翎昸很失望,不过他早猜测到了这个结果,刚才提无非是想争取一把。没有也不会有太大的落差。

一切准备得差不多了。皇帝下圣旨,三皇子跟随皇帝去打仗。太子监国,五皇子跟六皇子辅助。要求一干大臣要尽心辅佐太子。

正在这个时候,温婉上了一道折子。是上折子,不是私底下跟皇帝说的。温婉是请求跟着皇帝一起去边城。

皇帝看了温婉的折子,心头不知道温婉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皇帝是没直接跟温婉说过他出征温婉留守京城。但是皇帝确定温婉是知道他的打算。两人相处二十多年了,这点默契还是有的。所以对于温婉这不合时宜的折子。皇帝知道肯定有事了。

皇帝跟温婉在御书房里谈了小半天,当初御书房里只有皇帝跟温婉两人,说了什么谈了什么一无所知。唯一知道的是皇帝咆哮的声音传出了御书房。据说温婉郡主出来的时候,眼睛都是红红的。

第二日,温婉郡主上折子,请求离京去海口。皇帝留折不发,温婉郡主直接跪在御书房,不起来。说着若不答应,就不起来。

皇帝大怒。

太子听到温婉要离京的消息大惊:“温婉怎么会想着要离京。”太子还想着趁着皇帝御驾亲征。将温婉拉拢到自己的阵营呢!若是温婉离京,他的如意算盘岂不是成空了。温婉是万万不能离京的。

太子妃对于温婉的这一举措,倒是有五分的认同。皇上不答应,那是皇帝的意思。换成她,也想离开京城的。皇帝一旦不在,京城就有危险(也就是说不是温婉自己的地盘了)。温婉不为自己,也要为孩子着想。不过对于温婉的离京,太子妃是持否定态度的。皇上不可能让温婉离京的。

三皇子对于温婉要死要活地要离开京城,表示不理解:“温婉是个聪明人。为什么这次却是在做糊涂事。父皇怎么可能让她离京城呢?”父皇对太子。五皇子。甚至六弟都不放心。就三皇子认为,五皇子跟六皇子都不是太子的对手。唯有温婉坐镇京师。皇帝亲征才能放心。否则后方着火,前方就危难。

幕僚摇头:“郡主就是太聪慧了。知道皇帝要她牵制住太子,所以才想着要离京。王爷你想,太子不管如何都是一国储君。若是做了什么逾越的事情也不好管。郡主地位超然但毕竟是女子。所以郡主才想着离开京城,离开这个是非之地。我猜想郡主也知道此计策是行不通,但终究是要试一试的。皇上一离开,京城将来还真不好说。”留在京城,就意味着要担无数的风险。而温婉郡主还是首当其中的一个。

祁幕深深为温婉鞠一把同情泪。

五皇子燕祈喧听到温婉要离京,轻轻一笑:“享受了别人一般人无法享受的尊荣,轮到要出力的时候却不想。也不知道父皇会如何想啊?会不会想着这就是他最信任的温婉?温婉是否值得他这么信任呢!”享受了多少,就必须要付出多少。只想得到不想付出,世上哪里有这么便宜的事。

幕僚却是想法不一样:“王爷,也不能就此判断皇上不答应。也许,郡主有法子让皇上答应呢!若是温婉郡主在京,变数可不是一星半点的。若是不在京,对很多人都是好事。”

燕祈喧听了这话,倒是有了迟疑。因为皇帝对温婉的纵容,那是无下限的。谁知道父皇会不会脑抽风,温婉手段又深不可测,到时候皇帝同意温婉离京,又当如何。

御书房内,皇帝头疼地看着温婉道:“你到底想要做什么?别跟我藏着捏着?你应该知道,只有你在京城才是最稳妥的。几个皇子都是各有各的心思。就他们几个怎么兑付的了隐藏的逆贼。只有你在京师,才能将她们一网打尽。”

温婉撇了皇帝一眼,早就知道你总是拿我当牛使唤,我不想使力也不成。不过温婉这次闹着要离京也是有她的目的。她很想离开这个风雨场所,但是她也清楚那是不可能的。皇帝一定不会答应的。皇帝对那几个儿子都不放心,必须要她来坐镇。不仅因为她最忠心,她的丈夫也在边城。于公于私,她都不能离开京城。她所要求的离京,是另有目的的。

温婉也没跟皇帝说到底是为的什么:“皇帝舅舅,你只要答应我就是了。我知道我不能离开京城。若是后方乱了,前方肯定要殃及。我还想一家团聚,可不想做寡妇,更不想儿子见不着父亲!”若是前方出事,身为征伐大军的元帅是第一个要追究责任的。

皇帝不知道温婉葫芦要做什么,但听到温婉说她不会离开京城,当下考虑了一下就点头答应了。

温婉顶着肿红的额头,叫了夏影将她扶出了御书房。皇帝看着温婉那痛苦得无与伦比的模样,连走路都不稳当,皇帝面上无表情心里却是无语,不就跪了眨眼的功夫,磕了两下。哪里就这么严重。

不说皇帝不知道温婉闹的这是哪样,就是夏影也不明白温婉这是在闹什么呢。

温婉一上马车,就恢复正常了。看得夏影嘴角抽搐。她刚开始还以为皇帝怎么着了郡主呢!感情她是白担心了。

夏影非常怪异:“郡主。你既然知道离不开京城。为什么还要闹这么一出?为的什么?”跟在温婉身边十多年,夏影知道温婉不会做无缘无故的事。但是夏影真想不透,郡主到底要做什么。

温婉坐在马车上,沉默了一会说道:“这样才能安全送走明瑾。”只要她离京的消息一散播出去。京城里所有人都在想着她的事,而不会去关注着明瑾了。

夏影真没想到温婉费这么大劲,竟然是为了明瑾的安全:“郡主,不是已经说好了要将明瑾送走吗?若你担心明瑾的安全,到时候多排侍卫,多安排一些高手就是了。”

温婉摇头。夏影自己不是当娘,不明白这当娘的对孩子万分之一可能发生的危险都不能容忍的。温婉没过度解释:“这件事我心里有数,你不用再多说了。”趁着众人都在嘀咕着她要离京的事情,她再让明瑾神不知鬼不觉地离开京城。这才是最保险的。

一百五十五:温婉要离京(合二为一,求粉红)

温婉回到王府,立即吩咐下去,打包,她离开京城,去海口。这个消息让府邸一下哗然。皇上要出征,郡主要离京。众人虽然心里想得多,但都老实按照命令收拾行李。因为要去的时间也不定,温婉让将能收拾的东西都要收拾出来。这个工作量可不是一般的大。

祈哲跟翎昸得到消息,迅速跑来问温婉:“姑姑(表姐),你要带着明瑾去海口吗?”

温婉笑眯眯地说道:“是的。皇上已经答应了。等收拾好了,我就带着明瑾去海口,与明睿一起团聚了。等皇上亲征回来,我也会带着明睿跟明瑾一起回京城的。”

翎昸迟疑了一下说道:“姑姑,我还是想跟你一起去海口。”这一去也不知道具体归程。但是有一点很确定,最少要大半年,久的话要一年才能回来。虽然之前温婉已经说了要太子跟太子妃的同意。但是翎昸还是想跟温婉一起出去。

温婉摇头:“不成。路途遥远,这一路也不会太平。你父王母妃不会同意,姑姑也不能带你去。祈哲,我也不能带你去。你们就在京城,估计年底姑姑应该就能回来。”

翎昸还好,之前温婉已经拒绝了。这会只是再争取一下。

祈哲却是说道:“表姐,我会说服祖父让他同意我跟着姑姑出去外面渐渐世面,表姐,若是祖父答应,你可以带我去海口吗?”祈哲相信祖父不会拒绝的。问题在于温婉带不带他。

温婉摇头:“这次出去不是游玩。我不能带你出去。等下次我再出去的时候,带了你去。”温婉不喜欢开空头支票。现在答应祈哲,到时候去不成。岂不是让孩子失望。

祈哲很失望。

明瑾得了消息高兴得蹦跶起来了。他都半年没见着哥哥了,真的很想哥哥了。明瑾也想白世年,但是到底跟明睿的感情那是远远要超越了通过书信联络感情的白世年:“娘,我们什么时候出发。什么时候能见着哥哥?娘,你说我是不是得给哥哥带礼物啊?娘,你说带什么礼物好啊?娘。你说海口那里很热?那我该带什么衣服去的好…”一叠的话让温婉都插不进口了。

夏影见着喋喋不休的明瑾,都忍不住笑起来了。这孩子,高兴的忘乎所以了。

温婉笑着说道:“等娘忙完了手头上的事,娘就带你去街市上走走,你挑选好的东西给明睿当礼物。”

明瑾忙不停地点头。

皇帝已经答应了温婉,准许温婉近段时间离京的消息,迅速传遍了京城。太子得到消息大惊失色。

太子的幕僚却认为这是一个绝好的消息:“殿下。温婉郡主威望太高。有郡主在,太子殿下行事会束手束脚。”别看温婉往日里不涉朝政。但是朝堂上的那些重臣,谁不知道温婉郡主是皇上的私人幕僚。遇见不通透的事情总会召郡主。除此之外,温婉郡主与不少的大臣私交甚好(其实也就两三个,都是面上情份。比如米相。方尚书等)。再有温婉在军方的影响力也不弱。想当年,温婉郡主才十五岁就能掌控京城,调兵遣将,放了这样的人在京城足够稳定京城了,至于说温婉郡主在民间的威望那就不说了(相比前面这些,这都是鸡肋)。有温婉郡主这座大山在,太子行事都得小心谨慎,所以说,温婉离开京城对他们来说是好事。当然。也有不好的地方。分析来分析去,还是利弊各半。

三皇子对于温婉离开京城有些意外:“没想到温婉竟然要去海口。”三皇子本以为温婉会要死不活地随军呢!没想到竟然要离京去海口。海口,那是温婉的地盘啊!

幕僚却不这么认为:“殿下,皇上这步棋,让人捉摸不透啊!而且对局势极为不利。”太子这几年行事不成体统。幕僚不认为太子能安分守己地稳固后方。至于五皇子跟六皇子,幕僚也没抱多大的期望。有野心。却没足够的能力,也没足够的威望。

祁幕对此也很不能理解:“也不知道父皇是怎么想的?”

温婉离不离京城对三皇子的影响不大。对五皇子的影响却甚大。燕祈喧虽然也说了以皇帝对温婉的宠爱,说不定头脑一热就答应了。但那也只是猜测,毕竟燕祈喧不认为皇帝会放温婉走。没想到,还真让温婉占据了上风,父皇同意让温婉离开京城了。温婉一旦走了,太子可就占据了天时地利人和,

燕祈喧郁闷之极:“父皇,父皇还真疼温婉啊,真疼啊…”温婉走了,京城里就没了牵制得住太子的人。就他跟六皇子,燕祈喧还真没这个把握。开始两年他也跟三皇子争,后来意识到不对也收敛锋芒,韬光养晦。所以他手头上能用的资源委实不多。温婉在京城太子会有所顾忌,行事会收敛。温婉不在京城,怕是太子首先就会将他们这两个碍事的一脚剔开了。

燕祈喧想到最后,只能无奈地叹气:“还需要慢慢筹划!”温婉一个主意打乱了他的盘算。一切又得重新谋划了。这个女人,就是个麻烦的原体。

何氏听到温婉要出京城,心里忖度,不该呀,温婉郡主怎么会在这个时候离京。皇帝怎么可能会答应。这实在是匪夷所思的事情:“王爷,这个消息可否属实?”

祈枫点头说道:“这还能有假。温婉已经吩咐打点行礼了。现在郡主府上下都在忙碌着。估计几日后就要去海口了。你可能不知道,温婉在海口那边有几座岛屿。据说已经建好了一座。温婉这是要通过海口去岛上了。明睿现在就在那座打岛屿之上。说起来,温婉在海口的势力还很大的。”不仅最大的商行是她的。温婉还是虎威军的头头。财政军权一把抓,温婉去海口。那就是真正的老大了,土皇帝了。

何氏心思转了不知道多少圈:“王爷,皇上怎么会允许郡主去海口?”何氏也希望温婉离开,若是离开对他们很有利。有温婉在。他们做事就有顾忌,谁知道这个女人会用什么招对付他们。所以肯定得束手束脚。何氏开始真不认为皇帝会放温婉离开京城。就算温婉想,皇帝也不会答应。皇帝这一棋。真是让人看不透啊!

祈枫摇头:“我不知道。不过就我所知道的,温婉表姐不管做什么,只要她想做的,没有她做不到的。父皇一向宠着她,她用点小心思,父皇也就答应了。好了,不说这个了。父皇让我跟五皇兄一起协助太子。这次是一个好机会。”祈枫是最不在意温婉去哪里的人了。冲着老五的架势是绝对不会跟太子和平相处。到时候他就能渔翁得利。温婉在京城里,还会碍手碍脚。妨碍他的事。

何氏没再继续这个话题。

温婉正在跟两个掌柜的说着银行的事,听到梅儿上门了。温婉笑着让请了梅儿进来。

梅儿见到温婉急急地说道:“我得到消息说你要去海口?温婉,你真的要去海口吗?怎么好好的要去海口。”

温婉笑着说道:“你又不是不知道,一直以来我就是大家眼里的那块肥肉。如今皇帝舅舅不在京城。我这块肥肉还不得让他们个个都想要来咬一口。所以我想趁着皇帝舅舅不在京城,一来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二来也当是出去外面散散心。我这一辈子都还没出过京城呢。我的梦想可是看遍天下美景,吃遍天下小吃。”

梅儿一愣:“温婉,你是说京城里将杀机四伏?”按照说,温婉应该是所有人拉拢的对象。可是温婉的口吻,很不妥当。

温婉笑得很欢快,但却没没点头也没摇头。而是换了一个话题:“今儿个怎么没将豹哥儿带过来?好长时间没来了?”豹哥儿以往每个月都会过郡主府来踢蹴鞠。这都两个月没来了。

梅儿摇头:“去明月山庄了。”说了一句话后,顿了下又问道:“温婉。真的一定要离京吗?不能不离京吗?”局势有到这么艰难的地步了吗?梅儿心头也隐约有了担心。

温婉面上的笑容都没断:“行礼都打包了,怎么能不去。而且明睿还在海口呢。明瑾一直叫着要去找哥哥,这不完成这小子的愿望了。而且,我也想明睿了。等皇帝舅舅班师回朝,我也回京城。梅儿,要不了多久就会回来的。到时候我给你带一些稀罕东西。”

梅儿见着温婉至始至终没跟她透露底细。心头有着浓浓的失望。这还是第一次,温婉没尽心讲话告诉她。

夏影送了梅儿离开。

温婉望了梅儿的背景,不是所有的话都能说的。

梅儿走后,陆陆续续有上门来的。太子妃也来了,聊了几句。想从温婉嘴巴里探听到消息,那绝对是不可能的。都给温婉打哈哈混过去了。

佟世子妃也过来了,不过佟世子妃不是为了打探消息,而是请温婉帮着带东西去海口。王妃准备了三大箱子礼物,请温婉转交给依蔓郡主。温婉听到三大车的东西,不禁笑了起来:“海口什么东西没有。也亏得王妃的一片慈母心了。成,我带了。不能辜了王妃的心思。相信郡主一定很开心。”

佟世子妃点头微笑。其他的话,也没多说。

出发前两天,皇帝召了温婉进宫:“跟舅舅说说,你到底打算做什么?”这都要离京了,温婉也没给他一个章程。皇帝心头隐隐有着不安。当然,皇帝相信温婉不会给他打马虎眼,故意跟他说着不离京,然后又走了。只是皇帝已经习惯一切都在掌控之中,有事情不在自己的掌控之中,心头不爽快。

温婉说为了安全送走明镜,才弄得这一出。皇帝想要知道,温婉到底准备怎么做。怎么个安全法。

温婉摇头不说:“皇帝舅舅,不能说的。说出来就不灵验了。皇帝舅舅,你放心吧,我是不会离开京城的。我不会骗你的。你看这么多年我有骗过你吗。”也不是温婉故意卖关子,实在是不能说的。

皇帝见温婉咬死不松口,也就不再纠缠这件事了。转而又跟温婉谈起了这次亲征事宜。也交代给了温婉的任务,监督太子。必要时候可以采用非常手段。

温婉嘟囔着:“说得容易。太子是一国储君,岂是我能采取非常手段的。而且,五皇子跟六皇子也不是吃素的。皇帝舅舅。我在旁边看着就是了。不用这么着急上火的。”反正不管京城里如何乱,最为得皇帝心意三皇子带走了,根基在,怎么乱都不担心!

夏影望向温婉,也不大明白温婉在打什么算盘了。皇上最后不说话,那是因为郡主的态度很奇怪。按照郡主惜命的程度,知道京城会危险不找一两道护身符。实在是稀罕。夏影都怀疑温婉是不是想要逃跑了。不过以夏影对温婉的了解,若是前线没有将军,逃跑的这个概率是九成九的。可前方还有将军在,郡主是否逃跑有待商榷。

夏影到底还是忍不住,问了温婉:“郡主。你到底有什么盘算?连皇上都要瞒着。你到底打算怎么让明瑾走?”不仅连皇帝瞒了,还连她也一起瞒了。那天书真是好东西啊!

温婉淡淡一笑:“你很快就知道了。”皇帝正是知道这两天就能见结果才没多问。否则,不逼她说个所以然出来肯定不会放人的。

夏影很佩服温婉:“郡主,你的保密工作做得真好。”夏影心里清楚若是夏瑶的话,郡主就不会隐瞒的。夏瑶才是温婉真正的心腹。

夏影虽然早有心里准备,但是临到头,心头不知道为什么有着失落。面上也显露出来了。这还是夏影第一次在温婉表现出失落来。

温婉看着失落的夏影,笑着说道:“别给我露出这幅表情,就这点小事你还给我装失落。没的让你认为我很笨。你别试探了,过两日你就知道了。现在真不能说,说了就达不到效果了。”有些事情就是要意外才能让人感觉到真实,才能让人相信。

夏影得了温婉的话,脸上的失落一下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满脸的笑容。夏影挨着温婉问道:“郡主,到底是什么法子。这么神秘?”见着温婉眼睛扫都不扫他一眼,忙说道:“好,我不问。但是郡主,你能不能教导一下我这个法子。你跟夏瑶到底是怎么传递消息的?”夏影其实早知道温婉还跟白世年有一套自己通信方式。但那套不稀罕,稀罕的是与夏瑶的暗语。

温婉笑着说道:“你也别急,等夏瑶回来,让她告诉你。”现在情况特殊,温婉不好说。必须等危机过去后,才能将这个秘密给皇帝说。

夏影对温婉的卖弄,很是不感冒。但是温婉不说,她也不好再强行问了。回到家里,明瑾照着温婉说道:“娘,你可答应我要去给哥哥买礼物的。礼物现在还没买呢?”

温婉忙笑着说道:“明天就去买。”第二天温婉带着明瑾去街市买东西。温婉答应让明瑾自己挑选合心意的礼物给明睿。

温婉没去闹市,而是去了东街上。这里都是高档商品的地方,明瑾望着这条街,这还是他第一次来的。温婉带着明瑾去了玉器店。让明瑾自己挑,里面什么东西都有。

明瑾看着琅琅满目的东西,小声跟温婉说道:“娘,这里的东西好贵。我买不起。”这东西都是值几千上万两银子的。他存了这么久的钱,将长辈赏赐的金银裸子加起来,才三百多两。哪里买得起。

身边的掌柜耳朵那可是一等一的尖,听到明瑾说自己买不起东西,当下华丽丽的囧了。郡主的儿子买不起东西,还有比这更让人震惊的事不。

温婉轻轻一笑:“只要有你看重的,娘付钱。”

明瑾摇头:“不要,我送给哥哥的,当然要我自己付钱了。要不然多没诚意。娘,要不我们去别的地方看看吧!”明瑾说这话的时候,眼睛却看向了一个扳指。

温婉顺着他的眼望去,见着是一个玉手扳指,扳指清澈如水,是用上等的翡翠材质做的。体呈圆筒状,内外壁均雕刻了精细的花纹。不论材质、工艺、纹饰,都属上品。

温婉摸了摸明瑾的头,这小子眼光可真不是一般的好啊。到底是见多了好东西。眼光够毒:“看重了这个玉扳指?可你哥哥能戴吗?”拉弓箭的时候,为了防止磨手,必须要有护手的东西。这扳指就是其中一样。不过温婉准备的都是犀角或者驼骨的扳指。倒不是温婉舍不得用好的。而是师傅说那种东西更好一些。明瑾瞧中的扳指是成年人用的,明睿现在肯定用不上。

明瑾却是摇头了:“哥哥现在不用,以后也能用嘛!娘,你先借我钱,等我以后有钱了还你。成不。”他是真看上了这块扳指,非常漂亮。戴着一定好看。

旁边的掌柜的听到借钱,面色那叫奇怪啊。只听说儿子向母亲要钱的。母亲给儿子钱的,没听说过儿子向母亲借钱的。

温婉眼睛一转:“若是你哥哥不要,不喜欢。你该如何?”这小子明明是自己看中这扳指漂亮才要的。咳,小家伙本性难改啊!

明瑾想也不想道:“哥不要,留着给我自己戴了!”说完才知道自己中计了。望向温婉似笑非笑的眼神,小声地说道:“娘,哥哥一定会喜欢的。这么好的东西,哥哥怎么会不喜欢。”他送的东西,哥哥一定会喜欢的。

温婉潸笑:“掌柜的,这扳指多少钱?”

掌柜的也不敢给温婉报虚假:“本来是卖的两千两,郡主要,就给一千五百两。郡主看如何?”这已经接近成本价了。没得价还。

温婉点头,这个扳指的价格也大概在这上下。倒没虚报价。

明瑾听了瞪大眼睛:“这么贵啊?我一个月月银才二十两。那得存六年才能买得起这枚扳指了。”说完以后面色很犹豫。过了好一会。咬了牙说道:“娘,还是不要了,太贵了。”想想六年的月钱呢,那这六年他啥都买不了了。以后逛街都没钱买东西了,明瑾不敢要了。

掌柜的生怕自己情绪外露,赶紧将头低下去。让郡主看出不妥当来。到时候自己吃罪不起。掌柜的低下头还在嘀咕着,郡主是怎么教导孩子的呢!

温婉轻轻一笑:“既然你说不买那就不买了。”朝着夏影使了一个眼色。拉着明瑾出了玉器店。继续往前逛去。

路上也遇见了几个相熟的人,温婉都跟这些人打过招呼,再带着明瑾继续走着。一直到中午用膳,明瑾都没挑中中意的东西:“娘,我觉得还是那扳指好。”明瑾越是没买中礼物,越是对扳指念念不忘。

温婉笑着摸了下明瑾的头:“成,等我们用完午膳,我们再回头去买。”温婉带着去了醉湘楼。掌柜的一见着是温婉,立即带着温婉去了最好的包厢。温婉点了一桌子菜,全都明瑾喜爱吃的菜品。

明瑾吃得很欢,可是抬头却见着温婉都没下几筷子:“娘,你怎么了?是不是舍不得离开京城啊?等我们去海口找着哥哥,再跟哥哥一起回来。到时候爹也回来了,我们一家就团聚了。”

温婉笑着摸了摸明瑾的额头:“没,娘不饿,就看着明瑾吃。”

明瑾不明所以,夹了菜给温婉:“娘,吃。现在不饿就不吃,待会就会饿了。”

温婉慢慢地吃着,吃得非常慢,真正的细嚼慢咽。明瑾吃得饱饱的,跟着温婉说话呢,温婉将手里的羊奶捧给明瑾:“将这杯奶喝了。”

明瑾接过来喝了。

明瑾吃完后,很快之间明瑾眨了好几下眼睛:“娘,我好困。娘,我想睡觉。”

温婉拉了他抱在怀里:“困了就睡。娘抱着你睡。”温婉说这话的时候,眼圈红红的。

温婉话落没多会,明瑾就趴在他怀里睡着了。夏影本来说,明瑾睡着就回去,可话还说出口,就见着温婉亲着明瑾的脸颊,眼中有着泪光。心里头惊疑不已。温婉沙哑着声音说道:“你出去看着。我跟明瑾好好待会。” 明瑾已经八岁了,温婉往常都不大抱他的,因为抱不动。这会却是一直抱着舍不得放。

夏影出去没一会,听见包厢里有动静。立即开门,夏影看着屋子里突然多出来三个人,眼睛瞪得有铜铃那么大。这,这屋子里竟然有暗道,她怎么不知道啊!

夏影在错乱三秒钟以后,迅速进了包厢,反手将门关好。夏影望着那个与明瑾身高,样貌极为相似的孩子,一脸的震惊。:“夏瑶,你什么时候回京的。这又是怎么回事?”

夏瑶轻轻一笑:“就你所看到的。”两人说话声音都压得极低。就是不希望有人听见他们的对话。

一百五十六:明瑾离京

夏影望着温婉一脸舍不得,已经知道了温婉之前说的最为稳妥的饿法子了。这是要将明瑾从这里换走了。夏影不知道郡主为什么要这么费尽周折。

温婉望着下压怀里的明瑾,眼中的泪水扑哧扑哧地掉。温婉很郁闷,她虽然舍不得,但是真没想过要哭啊。在两个下属这样很难看的。

夏影却是小声说道:“武星呢?”

夏瑶轻声道:“武星在出口处守着。”出口处万一有人,也好做一个掩饰。没得万一被人发现也有麻烦。

温婉对着夏瑶挥手道:“赶紧将明瑾带走。”只希望经历这一遭,明瑾也能快速长大起来。温婉将两个孩子送走,一来是为了安全,二来也是希望他们能经受风雨。孩子只有多多磨练,以后才能应对那风雨变幻的朝堂。

夏瑶抱着明瑾,对着眼圈红红的温婉说道:“郡主要保重身体。”两个孩子都不在身边,夏瑶都不知道温婉该如何过呢!

温婉摇头:“我没事,你不用担心我。照顾好他们兄弟。”说完,催促着夏瑶赶紧走。省得更加舍不得了。

出来的时候,温婉是带着帷帽,温婉出来一半都带着苇冒,当下也便利,让外人就看不她那红肿的眼睛。夏影抱着沉睡的明瑾上了马车。等都在马车之上,夏影关了马车门以后。望着温婉道:“郡主,醉湘楼的地道是什么时候有的事?”她都不知道呢!

温婉现在心情低落,哪里有精神去应付她有一万个为什么的夏影:“有就有了,你管它什么时候有的。你记住了。这件事天黑你不要告诉皇帝舅舅。我明日去皇宫亲自告诉他。记住了吗?”

夏影点头:“好。”一个下午而已,应该不会有问题。其实夏影内心认为,现在告诉跟明天告诉有区别吗?还不是一样的。

明瑾在睡午觉,温婉去前院处理事情。府邸里很多琐碎的事情。一处理起来。头都要大了。

温婉正在处理事情,听到醒来的明瑾要去骑马,笑着说道:“让他去吧!这一来一回要大半年。让他跟他的马儿好好的相处。”说完。又转头跟大管家交代了不少的事情。

温婉正说着话,就听见一个小厮冲了进来。见到温婉几乎是用嚎的:“郡主,不好了,小公子从马上摔下来了…”

温婉一个立身不稳,夏影第一反应:“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等确定是明瑾从马上摔下来以后,夏影扶了快要晕厥的温婉过去。

温婉见着全身是血的明瑾,当下就晕倒过去了。当下夏香吓得赶紧又让唤太医。好吧。大的小的全都不中用。夏影只有坐镇指挥了。

张太医是治孩子的,两孩子在五岁那年就不需要张太医上门了。温婉的御用太医是叶太医,所以明睿跟明瑾有什么头疼脑热的,找的也都是叶太医。

皇帝听到明瑾从马上摔下来,摔成重伤。温婉也被孩子的惨状吓晕过去,如今郡主府一团乱。

皇帝心里头有两分疑虑。但想着孩子摔成重伤,没过多地想这件事的真伪。温婉总不能拿孩子的性命开玩笑。当下带着几个太医急匆匆赶往郡主府。

到了郡主府,见着没有鸡飞狗跳,心头也松懈了一二。等听到温婉还没醒过来。也顾不上先去看温婉了,而是直接去看明瑾。皇帝见着躺在床上昏迷不醒地明瑾,那一张小脸白得跟张纸似的。当下心头怒火中烧。立即吩咐身边人将马场所有的人全部都抓起来。可是人刚去,就听到马房之内,马夫自杀了。

皇帝桌子拍得震天响:“审。一个一个给我审。”上次是中毒,这次干脆就在郡主府里下手了。胆大包天,真正的胆大包天。

叶太医给明瑾把脉,愣了好半天。等旁边的太医催促他以后,叶太医压制住心中的惊涛骇浪,认真地把脉。叶太医在把脉的时候。另外一个擅长骨科的太医正在给明瑾瞧伤口。

叶太医对着皇帝的答复是明瑾没有性命危险。但是气息却很虚弱,需要好好养。

擅长骨科的太医认真看过伤口以后,再认真仔细处理完伤口。出来见到皇帝,对着皇帝说道:“皇上,万幸没有伤到要害之处。但是需要休养三到五个月才能痊愈。”

皇帝心头松了一口气,没伤到根本就好。皇帝刚才听叶说明瑾伤到了腿,脸色青筋暴起了。真担心明瑾摔成个瘸子什么的。若真残疾了,还不知道温婉醒来会如何呢?

皇帝正跟两个太医说着话,让他们轮番守着。就听到细微的脚步声。皇帝转身,见着温婉走过来。温婉走路虚浮无力,需要夏影给扶着。夏影扶温婉在床边。

温婉望着还在昏迷之中的明瑾,眼泪扑哧扑哧掉。叶太医见着温婉哭得不成样子,赶紧说道:“郡主放心,二公子没有性命之危。虽然伤着了腿,但只要休养几个月就能痊愈。不会有后遗症。”

温婉听了这话才擦了眼泪,问了一些注意的事项。然后也没功夫去应酬皇帝,只守候在儿子身边。

皇帝嘱咐了温婉几句,见着温婉完全不在状态。微微一叹气。收敛了满肚子的疑问回宫了。

温婉一直守候在明瑾床前,一步都不肯离开。饭菜也一口都舍不得下。夏影让人都出去,她来守候。等着屋子里没人了,这才对着温婉说道:“郡主,差不多就成了。赶紧吃点东西,别真把身体累垮了。”别人不知道,她还不清楚,这又不是真的明瑾。至于这么伤心。

温婉望了夏影一眼:“我没胃口,你端下去吧!”温婉是真没胃口,这点不假。但是在夏影的强烈要求,甚至威胁之下,温婉最后还是扒拉了一碗饭。然后趴在床边,不知觉睡着了。

叶太医进宫面圣,匍匐在地:“皇上,臣有重大事件要禀报皇上。”他也不相信,但是这么重大的事情他也不敢隐瞒。

皇帝端茶的手一滞:“发生什么事了?是不是明瑾有什么事了?”可千万不是明瑾的腿没的治,要成为残疾的坏消息。

叶太医点头说了一声是,皇帝手里的茶从手里脱手掉下来。皇帝怒容满面地站起来:“下午的时候不是说没有性命危险。现在出事了?养着你们这些废物做什么。”

叶太医战战兢兢地说道:“皇上,臣是发现明瑾公子的脉相不对。皇上,明瑾公子的脉相不对。”

皇帝一下没听明白:“什么意思?”不是有性命危险,没成残疾就好。其他都不止大问题。

叶太医稳了一下神后才说道:“臣给明瑾少爷看诊也有三年了,皇上,一个人的脉相不会出现前后不一的。臣怀疑,受伤的不是明瑾少爷。至于受伤的是谁,臣也不知道。”叶太医不是猜测,而是以肯定的语气跟皇帝说了。

皇帝听了受伤的不是明瑾的脉相,是另外一个人。皇帝面色一下沉下去了:“你没弄错?”其实开始他也有怀疑,郡主府里的防卫工作一直做得非常的好。又有温婉之前的话,皇帝觉得可能是装的。但是见着温婉都哭晕过去,太医也说就差一点这腿就报废了。再温婉出来以后也是一直泣不成声,悲痛欲绝。皇帝哪里还会去怀疑温婉在做戏。再如何做戏皇帝也肯定温婉不会拿明瑾性命开玩笑。万万没想到,温婉是不会拿明瑾性命开玩笑,但却用了另外一个法子。

叶太医跪在地上:“皇上,此事事关重大,臣若是没有十足的把握不敢说出。”这可不是信口雌黄的事。叶太医也是担心真正的明瑾被人掳走了。换了一个假货。然后进行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叶太医不知道这些人要做什么,但是可以肯定这些人要对郡主不利。正在进行一个惊天大阴谋(温婉:叶太医,你真多想了)。

皇帝看了一眼叶太医:“这件事你知道如何做的?”皇帝的意思,自然是要叶太医守口如瓶了。

叶太医立即表忠心,表示自己绝对不会再告诉第二个人。做太医嘛,保守秘密是第一要务。哪怕是做梦,也不会说出来。

皇帝等叶太医走后,坐在龙椅上静静地向着。他非常肯定,掉包的人不会是别人,肯定是温婉。但是瞧着温婉悲痛欲绝的模样,真难以想象,这个丫头是在演戏。当然,皇帝现在不是想的温婉什么状态,而是温婉什么时候将明瑾给掉包的。明瑾现在又在哪里。这些他可都是一无所知的。由此可见,温婉行事的缜密。

皇帝想着截获的几封温婉与海口的信件,都是一些阿拉伯数字(套用温婉的话)。但是这些阿拉伯数字组成的什么意思,那就只有温婉跟夏瑶两个人知道了。皇帝也因为确信温婉也不会做一些谋逆等大逆不道的事,也就没有刻意去追究。没想到,就是这么一个纵容,这个丫头就瞒着自己做下这么大的事。不过暂时还的陪着那丫头将戏演下去。若不然,岂不是一顿忙乎。

一百五十七:留京

梅儿跟罗守勋夫妇听到明瑾在校练场从马上摔下来。当下也着急了,本来想去看望的。但是大门紧闭,而且还谢绝会客。

梅儿心都要跳出来了:“怎么回事啊?不是都说好明天要走吗?怎么明瑾会出这样的事啊?这到底是什么人,这么狠辣,竟然能对一个孩子出手?”这孩子有事,温婉还不知道撑不撑得住呢!

罗守勋比较冷静:“怕是有人不想温婉走,所以在这个关键时刻动的手脚。现在明瑾重伤,她又走不了了。咳,走不了了。”皇帝还没出京城,郡主府里就有这样的事发生。实在是让人震惊。

梅儿听了后背发凉:“这到底是什么人啊?为什么一定要将温婉绑在京城里。老爷,皇上还没亲征呢,这京城里就不太平,我们还是将孩子送到乡下的庄子上去。先避一避,好不好?”

罗守勋想了下后说道:“成。让豹哥儿跟玉丫头去庄子上避一避。”虎哥儿不在此例之中。作为国公府的世子爷,这些是他必须要经历也是要面对的事。这次的事,对虎哥儿来说仅仅是一个开始。至于怡萱,温婉都在京城,她也不好去乡下庄子上避。

梅儿也知道这其中的意思,默默地点头。

太子知道明瑾落马,在于众位幕僚商量着到底是何人所为。这样做的目的何在。皇帝还没走,京城里就已经起了风雨。

太子妃却觉得事情很蹊跷:“郡主府里守卫森严,郡主府对下面的人管制得很严。怎么会在这个节骨眼上出事?很奇怪。”海如羽也知道,敌人的暗手是防不胜防。处心积虑地安插两个人进郡主是很难,但却不是不可能的事。让海如羽奇怪的是,为什么偏偏是在这个时候。在温婉要离京城的前一天对明瑾下手。这人是为了阻止温婉离京。此人为什么要阻止温婉离京。

容嬷嬷帮着如羽一起思考,却也琢磨不出来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最后只能静观其变了。

三皇子对于温婉能留在京城,还是比较欢喜的。虽然温婉留不留在京城,面上与他没多大干系。但是温婉在京城里,能让他放心。谁知道太子在后方,会不会做什么狗急跳墙的事情出来。

唯一觉得此件事有趣味的是五皇子燕祈喧。燕祈喧怀疑这件事是皇帝下的手:“父皇不想温婉离京。但是温婉用的法子又够狠。干脆就用明瑾拖住温婉。”想法很大胆。却不实际。

幕僚一句话就将燕祈喧的想法断了:“皇上若是不想温婉郡主留下来,一句话,一道圣旨就是。何必要这么麻烦。而且若是被温婉郡主查出来,君臣要生嫌隙的。所以,凶手应该另有其人。”幕僚认为王爷正常的时候出事冷静。但有时候说出来的话让人很难相信他是正常的。这样的王爷,幕僚觉得前途有些黑暗了。

何氏听到明瑾掉下马。眼中利芒一闪。她是希望温婉郡主不要留在京城的,但是现在好好的孩子重伤,这是怎么回事。何氏用了王府的资源去查探消息。可是查不出个所以然出来。

替身半夜醒来,此时的替身身上擦了药。腿打了石膏。替身见着趴在床边的温婉,有些吃惊。小声地叫着:“主子。”这个替身是精心挑选出来给明瑾当替身。身高跟明瑾差不多,五官也相似,再多做一些修饰。因为与出事时间相隔太短,就算惹人怀疑也没那个时间。再说照顾明瑾的都是温婉的心腹,怀疑了也不会说出去的。最多也就告诉温婉而已了。

温婉在床上的人动的时候就已经醒过来了。听到这个叫声,抬头见着床上的明瑾正望着他:“明瑾。好点没?”

床上的人儿一愣,抿了抿嘴小声说道:“主子,是属下。”他真没想到自己醒来以后竟然让主子叫自己明瑾。

温婉摸了摸床上的人儿的头说道:“以后这样的话不要再多说。你现在是明瑾,是我的儿子。”见着床上的人有些诧异,温婉有些惭愧地说道:“这次事情出了意外。本来是想让你出点意外,拖延一段时日。有这段时间明瑾也应该到了海口。没想到会出这样的事。都是我的疏忽,让你受这么大的罪。”

床上的人看了温婉道歉,半天没回过神来。过了好一会才说道:“主子,我没事。我一发现不对劲就从马上跳下来。我骑的是一匹小马。受伤不重的。”听到温婉如此温和的声音,床上的人都有一些不习惯了。不过还是将当时的状况跟温婉说了。

温婉也庆幸呢。望着跟自己儿子几乎一样的脸,温婉的难过是真的:“以后不要叫主子。要叫娘。别想那么多了,你好好休息。太医说要休养三五个月。这段时日,你就安心休养。其他不用多想。”

床上的人点了下头,不过还是对着温婉:“主子,我叫木一。金木水火土的木,一二三四五的一。”也许是温婉对他太过柔和,木一的情绪都忍不住放下来了。

温婉摸了摸木一的额头:“既然你不习惯。我也不勉强。不过有人在的时候。你记得不要叫错了。”暂时她也不会让木一见人。

木一赶紧点头:“主子放心,木一不会露出破绽的。”

温婉轻轻一笑。对于外面肯定不会露出破绽。但是对于经常照顾明瑾的几个人。用不了几天就得露出破绽。再相似的人,行为举止,还有言语性情都是不一样的。记得当年她的替身可是要连她走路的动作都要模仿,可见替身也不是这么好做的。

第二日,温婉看到那么多的帖子,无奈地说道:“跟来人说。我现在要照顾刚刚醒来的明瑾。真是的,我现在哪里有时间接待他们。”郡主府又不跟其他府邸里一样,有照顾病人有应酬外人的。里里外外统共她一个主人

郡主府不见外客,包括急得火星火燎的白大夫人都没能见到温婉。白夫人心里焦虑,但是进不去大门,总能跟大管家打探一二。听到明瑾已经醒来,无性命之忧,只是要调教几个月才能好。大夫人这才松了一口气。

大老爷听到没事,长舒了一口气:“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六弟就这两个儿子。两个都是金疙瘩,也是白家未来振兴门楣的人。两个孩子一个都不能折损的。

大夫人是知道大老爷的意思:“明瑾也是多灾多难的。”上次中毒,这次惊马事件。还好都有惊无险。

明瑾此时百里之外的一艘帆布船上,穿着一身细布衣裳的明瑾摸着昏沉沉的额头,望着四面都是木板,明瑾摸了摸头:“娘。娘,这是哪里啊?”叫两声,进来一个肤色黝黑的女人。

明瑾大惊,立即从袖子里掏出匕首对着进来的人叫道:“你是什么人?为什么要绑架我?你想做什么?”记得他刚刚跟娘一起用膳。怎么眨眼之间他就在这个不知道的地方。想到娘。明瑾圆目怒瞪,恨不得将眼前的女人撕裂了:“我娘呢?你们将我将弄哪里去了?”

黝黑的女人见着明瑾声嘶力竭的模样,笑着说道:“一天一夜没吃饭还这么中气十足的,看来这半年确实没荒废了。”

明瑾听了这个声音,有些愕然,这个声音非常耳熟。可以说是伴随他长大的:“你,你是。你是什么人?”不可能,一定是有人乔装成夏瑶姑姑的。夏瑶姑姑怎么会在这里。

夏瑶笑着说道:“不错,警惕心很高。看来我跟你讲的事情你还是记在心里,没当耳边风了。饿了没?饿了我让人给你端吃的过来。”

明瑾见着面前的女人不仅说话,就连动作都很熟悉。明瑾有些不确定地说道:“你,你真是夏瑶姑姑?”得到确认以后,明瑾一下弄不明白:“夏瑶姑姑,我现在在哪里?娘呢?娘在哪里?娘是不是在别的房间里。”

夏瑶沉默了一下后说道:“明瑾,郡主还在京城。郡主让我跟武星一起将你接到海口。跟明睿汇合。到了海口,你就能见到明睿了。”

明瑾心头不好的念头起来了:“娘不是说要跟我一起去海口找哥哥?为什么娘要让我走,她却要留在京城里?”

夏瑶很无奈啊,两小子都不是好糊弄的主:“郡主有事,需要晚一个月才能离京。一个月以后,郡主就会过来找你跟明睿的。”

明瑾有些不相信:“夏瑶姑姑,你没骗我?”

夏瑶好笑道:“我骗你做什么?我什么时候骗过你跟明睿了。好了,你不相信我,难道还不相信你娘。这是你娘给你的信。你看了就知道了。”夏瑶是怕明瑾在船上吵闹起来。将身份宣扬出去。那就麻烦了。所以。必须先要稳住明瑾。一切等到了海口再说。

温婉的信写得很长,有六页。温婉在信里跟明瑾说得很清楚。路上听夏瑶的话。到了海口要听哥哥的话。然后简单解释了一下为什么他要晚些日子离京的原因。也告诉了明瑾为什么要他以这样的形势让他离开,为的就是安全。

明瑾看完以后,静静地坐在床上。过了好半天才说道:“夏瑶姑姑,娘让我路上都听你的。姑姑,我听你的。”

夏瑶点头:“听话就好。”

明睿此时住在海口的的一个富人居住的胡同里。富人居住有一个好处,那就是会请很多看家的护院。明睿身边的护卫不少,在这样的环境之下,也不会引发别人的怀疑。夏瑶跟武星都出去了,贴身跟随明睿的是当初从京城里带过来的人。忠心是不担心的。

明睿这日突然想出去走走,身边的也也不拦着。化了个妆改了一个模样,带着两个侍卫出去。明睿很喜欢在烦闷的时候,去闹市上走走,看着人来人往,想着他们也许是为三餐温饱,也许是为前程,也许为是未来。

明睿边走边看,倒没购物的**。走到闹市的一片区域,一个满脸菜色大约五六岁样子小孩子想要靠近明睿,被明睿的护卫阻拦了。

明睿看着那孩子穿着干净整洁,目光清澈,眼里还有一股倔强之色。不过此时看向明睿,脸色神情非常纠结。

明睿有些兴趣:“你想做什么?”若是这个孩子穿得破破烂烂的,或者目光没这么清澈,明睿也许不会有兴趣。不过显然,这个孩子还是有自尊的。由此可见,此人是碰见了难事。

小孩子咬着下颚,最后艰难地说道:“我想求公子买了我。你放心,我能做很多活计…”

这时候管家走过来,在明睿的耳朵边上嘀咕了一句。明睿点头,冬青找他有事,他得回去了。明睿见着拿孩子祈求地望着他,轻轻一笑。对着身边的侍卫说道:“给他二十两银子。”说完转身离开了。

那小孩接了银子大声地叫着:“公子,你叫什么名字。我这钱怎么还给你。”可惜,没人回答他。小孩子低低地说道:“我叫沈不从。我以前会将银子还给你的。”

明睿回到宅子,见着冬青忙问道:“姑姑,是不是明瑾要到了。”明睿这出住宅比较隐秘,冬青来也是避着人过来的。

冬青点头:“恩,明瑾已经在来的路上了。最多一个月就能到。到时候你们从这里离开海口去往另外一个地方。”等明瑾到了海口,再从这里离开,去一个连她也不知道行踪的地方。

明睿听了这话,面上并无欣喜,反而很是凝重:“明瑾也出来了。京城里就剩下娘亲一个人了。”娘在京城一个人,京城等皇帝舅公走后就是龙潭虎穴。可恨现在太小不能为娘分担。

冬青见到明睿的担忧,笑着安抚道:“别着急,郡主不会有事的。别急。”郡主在京城确实有些危险。但冬青相信郡主会保护好自己。说是这么说,但是郡主身边最为得力的两个人,夏瑶跟武星都离开郡主身边,就留下一个死心眼一根筋的夏影,冬青心里还是有些担忧。

一百五十八:皇帝亲征

养和殿内,皇帝靠在榻上,眯了眼养身。养和殿之内的山河日月鼎之中不时散发出来的龙诞香,让人沉迷。

孙公公在皇帝身边小声说道:“皇上,郡主来了。”皇帝再有几日就要开拔出京了。温婉郡主之前以照顾小公子为理由一直没进宫。这次终于过来了。

温婉不过来不行,再不过来皇帝肯定要跳脚了。温婉是早清楚,皇帝是知道明瑾被掉包了。

温婉见着意气勃发的皇帝,有些郁闷。都四十有七的人了,为了一个名声千里奔波,甚至都不顾忌身后的危险,值得吗?换成温婉肯定不干这样的时,可是。温婉只能心里叹气,男人啊,女人永远无法理解的动物啊!

皇帝睁开眼睛,见到穿着一身玄色衣服的温婉。这丫头,往日里基本都是穿着一身宫装,这回倒是穿起了这个颜色的衣裳了:“你终于舍得进宫了。”言语之中,带有责备。

温婉无奈地说道:“皇帝舅舅,明瑾昏迷三天三夜后才醒来。醒来以后知道自己可能会成为残废天天哭闹不休。我也是走不开,没办法。还请皇帝舅舅不要责怪。”温婉说这话的时候硬邦邦的。好像有一肚子的火气。

孙公公听得心惊肉跳的。皇帝知道真相,不代表孙公公知道真相。这件事只有为数几个人知道了。

皇帝一挥手,让孙公公下去。养和殿里无人,皇帝才对着温婉说道:“别跟我说明瑾如何如何了,明瑾早就在去海口的路上了。你要送明瑾去海口,连我都瞒着,到底是个什么打算。”离出事之日已经过去有半个月了。估计过些日子明瑾就要到海口了。

温婉不意外皇帝知道这件事。不过温婉面色仍然臭臭的:“我开始是想让那孩子故意从马上摔下来,造成受伤的模样(只是造成,不是真的让孩子从马上摔下来)。让众人知道,明瑾受伤暂时走不了了。但我没让马房的马夫在马上做手脚。也是我最近被事物缠得多了,一个疏忽,不知道马夫已经换了人。我不知道郡主府里还有多少人被买通了的。我也不敢保证我能一直都不疏忽。这件事更让我坚信明瑾在我身边不安全。只有去了海口。跟明睿一起我才能放心。”说句不好听的话。明睿在明瑾的生命当中,差不多充当了父亲老师的角色。所以,明睿的话比她的话还管用。

这件事也确实让温婉心惊。就这么一个小小的疏忽,差点就让明瑾重伤。温婉不知道这个动手脚的人,为什么想要她留在京城。也因为这件事,温婉知道留在京城她真的非常危险。

皇帝知道明瑾是掉包以后。这件事就没查下去。他认为是温婉故意的。没想到竟然还有这个事情。郡主府一直都号称固若金汤,却原来也早被人渗透。这么说来温婉将孩子送走的决定,倒是对的。

温婉与皇帝在养和殿之内谈了半天。至于究竟谈了什么,无人知道。但是皇帝却在这天下了圣旨。从骁骑营挑选出一千五百的精兵给温婉护宅院。也就是说,这一千五百的精兵,现在是温婉的侍卫了,只听从温婉的调遣,其他人包括太子都没资格调用它们。加上原来府邸里三百多的护卫,温婉有了近两千的护卫队了。

皇帝的圣旨,让得到消息的文武大臣倒吸了一口冷气。亲王的护卫兵都不得超过三百。温婉郡主这一下得到了一千五百的精兵。加上自己府邸原本的护卫三百,在京城里可不就可以横着走了。心里想事一回事,倒是面上谁也不敢说。就连御史都保持了沉默。眼看着就是皇帝出征的日子,在这个时候谁也不敢触皇帝的霉头。

温婉倒是非常满意了:“这也算是因祸得福了。”有这一千五百精兵,安全是有保障了。

为此温婉还特意去见了领兵的人。此人很年轻,二十三四岁的样子,名字叫郑盛。温婉也没嫌弃人家年轻不请用。想当年白世年二十三岁时,已经是三品的大将军了。此人现在是六品,跟白世年比。差远了。温婉见着郑盛,小伙子有些拘束。就算温婉态度和蔼,郑盛还是放不开。

温婉笑着说了几句就让他下去了。郑盛走出院子以后,安抚了一下砰砰跳的胸口。太有压力了。

温婉听到郑盛的表现忍不住笑了起来:“夏影,我有这么恐怖吗?”她一直很亲民的好不好。

夏影对于温婉自诩亲民,笑得合不拢嘴:“郡主,你再亲民也五用的。”一个月都不出几次门的人,谈什么亲民。

转眼就到了三月初八。三月初八,大吉之日。适合远行。

皇帝在这一日。带着精兵强将,带着雄心壮志。踏上了亲征的路途。温婉跟随着太子以及文武百官去送皇帝,一直送到了城门口。所有的人跪送皇帝亲征,朝着皇帝的龙撵高呼:“五黄万岁万岁万万岁。”

温婉虽然有些不耐烦这繁复的礼仪。但是不得不承认,在听到三军齐呼,听到震耳欲聋的保家卫国等誓言,温婉再这一刻也感动了。

温婉看着已经见不着的大军,现在是三月,皇帝班师回朝最晚也会在十一月。这**个月,可是很难熬的。

皇帝前脚走,后脚就有人抛出了橄榄枝。太子邀请温婉去东宫叙叙。这个叙叙,可不是真的喝茶了。

温婉婉拒了太子的盛情相邀,没接受太子邀请。单独回了郡主府。走在府邸之中,望着一花一木,温婉都觉得倍感亲切。虽然现在还是和风细雨,但是温婉感觉到了,风雨欲来。这样平静的日子不多了。

皇帝走后,京城并没有陷入温婉所担忧的太子与两个皇子争权夺利。相反,五皇子跟六皇子一直鼎力协助太子。内外一片清明,与皇帝在时没什两样。

温婉倒是难得地点下头,不过也知道,这样的日子过一日算一日了。所以,非常享受着这暴风雨前的的平静。

温婉每天的作息时间也跟之前一样,并没有有多大的改变。上午处理事情,下午陪着躺在床上的儿子,晚上也陪着儿子。温婉成了二十四孝母亲了。

木一望着准时过来的温婉。开始时他很不习惯。但是慢慢的。也就习以为常了。温婉与木一在一起,更多的时候温婉都在在一边整理资料,整理夏影搜集出来的三国的素材。希望能在儿子回来以前,多整理出来,到时候能给孩子多讲几回。

温婉有时候见着木一有些烦躁,看不下去书。就会放下手头上的时,给木一讲有趣的故事。时间长了,‘母子’相处也很融洽。

温婉正在忙碌之中,听到翎昸跟祈哲过来了。翎昸跟祈哲自从木一生病以后。来过两回。不过这两回木一是都在沉睡之中。这次两人一进来,见着床上的明瑾又在睡觉了。

两人很担心:“姑姑(表姐),明瑾怎么总是睡啊?”

温婉苦笑道:“刚发了一顿脾气,安抚住了。这会也就睡下了。”温婉言语里,充满了疲惫。

翎昸很难过:“姑姑,你放心,明瑾弟弟会好的。”他们怎么也没想到。明瑾会出这样的意外。

温婉也没说其他的话,只是对着两个人说道:“祈哲,先生不在,两位师傅也放假了。你如今在王府里跟着师傅学习也是一样的。翎昸,你是姑姑的学生。过两日,我派人去接你到郡主府来住。”

翎昸面露欣喜,祈哲眼里却有着浓浓的失望。他张口,可是却被温婉打断了,温婉笑着说道:“我是为你好。郡主府已经是一个是非之地。你离得远些的好。祈哲,无事不要再到郡主府了。”皇帝与她谈论的这半天,别人虽然不知道谈了什么。但是一千五百的精兵,却让太子跟两个皇子对她的防备提到了最高。若是没有宫变那一遭,没有她在皇帝昏迷之际调兵遣将掌控京城。也许众人还没这么防备着她。有了这一遭,她早是太子跟两个皇子最为防备的人了。

郡主府门前如今不知道多了多少的探子。温婉都懒得去管。反正两个孩子也不在府邸,就她自己也不担心,更不害怕。几个皇子就是想要谋朝篡位,暂时也不会对她如何。当然。就算是想谋朝篡位。也不一定想要弄死她。谁不知道她是大齐的财神。她该担心的是潜藏在暗处的那些人。只是潜藏的那些人,也不可能这么快动手。

两人走后。木一有些担心地说道:“主子,若是让翎昸殿下过来。不用两天就会看穿的。”翎昸殿下与小主子很亲密,他只是外貌相似,言行举止样样都不像。温婉甚至都没让训练过。

温婉淡淡一笑:“看穿就看穿了。”只要温婉确定了明瑾到了海口,与明睿汇合。温婉也没什么担心的,就算被看穿也无所谓了。其次温婉也相信翎昸就算看穿也应该先问自己,得到答案再做决定。若是翎昸看穿明瑾以后,先是去告诉太子跟太子妃。温婉也不需要再费神了,直接让他该去哪去哪了。所以,这也算是温婉对翎昸的考验。

木一有些意外。不过温婉说什么,也就什么了。

温婉想了一下后说道:“木一,你会游泳吗?”温婉在想着,若是翎昸能保守秘密,等木一腿脚利索,还是要将木一送离京城了。转移一下众人的注意力。

木一点头:“主子,我会游泳。”木一想着应该能用得上,否则主子也不会问这个话题。

温婉点头,摸了摸木一的头:“会游泳就好。若是你在去海口的路上碰上不对劲,你就潜水逃离。”按照温婉的估计,这些人一定会下手的。就是不知道,火力会有多大。

木一点头,但又忍不住问道:“主子,我能知道为什么吗?”

温婉见到木一还问为什么,忍不住笑道:“这里面很复杂,一句两句也说不清楚。你现在最重要的是将身体养好。”

祈哲回去以后,找着了灏亲王。转述了温婉的话。灏亲王面色凝重。若说温婉是将翎昸当成人质,那温婉太天真。温婉还没笨到这个地步。可是排除这个原因,灏亲王真想不出来是什么原因。

祈哲摇头。迟疑了一下后说道:“祖父,有一点我很奇怪。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

灏亲王精神一震:“什么奇怪的事,你说?”灏亲王也很想知道皇帝临出征之前,跟温婉交代了什么。不是灏亲王有意窥探什么。而是温婉真让人摸不准脉搏。

祈哲摇头:“我总觉得明瑾很奇怪。两次都是睡着了。我听姑姑说,明瑾还发脾气,砸东西。恩,说不上来,但就是奇怪。”若是温婉在这里,绝对要竖一大拇指。这直觉,可真灵呢!

灏亲王觉得这个理由太牵强了:“遭逢大变,孩子性子有些变也很正常的。算了,既然温婉说了让你少去她的府邸,你以后也还是少去了。”灏亲王其实内心也不想让孙子在这个敏感的时候频繁去郡主府。现在三个掌权的皇子都大眼瞪小眼的盯着郡主府。

翎昸回到东宫,与太子说了温婉的意思。说过两日他要回郡主府,跟温婉学习。太子也摸不准温婉是什么意思。

如今太子监国,太子妃地位也是水涨船高。海如羽现在也没有以前那般战战兢兢了。对着其他的命妇贵妇,那股高高在上的傲气,意气风发,很有国母的范。不过皇帝走后,太子妃还没见过温婉。

太子妃听了温婉要翎昸进郡主府学习,问着翎昸:“你姑姑还有没有说其他的?”温婉这样吩咐有些奇怪啊!

翎昸摇头:“姑姑没说其他。只是说翎昸是学生,理当接受老师的教导。母妃,儿臣是否应该去收拾行李。”翎昸这也是在遵循太子妃的话。若是答应他去收拾行为,那就是答应他去郡主府。若是不答应,怕还得费一番周折了。

翎昸很不喜欢现在的东宫,父王那来往的都是文武大臣,母妃这里来往的都是命妇贵妇。每日里看着热热闹闹的,但却闹死人了。瞧着,母子两人还没说上两句话,又有人上门了。

如羽也不知道温婉怎么想,不过温婉也不至于对翎昸不利:“等你姑姑派人来接你,你就去吧!”

一百五十九:开战

明瑾到了海口,下船的时候明瑾没见着明睿。有些狐疑地看着夏瑶。但是夏瑶吩咐他不要多说话。跟着夏瑶七拐八拐地。最后到了一个胡同,进了一个普通的小宅子。

到了屋子里,门关好以后。才从里面走出一个黝黑黝黑的少年。虽然变黑了很多,但是明瑾一眼就认出了,这是明睿。明瑾一下扑上去抱着明睿:“哥,我总算见着你了。”这一路上明瑾是遭罪了。上船第二天开始就吐,胆汁都吐出来了。这点让夏瑶一直摇头。明睿坐海船都没吐,半点事都没有。明瑾跟明睿比,丢出好几条街去了。

这种状况一直好多天,明瑾真是受过了罪。不过在后面,慢慢就适应了。

明睿拍了拍明瑾:“让哥好好看看。”仔细看了以后,点头道:“恩,长高了,看着也更精神了。”长高了半个头了,都到他耳朵边上了。看来这半年多小家伙没偷懒。

明瑾郁闷了:“哥哥长得更高了。”他本有心跟哥哥比,可是看着哥哥又窜高了一大截,严重受打击。闷闷不乐的。

明睿签着他的手进了屋子,问了明瑾很多的事情。两兄弟说完话以后用了晚餐。

用完晚餐,明瑾在院子里看着这低矮的屋子,小声地说道:“哥,我们以后就住在这里啊?就在这里等娘来吗?”倒不是嫌弃,在乡下庄子住得屋子,比这个差远了。只是觉得很怪异。不是说要去岛上,怎么来到这样一个地方。

明睿看了明瑾一眼。微微叹气:“我们不在这里,我是专程在这里等你的。等到了晚,我们就离开这里。到一个安全的地方去。”

明瑾大吃一惊:“哥,不等娘了吗?”

明睿拍了一下明瑾的背:“明瑾。娘不会来海口的。”个中缘由,明睿是早就知道的。

明瑾瞪大了眼睛。明瑾之所以没怀疑温婉的话,是因为温婉在他心里那就仿若如天一般的存在。根本就没想过温婉会骗他。

明瑾抓了明睿的胳膊。失声叫道:“哥,你告诉我,娘为什么不来?哥,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明瑾一路上不是没有怀疑过。只是这种怀疑被信任压制住了。而且明瑾不愿意深想,一深想他就害怕。

明睿想着明瑾也大了,已经满了七岁了,虚岁也八岁了。也没瞒着明瑾。将他们一家的处境都说了:“皇帝舅公跟爹都在边城打仗。娘是不可能离开京城。而有人却想对娘不利,对我们不利。娘不放心我们,所以就将我们送到海口来藏起来。这样娘就不担心有人害我们,更不担心这些坏人抓了我们来威胁娘了。”明睿将各种可能发生的后果一一分析给了明瑾听。

明瑾听了面色发白,抓紧了明睿的胳膊:“哥。那娘一个人在京城怎么办?娘会有危险的。”

明睿拍了拍明瑾,让他保持冷静:“娘。不会有事的。就算真有事,娘身边也有很多的高手,能保护娘的平安。弟弟你不用担心,我们要做的就是保护好自己。不给娘增添负担。”

明瑾担忧地说道:“哥,娘真的会没事吗?”

明睿肯定地点头,一定不会有事的,必须没事。

明睿跟明瑾当天夜里,就随着武星跟夏瑶去了他们挑选好的的落脚的地方。一个相对偏僻的庄子上。这个庄子比较闭塞。也相对很落后。不过有一个好处,他背靠大山。若是真有什么紧急情况可以钻入山林之中。山林那么大,真有万一想在山林之中找到人也不是容易的。

所谓狡兔三窟,温婉建设岛屿,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情。真正藏身的地方是不可能让人知道的。

温婉留给夏瑶跟武星的话,是一定要等到京城彻底安定。大军班师回朝,所有事情落幕后,再将两个孩子送回京城。而且还必须得到她的亲笔信。否则,不能让孩子在人跟前露面。

而在另外一边,皇帝带着大军到了边城,士气大振。白世年之前一直悬心。担心皇帝来了以后,接了指挥权后就要开大仗。好在没有,肯听他们这群将帅的建议。白世年将心头的那点不安也去掉了。只要皇帝能听取众人的意见,不急功近利,不瞎指挥,胜利指日可待了(皇帝暴怒:我是来打仗的,不是来捣乱的)。

一切准备妥当,也是为了安稳军心。皇帝岛边城安歇了三日,白世年就放开手脚,接连打了好几个胜仗。

皇帝龙心大悦。

白世年将头盔放在桌子上,取了地图看。还没看几分钟呢,就有士兵过来传话,皇帝有请元帅。

白世年进了皇帝的龙帐里。里面的设施与别的地方不可同日而语的。皇帝就算出行,那也是要最高的待遇。

营帐之内,三皇子,七皇子,九皇子都在。三个人见了白世年,都对着他表露出友善的态度。特别是三皇子,直接就以妹夫称呼他。当然,这是在没有外臣的情况下。

皇帝在打了几次胜仗以后,不满足这小小的胜利了。想要打一场大的。白世年是否定意见的:“皇上。现在已经是五月下旬了。天气渐渐炎热起来。等到了六七月间,天气炎热无比。我军在这样的情况下,不可深入鞑子的腹地”白世年的意思是满清人的地域很广,不能一来就将目标指望鞑子的老巢。

若是现在大军出兵,深入腹地。半个月以后天气就开始炎热,白世年不确定皇帝带来的人能否适应这里的气候。若是到时候出了问题,会多出很多不必要的死伤。白世年的意思,大仗必须等到八月底才可。现在以削弱鞑子的实力为主。决战是万万不可现在。

三皇子觉得白世年的法子太保守了:“温婉的性子很稳,没想到妹夫也一样。”按照三皇子的想法,现在就打一场大的。让满清人知道天朝的天威。

白世年不置可否。

皇帝陷入了沉思。来之前温婉跟皇帝就这打仗这个问题谈了很长一段时间。温婉的态度很明确,希望皇帝在打仗方面多听听白世年跟其他驻守边城将军的意见。不是温婉认为皇帝不行,皇帝所知道的都是纸上谈兵,哪里有白世年跟其他的将领熟悉边城。他们可是镇守边城十多年,不管是对鞑子的了解,还是对环境的了解,以及对士兵能力的了解,都不是皇帝这个刚去的人所能比的。

温婉明确表示她从没怀疑皇帝的能力,一直都知道皇帝是文武全才(这句有点点拍马屁的意思)。温婉对皇帝还是那句话,术业有专攻。皇帝虽然雄才兼备,文武双全,但是毕竟对环境对敌情什么的不是非常清楚。多听听白世年跟下面将军的意见,不会有错。

当然,温婉隐晦的话是没说了。按照温婉的意思,皇帝去捞军功主要也是想青史留名可以。但是青史留名之前得保证自身的安全。所以还是应该以稳妥为主。大齐现在不缺军饷粮草,战事多拖延两三个月又没什么关系。

皇帝综合考虑一下,说着一句上位者经典的话:“从长计议。”

京城里得到一封封的捷报,自然是歌功颂德。朝堂上下,一片喜乐的气氛。

翎昸望着没多少笑容的温婉,不解地问道:“姑姑,你什么不开心呢?”不是说了皇爷爷打了大胜仗。为什么姑姑不像其他人一样开开心心的。

温婉笑着说道:“翎昸,你得要学会区别。这仅仅是开始。”六月的边城可比京城炎热许多。七月跟八月,那是最炎热的地方。打不了大仗。按照温婉从白世年以往给他的信息推测,天气大概在九月才会凉下来。大仗应该是在九月开始。九月到十一月,有三个月的时间,大齐兵强马壮,粮草充足,还有新式武器红衣大炮,又有皇帝坐镇,足够灭了小小的鞑子了。

前方不担心,该担心的是京城。现在京城虽然看着一片平静。但这都面上的,暗地里破涛汹涌。虽然说皇帝让五皇子跟六皇子协助太子监国。但是现在五皇子跟六皇子完全就是摆设,一点作用都没有。朝政如今都是太子一个人说了算。下面的重臣的意见,太子也听不进去。往往都是太子自己说了算。

温婉知道为什么太子会如此。太子被皇帝压制太久了,皇帝刚刚离开余威还在。现在皇帝不在了,太子监国时间一长难免野心膨胀,加上五皇子跟跟六皇子的放纵,身边的人的怂恿。太子已经尝试到了高高在上,唯我独尊的滋味。怎么听得进别人的劝告。

温婉知道,这非常危险。但是温婉没去告诫,也没有阻止。太子若是不被废,就是下一任的皇帝。已过的储君若是不能时时保持足够清醒的头脑,这么容易被人左右思绪。现在只是尝试权势的阶段,就让他渐渐把握不住,开始失了分寸。等到他真正当皇帝,再无人压制的时候,到时候会如何?到时候就得天下大乱。就算不天下大乱,也绝对不会有现在的太平日子。

明瑾走了,温婉身边就剩下翎昸了。温婉将朝政很多事情都将给翎昸听了。翎昸似懂非懂。

温婉让翎昸自己学习,她去看明瑾(木一)去了。

一百六十:旱灾(合二为一,求粉红0

翎昸等温婉离开以后,陷入了沉思。他回到郡主府已经一个多月了。明瑾弟弟的身体也好了不少,但是明瑾弟弟却对他爱理不理的。话都不愿意跟他多说。

翎昸想着他所了解的明瑾,再对照现在每天见到的明瑾。心头充满了矛盾。他总觉得现在的明瑾,恩,不是自己认识的明瑾。现在的明瑾,他看着就好像是一个陌生人。根本就不是他认识的明瑾。

翎昸也怀疑过明瑾是假的。但是理智却否决了。若是明瑾是假的,姑姑怎么可能不知道。可若是姑姑特意的,那姑姑这么做又是为什么?明瑾又去了哪里?这对翎昸来说,一个问题衍生出无数的问题出来了。翎昸现在只能将这些问题压制在心底。

夏影见到翎昸那模样,怀疑翎昸猜测到了明瑾是假的:“郡主,翎昸应该知道了明瑾是假的。郡主,该这么办?”

温婉莞尔一笑:“有什么怎么办的。知道就知道了,又不是什么大事。翎昸若是连这点小事都捏不住,以后还能做什么。”温婉相信翎昸是不会将这个消息说出去的。

夏影想了下也没再纠结这个问题,翎昸现在在郡主府,一举一动都在他们的监视之下。做什么没做什么,她还不清楚。有什么好担心的。夏影也暂时将这件事放下了。

温婉得了一个消息,面色有些难看。天灾,又见天灾,怎么年年那么多的天灾。就不能让人过几年太平的日子。

夏影低着头,没说话。这还算是好的。至少前些年一直都风调雨顺,国泰民安。现在旱灾也不是只有一个省份,相比轻省许多。

翎昸带着翎昸去了书房。问了夏影道:“江南如何?”江南是重要的粮食产地。若是也出现干旱可是极为不妙的消息。

夏影点头:“郡主放心,江南风调雨顺。”这也算是不幸之中的大幸了。前方作战,后方一定要保证足够的粮草。

温婉跟夏影讨论了一会。出了书房。将手上抄写的关系旱灾的消息交给了翎昸看。等翎昸看完以后问道:“说说你的看法。”

翎昸就两字回答翎昸:“赈灾。”

温婉轻轻一笑:“赈灾自然是要的。可是要拨付多少赈灾款,派何人去赈灾。银两还得去置换粮食,这些都得要知道的一清二楚。否则就容易被糊弄了去。”所谓的糊弄,无非就是被下面的官员糊弄了。至于包括没包括钦差,那有待商榷。

翎昸频频点头。

温婉正在书房里跟翎昸解说这些政务该如何处置,听见外面来说说着,太子殿下来了。温婉对于太子的到来不意外。温婉站了起来:“走。去见你父王。”也让翎昸亲自听听,对待一件事,有很多的法子。还有很多的路子。

太子此次来,是与温婉商量赈灾的事情。并询问了温婉,认为派谁去当钦差最合适。其实太子的意思是希望温婉能带头募捐银两赈灾。这种事情在先皇帝那时候的就不说了。皇帝登基那年也做过的。温婉就是带头募捐的人。

温婉有些惊讶:“太子,我又不是朝臣,找我商议朝政做何?”温婉其实知道太子找她是想向她要钱。若是国库没钱找她要钱也就罢了,国库有多少银钱,温婉非常清楚。别说赈灾了,就是一场仗打下来也足够了。当然,打完仗如何,那就不是温婉考虑的事情了。

太子面色一僵,再望着一侧的翎昸。想要开口的话都收回去了。跟温婉寒暄了几句。太子就离开了郡主府。

温婉望着太子离去的背影,回转头对着翎昸说道:“知道你父王过来找姑姑做什么吗?知道就说不必藏着捏着?”

翎昸摇头,表示不知道。

温婉笑着说道:“不知道?你是不敢说吧?你父王过来是来探姑姑的底的。准确来说,是看姑姑的态度的。这次姑姑松口了,下次一有事由又找姑姑了。姑姑可不想填你父王这个无底洞。”温婉若是这次就松口答应了,只要朝廷一有事。需要用钱的地方肯定就会来找她了。要知道,皇帝的私库可是在她的手里的。这个钱拿出来其实也无所谓的。可问题是,钱拿出来就用到正地方去了吗?答案肯定是否了,人的贪婪,那就是一个无底洞。温婉可不想拿自己辛苦赚下来的钱,去填充这个无底洞。

她之前赚的钱大头都是给了皇帝。她自己留下的大头是去了慈善堂的。可是不管是她,还是给皇的那部分帝,这些钱花费的本质都是一样的。她那这些钱创办了慈善堂,救助了那些需要救助的人。皇帝拿这些钱花在天下百姓的身上。

皇帝自己本身并不是奢侈好逸的人。相反,自从温婉建议节俭以后,就算日子好过了,皇帝也没铺张浪费过。这是温婉最为敬佩皇帝的。要知道,身处高位的人,能十年如一日的做到这样真的非常难得。皇帝小时候的经历虽然残酷,但是温婉认为对皇帝却是极好的。至少皇帝的心性是极强的。

翎昸低下了头去。他肯定知道,但是作为子女是不能说父母的过错的。若是说了父母的不好,那就是不孝。

温婉没再继续说下去,带着翎昸去看望明瑾。温婉还说明瑾一个人太孤单,需要人陪着。让翎昸有时间多多陪陪明瑾。

温婉让两个孩子一脸纠结地一起。自己走了出来。

夏影对于温婉的这种做法很奇怪:“郡主,为什么要让翎昸殿下跟木一在一起。”他们猜测是猜测,但是看木一那不安的神情。也不知道会不会被套了话去。

夏影对木一不熟悉,这些日子也都没怎么接触过,加上这个孩子也是个性子闷的。不知道底细。当然。忠心是不用担心的。否则夏瑶也不会送到温婉身边。

温婉淡淡一笑:“我就是要看看翎昸的忍耐力有多好。他早就看出来了却一直忍耐着没开口。我得看看,他究竟什么时候能开口。”一个十岁的孩子,发现这么大的事情竟然能忍耐这么长时间。而且还不对身边的人透露一个字。这心性,温婉觉得已经过关了。

夏影也难得地点头赞叹:“不错。郡主说的不错。翎昸殿下确实是可造之材。”就冲这点已经很不错。以前她是真瞧不上翎昸的。不管选谁,夏影都觉得比选翎昸强。现在看来还是郡主说得对,天下没有笨孩子。只有会不会教导孩子的先生。

太子那边很快有消息传出来,说太子已经看好了两个人,准备钦差这两个人为钦差大臣,前往灾区赈灾。

温婉听到那两个钦差大臣,眉头不自觉地皱了一下。竟然不是派遣朝中重臣,而是派遣两个无名小辈。难道五皇子跟六皇子要跳出来了。换成她,也不能同意了。没一点谱的事。出了事可就糟糕了:“这两个人我没什么印象?风评如何?能力如何?”

夏影对太子身边的人知之甚详:“这两人一直都是依附太子的人。风评一般,能力一般。”也不是差,但确实不大出众。

温婉一下没明白过来,赈灾是大事,一个不小心就会让百姓造反的。太子怎么能这么草率:“太子不至于这么没水准啊。”不管如何。到底是当了十多年的储君,这点处事能力都没有,皇帝早废了。

夏影有些摸不准温婉的意思:“郡主,我没明白。”

温婉面露嘲讽。派遣钦差,太子就算要用自己的人。也肯定得搭上一个重臣,这样才能服众。否则点两虾米小将当钦差,一旦出事太子的威望见扫地:“这件事到底是谁传出来的。”

夏影望了温婉一眼:“东宫传出来的。说是太子说的。”

温婉笑着摇头:“不怕狼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肯定是东宫的女人拖的后腿。

若只说太子的本性,是个宽厚有余。魄力不足的人。温婉倒是不担心他会作出大逆不道。只要皇帝舅舅没有坏消息传来,太子还不至于做大逆不道的事。怕就怕…怕就怕,皇帝那边出了什么问题。相隔千里,一点小事也被吹成天大的事。然后被人鼓动。

温婉想到京城里已经开始起波澜就有些头疼。皇子开始较劲,隐藏在暗处的那群逆贼却一点动静都没有。让人操心的事情真多。

夏影崇拜地看着温婉,这话谁说的:“郡主。你太厉害了。这句话简直是经典之中的经典啊!”可不是,对手再厉害那咱就遇强则强。可若是盟友太垃圾,总是拖后腿可不得气死人。皇后就是一个典型的拖后腿的女人。

温婉没好气的说道:“别搞怪了。我们去看看翎昸跟木一。这两孩子也不知道相处的怎么样了。”说到这里,温婉停顿了一下。眼睛却不自觉地望向南方。

温婉觉得自己很苦逼。两儿子在最南方,丈夫再最北方,就她一个人在中间。等着丈夫,想着儿子。也不知道等这场仗完了以后,皇帝会不会让她退休。若是让她退休就好了。也可以去海口转转了。恩,最好去个个地方转转。

夏影小声地说道:“郡主,想大公子跟二公子了。”最近温婉的睡眠又变差了很多。一直要忙到很晚,才愿意睡。就算躺在床上,也要过好久才能睡着。好像又回复到当初她刚刚到温婉身边那会的状态,失眠。这点让夏影很忧心。可是除了忧心她也没其他的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