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影立即去找李义。问李义知道不知道这个事情。一听到李义知道这个事情。当下气得破口大骂:“你们知道自己闯了多大的祸吗?若是郡主知道了。我告诉你,天王老子也留不了郡主在京城。郡主保准立即去找两个孩子了。若是郡主离开京城。你应该知道,没有郡主坐镇京城会是什么后果?”

李义当下就说道:“不可能。郡主不可能离开京城。”

夏影当下冷笑道:“不可能?我在郡主身边服侍了二十多年,郡主的脾性你比我我了解吗?对郡主来说,两个孩子重过她的命。若是知道天龙要拿两个公子做诱饵引诱戚钰,郡主才不会管天下安稳不安稳。”温婉从来就没有一心为国的心。郡主一直只想过自己的小日子。这是优点,同样也是弱点。郡主也正因为知道两个孩子就是她的致命弱点,所以才大费周章将孩子转移走。没想到,敌人没找到这个弱点,自己人却利用了这个弱点。

李义当下傻眼了。如如此,那他们可真做下了一件蠢事了。就算他们强制不让郡主出京城,但是压得了人,不让郡主出京。但是郡主可以罢工,什么都不管什么都不做。当然,更狠一点甚至会将他们暗卫都灭掉的。!

夏影也是各种气愤啊!这件事非比寻常,算计郡主什么都好,可千万别算计两个孩子。这不,就给捅了天大的娄子了。夏影的意思,只能让人将这个消息隐瞒住了。

李义赶紧答应。开玩笑,万一郡主发狠了要去海口救人,或者将朝政之事丢开不管,到时候天下肯定要被搅和得天翻地覆,到时候他也跟着倒霉了。所以,这件事一定要隐瞒到底。

夏影自知温婉对她了解极深,她一旦情绪不对,肯定会露了马脚。当下回去以后故意装成了旧伤复发,躲在了后院养伤。

温婉很忙,最多就是抽空去看看夏影。可是看望的时间毕竟有限,说两句又要忙去了,短短的时间之内温婉也察觉不到夏影的心虚。

夏香贴身伺候着温婉,情绪变化瞒不过温婉的眼睛。温婉也没多想,问她如何了?夏香不说。但是脸却很红。一脸不好说的样。温婉盘问了半天,也没问出半个字出来。

夏香是夏瑶走后才放在身边贴身伺候的。温婉对夏香不大熟悉,只是凭借敏锐的嗅觉知道夏香有事,但温婉肯定不可能会朝着儿子那边想。毕竟谁没事总想儿子不好。

温婉让夏娴注意一下。夏娴期期艾艾地表示,夏香好像看中了骁骑营的一个校尉。

温婉很有兴趣,赶紧让人去查这个士官的底细。此人的外在条件还是不错的。长得好,官职五品,今年三十有二。更好的是此人是个鳏夫,妻子两年前过世了。夏香今年三十有五了。大了此人三岁。年龄相差三岁也不是非常大。

温婉看到后面就皱眉了。年龄不是问题,但私生活就有问题了。此人有两个嫡子两个嫡女,庶子三个庶女四个,小妾三枚。可谓是儿女满堂,女人满堆了。

温婉将这个情况告诉夏香,夏香面色很犹豫。温婉以为夏香在挣扎。表示理解。毕竟难得有一个让夏香看中的男人,偏偏是这样的一个货色:“我的意思。还是不要了。你真嫁了这么一个人,以后得给他操持家务,管着她一堆儿女的婚嫁,恩,还有后院的那一堆的小妾。”温婉压根就不去想这个人会不会答应娶夏香。而是想着夏香嫁过去不划算。这嫁过去不是当妻子的,而是当免费的管家。嫁这样的男人,还是算了。还不若在郡主府舒心呢!

夏香面上的犹豫内心不是在挣扎,而是在吐血,她是担心被郡主发现了她情绪不对追问缘由。所以跟夏娴商量了半天。最后商量出这个理由最为靠谱。若不然,别说一个从五品的校尉,就是二品三品的大将军,她都不会多看一眼。

夏香犹豫了半天,最后咬咬牙:“郡主,我听郡主的。”说这句话的时候,表情说不出的纠结与痛苦。

温婉微微叹气。她是真不赞成这门婚事。这个校尉是个重色的,小妾都是年轻漂亮妖娆的,夏香的长相只能算清秀。年龄又大了。肯定入不了那校尉的眼。一没感情二没孩子,就算有身份压着。也只会敬着。不会真正爱重夏香的。

温婉很希望身边的人都嫁出去。但是她知道清楚的残酷。夏香毕竟年龄大了,想找个称心如意的哪里这么容易。找个不合心意的,还不若不嫁。在郡主府里,夏香他们几个也能安享晚年。不过就是担心她们老了,会感到寂寞。据说老人是最怕寂寞的。

温婉想到这里说道:“我也是为你好。这个男人真嫁不得。若是寻不到如意的,你去慈善堂抱个孩子养在身边,等老了也就不怕一个人孤孤单单的。”

夏香听了这话,心里越发的内疚了,她不想瞒着郡主的。但是,这不是自己所能控制的。夏香眼泪汪汪地说道:“郡主,我一辈子伺候你。”说完,眼泪刷刷地掉。这还是第一次欺骗郡主。夏香真的很想将事情的真相告诉温婉。但是想着夏娴跟夏影的警告,不敢说。怕说出来,真的会惹出天大的祸事出来。

温婉以为夏香是在纠结舍不得,轻轻叹气。咳,难得夏香看中一个男人,偏偏是这个模样,难过也是在所难免的。温婉也不想看着夏香这么悲伤,要知道,情绪会感染的:“你去休息一下。我这里没妨碍的。”还是让夏香好好休息一下。一来可以让夏香好好休息,二来温婉也不愿意被感染上不好的情形。让她跟着郁闷,虽然温婉情绪已经被感染上了。

温婉等夏娴出去以后,立即寻来了吕将军,让吕将军将这个校尉调离出郡主府。

吕将军也不知道这校尉哪里得罪了温婉郡主。可温婉郡主只是让他调离,却没说其他。于是让此人去守护空空如野的军营。

夏香出了书房就去寻了夏娴。夏娴也不想的。但是走到这个地步,除了瞒着,还能做什么。告诉郡主,只是给郡主增添负担。

夏香抹了一下眼泪,愁苦道:“我在郡主身边这么多年,这是第一次瞒着郡主。还是这么大的事。也不知道郡主知道以后,会不会不要我们了。”夏香真的喊害怕郡主得知真相迁怒于她们,将他们全都赶走。在郡主府里这么多年,在她们心里。郡主府就是自己的家。哪里舍得离开自己的家。若不是实在没办法。夏香死也不愿意瞒着郡主。这几日谁都睡不好,看着郡主就内疚。

夏娴也苦闷不已,她也不想隐瞒的。可这件事一旦让郡主知道,后果不堪设想:“现在问题是这个消息还不知道瞒不瞒得住。东正微没答应我。他说他不能欺骗郡主。”夏娴心里郁结不已。若是可以,谁愿意欺骗郡主。这不也是没办法的事。

夏香担心了,这可怎么办。

夏娴想了下后说道:“不管如何。这件事必须要瞒着郡主。”不说为了朝廷,就算为了郡主,这件事也不能说的。

夏香这段日子就一直在挣扎。

东正微在听了夏娴的一番解释以后,不是很想答应。郡主这么看重他。他不想欺骗郡主。而且这件事的决定权不在他手里,到底如何抉择,该让郡主自己来选。

夏娴没法子,只能恳求东正微别告诉郡主了:“若是郡主知道了,天得塌下来。东大人,你放心,大公子跟二公子肯定不会有事。若不然,我们也不敢瞒着郡主。”

天龙应该不会是这么没分寸的人。就算他想要用两个孩子引出戚钰。但是以天龙的本事,加上夏瑶跟武星两人,也不怕这些人的阴谋诡计。也因为如此,她们三个才有胆色隐瞒。若不然,孩子真出事,她们到时候铁定要被郡主千刀万剐了。

东正微听了夏娴说的,面色凝重,想了好半天:“你确定是那天晚上出手的人去接的两个公子。”若是由此人去。将大公子跟二公子接回来应该没有问题。

东正微考虑良久,最好也只好违心地没选择跟温婉说实话。

东正微不比夏香跟夏娴他们,一来东正微在江湖行走数年,又经历了妻儿的惨死,自己也无数次被追杀,心智是不说得。二来他本就擅长追踪,心思极为缜密,在面对温婉的时候,虽然心里有愧疚。但是却没露了破绽。

温婉听到确实有密道。不过密道的秘密是早就掌握了,所以敌人一个没逃脱。温婉点头。这才对嘛,若是说没密道温婉肯定不相信。但被掌握了,又有天龙在,戚钰是真的被杀了。死了就好,她能睡个安稳觉了。

温婉刚开口,突然想了下,还没待温婉抓到这个念头,外面有人大声叫着:“郡主,陈大人求见。”

温婉没时间去疑惑这件事是否有诈了。

温婉不知道身边的几个人为了隐瞒她这个消息,真是煞费苦心。夏影安慰两个人道:“你们放心。已经送信出去了。相信天龙大人很快能得到信了。知道了这件事的严重性,天龙大人肯定不会拿两个孩子冒险的。”跟朝廷的安定相比,戚钰算什么。什么都不算。

夏香经过两日的恍惚,终于恢复正常了。虽然心里纠结,但是再纠结,也得等着。夏香只希望她们的推测无错误,天龙或许想利用两个公子。但是决计不敢拿两个公子的性命开玩笑。

温婉则是每天都在日历上比划着。温婉以过年前一日到为底线。每天都算着还有多少的日子能到家。

明睿跟明瑾也是每日盼星星盼月亮盼着娘亲派人接他们回家去。可是盼来盼去,都过去一个多月了,还是没将人盼来。

明瑾一日焦虑似过一日。每一日都要重复问着同样一个问题:“姑姑,姑父,为什么娘还不派人来接我们呢!”

明睿也一样希望早点回家。明睿也是得到消息,边城频频打胜仗,他们若是再不回家。怕到时候爹会比他们还早到家呢:“姑姑,若不然,我们自己回去吧!”既然担心安危,那他们自己上路了。

夏瑶也希望早日得到温婉的亲笔信,然后回京城。离开这么长时间,听着京城里的事情夏瑶也是万分担忧的。还好都过去了,但是不妨碍夏瑶仍然担心温婉。在夏瑶的心里,早就当温婉是嫡亲的妹妹一般对待了。这次若不是温婉的强烈要求又事关重大,她也不想带着明睿跟明瑾避在这山林之中。

武星比夏瑶理智许多,按照温婉的话来说,男人永远比女人理性。听了明睿的话就拒绝了:“你娘没送信过来,那肯定是还有隐患没有除去。我们贸然回去,若是发生了什么事。你们自己想想,郡主跟将军该得多担心。这么长时间都等了,还怕多等几日吗?”

明睿没吭声了。明瑾也没敢吭声了。

夏瑶见状自然要出言安抚:“不用着急。就算再晚也不会晚过皇上班师回朝的时间的。在今年过年前,我们一定能回到京城的。”

明睿表示怀疑。这都十月中旬了,还有两个多月就要过年了。过年前他们能回到家里吗?

武星笑呵呵地说道:“只要你们爹在过年前能到家,你们就一定能在过年之前到家的。”郡主可是一直盼望着全家团聚呢!所以,离派来的人不远了。

温婉看着夏香消瘦的模样,心头不忍:“夏香,若是真的放不下。我出面给你保这一媒。只要有我在,晾他们吃了雄心豹子胆也不敢对你如何?”温婉也是有些不忍心,这才多少时日,夏香气色不好,人也消瘦。真正的是为伊消得人憔悴。

夏香心头一颤:“郡主,我是不会嫁的。这一辈子我都不会离开郡主府半步的。”虽然夏香心头一直安慰自己,是为了郡主好。但是她总觉得自己着是背叛了郡主。身为下属,隐瞒不报,就等于是背叛。可是告诉郡主,郡主离不得京城,为这两个孩子到时候日夜都要提心吊胆。说句晦气的话,郡主真的会撑不住,倒下去。

夏香这几日就在这不断的挣扎,备受折磨。有好几次都忍不住差点跟温婉说了。不过在最后关头卡主了。

夏香发誓,这绝对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下次就算真是天塌下来的事,她也决计不敢隐瞒郡主。不说这日日的煎熬,单就这样的事,不管是否为郡主好,都是忌讳的。

想到这里,夏香又不安心了。还不知道这次的事落以后,郡主还会不会要她。她死也不愿意离开郡主府。

温婉看着夏香纠结又痛苦的样子,真不知道该说什么的好了:“这里有秋云跟秋娥。你好好休息两日,等精神好点再说。”温婉实在是看不得夏香痛苦的样子。

夏香点头出去了。

两百一十一:大胜

白世年站在山坡上,看着下面一面倒的情势。露出了欢喜的笑颜。这场仗打完了,就能回家了。

这场仗打得很残酷,满清人顽抗到底。可是在红衣大炮以及十万大军威猛之下,满清人最终逃亡深腹之地。

有将领建议白世年趁势追击,白世年犹豫着。满清人是无路可走,才往下退。他可知道那里的条件极为恶劣,比这里恶劣数倍。追下去,很危险。

这两个月的大战,已经将满清人的气焰彻底打下去了。满清人死伤无数,成年男子没剩多少。没个三五十年,满清人别想恢复生机。白世年认为目的已经达到,所以他是不会以身犯险。

有一个将领站出来请命,去追击逃兵。接着又有几个将领站出来,说愿意带兵去追击。

白世年想了下准许了。让他们点齐了人马,对着地图,让他们朝着四个方向追击。这样就可以形成包围。至于是否能抓到这些满清人的头领,那就看运气了。

四个将领的运气都不咋好,没抓到他们的大头领,不过却抓住了大头领的几个老婆跟孩子。

白世年吩咐将俘虏带回边城去。

皇帝对此很满意,将满清人的老巢都端了,让满清人夹着尾巴逃亡草原的最深处。他这次亲征,已经圆满落幕了。

皇帝封赏了众人,同时宣布班师回朝。皇帝召了白世年过去,问他谁任留在边城为好。

白世年想了没说推荐自己的手下,推荐了骑兵营的首领罗将军。他担心皇帝多想,万一皇帝想要将军权都夺回去,再用自己的人就不适宜了。边城主将换了,他的心腹将领也都换了,过个五年十年的,他在这里也没有什么影响力了(这场仗,十有**的功劳全部都归功于皇帝去了,白世年这会没当初打倭寇的名声响亮)。

回到京城。他就啥都不做了。就在家陪着老婆孩子。一来弥补愧疚,二来也得避避风头。他们家的风头太盛了,过犹不及。

皇帝赞赏的点头。白世年再瞅着一个时间,当着营帐里的一群将领,对着皇帝说自己一身的伤,回去得好好养伤。其他事情暂时是做不得的。要将帅印交回去。

皇帝推诿了。不是皇帝不想收回帅印,而是这刚打了胜仗,火急火燎的收回了帅印,显得这个帝王都没气度。以后谁还敢给你卖命。

可是白世年却急眼了,一副你不收了帅印我就跪地不起的架势。皇帝是那种我怕你威胁的人吗?甚至当堂呵斥了白世年。

这件事很快就传扬出去了。张义跟鲍宝钢都过来问怎么回事。众人都以为是皇帝要卸磨杀驴。若不然,这人还没走怎么就要收走帅印呢。就算再如何急迫想要收回帅印,那也得回京后再说。

白世年此时肯定要站出来给皇帝正名了,听了众人的担心笑着说道:“这跟皇上没有关系,是我自己要将帅印交上去的。我答应了郡主,等战事一完。回到京城只在家里守着她跟孩子,一起好好过日子。所以这帅印就是现在没交,回了京城还得交。”

叶询对于白世年的草率行为很是懊恼:“将军啊,你这不是陷皇帝于不义之中吗?”就算回到京城在交不迟。这时候交帅印,让皇帝如何看呢!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给他难堪了。

白世年其实也有一些后悔了,不过他不是后悔现在交,而是后悔在皇帝来的时候就将帅印交出去,也不用现在烦恼了:“在回到京城之前,我必须将帅印交出去。我们一家的风头太盛了。”温婉现在监国。他还握着帅印。这让皇帝能安心吗?

叶询也知道白世年的担心,但是这件事真的过于急躁了。

白世年也没办法:“现在交与到了京城再交了帅印,其实都一样的。只要我放出话去,再有将士也应该都清楚皇上的态度。不会有什么事的。”只要是他主动交,而且还是用着当初的誓言。反正全军上下都知道他惧内,跟皇帝又没关系。

可怜的温婉,在白世年着一通的宣扬之下,威名更是显赫了。不过众将想着坐镇京城的温婉郡主,当下谁也不敢取笑。

白世年再一次表忠心。也请求皇帝不要让他做一个不遵守诺言的男人。温婉重诺言。天下皆知。若是他不遵守诺言,可就有的罪受了。

白世年已经造势了。皇帝也就顺了白世年的心愿收了帅印。其实对皇帝来说,这个帅印是迟早都要收的。既然白世年愿意污自己的名声也要将帅印送回来,那见好就收。皇帝也知道白世年是在忌讳,毕竟他们一家也太显赫了。

白世年的帅印交了的第二天,就收到了温婉的亲笔信。白世年因为又让温婉在几十万大军面前风光了一把,心里有些发虚。都不敢看信了。还是身边的高秦笑着说道:“将军,这信肯定是一个多月前送出来的。”意思是你做的事才发生几天,郡主没那么早得到消息。肯定不会是郡主骂人的信件。

白世年点头,这才拆开信件。信件也没说过多的东西,只是让白世年注意安全,要平平安安的回来。她等着一家团圆。

白世年虽然已经确定两儿子没事,但是自己确定没有温婉给的消息让他安心呢!想着马上就能一家团聚了,面上的笑容止都止不住。

三皇子确定了白世年交了帅印,面色不忧不喜。身边的幕僚却是有些担忧:“王爷,京城的情势对我们很不妙。”温婉郡主掌权,不偏不倚,算得上中正。可问题是温婉郡主理政的时候随身带了一条让他们头疼的小尾巴。若是这条小尾巴是温婉自己的儿子也无所谓了,反正又不是皇家血脉,也跟王爷扯不上关系。但是偏偏这条小尾巴是翎昸。眼看着太子要倒下去了,翎昸却被温婉给推出来了。

三皇子也是心头发黑。他是不知道温婉到底怎么想的。翎昸现在才十岁,毛都没长齐,凭什么跟他争。更不要说他还积累的军功。若是别人抬了翎昸出来也就罢了,偏偏这个人是温婉。温婉不同别人,经了这次的事,温婉在朝廷的威望连他都比不上。温婉的手段深不可测,对父皇的心思把握的极为好,白世年又是大将军在军中威望极深。如温婉鼎力支持翎昸,他还真没把握真能赢得过翎昸这个小毛孩。

祁幕不是没想过将温婉拉下来。可是琢磨了半天最后还是放弃了。要拉下温婉来,也不是不可能,只要让父皇对温婉起了猜忌之心,不再那么信任,自然能拉得下来。但问题是,温婉的底牌谁也不知道。也不知道该如何挑拨温婉与父皇的关系。要知道,这件事一个没做好,到时候可就得将自己也陪进去了。

另外一个心腹幕僚却是不赞同了:“不管郡主如何抬举,到底是一个十岁的稚儿。能否长大成人,还未为可知。”

三皇子没吭声。温婉那边不作他想,翎昸不管如何才是一个十岁的稚儿。只是他还不知道父皇那边是什么想法。若是父皇也是这个想法,真到了那个地步就算下杀手,也是必须的。

三皇子摇头,微微感叹太子妃太厉害了。算计的太深了。温婉已经将翎昸当成儿子一般看待。若不然,温婉也不会这么为翎昸打算。没有翎昸着一杆子,太子这一支就彻底废弃了。

至于皇后如何,祁幕压根就不想多问。皇后胆敢毒杀五皇子,不管如何,身为嫡母竟然毒杀子嗣,父皇回去肯定是饶不过的。所以在这一点上,祁幕非常佩服温婉。不管是皇后,还是其他的皇子,温婉一个都没动。全部都软禁起来。

祁幕摇头苦笑,以温婉的敏锐谨慎,想要挑拨她跟父皇的关系,估计比杀翎昸还难了。不到万不得已,他是真不想与温婉为敌。那个女人,太可怕了。

皇帝比祁幕还早知道温婉理政的时候带着翎昸。因为他对翎昸也抱有期望,所以倒是没对温婉的举动有多想。多学一学这些东西,对翎昸也是有好处的。

下面的人给皇帝的信:“皇上,这是京城里传来的消息。”京城跟边城相隔千里。很多消息滞后,要晚上大半月才能知道。除非是紧急消息,才会有信鸽。

皇帝看着京城传过来的消息,面色不好看了。天龙这是做的什么事。幸好温婉身边的人瞒着温婉,否则以温婉的性子还不知道会闹出什么事来了。

温婉极为看重两个孩子,也一心过着她的小日子。这是优点,也是弱点。皇帝恼怒归恼怒,不过对于天龙的本事也深信不疑。有天龙在,还有夏瑶跟武星两个人,身边高手林立,两个孩子不会有事的。

再看着大臣给他送来的折子。折子不多,只有十来道。但是每道折子都指责温婉任意妄为,不仅将韩国柱韩大人送入天牢,还罢了三个御史,其他的御史也都得了大大小小的惩罚。如今温婉郡主一人独大,听不得反对她的,说不好的声音:“真是胡闹。“京城的御史已经被温婉打压得没人敢说话了。这不得在史上留下个胡作非为的名声。

皇帝心里感叹,也幸好马上就回去。若不然,再让温婉这么由着性子胡闹,还不知道会闹成什么样子了。

白世年以答应温婉的事为借口上交了帅印,传扬开来。忍不住又让人感叹温婉郡主的强悍。

PS:皇帝回京进入倒计时之中。

两百一十二:

大军大声的消息以最快的速度传回到京城。京城一下欢呼了。这个隐患终于除掉了。

温婉本来也挺高兴的,不过等听到白世年要卸帅印的消息,气得一鼓一的鼓:“要交帅印的法子多得是,为什么非得往我头上泼呢!这个混蛋,现在仗都打完了还不忘记给我添上一笔悍妇的风光伟绩。我真是上辈子欠他的了。”

温婉也知道白世年这个帅印是非交不可。可是也不用埋汰她吧!真是大混蛋,成亲三个月,分别八年,就给了自己挣了个天下第一悍妇的名声回来。温婉越想越恼火,看回来怎么收拾他。

夏香也觉得白世年刚打完仗,就将帅印交了,确实急切了一些。就算回到京城来交,觉得不合适好好跟郡主商量嘛!

夏香见着温婉气呼呼地神情,还是笑着婉拒道:“郡主,元帅也是爱重郡主。这都八年,一打完仗就惦记着回家陪你跟孩子。郡主应该高兴才对。”

温婉哼哼道:“高兴?我有什么高兴的?他如今是风光了,我在京城里的心酸他知道多少。这下更好,回来还不忘记给我添加一笔。悍妇,我哪里凶悍了,啊?”

温婉自认为自己是温柔体贴的好妻子和蔼慈爱的母亲,标准的贤妻良母。现在莫名其妙被冠上天下第一悍妇的名声,能不让她恼火。

夏娴端了药膳过来,听了这话,笑呵呵地说道:“郡主。说这些话的人,都含着酸呢。要知道,这可是羡慕都羡慕不来的福气!”

温婉嘴角哼哼,但是眉眼却是笑的。夏娴跟夏香对望了一眼。两人眼中也都含着笑。

温婉将手上的折子放下:“皇帝舅舅班师回朝,过年前应该能到京城。我身上的担子也可以卸下了。不过,等朝堂上的事落了。还得忙着生意上的事。我可真不是个好东家呀!”

温婉这大半年都在忙着朝堂上的事。生意上的事完全就丢开了。这也幸好银行由钱掌柜的跟倪掌柜的在打理。而且都打理的妥妥当当,若不然,温婉还有的累。但是等手头上的事,银行跟商行的事还得捡起来了。估计得忙到开春以后。

京城喜气洋洋,一片欢腾。就是朝中的大臣听到皇帝回来,特别是御史听到皇帝回来,就差念阿弥陀佛了。皇上回来。郡主就不会胡作非为了。

有人欢喜有人忧。百姓欢快,大臣高兴了,可有人听到皇帝要回来,就坐不住了。

温婉听到消息说皇后病重。

温婉轻轻一笑:“病重,怕不是病重是心病吧?”

当初皇后回京城可是没得到皇帝舅舅的同意。还因为她。让太子中毒,还毒杀了五皇子。皇帝舅舅要回来了,铁定是饶不过她的。

皇帝看在太子跟三皇子的面上,肯定不会废后的。若不然,到时候嫡不嫡庶,乱成一团了。

就算皇帝不看在太子跟三皇子的面上,为了翎昸,温婉也会劝说皇帝,不能废后的。一旦废后。翎昸就不再是正儿八经的嫡孙了。这对翎昸很不利。

温婉想了下后说道:“将这个消息转告给太子妃跟三皇子妃。另外跟太医说,在皇上没回来之前,皇后不能有事。否则,就让他们全家给皇后殉葬。”若是皇后现在就死了,到时候这笔账万一归在她头上,她岂不是很冤枉。

来人也很有眼色地没说皇后想见郡主的话。郡主只是外甥女。又不是儿女,就算不去见,也没人说什么的。太子躺在床上,唯一能去见皇后的只有太子妃跟三皇子妃。

温婉想了下后说道:“让六皇子去伺疾。”六皇子现在软禁在王府。不过软禁在王府与软禁在皇宫也没多大区别。六皇子没疯,但是整个人都颓废了。皇后不喜欢小儿子,就让喜欢的小儿子在身边伺候着。要不然,又该让御史多记一笔,说她没人情味。

苏护得了消息,喃喃道:“比预期的要早上许多。”苏护预期皇帝该要明天春末才能班师回朝。比他预期的整整早了三个月。

苏显倒是觉得越早回来越好:“国库已经快打空了。这么大耗费,朝廷承受不住了。”边城三十万大军,海口十万大军(水分居多)。这四十万人的吃穿用度,武器军饷,多一日就多一日的负担。皇帝这十年的积累,已经见底了。再打下去,朝廷承受不住了。

苏护轻声说道:“温婉是不是得了一身的骂名?”就苏护所知道的,温婉就干了不少的荒唐事。外面肯定对温婉不满到极点。

苏显想了下后说道:“也没有。只是有些大臣对郡主不大满意。总体上来说,还是好的。”其他不说,温婉处理朝政,比太子都强上许多。其他方面,总有瑕疵。

苏护笑道:“白世年回来,也该封候了。”其实若不是皇帝这么一去,白世年肯定能封个世袭的爵位。可皇帝亲征,白世年的爵位可能要打一个大的折扣。不过能凭借自己的军功封爵侯爵,也足够光宗耀祖了。白家,要兴旺了。

苏显迟疑道:“爹,以温婉的功劳,足够隐荫蔽子孙。两个孩子当日的满月宴,皇上就赏赐下两件蟒袍。这么说,白家还要再出一个伯爵了。”

苏护轻笑:“伯爵?你认为温婉的功劳比白世年的还低?”怎么可能是伯爵呢?最少是一个侯爵,而且还是世袭罔替的侯爵。

白世年得的是军功。可白世年的功绩是决计没有温婉的大,只不过温婉所立下的功劳都在暗处。暗处的功劳别人不知道没关系,皇帝知道就成了。

苏显哑言了:“这风头也太盛了。”温婉的两个儿子,都封侯爵。若是递减也就罢了,还是世袭罔替的。苏显觉得过了。

苏护微微叹气:“你都知道的事,温婉能不知道。算了,这些也不是我们该操心的。该操心的,还得操心。”

苏显闪了闪眼,本还想再问下去,可是苏护已经不愿意再对他说了。等苏显走后,苏护让人进来:“苏航在那边如何了?”他身体不行了,必须在他走之前,将这件事解决下来。

来人说道:“薛氏猜测着可能是老太爷在考验大少爷。所以对大少爷不算坏。”不算坏,也不算好,将就着过日子。

苏护淡淡地说道:“既然如此,你们就让薛氏知道,苏家已经放弃了这个儿子。让她知道,我们苏家对外宣称苏航已经死了。让苏航认清楚这个女人的真面目。”苏护感叹他到底是瞧低了这个女人。没想到心思这么敏捷。可惜,再敏捷,做了挡路石就只有搬开了。

苏护的猜测这个女人肯定会派人询问消息。若是苏家这边没什么消息传出去,定然是认为他们在做戏的。既然做,就要做全套。

苏护原本以为苏航享受惯了,受不住那等苦楚。可是一段时间过去,娇生惯养的苏航却是抗住了那等清苦的日子。为了生活,甚至能放下身段,出去给人书写家信赚钱养活自己。更重要的是,苏航没怨天尤人,更没有后悔。反而是想着多赚钱,改善生活,过好每一天。并没有如苏护所想象的那样悔恨不已,一蹶不振。

苏航所不知道的是,若是他真如苏护所想的那样,肯定是要被放弃的。可是他的表现,反而让苏护看到他身上的闪光点。苏护以前总认为苏航的耳根子软,不堪重用,出了退亲这件事以后,苏护更是想直接放弃了苏航。家族花费巨大培养的人才,不能为家族着想,要这样的子孙做什么。

可苏护在苏显生辰这日见到沉稳得如小大人一般的福哥儿以后,却开始反思自己。福哥儿以前娇生惯养,娇气蛮横,看着也不堪中庸一般。但是绑架案一出,仿若变了一个人。从福哥儿身上,他看到当初他对苏航教育的不足。他没有狠不下心来磨砺苏航。若是能狠下心来磨砺苏航,苏航未必就不能成为一个合格的继承人。

苏护之所以不想放弃苏航,一来是因为苏航的表现让苏护比较满意。二来苏逸是比苏航扶得起来,但是美中不足的是,苏逸的文采没有苏航的好。两者结合起来,苏护想要挽回苏航。挽回苏航的法子,就是让苏航尝到噬骨的疼痛。

苏护喃喃道:“不破不立,破了,才能立。”

京城很快传扬出去,大少爷苏航再外遇见了意外。已经身亡了。这也算是苏护的用心良苦。因为之前京城里争权夺利,虽然没造成大的波动,但是地方上有些乱。苏航本就是在外寻药,出了意外也不突兀。更重要的是,在外面出意外没寻会尸体,到时候寻回了人,对外也好说。

这个消息传扬出去以后,海氏是直接晕倒了。苏显也吓了一跳的,但见着他爹神色正常,心里隐约猜测着可能试探。

苏护也没过多解释。

若是苏显只是怀疑,那问完就是确认了。温婉非常确定苏航没事。而且现在正在某个角落里。只是不知道能不能落了这一幕。

两百一十三:交底(加更求粉红)

两个钦差大臣在外面奔波数月,完成任务回来了。温婉见着两个钦差,有些诧异。出去的时候两个钦差都是风度翩翩的魅力大叔,回来却成了,恩…不仅变得黑不溜秋,也都瘦成排骨了(两人本就不胖的,瘦一圈下来自然就成排骨了)。

这趟差事肯定是个苦差,虽跑那么多的地方,跟打仗似的。吃苦受罪那是难免的:“这趟差事辛苦你们了。”

温婉很实际地给两人各升了一级。海士林年纪轻轻就是三品官员,海士林虽然也有家族的助力,但自己的实力也是不让人小觑。这些年当差,小差池有,大错却无。海士林跟平尚堂不一样,是靠自己的实力,实打实升上来。就连温婉也不得不赞叹海士林为一声,能吏。

陈秉比海士林年长几岁,升了一级,从四品升为了正四品。虽然跟海士林没的比,但在同年龄段的也是非常得不错。这段时日温婉也特意翻看了陈秉的档案,能力还好,不过有一个优点,那就是一个很务实的人。皇帝唯才是用。所以说,陈秉也是赶上了好时候。

大致的过程,温婉都在折子里看过。现在问的是一些具体的情况。海士林也回答得详详细细。

温婉对此很满意。谈完了政务,温婉笑着对在一侧聆听的翎昸道:“翎昸,海大人跟陈大人可都是不可多得的人才。你以后若不有懂的,可要向他们请教。”温婉觉得这两两人都不错,变相地给翎昸提供机会。至于说拉拢,现在说这个还为时尚早。

两人自然是连称不敢。

翎昸听了温婉的话,非常谦虚地上去与两人行了一礼。海士林接这礼比较坦然。陈秉则有些拘谨。

两人的态度也跟身份有关系。海士林是知道温婉的打算。他没有拒绝,也拒绝不了。因为翎昸的母亲是海家的女儿。他早就被人烙上了太子一党的印记。太子不成了,按道理来说他该效忠的是嫡长子翎元。但是很可惜,翎元的命没有翎昸的好。温婉将翎昸带在身边听政,这本就是一种无声的表态。虽然现在众人看不出来翎昸的好坏,但是想想温婉的手段,她教导出来的学生,会是无能之辈吗?现在的不显露。反倒更让人放心。若不然,温婉造势,加上本身又才华横溢的,海士林更得担心了。

陈秉也是混入官场十几年,温婉的这一通作派他隐约也猜测到了,但是温婉也没明说也就是留了转圜的余地,他也静观其变。

温婉见着两个人神色各异,笑着让两个人下去了。陈秉却很是直接。说还有一件事想跟郡主说下。

温婉直接开口:“你说的应该是数年前我在大街上撒钱的事情吧?都是过去的事了,不用提。”温婉一句话,就将陈秉的话堵住了。

温婉确实没觉得有多大的感触。她帮助的人多了去,她只是觉得自己是在尽力,病不需要别人感恩。人家感恩自然好,不感恩也没关系。她也不放在心上。

温婉说完看着海士林不意外的神情。就知道了海士林也知道了这件事了。陈秉跪在地上:“郡主,当年郡主的帮扶,救了臣母亲的性命。此等大恩陈秉一直敏记在心。”这份感激他一直想说,就是上次他都想说。可惜上次郡主没给机会。

温婉轻轻一笑:“小事一桩,不用记在心上。我记得你当初还说要用数倍的银钱还我。果然是莫欺少年时。这钱你也不用还给我了,多拿去做善事吧!”

温婉让海士林跟陈秉下去。皇帝再过段时间,要准备的事情很多,加上一堆的政务,温婉歇息了两天又开始忙碌起来了。

陈秉走了。海士林却是没下去。温婉看着他一脸的我有话要说的神情,自然是留了他下来。

海士林望向了翎昸。温婉笑着说道:“有事你就说,没什么不是翎昸不能听得。”温婉大概猜测到了海士林想要说的话。无非就是想要一个确切的说法。

海士林望着面色平静的翎昸,再望着面色一样平静的温婉。不知道为什么。波涛汹涌的情绪立即被安抚下来:“郡主,有一句话臣不能不说。木秀于林飞,风必催之。臣知道郡主是为小殿下好,但是这对小殿下来说未必就是好事。”如今翎昸还只有十岁,十岁的孩子就站在风尖浪口之上,极易夭折。

温婉望了翎昸一眼,若是可以她也不想让翎昸这么快就站到台前来,但是形势不允许:“你知道三皇子在前线立下过多少的战功吗?”三皇子所立下的战功只比白世年的少。白世年凭借这个军功可以封爵,那三皇子呢,得了军功,就是得了军心。三皇子有军功,有资历得,身边有谋士。翎昸凭什么跟他比。

海士林只知道三皇子在这次战争之中打了不少的胜仗,却不知道立下多少的战功:“郡主这是什么意思?”

温婉摸了摸翎昸的额头:“以三皇子的军功,加上三皇子的身份。你再想想太子如今的状况。”太子如今病怏怏的,别说处理朝政了,就是出去见人都不能。

太子可不是她,她深居简出那是不耐烦应酬,但是该做的事都做得好好的。太子没出门那是身体跨了,历朝历代了没一个病秧子药罐子当储君的。更何况,太医只是说太子只是暂时没有性命危险。能熬到什么时候,太医也没能给温婉一个确切的时间。

这些经过海老着重训练的海士林又怎么会不知道:“郡主,可是如此一来,翎昸就成了活靶子。翎昸现在才十岁。”不仅是三皇子,其他对储君之位有遐想的都会将翎昸视为眼中钉。

温婉笑着端了桌子上的茶,见着是凉的了又放下了:“十岁是小了点,不过不知道海大人还记得不记得我十岁在做什么。我那时候也跟着皇帝外公身边,看着皇帝外公理政呢!”

海士林要吐血。这能比吗?就算你现在是摄政郡主。也无人会将你当成耙子啊!因为你的身份注定不会跟皇子抢那个位置。海士林无奈地说道:“郡主该知道微臣的意思。”

温婉从书桌上拿起一本折子:“我不知道你什么意思。我也不想知道你有什么意思,你下去吧!”翎昸现在还小。海士林知道的温婉又岂是不知道。将态度放出去就成,其他的都太早。

海士林虽然心里还有很多的话要说,但是温婉一副我不跟你说的模样,他也只好下去了。本想去寻太子妃,却告知太子妃不在东宫去,去了皇宫伺疾了。

温婉将屋子里的人都屏退,就留下翎昸:“知道海大人为什么会这么火急火燎的。

翎昸点头:“知道。舅舅是担心我。担心我不是三皇叔的对手。”

温婉听了问道:“你觉得你会是你三皇叔的对手吗?”

翎昸摇头:“姑姑,我还没资格成为三皇叔的对手。”经验,资历,能力,身份,不管从哪方面来说,他都没资格跟三皇叔争,更不要说对手了。将三皇叔作为他的对手。他还没这么不知天高地厚。

温婉满意地笑着点头:“你知道就好。不过你也不要妄自菲薄,你三皇叔有很多优势。但是你却有一个你三皇叔永远比不了的优势。知道是什么吗?”

翎昸想了一下后说道:“我是父王的儿子。”因为他是父王的嫡子,父王是太子,名正言顺。

温婉笑着说道:“这也算一个小优势。要知道翎元比你更名正言顺。”温婉也是为了不打击翎昸。

翎昸不明白了,不是这个优势,那还有什么是三皇叔比不了的优势。翎昸疑惑地看着温婉。

温婉拍着翎昸的肩膀:“众人都说你年龄小。没资格跟三皇子比拼。是,三皇子不管是资历,经验,人脉,都不是你可比拟的。你年龄小是不争的事实。可姑姑跟他们的观点恰恰相反,你年龄小,才是你真正的优势。”

翎昸一下没明白过来。

温婉拉了翎昸坐在自己的身边,轻轻揽住了翎昸:“若是你皇爷爷现在身体不好,这自然就是劣势。但是你皇爷爷身体很好,再活个二十年没问题。二十年后。你皇祖父六十多了。你三皇叔年纪将近五十,而你却是正当盛年。有二十年的时间,你觉得你还会比你三皇叔差吗?”皇帝外公活了六十八岁,一般儿子的寿命怎么都跟父亲有关系的。这样一算。皇帝至少还能活二十年。有二十年的时间,足够翎昸成长的。当时,若是皇帝活不到那时候,到时候在另做打算了。

翎昸这下明白了。

温婉见着翎昸明白过来,很是欣慰:“你三皇叔拥有再大的军功,再多的人脉,再多的资历又如何。真正掌握决定继承人的决策权在你皇爷爷手里。只要让你皇爷爷看到你有这个本事。你就比你三皇叔有胜算。”温婉已经察觉到,皇帝现在的猜忌心比以前重了。等再过些年,年龄越发大,猜忌心肯定越重。对于觊觎自己位置的皇子,肯定不会手下留情。

翎昸与皇帝是隔辈,年龄差距大,相比猜忌会小很多。这也是为什么温婉说,年龄小反而是翎昸的优势。

温婉想到这里,心里微微叹气,要教的东西还有很多。任道重远啊!真佩服那些夫子,可以交到出那么多的好学生。她教一个就劳神费力的(天下的夫子感叹:我们教再多,也没你一个值钱啊)。

温婉见着翎昸眼里闪现出亮光,当下又泼了一盆冷水下去:“你现在要做的就是好好学本事。若是没本事,被人暗杀了,或者用其他法子除了。什么都是空的。”温婉就好像看不得翎昸志得意满。总是在翎昸刚松了一口气的时候,又给念一遍紧箍咒。

翎昸握紧了拳头。他一定要皇爷爷看重。他不要被人当成棋子,更不要成为别人上位的炮灰。

海士林回去以后,有些忧心。海家已经跟东宫绑在了一起,东宫沉船海家也一样完蛋。本来就为翎昸的事担心,现在温婉的态度又不明确,他内心忧虑不已。

海士林的幕僚之中有一个极为厉害的幕僚,姓康,是海老特意留下来给海士林的。海士林这些年得他提点不少。听了海士林的话,却是眉头舒展了不少:“郡主到底是郡主。”见着海士林一下没回过神来:“三皇子现在是没回京城,但是三皇子回京城的势头却是无人可挡。老爷,郡主不是在为翎昸造势,而是为太子造势。”

海士林本人也是极为聪慧之人,听了这话仔细琢磨。一下明白了康老的意思:“郡主这是借了翎昸为太子造势。让朝臣知道,就算太子重病不起,也不必担忧。太子后继有人。”

康老点头:“是的。郡主的目光放的长远,为了翎昸殿下也算是用心良苦了。”若是三皇子回来,肯定将所有人的锋芒盖住了。包括太子。而太子在监国的时候也有不少的差错,加上重病,势力已经处于低谷。现在郡主出面,将翎昸推出来。一来是巩固原先跟随太子的势力。另外一面那部分中立的人看清楚,太子后继有人,翎昸又是郡主亲自在调教,将来肯定不差。这样一来就算抵挡不住三皇子的锋芒,但是怎么样也能均衡一下。

海士林也认同这个观点,但是他很担心翎昸是否能承受得住:“我担心过犹不及啊!”翎昸只有十岁,启蒙又晚,资质一般。海士林觉得再过个四五年让翎昸推出来才成。现在太早了。

康老也是叹气一声:“郡主肯定也是没法子的。若不如此,等再过几年。万一太子有个三长两短,朝中要立新的储君。再将翎昸殿下推出来,晚了。”造势就要早,晚了就要吃大亏。

海士林听了担忧道:“可是,按照礼法,还有一个翎元呢!翎昸前面的阻力很多。”

康老无奈地说道:“谁让翎元殿下不是郡主的学生呢!”郡主愿意这样帮扶翎昸殿下,为他铺路,那是因为翎昸是郡主的学生。换成翎元,郡主保管袖手旁观。所以想让郡主支持翎元,无异于痴心梦想。

按照康老的意思,能得现在的结果已经非常好了。毕竟若是东宫真的完了,三皇子为新的储君,海家就得在京城里消失了。

二百一十四:皇后的恨

相比较于海士林的忧心,此时的太子妃心头也是满脸的阴霾。皇后口口声声说要见温婉。一定要她跟三皇子妃将温婉叫过来。

太子妃气闷了。皇后到底是不是得了癔症了。温婉现在是谁能叫得动的吗?别说现在,就是以前也不是她说能见就能见的上的。

三皇子妃也是满脸的无奈。这都什么时候,还闹。可这样闹也不是办法:“皇嫂,我看还是去跟郡主说说情。让母后这样闹也不是办法。”其他皇子妃是能躲则躲,可他们是嫡亲的儿媳。

海如羽苦笑:“也好,我们派个人去跟温婉说一声。不过怕是希望不大。”若是可以,海如羽真想让太医直接灌药,让皇后一直睡着也好。有这样的娘还不若没了,直接去了更好。

三皇子妃也没什么可说的。

两人正头疼着,外面的人叫着六皇子来了。六皇子虽然牵扯进逆贼案件里,但是温婉并没有处置。皇帝也没什么话传过来。所以面上没什么变化,只是失去了自由。

两个妯娌对望一眼,然后都很有默契等六皇子进来后,一起出去了。不过走的是相反的方向。两人先去了厢房休息。

太子妃摇头:“没想到温婉想得这么周全,竟然让六皇子过来了。”有最小的儿子在身边,怎么样都会好一些的。不折腾他们这些儿媳妇。

容嬷嬷苦笑:“郡主什么时候想得周全。”原本以为温婉郡主是被太子妃算计了。可是结果呢,现在翎昸对太子妃完全就是客气,没有半分的孺慕之情。反倒是视郡主为母。就算是翎昸殿下上位太子妃以后当了太后又如何?不过是名声好听。得不到皇帝真正的敬重,太后只是太后,有这个名号,却得不到真正的尊荣。永远低郡主一头。人啦,就得认命,命理没有。诸多算计到头来也是为人作嫁衣裳。

三皇子妃等身边只有心腹的时候,也是苦笑:“也不知道母后要折腾到什么时候。”三皇子妃在三皇子出征以后,基本都是闭门不出。若不是要伺疾,也不会出门的。

三个儿媳妇,说起来也就三皇子妃比较松快一些。三皇子也没特别宠爱哪个妃子夫人,基本一视同仁,这点与皇帝很相似。对于皇后的无理。三皇子也会婉转低拒绝。所以,皇后最不喜欢的就是这个二儿子了。相反,三个儿媳妇却是三皇子妃过得最好。

身边的丫鬟却是小声地说道:“说起来,皇后娘娘最恨的就是温婉郡主了。这次叫温婉郡主过来,肯定是…”估计是想骂郡主或者做其他。反正不会是好事。

三皇子妃也苦笑:“母后我倒是不担心。温婉更不用担心了。我是担心太子妃又有什么主意了。”皇后娘娘肯定是对温婉恨之入骨了。本来作为一国之母的皇后,身份是最为尊贵的。可惜现在天下最尊贵的女人不是皇后,而是温婉。温婉将皇后的荣光全部都夺去了。这还不算,温婉还将郭家给灭了,将皇后的胞弟杀死了(温婉很冤枉:杀死郭通的不是我,是皇帝)。皇后对温婉恨之入骨,恨不能立即弄死温婉,可惜温婉郡主势力太大,就算皇后是一国之母。也奈何不得温婉半分。温婉现在是摄政郡主,想除了温婉郡主,更是难于登天,就算她丈夫回来了,对温婉也得客客气气的。

三皇子妃想到这里,不有感叹道:“太子妃真是算无遗漏啊。”若是当年没有太子妃算计温婉收了翎昸。皇上班师回朝以后,太子肯定会废的。偏偏温婉将翎昸收为学生,悉心教导,又将翎昸视若亲子,现在连处理朝政都带着。温婉这是给翎昸造势,生生给丈夫竖立了一块大的绊脚石。怎么能不让人着恼。

三皇子妃心里头也不知道是什么滋味。丈夫在外面浴血奋战,太子妃只是一个计策就能占据上风。说起来,真是不公平。

若是海如羽听到这句话,保准要吐槽。若论公平,祖制是传嫡传长,有三皇子什么事。

皇后与儿子说着话,六皇子自从软禁以后也是首次见到母亲。看着白发苍苍神色稿枯的母亲,六皇子泪如雨下。母亲被囚禁,自己的妻子又是那样,祁枫真不知道,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明明一切都好好的。为什么会这样。

母子两人正说着话,就看见太子妃端了药过来。

皇后想起刚才六皇子说的话,看着端庄的太子妃眼里在喷火,将手力的药一甩,碗落在地上发出刺耳的声音:“去,给我将翎元还有翎昸叫过来。我要见孙子。”

太子妃抬头,看了一眼皇后,再看了一眼六皇子。没有挪步。不用想就知道,定然是六皇子在皇后这里说了什么。

皇后冷冷地说道:“怎么?本宫想要见孙子,你也不让见吗?来人,去传我的话,宣了翎元跟翎昸过来。”温婉不是宝贝着翎昸嘛,既然不愿意,那就让翎昸过来。

太子妃低声应了,转身出去。可是刚才门口,整个人就倒下去了,身边的丫鬟宫女大声地叫唤。言语之中是受了皇后的逼迫。

皇后逼迫着人去给温婉送信。下面的人没办法。皇后是被软禁,但也没阻止给温婉送信。

温婉知道了这么一出闹剧,笑了下:“想叫翎昸过去?六皇子这是想的什么?难不成还想用翎昸要挟我放出了何氏?”那也太可笑了,京城里,现在谁人能要挟得了她。

温婉轻轻一笑:“看来,是我太仁慈了。还是让六皇子在王府里好好呆着吧!日子花费,全部削减。不要饿死他就是。想来受受苦,就没那么多的想头了。至于坤宁宫,算了。我也不跟一个病人计较了。”不是不跟病人计较,而是不愿意跟一个生命进入倒计时的人计较。

温婉能出手处置六皇子,那是六皇子与逆贼勾结在一起。但是皇后毕竟是一国之母,还有三皇子在呢。温婉觉得还是悠着点。就让皇后最后疯狂一把呢!其实有皇后这个托后腿的,温婉觉得三皇子才是压力最大的的那个。因为现在受最大影响的肯定是三皇子。翎昸嘛,隔辈的孩子受不到什么影响。

翎昸听了温婉的话。抬头说道:“姑姑,我不想去见皇祖母。”上次父王就是在皇祖母那里中毒的。他很担心去了皇宫,会不会也如父王一般的遭遇。

温婉轻笑:“不会让你去的。你皇祖母管不到姑姑这里。”不过是要让太子妃受苦了。当皇家的媳妇真不容易。

皇后等来等去,却等到儿子被请出了寝宫,送回了王府。当下大发雷霆,皇后将屋子里能砸的东西全部都砸了。口口声声让太子妃过来,可是太子妃也过不来。太子妃现在还昏迷不醒,唯一遭罪的就是三皇子妃了。

三皇子倒是想晕倒。可是她身体一直都很好,病痛什么的少之又少。太子妃晕倒太医说太子妃太过劳累,伤了心神所以晕倒,她却不能用这个借口。而且太子妃先用了这招。她已经失去了先机。若是现在再晕倒,太刻意。

皇后对温婉确实恨之入骨。若说这个世界上谁最恨温婉,自然是非皇后莫属了(这是皇后自己认为的)。她没回京城之前,在宜州的日子过得极为舒畅。可是回了京城,碰到了温婉,就跟遇见瘟神一般。一件一件事倒霉事跟着来。先是被皇上嫌弃,被皇上厌恶(温婉无语:这跟我有什么关系)。然后皇上害死了自己的胞弟,毁了她的娘家。若不是她生了三个儿子,肯定早就废后了。

除了三个儿子。她什么都没有了。没有了尊荣,没有了高高在上一国之母该有的地位。到最后,她竟然莫名其妙的被关去了五台山。一关就是数年,而皇帝丝毫都不顾及结发之情。皇后想到这里,恨声叫道:“我一定要让你不得好死。”

三皇子妃听到这怨毒的声音心惊胆颤:“母后这是得了癔症了。”这话是万万不能宣扬出去的。否则还不知道如何了。

温婉听到传来的消息,冷笑道:“恨我?她还有脸恨我?若是让郭通得逞。前方的将领得死多少人。郭通的命是命,前方将士的命就是草芥不成。还一国之母…”说不出的讥讽,

夏影将一封信递给温婉:“郡主,皇上的亲笔信。”

温婉打开一看,面色沉重。皇帝在信里说着,不放祁仇离开京城。准备封祁仇为承恩伯,就让祁仇一直留在京城里。

温婉认为皇帝是不放心祁仇,也可能是对之前的事情耿耿于怀。可是自己既然承诺了,就不能毁诺。若不然,她的诚信何在。温婉让人去请了祁仇。这件事,还是先问祁仇的意见她再做决定。

祁仇自然是不愿意留在京城。他想过自由自在的日子,不想再过被人约束,被人监视的日子。这样与当初与什么区别。

温婉摇头:“不被人监视,自由自在的生活,谁不向往。”见着祁仇面色微微变了,笑着说道:“你放心,既然你不愿意,我答应你的事一定兑现。不过暂时你离开不得。等我得了皇帝舅舅的旨意就让人送你离开。”

祁仇点头:“我相信你。”有人羡慕这样的富贵,他却不想要。他揭发了这么多人,竖敌众多,下面的人肯定没将所有的人杀干净。他还想过两日平平静静的生活,然后娶妻生子。而不是继续提心吊胆的日子,或者过个二三十年灭门。当个普通百姓就可以了。

温婉点头:“成,你的意思我知道了。”

温婉等祁仇走了,自言自语道:“谁又喜欢过这种提心吊胆的生活呢!还不是被逼的。”若是可以,她也想跟着丈夫与儿子隐居起来。而不是整天费尽心思琢磨着皇帝的心思,生怕哪里出错惹了皇帝的猜忌。给一家人带来灾祸。

这个想法温婉也只是在脑子里一闪而过。温婉自己很清楚,她想过隐居,逍遥自在的日子,这辈子只有在梦里能实现了。再不喜欢这种尔虞我诈的生活,身份注定了她想逃离也逃离不了。人活着,不可能样样都称心如意。三件有两件满足了,也足够了。总想去得不到的,只会跟自己增添烦恼。

温婉觉得自己等父子三人已经等出白头发了。每天都在算计着父子三人大概还有多长时间就能到家了。

温婉没生白头发,白世年却发现自己真的头上头白发头了。一般情况下,白世年是不照镜子的。这天早晨起来,想起温婉说自己成了黄脸婆,担心自己不要她了。心血来潮,取了镜子来。暮然发现发间有白头发。当下面色就黑了。他今年四十都不到,竟然有白发头发了。在古代,有白头发,意味着已经到了老年了。

高秦见着白世年黑黑的脸,一下没明白过来怎么回事:“将军,怎么了?哪里不妥了?”高秦估计做梦也想不到,白世年会看到自己发间有白头发郁闷了。

白世年这种郁闷的心情很快被皇帝知道了。皇帝看着面色凝重的白世年,纳闷了:“怎么了?这再有一个半月就能到京?是不是近乡情怯了。”离开八年,心心念念的事突然实现了,感觉会有落差。

白世年闷声说着不是。

皇帝也没空琢磨白世年,这边温婉的信件送过来。温婉在信里与皇帝说着祁仇的态度。温婉的意思,还是送祁仇走。她当初答应了,不想食言。希望皇帝能答应。

皇帝不是不答应,只是现在戚钰还没抓住,他暂时还不想放祁仇走。想了下让人给温婉回话,人会放走,不过必须得等一段时间。

白世年知道温婉给皇帝送信,却没给他送信,心情更差了。前两年就不说了,这大半年,总共只写了三封信。每封信只有一页纸。白世年就不相信温婉会忙得连写封信的时间都没有了。想到这里,白世年心情更差了。

二百一十五:鱼饵(上)

风一吹来,树上的叶子哗哗地往下飘落。黄色的树叶落在明睿跟明瑾的头上。萧条的山林,飘散昭示着,已经到了深秋了。

明瑾很是委屈地说道:“哥,这都十一月了,再过一个多月就要过年了。娘怎么还不派人来接我们啊?娘是不是将我们忘记了。不要我们了。”等得时间越长,明瑾越难过。

明睿也想回去,沟通无数次沟通不了。夏瑶跟武星非常坚持没有温婉的亲笔信是决计不能擅作主张回去得。

明睿也担心京城里是不是还有看不见的危险,不过听到明瑾的话,明睿怒道:“胡说什么呢?娘怎么会不要我们了。你不记得娘是怎么说呢!”娘就他们两个儿子,怎么可能会不要他们。正是因为太过在乎,所以才特别的谨慎。

明瑾嘟囔着嘴:“可是现在都十一月了。娘都还没派人来。我们赶不上回京城过年了。哥,我真的很想娘了。哥,我想娘了。”跟娘分开这大半年,差不多每天都在想娘呢!比当初想哥哥难受多了。

明睿拍了拍明瑾的肩膀:“娘很快就会派人来接我们回去了。”

明瑾眼泪汪汪地说道:“这个很快得多快啊!”都说了好久了很快很快,总是很快很快可是现在却连人都见不着。

武星见着哥俩的模样,有些无奈了。明睿还好,比较沉得住气。明瑾真的是太沉不住气了。而且这个孩子太过娇气了。对外人还好些,在自家人面前,完全就是一个娇孩子:“明日我们去山上打猎。你们看如何?”这段时日,武星一直带着他们在山林之中捕猎。一来是锻炼明睿的动手能力,给他增加一些实战经验。二来也是让两个孩子发泄发泄,若不然,武星担心两人再来一次离家出走。

明瑾对此不感兴趣:“这段时间都打了这么多东西,还不知道能不能带回去。不去了。”深山又不让去,连只老虎都猎不到。就去抓一些小动物,半点意思都没有。

明睿却是低声应道:“姑父。明日我跟你一起去。”虽然没碰到大型的动物。但是这两个多月频繁地进入山林还是有些用处的。至少现在听力跟耐力都比以前强了,身手越发敏锐。恩,箭术也有长进。

明瑾拉了一下明睿的手,可惜明睿不应。明瑾只能委委屈屈地说道:“那我也去好了。”哥哥去了,这一去就是两三天,他一个人在家里会更难熬了。

夏瑶见着武星迈着沉稳的脚步。笑着站起来,拿了衣裳让他换:“两个孩子又跟你闹了。明日准备上山吗?”

夫妻多年了早有默契了:“孩子闹也没什么。就是担心京城里是不是还有什么事了。这都过去这么长时间郡主还没派人来。我心里也有点没底。”武星是担心是否贼人有逃脱的。所以温婉不放心。

夏瑶也有这方面的担心:“若是抓着了,应该早就送信回来了。两个孩子不在郡主身边,郡主肯定度日如年。恨不能早一点见这两个孩子。可是却拖了这么长时间,一定是有是让郡主顾忌了。”

武星也是有这方面的考虑,所以才不让两个孩子跟着胡闹。

当天晚上,两孩子练完字,按照老习惯又开始练武,练得全身是汗珠。坐在椅子上,明瑾抱怨着说道:“今天星星都去哪里了。黑乎乎的。”真是的。想看看星星都没有。

明睿望着黑沉的天:“怕是明日要下雨了。明日去不了山上了。”能去固然好,但是外在原因去不成也无所谓了。反正老虎皮啥的,还是等长大以后再给娘猎去。

两兄弟在屋子里嘀咕了半天,最后洗洗上床睡着了。

夏瑶跟武星两人正睡着,突然夏瑶弹了起来。武星睁开眼睛,警觉地竖了耳朵听,没有听到有脚步声。不过却听到一阵奇怪得笛声。武星还在琢磨着,夏瑶已经翻身起来了。

武星看着夏瑶的动作,忙问道:“什么人来了?”瞧着这个样子。夏瑶对这个笛声应该很清楚。

夏瑶丢下一句:“我出去看看。你去孩子的屋子里,看着他们,防备万一。”说完就消失在武星的眼里。

武星迅速地去了两个孩子的屋子里。明睿是一个很警觉的人,听到脚步声赶紧爬起来。抬眼就看见了武星在屋子里了。明睿极为紧张:“姑父,是不是贼人知道了我们的藏身之处。”

武星对着进来的两个侍卫说道:“小心防范。”虽然武星觉得来人应该不是敌人,否则夏瑶的面色不会如此平静地出去。但还是小心为上。郡主这么长时间没派人来,本身就是一件极为怪异的事。

武星见着明睿身上流露出来的杀气,安抚道:“现在还不知道是友是敌。等等看。”

明睿并没有因为武星这句模拟似可的话而放松。屋子里的几个人都全身戒备。而明瑾还睡着香乎乎的,明睿推都推不醒。

明睿也不叫明瑾。能这么睡也是一件幸福的事。

武星听着外面好像没有打斗声。轻声道:“让他睡。弄醒了明瑾反而不好。”明瑾每天早上很自觉地起来。但是不能半夜弄醒他,否则就发飙。这个跟温婉有的一比。

明睿点头。转头却去拿了藏在枕头底下的匕首塞在袖子里。

夏瑶出了屋子,朝着发出笛声的地方去。可是到了地方,四周安静的只能听到虫儿的叫声。夏瑶心里暗道不妙,难道是她弄错了。正想着,突然感觉到背后有一股凌厉的杀气。

叮叮叮,兵刃相接,火星四射,两人各退一步。不过对方退了一步,夏瑶却是退后了两步。

夏瑶冷声说道:“你到底是什么人?”眼前的人看不到样子。但是夏瑶却清楚,此人的武功在自己之上。可是刚才的笛声,却是神机营的联络暗号,而且还是联络自己的暗号。按照说应该是朋友,可是刚才的交手对方并没有手下留情,招招要致人于死地。这让夏瑶一下分不清楚对方什么意图。这天下武功能高出她的还没几个呢!来人到底是谁?为什么会知道他们藏身之处。

来人声音很平缓:“不错,没有因为身处富贵之乡就将武功丢了。反而比当年还精进了几分。”

夏瑶有过一秒钟的诧异,怎么可能,她是不是耳朵出错了:“统领?”虽然十多年没听过着声音,但是夏瑶一听这声音就知道是统领的声音。可是统领大人怎么会到这里。

天龙声音仍然是不缓不慢:“是我,我得了郡主的请求,来接两个公子回京城。”说完,将信件给了夏瑶。

天龙之所以没有直接去那宅子里找夏瑶,是因为夏瑶虽然不是他的对手,但是夫妻联手,那他就不是对手了。万一打斗让两个孩子受惊,让别人发现可疑,反倒不好了。

夏瑶就算不看信,也相信来人是天龙。天龙的样貌她是没瞧过,但是本事却知道。就算她为武学的天才,但在天龙面前也服服帖帖。没人能冒充得了天龙。不过夏瑶跟在温婉身边,谨慎这点还是学到了:“统领大人,可否进屋一叙。”

天龙点头应了:“以后称呼我为华掌柜的就是。”这是天龙给自己的身份。也是方便跟在两个孩子身边。

夏瑶自然从善如流。

夏瑶带着天龙进了屋子里,对着戒备的众人说道:“他是郡主派来接我们回去的人。他姓华,是商行里的一个掌柜。你们可以叫他华掌柜。”

在场的人,别说武星跟两个侍卫了。就是明睿看到这个年纪大概在四十上下,面色憨憨的华掌柜,面色都怪异。

明睿看此人,这股气势不是一般人所拥有,整个人就仿若看到一股深井,深不可测。对上此人的眼睛,明睿就一阵心惊。明睿几乎在第一瞬间就断定此人是个高手,是个绝顶高手。明睿看着夏瑶对他恭敬的态度猜测来人身份肯定不低。

明睿非常有眼色地朝着天龙的行了一个晚辈礼:“以后,就要麻烦华叔叔了。”

天龙看着精明厉害的明睿,再看着睡得香甜的明瑾。两兄弟,还真是如传闻之中。天龙对着明睿颔首:“大公子放心,我一定会将你们兄弟安全送回京城。”

明睿郑重道谢了。

夏瑶却是对着明睿说道:“再急也不急在这一会。明睿,你回屋睡觉去。东西明早起来收拾。”

明睿觉得姑姑的神情有些奇怪。不过此人是假冒的也不可能,哪里能去寻这么强的人假冒,就刚才这个当口,此人若是想杀他,怕是已经得逞了。不过夏瑶的话,他没忤逆过:“好的,姑姑。”

夏瑶是他的师傅,明睿对夏瑶是相当的尊敬。就是明瑾,也不敢忤逆夏瑶的。

武星觉得夏瑶的态度很奇怪。按照说来了人,夏瑶应该高兴才对。但是夏瑶的面色很凝重,心事重重。武星直觉不是好事。武星有些纳闷了,难道形势很糟糕。

二百一十六:鱼饵(下)

二百一十六:鱼饵(下)

屋子里的灯在武星出去的时候给吹灭了。夜晚也暗,没有月光。屋里黑蒙蒙的,什么都看不到。

明睿望着天花板想了一下。想了好一会再看着身边的弟弟,笑了下,贴在明瑾的耳朵边上说道:“弟弟,娘派人来接我们了。我们要回家了,你若再不醒,我就不管了,自己回家去了。”

明瑾如弹簧一样一下弹了起来,拉着明睿的手叫道:“哥哥,你刚才说的是真的。娘真的派人来接我们回去吗?”

明睿点头,将刚才的事情小声地跟明瑾说了:“明日我们就可以回京城了。很快我们就可以见到娘了。”盼星星盼月亮,终于将接他们的人盼来了。

明瑾想下床收拾东西,被明睿给按住了:“姑姑说待会在收拾。现在不急。”明睿觉得应该是还有事情要处理。所以等待夏瑶的进一步指令。

明瑾听了这话按捺住心底的雀跃:“哥哥,我们说会话吧!”明睿点头。反正他也睡不着,还不若兄弟两人说会话。

夏瑶回了屋子,看来天龙的给他的信。夏瑶看完信点头,是郡主的笔迹。而且信里还做了她才能看懂的暗号。夏瑶看完信以后对着武星三个人说道:“你们先出去,我有事跟华掌柜的谈。”

武星领着两个人出去,到了院子里。夏瑶以隔音传耳的法子对着天龙说道:“到底是因为什么要让统领亲自来接明睿跟明瑾。统领大人,我虽然离开神机营十几年。但是我也在神机营里呆了二十多年,神机营的规矩我很清楚。希望统领大人不要随便找个理由搪塞我。我要听真话。”郡主相信统领大人会受她的请求来接两个孩子。那是因为郡主不了解神机营。可她不一样,夏瑶非常确信统领大人来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应该是想通过两个孩子得到什么。若不然,就算郡主的面子顶了天,最多也就会让统领派几个高手来当一下护卫,哪里能让他亲自出马。统领大人过来,必定还有其他的事。

天龙也没瞒着夏瑶,将京城里发生的事情三言两语说了。若是夏瑶不同意他带走明睿跟明瑾,他想强行带走也不可能。

夏瑶面色阴冷:“若是我没猜测错。戚钰应该没死。对吧?大人是想用明睿跟明瑾当鱼饵,来引出戚钰。”也只有这样的人,才能让统领出手了。可是她却不能答应让,若是让明睿跟明瑾做鱼饵。两兄弟非常危险。夏瑶不允许。

天龙的没有否认:“根据消息,戚钰已经到了海口。他到海口,就是等明睿跟明瑾。以戚钰对郡主的恨意。他一定会亲自出来抓明睿跟明瑾的。就算不能抓活的,死的也要。而这是我们唯一的机会。错过了这次的机会,再没有了。以后要抓戚钰定然要费更大的力气。”

夏瑶面色发黑,果然如她所预料的:“我不同意的。”

天龙望了一眼夏瑶:“一入了神机营。众生都是神机营的人,不管生死。”这句话的意思,夏瑶不能违抗命令。哪怕是夏瑶现在离开神机营十多年。只要一声令下,也必须遵循命令。

夏瑶冷冷地说道:“我没有忘记。入了神机营,生是神机营的人,死是神机营的鬼。等回到京城,我可以任由统领大人处置。要杀要剐我夏瑶无二话。但若想要我答应你让明睿跟明瑾成为钓戚钰的鱼饵,那绝不可能。若你想用强制的手段,你尽管来。”

天龙的看着夏瑶:“看在在温婉郡主身边十多年,你已经视她为主了。连神机营的宗旨你都忘记了。”

夏瑶压根就不惧怕天龙的威胁:“戚钰跟郡主哪个更重要,我相信你心里很明白。若是郡主知道你拿了明睿跟明瑾当鱼饵,我告诉你,郡主一定能搅和得天下大乱。我不是威胁你,你若是不信,你大可以试一试。”若是往常。不管什么事,你都可以跟郡主讲理,一旦涉及到丈夫跟孩子的安危,郡主什么理由都不听的。

天龙的没想到夏瑶的反应竟然如此激烈。戚钰还是郡主,谁更重要。这是不用回答的问题:“戚钰的危害太大。你应该知道,戚钰存在一日,明睿跟明瑾都有危险。现在没有危险不代表以后没有。这就如藏在暗处的毒蛇,咬着就得死。一日不除,郡主跟两个孩子就一日难安。孰轻孰重。你该知道。有我在。有你跟武星,身边有这么多高手。你认为戚钰能得逞吗?”若不是为了确保万一,天龙也不可能亲自出马。天龙不知道温婉是否会弄得天下大乱,但是若是孩子有损伤,温婉郡主肯定不饶他。

夏瑶原本坚持,在听到后面这句话,一下陷入了犹豫之中了。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这戚钰危害是真的太大了。不除了难安人心:“不能用替身吗?”

天龙的摇头:“没有用。没有得到确切的消息,戚钰是不会出现的。”当初用替身有用。这次戚钰亲自出马,若是没得到确认,替身引不出戚钰出来。而且两个孩子,特别是明睿,根本就不是替身能替代的。所以说,孩子别养得太优秀。

夏瑶听到确切的消息:“我们这里没有奸细。”他们身边的人,忠心是绝对没问题的。不可能泄露消息。

天龙仍然摇头:“两个孩子的气度,特别是明睿,去哪里找如明睿一般的孩子。瞒不过去的。”刚才就在一瞬间,这小子就能猜透到自己的身份。这个孩子岂是一般人能替代的。

想到这里,天龙的有些可惜:“若不是这小子是郡主的儿子,我真想让他来接我的位置。”

夏瑶一口否决:“你想也别想,郡主不会答应的。”别说郡主,就是她都舍不得明睿去吃这个苦头。神机营里的事情非常危险,而且诸多考验。再有明睿自小的愿望就是当大将军。让他去神机营,过着不能以真面目示人的日子,肯定不愿意。

天龙的见着夏瑶的态度,也不做他想了:“我明天带人来接你们走。你自己考虑好了。”说完,消失在了屋子里。

夏瑶望着空荡荡的屋子,有些发闷。不答应。戚钰这个危害就一直在。答应的话两个孩子会有危险。左也不是,右也不是,烦人得很。

武星知道了夏瑶的纠结,想了一下后说道:“其实华掌柜的说得是对的。戚钰不除,两个孩子的安危是问题。我们也不能跟在孩子身边一辈子的。戚钰的危害实在是大,哪怕是冒一点险。也一定将此人除了。”不是武星自夸。有这么多高手在身边,绝对可以保证万无一失。只要戚钰出现,定让他有来无回。

夏瑶也知道这样做好。理智知道应该这么做,但是情感上接受不了。她怕有个万一。万一孩子有什么事。她怎么跟郡主交代呢。而且她自己也守不住的。

武星想了想了下后说道:“要不这样,我们将明睿叫过来,将事情告诉明睿。听听明睿的意见。”武星跟夏瑶也一直将明睿放在相等的地位。有什么事都不瞒着明睿的。这件事武星的意思,是要听从华掌柜的。只要有把握在保全孩子的前提下,抓了戚钰,两全其美。

明睿听到武星叫自己过去,明瑾也要跟随。武星却不让明瑾跟过去。明睿正要开口,就听到武星对着他摇头,表示不可以。

武星不是不想将明瑾当成大人。但是明瑾的承受能力比明睿差远了去。这件事明睿能接受。但是明瑾,武星却是不看好。武星也认同明瑾是好孩子,假以时日定然也不凡。但是现在事情紧要,这件事一个不好就会出问题。他不敢冒险的。

明睿安抚住了明瑾,跟着武星去了对面的屋子。留下一脸不甘的明瑾。明瑾这会是真的不甘心了。为什么有什么事就要瞒着自己。

望着夏瑶跟武星凝重的神情,心里头闪现过不好:“姑姑,姑父。是不是我娘她…”出事的两个字,明睿说不出口。但是除了这件事,明睿不知道还有什么事让姑姑跟姑父脸色这么难看的。

夏瑶摇头:“不是,郡主很好。”

明睿这下有些疑惑了。不是娘有事,那是什么事。至于说爹有事这个问题明睿是没想过的。他已经得到消息,这会他爹正在跟着大军回京。身边千军万马能有什么事。

武星见夏瑶开不了口,自己将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你姑姑怕出万一,不愿意。但是姑父的意思这个险值得冒。你爹跟明瑾的两次遇险,都是此人所为。若是他不死。你们将来还有危险。”

明睿听到爹跟明瑾的两次事情都是此人所谓。当下眼中有过戾气。想也不想就说道:“姑姑,姑父。与其日日防备,还不若将此人歼灭。有姑姑跟姑父在,我相信不会有危险的。”不仅有姑姑跟姑父,还有娘派来的人,足够保证他们的安全了。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只有将这个危险人物杀了,他们一家才能得到安宁。

夏瑶很犹豫。但是再明睿的坚持之下,夏瑶还是动摇了。武星说道得对,留着戚钰只能是祸患。夏瑶挣扎了半天才说道:“明睿,这件事我认为不应该告诉明瑾。”

夏瑶怕明瑾受不住。

明睿摇头:“你们总是将明瑾当成小孩子。姑姑,姑父,明瑾已经长大了。没你们想的那么弱的。我相信,明瑾知道了肯定与我一样的态度,也会赞同这个计划的。”明瑾虽然爱哭,但是也没软弱到胆怯怕事。而且,担当是磨练出来的。若不然一味的宠溺,什么都为他想好了,什么危险都让他避开了,那明瑾就永远不能长大。以后又如何撑起家,当家里的顶梁柱。所以,即使明瑾害怕的做噩梦,害怕得抱着他哭,明睿也是什么都不瞒着明瑾。

夏瑶刚想开口,武星摇头:“那这件事你跟明瑾去说。”刚才他已经没告诉明瑾,现在再去说也没道理。

明睿起身:“姑姑,姑父,若是有什么变化你们跟我说就好了。”再凶残又如何,他并不怕这些人。

武星点头:“放心,有事我们不会瞒着你的。”这一段时间不管是得到什么消息都是第一时间告诉明睿的。这段时间武星觉得明睿越发的成熟了。就是明瑾,也长大了很多。当然,得忽视明瑾的哭闹。明瑾真是被郡主养娇了。动不动就哭,哪里是一个男子汉该做的事。这次回去的好好跟郡主说说。再不能将明瑾当姑娘养了(温婉喊冤:我哪里有将明瑾当姑娘养)。

等明睿走后。夏瑶苦笑道:“有时候。我真觉得对明瑾来说,明睿是兄代父职了。”自小到大,好像一直是明睿在照顾着明瑾。可是明睿却不纵着明瑾,该打则打,该骂则骂,从不手软。也因为明睿的严厉。没让明瑾成为懒惰鬼。

武星笑了下:“都说长兄如父,这可不就应了老话了。”

夏瑶却是不满意了:“这本来是将军的事情。结果让明睿代替了。明睿才多大。真是的。也亏得明睿懂事,否则郡主哪里能这么轻松。两个孩子都不用管的。”若是明睿没这么懂事,带着明瑾。郡主还想管生意。光带孩子就有的他头疼了。不过那样郡主的怨气估计更大了。

明睿回到屋子里,明瑾正睁大着眼睛看着他。眼睛忽闪忽闪的,好像在说,哥哥你快告诉我。

明睿坐到床边,将刚才的事情给明瑾说了一遍:“我已经答应了。这个人太危险了,不除我不安心。我们一家人都很危险。所以,就算冒点威胁。也得将此人除了。明瑾,你觉得呢?”

明瑾点头:“哥哥,我也觉得应该要将这个人除了。这个人太危险了,若是他不死。我们以后还有危险。”放这么一个人在,谁知道此人什么时候又下毒手了。还是让他投胎去比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