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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自然会派人去找!”公主目若冰霜,冷然与他对目,“在此之前,为避嫌,霍将军你就不要跟着去了。”

“公主这是在怀疑我?”霍青能忍受别的,却受不了这个,“阿静是我未来妻子,我怎么会害她?!”

“人心隔肚皮,谁知道你做了什么坏事。”

霍青被气笑,“那我是不是也该怀疑公主你?人心隔肚皮,谁知道公主你会不会害阿静?我看在事情有结论之前,公主你也不要离开这里了!”

公主哼道,“你管得着么你。”

“”跟公主这种人讲道理,她直接无视,如同一拳打错方向,让霍青心中的火无处发泄。

刘既明专程来看公主这边出了什么事,得知小妹妹不见后,刘既明皱了眉,也加入人手去找人。这则消息并没有被封锁,传遍了军营,四处征问有没有人最后见到郡主。

小郡主活泼灵动,善良大方,以前又常和霍青在一起,众将军都很熟悉这个小姑娘,对小姑娘的印象也挺好。一发现人不见了,众人也都暗暗留了心。还有的去安慰霍青,让他不要着急,小郡主不会有事的。

还是先从守营轮换士兵那里先问了出来:昨晚只见到小郡主和韩硕出去,没见小郡主回来。霍青说的小郡主先回来一事,根本是个没发生的伪命题。

公主马上找霍青对质,霍青也很烦躁,“我怎么知道她为什么没有回去?她就是那样说的!”

“你没有骗我纸条上的内容吗?”

“公主,我也想找到阿静,我为什么要骗你?”

公主心想谁知道你到底是不是想找到阿静,面上却又问,“为什么她说她先回去,你就相信了?你就那么相信她吗?”

“这是我和阿静之间的私事吧,公主你不要把你自己代入进来,”霍青这是讽刺她疑心病重呢,“你大约总是在疑心秦景吧,才觉得我和阿静也这样。”

公主冷眼看他,突地抬手。

霍青还想着她又要做什么呢,一个巴掌就甩到了他脸上。霍青愕然抬目,见公主掀起灯罩,一把明火就向他的脸飞过去——

公主从来不拿她和秦景开玩笑。谁敢跟她开这种玩笑,她就让他变成玩笑。

秦景被人喊去赶到时,公主扑在霍青身上,把他往死里掐。霍青真被公主的彪悍给吓傻了,他从来没想过堂堂一介高贵公主,说动手就动手,把旁边的侍女侍卫们都吓呆了。

霍青不敢真对公主动手,侍女侍卫不敢真拦公主,等到秦景赶来后,才把张牙舞爪的公主从霍青身上拖开。

霍青狼狈地起身,敢怒不敢言地瞪着公主。秦景一边得哄住公主,一边还得代公主向霍青说抱歉。

公主翻白眼,“秦景你跟他道什么歉,我”秦景回头看了她一眼,目光微厉。

秦景要生气了。

公主心跳一下,有些怕秦景生气,只好闭上了她那张惹祸的嘴。好吧,霍青现在还没被证明是坏人,她这样确实不好。

公主带着一肚子怨气和秦景回去后,还是觉得自己很委屈呢。她回过了神,干嘛要怕秦景?

回到帐篷里,公主扑到秦景背上,“秦景,你现在脾气见长啊,敢跟我摆脸色了!来来来,咱们学一下什么叫‘夫德’”

“别闹。”秦景把她揪下来。

“公主,找人的侍卫回来了!”锦兰在外头通报。

公主急忙接见,问有没有找到人。

众人面色凝重,“属下们在郡主和霍将军说好的相约地方,再走了一段距离,发现一处陡坡,有不少血迹。天色暗,看不太清,属下们觉得事关重大,先来通报公主。”

血迹?!

“会不会有野兽出没?”公主心跳几乎停住,小脸煞白。

侍卫们难言,按说军营拔营的时候,周围不可能有野兽。但郡主和霍将军约在一处小丛林中相见,谁知道会不会有路过的狼啊老虎啊出没

众人都头皮发麻,若郡主真的出了事,后果简直难以想象!

公主坐不住了,她要亲自走一趟,去看看小郡主出事的地方。

秦景和她一同出门时,正好碰上锦兰来报,“公主,韩侍卫来了。”

“哟,这么金贵的人可算是坐不住了,真不容易呢。”公主嘲讽道。

公主和秦景对视了一眼,两人心知肚明:韩硕该是也听到了血迹的事,意识到了事情严重,终于来见公主。

韩硕进来就给公主跪下,先承认自己白日隐瞒的错误。他那时怕郡主回来责怪他,现在郡主这么久都不回来,他觉得瞒不住,必须让公主知道真相

“真相到底是什么?!”公主烦他废话,一脚踹过去。

“属下昨晚,陪郡主出行,却见到霍将军和徐将军一前一后地进了林子。郡主便让属下去跟踪,还让属下在被发现后,递给霍将军一张纸条,说能救属下一命。后来属下果被发现,与霍将军和徐将军打斗时,靠郡主的纸条救了一命。属下才知道,郡主竟是在同一片树林里,约霍公子相见,才让霍公子匆匆赶去。”

霍青和徐丹凤!

宜安公主额头一抽一抽,让人先把韩硕关押起来,让人去通知大哥刘既明,自己先跟着侍卫们,去丛林中走一趟。

她要亲眼看看!

众侍卫在前开路,秦景提着灯,带着公主走在后面。公主深一脚浅一脚,手心忽冷忽热,她在害怕。

她多怕阿静出了事!

这个小妹妹,前世她是没有的。

这一世一开始,公主一直觉得别扭,感觉小妹妹是凭空冒出来的。她对小妹妹很好奇很疑惑很很茫然,便总是逗小妹妹玩,看她生气,看她扁嘴

她虽然总欺负小妹妹,却绝不许旁人欺负!

阿静若出了意外,若

“郡主吉人天相,一定会没事的。”秦景握住她的手,低声。

公主抿嘴角,胡乱点了点头。

他们到了侍卫所说的那处血迹,天很黑,公主只能就着灯火看到草皮上有血碾过,东一遭西一遭,再远的却看不清了。

“从陡坡上滚下去,接着是断崖,再接着”众侍卫吞吞吐吐,不敢说下去。

公主头一阵晕。

秦景道,“属下去看一看。”

公主现在六神无主,只能点头。她呆呆地看着秦景和几个侍卫商量,取出绳索,一截一截地下放,侍卫们轮换下去查探

公主蹲在地上,有些不忍看。

等过了很久,也许根本没多久,只是公主害怕,觉得时间好长,秦景和侍卫们回来了。秦景没说话,别的侍卫却答了,“公主,我们按照血迹推测,郡主她恐怕凶多吉少。”

公主站起,默了片刻,僵声,“你们继续在这里查,给我下崖!看看下面是什么!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我一定要见到阿静的面!”

她转身走出这片丛林,霍青!徐丹凤!

他们到底对阿静做了什么!

从天黑到天亮,再从天亮到天黑,侍卫们下去了好几趟,根本没找到郡主的行踪。那血迹,却是证明,就是郡主的。只因当时韩硕已经离开,而在丛林中的霍青和徐丹凤,都没有受伤

刘既明面色铁青,盯着跪在下方的霍青和徐丹凤,“因为阿静撞破了你们两人的事,你们就杀人灭口?”

“不!属下并没有杀郡主!”徐丹凤白着脸,为自己伸冤。

霍青拧着眉,突道,“大公子,此事恐怕别有隐情。”

恹恹坐在一边的宜安公主被他的厚脸皮气笑,“有什么隐情?你一开始隐瞒纸条,后来又隐瞒打伤韩硕一事,现在又发现什么被你隐瞒了?霍青,你这大喘气,可喘了几十年了吧?”

霍青没有理会公主,向刘既明道,“那晚,属下是收到了徐姑娘的字条,言有要事,才去相见。但见面后,徐姑娘居然问属下,为什么要见她”

一旁的徐丹凤惊道,“不是你写纸条给我吗?”

霍青道,“我从没写过这样的纸条。”

徐丹凤仿若看到希望般,即刻大声道,“大公子,你看!是有人陷害我们!”

“我看就是你们两个故弄玄虚,”公主拍案而起,“霍青,徐丹凤,你们不知道瞒了多少事,呵,这个我也不想知道。你们还是去向我爹娘回话吧!”

“阿静若真的,我要你们下去陪她!”

理应如此,刘既明任由公主发挥,并不置一词。

当然是有疑点的,但因为霍青一开始隐瞒的太多,现在所有的说辞,都像事后补救一样,如何让人确信?再加上,即使小妹妹失踪一事,和这两人无关。这两人背着小妹妹偷情一事呵,这也是铁打的,他们反驳不了。

刘既明让人关押这两人,把现在查出的事实一说,言要收回册印,带罪人回平州,由平王夫妇审问。把人家的女儿给弄没了,怎么也得告诉人家父母一声吧?

整个军营一片哗然,霍青和徐丹凤的本来面目竟是这样?

小郡主多甜美啊,他们也忍心下手杀人?只因女干情被撞破?!

真真人不可貌相啊

徐丹凤的父亲徐老将军一听女儿做下的这种事,头一阵阵晕,急忙去向公主和大公子求情,那两人却都不见他。他硬挺地跪在大公子的帐外,老泪纵横,希望大公子见他一面,放女儿一条生路。

阿静一直没找到。

有人认为是霍青和徐丹凤毁尸灭迹,连尸体都不留下。也有的,仍然把这当失踪案,希望小郡主哪天能突然蹦出来,告诉大家这一切都是一场玩笑。

这不是玩笑。

小郡主真的不见了。

或生或死,却连她的尸体都找不到。

霍青和徐丹凤被审问了无数遍,却连一点消息都透不出来。

公主哭泣着落笔,“我要把消息传回平州,告诉爹娘!”

在军营因为小郡主失踪而闹得人心惶惶时,平州还不知道此事。

某晚,季章睡得很不稳,忽听到有人往窗上扔石子。啪,啪,啪,声音清脆,一声叩一声。

他推窗,便看到斗篷里那个娇弱苍白的少女。

她站在凉风中,面色憔悴,身姿纤弱,似随时会迎风而去。

她看着他的眼睛却很亮,像清泉,如灯烛,似星光

她就站在他为她所铺的那条萤石小路上,蓝色幽光映着她的脸。斗篷雪白,其下少女乌发明眸,仰着头看他。

她脸上波光浮动,是梦一般的存在。

她是那么好看,让时间就此定格,瞬间不移。

季章听到自己心脏不受控制急跳的声音。

“郡主?”季章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轻轻喃声。

小郡主微笑,“季章,我要走了,我跟你来告别。”

“你不是跟公主去见霍公子了吗?为什么在这里?你又要去哪里?”季章不解。

小郡主望着他,黑眸晶莹。她静静地看他许久,之前被引走的守夜人回来了。她冲季章一笑,动作极快地转身,跑向黑暗中。

季章推门而出,被守夜人一拦,错过了郡主。他茫然在原地站片刻,夜静风清,什么都没有。他疑心刚才只是自己做了一场梦,便回去继续睡。

后半夜,却总是想起站在萤石小路上对他微笑的小郡主,她笑容一点都不快活,有些难过,有些寡然,有些怀念

半夜下起了小雨,雨打窗子,声音砰砰。季章睡不下去,他提着灯出去,在院子里查探一番,突而凝目,蹲下去。

细雨如牛毛中,枯草萧然,他看到草根上有滴答的几滴血他的心一下子停住。

“郡主!”灯从手中滑落,季章奔向暗中,焦急地想找到小郡主,遍寻无果。

第二天,小郡主身死失踪的消息,便传回了平州季章呆然,如遭重击。

他又想起昨夜。

他不知道是自己的幻觉,还是她真的来过又走了。

她跟自己告别?还是真的已经不在了?

地上那几滴血,是他的臆想,还是真的存在?

腥甜涌上喉头,秦景眼前晕黑,任刺痛上心,传遍他的全身。

郡主她怎么会出事呢不会的,绝不会的

全身失去了力气般,季章茫茫然,一直想着“不会不会”,那口涌上来的血,却终是吐了出来。

一旦开始,便停不住。

“季大哥!季大哥!”他好像又听到女孩子的声音。

他惶惶回头,谁也没看到。

可他又分明看到了——

八岁的小姑娘无忧无虑地坐在栏杆上,看到他就跳起来,向他招手,笑容灿烂;十三岁的小姑娘心里开始装满心事,抱着膝盖发呆,看别的男子看得面红如霞;十五岁的小姑娘含着泪,伸臂抱住他,说决不让他出事;十六岁的小姑娘站在他面前,眼里有认真有天真有执着,问他,“你不能努力喜欢我吗?”

“你不能努力喜欢我吗?”

“我只要你做十天情人啊。”

“之后我再不见你了。”

“季大哥,我要走啦,你有一点喜欢我了吗?”

季章口中的血顺着指缝掉落,他头昏目晕,涩意涌上眼底——

喜欢的。

他早在她不知道的时候,为她动摇了千万遍。

总想着为她好,到头来那又何必?

如果她还在,什么都可以的。

只要她还在,只要她开心,他什么都可以做的。

季章压下喉头的一股股腥味,将血咽了下去。

不,郡主不会出事的。

别人会出意外,他的小郡主,怎么会出意外呢?郡主和他们都不一样的。

他要找到她,要再次看到她——

“郡主,你一定要等我。”季章喃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