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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的意思是你很可能跟我一起走?”

这次他没答她。

公主被他气得没话说了,秦侍卫这么死皮赖脸,还不承认是跟着她。她要跟他计较,倒像是她无理取闹一样。

可是,明明就是他跟着她啊!

公主看到他珍贵地把簪子收起,嘲讽道,“装什么装?不就是给我的吗?”

“不是。”秦景淡声。

公主被他噎住,半天没说话,心里有一股火气无处发泄。他不是给她的,还能给谁?

公主让自己平静下来:秦景肯放开她,去追慕别人家的姑娘,这是好事,她替他高兴!

不知不觉间,两人走到昨天的客栈前。公主都不想开口了,能走到这里,显然是秦景送她回来。只是他不说,她也不想理他。

公主一个目光都没有给他,就从他身边擦过,进了客栈。秦景默默在原地看了一会儿,转身要走开时,耳边听到极为熟悉的脚步声。他重新回头,公主已经到了他跟前,“钱袋拿来。”

秦景没搞清楚状况,只在公主开口后,从腰间卸下钱袋子,乖乖交给公主。公主理所当然地打开钱袋子,从里面取了自己需要的银钱,把钱袋子扔给他后,回去给掌柜付自己的房钱了。

秦景耳力多好啊,就算他没有跟着公主进去,也听到了公主和掌柜的说话声,自然知道公主是干什么去的。他想了想,是不是他以后得帮公主付房钱啊?

这起码证明,公主间接默认了他的存在。

其后几天,公主并没有去寻秦景。不过她每天出门去打听消息时,都能发现秦景不远不近地跟着她。正处乱世,到处打仗,一个姑娘家四处走动本来就不便。秦景愿意跟着,公主起码对自己的人身安危不再担心。反正她又赶不走他,随意了。

在公主等陈昭回信的时候,她又生了一场病。等她苏醒时,发现已经换了个环境。她茫然地坐起来,看到端药进来的秦景。

公主冲他扬了扬眉:你做了什么?

这真不能怪秦景。

那天秦景如常等公主出门,没等到公主后,他怕她发生意外,就主动去找她。接着,秦景就发现了生病的公主。他自然要留下照顾公主,为公主又请大夫又熬药。掌柜见公主病了好几天都不见好,就嫌晦气,要把他们赶出客栈。

秦景不欲与人相争,就带着公主离开了那里。好在他找到一个民风朴实的小村子,一位田嫂见他们可怜,就收留他们住下。

公主喝着药,听秦景简单概述了一番事情经过。

她低头看自己身上干净的衣袍,朴实简单,显然不是自己的。她问,“你换的?”

“不是,是田嫂帮忙的。”秦景耳尖红了红。

公主“嗯”一声,心情复杂道,“我又欠了你一次。你这恩情,可真是越积越多啊。”

秦景收拾药碗,没有答她。

公主病一点点好了,能下地出去走走。田嫂果然如秦景所说一般好心,搀扶着她在院子里活动,还劝她多走走,身体才会好。

公主随意点着头,“那个谁呢?”以前不是总能看到他吗?怎么现在她都能下地活动了,他反正不在她跟前晃?

公主明明说得含糊,连人名字都不想叫,难为田嫂居然听懂了,“你男人可真是好心!我家那口子腿脚不好,正为庄稼烦着呢。你男人听了,二话不说就跟他下地帮忙。别说,你男人真挺厉害的!我家那口子回来一直夸你男人哩。”

“我男人?!”公主声音不由抬高,“他说的?!”

“不不不,他可没说,”见这位美姑娘冷了脸,田嫂急忙补救,却又对公主露出暧,昧的笑容,“咱们都懂得。看姑娘你那时候的穿着,肯定是好人家的姑娘啊。是家里不同意你和他好,所以你们就出来私奔吧?放心,咱们嘴巴很紧的,不会到处乱说,害你们。”

“你也这样跟秦景说?他没反对?”公主追问。

田嫂笑,“这有什么好瞒的,男人脸皮本来就没有姑娘家这么薄。”

秦景从地里回来,回房正拿着毛巾擦身子,门被重重拍响。他去开了门,公主直接走了进来,关上门后看着他,“秦侍卫,听说我跟你私奔?”

“啊,”秦景反应略慢,“那不是属下说的。”

“我知道不是你,只是别人这么说的时候,你不会否认吗?你一声不吭,不就是默认?!”

“是属下的错。”

公主笑得冷淡,“认错态度总是这么良好,可惜我说什么你都不照做。秦侍卫,你走吧,我不需要你这样的侍卫跟着。”

在他开口前,她把话一下子说完,“至于我欠你的恩情,我会想办法还的,不会让你吃亏。”

说完这话,公主一刻都不想在这里呆,旋身就要出去。

她的腰被青年从后面抱住,他的两只手臂环在她腰间,禁锢住她,让她动不了。

“放开我。”公主淡声。

秦景的呼吸就在她耳边,“你心里没有我,为什么总是赶我走,怕我留在你身边?”

“”公主睁大眼,看着虚空。

秦景的话在她心里一遍遍回旋,在清池中落下涟漪,在山谷中激起回响:如果她心里没有他,她又怎么会怕他乱自己的心?

过了许久,公主忽地回头,踮起脚。她搂住他脖颈,就那么仰头亲上了他的嘴角。

第68章 秦景前世番外—如果可以HE(1)二更

那条山路的雪漫过膝盖,纷纷扬扬如撒盐,如飘絮,如鹅毛,如斗羽越来越大。

世界空寂,青年倒在雪地上,再也没有睁开眼。他身下的血迹,被大雪覆盖。他的身形,也被埋藏在雪中。

好几天的大雪。

她的魂魄蹲在他身边,看着他的眉目被凝固,被掩盖,被藏住。

直到她再也看不到他。

然后她的魂魄消散后,可以去找他,就是不知道能不能找到他。

☆☆☆

沉夜似水,周围出奇的宁静,偶有夜中寒鸟飞过,叫声凄哀。

空落的房中,拉式门大开,有院中白色小花被风吹落,刮入屋中。靛衣青年以极轻敏的步伐走进来,他神色淡漠,直到他看到地上的公主。

她一身白衣,长发如黑色瀑布般散开。她静静地躺在地上,眼眸禁闭,面容白如月光那片最清的影子。一个药碗扔在离她不远的地方,有余下药汁从碗里流出。滴答滴答,诡异幽静中唯一的声音。

秦景将她抱起来,手轻轻颤着。他声音紧绷,长了好几次嘴,才发出连自己都快要听不到的声音,“公主”

她倒在他怀里,一动不动。

真是太静了。

他的手缓缓伸到她鼻下,没有气息,如他所料。

秦景怔怔地看着她,他抱着她,如同抱着空气。

她时而嘲笑他,时而与他开玩笑,时而厌烦他,时而又与他柔声说话那么多面的公主,统统不见了。

他眼底的神色渐渐空落,心里有个答案在冰冷地回答他,一遍又一遍——“她死了。”

宜安公主死了。

在世子将他派出去之后,她死了。等他回来的时候,只能看到她的尸身已寒。

他的心跳像是跟着一同停住,全身的血液刹那凝固,他手臂挨着她的身体,可他已经感觉不到她。哪怕是对他的厌恶,都再也感觉不到。

世子是他害了公主!

他心有愤恨,世子为什么要这么做?公主已经被折磨成了这样,为什么世子连公主的性命都要夺走。

而他、他若是早知道世子会这样对待公主,就算公主再不情愿,他也要带公主离开这里。

可是现在呢?一切都晚了吧。

公主死了。

秦景看着公主:她生前从来不记得自己,从来不喜欢自己。他从来没有得到过她的注视,在她死后,他又能为她做什么呢?

起码,他可以为她杀了世子吧。

公主感觉到有大地温热的液体落在她脸颊上,随即滑向脖颈,继续向下。她手指动了动,疑惑地睁开眼。

她清亮的目光,对上青年湿润的目光。

两人都呆了一呆。

“公、公主?”秦景叫得结结巴巴,小心翼翼。唯恐这是一场梦,他稍微大声点,便会惊醒这个梦。

他怀里的公主定定地看着他,一句话都没说。她只看着他,眼眸黑得幽亮。

就在这时候,秦景听到院落外纷沓的脚步声。这脚步声,终于把他惊起。他目光亮起,公主没有死!

他想起来了,世子亲手杀了公主,那一定会让人来收尸

不!不行!

公主不能再在这里待下去了。

世子如果知道他一心想杀的公主没有死,一定还会下手第二次。而公主,以公主对世子的心,以她心死如灰的状态,她大约是愿意死在世子手里的。

可是不行如果她没死,秦景也不想让她死。

自从世子将秦景派到公主身边,秦景从没违抗过公主一声命令。公主说什么,他就做什么。即使知道世子待公主不好,但只要公主愿意留在这里,秦景也从来都是只陪着她,没有干涉过公主什么。

就是这一次不一样。

秦景第一次反抗了公主。

他心里暗道“抱歉”,在公主惊异的目光中抬起了手,向她后颈劈去。才醒过来的公主,又重新昏睡在了他怀里。

秦景舒口气。

公主爱世子,公主也恨世子。按照公主本身的意愿,她大约是无论如何也不想离开南明王府的。

可是这一次,秦景却要带她离开这里。这片伤心地,这片要伤害她的地方,即使她醒来会怪罪于自己,秦景也要带她走。

☆☆☆

“你是我的夫君吗?”这是公主醒来,面对她时的第一句话。

当她这么说的时候,正好有热情的村民进来看望公主。公主立刻就亲热地挽住他的手臂,躲在他身后看着那些外来人。她与他说话的口吻极为娴熟,“夫君,这些人是谁呀?为什么我一个都不认得?”

秦景对公主醒来的异状目瞪口呆,他对她亲近自己的行为觉得毛骨悚然。公主怎么可能对他这样呢?

等人出去后,秦景解释自己并不是公主的夫君。他正要说公主的夫君另有其人,公主就语快道,“你怎么不是我夫君呢?我醒来睁开眼看到的第一个人,就是你啊。现在我又看到的是你,你一定是我夫君!”

秦景不能理解公主是怎么在“睁开眼看到的第一个人”和“你一定是我夫君”之间找到因果关系的。他只是发现了她的不对劲,察觉了她的不正常。

宜安公主有没有笑靥如花、无忧无虑的少女时期呢?一定是有的,只是秦景从来没见过。当秦景认识公主时,她已经在和陈昭的常日争吵中,日渐沉默。

她越来越不喜欢说话,越来越喜欢发呆她总是站在檐下铁马前,看着夜中的大团黑暗。她在看什么,她在想什么,都从来不与人分享。

到几天前,秦景认识的宜安公主,都是一副死气沉沉的模样。她明明活着,可她的灵魂已经快散了。她像潭死水,在南明王府的后院,等着消沉逝去的那一天。

而现在,秦景看到的公主,却是一副纯真干净的模样。她的眼角明亮比繁星,唇角笑容是春水。她用一脸信任又真诚的神情面对他——秦景却从来不记得公主对他露出这种样子来。

她明明因为世子的缘故,而并不喜欢自己的。

秦景小心翼翼问,“公主,你不记得之前所有事了吗?”

公主眨了眨眼,好像这一刻才想起不对劲的情况。她的脸霎时苍白,变得难看。不过她只消极了一会儿,就以理所应当的姿势扯了扯他衣角,笑道,“我是不记得了,夫君,以后都要靠你提点我啦。”

“属下不是公主夫君。”秦景再次解释。

其后几天,秦景慢慢告诉公主她的身份,自己的身份。当他提到公主的婚姻时,不由停顿了一会儿。

迎着公主信赖的目光,秦景不禁想:也许公主不记得世子,不记得她以前的婚姻,对她来说,是件好事。

南明王府的生活,对公主来说痛苦不堪。如果她能忘了那些,如果她能一直这么无忧下去失忆对别人来说很迷茫,但对公主来说,也许是件好事吧。

秦景不太想多提南明王府的旧事,只匆匆两句带过,公主听得云里雾里。

她并没有追问,她一脸哀伤地看着他,“好不容易一睁开眼,就看到这么好看的人。你却告诉你你不是我夫君,生命如此多厄!”

秦景僵在原地,他的呼吸都轻了。他疑心自己有没有听错,公主在夸他长得好看?

在此之前,公主从不正眼看他的啊。

秦景脸有些发红,他出去的时候,几乎是同手同脚。听到公主在他后面噗嗤笑出声,他感觉整个人都跟煮熟了一样。

可是他不知道,当他出去后,公主的神情重新变得寡淡幽冷——如果记忆都是些糟糕的东西,不如忘掉那些,把那些美好的重新开始。

原来,当公主不记得那些苦难时,当她没有烦恼时,她也有这样活泼的时候啊。

秦景心里喜欢公主常常笑,喜欢公主看他,喜欢公主和他说话。可他是个尽职的侍卫,当公主失忆后,他一定要带公主去看病。

遇到的大夫都纷纷摇头,“也许是受了刺激吧,不知道何时记忆才能恢复。”

公主转身一脸伤怀,“我是一个没有过去的人,连自己是谁都不记得。天地茫茫,我身孤独”

秦景心里跟着发紧,他让自己声音温和,怕惊着公主,“不管公主如何,属下都会陪着公主的。”

公主笑看他,“你当然要陪我啊,我睁开眼看到的第一个人,就是你。你得对我负责。”

她怔怔看着他半天,突然异想天开,“不如我和我那个没见过面的夫君和离,你娶了我吧?”

秦景呆呆地看着她,半天没反应过来。

作者有话要说:本来预计中这章就可以写完,但我下午很忙没时间写,现在也很忙,依然没时间。所以先看这个吧,后续我明天写完。

第69章 开诚布公【一更】

公主仰头亲他,她的架势,大有亡命之徒那种有今天没明朝的不管不顾之感。秦景愣一下,搂着她腰肢的手就收紧,开始回应她。

亲了好久,分开时,俩人喘息均不定。秦景看到公主鼻尖渗出细汗,她的眸子还是那么亮,有明火在跳跃。

公主道,“你好大的胆子,我已有夫君,你还敢跟我这样。你就不怕我夫君回来对付你?”

秦景不怕,公主根本就没有嫁给陈昭,这一切都是陈昭欺骗的公主。她根本没有夫君!

他多想告诉她实话,可是这时候的公主不相信他,不愿意听他的真相。

秦景不能说这些,他道,“是你亲的我。”并不是我亲的你。

“对,是我亲的你,”公主承认,“我意志不坚,我被你所惑,可我毕竟是嫁了人。秦景,你到底要怎样,才肯放过我?”

秦景不说话,他什么都不要,他只要她开心。

他心里又茫然:公主现在不开心吗?不是的。她虽然被陈昭所骗,可她沉迷于陈昭编制的假象中不愿醒来。她是开心的。反是自己的到来,让她举棋不定,左右为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