梅儿:“也到了说亲的年龄。可是你瞧着,不说豹哥儿,就连虎哥儿也是跟个孩子一般。还玩蹴鞠,若是让人知道还不知道怎么笑。”

温婉笑着说道:“孩子还小。再说儿子又不同女儿。我觉得儿子还是需要晚些时候再说亲,现在说这个太早了。”虎哥儿那是没办法,豹哥儿却不一样。她情况特殊也就不说了。

梅儿一笑:“我也是这么想的。不过我瞧着明瑾也是顶顶好的,你将来要给明瑾寻个什么样的媳妇?”虽然温婉勉强同意了燕祈轩的说法。但是郡主府与淳王府结亲的可能很小。

温婉摇头:“不知道。孩子还小,等过七八年再说吧!只要明瑾是好的,还愁找不着好媳妇。”他们家世在这里,孩子聪慧又上进,哪里还愁找不着才貌双的女子。温婉是一点都不担心的娶不上好儿媳妇的。若是女儿,那就该担心了。

梅儿笑着说起了燕祈轩:“谁能知道,如今淳王世子的一副画竟然也卖到五百两银子。”当初的那个纨绔子,如今成为了大画师。这是所有人都预料不到的。就是她丈夫都觉得很神奇。

温婉颔首:“物以稀为贵。”燕祈轩的事温婉也听说过。画的画如何温婉不知道,温婉没看过。但是燕祈轩又不缺钱,画肯定是不会流到世面上。无非就是互相赠送友人了。然后这么一攀比,价格越来越高,而且有价无市。

温婉说起了燕祈轩,又想起了另外一个人:“夏影,曹颂现在如何了?”曹颂出京以后,再没有回京了。也不知道这人如何了。

夏影想了下后说道:“一直在外面四处走着。名声倒是很大了。”曹颂可是比燕祈轩有天赋多了。

温婉觉得曹颂挺悲催的。当年爆料出来的事让他头上绿油油的。偏偏娶了这个一个老婆又不能和离(被休那是更加不可能的)。只能在外面流浪了。说起来皇帝也算是开恩了,放任他在外面流浪,若还不让他出去,那才真的是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

温婉也不愿意想这些不开心的事:“将两个小子带过来。也不讲怡丫头带过来。明睿这会也不在府邸了,带过来也无妨。”这个古代规矩太多,定亲的男女不好经常见面。温婉很想吐槽,这真是胡扯,就是定亲的男女才要多多见面,多多接触。否则哪里来的感情。但是梅儿一直奉行这一条,温婉很无语,但也没强人所难。

梅儿一笑:“这次本来是想将怡丫头带过来的。不过这丫头正巧身体不舒服。”

温婉看了一眼怡萱病了,当下没说话了。

梅儿见着温婉的脸色忙道:“只是偶染风寒,没什么大碍的。”

温婉没说怡萱如何,只是笑着说道:“你也知道,明睿志在当打将军。以后肯定不会在我身边。我自己尝过夫妻分离的苦楚,不希望儿子跟儿媳妇也再吃这样的苦。所以,我肯定是要让明睿的媳妇跟着明睿的。四处奔波的日子会很辛苦,但我想总比一个人在京城里等候着要好。”温婉意思是身体是不能差的。若是身体弱的,怎么能跟丈夫一起四处走。温婉这话说得非常委婉。当然不是毁诺,只是先给梅儿提个醒。让梅儿注意一下怡萱的身体。若不然将来随军可能会有点困难。是愿意让女儿独守空房还是随军,这两个选择相信哪一个当亲娘的都会选随军了。那些在京城里等候丈夫归来的女子,一等就是十几二十年,等到白发苍苍,最后熬得满头白发去了。就是等候着丈夫以及丈夫带着一队小妾庶子。温婉看着就难过,更不要说亲自体会了。

梅儿对于温婉的这一言论吓了一跳:“温婉,这…嫡长媳肯定要留在京城里伺奉双亲,教养孩儿的。哪里能跟着丈夫走。”大户人家都是这样的。嫡长媳是一定要留在家里的。原因就如梅儿所说的。

温婉摇头:“等明睿成亲我四十都不到,哪里就要儿媳妇伺奉。就是要伺奉的,不还有丫鬟婆子呢!刚成亲夫妻就分离,这中间的苦楚外人是不知道的。我还算是好,有这么一大摊子事要忙,也没时间去想。可是其他的那些女子,谁又知道!咳,我自己受过这样的苦楚,也不想让儿媳妇也受这样的苦楚。能不能一直跟在身边我不能保证,但是只要我还能撑得住,就不会让他们夫妻分离的。”温婉知道,两个孩子成亲最晚的年龄也得在十七八岁,到时候她可不就四十不到就当婆婆了。当然,就算儿媳妇不是怡萱,温婉也会这么做。从十几岁独守空房然后一直守到人老珠黄。想想就觉得是造孽。

温婉常常听说着,婆媳是天敌。其实也算对也算不对。天敌只是对等的,只要双方多一些体谅,虽然不能亲如母女,但也能融洽相处。

梅儿心头一动:“温婉…”这点其实她也有担心过的。但是这也不仅是怡萱一个人的事,嫁入将门的都得这样,连温婉都不能例外。她女儿又能例外吗?这会听到温婉这话,心头很感动。

温婉知道梅儿的意思,这才笑着继续说道:“那些个什么规矩的算什么。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而且若是成亲没多久夫妻就分离,我哪里来的孙子孙女抱。可不是每对夫妻成亲三个月就能怀上的。就算怀上也就那可怜巴巴的一个。我还想以后老了儿孙围绕呢!”

梅儿笑着连连点头。

回去的时候与平儿说起了这个话题:“我没想着温婉存了这样的想法。这样也好,我这心也算踏实了。”就算不能时时跟在左右,但是能跟在身边十年八年,多生几个孩子也是好的。

平儿也是连连赞叹:“郡主想法迥异于人,我们家姑娘有福气了。”一般像这样的大户人家,正妻是不能跟随的。所以会选一两个合心意的跟着。到时候正妻膝下幸运的有那么一两个不幸的会一个没有,那些个庶出的倒是一个一个蹦跶出来。外人看着觉得子孙多多,可是只有当事人才知道其中的苦楚。郡主这么做,等于是断了这个可能。

梅儿对此倒是庆幸:“温婉自来就厌恶庶出的。对庶出的孙子孙女也不会喜欢得起来。现在让怡萱将身体养好是头等的大事。”不仅得养好,而且还得养得棒棒的。否则,如是怡萱身体不好。梅儿不会怀疑温婉会退亲。但是若是不能跟着,肯定也会有小妾在边上。男子都是偷腥的猫。至于守身如玉,那就是笑话了。这么多年也就见到过白将军一个了。他可不敢保证明睿在这点上能随了他父。

梅儿回去以后就跟罗守勋商量。罗守勋觉得这样女儿会比较辛苦,不管去哪里都没有再京城这样舒坦。

梅儿真想唾弃罗守勋:“就是天天锦衣玉食,夫妻不在一起算什么舒心日子。温婉能开口,那是看在你我的情份上(你真心想多了)。我告诉你,你得给我想个法子,不要再说这些话了。”

罗守勋想了一下后说道:“温婉的意思,无非就是希望女儿身体好,以后能跟着明睿。这样,就让女儿学可以强身健体的五禽戏吧!”

梅儿想了下后说道:“成,你去请一个对这比较精通的人来教导怡萱。到时候就在自己院子里练着,不传出去就是了。”据说五禽戏的姿态不雅观,这样可就不能在外面练,最好也是不能传扬出去。

罗守勋想了下后说道:“要不要让馨儿也跟着学。”

梅儿摇头:“怡萱这是没法子的事,馨儿还是不要了。”她还想教导出一个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姑娘出来了。大女儿那是婆家要求这么做的,不得已。总不能连小女儿也祸害了。再说万一小女儿嫁入的是之家,学这些岂不是让人笑话了。

夫妻两说话就说到了曹颂身上。罗守勋忍不住叹气道:“谁知道曹颂运气会这么不堪,竟然尚了公主。尚了公主也就罢了,偏偏还是这样一个不堪的人。曹颂不回京城是好的。若是回了京城,那还不知道怎么见人呢!”大公主竟公然在公主府里养面首,想想就恶心的慌。

梅儿摇头:“能怪谁呢,还不怪他自己。”若是曹颂当初没什么***添香,温婉说不定就下嫁呢!

罗守勋却不赞同了:“这是曹颂运气不好。怎么能怪他自己呢!”温婉如何他不评价。但是屋子里有个漂亮的姑娘伺候笔墨,这大户人家都是有的事。

梅儿讥讽道:“不怪他自己怪谁?你说大户人家都有的事,那也得看情况。你见过谁家娶郡主的会放一个如丹娘这样的女子在身边伺候笔墨。还心生了情愫。曹大人跟曹夫人难道不知道这规矩,可是人还是曹夫人安排的。他们为什么敢这么做?无非就欺负温婉当初不会说话。没有人撑腰。若是那个亲王的女儿,你看她敢不敢。这一切都是自己家的人造的孽,能怪得了谁。”

罗守勋被顶得哑巴五口,吵不过,气呼呼地出去了。以前还温柔可人,现在是越来越霸道,越来越没法讲理了。动不动就吵架,都不知道吵了多少回了。

平儿劝了梅儿道:“夫人,你就多多让着老爷一下。”这总是吵架也不是个事。

梅儿冷哼:“让什么让,我又没说错。我做什么要让他。爱怎么样怎么样。我才不稀罕。”爱上哪里去上哪里去。反正她现在脚跟立得稳当当的,还有什么好怕的。再不受那窝囊气,年轻的时候受够了。难道还要他来受气不成。

平儿摇头,不再说话了。

罗守勋见着两天梅儿都没放下身段,对于妻子越来越强势的态度,罗守勋有些郁闷:“都是温婉给害的。”都说朱者赤近墨者黑。这话果然不错的。

在边城的白世年,得到消息知道了明睿跟着关二郎去了海口,白世年有些意外,忍不住自言自语道:“温婉这是做什么?明睿才七岁啊,怎么就敢放了这孩子出去?难道不有什么事不成?”温婉这么疼爱孩子,怎么可能让孩子七岁就出门。

不说白世年有些奇怪,就是叶询也是百思不得其解:“郡主应该不是拔苗助长的人呢!”当然,更加不可能是顺着儿子,温婉也不是那种儿子想干嘛就干嘛的人。应该是有其他的原因的。

白世年拿叶询当心腹看待的:“也许,温婉是让明睿去海口查看查看岛屿的建设情况如何了。”温婉建设岛屿,这么浩大的工程想瞒是瞒不住的。当然,温婉也没想过要瞒。但是岛屿上什么情况,一般人还真不清楚。因为当第一批建设完屋舍等就返回内地。再里面什么情况,没人知道了。

叶询啊了一声:“元帅啊,明睿才七岁呢!”

白世年也知道是七岁啊,觉得温婉为时太早了。不过还是笑着说道:“那你想想温婉七岁的时候做什么。”温婉六岁就能斗过赵王,七岁就自己做生意赚大钱。

叶询翻了一个白眼,他很想说郡主那就是一个妖孽。你莫非还以为你家还能再出一个妖孽。那可真是佛祖高照你们白家了。不过这话也就心里腹诽一番。真不敢说出来。

没多久,白世年收到温婉的家信。不过这次好很多了。信比往日里要厚上很多。但是讲的无非就是一些家里长家里短的事。重点是讲了这次明睿去海口的事。温婉在信里的理由无非就是明睿绝食抗议。看得白世年眼睛瞪得圆溜,心里怒骂着,臭小子才这么点大就敢威胁爹娘,反了天了。

看完信件以后,就出去了。等晚上的时候,再按照之前的法子,知道了明睿去海口真正的原因。白世年一巴掌拍在了半空之中。可恨,可恨之极。没想到明瑾的事,竟然会是那群逆贼下的手。实在是可恨。

白世年平复下心情以后,想着温婉说的皇帝准备御驾亲征。白世年微微叹气。说实话,他是真不希望皇帝御驾亲征。倒不是怕皇帝抢功什么的,而是觉得很危险。这些人虎视眈眈的,皇帝再离京。温婉跟明瑾可就陷在危险之中了。

白世年忧心忡忡。但是皇帝的决定,白世年也知道是不可更改的。只要开仗,胜算是九成九。皇帝这是想要自己青史留名。所以,再多麻烦也阻挡不住皇帝来边城的脚步。他能做的,就是保证皇帝的安全了。皇帝好了,京城再乱也乱不到哪里去了。

白世年此时心中的无奈,与温婉是一样的。

一百三十九:海口

明睿站在海边的沙滩上向远处望去,就只看见白茫茫的一片。海水和天空合为一体,都分不清是水还是天。正所谓:雾锁山头山锁雾,天连水尾水连天。

夏瑶见着明睿站在沙滩之上,半天都没动:“明睿,怎么了?”这孩子今天很奇怪。

这一个多月,明睿表现出来的沉稳让夏瑶着实心惊。在京城里,虽然她也知道明睿很懂事,很早熟。但也只是觉得比一般的孩子好些。可是这一路走来,明睿除了看书练功,就是拿了地图跟她讨论起了航线,问着各种的事情。然后又主动去找关二郎,跟关二郎讨教了很多。直将关二郎惊得目瞪口呆,连连说着虎父无犬子,将军后继有人了。

然后对着那些地痞流氓下重手,也让夏瑶摇头。这点是完全像足了将军(温婉是绝对不会做这样的事)。

明睿闷闷地说着:“夏瑶姑姑,我想娘还有弟弟了。”出来虽然全身舒畅,也看到了以前一直没看到的景色,感受到不一样的天地。但是离得久了,明睿就很想家了,也想娘跟明瑾了。若是能一起出来的,该多好。明睿记得她娘一直都想出来,去各处看看。可是却半辈子都圈在了京城出不了城门(温婉暴汗:你娘我的人生才刚刚开始没多久,哪里就半辈子了)。

夏瑶自从跟在温婉身边,离得最长的时间就是温婉遇见刺客的那会,离开了三天。现在是离得最长的时间:“姑姑也想郡主跟明瑾了。等事都定下来后我们就回去。到时候就能一家团聚了。”

明睿听到这句话,面露忧愁:“这件事怕是很棘手。姑姑,我很担心娘。若是弟弟也出来了,娘一个人在京城…”

夏瑶摇头:“不用担心。当年处于劣势郡主都能反败为胜,现在郡主更不会输。明睿,你得对你娘有信心。”见这明睿还是不放心,笑着说道:“你放心吧,你娘最惜命的。当年…反正你娘肯定不会有事的,而且你们一家还没团聚。你娘一定不会让自己有事。他还要等着一家团聚呢。所以你别担心了。没得让自己真成小老头。”夏瑶本想说当年的事,但是想着不好,于是就打住了。

明睿点头:“我相信娘的。”他娘能从地底下爬上云端,他应该相信娘会好好的。正说着话,海起了浪。

哗!哗!哗…海浪拍打着礁石,溅起了几尺高的洁白晶莹的水花。海浪涌到岸边。轻轻地抚摩着细软的沙滩,又恋恋不舍地退回。一次又一次永远不息地抚摩着,在沙滩下划出一条条的银边,像是给浩浩荡荡的大海镶上了闪闪发光的银框。使大海变得更加迷人美丽。

明睿看得痴迷,海水是皎洁无比的蔚蓝色,远远地连着天地。若是这时候娘跟弟弟在这里,那该多好。明睿可以想象,若是娘跟弟弟在,娘肯定是站在边上笑着看他们兄弟在沙滩上玩耍了。

冬青走了过来。明睿跟夏瑶一行人并没有住到军营里,也没住到关二郎的府邸里。他们一行人一到海口。冬青就过来接了。住的地方也早就准备好了。

冬青望着不断涌现出的浪花,笑着说道:“大公子,姜掌柜的在住所等你。你过去见一见。”

夏瑶也跟着笑道:“明睿,这样的景色你以后天天能见着。不在这一会。咱们回去了。”住的地方就是离海边不远。从沙滩这里回去到住所,也就五六分钟的路。

明睿点头:“好。”

姜林是郡主府的人,明睿过来了肯定是要来拜见的。以往姜林回京城见温婉的时候,温婉有带了明睿跟明瑾见过。所以也不陌生。

明睿也知道,姜林跟冬青一个在明管着生意,一个在暗种营建他们家的势力。两个缺一不可。对着姜林面色也很温和。问了好一些话。虽然不能说句句暖人心,但听了也让人心里舒坦。

冬青听了明睿的话,望向夏瑶,好像在说:大公子怎么这么厉害?这还是七岁的孩子。

等出去的时候,冬青跟夏瑶嘀咕着:“夏瑶,这大公子也真是不好糊弄啊!看着人小,却是条条道道的,什么都懂。”郡主这是怎么教导孩子的啊?生生叫大公子教导成了小老头了。

夏瑶恩了一声,那声音拖得老长老长:“你想糊弄明睿?你是想糊弄明睿还是想糊弄我啊?”这死女人。真是给点脸色就开染坊。

冬青忙狗腿地表示自己错了。不停地道歉:“夏瑶姐姐,真的不是这个意思。我就觉得大公子少年老成。”她就是有天大的胆子都不敢糊弄夏瑶啊!面对郡主她都不发憷。可就是面对夏瑶她是打心底都害怕的。无他,夏瑶身上的杀气太恐怖了。

夏瑶是看了好笑又气。这都多少年了,半点没变。

夏瑶心里也为明睿的稳重而感叹:“武星啊,这明睿看着真不像是个孩子。瞧着在府邸里也不是这个样子呢!变化太大了。”在郡主府里,明睿也无非是懂事一些,稳重一些。可是自从出来,样样事都不用她担心,真的跟一个大人似的。弄得她心里都不自在了。准备的东西一个都没用上。

武星一笑:“这你还看不出来。明睿自小就懂事,至于在府邸里没这么明显,那是郡主让他低调,不想让他这么显目。现在出来了,就不能藏着捏着了,省得镇不住下面的人。”冬青不说。其他的人谁知道是不是心底有自己的一本帐。现在见到明睿这么懂事,也不敢糊弄。而且武星觉得这样挺好的。郡主太忙太累了,需要一个人来给她分担。将军是指望不上来,现在由明睿来分担挺好的。

夏瑶却是忍耐不住嘟囔着:“郡主总叫明睿小老头,我还说过郡主几次。现在瞧着做事一板一眼,极为认真,还没出过什么差错。成熟的可不就像个小老头。”夏瑶终于能体会温婉当初跟她嘀咕的,孩子太懂事让她这个当娘的一点成就感都没有啊。明睿现在也太懂事了,让郡主之前请托的那些事,都成虚的。

武星一笑:“你是不知道,郡主自小就懂事。大公子像着郡主也没什么稀奇的。”要武星说。明睿是将温婉跟白世年身上所有的优点都继承了。才会这么少年老成。这对郡主来说。是好事。

明睿的少年老成,让下面来见的人都闪现出一个念头,不愧是郡主的儿子。这行事,这做派,郡主后继有人。无人敢起糊弄的心思。明睿在下面的人面前表示出超出了一般儿童的成熟,那是为了要震慑住他们。省得他们起了轻慢的心思。

明睿到海口的第二日。就去拜访了海口的知府大人,徐仲然。按照明睿的身份,是不需要去拜见地方上的官员的。但是徐仲然的身份不一样,按照辈分来算。那辈分差了两截去了。

依蔓郡主听到明睿上门拜访,当时就惊讶不已。问着身边的妈妈:“难道是温婉来海口了?”温婉来海口,皇上会答应吗?

依蔓是没想过温婉单独来海口的。温婉在依蔓心目之中,那跟他父王差不多。出远门都是需要圣旨的。

身边的妈妈也不知怎么回事。等依蔓听到明睿是单独一个人来海口,温婉并没有跟随。依蔓郡主给惊得嘴都合不拢:“夫君,若是我没记错,明睿这孩子才七岁吧?七岁的孩子。温婉就敢放这孩子出门。温婉这到底是怎么想的呀?也不担心孩子有个什么。”

徐仲然笑着说道:“你没记错,就是七岁。我家舟儿十岁都没法比的。不过听说这孩子性子沉稳,少年老成。温婉可能也就因为如此也放心让他出远门。若不然,就是舟儿,我也是不敢让他出门的。”

依蔓无语了,也不知道温婉这到底是怎么想的。心思嘀咕归嘀咕,还是跟徐仲然一起出去见了明睿。

在徐仲然面前,也恢复了一个有点早熟,然后性子又有点严谨的。跟在京城差不多的样子。见着徐仲然,话也不多,问什么答什么。

明睿带了问候,对徐仲然夫妻不亲近不疏远,规矩规矩的。挑不出一丝的错。

依蔓郡主见着这时候的明睿,心里都不得不感叹。也不知道温婉到底是怎么想的啊!又不是穷人家的孩子(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至于将七岁的孩子活生生教导成大人吗?

女人的想法跟男人是不一样的。依蔓觉得孩子太早懂事,不好。孩子也太可怜了。可是徐仲然见着明睿,这是第一次单独见明睿。还跟明睿对话了。之前在京城。也就明睿问安,然后缩到温婉身后去了。

徐仲然看着沉稳的明睿。与他规划都是有条有理,丝毫不怯场。心头郁闷。他每次问儿子功课,儿子都是心惊胆颤的模样(这证明你儿子功课不大好)、

明睿话真的不多,两人留了明睿在府邸里用午膳,明睿也没推辞。用了午膳就回去了。

依蔓有些难过:“这孩子一个人孤零零地在外面,真是可怜,夫君,以后我们多多照顾照顾。”孤身在外的一个七岁的孩子,怎么看怎么让人觉得可怜。

徐仲然笑着应了。不过他心里却是知道明睿压根就不需要他照顾。若是他没猜测错,明睿在海口也停留不了几天了。可能很快就要出海去那个正在建设的岛屿之上了。温婉让明睿过来,最大可能就是让儿子来视察岛屿上的工程。

明睿出了徐府(徐仲然与依蔓郡主没住在衙门后院里,自己置了一地方),想去海口的街市转转。既然到了这里,也该对这里要多一份解了才是。夏瑶同意了,于是等一行朝着海口最繁华的街市去。

夏瑶也是第一次来海口,再路上见到各色各样各种皮肤的人在这里往返。路边铺子林立,热闹非凡。到了这里,才体会着这里不一样的繁华:“我听说以前这里是个穷乡僻壤的地方,自从郡主跟皇帝提议开放贸易。这十几年,就发展成了如此繁华之地。也成了大齐第一赋税重地。真的是想不到啊!”

一行人也有相熟的随从跟着。这个随从笑着说道:“都是托了皇上跟郡主的福。要不海口的老百姓哪里有今天的好日子。”以前这里的渔民都是吃了上顿愁下顿。如今只要肯动,养活一家老小那是绝对没问题的。要是再跟着跑海运,只要运气不是特别背,肯定能赚一个厚厚的家底的。

明睿看着面前的一切,心里感触非常大。这一切,竟然是他娘的手笔。真是不可思议。

武星见着明睿的模样笑着说道:“明睿,其实海口最热闹的是晚上。灯火通明,热闹非凡。”

夏瑶狠狠地瞪了武星一眼。什么叫晚上最热闹了。一般晚上热闹,在夏瑶的眼里,只要那不正经的地方才是。武星一眼就瞧透了夏瑶的想法,望了一眼那陪同的随从。

随从笑着解释道:“武大人说的是,晚上这里确实也很热闹。摆小吃的什么都有。这里有的人生活是日夜颠倒的。”

明睿起了兴趣,说晚上过来看看。武星跟夏瑶也没阻挡,既然出来了多看看多了解也是该的。再说明睿性子沉稳,也不是明瑾,没什么需要担心的。

到了晚上,六月的天有些炎热。但是海口的风很大,吹在身上清清爽爽的。晚上的夜市确实热闹。街道上一排一排的大灯笼挂着,非常明亮。路边摆着小摊,招揽生意的小摊贩们看到明睿穿着就知道是一富贵公子哥了,热情地招呼着。说着随便挑,很便宜。那口吻好像是说,这些东西不要钱,等于送一般。当然,小贩们这么说,也是因为看着明睿的穿着就知道他是富贵人家的孩子。再有后面跟随着五个人穿着也都不俗。

一百四十:仙岛

晚上的街市很热闹,明睿带着一行人在这里走着。

明睿转悠了半天,最后看中了了一件犀角十八子念珠串:“这个多少钱?”珠子表面都为乌黑色,下部色渐浅,呈灰褐色。难得是每一颗珠子颜色都相近,做工也很精细。

小贩笑着说道:“公子,不贵的。三百两银子…”小贩霹雳巴拉地说了一通的好处 。

明睿只淡淡地说道:“六十两银子。你这物件最多也就值六十两银子。”明睿那神情,好像在说爱卖不卖。不卖他就走人。

夏瑶与武星对望了一眼,三百两直接还成六十两,明睿是人才。

小贩都快要哭起来了。一般穿着这样华贵的公子(明睿身随便一样挂饰都价值千金),怎么还会还价。可是瞧着那神情也不像是装的:“公子…”

明睿还没等他说话,放下东西就准备离去。小贩哭丧着脸赶紧叫着:“成成成,六十两给你,就六十两,可不能再少了。”咳,怎么就碰到这么一个主了。少赚点就少赚点了。

夏瑶一笑,示意一边的随从付钱:“明睿,你是打算买了来送给郡主的?”夏瑶也没想到明睿竟然会这么杀价的,这杀价也杀得忒狠了。想当年郡主买鸡血玉镯,那还价差点让掌柜的吐血啊(夏瑶是后来温婉回来的时候知道的)。所以说明睿也真是人才,学到郡主的商业才能的三分。

若是温婉在这里,绝对要说玉镯不是杀价的。而是掌柜的送的。因为帮他们省了四万两。送个一万两他们还赚了。

明睿摇头:“不是,我自己戴的。送给娘,哪里能送这样的东西。”这样劣质的东西送给娘,那也太没面子了。至于为什么要戴这个。是因为犀角有清热、凉血、定惊、解热毒的功能。这海口比京城热多了,戴了对身体好。

小贩是将郡主两个字听得仔仔细细,认认真真。心里嘀咕着。难道是知府老爷家里的少爷。

海口的人都知道知府老爷的夫人,是亲王的女儿,乃是朝廷册封的郡主。所以第一反应就是知府家的公子。但是瞧着年龄又不像:“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在这里也不会有人冒充郡主的儿子的。更何况只是一个称呼,又不是狐假虎威。所以小贩才奇怪。

明睿逛了小半天的街市,在一个小摊面前坐下吃一些风味小吃。

温婉之前会带他们出去外面转转,给他们详细讲着一些日常的知识。完了就在摊边吃着小吃。所以明睿也习以为常了。不说明睿。就是夏瑶他们也习以为常了。

明睿在海口呆了五天,冬青说着明日就可出海去岛屿上。虽然说只有八天的海路,相比动不董酒出海几个月来说,真不算远。但是这次去岛屿之上,也还是要带很多东西的。明睿在岛屿之上也不知道要住多长的时间。得做好充足的准备。

明睿到了码头,看着那庞大的家伙,忍不住问道:“这是?”他们只是去岛屿之上,用不用得着坐这么大的船。

冬青笑着说道:“大少爷,这是祥云号,是商行里最大的商船。正好这只船出海归来,也就让他送少爷去岛屿上。再有这船上装了不少的日用品。都是运到岛上去的。”意思是,一来送人,让明睿气派气派。二来也是要运东西,一举两得。

商行都是温婉的,调派一下船只来用,只要提前跟姜林大好招呼就成。姜林弄妥当了就会来告诉她。需要带什么货物这些就又冬青自己打理了。这几年,冬青与姜林合作也是极为愉快的。

明睿点头,随着冬青上了船。

祥云号是货船。非常的大,总共分为三层。最高的一层自然是领头的住(一般来说也就是船长住的地),二层是水手跟伙计住的地方;三层放的是食物跟货物,还有水等物件。

明睿现在是老大,自然是住在最上面的一层。屋子很大,有十来平方大。看着还没他屋子里的净房(就是卫生间)大呢。不过明睿也知道这里不是家里,这是跑货的商行。在外面都是差不多就成,没那么多的讲究。明睿一直都是别人如何他也如何,非常好伺候。

明睿打量着屋子,屋子里除了一张简单的平板床,还放了一张小桌子,一张小凳子。此时的小木桌上放着糕点水果等物。这桌子一看就知道是临时加上去的。明睿也没说什么,更没说半句嫌弃的话,只让人将他的行礼都放了进去,衣服鞋子倒是不多,六个箱笼,两箱笼衣服,两箱笼药材,两箱笼书本,满当当的,重都重死了。

夏瑶坐船到海口这段路很正常,没出现晕船的现象。可是坐上了这海船。第一天只是有些不舒服,第二天就不行了。头晕眼花,冒汗、恶心,整个人晃晃荡荡。

别说夏瑶了,武星都有些不适应。不过武星比夏瑶好些,只是与哦学头晕。没感觉到恶心。

夏瑶最后实在是受不住,呕吐起来。将持的东西全部都吐个干净了。吐完以后,整个人软绵绵的,一点力气都没有。看着冬青手里拿了东西,一手还捧了个杯子。

冬青取了晕船药给夏瑶吃:“都这样的。我第一次坐这个海船的时候也是晕得七荤八素的。等过两日,适应了就好。”这晕船主要是一下没习惯。夏瑶体质这么好,过两日肯定就恢复过来了。

夏瑶持完了晕船药,躺在床上,迷迷糊糊睡过去了。睁开眼,看着船板,轻笑了一下。郡主在离出发之前说过可能会晕船,她还认为自己身体好,不会晕船。没想到还真就晕船了。

夏瑶正在想着温婉的话,武星过来了。武星端了一碗粥过来:“先喝点粥。待会饿了再吃东西。”武星在船上的适应能力明显比夏瑶好。武星吃完晕船药。半个时辰不到就好了。

喝完粥,夏瑶感觉有些力气了:“明睿怎么样了?”她都这个模样了,实在是没法照顾明睿了。

武星笑着将毯子拉上去,给夏瑶盖好:“明睿暂时还好。”之所以说暂时。是冬青说有的人耐力好,要过几日才会显现。所以暂时他也不保证明睿会不会晕船。

夏瑶嘟囔着:“没晕船就好,这可真受罪。”都多少年了。自从到温婉身边,她就没受过这样的罪。太难受了。

武星在床边小声说道:“再睡会吧!醒了就好了。明睿你也不用担心,冬青在照顾着呢!”船上的人都是信得过的人,也不会出什么事。这会守护老婆最重要了。

夏瑶轻笑了一下,眯了眼睛,继续睡。

武星等夏瑶睡着,正想将碗端出去。就见着冬青带着明睿过来。明睿见着肤色苍白的夏瑶:“姑父(温婉要求明睿这样称呼的),姑姑怎么样了?有没有什么妨碍?”他没想到一向强悍的姑姑竟然因为晕船,弄到这么一副模样。

武星摇头:“没事,等醒过来就好了。”这船上准备了不少的晕船药,吃了药也就没事了。

按照冬青最初的想法。明睿应该是第一个晕船的。结果明睿好好的,夏瑶跟武星倒是先用了。武星当天就好了,夏瑶第二天才好些,花了两日的功夫才习惯。这两日可真是受够罪了。

武星跟夏瑶好了,一群人开始担心明睿了。结果一直快到岛屿了,明睿面色还是那么的红润,没有任何不良反应。

冬青非常郁闷瞠目结舌:“我当初第一次上海船的时候,吐得稀里哗啦的。命都没半条。大少爷咋这么厉害呢?”

冬青当日比夏瑶逊色多了。吐得那个叫昏天暗地,一直到岛屿上休息两日才好了。所以面对夏瑶。她也不敢意思取笑。这会见着明睿半点不良反应都没有,。

冬青嘀咕着:“这真是强人一个啊!郡主自己强,生的小公子也强。强人一堆啊,不佩服不行啊。”

秦老五在边上笑骂道:“你也不看看,将军都在海边这么多年。大少爷自然是随了将军。哪里能这么怂呢!”将军在海上呆了那么多年,纵横海上无敌手。那儿子自然不会差了。

冬青嘟囔着:“你说大公子。精明不下郡主。体质向着将军。以后也是打遍天下无敌手了。”也只有这个理由,否则是真没法解释了。

一行人嘀嘀咕咕,偏偏明睿非常淡定地在那。一点也没冬青跟其他人的言行所影响。

好吧,冬青只有摇头的份了。强人生强人。明睿所有超越常人的行为,全部归咎为有强悍的爹跟娘。

很快就见到了岛屿。冬青指着远处看得见的凸起:“大公子,那就是我们的岛。”

明睿一直听他们说岛屿岛屿的:“这个岛屿没有名字吗?”不该呀,他娘应该给取了名字才对的。

夏瑶一笑:“郡主说,岛屿是给你跟明瑾筹建的。所以郡主没有取名。明睿,这岛屿你可以取名字的。下座岛屿就留着给明瑾了。”

明睿低头想了好一会,再望着远处的岛屿。过了好半天说道:“既然如此,那这座岛屿以后就叫‘仙晖岛’。”至于为什么叫仙晖岛,估计只有明睿自己知道了。不过后人简化称呼唤为仙岛。

临近岛屿,见着四处岩石,光溜溜的。除了入口其他地方想攀爬也爬不上去。冬青解释,防备海盗的。

明睿吃了一惊:“这里还有海盗上来?”难道虎威军没将海盗驱除干净。不是说这里没海盗。

冬青见了明睿的模样就知道他误会了:“现在是没海盗来的。我们这属于内海,是大齐管辖之地。海盗不敢来。不过将来就说不准了。这做的是完全之策。快到了,大公子,准备下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