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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目光微闪,没敢答话。

平王在东宫和太子说得热火朝天,离开后,手往袖子里一拢,背着手,慢条斯理地回府去了,表情淡定得不得了。

这晚,王府注定人心惶惶。

次日,公主起身后,张冉过来向公主表忠心,并递了辞呈,要去太子那里报告了。公主接过折子看了两眼,“嗯”了两声,“你这一走,人事都安排好了?”

“回公主,侍卫队的人编排,属下怕公主用的不惯,并没有改。”

“哦,那就留着吧。”

“只是侍卫长一职,需要公主重新指定。”张冉给公主提了几个名字,皆是自己手下有前途的几个人。他看公主神思不属,在最后加上了秦景的名字。

公主一愣:她都没想过让秦景做侍卫长呢。

嗯,就应该让秦景做侍卫长!按正常的程序,秦景的侍卫长得做好几年,才能接着往上升。她当然不准备让秦景走升官那条路,但是起码可以给人这么个错觉啊。

她用行为告诉众人:别挖秦景墙角了,本公主亲自送他前程,你们都歇歇吧。

公主越想越觉得这个职位好,都省的她烦恼了。她头一点,就接受了张冉的推荐。张冉却有些尴尬:但是秦侍卫一直是公主的私人侍卫,根本没入编制,这突然插进来

“好了这事我会让大哥办好的,你不用担心了。”

公主拍案定砖,让人下去了,把秦景叫进来,告诉他这个好消息。在公主期盼的目光下,秦景勉强了自己半天,也就“哦”了一声,实在做不出欣喜若狂的表情来。

公主有些受打击:这个人,真是没体会到自己的良苦用心!

她很快放下了这回事,因为徐姑娘亲自登门道歉来了。公主得到通报,就往前面去了。看到徐姑娘就自己一个人过来,没有父母跟着,她乐了,“你是打算自己一个人道歉,祸不及父母啊?”

徐丹凤低下眼,压着自己心头的火,声音僵硬,“我一人做事一人当,绝不找人替我出头。”她这道歉,还讽刺公主昨天让秦景挡着那鞭子呢。

公主哼一声,不给她面子了,“你去我们府门口跪着,跪满两个时辰,你就可以走了。”

“你!”徐丹凤怒目圆瞪,微黑的面容被气得通红。宜安公主是嫌她丢人不够,要她在所有人面前丢人呢。

徐丹凤敢瞪自己,宜安公主眯眼笑,“木兰,让人下去送帖子,就说本公主今日心情好,请姐妹们一起来平王府赏花吃茶。”

“你太过分了!”徐丹凤气得都不跪了,宜安公主这是务必要让她在整个邺京圈子里没脸啊。

她想冲去打公主,但是戍卫们都在一边看着,秦景也站在公主身旁——徐丹凤看着他的目光很委屈,她明明是为了他出头,结果他一句话都不替自己说!

公主跟随徐丹凤的目光看向秦景,秦景询问地看她。公主对他展颜一笑,很开心他在这时候不出头:她最烦有人得罪自己的时候,自己最亲密的人还劝自己消消火。

公主又对徐丹凤下了自己最新的决定,“哎木兰,你说我该不该让娘下帖,把徐夫人也请过来一起啊?”

“我、我跪!”徐丹凤没辙了,红着眼圈,僵硬着背走向了外头,她和公主的梁子,可真是就此结大了。

徐丹凤心里把宜安公主恨得没办法,忍着眼里的热泪,低着头一径往外走,却不防走得太快,撞上门外上台阶的一个人。

那人行动很快,在徐丹凤撞过来时,就抬臂向外一推,将两人隔开了。等把人推开了,他才想起礼数来,却又不知这从平王府大门走出来的姑娘是什么身份,只好胡乱拱了拱手。

宜安公主就在门内看着呢,一下子就觉得这个人有些意思。她不禁走近几步,想看看这是谁。这一看之下,却让她呼吸一顿,呆在原地。

秦景!

不不是秦景。

秦景本人就站在她旁边呢。

但是公主定睛,再看去时,心中失笑,原来只是相似。可是这相似程度,仍让她心惊胆战。

细看这下,这男子的容貌和秦景没有一分想象,但偏偏他浑身的气质,举手抬足间的冷淡漠然,侧身而立的挺直姿势如果不看脸的话,他真是和秦景太像了。

公主回头看向秦景,发现秦景也盯着那个人看,显然也察觉了。

小庄宴只是容貌和秦景有几分相似,却被公主宠得性格跳脱,任谁也不会把他和秦景联想到一起去。但这个人,撇开脸,连公主第一眼看去,都以为是第二个秦景呢?

门卫进来,被公主拦住,“他是谁?”

门卫便把拜帖递给公主,公主直接当面打开,扫了几眼才明白。这人叫霍青,父亲蒙冤惨死在狱中,是平王把年幼的他摘了出来。霍青这几天一直在西北当兵,今年被平王召入京,他又有事相求平王妃,就来他们府上拜见了。

公主拿着帖子左看右看,都看不出什么问题了。她一边让人去给娘送帖子,一边让霍青进府。

霍青刚进平王府大门,就迎面一个细碎洒金缕桃花纹锦长衣的少女,一双秋水眸流光溢彩,晶光粲烂,嘴角挂着似是而非的笑。这小姑娘容貌出色,正挡住他前行的路,毫不客气地打量他。

经人提醒这是宜安公主,霍青就行了个礼。

公主问,“你今年多大?”

“你爹叫什么?因为什么抄的家?你还能想起来吗?”

“你几岁去的西北?”

“我怎么从来没见过你?”

“是我爹让你回来,还是我娘让你回来?”

公主一连串问题,跟审犯人一样。

霍青面有不虞之色,却平静地都回答了,并没有跟公主呛声。公主盯着他半天,更惊讶了:连这副脾气都跟秦景很像。

娘可真是为了她下了不少力气呢。

公主心里又好气又好笑,都不知道该怎么说自己的娘了。

“公主,王妃让霍公子进去。”回话的人回来了。

公主一挥手,便让人走了。霍青自始至终目不斜视,没有看公主一眼。但他知道公主一直在看他,目光炽热而灼烫,好像要把他全身上下扒光了一样,这让霍青有些不舒服。

秦景一直站在公主旁边,将公主从头到尾的反应看在眼里。公主对那位霍公子产生了兴趣,就如当初对待他一样。她看着霍青的目光,就和当初看着他时一模一样。

秦景略微有些不舒服:他不希望公主将只对着他一个人的目光,放到别人身上。

她给予他的东西,怎么能说话不算数,又收回去呢?

可是如果公主真的要收回去,他又没有一点儿办法。

秦景垂目,始终没说话。

因为霍青的到来,公主快把跪在外面的徐丹凤给忘了。她吩咐人去请小郡主,让刘郁静招待客人,自己就回去了。

她走了半路,发现秦景没跟上,疑惑问,“你不跟我走吗?”

秦景低声,“张大哥有事要交代属下,属下要过去一趟。”他口中的“张大哥”是即将离开的张冉。

公主点了点头,便自行走了。她不知道秦景盯着她的背影看了许久,才缓缓离去。

平王妃接见完霍青,答应了他给几个远房亲戚求的职位。人即将告退时,平王妃问,“你在西北,没定下亲事吧?或者有看中谁?”

“没有。”霍青目光幽沉,有些猜到王妃的意思。

平王妃点头,看他离去后,才对自己跟前的奶嬷嬷说,“王爷跟我说,他要把霍青暂时留在身边。这个人,他要大用。”

奶嬷嬷赔笑,“霍公子是王爷一手培养大的,王爷要用他,肯定有道理。”

平王妃想了想,“他父亲是当年的镇国大将军,母亲是舒州名门沈家,要不是卷入当年的夺君之变,也不至于家破人亡。说起来,他出身名门,只是时运不济,家给败了而已。”

奶嬷嬷笑道,“霍公子确实很不错,不然也不会被王妃一眼挑出来。”

平王妃面容平淡,她能一眼从一堆画轴里把这个人挑出来,得亏这个人和秦景太像了。平王妃现在已经对宜安公主的眼光死心了,但她还是嫌弃秦景。

公主是就喜欢秦景这类的人吧?

好吧,这段时间,平王妃给女儿挑夫君时,完全是按着秦景的标准来定的。她嫌人少,还把平王手下明里暗里的人也加了进来。这么多人下,也让她挑中了两三个。

不过在看到霍青的第一眼,她就丢下了别的人。霍青脾气跟秦景像,关键是出身也好,即将被王爷用起来。现在虽然看着落魄,但日后很快有飞黄腾达的时候。

公主自和陈昭退亲后,像陈昭那个层次的人,除非爱公主爱的不顾面子,都不可能再和公主联姻了。平王妃从没指望她女儿这样子,有人会爱她爱到那个地步去。王妃现在给女儿相看人,都得把眼光放低一些。霍青出身好,但他家败了,现在是靠着王爷!

这种人,简直就是为公主量身打造的啊。

以宜安那破眼光,这个人八成她是能看对眼的。

第55章 侍卫吃醋

或是有人刻意安排,宜安公主最近总能见到霍青。她尚不是出门遇见,而是在自己家遇见。公主心里觉得有趣,一是确实对这位霍公子有几分好奇,二是希望借助这位霍公子稳定她那位总在担心自己嫁不出去的娘亲。

早知道娘这么关心她的婚事,她之前干嘛费那么大力气,在自己和陈昭的婚事上闹那么大一出啊。虽然解除了婚事,但并没有就此彻底消除隐患啊——公主开始有觉悟了,她一日不嫁出去,她娘一日不放过她。

所以,在一次次见面中,公主由一开始的颐指气使,变得开始主动和霍青说话了。

她想知道霍青和秦景到底有多相像,才至于在容貌完全不同的情况下,仍让人有恍惚错认的感觉。

公主发现,霍青真不愧是名门出身的。虽然少时就家破人亡了,但他该学的该懂的,完全是名门培养继承人的路线。

秦景出身贫苦,父母就是不上档次的乡下老农而已。他走到这一步,靠的是他自己出色的武艺根骨。但也就到这个程度了,秦景没有那么多的资源,让他去学那些不该他学的东西。

霍青却完全不同了。诗歌词曲剑棋画,霍青的水平是不如陈昭,但也能和公主谈到一起去。

今日,院中清冷,暖阁纱窗半开,映着公主和霍青的侧脸。他们坐在窗下,手执黑白子,发出清越的声音。

秦景站在院中树下阴影处,看着窗子里的公主。霍公子低头沉思、举棋不定、下棋有力无论霍公子做什么,宜安公主最常做的,却只是盯着霍公子看。

秦景静静看着她,看着她为另一个人痴迷的样子。

想来以前,她也这么看过他的。在别人眼中,她一直看的是他。却也有这么一天,秦景成了“别人”。

微风徐徐,秦景听到公主用清脆好听若唱歌的声音跟霍青说话,“你今天怎么话更少了?我得罪你了?”

霍青咳一声,“风寒,嗓子疼。”

公主便支着下巴笑道,“那你可是来对地方了,我自小生病,我这里可能缺别的,却独独不缺各种上等好药。一会儿我让人给你包一份,你记得啊。”

“嗯。”霍青回应依然不冷不热。

公主嗔道,“你怎么都不谢谢我?”

“多谢公主。”

公主叹口气,没说话了,在霍青低头看棋盘的时候,她又开始盯着霍青出神。

公主的那声悠长的叹息,恍若敲在秦景心上。她直视着霍青发呆的样子,也深深映在秦景眼中。

他的心蓦地就一痛。

她为什么叹气?为什么看着霍青叹气?

她是喜欢了霍公子吗?

秦景一直不明白公主怎么会看上自己,毕竟自己什么都没有。他一开始以为她只是短暂的痴迷,等过段时间就好了。过段时间,他也跟着她陷进去了。

秦景从来不用看公主,从来不用跟公主主动搭话他知道公主的目光在追随他。那种目光有时候是单纯的痴恋,有时候又带着悔恨的情绪,还有时候很复杂。

他一直都知道她在看他。

秦景即使性格内敛沉闷,面对自己喜爱的人这样肆无忌惮的目光,他虽然窘困,心中却也有暗自得意。他觉得自己什么都没有,能被公主看上,是他最大的幸运。只要她不开口让他离开,他就一直跟着公主。

可是现在,公主看的人变成了霍青。

公主对霍青的态度,就像当初对他态度的重演一样。

秦景才蓦然明白,原来公主不是喜欢他,她只是喜欢他这种类型的人而已。

所以公主看上霍青,其实比看上他,更理所当然吧。

霍公子沉稳坚毅,不喜言辞,性格坚忍。他又比自己多才多艺,自己连字都写不好,也不能配合公主的乐趣为她作画,下棋更是不懂秦景不会的这些,霍青全都会。

霍公子又是出身名门,比起秦景,他更配得起公主。

闷热焦灼的情绪在秦景胸臆中燃烧,挥之不去。他突然很害怕,害怕公主对他说,“秦景,我找到了我最喜欢的那个人。我不需要你了,你可以离开了。”到时候,公主这么说,他该怎么办?

可能在公主心里,有许多重要的人,秦景只是其中之一,这其中之一还很可能被即将取代;可在秦景心里,公主却是他的全部了。

公主一直用言语用行动表示,他是最重要的,他是不可替代的。秦景相信她,在她那样说那样做的时候,他一定是最重要的。但公主毕竟只有十五岁她没有遇到更多的男人,没有碰到更好的男人。人是会长大的,是会成熟的。今天不代表明天,更不能代表未来。

秦景只是幸运的,在公主最需要他的时候,出现了。在这种少女的美好梦想中,秦景也让自己跟着她一起去相信,相信可以长久,相信可以梦不醒。他希望公主真正喜欢的那个男人,来得晚一些,让他可以陪公主更久一些。

他相信了公主说要一直在一起的话——她又不要他了。

没有人知道,当公主不再需要他了,他去哪里。

秦景无路可退。

他为她背叛了陈世子,背叛了自己的原则。没有公主,他无处可去。谁会接受一个曾背叛旧主的侍卫呢?

可他又不会去恳求公主,去恳求她让自己留下。

他并不是多么自尊自傲,他只是不想她为难,永远不想她为难。他绝对不会让任何让公主难堪或举棋不定的事。

“秦大哥?”有人叫了他好几声,待秦景回过神后,才指指他的手,“你受伤了。”

秦景低头一看,自己的手一直按在剑鞘上。从来没有握剑鞘能握出一手伤的,秦景却做到了。

来找秦景的侍卫摇摇头,不知道说什么是好。最近公主总和霍青公子在一起,秦大哥明明不好受,却非不肯走,一定要亲眼看着。他又何必这么固执呢?

原本秦景空降到公主的侍卫队中,成了侍卫长,以前被张冉推荐的几个人心里都有些不自在。但一段时间相处下来,秦景的武功确实没话说,性子也平和,不与人争斗。有他在,公主的怒火也不会无条件地发射。大家渐渐接受了秦景,再看到秦景现在的处境,都有些替他可惜。

秦侍卫心眼太实了——这样的人,又怎么玩的过皇家的公主呢?

宜清公主那个样子,大家都看在眼里。原本以为自家公主好一些,没想到也是个三心二意的。若是没有公主,秦景不至于把自己逼到这么尴尬的地位。他们不得公主喜欢,熬一熬,离了公主身边后,还有别的机会。但是秦景,却没有了。

暖阁门帘掀起,发出清脆的撞击声。秦景看到公主粉色的身影出来,便迎了上去。公主没看秦景,对在门外守着的木兰吩咐,给霍公子带药方和几包药材回去。

木兰一笑,“老神医走后,他的药房是秦侍卫整理的,我们恐怕不熟悉。”

秦景便低声,“属下去带霍公子取药吧。”

公主皱眉,她不喜欢秦景和霍青走在一起。两个闷葫芦在一起,有共同话题吗?便道,“你和他有什么好说的?就是几包药,木兰你都取不了?”

见公主有不高兴的趋势,木兰再不敢多嘴,领着霍公子走了。

公主继续盯着霍青的背影出神,直到人影看不见了,她突然回头,看向秦景,“你的手怎么了?”

秦景微讶然,手便被公主拉起来。

她手指纤软清凉,在他手上跳跃,像一股溪流。看到他手心的一点伤痕,她皱着眉,神情专注,又有几分苦恼嗔怨。公主研究了半天,没看出他的新伤是怎么回事,只注意到了他粉色的旧伤,“这鞭痕怎么还有痕迹?我不是要你拿药抹的吗?你又不把我的话当回事是吧?”

公主不高兴,秦景很在意她的身体,对自己却总是不死就行。他这种对自己敷衍的态度,让公主这么不习惯关心别人的人,都不得不每天都看他两眼。

秦景被公主一通训斥,被公主拉着进屋去抹药。公主对他依然是那副脾气,秦景心里却暖融融的。公主并没有因为霍公子的出现,就忘了自己。她目光虽然一直看着霍公子,但自己手上的一点伤,公主还是一眼就发现了。

她心里还是有他的地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