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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这次真的是很无辜:明明是秦景告的假,明明是秦景邀请她出去,怎么恶名声都要她背啊?

人的既定印象,真是可怕。

秦景发现公主就算答应了和他一起出行,看起来也挺开心的,但细察之下,公主目中一直有抹轻愁。他不知道她有什么烦恼,她也不肯告诉他,他只能尽力帮公主转移注意力,让公主忘掉愁绪。

他言语笨拙,不会逗公主笑,只能照着公主喜欢的,带她去玩她喜欢的,看她高兴的。街上一般的买卖,根本吸引不了公主。别的小姑娘看捏个糖人都看得眼睛发亮,情郎给她买个小吃都脸羞红公主却完全不同。

她逛街的兴趣,在于撒钱。不断地抛钱扔钱,能让她心情愉快。

秦景只是一个侍卫,他的月俸银子就那么多,他没有那么多闲钱让公主撒。公主出行时,也没有让侍女给她准备钱袋。所以她逛街逛得意兴阑珊,甚至在看街上耍大旗的时候,捂嘴打了个哈欠。

秦景垂目,他虽然不能让公主体验财神爷的快活,但他知道公主更喜欢的是什么。即使没有银子,他也可以让公主开心。

秦景问公主,“公主上个月的书,看完了吧?”

“嗯?书?什么书,我怎么听不懂呢。”公主含笑,回头看他,看得秦景脸渐渐红了。

秦景将恢复活力的公主带去了书铺,以前公主的小黄本都是下人给她买的,她可从来没来过这里。跟秦景一起挤进了这里,说想看些话本,老板看了他们两个一样,就取了许多话本过来。公主翻了一翻,好失望,全是不痛不痒的才子佳人型。

但公主还是勉强收下了,“你喜欢看,便买下吧。”

秦景一愣,在老板快瞪出的眼神中,脸上的烧红一直没褪去,低声为自己辩解,“属下并不喜欢看。”

公主哼,“不喜欢你那时候买那么多?”

“”他是为了培养她的情操。

公主一边跟秦景说话,一边想跟老板要自己想要的书。结果一个文弱书生满头大汗地挤进来,差点撞到公主,幸好公主被秦景拉过去。公主见那个书生根本没意识到差点撞了自己,她秀眉一扬,就准备发火,结果她视线太好,目光掠过去,看到书生从怀里掏出来给老板的书。

那书有些页面翻过去,公主看到火辣的插图

秦景也看到了,他只看了一眼就移开目光,结果发现公主比他看得要专注许多。他想拉开公主,公主一把甩开他的手。秦景有些不自在,却拿公主没办法。

他身体僵硬,陪着公主在这里站了许久。那个书生换到自己想要的书,高兴地走了。之后又过来许多男人,跟老板要的书,都是和之前那书生一样的。无论是男人,还是老板,在一手交钱一手交货时,都流露出心照不宣的笑容。

人家声音压得低,公主听不到,扯扯秦景,“说什么?”

秦景很尴尬,可他拗不过公主,只好低下声音,那边说一句,他跟公主翻译一句。他好几次都说不下去,公主鄙夷地白他。

男人买书的时候就是这样,女子买书的时候是另外一副样子,夫妻一起来的,又是另外一番光景。公主看明白了,跟秦景出去后,遗憾道,“之前是木兰买书,人家肯定看她是个姑娘家,给她推荐的都不是太好的。我都不知道错过了多少咦,你不是也帮我买过书吗?怎么和木兰给我的差不多?”

“属下是管木兰姑娘要的单子。”

“秦景你真是没救了!”公主太鄙视他了:身为男人,懂不懂利用自身资源啊。

她指使秦景重新进去,“你就说你买来自己看的,聊以自慰的那种看我干什么,快去啊。”

秦景不太情愿,支支吾吾半天,被公主瞪一眼,“你不是最疼我吗?连这点要求都不能满足我吗?”

秦景低着头,匆匆进去,只过了一会儿,他就出来了,脸都快滴出血了,把一堆书往公主怀里一扔,就站到一边去了。公主习惯他的薄脸皮,留他去缓一缓,自己拿着书翻了翻,心花怒放。

回去一定要好好看,说不得能用到秦景身上呢

啊不行,她可能怀孕了。

公主调整了一下心情,跟秦景高高兴兴地准备继续横扫书铺。在过一条路的时候,公主正跟秦景说话说得高兴,发现自己金丝裙裾被人拽住。

她回头,没看到人,再低头,看到是一个四五岁的小女孩。

小女孩脸脏兮兮的,有泪痕有污渍,怀里抱着一个小破布老虎,一双眼睛亮亮的。

公主面无表情地与小女孩对视半天,小女孩没想到自己拽住的这位大姐姐这么有个性,一点都不温柔一点都不善良。被公主的冷眼一扫,小女孩身子一哆嗦,吓得哇哇哭起来。

公主吓了一跳,连忙扯住秦景,“不、不关我的事啊。我什么都没做!”她又没有骂小孩,也没有打小孩,突然拉住她,哭什么呀。

秦景将书给公主,蹲下身,帮公主去解决她制造的问题。没想到秦景看着冷冰冰不爱说话,抱一抱小女孩,小女孩竟然抽泣着慢慢不哭了。公主嫉妒地看着小丫头把脸埋在秦景袖口:一定是看秦景是男的,才不哭了!谁家小孩啊,从小就这么色!

小女孩再次被公主瞪一眼,吓得又要哭了。秦景无奈地抬头看她,公主恼怒,”和我有什么关系?我不就看了她一眼么好吧我不看了!你抱着她相亲相爱去吧!”

她扭过脸,抱着自己的书走了。秦景因为一个小孩子指责她,她真是太委屈了。

公主还听到那小孩哭哭啼啼地跟秦景说,“娘说走丢了就找衣服漂亮的大姐姐,大姐姐又温柔又善良,会带我找娘可刚才那个大姐姐一点都不温柔”

“你说谁?”公主扭头,想回去揍那小破孩一顿,她明明很温柔好吧!

她裙子都被抓了一手脏手印,她都没吭气好吧?小破孩懂什么,把她卖了,都不一定赔得起自己的衣服!还敢说她不温柔

“阿离。”秦景抬目,轻声。

公主一顿,默默转开了眼。好吧,看在秦景的面子上,她就饶过那小孩了。

公主站在路边,看着秦景哄那个再次被她给吓哭的小孩子。过会儿,秦景不好意思地过来,跟她说想带小孩去找娘。公主本来想质问“那我呢”,但她想到什么,又压了下去,点点头,答应在原地等他。

秦景安排她在一处茶馆坐下,便带着小孩走了。在秦景离开茶馆,公主就跟人换了位置,挑到窗口边坐下,瞅着秦景跟小孩说了什么,又买了一串棉花糖,就让小丫头破涕为笑。

秦景将小女孩抱起来,走入了人群。他似突有所觉,回头看向这边,公主连忙躲开。待她再看的时候,秦景已经不见了。

公主默默撑着下巴,秦景很喜欢小孩子啊。

她心情复杂:如果她怀孕,他会很高兴吧?那她在他心里重要,还是一个孩子在他心里重要?

她没有期望过孩子,所以既没想过生下这个孩子,也没想过打掉孩子,而现在,可能她真的要开始考虑了。

当晚回去,公主要秦景陪她一起睡。秦景拒绝,公主道,“就是抱着我睡,不做别的。”

灯火下,公主垂着头,形容几分萧索。

秦景答应下来。

他就算答应下来,他都没想过公主真的是什么也不做,可公主今晚又真的很乖。她没有作弄他,也没有缠他,他铺好了床,她就睡了。

秦景觉得公主有心事,可公主没想跟他分享,他只能装作不知。

半夜,公主从梦中醒来,发现自己被秦景虚抱着。

她一动,他就低头来看她,“怎么了?”他面容擦过她的脸,顿住,抬手,摸到公主脸上的泪。

秦景退开,想就着灯火看清楚,公主却一翻身,紧紧抱住他,在他怀里蹭了蹭,“做了噩梦,没事。”

她只是又梦到了孩子流掉的那晚,被陈昭逼着按手印、自己把自己的手烫伤的那晚。她在梦中怕得六神无主,可她醒来,有秦景在。

他是真的存在,不是假的。

秦景听到公主在他怀里轻声,“你喜欢小孩?”

秦景为她盖被子的手一僵,目光暗下,“还好。”

“‘还好’的意思是什么,我听不懂,”公主轻轻仰脸,灯火在她面上跳跃,“喜欢,还是不喜欢?”

“就是不重要的意思。”

“我还是听不懂。”

秦景停顿了好久,重新看向公主时,发现她一直看着自己,在等他的回答。他淡声,“我又不会有孩子。”

“谁说你”公主说到一半就停住,静了下去。

他觉得他不会有孩子,意思是,在和她在一起后,他不认为自己还有做父亲的可能。

没错,正常情况下就是这样。

她已经说了不嫁他,自然也不可能给他孩子。

公主抱着他的手臂微拢:她有些想留下孩子,想嫁给他了。

第60章 怀孕一事2

宜安公主想,她是真的只想着自己,没为秦景考虑过吧。

她想要他,便千方百计把他从陈昭那里哄骗过来,又是色、诱又是利、诱,非要这个人向她低头。

她不想嫁人,没想过孩子,她本心就把秦景当成和自己一样的。但其实并不是这样,他并不像她这样性情古怪,如果不是她,他大约会像世间别的男人一样娶妻生子。

秦景可真傻,两辈子都折在自己手中。

公主又想起那时候,秦景问她,是不是要他做她的男、宠。

公主那时是拒绝的,她认为他不是。但说起来,秦景现在和她的男、宠又有什么区别呢。她什么都不给他,不给他婚姻,不给他孩子,不给他前程她自私至此!

两人在昏暗的灯火中对视,公主心潮起起伏伏,恍惚地想:她也不想这样,她心里明明是有秦景的,但是提到嫁人,提到孩子,她就害怕也许秦景有一天,会发现她变成这样的原因。他对她那么好,他会体谅她的吧?

公主又咬着腮帮,觉得她不该拿秦景对自己的好来任意挥霍。自己是什么样的人自己知道,怎么能让可怕的自己让秦景看到呢?他会离开她,会怕她

那么,也许一个孩子的到来,是好事?

如果她和秦景有一个孩子,那秦景日后就算发现自己的阴郁本性,孩子也会绑住他。只要他不走,她就有很多法子让秦景对自己回心转意。

公主心中微振奋:这么一想,怀孕是件好事?

嗯,那她就要把这个孩子生下了。

但要生下孩子她娘知道后,会被她吓晕,说不定秦景也得没命。

公主辗转难安,她太喜欢秦景了,太想秦景不要对自己有一丝不喜,太想让他永远跟自己绑在一起。她对自己有多厌恶,就对秦景有多喜欢。

她恨不得将他供起来,对着他日日祈祷:不要变,不要走。爱我,爱我,爱我!比现在更爱我,比天地还爱我,在所有人里最爱我!除了我谁都没有!

如果秦景能做到,公主也能做到!

她虽然对他的感情还没有强烈到足以克服自己的惶恐,让自己别无畏惧地选择嫁给他;但起码她犹犹豫豫,怯怯懦懦,在尝试着这么做。

公主有个决定,让她心里的那杆天平左右摇晃,找不到落足点。她几次想跟秦景说,话到喉头又咽下:让她想想、再想想。

秦景发现公主最近看着他的目光很怪异,有时他明明觉得她在看自己,但回头时,就会发现公主慌张地躲开目光。

她开始喜欢跟他说一些奇奇怪怪的话,“秦景啊,你是喜欢先成亲,还是喜欢先有孩子啊?”

她又自言自语,“要不还是先躲躲吧。”

秦景抬头惊讶看她,公主严肃更正,“不要多想!是我表姐最近怀孕了,正和驸马一族吵闹得欢腾。我身为表姐娘家人,很关心我表姐,想知道你们男人都是怎么想的。”

秦景无言:他什么都没说,公主就解释得这么详细。

公主又问他,“如果、我是说如果,一个男人的夫人在他不知情的情况下,怀了孕,因为一些复杂的原因不告诉他,他能理解吗?”

秦景一顿,“不知道。”

公主急了,“那如果是你呢?”

秦景沉默半晌,他哪来的夫人他忽的抬头看她,目光有一瞬亮,“你怀孕了?”

“和我有什么关系!”公主干笑两声,赶紧排除自己的嫌弃,“我一点都不喜欢小孩子,我还生着病呢,我怎么会怀孕。你不要冤枉我!”

秦景静默。

公主还会神经兮兮地问他,“你以后有没有可能发生一些意外,不疼我了?”

秦景问,“什么意外?”

“比如你有自己的骨肉什么的。”

秦景不知道怎么回答,如果他有骨肉,公主会无动于衷地在这里和他讨论吗?她该直接动手啊。正是不知道公主这么问是什么意思,秦景迟疑了一瞬,就被公主逮住了,“你果然有那个心!不想理你了!”

甚至在他问木兰公主最近食欲不振的情况时,公主发现后也会恼怒。她明明是不喜欢他过问,偏偏怨恼的表现还与旁人不太一样,喜欢倒打一耙,“你总找木兰说话做什么?你不要告诉你你看上我的侍女了!我是绝对不会成全的。”

秦景低头,默然不语。他知道公主有事瞒他,他心里有猜测,那猜测让他又害怕又期待可公主不想让他知道。

他不知道该怎么办。

公主心里着急,在过段时间后,宜清公主终于确定自己是怀孕时,她更加坐不住了。现在还稀里糊涂的,等过段时间肚子大了,她可怎么跟娘解释啊?

公主有心想让大夫替自己诊一诊,但除了庄老神医,她看谁都不值得信任,看谁都像是大嘴巴。公主很怀念老神医:一定是老神医在她身边的时候她不知道珍惜,老天才这么折磨她的。

在公主烦恼的时候,锦兰来跟公主告假,说要回家一趟。公主有一搭没一搭地问,“你家里出什么事了?让你这么急急忙忙地来跟我告假?”

锦兰面有笑容,跟公主喜气洋洋道,“我嫂子怀孕了,我哥哥来跟我说,让我回家看看呢。”

公主低着的眼眸猛然抬起,把说得高兴的锦兰唬了一跳。

公主斟酌着口吻,“你嫂子怎么知道自己怀孕了?请大夫看的?”

锦兰一怔,觉得公主这问题真奇怪,只好硬着头皮答,“我家小镇上有一个婆子,专看孕相,特别准,我嫂子就”

公主拍案钉板,“你什么时候回家去?本公主和你一起去!”

“啊?!”锦兰惊住了。

就见公主又做了决定,“就明天去吧,”跟锦兰吩咐,“就我们两个去,你去安排隐秘些,别让人知道。”

她得赶快把有没有怀孕给确定下来,之后才能做决定。

锦兰从来没和公主这么亲近过,向来都是木兰姐跟着公主,安排公主的事。公主这副突然给她重担子的表现,让她受宠若惊。恍恍惚惚地答话后离去,锦兰想:公主好像也没有她以前以为的那么可怕啊。

大约是秦侍卫改变了公主的怪脾气?

第二日,公主就在锦兰的安排下,找了名头,说去看望表姐,就出门了。小郡主本来想和她一起去,被公主诱惑,“你的霍公子正在东校场等你呢。”

“”小郡主没有多大触动,感觉姐姐的笑容,跟哄骗小孩的恶婆婆一样。

公主再接再厉,“想想季章今年就要走了!你有没有安排好他的去处?”

“我还是去东校场吧。”小姑娘被坏姐姐给骗走了。

公主只去宜清公主那里转悠了一圈,出来后,就临近找了个酒楼进去歇脚,在隔间和锦兰换好早准备好的衣裳,让自己的人乖乖在原处等着,就从酒楼溜了出去。

公主肤白貌美,削肩柳腰,穿得再普通,也是遮不住她明艳的面容的。公主淡定地要了一件宽厚的黑色斗篷,就准备这样下楼了。

锦兰的表情呆呆的:公主你在逗我吗?你以为你这样,咱们府上的人就认不出你了?你的黑斗篷更显眼好不好?

事实证明锦兰太小看公主了。

她就穿成那样下楼,有王府的侍卫觉得不对劲,过来查看时,被公主冷眼一眼,对方一愣后,就任由公主与人擦肩而过,不敢阻拦。

倒是有一个二愣子认出了公主,才惊奇地张大嘴喊了声“公”,他的嘴就被同伴三下五除二地捂住了。

锦兰佩服地跟着公主一起离开了这里:她以前总奇怪公主身边那么多人,想去哪里怎么可能开溜,原来是大家都心知肚明,却谁也不敢招公主啊。

当然,肯定有侍卫偷偷跟在后头,但也无所谓,公主又不是要离家出走,只是不想让太多人知道而已。

她和锦兰坐上马车,去锦兰家所在的镇子上,准备去找给锦兰大嫂看孕的什么婆子。

锦兰忐忑地带着公主先回了家,锦兰娘看到女儿还带着一个全身裹在斗篷里的姑娘,那姑娘把自己遮得可真严实,除了一双眼,什么都看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