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陆家既要担心阿难会不会在哪一天突然没呼吸了,又要紧张地准备婚礼的事宜,别说,这婚事的筹备工作还真是繁杂,只有一个月,怎么可能准备妥善?更何况阿难要嫁的还是当今的肃王,单是嫁妆的准备就让丞相夫人焦头烂额了。

京城里的人也很紧张。

时隔几年,在人们以为肃王此生是娶不到老婆时,肃王终于宣布又要娶妃了,不知道这次新娘子能不能活过婚礼,顺利洞房。

为此,京城的各处的大小赌馆开起了赌局,而且赌陆家小娘子活不过婚礼的陪率相当的高。

还有一些家族的小娘子对阿难也表示深切的同情,那些小娘子多数是当日赏花宴上见过的各家小娘子。当时阿难的另类出风头还让她们不甘心了一阵子,等第二天突然听到皇帝赐婚后,所有的愤愤不平变成了同情,纷纷庆幸自己当时规规矩矩的,没有做出什么吸引人的事情。

不是任何人都能嫁给肃王的,这种攀龙附凤的机会,就算是落魄的寒门女子也绝对不会想要。毕竟想要富贵,也得有命享受不是?

在阿难被人高度紧张地看管起来时,也听到了如翠带回来的消息,听说赌坊里自己活不过婚礼的陪率高达百,阿难哭笑不得。

“小姐,外面的人真是太过份了,竟然拿你的命当赌局!真该禀报丞相大人,让大人带人去抄了那些赌坊。”如翠愤愤不平地说。

阿难坐在窗前的躺椅上,支着下巴看在房内愤怒地转圈圈的如翠,好奇地问道:“如翠,你相信我会不会活过婚礼呢?”

如翠神情有些为难,很想斩钉截铁地说“能”,可肃王的克妻无子之说太厉害了,让她怎么也说不出。

阿难叹了口气,也不为难她了。

“不过小姐别担心,如翠会永远和你在一起的,如果小姐真的不幸…如翠也会终身不嫁为小姐烧香拜佛念经抄经的。”如翠赶紧表忠心。

阿难白了她一眼,“忠心的丫环不是应该陪着主人一起各种死么?”这才是典型的忠仆表现嘛。

“哪能啊,小姐,奴婢还没活够呢。”如翠十分诚实地说,神情憨憨的:“而且若是我死了,就没有人给小姐抄经书了。小姐,不如奴婢也去下注,就赌小姐您能活过婚礼,并且连洞房花烛夜也能活过,行不?”丫环讨好地说。

阿难佯装怒气冲冲地捶了小丫环一下,然后大方地允了丫环的话,敢拿她下注,也得让她出口气不是。

给那么多人赌自己活不过一个月什么的,她心里也有些不爽的,能找找茬什么的,自然愿意。

因为阿难的婚事,丞相家出嫁的女儿都回来了,连往常经常往外跑的几位兄长也一起回来,兄长们因为年长与阿难并不亲,什么安慰的话说不出来,只能以行动表示对阿难的支持。而阿难的三个姐姐就彪悍多了,个个过来同阿难做思想准备工作,让阿难即便面对死亡也要不坠了丞相府的名声…

阿难:__!她们到底回来是干嘛的?难道真是看她什么时候死?

一个月的时间真是不够看,阿难根本不可能自己绣好嫁衣,而且她那手女红也只能看,实在是拿不出手来。幸好陆府有专门的绣娘,日夜赶工,应该也能将亲王妃的绣衣赶出来。而丞相夫人忙得几乎脚不点地,等临近婚礼了,突然发现还少做了一件事情。

阿难被丞相夫人叫到房间里,然后丞相夫人偷偷摸摸地拿了本书给阿难,小声地说:“你有时间就自己看看吧,原本这事应该是你生母同你说的,你生母早逝,我也算看着你长大,只能一并教你了。有什么不懂的…也别去问人,你以后自会懂的…”

阿难眨眼眼睛,发现丞相夫人的表情十分尴尬。

等阿难回到房,翻开一看,囧了。

原来是古代的春/宫图。

阿难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遍,不得不承认古代的春宫图虽然那些姿势非常夸张,让她怀疑如果现实中的女人摆成那样,会不会扭伤腰啊或拉伤韧带什么的,不过那画功还真是不错的,颜色鲜艳灵活,里面的动作姿势也真是十分大胆,连最私秘的地方都画得清清楚楚、一目了然,要是真正的古代闺阁小娘子,早就臊得不敢看了。而阿难纯粹将它当成了睡前消谴物,垫在席子下,有兴趣就拿出来翻两下。

在一片紧锣密鼓的筹备中,在人们计算着阿难生命的倒计时中,在皇家与陆家的高度紧张中,婚礼终于开始了。

而阿难也平平安安地活到了这天,穿上了红色的嫁衣,披上红盖头,被丞相府的人送上了花轿。

第 5 章

凤冠霞帔加身,阿难就这样出嫁了。

上辈子加这辈子,阿难终于体会到了当新娘子的滋味。

只可惜,这个新娘子被所有亲朋好友及观礼的人高度紧张地关注着,默默地计算着她的生命倒计时。

“真可怜,不知道能不能撑过婚礼。”

“是啊,虽然只是丞相家的庶女,但也是个大家族小娘子,随便找个寒门小户做当家主母都行,怎么就要结束生命了呢?”

“听说陆家小娘子很健康,也许会是个幸运的,能撑过洞房。”

“不不不,就算撑过了洞房,还有以后呢,只要她一天是肃王妃,一天就没有保障…”

“还有啊,克妻无子…谁知道她以后能不能生,没后代的女人…”

“唉,想想都可怜啊!”

阿难听着周遭小声的议论声,满脸黑线,很想掀起盖头吼两嗓子:姑娘她现在勇猛得可以打倒一只小白兔!就是饿了点…

可惜,这话连她的贴身婢女如翠也不相信,正用一种忧伤的目光劳劳地盯着她,预防她各种死。

阿难穿着里三层外三层的新嫁衣,头顶头沉重的凤冠,感觉自己快喘不过气来了。肃王果然是太后最疼爱的小儿子,看这礼冠准备得…啧,当看到凤冠上点缀的那些硕大的南海珍珠,阿难眼睛都快被闪花了。珍珠的份量加上凤冠的,阿难单薄的小身板差点没被压垮。

阿难努力顶着不知几斤重的凤冠,红盖头掩住了她的视线,只能机械地拽住红绸,红绸的另一边是陌生的男人,当今皇帝的胞弟肃王楚霸宁,她未来的夫君。

说不害怕是骗人的,两辈子加起来,第一次嫁人,而且还是肓婚哑嫁,完全没有拒绝的权力,心中对未来的生活惶然时,旁人做得多的不是安慰,而是用一种“你什么时候死”的眼神看她,完全没有什么安慰感,只能自己做心里准备。

听说肃王极度讨厌女人,希望他不是什么蓝胡子,她还想好好活着。如果不行,婚后她就乖乖呆在自己的院子里当宅女,每天处理点家事,然后憨吃憨睡,享受大好时光。

当然,她会做一个合格的古代贤妻良母,如果肃王有什么需要,她会努力给肃王纳漂亮的小三小四小五,只要他喜欢,小三小四小五什么的都是不嫌多的,她只要劳劳地把好王妃的权利就好。

阿难在胡思乱想中被送进了新房。

离开的时候,听到了一阵热闹的喧哗声,似乎说着什么“竟然还活着,真是太不可思议了…”

阿难抽抽嘴角,她身体健康,还活着不是很正常的嘛!

喜庆的新房里,阿难坐在那张铺满了桂圆花生枣子的新床上,周围除了四名陪嫁的丫环,还有几个穿着喜气的老嬷嬷,听说都是从宫里过来的,代表太后的身份。

阿难觉得很饿很饿,从早上起来喝了口水,吃了几块点心开始折腾到现在,胃部开始痉挛起来,一抽一抽的疼着。

胃病又开始泛了,而且头顶着沉重的礼冠让她透不过气来。

“如翠…”

听到阿难有气无力的叫唤,如翠如同打了鸡血一般激动了,“小姐,你怎么了?”

周围的嬷嬷们也惊了,好不容易进了新房了,难道新娘子要在这里挂了?不要啊,都到这地步了,至少也要洞了房,让肃王偿到了肉味再死啊啊!!!

一干老嬷嬷在心里哀号着。

阿难觉得自己头晕耳鸣胃痛,快要撑不住了,如果知道那几个嬷嬷的想法,估计拍死她们的想法都有了。

“如翠,我饿…”

如翠一听,淡定了:“小姐,你再忍忍,等肃王回来,你就有吃的了!”

伺候自家小姐这么多年,如翠知道阿难不能饿的体质,如翠原也是怜惜阿难的,只是丞相夫人说了,女人一生一次的婚礼,新娘子是不能吃东西的,不吉利!所以让阿难忍忍。如翠想想觉得也对,是以没有想法子给阿难偷渡食物。

阿难一听,果断晕了。

霎时间,新房里一片混乱。

听到新娘子晕倒在新房,还未离开的一干客人没有惊慌,反而一脸“应该如此”的表情,肃王府的管家急哄哄地去请太医,也很方便,皇帝太后怕新娘子在中途挂掉,早早的就谴了太医在肃王府里随时听命了。

肃王冷着一张脸抛下了酒席上的人,大步走向新房。

被留下的宾客一脸理解的表情,想着肃王也许又要成为单身贵族了,众人致以高度同情。

肃王大步走进新房,便见一群下人惊慌失措,完全被吓坏了的样子。也不怪他们,毕竟这回的婚礼,在婚礼前一天,知道陆家小娘子仍活得好好时,太后和皇帝可是高兴坏了,然后下了死命令,绝对绝对要促成这次的婚礼,若是出了什么意外,他们这些下人就丢脑袋吧!

肃王的眉头拧了下,直接越过一群惊慌的下人,室内点了几根花烛,灯火辉煌,肃王一下子便看清楚了躺在新床上的穿着红嫁衣的新娘子,一张很讨喜的苹果脸儿惨白惨白的,随时都要撤手归天的模样,眉毛皱得死紧,仿佛受了莫大的痛苦。而床前,一个婢女正为新娘子松开层层衣领,露出白晰纤细的脖子…

“怎么回事?”

低沉的男声响起,混乱的新房仿佛找到了主心骨,一群丫环嬷嬷纷纷上前行礼拜见,其中一名身份较高的嬷嬷说道:“王爷,王妃不知怎么地,突然晕了,可能是空气太闷了,喘不过气来。”老嬷嬷自然不能说,也许王妃又要活不成了,只能自己随便找了个借口。

肃王的眉拧得死紧。

“…其实、其实,我家小姐也是饿的…”正在松衣领的某丫环如翠很二地补充了一句。

瞬间,新房里的人囧囧有神地看着那主仆俩。而丞相家陪嫁的几名婢女垂下了脑袋,一脸羞愧之色:她们可不可以装作不认识这两货?

肃王紧蹙的眉微微松开,看了眼新闲上的女子,吩咐道:“秦嬷嬷,去厨房里准备一些清爽易消化的东西给王妃。”

“是!”秦嬷嬷很识趣地带着一群嬷嬷离开了。

如翠拧了一条湿毛巾给阿难擦脸,偷偷打量肃王,只觉得进来的男人一身火红的新郎官衣服显得非常的精神,面容是天家特有的俊美,甚至显得斯文俊秀,只是一脸严肃的表情,但挺直的身形,举手投足间散发的高贵气度,让人不由得臣服仰望。

肃王直接走过来,说道:“让开!”

如翠呆了一下,然后很麻利地跳起身,顺便将手里的湿毛巾塞到肃王手上,然后低眉信眼地退至一旁。

肃王呆了一下,看看手中的湿毛巾,忍不住望了眼某个大胆包天得让人觉得没脑子的侍女,见她低眉顺目,一副温良的模样,抽了抽嘴角,最终撩起衣摆坐在床前的绣墩上,继续刚才如翠的动作。

肃王细细打量床上穿着霞帔的女子,苹果脸儿,肌白水嫩,小嘴微张轻轻地呼吸着,修长白晰的脖子下面层层叠叠的衣服已经被拉开,露出精致的锁骨,随着呼吸起伏…

肃王很快别开了脸,耳尖有些微红。

第 6 章

酒席未完,一屋子的宾客正伸长着脖子等着新房的消息,然后时不时地瞄瞄丞相家的几个。

在场的都是官员,大家彼此天天见,不管是同营还是政敌都知道自己此时是个什么心情,只能埋着头自己偷笑。而陆丞相僵着一张脸,承受着一堆同僚下属同情的眼神,心里直抽抽。

他才不相信阿难挺不过这关。

在陆丞相心里,阿难是个特别的孩子。

因为难产,阿难出生的时候像只小猫一样弱弱的,仿佛随时能嗝屁了。但阿难还是慢慢长大了,很安静地长大,不闹腾,不惹事儿,成为丞相府里最乖巧听话的一个小姐。而且阿难孝顺贴心,一张苹果脸儿红润润粉嫩嫩,笑起来能甜得人心都软了,睁着一双猫瞳儿一样的眼睛瞅人时,像只正在撒乖卖萌的小猫儿,甭掉多让人揪心了。

陆丞相家嫡出的三儿三女,从小都是极有主见的,一个不高兴,随时和他这个作父亲的呛声,偏偏丞相大人还奈他们没辙,是以常被陆丞相叨念不孝子女,只有乖巧听话的阿难才能让他享受一下作父亲的乐趣。好不容易阿难长大了,正心疼她的出身,想着一定要给她挑一门好人家嫁了,舒舒服服地过一辈子,谁知道太后横插一杠,竟然相中了阿难,下旨将阿难嫁给肃王,随时被一群家伙等着各种死,让他这个做父亲的心疼啊!

阿难那面团儿一样的性子,又总是不在状况内的憨傻劲儿,怎么能对付得了宫里的人还有那些皇子大臣内眷?想想都愁心啊!

陆丞相僵着脸,带着几个儿子对这群看好戏的同僚怒目而视,心里也十分焦急地等待着新房的消息。

阿难被人推醒的时候,闻到了浓浓的食物香,让她瞬间口水泛滥。

好饿好饿…

“小姐,王爷吩咐厨子做了些食物,您快起来吃吧。”小翠柔声说着,扶着阿难起身。

太医来诊了脉,然后掉了书袋子,再开了方子,方颠着药箱晃悠悠地走了,临走时那眼神…嗯,是人都明白了。

而外面等待消息的一群宾客——暂且不提。

阿难第一时间将两只眼睛紧盯着桌上热腾腾的饭菜,感觉胃更疼了。上辈子读书时,为了考得好成绩,经常将吃饭的时间用在读书上,等考上了大学,胃也被她弄出了胃病,只要不按时吃东西,胃就开始痛起来。这个毛病直到她穿越了,也一并带了过来。

阿难原本还很高兴自己穿越成了丞相家的女儿,衣食住行方面不会有人亏待,谁知道结个婚因为丞相夫人的“不吉利”论及某个丫环的犯二,让自己饿得晕倒了呢。

阿难只想吃到东西,缺血的脑袋华丽丽地将周遭忽视了,如翠也一心为主,扶着阿难上了桌,直到一声咳嗽响起,这对不在状况的主仆在陪家的婢女的提醒下,终于发现新郎官还在呢。

阿难心中一惊,然后低眉顺眼地由如翠扶着上前行礼,膝盖下屈了一点时,被一双大手给扶了起来,然后她脱离了如翠的手,被男人有力的臂膊给提溜到了桌子前。

阿难囧了,自己虽然是弱了点,但也不需要被人像拎只猫儿一样地拎着啊。

肃王安静地递给她一双筷子,然后看着某人在侍女的伺候下用一种非常标准而快速的动作进食,只留给了他一个头顶。肃王见她吃得香,不知怎么的,突然也有了胃口,接过婢女盛好的米饭,也吃了起来。

忙了一天,不管新郎新娘都饿了。

所谓的结婚并不是像小说里写的那样,新郎进新房挑了新娘的红盖头,然后喝交杯酒,然后熄灯上床,连口也不刷,妆也不御,也不出恭,就来个妖精打架…

阿难觉得结婚什么的,就是这么一回事,和平常差不多。

等丫环嬷嬷们收拾好新房,两人也在丫环嬷嬷的伺候下漱口收拾好自己,阿难仍是穿着那身红彤彤的新嫁衣,小心地坐在新床上偷窥肃王,她的现在的夫君。

皇家弟子的基因很优秀,肃王的外貌是不错的,看起来斯文俊秀,活脱脱古代的书生。只是表情太过严肃了,那一身昂仰身姿,一身皇室弟子特有的尊贵之气,让人不敢与之对视,书生形象大打折扣,有种深不可测之感。

希望他不是蓝胡子…

阿难胡思乱想着,事到临头发现自己紧张得不能自抑,也没发觉一群嬷嬷离开时暧昧的表情,更没有发现自己的贴身丫环如翠被个眼明手快的丫环一起拎出了新房。

“如蓝姐姐,小姐没有我睡不着的…”

“小蹄子,你添什么乱,小姐多了你才睡不着哩!”

“啊啊,如蓝姐姐,我说的是真的啦,小姐睡相不好,总喜欢抱着人睡,没有我暖床…”

“啊呸,小蹄子,不准污了王妃的名声!今天是王妃的新婚之夜,你到底懂不懂?”

“啊…”

犯二的丫环终于被识趣的丫环带走了。

阿难将头压得低低的,苹果脸儿涨得通红,一副没脸见人的模样。

有这种憨二憨二的丫环,也不知道是福是祸。

肃王抿抿唇,努力将到口的笑意压下,发现这对主仆出奇的有趣。此时看坐在床边努力缩小自己存在感的新婚妻子,见她红着一张讨喜的苹果脸儿,屁股挪来挪去一脸不安的样子,十分有精神,看自家王妃活蹦乱跳的样子,估计明天很多人要破财了。

肃王清咳一声,“王妃,就寝吧!”

阿难差点蹦起身,终于抬起头看站在面前的男子,张手示意自己为他宽衣解带。阿难诅咒封建社会的男尊女卑,却仍是磨磨蹭蹭地起身,磨磨蹭蹭地走过去,抖着一双手为男人宽衣解带。

阿难真的很害怕啊!听说做那事很疼啊!特别是这还是个陌生男人啊!不知道他会不会做啊!听说他是个好龙阳的,会不会因为进错洞死于非命啊!会不会…

得,这姑娘已经自个吓自个吓得面无血色了。

肃王一脸严肃,面无表情地看着胸前抖得像糟糠的少女。娇小玲珑的身形,只及他胸膛高,让他很怀疑她到底及笄了没,不过听说已经办了及笄之礼的,有十五岁了吧。可是看她小小的一团,红润的苹果脸儿惨白惨白的,让人不由升起一股怜惜之意。

阿难抖抖瑟瑟地为新上任的夫君宽衣解带,脱了外袍,然后是里面白色的中衣,宽松的丝绸套在男子颀长的身体上,□一片结实的胸膛,一股男子的雄性醇厚之气扑面而来,对比两人的身材比列,阿难更害怕了。

阿难无论是前世今后都看了一些动作片和春宫图,知道洞房什么的就是那么一回事!可是她懂得理论是一回来,实践是另一回事啊!她现在才十五岁,身条儿都还没有长开,就要做那事情,只有被摧残的份儿…

一只大手拉住阿难抖得不成样的手,阿难怯怯地抬起头,幽暗的烛光中,看到面前男人俊逸的脸、幽暗的双眸,心脏不争气的跳动起来——啊啊啊,好怕啊,她真的没做过啊!!!

没给阿难尖叫出声的机会,男人皱着眉压□体,直接捧将阿难抱在怀里,然后托住她的脑袋吻向阿难柔软红润的唇,

男子的略有些生涩,只是凭本能胡乱的咬了咬,但却让没有经验的阿难害怕得不敢动弹。等阿难意识要发生什么事情时,绣着鸳鸯的床帘已经被人随手挥落隔了灯火,而她被压在床上,身上的衣服已经被扒光了,两人坦诚相待。

男人结实的胸膛压在她柔软的胸脯上,幽深的黑眸跳动着明亮的光彩,盯着她嫣红的苹果脸儿。

“本王名讳楚霸宁!”男人的声音沙哑,仿佛在压抑着什么,“你叫什么名字?”

阿难一听,觉得有些伤心了。都到这地步了,人家还不知道她的名字呢,真是太伤人心了,难道这就是封建特权社会的潜规则?

真是太坑爹了!

“陆少柒,小、小名阿难…”阿难全凭着本能回答,连自己的小名儿都哆嗦地一股脑儿倒出来。

“阿难…”肃王喃喃地念着,然后低首亲了亲怀里女子水润润的黑眸。

第 7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