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孩子,本来tǐng正经的事儿,怎么到了你嘴里就开始luàn七八糟的了?越听越像是内幕jiā为先嘴里虽然这么说,但是心里却也知道,石磊分析的没错,这对于他也好,对于黄明祥也罢,恐怕都是个不错的契机。

“我又不是官员,没必要那么正经,更何况这是在跟我爸说话,又不是下级跟领导汇报工作。得了,我这个电话也占用您太长时间了,保不齐中途黄明祥的秘书也打过电话给您了。您继续等书记大人的指示吧,我去看看老妈那边,她一准儿拖着风淼儿问东问西去了…”

石为先见石磊要挂电话,急忙说道:“你别急,你倒是给我说说,你跟蒋风约是怎么回事,怎么又跑出来一个风淼儿?石石,你…”电话里传来嘟嘟的声音,石为先发现石磊早已挂上了电话,只得看着电话直摇头。

“这个臭xiǎo子,回回跟他说到这事儿他就顾左右而言他的,回头非得好好敲打敲打他不可。这才多点儿大,就开始在男nv关系上胡来了…”

石磊那边,早就估计到石为先会是这样的一个反应,所以一听到石为先提起蒋风约,当即毫不犹豫的装作没听见,挂上了电话。

石为先的电话挂上不久,就又响了起来,果然是黄明祥的秘书,约他到滕王阁附近的一个茶社里去聊聊。

等到石为先到了那间茶社,却看到屋里不止黄明祥和他的秘书两个人,还有个石为先并不认识的与其年纪相仿的男子。

“xiǎo石来了?呵呵,你跟xiǎo丁还没见过吧?来,相互认识一下,今后就要在庐陵搭班子咯!”黄明祥六十岁不到一点点,老知识分子,硬是凭着真才实学才走到今天的位置上的。对待下属的态度也一向以和蔼著称,看不出什么架子,不过真要是处理起事情来,也是相当的手腕强硬。

石为先看了看那个跟自己年龄相仿的男人,才知道,原来这人就是丁道孟,将要跟自己搭班子一起入主庐陵市的人。

丁道孟先伸出了手:“为先书记,以后您就是我的班长了。”

石为先也赶忙伸出手,跟丁道孟握在一起:“道孟市长客气了,我对辛贡和庐陵不熟悉,以后还要靠你多帮助。”

两人坐下之后,黄明祥也没什么避讳,任由自己的秘书给石为先和丁道孟分别倒茶,他则直接说道:“都是一个阵营的,我也就不说那些冠冕堂皇的套话了。虽然这次安排你们搭班子,我们几个人都有些sī心,不过总得来说,还是看重你们的工作能力。庐陵受灾其实并不算太严重,但是决堤的事情却惊动了中央,搞得我也很被动啊。xiǎo石你做事情比较踏实,务实,政治斗争经验差一些,现在的庐陵就需要你这样的干部。不过你现在是党委一把手,不方便太过干预地方建设的事情,所以xiǎo丁那边要抓起来,凡事多跟xiǎo石商量,他这方面的经验比你丰富一些。”

丁道孟赶忙点头:“道孟明白,为先书记在润扬就是以实干著称的,地方建设他其实比我擅长,我会凡事跟他多商量的。”

“嗯,有这个态度就好。对于xiǎo石呢,我的建议是重点抓廉政和党风党纪的问题,出了这种事情,看似是建设上的问题,实际上还是曝lù了许多党员的党xìng丧失啊。中央对这个要求很高,所以你一定要抓好这一摊子。这个方面xiǎo丁可能比你经验丰富一些,跟了老秦那么多年么,老秦可是搞政治斗争的一把好手啊。你们相互学习。”黄明祥嘴里的老秦,毫无疑问是秦建业了。

石为先也赶忙点头道:“这方面还需要道孟市长多多提醒我了。”

看到黄明祥显然对他们俩的表现都很满意,石为先趁热打铁,提了出来:“书记,今天我在省城,可是我那个犬子在庐陵却惹出了一档子事,我跟您汇报汇报吧。”

黄明祥微微一愣,也想到石为先既然挑在这个时间说,闹不好就是跟党风党纪有关。喝了口茶道:“嗯,你。”

“犬子叫石磊…”石为先详细的把石磊告诉他的一切,都跟黄明祥以及丁道孟说了一遍。黄明祥和丁道孟听完之后,对视了一眼,黄明祥没表态,丁道孟倒是微微笑了起来。

“哈哈,为先书记,之前总有人说你未雨绸缪,什么事情都能走在前头,我还有些不服气,觉得您今年在润扬也就是凑巧,防洪工程才做的那么好。现在我服了,您这是绝对要一鸣惊人啊!”丁道孟得到黄明祥的暗示,说了出来。

石为先倒是也不吃惊,因为这本就是石磊预料到的事情。而看到他不动声sè,黄明祥对于石为先的欣赏就又增添了少许,心说难怪江东的那两位,以及秦建业,都这么欣赏石为先,看起来,这个石为先还真是总能找到领导的心头ròu,直中红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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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百六十六章【侯家往事】(上)

第二百六十六章【侯家往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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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磊早晨起来,依旧去晨练,沿着甘棠湖跑了一圈,正溜达着准备回去洗漱然后喊上风淼儿以及孟秋华一起吃早饭。

可是走没两步,石磊却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正站在甘棠湖边,对着湖水怔怔发呆。

虽然知道过去多数还是被老人误会,但是石磊犹豫了片刻,还是走了过去。

“老人家…老人家…”

老人真的很出神,石磊连续喊了两声那个老人才恍然惊觉。回过头,看到是石磊,老人惊得往后退了一步,可是明显tuǐ脚有些不便,一个踉跄,幸好石磊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了老人的拐棍,否则老人闹不好就能掉进湖里。

“你又来干什么?你给我回去告诉姓洪的,我这把老骨头就算是死,他也别想拿走我的东西!”老人很愤怒,手里的拐棍直挥,虽然这大清早的湖边人不多,但是却也有不少早起的人被他的声音吸引了过来。

石磊明知道是这样的结果,笑了笑说:“老人家,您大概误会了,我并不是你们庐陵人,您听我口音,再想想昨天我母亲的口音?”

老人似乎这才略微镇定了一点儿,仔细的想了想,的确,石磊和孟秋华的口音明显带有下江的味道,的确不是本地口音。

“老人家,浔阳分局的人有没有找您?”石磊和颜悦sè的问到,“如果方便的话,咱们聊几句吧。”

老人犹豫半晌,眸子里显然闪烁着对石磊的不信任,最终还是点了点头:“昨晚我不在家,回来听隔壁的说有警察来找我,说是让我今天去分局一趟,调查什么昨天撞车的事情。”

石磊点了点头:“老人家,我不瞒您…来,您在这儿先坐下,我把昨天的事情跟您。”

老人将信将疑的先在湖边的石墩子上坐了下来,石磊这才又说:“我先告诉您我是谁。您大概也知道你们庐陵的市委书记和市长都换人了吧?”

老人点点头:“看到新闻了,说是从其他地方调来一个市委书记。”

“那个市委书记就是我的父亲,我前天陪他过来上任的。昨天呢,是…”石磊大致的把后来周江是如何报案,又是如何引来了刑警,最终自己在公安局是如何见到分局局长,最终把周江抓起来的事情告诉了老人。

“我知道您可能有很重的戒心,我刚才听您那句话,似乎是洪萍萍想要抢您的什么东西,而您不肯给她,所以她就派人折腾您,希望bī您把东西让出来,是这样的?”

老人此刻也不知道该不该相信石磊,不过他坚定了一条心,那就是万一石磊说的是真的,他可能就多一条活路,而石磊说的是假的,他也无非就是豁出去一条老命而已。

“不是洪萍萍那个丫头,那个丫头算什么,是她那个老爹,洪年尧,这个白眼狼!”

石磊一听眉头就皱起来了,老人在说到洪年尧的时候,拐棍在地上直剁,显然极其愤怒的样子,白眼狼三个字也是骂的掷地有声,看起来,老人和洪家似乎千丝万缕的有很多关系。

“哦?原来是洪年尧?老人家,您为什么说他是白眼狼啊?”

老人彻底的豁出去了,心道看这个年轻人和颜悦sè的,的确不像是跟洪家一条路的,闹不好还真是那个新来的市委书记的公子。老人这时候又似乎想起,新闻上说新来的市委书记,口碑非常好,是今年大洪水受灾最xiǎo的那个城市调来的,还说之所以那个城市没怎么受灾,全是因为那个市委书记的功劳。要是这样,说不定这个年轻人真的是想帮自己。

“好!我告诉你!我姓侯,单名一个潜字,潜行之潜,字之轩,建国之后不兴这一套了,就只叫侯之轩了…”

听到这里,石磊立刻说道:“老人家祖上还是书香mén第?”

侯之轩摆摆手:“书香mén第谈不上,家父是做古董行生意的,当年他洪家,不过是我家的一个xiǎo厮而已,连柜都上不得,不过做些迎客打扫奉茶的事情。”

石磊心说这才是标准的碎催么,没想到洪年尧居然曾经是个碎催。但是转念一想,不对啊,老人今年最多也就是七十多岁吧,二几年生的,建国前不过二十来岁,就算父母去得早吧,也就勉强当个掌柜的。可是洪年尧今年才五十五岁,49年建国时他才六岁,这迎客奉茶都嫌早了点儿吧。

“洪年尧那时候只是个孩子,五六岁,整天跟着我,跑前跑后的,没想到后来他居然会变成那样的一个人。”

石磊一听才明白,原来当初在侯家的古董行里当伙计的,是洪年尧他爹。

“说起来,他父亲连个名字都没有,大伙儿都管他叫洪三儿,洪年尧这名字还是我爹当年给他取的。”

接下来,侯之轩开始给石磊讲述一个古老的故事,这个故事,可以一路延续到解放前。

解放前的庐陵,一直都是兵家必争之地,仰仗着扬江的通航,以及南边的鄱阳湖,鱼米之乡,商贾云集,有七省通衢之称。

当时在庐陵城里,和许多商业繁华的城市一样,有一条古玩街,上头有一家最著名的店铺,名为瘦脊轩,这在当年的庐陵乃至于江南地带,都是相当有名的古董行了。

这家古董行,就是侯之轩的祖业。

建国的时候,侯之轩不过二十一岁,刚刚完婚,父母双全,却因为古董行遭了罪。

那会儿正给老百姓定阶级,还算是比较幸运,因为侯之轩的父亲曾经给过庐陵城里的地下党不少经济上的援助,再加上他们侯家在城里那是有口皆碑,都知道是善人,是以虽然钱财不少,却只是被定了个城市xiǎo资产者,并没有定为资本家的成本。当然,这跟连年战luàn,实际上古董行里钱已经不多了有关。而也就因为战luàn的缘故,原先店里颇有些伙计,大多数都被侯之轩的父亲送了些钱让他们自己回乡去了,唯独洪年尧的父亲洪三儿,当时洪年尧尚且年幼,他母亲有因为难产生下他就死了,侯老爷不忍心看到洪三一个大男人拖着个xiǎoxiǎo子过日子,就留下了他,只要自己家里有口干的吃,就绝对不会给洪三以及洪年尧一口稀的。

而解放之后,洪三却因为xiǎo伙计的身份,被定了个城市无产者的身份,俨然地位就在侯家之上了。还被安排到了一家工厂里工作,成为了当时最炙手可热的工人阶级。

洪三此人还算不错,至少没想过要谋夺侯家什么东西,没有害人之心。可是洪三命不长,六几年就死了。那会儿正是十年浩劫最沉痛的时候,洪年尧当时也二十多岁了,正当年,有洪三躺在病榻上的时候,他还受到点儿约束,并没有找侯家的麻烦。可是洪三走了没多久,他就带着一帮红卫兵砸上了mén。

不得不说,洪年尧这人有个极大的优点,那就是他的记忆力尤其的好,哪怕是四五岁的时候的事情,他也记得清清楚楚。

在那种年代,侯家肯定是批斗的对象,不过他们家这种成分,其实也就是挂块牌子站上台读读检讨,接受一下工人老大哥的再教育也就完事了,不至于出什么大事。可是洪年尧却偏偏记得,就在解放前不久,曾经有个人,跑到侯家的古董行里,卖了一件元青huā的罐子给他们家,为的是筹措路费赶在我党到来之前跑路。那可是发生在1948年的事情,当时洪年尧才五岁,他居然记得清清楚楚。

而后来建国之后,侯家在上jiāo一部分文物的时候,却并没有把这件元青huā的罐子jiāo出来。不过六七岁的洪年尧,居然一直记住了侯家的这件宝贝。当时他自觉终于找到机会了,自然就没有放过侯家,是以原本不过文斗的侯家,最终变成了武斗。侯之轩的父亲因此被打死,那件元青huā也终于落在了洪年尧的手里。而侯之轩一家老xiǎo,也因此受到牵连,全部被冠以挖社会主义墙角和资产阶级意识浓重的罪名,被关押了起来。

当时,洪年尧二十八岁,时间是1971年。

因为在那个特殊的年代里的英勇,洪年尧从此买上了仕途,先是进了革委会,而后居然成为了革委会的副主任,等到动luàn平息之后,他也就成为了市公安局的一名科级干部。

77年的时候,侯家终于得到了平反,洪年尧得知侯之轩居然活着出来了,怕牵连到自己,主动的向组织jiāo待,当年从侯家拿过一个罐子,不过却并没有说是什么元青huā,只是说tǐng喜欢那个东西,就拿了回去玩儿。在那个年代,一切都luàn糟糟的,也没人把这个罐子当回事,虽然经手人员也看出这是个古董,却也没想到会是元青huā,而且即便想到了估计也没什么问题,那个时候古董根本不值钱。主动jiāo代的洪年尧当然没事,这件东西也就被物归原主,还给了侯之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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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百六十七章【侯家往事】(下)

第二百六十七章【侯家往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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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反之后的侯之轩已经接近五十岁了,由于解放后的侯之轩是在文化馆工作,虽然不是什么正式编制,但是上头还是给他补发了这十几年的工资,并且给他办理了病退的手续,算是提前退休了。

眼看着洪年尧已经成了市公安局的红人,哪怕在那段日子里曾经有过以权谋sī的劣迹也依旧没有受到任何惩罚,侯之轩知道这个狼心狗肺的家伙不会放过自己,迟早还会找他的麻烦,干脆带着唯一的亲人,他的儿子,离开了庐陵。

而后随着洪年尧步步高升,最终走到省城,侯之轩又自知没有任何能力去扳倒洪年尧,原本这两家的恩怨就该就此结束才是。

刚解放的时候,侯之轩的阶级成分不是太好,是以一直都不曾娶妻,一直到六十年代,才勉强娶了个老婆,而且直到动乱开始两年之后,他的老婆才给他生了个儿子。

71年侯之轩被关押起来的时候,老婆儿子受到牵连,一并被关押。等到77年平反之后,侯之轩的老婆终于因为多年的摧残而病死在自家床上,离开庐陵的时候,侯之轩的儿子侯恒志才堪堪九岁,正是该读书的年纪。

幸好侯之轩本人识字,是以在被关押期间就教了侯恒志不少知识,把侯恒志送进学校的时候,经过学校的考核,学校竟然批准他直接从四年级开始就读。侯恒志很聪明,继承了父母的优点,读书成绩在学校一直都相当优异,十七岁的时候高中毕业,考上了华南理工大学。那会儿大学的花费还比较少,基本上是国家在负担,否则凭侯之轩一个人根本供不起侯恒志读大学。但是毕竟每个月要给侯恒志一笔生活费,那会儿又没有什么勤工俭学打工的机会,为了省下在外地的房租,侯之轩不得已又搬回了庐陵。

他现在所住的房子,就是当年他家留下来的房产,恢复秩序之后,组织上还是把这套房产归回到了他的名下。

回到庐陵的侯之轩自然是惴惴不安的,可是等到他发现洪年尧已经升到了省城,他总算是松了一口气,觉得以后至少不会再受到洪年尧的欺侮了。至于报仇,他是根本连想都没想过。

有时候真的是应了那句不是冤家不聚头的老话,恩怨诸多的这两家人,原本早已是一个天一个地不该再有任何交集才是,命运偏偏跟他们开了一个大玩笑。

大学毕业之后的侯恒志,回到了庐陵,开始在一家工厂里做基层管理人员。侯恒志大学里学得是电子专业,可是毕业后的工作却是一些简单的统计工作。而且侯恒志在大学里就已经接触到了电脑,并且对这个神奇的东西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在工厂里终于熬到国家政策允许他辞职的年份之后,侯恒志毫不犹豫的向厂部递交了辞职报告,只身南下,回到岭东,并且在他的老同学的帮助下,进入了一家高科技公司任研发人员。其实这也就是三四年前的事情了。

在那家公司的待遇直接数十倍于他之前的工作,工作了三年之后,侯恒志的手里也有了一笔积蓄,于是他和几个志同道合的人一起离开了那家公司,开始自主创业。几个纯粹技术型的人员,创业之路何其艰辛?加上他们完全低估了研发所需要花费的成本,仅凭着一腔热血以及手头砸锅卖铁凑出来的二十多万资金,就注册了公司,闷头研发。

虽然几个…用后来的话叫做技术型宅男的家伙,对于生活的要求都极其的低下,往往一天一两包方便面就解决问题,但是仅仅二十几万的资金,也只够这些人支撑个两三个月。后来他们到处找资金,虽然也找到了一些人投资,但是迟迟出不来回报,导致他们举步维艰。

与洪家的再度聚首就是因此而起…

洪年尧除了洪萍萍这个女儿之外,还有个儿子,名为洪强,大学毕业之后也去了岭东,凭借家里的关系倒卖批文,倒是很发了些小财,而后便成为了一家小型企业的老板,干的都是买空卖空的买卖。

也不知道他怎么就跟侯恒志搭上了线,洪强此人虽然一无是处,但是因为家里的背景,人面还是相当广阔的,哪怕是在岭东,并非他老子可以伸的了手的地盘,不过两省相连,之间多少有相互的照应,是以他还是拥有远比普通人广阔的多的人脉。

当他知道侯恒志手里已经有了个哪怕在世界上也属于领先技术的集成电路芯片的专利,侯恒志正以这个作为筹码在四处拉着投资,洪强刚好听说了这种技术,深知这是一个可以给他带来巨大财富的机会,是以找到侯恒志,表示愿意给他们进行投资,但是却要求得到完整的技术。换句话说,他可以支持侯恒志的继续开发,但是却要以技术作为回报,而侯恒志等人,只能得到当洪强出让这种技术之后利润的三成。

其实不是分成高低的事情,而是在于侯恒志等人根本不可能把这项技术归到别人的名下,并且虽然他们已经对这项技术申请了专利,但是在侯恒志等人眼中看来,这项技术还有诸多的不完整的地方,只要再给他们一年左右的时间,加上足够充裕的资金,他们绝对可以让这项技术提高一整个台阶,甚至超越国际上的技术标准,使其成为这种技术的新标准。

但是,这一年所需要的资金可就不是最初的一个月十万左右了,当时他们只有三个人,而现在却已经拥有了一批技术人员,人数多达三十余名。哪怕大家都可以不领取薪水,光是基本生活费用,一个月都得上万块,而技术研发,谁都知道,大概是在这个世界上除了开网站以外最烧钱的活动了。

洪强知道侯恒志整}理缺钱,是以步步紧逼,而侯恒志等人为了技术的持续开发,也不得不考虑是否接受洪强那苛刻到毫无人xìng的条件。在侯恒志看来,天无绝人之路,当侯之轩听说这件事之后,告诉侯恒志,家里还有一个元青花的罐子,他关注过目前的市场,这件东西至少可以卖出上百万的价格,如果是拍卖,可能价格会更高。虽然说哪怕最终拍出五百万,也不够他们半年的研发费用,但是争取到半年的时间,很可能就能找到比洪强更合理的投资人。

侯恒志哪里知道,就是这个元青花,居然为自己家里惹来了新的麻烦,而且,这个麻烦是数十年前就种下的因。

之间曲折拐弯的过程,侯之轩也知道的并不清楚,总而言之就是洪强知道了侯恒志居然有一个祖传的元青花,导致了他想要强取豪夺侯恒志那项技术的彻底失败,但是洪强却突然想起自己小时候,家里似乎也有个元青花,于是便跟洪年尧提起了这件事。

洪年尧一听到侯恒志这个名字,一下子就把前尘往事全部都想了起来,是以才有了石磊所看到的那一幕。

洪强是为了侯恒志手里的那项技术,只要这件元青花还在侯家,他就无法得到这项技术,半年的时间,真的足够侯恒志找到新的投资了。是以,他必须让侯恒志失去这件元青花。

而洪年尧则是这么多年一直对于这件元青花念念不忘,对于他而言,这件古董的价值远超过其本身的价格,它代表的是洪家彻彻底底的凌驾于侯家之上。这么多年,他心里一直有个心结,那就是要将当初高高在上的侯家踩在自己的脚下。在那十年动乱当中,他之所以会如此忘恩负义的对待侯之轩,说来好笑,竟然是因为幼年的时候,他看到侯之轩可以随时随地掏出一卷钞票,买上两根糖葫芦或者是别的吃食,而他,却只能眼巴巴的看着侯之轩吃。虽然侯之轩多数时候都会记得给幼年的洪年尧买上一根,但是洪年尧那扭曲的心理,却让他觉得这是侯家在侮辱他们,给他的糖葫芦也是为了显示自己那资产阶级的优越感。

得到却又最终不得不交还给侯之轩的那件元青花,一直都是洪年尧这么多年积压在心底的一块心病,而如今,他居然又看到可以得到这件元青花的机会了。

洪年尧不会放过,于是洪萍萍粉墨登场,表示要用五万块的价格购买侯之轩手里的元青花,甚至很快就开始采用更加流氓的手段,这导致了侯之轩甚至不敢把这件东西拿出来交给自己的儿子,他怕一拿出来,就会被丧尽天良的洪家给夺走。

“当我得知那个女人竟然是洪年尧那头白眼狼的女儿的时候,我唯一的念头就是不如当年死在牢里干净。老天爷为什么就是不肯放过我们一家?而洪年尧这种丧心病狂的无耻之徒,又为什么可以如此得意?!”

最终,侯之轩干涸的眼睛里淌出了两串浊泪,如是对石磊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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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百六十八章【激发正义感】(求订阅!)

第二百六十八章【jī发正义感】(求订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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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磊已经充分预计到了洪萍萍和侯之轩之间关系的复杂xìng,他相信那天早晨的事情绝非表面上看到的那么简单。周江只是一杆彻头彻尾的枪,而洪萍萍也不过只是被她父亲和弟弟顶在前方的棋子而已。甚至于洪萍萍的弟弟洪强,其实也只是起到了导火索的作用。一切的始作俑者,是洪年尧,是这个当年的下人之后,为了满足自己心中那股将老东家踩在脚下的yù望而引发的一切,石磊实在是无法理解,一个人的心理究竟要扭曲到何种地步,才会因为眼馋东家的孩子能够随心所yù的买上两根糖葫芦而一辈子都想要将对方踩在脚下呢?

如果说石磊没有类似的经历倒也罢了,偏偏石磊在那一世,所经历的比洪年尧当年有过之而无不及。

至少,洪年尧和他的父亲还不曾受到诸多白眼,没有人会瞧不起他们,没有人把他们当成一滩烂泥。而石磊,却是在石为先含冤离世之后,受尽白眼,导致父亲死亡的那个大仇人还跑上mén来假惺惺的问候…

对此,石磊只能说,洪年尧从他还只是个孩子的时候,就已经是个疯子,也真是不知道,这个疯子这些年究竟是怎么走到省公安厅副厅长以及省政法委副书记这样如此重要的岗位上的。似乎只有唯一的解释,那就是洪年尧这个疯子除了极度偏执导致jīng神的某个层面上有问题之外,其余方面不但相当正常,而且甚至有其远超常人之处。又或者,他的这种极度偏执,再加上少许的运气,落在公安系统这个相对比较特殊的行业里,的确是比较能够发挥其才能吧?说穿了,就是个酷吏,是可以让一只兔子被打的屈打成招承认自己是偷yù米的狗熊的角sè。

石磊此刻已经起了杀心,不是市委书记公子的果决,也并非觉得自己有钱有势之后的骄横,而仅仅只是单纯的义愤。眼前的老人何错之有?却méng受不白之冤,一家老xiǎo已经受尽苦难,临老还要再被洪年尧欺负。不谈其他,仅仅从正义的角度而言,石磊也暗暗发誓一定要扳倒洪年尧,让其老死狱中!

“老人家,您愿意相信我么?”石磊的眼眶微微有些发红,却并非是感伤老人的身世,而是对于洪年尧的愤怒。

侯之轩茫然的抬着头,用满是皱纹的手背擦拭着脸上那浑浊的两行眼泪,早已空瘪下去的嘴chún嗫嚅半晌,却发不出声音。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否应该相信石磊,但是,石磊的真诚也的确打动着他。

“老人家,不管您愿不愿意相信我,这件事,我都会管到底,我一定,会还您一个公道。一会儿,您跟我一起去浔阳分局,你不要怕,浔阳分局的局长是个有良心的官员,您先把昨天那几个年轻人开车撞您的事情跟他们说,然后再把这一切都告诉他们。我会一直陪着您,洪家,翻不起什么大làng了!”

侯之轩不敢置信的看着石磊,终于再度发出了声音,只是,声音极其的沙哑。

“你…洪年尧现在是省里的官,你…你父亲虽是市委书记,却又怎么管得了省里的大官!”

石磊笑了笑:“别说洪年尧的级别也就勉强跟我父亲一样,即便我父亲的级别真的没他高,他洪年尧总不是中央的一号首长。市里管不了他,还有省里,省里管不了他,还有中央。您要相信,我一定会还您一个公道就是了。”

侯之轩哆嗦着双chún,又一次失声了,他很难相信石磊的话,毕竟,一个省里的大官,对于他这样已经担惊受怕了数十年的老人来说,实在是高不可攀。除了洪年尧之外,他当初所见过最大的官也不过是那个区文化馆的馆长,一个勉强达到副科级的干部。而且,那个干部对待他,就像是对待佣人一般,原本文化馆吸收侯之轩是看中他世家古董行的经验,可是,那个馆长却仅仅把他当成一名壮劳力使唤,干的全都是扫地抹桌打扫厕所之类的活儿。

“老人家,我们走,去分局。”

石磊搀扶着侯之轩,缓缓的朝着浔阳区分局的方向走去。途中,他给风淼儿打了个电话,让风淼儿跟孟秋华说一声,自己遇到了侯之轩,并且跟他一起去分局了,让他们别担心。

到了分局之后,任平亲自出来迎接,而看到分局的局长亲自迎接,侯之轩的心里,生平第一次感觉到有扳倒洪年尧的可能了。似乎,眼下的这个少年,并不是仅仅在夸夸其谈而已。

“老人家,您先把昨天发生的事情,跟那几个民警讲一讲,详细一点儿最好。至于您和洪家的恩怨,您暂时先别跟他们说,一会儿,我让您单独向任局长陈述。请您理解,要扳倒洪年尧这样的白眼狼,有时候还必须用些手段,不能让他知道我们已经做好全部的准备对付他了。”

侯之轩点了点头,哆哆嗦嗦的从身上掏出一张xiǎoxiǎo的纸条,塞到了石磊的手里:“这是我儿子的电话,他现在还在岭东。我想,如果要对付洪年尧,肯定需要他回来。你帮我联系他。”

石磊其实也想说这件事,希望侯之轩可以将他儿子侯恒志叫回庐陵来。但是他又怕老人风声鹤唳的并不能完全信任自己,所以决定等案件秘密展开调查之后,再来跟侯之轩开口。倒是没想到侯之轩自己主动的就提出了让侯恒志回来的要求。

把侯之轩送进了录口供的办公室之后,石磊和任平一前一后来到任平的办公室。

“今天市局的熊副局长给我打了电话,问我周江的事情处理的怎么样了。我不方便瞒着他,就告诉他周江全都招了。熊副局长的意思是周江此人虽然是他们家的远房亲戚,但是一贯游手好闲,从来也都没有正式工作,说的好听点儿是失业青年,说的不好听呢,就是在外边打罗的——哦,打罗是我们本地话,意思就像你们那边的xiǎohúnhún差不多。所以他建议我们不能全信,要具体问题具体对待,负责给被撞的老人一个公道,也给石书记和石少你一个jiāo待。”

石磊脸上带着笑容:“熊成弼的意思是说撞人的事儿就让周江扛了呗,至于周江把洪萍萍供出来,说洪萍萍是主使的事情,就要具体问题具体对待呗。最后他和洪萍萍再来给我道个歉,这事儿就算是把他们家摘出去了。我没理解错误吧?”

任平的表情很尴尬,期期艾艾的不好回答。

石磊摇了摇头:“我知道你的难处,不过这个咱们先搁在一边,等一会儿录完口供,那位姓侯的老人家有些话要单独跟你说,你听完再做决定。我不勉强你,你不愿意帮我,我也可以找到其他的人。我先打个电话。”

任平见状,也不好再说些什么,看着石磊掏出了手机。

石磊按照侯之轩留给他的字条,给侯恒志拨去了电话,大概跟他讲了一下洪萍萍派人威胁老头儿的事情,侯恒志大怒,石磊安慰了他两句,也告诉了他自己的身份,然后建议他赶紧回来,回来之后他们可以单独见个面,先讨论一下这件事该如何继续。

侯恒志没犹豫,当即答应了下来,最后在电话里说:“幸好我爸没事,否则就是我害了他。你说我…我当初怎么就没想到洪强会是洪年尧那个畜生的孽子呢?而且,这家伙和他老爹一样歹毒。”

石磊笑了笑:“你的咒骂对他们的伤害是零,倒是不如赶紧把洪强当初跟你之间的谈判之类的资料带回来,这对扳倒洪年尧有相当大的好处。哦,也别带原件回来,全部带副本,省的出什么岔子反倒被动。”

侯恒志二话不说,表示今天一定赶回庐陵,大致跟石磊约在晚上吃饭左右的时间见面,到时候他会把洪强与他之间谈判的相关资料带回来。

这边跟侯恒志商量的差不多了,那边侯之轩也录完了口供。撞车这件事并不复杂,反倒是后来跟石磊有关的那部分比较复杂,所以侯之轩的口供只是给周江报假案的案子增加有利的证据罢了。

“老人家,我跟侯恒志商量过了,他今天会赶回庐陵。现在呢,您先把您和洪家之间的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诉任局长。”关好了局长办公室的mén,石磊给侯之轩泡了杯茶,然后看着侯之轩再度陷入回忆之中,慢慢的向任平叙述。

刚开始,任平眉头深锁,显然是不愿意牵涉到石磊和熊成弼之间的纠纷中来,在他看来,这根本就是两面不讨好的事情。可是随着侯之轩的叙述,任平脸上的焦躁逐渐变成了惊愕,到最后,也和石磊一样,变成了彻头彻尾的愤怒。他简直难以置信,这个世界上居然还会有如此丧尽天良之人。正如石磊所言,他心里那残存的正义感,完全被侯之轩的经历jī发了出来。而石磊之所以知道这一点,则是因为昨天任平突然对洪萍萍发的那顿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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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百六十九章【面见黄明祥】(求订阅!)

第二百六十九章【面见黄明祥】(求订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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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需要询问侯之轩这是否真实,谎言如果能编造到如此地步,那就骇人听闻了。而事实上石磊之所以坚持让侯之轩再说一遍给任平听,其实也算是留了个心眼儿。倒不是怕老人说谎,而是担心其受到人类本能的影响。在叙述一件事情的时候,尤其是有争议的事情的时候,人类总是会倾向于朝着自己更有利的方向上去叙述。石磊担心的就是这一点,这属于无心的谎言,叙述者自己在叙述的时候都未必能够感觉得到这一点。不过这和普通的谎言一样,禁不起推敲,架不住重复。

而侯之轩的叙述很平稳,跟石磊之前所听到的基本没什么出入,这说明侯之轩的话可信度相当高。

任平听完老人的叙述之后,看了看石磊,石磊冲他微微一点头,任平明白,这是石磊在告诉他,之前的版本和这个一致。

“老人家,您所说的这些,有证据么?”任平这也算是职业习惯了,张口就是证据,尤其是在面临着这个老人控诉的对象是省公安厅的副厅长的局面之下。

侯之轩叹了一口气,眼中lù出失望的神sè:“这种年代久远的事情,又哪里来的什么证据。谢谢你们,至少你们没有觉得老头子我是在诽谤…”

看到侯之轩似乎有走的意思,石磊赶忙说道:“老人家,我们并不是不信任您,而是这种事情必须要有一定的证据。任局长也只是出于职业习惯的询问一下而已。您不用担心,这件事其实已经有了突破口,周江已经招供是洪萍萍指使他开车撞您,而且根据他的口供,洪萍萍的确就是示意他们,您手里有一件东西她很想得到,并没有让他们把您撞死,目的只是想要给您一个警告。从这方面我们已经可以入手了,而从洪萍萍身上足够把洪强和洪年尧牵涉进来,我相信最终证明洪年尧的确是在针对您想要强取豪夺您的元青huā瓷罐是没问题的。即便不能证实您与他之前从前的恩怨,其实也还是可以定他的罪的。这样吧,我先安排人送您回家,您尽管放心,再不会有人sāo扰您。您儿子有了我的电话,等他回来之后让他跟我联系吧,好么?”

侯之轩点了点头,任平安排了两名民警,把侯之轩送回了家。

“石少,这件事很难办,如果说只是要让洪萍萍和洪强得到一些惩罚,相信不会有太大的难度,甚至把市局的熊副局长牵扯进来也不困难,这一个案子足可以串出一大堆他们以权谋sī的案子来。但是只要洪年尧不倒,凭他在省里的影响力,这件事最终只可能是大事化xiǎoxiǎo事化了…”

石磊点了点头,他何尝不明白任平所说的这些,但是他很快还是坚定的说:“有困难也要办,现在就看你愿不愿意跟我…哦,不,应该是跟我父亲站在同一阵线上了。昨晚我和我父亲通过电话,把这件事大概的跟他说过了,当然不包括侯之轩刚才所说的那些东西。我父亲是表了态的,洪萍萍这个唆使他人蓄意伤人的主犯一定要拿下,而熊成弼这个以权谋sī的官员,也是一定要严惩的。回头我会跟我父亲商量一下看看洪年尧这方面怎么动手,不过,如果任局愿意跟我父亲一起追查到底的话,我希望你可以立刻行动起来。”

任平思索了很久,到了这个时候,他似乎可选择的余地不大。如果不把熊成弼nòng下台,今后他的xiǎo鞋将会成为每周一歌那样的情形,大概从此就会成为xiǎo鞋批发商了。而以目前的证据,想让洪萍萍伏法并不难,甚至让洪强伏法也不难,至于熊成弼,只要上头真的决心动他,任何时候都能找出一大堆关于熊成弼劣迹斑斑的往事。关键其实就在于洪年尧身上。在洪萍萍的眼里,甚至于熊成弼的眼中,任平恐怕已经是站队在石为先这边了。

赌一把,石为先胜出,那么任平不但没事而且迎接他的一定是加官进爵。而石为先要是输了,任平大概也就是多穿几双xiǎo鞋而已,似乎差别不大。

“好,我会一查到底。可是,洪年尧那方面,我们该如何入手呢?”任平也真是心里矛盾的有些糊涂了,怎么办案,他这个老刑侦居然要请教起石磊来了。

石磊感觉得到现在任平心里的挣扎,笑了笑道:“任局怎么想起来问我,刑侦您才是专家。不过我可以提供一个思路给任局,既然那个元青huā曾经落在洪年尧的手里,他是在77年的时候,侯之轩被平反才还给他的。那么,想必在一些旧案卷上,会有这方面的记录。如果能够找到这个记录,至少我们手里就有了一份间接的证据。”

任平也笑了,的确,他真是糊涂了,怎么可能跑来请教石磊如何进行侦破工作呢?

“是我糊涂了,抱歉,石少,我只是有些恍惚,你应该能体谅。我会立刻召集一些绝对信得过的干警,对此进行一些侦破工作,无论如何,我会竭尽所能。”

石磊点点头,站起身来:“那我就不多耽误任局了,洪萍萍那边就暂时先不去动她吧,等侯恒志回来,把洪强和他之间谈判的那些资料证据拿到手再说。至少这样就有足够的理由去岭东把洪强抓捕回来了。现在是不动则已,一动就要全动。当然,最好是在动手之前,还能掌握一部分关于洪年尧的证据。我父亲大概今天可以回来了,如果回来的早,我会跟任局联系。”

任平也站起身来,跟石磊握了握手,苦笑着说:“石少,你这次可是生把我绑上了你这条船啊。”

石磊摇摇头:“是我父亲那条船。”这句话,暗示的效果就很足了,任平自然听得明白。

离开分局之后,石磊立刻给石为先拨去电话,石为先这会儿正在省委组织部办理一些手续,倒是没什么不方便的。于是石磊在电话里把侯之轩的故事,又大致跟石为先讲了一遍,听得石为先大为震惊。

“石石,昨晚我和明祥书记见了面,我把这个案子跟他说过了,明祥书记很支持我一查到底。可是这件事现在已经完全超出了我的预料,我不清楚明祥书记究竟是个什么样子的意思。这件事,我了解的不够多,我看,你最好赶来省城,我这就给明祥书记打电话,问问他看能不能安排一下跟你见个面,你自己把这个案子的新情况跟明祥书记汇报一下。”

石磊二话没说:“那行,我这就打车过去,不过我今晚一定要赶回来,约了侯恒志见面呢。”

“这个可以再商量,侯恒志始终是要在省城下飞机的,到时候或许可以直接让他跟你在省城见面。”

“也好,那我马上就出发。”

挂上电话,石磊拦了一辆出租车,跟司机商量了一下,司机答应跑一趟省城。

省城距离庐陵只有一百二十公里的路,走高速上撒开欢也就是一个xiǎo时的路程,加上头尾,不到一个半xiǎo时。路上石磊就接到石为先的电话,说是黄明祥对这件事非常的重视,得知石磊正在赶往省城的路上之后,答应空出时间,见一见石磊,了解一下这件事。

到了省城,石磊直扑省委大院,黄明祥的秘书亲自出来迎接石磊。黄明祥知道石磊并不是一个单纯的厅级干部的子nv,而是一个身家数亿的xiǎo富豪,态度上自然不会像是对待普通晚辈那样,而是给予了石磊更多的平等待遇。倒是让mén卫很吃了一惊,能让黄明祥的秘书亲自出来接的人,尤其是一个如此年轻的公子哥儿,这不得不让mén卫吃惊非常。

黄明祥年近六十,鬓角有些斑白,脸上架着一副眼镜,却并没有太多的儒雅气息。身材高大,口音带有极重的辛贡地方音,看得出来,是一个xìng格比较爽快的人。不过,能坐在省委书记宝座上的人,再爽快也有限度,更多的也只是表面上看起来比较爽快而已。

石磊很恭敬的冲着黄明祥微微弯腰:“黄伯伯好。”

黄明祥笑道:“呵呵,英雄出少年啊,为先你有个好儿子啊。”

石为先赶忙说道:“明祥书记谬赞了。”

“呵呵,坐,坐,赶过来很辛苦吧,来,先喝口水。”黄明祥和蔼的招呼着石磊,然后各自坐下。

石磊等到黄明祥的秘书给他倒了杯茶,冲着他点点头表示了谢意之后,喝了一口,放下就立刻进入正题:“黄伯伯,昨天我也不知道这么多的情况,今早遇到那位老人,才知道这里头居然牵涉了数十年的两家人的恩怨。情况是这样的…”石磊尽可能不带任何情绪的把侯之轩的话原原本本的跟黄明祥叙述了一遍,他发现,黄明祥并没有表现出意料之中的震惊,反倒是多了一些若有所思的神情。

“这个事情的发展,倒是有些出乎意料了,没想到还有政法委洪副书记的参与,而且还有陈年旧案。为先,你谈谈你的看法…”黄明祥没有表态,能坐在这个位置上,早就习惯了这样的姿态,不可能因为任何事情而匆忙表态。

石为先略事沉yín,举目看着黄明祥:“明祥书记,如果要我谈看法,那就是一查到底。先从撞人案查起,把洪萍萍拘留起来,从她身上寻找突破口。同时等侯恒志把他跟洪强之间联系、谈判的那些证据出事之后,可以让庐陵市公安局对此立案,到岭东把洪强提回来,跟洪萍萍一起,双管齐下,争取从他们身上突破,最好是直接就能把政法委的洪副书记牵扯进来,然后纪委展开全面调查。”

黄明祥听到石为先如此简明扼要的回答,反倒是愣了一愣,他大概也没想到,石为先会如此不顾方式方法,竟然从一开始就要下重手。

“唔…”黄明祥点了点头,又问石磊,“xiǎo石,你有什么看法?这件事是你鼓捣出来的,你给点儿意见。”

石磊心里暗骂了一声,老狐狸,你明明就是觉得我老爸太轻率了,没考虑到政治斗争的残酷,却想借着我的口来挑明。哼!我偏不让你如愿!非让你直接表态不可!

打定主意,石磊缓缓开口:“既然黄伯伯让我说,我就说说。我觉得想从洪萍萍和洪强身上找到突破口并不容易,可能xìng极低,他们很清楚,只要洪年尧一天没有被牵扯进来,他们就不会出什么大事,凡事都有洪年尧帮他们cào作解决。所以想让他们供出洪年尧,太难!我倒是觉得可以从熊成弼入手,当然,洪萍萍和洪强要控制起来,但是没必要跟他们正面突破,反正手头的证据足够串起一条完整的证据链,起诉他们二人是足够了。而熊成弼是他们的第一层保护伞,至少是洪萍萍的第一层保护伞。我打听过,洪萍萍在庐陵骄横跋扈,昨天甚至威胁我让我xiǎo心,还叫嚣说在庐陵的地面上,她家才是无冕之王。这少了熊成弼的包庇和以权谋sī显然是不可能的。熊成弼毕竟不是洪家人,他会有多方面的顾忌,以公安人员的本事,相信有很多办法能够让熊成弼松口,而只要他松口,省纪委的介入也就顺理成章了。”

前半段,黄明祥还在微微点头,心道石磊这个当儿子的倒是比他老子要有城府的多,但是听到后半段,黄明祥才知道,原来石磊和石为先的想法是一样的,不计后果的直接动洪年尧。

昨天见过石为先之后,对石为先印象极好的黄明祥,此刻又不由得产生了些许的怀疑,秦建业和边捍卫、杨明对于石为先以及石磊如此器重,是不是失误了?

“黄伯伯是觉得我和我父亲都太急进了吧?”石磊见黄明祥在沉yín,陡然发问。

黄明祥一愣,抬起头若有所思的看了石磊一眼:“这话怎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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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百七十章【威胁!】

第二百七十章【威胁!】(求订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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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磊在心里狠狠的鄙视了一下黄明祥,他明明就是觉得石磊父子之过急,却还要装出懵然无知的问什么这话怎么说。能怎么说?用嘴说呗!

“洪年尧毕竟是一个厅级干部么,而且位置比较重要,政法委副书记兼着公安厅常务副厅,并且省厅实际上是洪年尧在负责,厅长则是主要挑着政法委那边的担子。洪年尧虽然没进常委,但是应该是除了常委之外数得着的几个实权人物之想要动他,难度颇大。而我和我父亲都主张对他下重手,黄伯伯自然会觉得我们之过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