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难:__!王爷,您能再无耻一点咩?!

当阿难听到丫环来报温良来了,阿难拍拍楚霸宁的手,让他高抬贵“首”,让她去招待客人。

楚霸宁眸色一冷,直接转过身,屁股对外、面向阿难的腹部,用行动表示他也不愿意看到某个打着探病的名义来蹭吃蹭喝的某军师了。

第 57 章

北风呼啸,雪似飞花迷人眼。

赵耿站在城楼上俯视楼下不远处的战场,刚毅的面容肃穆冷静,无丝毫的表情。身上的铠甲上的斑斑血渍已经干枯,可想而知这些天来的战争是多么的激烈。

冬日已来临,即便是生活在白山黑水中已经习惯了酷寒的北越人也经不起如此酷冷天气,战斗开始吃力起来,直至今天,经过一个月的战斗,北越军终于退兵了。

温良裹着厚斗蓬站在赵将军身后,被雪花滑过的双眸清幽地看着城楼下的战场,那里刚经历了一场战争,尸横遍野,有一些士兵正在清理战场,纷纷扬扬的雪花落下,将地上的血渍慢慢掩去,连同弥漫了一个月的血腥味也在北风中渐渐散去…

赵将军看着被士兵们抬回的一具又一具的大楚士兵尸体,不禁虎目含泪。

“这些该死的北越蛮子!自己有窝不呆,总想着侵犯我大好河山,掠我边城百姓,总有一天、总有一天…”赵将军牙齿咬得嘎吱作响,刚毅的脸也变得扭曲,郑重地发下誓言,“我定然让北越蛮子千倍万倍地还回来,还我边界大好河山,还我百姓一个安稳平和的边城!”

“将军!”

赵将军身后一个校尉也激动地叫了一声。

温良只是淡淡的看着,眼中无喜无悲,仿佛一个过客般看着远方残酷的战场,唇角无平日张扬肆意的调笑,整个人清幽得仿佛不存在一般。只是从他缩在衣袖下捏紧的拳头可以知道他并不平静的心绪。

许久,赵将军终于恢复了平静的心情,沉重地叹了口气:“这一场雪来得很及时,北越暂时退兵了,天气越来越冷,估计在开春之前,北越蛮子将无心再来犯了,咱们的好儿郎们应该也可以过个好年了。”

温良拂开落在眉毛上的雪花,唇角卷起了一抹笑容,“依往年的惯例来看,确实如此,今年也能过个好年罢。”只是这一场战争太残酷,桐城军的军士损折了三分之一,这数目不只赵将军心痛,温良的心情也激越难平。那些昨天还一起并肩战斗的兄弟,今天已是阴阳相隔,如何不教人心痛?

赵将军将视线挪回来,看向温良问道:“子修,不知道王爷现在怎么样了?”说着,赵将军面上露出忧心忡忡的神色来,这些日子两军交战,他是军中主帅,根本离不开战场,只能每天都询问一遍温良。

温良宽慰道:“将军放心,王爷的伤口已经在恢复中,子修相信年前王爷的伤应该能痊愈了。”

赵将军闻言终于松了口气,而他旁边的林校尉适时说道:“将军,小姐还在牢里呢…”

赵将军闻言身躯一震,他如何不知道女儿已经被关在牢里十来天了,可是他只能硬着心肠不去想她看她,只让心腹校尉之一的林湛去探望。这林湛正是当日去肃王府告诉阿难肃王出事的林校尉。

赵将军知道女儿这次的罪可不清,虽然不致于被判死刑,但活罪难逃,他现在只希望肃王不要太狠心,罚得轻一些。

“军师…”赵将军突然有些期期艾艾地叫着。

这个在战场上坚毅果敢的将军,此时为了女儿不得不放□段,一张老脸都涨得通红,搓着手,却不知道说什么好。

温良忙说道:“将军,你看我也没用,你也知道王爷那性格,赵小姐做出这等事情…哎,算了,我去劝劝看吧,但王爷要如何处置这事情,子修也是无能为力的。不管王爷要怎样处置赵小姐,只希望将军不要怨王爷和我。”

“军师放心,你能去劝劝王爷我已经知足了。”赵将军赶忙说着。

接下来,两人又商量了些战后的事宜,还有对战死的士兵的安排后,温良再看了眼天边挥洒而下的雪花,同赵将军拱了拱手,下了城楼,慢悠悠地走往城守府旁边的肃王府。

路上,虽然因为下雪使得街上的行人减少了很多,但还有些赶集的百姓走过,虽然天气酷冷,但他们的脸上均露出了笑容。这场战争虽然残酷,但等战争结束后,人们的生活很快便恢复了正常,看起来并无丝毫的影响。

温良看着,有些羡慕,又有些感慨,只有长年生活在战争下的人们,才会有这种恢复能力,更多的是抱着及时行乐的想法吧。

风雪中,温良裹紧身上的斗蓬,施施然地走向肃王府。

温良走后,赵将军带着部下回到主帅帐蓬,安排了些事宜,便在帐蓬里转起圈子来。

现在北越已经退兵了,赵将军有些想去将他那胆大包天的女儿放出来了,可是王爷现在还未发话,他怕冒然将女儿放出来,肃王反而将惩罚弄重了…赵将军叹息一声,看来他只能耐下心等温良去劝说得王爷,由王爷亲自下令将赵琦华放出来了。

赵将军想起军中的营牢虽然说不至于脏乱,但也是简陋寒冷,一个从来没有吃过苦的千金小姐关押在那里…赵将军这么一想,心里又泛疼起来。她这女儿生母早逝,他因常年驻守边城,怕女儿被人亏待,是以未曾想过娶继室。女儿是娇养着大长的,从未吃过苦头,这些天也不知道她过得怎么样,定然是瘦了冷了…

“来人,去将林湛林校尉叫过来。”

赵将军忙叫人去将心腹的校尉叫过来,等林湛过来了,赵将军忙说道:“林湛,你去帮我去看看琦华怎么样了…看看她有没有冷着饿着,让人多关照一下。”

林湛是个看起来很沉稳的男子,今年二十四岁,十五岁跟随在赵将军身边,一直爬到这地位,是赵将军的心腹之一,赵将军有什么事都会让他去办。而赵将军也颇为倚重他,他为人不只沉稳,还很有耐心毅力,一些伏击敌人的事情温良和赵将军都是交给他做的,而他也从不曾令他们失望过。

林湛恭敬地应了声,领命而去。

林湛来到桐城军中的营牢前,将令牌出示给两名守门的士兵,士兵们很快便开了门让他进去。

林湛来到关押重要人物的牢前,那里不同普通的营牢,不只地方较大,环境也干净整洁,连一应的物什都准备得妥妥当当,比之普通的百姓用的东西还要好一些,被关进里面的人除了没有人身自由外,并不会冷着冻着。

林湛来到一处牢房前,透过铁栏栅,看到双手抱膝坐在床上的少女,周身透着一种沉寂的气息。原本应该如火焰般热烈灵动的少女却变成了这样死气沉沉的样子,让人看了只觉得无比的辛酸。

林湛眸色幽深,心里滑过淡淡的痛楚,还有幽幽的叹息。

“小姐…”

赵琦华一动不动地抱膝坐着,仿佛没有听见般。在林湛又唤了几声后,终于机械式地抬起头,看到铁栏杆外的男子,赵琦华的眼睛终于有了光泽,惊喜了叫了一声“林大哥”,就要下床。可是她维持这姿势坐太久了,又因天气寒冷,手脚都僵硬了,一时间行动跟不上思维,身体直挺挺地往床下跌去…

这数九寒天的,地上都凝结了一层冷霜,整个人直接摔到地上,可想而知没摔断骨头也绝对会摔得一身青瘀。

“小姐——”林湛心中大急,赶紧掏出钥匙将门开了,去将摔在地上没有声息的少女抱起。

“小姐,你没事吧?”林湛想去查看赵琦华的伤势,但男女有别,他又不能做出逾矩的事情,免得毁了她清誉,一时间急得不得了,却不知道该怎么办。

赵琦华被林湛抱上床后,却只是静静地趴在床上,也不叫疼,只是默默垂泪不语。

“小姐,你哪里受伤了,要不要属下去叫大夫…”林湛小心翼翼地问。

林湛以为赵琦华不会回答的,可谁知她突然转过头,眼里噙着泪,哽咽地说:“…我这点伤算什么?宁哥哥他、他…”说着,泪流得更汹了,忍不住趴在床上呜呜咽咽地哭起来。

赵琦华这些天并不好过,脑子里想得最多的是战火连天的背景下,面容冷肃的男子飞快地将她推开后,被一支箭整个人贯穿胸口的一幕。直到现在,她似乎还清楚地听到那箭头扎进肉体发出的声音,让她整颗心都冷了。她只觉得楚霸宁倒下的那一刻,心痛得难以呼吸,整个人都傻了,就算父亲要将她关进军牢,她也没了反应。

“小姐,王爷已经脱离了危险,相信只要王爷休养得当,很快就会好的。”林湛少不得安慰她,见她一脸期盼地看着自己,连丰腴的脸颊都尖瘦下去,可想而知她这些天来的不好过,眸色也不禁止软了几分。

“那、那我什么时候可以出去?我想去确认一下宁哥哥怎么样了…”赵琦华期盼地问着,等她看到林湛只是摇头时,眼里的光华瞬间黯淡下来。

林湛目光有些闪烁,心里不知道该不该叹息这位大小姐的迟钝,或许,也应该庆幸她的迟钝,直到现在还是未察觉自己的感情。林湛是个心思细腻的人,当初第一眼看到赵琦华看向楚霸宁的眼神时,他便发现了赵琦华的感情,而让他啼笑皆非的是,赵琦华似乎从来没有明白过,一直都是这副懵懵懂懂的样子。林湛有些羡慕她的迟钝,心想她最好一辈子都不明白,这样也省得她明白后,必然要痛苦一生了。

林湛想,如果他也有赵琦华的迟钝,那该有多好…

肃王府里,如蓝站在正房屋外一会儿,未听得屋子里的两个主子的声音,便知道两个主子现在显然是不想见到某位军师的。

苦命的丫环只能叹了口气,走到偏厅去让温军师稍等了。

偏厅里,温良喝了好几盏的茶后,未见主人出现也不恼,笑眯眯地喝着茶,顺便问一旁伺候的丫环。

“如翠啊,那个什么双皮奶还有么?我记得王妃说这东西也不难做吧,本大人现在饿了,快快去呈一碗来尝尝吧。”

温良来这儿,纯粹是迷上了阿难捣鼓的那些奶制品,其中双皮奶是他的最爱,自从吃了一次后欲罢不能,恨不得天天往这里跑。温良现在很后悔自己为毛没娶个老婆,也没个正经的家,只能天天住在军营里,面对一堆的臭男人,不体贴也不能做好吃的东西,还会使劲儿地从他这里压榨好吃的东西,真是太伤眼睛了。若是他也有个夫唱妇随的老婆,不只大冬天可以的暖床,也可以给他做好吃的东西。温良现在挺羡慕楚霸宁的,原来,成了亲的男人这待遇就是不一样啊。

不得已,温良只好天天打着来探望肃王的名义蹭吃蹭喝了。

如翠抬眼看了眼温良,恭敬地应了一声,便去厨房将阿难让人做的双皮奶端了过来。因为温良太爱这双皮奶,阿难从刚开始的无语到现在已经麻木了,阿难不耐烦为丈夫以外的男人做好吃的东西,遂将做法教给厨娘,便甩手不干了。厨娘也被温良烦得不行,学会后知道温军师爱吃,便有空就做好几份放着,温良来了就有现成的吃了。

过了一会儿,如翠将厨娘做的双皮奶呈上,白嫩的双皮奶上洒着炒得香脆的碎花生和杏仁,看起来十分诱人。

如翠见温良周身粉红色的泡泡狂飙,又忍不住说道:“温大人,顾大夫让奴婢转告你一句话…”

温良满脸疑惑,这关顾大夫什么事情啊?他现在身体好好壮壮吃嘛嘛香,可不是楚霸宁那个受伤的病王爷,顾大夫应该没有理由说什么吧?

想着,温良笑道:“有什么就说吧,不用吞吞吐吐的。”

如翠眨眼,既然是温良自己让她说的,那她就直言好了。于是如翠脆声道:“温大人,顾大夫说这大冷天的,吃太多冷冻的食品不好,男人吃多了会肾亏的。所以他让奴婢提醒您一声,免得病从嘴入。”

“噗——咳咳咳…”

温良一口双皮奶喷了,然后自己呛个半死。

如翠站在一旁,别过脸,一脸“惨不忍睹”的表情。

温良好不容易恢复过来,只是刚才咳得太厉害,白如冠玉的脸庞上染上一抹淡淡的飞红,看起来十分的秀色可餐,怨不得会被京城里的人评为京城第一美男。

温良指着某个嘴欠的丫环半晌说不出话来。

先不说冬天吃太多冷冻食品会不会真的让男人肾亏,可是这话由这丫头说出来,不知为毛就变了个调儿。温良在心里怒吼:顾大夫,你到底是何居心啊嗷嗷嗷!!!

“温大人,您没事吧?要不要奴婢去请顾大夫过来?”如翠担心客人在府里生了病,届时王妃怪罪下来就不好了,遂很热心地说。

温良满脸黑线,摆了摆手说:“只要你能闭嘴,本大人就不用找大夫了。”

如翠哦了一声,乖乖闭上嘴。

可是温良捧着那碗双皮奶再也吃不下去了,加上旁边那丫环睁着一双晶亮的大眼睛瞅着,眼里赤果果地写着“您真的想肾亏么?”的表情,温良若是还能若无其事地吃下去,他就是伟人了——只有伟人才不会被二货气死。

温良叹了一声,将那碗双皮奶放到一旁的桌上,啪的甩开扇子摇起来,“丫头,顾大夫呢?”温良决定将乱说话的顾大夫捉来抽一顿,明知道这丫头是个二货,还乱让她传话,不是摆明着看他的笑话嘛。

如翠福了福身,说道:“顾大夫家里有事,今天请假回家了,晚上再过来。”

温良闻言歪歪嘴,知道定然是顾大夫知道会有这种事情发生,早就溜了。可他又不能跟个二货丫环计较,这暗亏是吃定了。

没了美食,温良觉得好生无趣,便站起身,“走,找你主子去。”

如翠眨眨眼睛,不知道他要干什么,但还是应了声,跟了过去。

温良大摇大摆地走到正房门前,门口紧闭着,里面没有声音。

“王爷,您的伤怎么样了?子修好担心啊,快点出门来让子修见见吧,也好让子修安下心啊…”

温良就站在门口中喊了起来。纷扬的雪花落在他柔顺的黑发上,滑过精致的眉眼,干净而透彻,黑眸里盈盈的笑意,像跌落了满天星辰。

如翠张大嘴巴,她没想到温良会无所顾忌到这模样。如蓝听到声音,从一旁的侧房出来,见到温良如此行为,也是头皮发麻。这种无懒的模样,哪是什么京城第一美男,根本是个没脸没皮的无赖。如蓝忍不住瞪了眼如翠,让她招待贵客,发挥她的二货功力将客人堵住的,她倒好,反而将客人弄到了这边来撒野了?

如翠咂咂嘴,她也很委屈啊,哪知道某位无良军师会这么百无禁忌的。

屋外没脸没皮的军师笑嘻嘻的,屋子里,阿难瞪着傲娇了的某王爷,很想拎着他的耳朵,让他别这么幼稚。

“王爷,也许温大人今天真的有事情,您还是去见一见吧。”阿难好声好气地说,顺便顺顺毛,免得温良那厮百无禁忌的无赖举动真的让他炸毛了。阿难觉得他现在还是伤患,自己要顺着他点。

终于,楚霸宁被阿难捋顺了毛,慢吞吞地坐起身,让阿难帮他穿上厚暖的外袍,方慢吞吞地出去接见某位军师。

第 58 章

温良站在正房门口叫了一阵,惹得府里的下人无不支楞起了耳朵,看看他能无耻到什么地步。而温良也不负重望,连“看到王爷您受伤,子修好心疼啊…”之类的都出来了,听得旁人浮想联翩,再联系近几个月来桐城里的流言,还真让在场的人以为王爷和温军师之间有着一段不得不说的故事。

直到楚霸宁黑着一张严肃无比的俊脸出来,原本还浮想联翩的下人们马上噤若寒蝉,不敢再多想。而温良只是笑语晏晏,浑然不惧。

楚霸宁冷幽幽地看了他一眼,走向正旁的偏厅,哼了一声道:“给本王滚过来!”

“是,子修听命!”

温良朝同楚霸宁一起出来的阿难眨眨眼,又有扇子捂着嘴笑了一阵,长腿一迈,跟了过去。

“明明王爷说要滚过去的…”

如翠跟在阿难身后小声咕哝着,温良无视了王爷的命令这一举动,似乎让她这个已经成了王爷忠实的脑残粉的丫环很不满意。然而,如翠的声音虽然小,但走在前头的温良还是听到了,脚下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阿难心里差点笑翻了,看温良那明显晃了晃的身体,心中的小人儿已经打滚了。不过她是王妃,嘲笑客人什么的不是一位王妃该干的事情,而她家的王爷也当作没听到一样,是以阿难只能佯怒瞪了眼某丫环,赶紧打发她去上茶了。

楚霸宁坐在偏厅首位上,阿难坐在一旁,他们对面是温良。

下人上了茶后,温良先是和楚霸宁、阿难寒暄了一会儿,关心了下楚霸宁的伤,知道伤口正在结痂,脸上露出放心的表情。寒暄得差不多时,温良方正色说道:“王爷,子修今日来,是受赵将军所托,想问一下您,赵姑娘这事情您想要怎么办?”

楚霸宁闻言似乎并不意外,也没有马上回答,只是曲指慢慢地敲着桌子,面上一片冷淡肃穆,让人看不出他心里的想法。

温良既然答应赵将军来做说客,自然是要先将楚霸宁的思意搞清楚了,再徐徐图之。温良心中已有一翻计较,却不会冒冒然地说出来惹人烦,当下脸上一片笑意,手里摇着那把写着“温良如玉”的扇子,一派风光霁月,风度翩然,在这冬日的苍白色中,整个世界都因他而鲜活起来。

阿难瞄了一眼,却并不觉得温良笑得有多好看,只觉得他此时笑得像只狐狸一样,狡猾狡猾滴,不愧是干军师这行的,与这种人交往,或许被他卖了还为他数钱呢,感觉真是坑爹啊!

安静的室内,只有扣敲桌面发出的声音,很轻,却让人的心被那声音吸引过去。

很快的,楚霸宁看了温良一眼,只问道:“北越人兵退到哪里了?”

今天早上北越人退兵,已有人将这振奋人心的事情告诉楚霸宁了。

“还有一日路程便到黑水边,看情况他们是要回黑水城修整,以便明年再来。”温良回道。

北越大草原中有一条黑水河,距离桐城有两千里路程,那里有一座北越国重要的城池,北越人的军事补给一般从那里出来。

楚霸宁点点头,说道:“既然如此,待军中事务不忙,便让赵将军过来一趟吧。”

温良一听,便知道楚霸宁的言意之下。楚霸宁的意思是让赵将军将战后事宜安排好后,再抽出时间过来,他会亲自告诉赵将军他对赵琦华的处置。温良觉得这还真是符合楚霸宁的风格,将公事放在首位,然后才谈私事。这种情况下,赵将军哪里还有心思处理公务,要不是怕太急躁让楚霸宁见了生气而不念私情,赵将军是一刻也呆不住,早就急哄哄地跑来了。

赵琦华这次的罪行可不小,先是女扮男装混到城楼,再来是害得一位王爷为她受伤,若是京城里的那两位知道,赵琦华不死也被剥层皮。就因如此,所以赵将军才不敢急躁,也不敢将这事情捅到京城皇帝那里,只能任凭楚霸宁的意思处置了。

温良知道楚霸宁心中自有定夺,自己这个说客看来是做不成了。

说客的事情放到一旁后,温良看看天色,自然又留下来蹭了顿晚饭后才走。走之前,温良顺便让人打包了几份双皮奶走了。

阿难听着如翠的回报,撇撇嘴说道:“切,分明就是个吃货!哼,碗就不用还了,当做被狗叼走了。”

阿难说这话时,楚霸宁刚进来,听到了阿难的话,黑眸里滑过笑意,然后一脸严肃地进来,轻咳了一声。

阿难吓了一跳,看到是楚霸宁,不由得满脸通红。她哪里知道楚霸宁会回来那么快,她还以为楚霸宁和温良还要说什么事的,真是丢脸丢大了。

相对阿难的无地自容,楚霸宁神色正常,将屋子里的丫环挥退后,楚霸宁拉着阿难坐到长榻上,摸摸她的脸,问道:“阿难很讨厌子修么?”

“没有!”阿难赶忙摇头,尔后发现自己否认得太快了,也怕楚霸宁误会了,赶紧说道:“温大人是个杰出人物,臣妾怎么会讨厌他呢?只是,王爷,您也知道温大人有些…所以…”阿难很含蓄地说着,希望她家王爷能明白她的想法。

楚霸宁点点头,眼眸里的笑意怎么也隐藏不住,却是一本正经地说:“嗯,继续保持!”

“嘎?!”

阿难有些呆滞地看他,不知道他要自己保持什么。可是楚霸宁不给她明白的机会,见她傻愣愣的,看起来真的十分可爱,让他想起阿难养的那两只小狐狸,被人欺负了时,也只是睁着一双乌溜溜的眼睛瞅着人,一脸呆萌的样子,实在是让人想欺负。

楚霸宁心随意动,大手捞住阿难的后脑勺,俯身下来,含住她的唇瓣,强势地用舌头掰开她的牙齿,细细舔砥她的口腔的每一个角落,像是在品尝,又像是在攻城略地。

阿难只觉得她口腔里的每一寸都被他舔遍了,让她呼吸不顺,不由得揪紧了他胸前的衣服,很想将他推开,但男人的力气哪里是她能悍动的。直到这个吻失了控,而她也被男人整个压到了长榻上,腰带已经被解开,一只温暖干躁的手抚上胸前的两团柔软,身下双腿间卡着一个又硬又烫的东西…阿难从意乱情迷中清醒,赶紧曲起一腿,直接顶在了他胸膛上,憋红了脸说:“王爷,你身上还有伤呢…”

楚霸宁俊秀的脸庞上染上了红晕,使他严肃的神情大打折扣,让人生不起丝毫的敬畏之心,反而有种惊艳的感觉。楚霸宁有着皇族优秀的基因,五官长得就很精致秀气,只是平日里被那份严肃的神情与强大冷肃的气场掩盖了。当他陷入情-欲中时,白晰的面容染上迷人的嫣红,薄唇红滟滟的,清幽的黑眸蒙上一层水雾…真是让美人直接竞折腰啊!

阿难差点被秀色可餐的王爷迷得荡漾不已,但想到他身上的伤,阿难说什么也不允许他有进一步的行为。而楚霸宁却是忍得很辛苦,这大冬天的,额角竟然泌出了层薄汗,呼吸粗重了几分,抿紧的唇瓣仍有些微肿,可想而知刚才那一吻有多激烈…

“阿难…”沙哑的声音情-欲浮动,十分的撩人心弦。

阿难的使劲儿地摇头,坚决拒绝某王爷这种不爱惜自己身体的行为。

眼中水雾慢慢退去,楚霸宁眸色幽深地看着身下的少女,阿难心中徒然一惊,恍然想起楚霸宁的身份,似乎从来没有人如她这般拒绝过他,他不会是想不顾她的反对用强的吧…

阿难突然后悔起自己行为来,似乎自从楚霸宁同她道歉起,让她有些妄行了。楚霸宁是个封建社会的王爷,受到最正统的封建皇族教育长大的男人,他习惯了发号施令,习惯了人们的服从,从来没有想过会有人拒绝他。阿难心里懊悔,自己这段时间因与楚霸宁相处甚是容恰,无形中竟然忘记了他王爷的身份,只将他当成了自己最亲密的丈夫…

正当阿难心中忐忑不安时,楚霸宁却将脸埋在她颈间,慢慢平复身上的躁动。

阿难僵着身体等待着,见他没有下一步的动作,心里一时间竟然说不出什么滋味,甚至更多的是怔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