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多亏了公主嫂嫂,太感激了!

“好,好。”沈老夫人连连点头,面上尽是欣慰的笑容。

先是大姑娘被接回将军府,还帮忙接手了五公主名下药铺的生意。再是二姑娘开始在太傅府站稳脚步,甚至已然掌权。此刻陪在身边的三姑娘也不必再受宁侯府的威逼和纠缠,由五公主帮忙开始着手挑选合适的亲事…

沈家的姑娘们,一个接着一个,都在变好呢!

“母亲,咱们应该好好谢谢五公主。”沈大伯母亦很是高兴。而高兴过后,就该是感激了。

“是,理当好好谢谢的。”沈老夫人笑着应下,之后又开始犯起了难,“可是,咱们要怎么感激五公主?五公主什么都不缺的。”

“哎,也是清河眼下不在家里。若是清河在,那便简单了。”说到感激五公主,沈夫人轻叹一声,低语道。

“确实。要是清河在,咱们就让清河带五公主好好出去走走。打从五公主嫁来咱们沈家,就甚少出自己的院子。每次若非是为了府上的事情,鲜少能看到她的身影。我总觉得,五公主还是清冷了些。”沈二伯母也跟着出起了主意。

五公主确实是真心实意待她们沈家好。但有一点,是很确定的:五公主不怎么爱跟她们走动,乃至她们也不好主动去打扰五公主的清净。

“那就延后。待清河凯旋,你们都好生叮嘱叮嘱清河,让他多带五公主四下走走看看。即便只是去郊外踏个青、赏个花,也是极好的。”沈老夫人一锤定音,当即为沈清河做了主。

并不知道沈家一众女眷正聚在一块商讨如何让沈清河代为感激她,周月琦正清点着自己的嫁妆清单。

不得不说,周月琦的嫁妆是真的很丰厚。不论是金银首饰,还是钱财宝物,周月琦的库房被堆放的满满当当,根本腾不出多余的地儿来。

“绮罗。”将手中的清单尽数交给绮罗,周月琦斩钉截铁的命令道,“全部送去兵部。”

绮罗迟疑了一下,却还是点点头,恭恭敬敬的领命而去。

太傅府的宴会之后,帝都流言更是满天飞。有谈及五公主的,也有说到沈雨萱的,更有聊起太傅夫人、林宇言和杜娟的…

太傅府的名声每况愈下,一发不可收拾,再也无力挽回。

就连林太傅在朝堂上,也遭到了同僚们的调侃和询问。有单纯好奇和善意打趣的、更有恶意嘲弄和讥诮讽刺的,直把林太傅刺的脸色发青,老脸丢尽。

兰妃本来是准备一直隐/忍下去的。但是,五公主实在欺人太甚,她若是再忍下去,整个后宫都要看她这个“宠妃”的笑话了。

更别说,娘家才是她最大的根基和仰仗。唯有太傅府好了,她在后宫的位置才能越发的安稳,平步青云。若是太傅府一朝倒下,她又哪里还能继续维持住她在圣上面前的荣宠?

不得不说,从太傅府近日疯传的不利流言中,兰妃感觉到了巨大的危机。

故而当晚侍寝的时候,兰妃不甘心的又一次在圣上面前提起了五公主有意刁难太傅府的事情。

“圣上,您看啦,五公主她怎么老是这样。一而再的上臣妾的娘家去闹,臣妾娘家哪敢违背五公主的命令?五公主这是想着法的欺负臣妾的娘家人啊…”兰妃已经不是第一次向圣上告状了。

前几次她还只是小心翼翼,斟酌措辞,尽可能的不去指责五公主的不是,唯恐圣上龙颜大怒,责罚于她。可她之前的每一次上眼药,圣上都只是一笑而过,并不以为意。

次数多了,兰妃也失了早先的戒备心,权当圣上对五公主也没传言中的那般看重。

于是此时此刻,兰妃就如同往日里在圣上面前上其他宫妃的眼药一样,尤为轻松自然,且理直气壮。

然而这一次,她踢到了铁板。不单单惹怒了圣上,而且真的变成了宫里的又一大笑话。

“闭嘴!朕的女儿,也是你可以编排得了的?”猛地瞪向兰妃,圣上毫无预兆的突然板着脸,拂袖大步离去。

“圣上!圣上!”眼睁睁看着圣上头也不回的离开,兰妃心知酿成大错,急急忙忙的提起裙摆,就想要追上去。

只可惜,她没能追上。

次日清早,惶恐不安了一整夜的兰妃,等来了圣上的亲旨:以不敬皇族之名,她被禁足了。

彻夜未眠的兰妃在接到圣旨的那一刻,瘫软在地,不省人事。

完了!彻底完了!

众所周知,兰妃年轻貌美,自打进宫就很是受宠,过的极为风光。可爬的越快,摔得越惨。树大招风的兰妃棋差一招,这一摔,眨眼间就变成了众人踩踏的对象。

宫里的风向,从来都是传的最快的。加上树倒众人推,不消半日功夫,兰妃失宠禁足的消息就闹得人尽皆知了。

宫外也很快就知晓了此事。

太傅府众人又是惊骇又是胆颤,人人自危,再不复之前的底气十足。对沈雨萱,就更加忌惮了。

而周月琦,好似什么事情也没听到,继续将自己的所有嫁妆都往兵部抬。

兵部尚书快要哭了。

他哪里敢收五公主的嫁妆?先前五公主还没出嫁,就是宫里最受宠的公主。现如今出嫁了,依然能呼风唤雨,搅和的宫里鸡犬不宁。连风头正盛的兰妃,都被五公主不费吹灰之力的拉下马…

就是借兵部尚书一百个胆子,他也得立刻将五公主派人送来的东西,原封不动的再给五公主抬回去啊!

雪花漫天飞舞,将军府外却是难得的热闹。

一箱又一箱的金银珠宝前脚被抬走,后脚又被送回。只不过,不比送走时的顺利,再度被送回的这些箱子则全都被挡在了门外。

“烦请启禀公主殿下,兵部尚书叶寻求见。”叶寻急的满头冒汗,双手抱拳,连对将军府守门的下人都用上了低声下气的语气。

“这位叶大人,真的不是小的不帮您通传。五公主早先就命人传话,不准咱们开门。”透着门缝往外看,将军府的下人也是欲哭无泪,满满的无奈。

哪有贵客上门,却不开门迎客的?这绝对不是他们将军府的待客之道,亦不是他们沈家的作风。

偏偏,五公主下了令,他们便也只能言听计从了。

老夫人可是说了,从今往后,整个将军府上上下下所有人,都必须唯五公主马首是瞻的。

“这…这…”叶寻更是无奈,急的跳脚,又无计可施。

直至夜色深沉,叶寻整个人已经被冻的麻木。拼了命的跺跺脚,这才苦着脸命人又将这些箱子给抬走了。

明摆着五公主闭门谢客,他哪里敢违背五公主的命令?这些箱子,他不敢收却又不得不老老实实的姑且收下。

离开将军府之后,叶寻片刻也不敢停歇,连夜赶去了宰相府。

冬日的天黑的早,贺宰相已经上床入睡了。这种时候被叫醒,着实让人气恼。

黑着脸坐在书房里,贺宰相气不过的抓起桌上的书就砸了过去:“大晚上的,你是找死吗?”

“回宰相大人的话,不是下官找死,是下官立马就要死了。”叶寻也不想来麻烦贺宰相。可是他不来找贺宰相,又能去找谁?

“宰相大人,您是不知道,五公主今个白天里,命人将她的嫁妆全给抬到了我兵部大门外。您说说,我能收吗?我敢收吗?我就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啊…”叶寻说着说着就真的哭了起来。

他是真怕啊!之前冯全就没能逃过一劫,开罪了五公主还闹到了圣上面前,到现在都只能夹着尾巴做人,整个人都彻底蔫了。下一个,就轮到他了吗?

“又是她!”贺宰相的脸色顷刻间就沉了下来。

先是粮饷、再是药草、棉衣,五公主现如今是又打起了兵器的主意?

原本户部被逼给沈清河送粮这事,贺宰相就已经如鲠在喉,耿耿于怀了。

之后又是药草、又是棉衣,五公主没有闹到贺宰相手里,贺宰相姑且睁只眼闭只眼的过了。

宁侯爷会傻傻受五公主的牵制和威胁,那是宁侯府的人都太蠢了。换了他宰相府,五公主胆敢将手伸过来试试看?

可是这一次,五公主居然打起了兵部的主意,贺宰相决计不会再坐以待毙。

五公主莫不是将他这个当朝宰相和胆小怕事的宁侯爷混作一谈了?

好,很好。周月琦是?那他就陪她斗上一斗!他倒要看看,这个朝堂究竟是他姓贺的说了算,还是她区区一个皇家公主就可以做得了主的。

23.第 23 章

没有任何意外的, 在次日的朝堂之上,五公主周月琦被兵部状告了。

叶寻不想跟五公主正面杠上的。可他也是被逼无奈啊!宰相大人有令, 他…他不敢不从。

更何况五公主的嫁妆可都还放在兵部,他若是毫无作为, 一样是个“死”字。

五公主和贺宰相比起来, 叶寻肯定是更惧怕贺宰相的。毕竟五公主只是一介女流之辈,比不得贺宰相权倾朝野之势力庞大。

是以没有过多犹豫的, 叶寻就将五公主此次的胡闹行径, 捅到了圣上面前。

五公主近日树敌颇多, 又有贺宰相一手推动, 继兵部尚书之后, 宁侯爷、林太傅、以及户部侍郎冯全等人, 纷纷连同进谏,携手将五公主推到了风头浪尖。

面对众多朝臣的一致言论, 圣上的脸色瞬间就沉了下来。

叶寻的鼻头已经开始冒汗了。

虽然是一早就预料到的场景,可还是足够的胆颤心惊, 动人心魄。然而,他只能这样做,也必须这样做。

五公主在皇家太受宠了。如若他们不联手一次性彻底将五公主镇压住, 只怕必将后患无穷。届时首当其冲被问罪的, 便是他这个正被五公主盯上的替罪羊。

朝堂上的气氛有些冷凝,局势一触即发, 甚是严峻。

有状告五公主的, 自然也有护着五公主的。大理寺戚大人就很不高兴的站了出来, 二话不说力挺五公主。

有了戚大人带头,好几位惯常很会审时度势的几位大人也立刻跟上,站在了五公主这一边。

没瞧见圣上一直按着没发作?圣上那般宠爱五公主,叶寻这群人是成心想惹得龙颜大怒?他们可不找死,也不奉陪。

果不其然,在戚大人出声,而其他几位大人也跟着冒了头之后,圣上的脸色终于缓和了下来:“众卿可还有其他上奏之事?”

尽管圣上没有过多的言辞点缀,可文武百官顷刻间就明悟了圣意。

跟风戚大人的那几位立刻眉眼带笑,一颗心放回了肚子里。神情愉悦的退回原位站定,静待叶寻几人的笑话。

叶寻的双腿已经开始发颤了。圣上根本就不打算问五公主的罪!

宁侯爷几人也是连连溃败,再不敢有丁点的声音,只恨不得立刻找个地洞钻进去,假装再无丝毫存在感。

这么大的事情,圣上都不闻不问,明摆着是纵容五公主肆意妄为。他们若是再敢多言,只怕五公主还没栽跟头,他们率先就倒大霉了。

眼见局势并未顺着他所安排的发展,贺宰相皱了皱眉头,上前两步,朗声喊道:“臣有奏。”

终于等来贺宰相的出马,叶寻连忙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

有了贺宰相接手此事,叶寻登时松了一口气。

阎王打架,小鬼遭殃。他可不想重蹈户部冯全的覆辙,就只能寄望宰相大人能高抬贵手,救他一命了。

“说。”圣上已经打算退朝了,却被贺宰相打断,不耐心的丢出甚是简明扼要的一个字。

贺宰相自然也听出了圣上的不喜,可他必须给周月琦点颜色瞧瞧,警告周月琦以后都不敢再爬到他的头上来放肆。

是以,无视了圣上的不悦神色,贺宰相不为所动的高声喊道:“启禀圣上,正如叶大人所说,五公主直言向兵部索要兵器,不知兵部是该给,还是不给?”

“宰相是不是弄错了什么事?小五何时找兵部索要兵器了?”似笑非笑的看着贺宰相,圣上回道。

“五公主她…”没想到圣上会执意装聋,贺宰相再接再厉,还待帮五公主加罪。

“小五不是拿出了自己的嫁妆?怎么到了宰相嘴里,就变成了索要?小五这不是在拿嫁妆跟兵部换嘛!”圣上说着就扬长了语调,语气甚是随意,“叶寻,你看着办。五公主的嫁妆能换多少兵器,你只管对照着换给五公主便是。”

“臣…臣领命。”叶寻实在支撑不住,跪了下来。

看着办?怎么看?五公主的嫁妆随便拿出一样东西都是价值连城,圣上这是让他将整个兵库都换给五公主?

“圣上!”叶寻能应声,贺宰相却不肯答应,“祖训有言,后宫不得干政,五公主…”

“宰相不必多说。祖训确实有言,可小五已经出嫁,不再是后宫女子了。”摆摆手,圣上没有让贺宰相把话说完,径自下了定论。

“既已出嫁,当谨遵妇容妇德,以夫为天,可五公主却…”贺宰相不相信,圣上会不知道五公主近段时日的作为。若是长此以往,五公主只会变本加厉,肆意妄为。

“宰相莫不是觉得,小五拿自己的嫁妆找兵部换兵器,是摆在闺房以供欣赏的?”再次打断贺宰相的上奏,圣上语气低沉,满满的都是不容置疑。

极为难得的,贺宰相噎了噎。

五公主会要兵器,当然不是为了自己欣赏,而是为了运往边关送到沈清河手中。此般轻而易举的事情,他怎么可能看不出来?

可他一直以为,凭借圣上对沈家的忌惮,是绝对不会准许沈清河活着回来帝都的。眼下看来,却是他料错了圣上的心思?

“清河将军远在燕关上阵杀敌,兵部却始终扣着兵器不予发送,逼得五公主不得不拿自己的嫁妆去跟兵部交换。宰相你来说说,这又是谁的过错?朕当治谁的罪?”一脸意味深长的看着贺宰相,圣上的语气里透着显而易见的威胁。

贺宰相低下头,不敢再轻易接话。

叶寻不比冯全。冯全为人圆滑、又很识时务,就算受了圣上的责罚,也不敢背叛他,依旧老老实实的供他差遣。可换了叶寻这个莽夫,今日他一旦抛出叶寻去顶罪,以后便会丢了整个兵部。

户部,贺宰相可以不要。但是兵部,他必须牢牢抓在手心。

可不供出叶寻,他就必须自己认罪。这样的结果,更加不是贺宰相所准许的。

换了旁人敢这样威逼他,贺宰相是一定会发难的。可眼下他面对的人是当今圣上,任凭贺宰相权势滔天,却也只能缄默。

多年下来,他自诩能够精准的猜到圣上的心思。可是这一次,他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输给了周月琦。简直是奇耻大辱!

伴随着贺宰相的沉默,圣上冷哼一声,起身离开,退朝了。

下了朝,丢了大脸的贺宰相神色阴沉,片刻也不停留,率先大步扬长而去。

叶寻左右张望两眼,稍稍迟疑,还是追了出去。

“戚大人!”同一时间,其他朝臣则是争相围上了戚大人,各种恭维和客套。

戚大人连连拱手还礼,理直气壮的收下了众人的恭维声。

有他戚家在,绝对不会准许五公主有任何闪失的。再有下次,他照样当朝怼回去,看谁敢欺负他们戚家的外甥女!

朝堂之上的事情,沈家没人上朝,自然传不到将军府众人的耳里。周月琦倒是得了戚家派人递来的口信,却全然没有放在心上。

兵部那边倒是没有新的消息传来,想必贺宰相依旧在不甘心的挣扎。

周月琦很清楚,这事急不得,贺宰相从来都不是好惹的。她和贺宰相之间的博弈,才刚开始。

不过,也没关系。至少她暂时确定了那人的心思,便不会输。

两日后,兵部尚书叶寻再次登门。一并搬来的,除了先前五公主送去的那些嫁妆,还有兵部为燕关将士们准备好的兵器。

这一次,将军府开门迎客,态度很是热情和友善。

叶寻已经不想多说什么了。

战战兢兢的将一箱又一箱五公主的嫁妆原封不动的抬进将军府,叶寻特意双手奉上了他亲笔列出的兵器清单,忙不迭的仓皇离开。唯恐慢了一步,再度被叫住。

天知道他这几日连家都不敢回,整日守在兵部,眼睛时刻盯着五公主的嫁妆,生怕弄丢了一件就会被砍头…

好在贺宰相最终还是给了他明确的指示,命他拿出了一定数量的兵器,交给五公主充数。

周月琦当然不可能真的指望兵部会将整个兵库都搬空。

随意扫了一眼绮罗交过来的兵器清单,周月琦冷笑一声,轻轻颌首:“立刻送去燕关。”

“是。”绮罗立刻点头,转身往外走。

“等等。”周月琦叫住绮罗,“派咱们的人沿途护送,一旦有任何闪失,全部赖到宰相府头上。”

“奴婢领命。”绮罗当即会意,快步离去。

目送绮罗走远,周月琦的手轻轻按在了小木匣上,神色异常冷峻。

只要这批武器能顺利抵达燕关,沈清河此次战役就能打的轻松许多。

皇家欠沈清河的,已经够多了,再不该背地里使用这些阴险小伎俩,更不该拿燕关将士的性命当作儿戏、视为陪葬的牺牲品。

只可惜,她能为沈清河做的,仅仅就只有这么多了。

又是三日,继太傅府后,周月琦带着沈灵萱三姐妹,去御史府参宴。

御史夫人的心情很是复杂。

若是换了往日里沈承志还被寄养在他们御史府的时候,府上迎来五公主,御史夫人当然很高兴。

可现下这样的时刻迎来五公主和沈家三姐妹,御史夫人也不知道为何,就是隐隐觉得,五公主这是来者不善。

原本这次送去将军府的请帖,御史夫人并非出自真心。只不过是走个过场而已,哪想到沈家人居然真的来了。

沈家人来也就算了,怎么连五公主也给请了来?

瞥见五公主的身影,御史夫人面色变了又变,心情很是郁闷。

御史夫人和宁侯夫人的关系是真的很好。两府所邀请的宾客,也大都有所重叠。

周遭都是面熟的官家夫人,周月琦起先只是觉得有些诧异。待到看见穿金戴银的宁侯夫人也盛装出席,她这才想起,在场这些人她之前在宁侯府都见过。

周月琦对宁侯夫人无甚好感,对御史夫人的感观也不是很好。不过这一趟,还是必须来的。

不管心里是怎样想,见到五公主驾临,所有人的脸上都挂上了笑容,争先恐后的迎了上去。

沈灵萱三姐妹默默无言的跟在五公主的身后,举止大方,娴雅高贵。

不得不说,跟着五公主出入过几次宴会之后,沈灵萱三姐妹都感触颇深,也渐渐懂得了很多东西。

故而面对来自诸位官夫人的夸赞和热情,沈灵萱三姐妹皆是淡笑应对,既不配合,也不接话。

她们心里都很清楚,要是没有公主嫂嫂在,这些夫人是根本看也不看她们三姐妹一眼的。更甚至,随便拉出一位夫人,都能肆意拿捏她们。

若夫如此,先前在宁侯府,她们也不会被逼的无路可走。她们的大姐姐和二姐姐在出嫁之后,也不会常年受到欺凌。

虽然不曾经历太多的府宅暗斗,可沈灵萱三姐妹都是心思玲珑剔透的人,对于外人的喜恶情绪察觉的特别灵敏。像今日这样的场合,她们就看得很是透彻。

不过,即便沈灵萱三姐妹都不是很适应这样的场合,却也还是留了下来。只要有公主嫂嫂在,她们就不用害怕。

周月琦会来御史府,理由很简单,为了沈承志。

前世沈承志是死在御史府的。虽然现如今的沈承志已经被她送去了青云书院,但也不能保证沈承志就一定不会出事。

也所以,这一趟,周月琦必须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