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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nnaric扔了一个地雷投掷时间:2013-01-2922:54:09

anyezhiwang扔了一个地雷投掷时间:2013-01-2922:44:09

S君扔了一个地雷投掷时间:2013-01-2922:29:27

第 100 章

阿难躺在床上,床帘放了下来,只伸出一只手到帐外,手腕上被丫环覆盖了一条白绢。

床前,王太医战战兢兢地给她把脉,旁边坐着一位绷着张严肃的脸的王爷,肃王旁边还坐着一只同样绷着张包子脸的小肃王――呃,错了,是小郡主。只是这父女俩相似的脸,相同的气场,真是让人压力山大啊!更让他压力山大的是,现在出事的是肃王妃,王太医觉得,这比肃王自己出了事情还恐怖,更让他怎么想也想不到的是,肃王妃的出事会在怀孕上。

“王爷,王妃这是喜脉无疑。不过因为胎儿并未足月,所以脉相比较弱,老臣先前给王妃请脉时才没有摸出来。”

王太医收回手,先是解释了自己失职的事情。这事情不解释清楚,搞不好他这条老命就要交待在这里了。王太医现在已经是肃王府的专用太医了,从皇帝下令将他调来肃王府起,他的命已经捏在了肃王手里。所以,对肃王妃,王太医一向是按规矩请脉,绝无遗漏,若是肃王妃身体有什么问题,他也是理应第一个查出来的人。

解释完自己失职的事情,王太医有些犹豫地地说道:“只是,王妃这胎像不稳,接下来一段时间,可能要卧床安胎比较好。”

王太医说完后,敏感地发现室内的空气下降了几分,浑身的冷汗都出来了。

楚霸宁皱起眉,看了眼放下的帐子,说道:“王太医,有什么需要注意的,你一并说出来吧。”

床里头,阿难也紧张起来。胎像不稳可是大事,她好不容易才怀上的孩子,容不得有任何闪失。

虽然先前在丞相府里请大夫来看过了,也知道自己幸运的没有失去这个孩子,以为喝些安胎药应该会像怀楚楚时一样健健康康的。后来没有等到太医到来,阿难不想呆在陆老夫人所住的秋抚院,硬是让楚霸宁带她回府。直到回了府,楚霸宁不放心,又将府里的太医叫过来,再给她把脉确认一下。

以前在桐城,阿难第一次怀孕时,楚霸宁巨细靡遗地记录下了大夫所说的孕期相关的事情。可那时阿难身体健康,孩子也乖巧,注意的只是一些常见问题。而现在可是差点小产,使得胎位不稳,与那时大大的不同,要注意的事情也不一样了。

一旁的如翠如蓝也如临大敌地瞪着太医,准备将太医吩咐的事情牢牢记下来。

王太医在心里擦擦汗,也知道肃王妃对肃王而言是怎样的存在,马上说道:“王爷,老臣觉得,王爷与王妃暂时分开睡比较好,前三个月是危险期,切莫…其他的,老臣稍会写个本子让王爷过目吧。”

楚霸宁点点头,示意丫环去取来笔墨纸砚,然后吩咐王太医,即日起,住到隔壁的客房中,专门负责给阿难安胎。

待太医下去,小包子楚楚撩开床幔,扑到床前瞅着阿难。

“娘~~”

阿难坐在床上,背后靠着一个大靠枕,脸色仍苍白着,但神色已经平静下来。看到小包子扑在床前,一双小胖手拉扯着被子,抬着一张与楚霸宁相似的小脸萌萌地瞅着她,让她不由得心头发软。

“乖宝贝,什么事?”

小包子瞅着她,“娘,弟弟~~”

“哎呀,你知道是弟弟?谁告诉你的?外一是妹妹呢?”阿难逗她。

小包子扭头,瞅向一旁严肃着张脸的男人,指着他说,“爹爹~~”

阿难嘴角抽搐,她才刚怀上,某个男人就断定她生男的了?

楚霸宁让丫环去倒了杯水过来,然后接过那杯温水喂她喝了,低沉的男中音说道:“就这一个,以后别再生了。”说着,脸色不禁有些黑,似乎很不满意阿难怀孕一样。确实,他本是给阿难那次的冷战弄得无可奈何,才会一时放松警惕。本以为只有一次应该不会那么轻易怀孕的,才会心软地答应了她,哪知道就这么一次,还真的怀上了。这如何让他能高兴得起来?不过,听说打胎与生孩子一般危险,而且阿难是绝对不会打胎什么的,所以,再怎么恼怒也只能让她生了。

想到要再面临一次阿难生产的情景,男人的脸色越发的黑了。

“…可是,若是再生女儿呢?”阿难弱弱地问。

楚霸宁面无表情地看她,“两个女儿也够了!”仿佛知道她要说什么似的,他继续说道:“皇室子弟多,姓楚的宗室子弟更多,少本王的几个也没关系。母后现在正烦着宫里的几个妃嫔的所出的皇子的问题,不会有那个时间来管本王这里生男还是生女!”

“…”

要不是这个男人现在的气势很危险,阿难差点要扑上咬他一口,问一下,你丫的难道是开放的现代西方人重生的,这么开明?在古代,只有儿子才能披麻戴孝为老人送终,女儿相当于别人家的,总要嫁出去的,并不算后代。所以,一个男人若是没有儿子,是会被别人耻笑无人送终,怎么着都得从同族中过继个孩子过来。

阿难现在开始祈盼,肚子里的这个千万是男孩子吧,不然她真的成为个千古罪人了。

想着,阿难又有些愤愤不平,为毛别的古代男人恨不得自己的大老婆小老婆给自己生一大堆的孩子,而她家这个偏偏行事与人相反。她都不嫌弃自己作个母猪,愿意为他生几个孩子了,可是某人偏偏觉得孩子两个就够了,反而是自己怎么求也不给生。

在阿难愤自不平时,楚霸宁将挨着阿难的楚楚小包子抱到一旁的绣墩上坐着,语气平平地问道:“肚子饿了么?想吃什么就让厨房去做。”

阿难觉得他的语气又冷又硬的,若不是知道他对她的心意,她差点以为这男人十分厌恶她了。不就是怀上了嘛,用得着这般冷硬嘛?

“随便吧,我没什么胃口。”

楚霸宁看了她几眼,便出去让丫环准备晚膳去了。当然,准备晚膳什么的,他吩咐一声就好并不用他亲自出去的,阿难觉得,他应该还有别的事去办,不想给她知道罢了。

等楚霸宁离开,如翠摸过来,瞅瞅阿难的脸色,恨铁不成钢地说道:“小姐,你难道没有直接给大爷家的六小姐来一个撩阴腿么?就算要吃亏也不能这么吃吧?要是奴婢在,奴婢直接挠花她的脸,扯掉她的头发,打平她的胸…”

阿难抽抽嘴角,逵猩竦厮档溃骸八是女的,撩阴腿没有用!而且我是踢了她好几脚了,都踹到她肚子上了,可是她就像打不死的小强,马上就满血原地复活了。还有,挠花脸什么的,是泼妇的行为,你以后嫁人了,千万别那么干。”阿难顺便教育一下二货丫环,若是她估算没错的话,最多一年,温良就会回来提亲了。这丫头真的嫁去温家,镇国公府里绝不兴泼妇打架那一套。

如翠挠挠脸,一脸为难地说:“小姐,你这样说不对吧?女人是弱势群体,打架时不就依靠的是挠脸,扯头发,拍扁胸,踢人下阴之类的么?既然对方都不要脸了,咱们还顾忌什么嘛?看,你这脸不就被挠了么?若是奴婢那时在,奴婢非在六小姐脸上挠几排弦琴印不可。”

“…”

如蓝听不下去了,斥道:“你在小郡主面前胡说什么?小心王爷罚你!”

阿难和如翠一听,下意识地看向趴在床前睁着一双乌溜溜的黑眼睛瞅着她们的小包子,顿时汗颜。

“呐,楚楚,你应该不懂吧?”阿难赶紧将女儿拉过来,“刚才你如翠姨说的东西,可不要学啊!”

小包子萌萌地点头,在阿难松了口气时,朝她露出个浅浅的笑容,伸出小胖手作了个五爪金龙的手势,“挠,脸,拍,胸,踢,阴,楚楚,懂~~”

阿难扶额,如翠摸摸脑袋,嘿嘿地笑着,只有如蓝无力扶墙,确定小郡主被两个二货教坏了。

在楚霸宁回来时,丫环也将准备好的晚膳端上来了。

阿难悄悄端详他的脸色,太严肃了,让人完全猜测不到他心里的想法,是以阿难也不确定他刚才出去是不是去干坏事去了。阿难想起离开丞相府之前,他叫她好好安胎,一切事情交给他。阿难相信以这男人小心眼的程度,事情交给他之后,惹到他的人只有一个下场:生不如死,后悔惹到他!

不过,楚霸宁不说,她现在也不敢问,等以后有时间了,再去问问陆菲婷的下场,好好爽一爽吧~~

大抵是为了照顾孕妇,今天的菜色很丰富,远远的,就能闻到一阵阵的香气。

可是阿难闻着这股诱人的香气,不只没有引起丝毫的食欲,反而有种想吐的感觉。

楚霸宁扶着她起身坐到桌子前,小包子楚楚也被丫环抱着坐在对面,一家三口坐在餐桌前。楚霸宁亲手为阿难呈了一碗鸡汤,金的鸡汤上面飘着几粒红色的枸杞,看起来十分漂亮。

孕妇喝鸡汤可以补血补营养,好处多多。可是,闻到那股子的味道,阿难突然觉得一阵反胃,扑到一旁哇哇地干呕起来。楚霸宁脸色愀变,赶紧起身扶住她,拍抚着她的背脊,一脸的担忧。随着她不断的干呕,一屋子的丫环都行动起来,拿盂盆的拿盂盆,焦急地去请太医的请太医,而楚霸宁的脸色随着她呕吐的声音,越来越黑。

等阿难终于缓过气来,脸色更苍白了,一脸虚弱地靠在他怀里。

太医很快来了,还没行礼就被楚霸宁给吼了过来。

对不淡定了的肃王,王太医更觉压力山大了,赶紧跑过去,给阿难把起脉来。

太医把完了脉后,心里松了口气,淡定地收回手,告诉某位黑脸的王爷,你家王妃这是孕吐了,是正常现象,建议先给她吃些清淡些的东西,不让她闻到油腥味比较好。

楚霸宁的眉头紧得可以夹死一只苍蝇了,上次阿难怀孕时,不说孕吐,连点孕妇该有的反应也无,健健康康、活蹦乱跳、吃嘛嘛香,该干嘛就干嘛,身体状况好得让人怀疑她到底有没有怀孕。

王太医也解释不清这种前后巨大反差,只能将它归类于这次动了胎气上。于是,冷空气又降临了,某位王爷脸色由黑转成了阴寒。

阿难已经无力说什么了,孕吐的感觉很不好,闻到一丁点的异味都会引起强烈的反应。最后,在楚霸宁的坚持下,只草草喝了些鸡丝粥方付过去。

晚上,阿难躺在床上,见某位王爷洗漱过后,直接上了床,赶紧说道:“太医说了,咱们还是分房睡比较好。”

楚霸宁面无表情地看她,“太医只说三个月内是危险期,不宜。”

所以说,同床共枕是完全没有关系的!而现在阿难这状况,他怎么放心让她一个人睡?

阿难抽抽嘴角,这个男人真是固执,算了,反正这位王爷的睡姿素来端正,反而是她这几年被他纵得早已将嬷嬷纠正的睡姿丢回给嬷嬷了,怎么舒服怎么来。

第二天,阿难开始了在床上安胎的日子。

为了给她安胎,楚霸宁严格要求了府里的下人的行事,甚至连她家小包子也像牢犯一样地看管起来,并且规定每天小包子来探望她的时间…阿难听了,真想扑过去咬某人几口,这么关着她,不怕她得了抑郁症么?

不过,事实证明,让个二货得抑郁症神马的…实在是一件难事!

阿难很爱护肚子里的孩子,太医吩咐不能做的事情她坚决不做,吩咐要做的事情,她也绝对不会遗漏一分半点。太医说吃什么对孕妇有益,于是她努力吃,就算吃了以后会将之吐个精光,她还是强逼着自己咽下去,配合得不行。

除此之外,皇宫里的太后和皇帝知道她再次怀孕后,对这孩子也十分重视,赏赐自不必说了,还派来了有经验的嬷嬷来近身伺候,将她的衣食住行都照顾到细微,吃食上比起在桐城时,精细了不止一个档次。

可是,这么多的照顾与荣宠,阿难还是瘦了。

人家怀孕一般都是体重噌噌噌地往上涨,好告诉别人,孕妇就应该是这样的!而阿难倒是相反,反而变瘦了,连她渴望已久的尖下巴都出来了,脸色也很不好。阿难脸色不好,楚霸宁自然也很难好,于是每天一下朝,准时准点地回家陪孕妇,绷紧的神经,比怀第一胎时还要严重。

阿难就这样安胎安了一个月,孕吐仍是没有减轻的征兆。

一个月后,陆菲容上门来拜访了。

此时,楚霸宁正好被皇帝宣进了宫议事,阿难便不理会楚霸宁所下的不准闲杂人等近王妃的身的命令,直接让人将她二姐请了进来。

陆菲容这次还是带着她的大儿子凌客小朋友过来,凌客小朋友很乖巧地向阿难请了安后,就忍不住四处瞅瞅,没发现想见的人后,一脸失望地瞅着阿难,软绵绵地问道:“姨母,妹妹呢?”

阿难有些好笑,也不知道这小包子都被自家女儿欺负得那么惨了,咋还惦记着呢?不过阿难觉得孩子还小,一起玩也没啥,便让人去将她家小包子带过来。

两只小包子甫一见面,自然某只叫楚楚的小包子又去掐人了,这回凌客倒没有哭,只是被掐得一双温润的眼睛一片雾蒙蒙的,看起来好生可怜。可等楚楚小包子摸摸两下安慰,很快又破涕而笑了,然后牵着妹妹的手到一旁相亲相爱去了。

让嬷嬷看好两个孩子后,陆菲容关心地打量阿难,问道:“听说你吐得厉害,还吃不下东西么?”

阿难坐在坑上,背后靠着一只大枕头,没什么精神地点头。

“我怀客儿时,也吐得厉害,后来还是我婆婆去找了个方子做了份营养汤给我喝,倒是能止些孕吐,稍会我让人写下方子让厨子去做着给你吃看看吧!”

“二姐有心了,谢谢你。”阿难很感激她这片心意。虽然出嫁前因嫡庶之分姐妹间不太亲近,但到底是亲姐妹,没有什么大的仇恨,嫁人后有了各自的家庭,啥都放开了。

陆菲容笑了笑,喝了口茶后,仿佛酝酿好了情绪,说道:“阿难,此次我来,是想告诉你咱们大伯来京城了。”——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S君和不知名君仍的地雷,谢谢你们~~同样,JJ又将名字抽了,真桑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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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君扔了一个地雷投掷时间:2013-01-3021:45:44

101第 101 章

“阿难,此次我来,是想告诉你咱们大伯来京城了。”

“哦。”

陆菲婷见阿难轻描淡写地应了声表示知道了,不由在心里苦笑。确实,以阿难现在的身份,何惧个宁城小小世家的老爷?或许阿难未出嫁前,碍于庶女的身份,连个正房嫡女都可以欺负她,况且是大房的老爷,简直是一句话就可以让她过不下去。可是现在呢?真真是风水轮流转啊,曾经高高在上的嫡长房的老爷,却要反过来求个曾经看不起的庶女,只为了唯一的嫡女。

陆菲容想起大伯与大伯母来到京城后的所作所为,就有点啼笑皆非的感觉。大伯父还是有点自知之明的,知道现在阿难的身份不同,即便觉得阿难做得太过份太不留情面了,也不好明面上埋怨她。可是大伯母就不同了,这个女人习惯了长房嫡妻的高高在上,完全没将个庶女放在心上。特别是现在因为女儿的事情,已经将阿难恨之入骨了,在阿难闭门不见时,更是用所有恶毒的语言问候了阿难一遍。

不过,任他们怎么折腾,也救不下唯一的嫡女。因为陆菲婷是让肃王亲自下令关押天牢的,他们不说去救人,甚至连探望也做不到。他们原本是想求肃王高抬贵手的,可是肃王是这么好见的么?这也是实在是没法子了,才会求到阿难面前。然而,同样的,肃王妃也不是是这么好见的!

陆家大伯与妻子确实来过王府请求见阿难,不过阿难因为孕吐的事情,楚霸宁下令王府闭门谢客,不见人,所以陆大伯夫妻只能铩羽而归。

“阿难,我今天来呢,第一是看看你,给你这方止孕吐的方子。其次,是来告诉你一些事情罢了,不管你有什么想法,爹爹说应该让你知道。”陆菲粮食作物喝了口茶后,慢慢说道。

阿难抬眼看她,“二姐请说。”

“呵呵,别这么正经啦,也没有什么的。只是,你知道菲婷被王爷关进天牢的事情吧?”

阿难点头,虽然当时她没醒来,但事后已经从丫环那里知道了。当然,阿难觉得楚霸宁不只是将人关到天牢这么简单,一定还做什么的。可惜那男人近来因为她孕吐的事情脾气不好,害她每次吐完后看到他铁青的脸色,自己也有些怕怕的,就不怎么敢去问他了。

“你知道吧,其实天牢也是分等次的,并不是所有的天牢进去了就只是被关押着那么简单,特别是女人,若是有人有心想整她,那真的是生不如死。六妹进了天牢后,真的…”陆菲容组织着话语,“爹爹因为大伯的请求,去天牢看过她,她已经疯了,被里面的狱卒逼疯了…”

陆菲容其实想告诉阿难,陆菲婷所呆在天牢是最末,最黑暗最肮脏的一处地方,那里的女人不只是犯人,还是狱卒与一些男性犯人们的玩物。可想而知,一个素来高高在上的千金小姐,被丢到这种地方,确实是生不如死。陆菲容也看出来了,肃王实在是个不能惹的,狠起来让人心中发凉,只恨自己为什么要惹上他。

所以,陆菲容觉得,他们大伯就算将女儿救出来,那也只是救了个疯子罢了。

知道陆菲婷的下场,陆菲容也不知道心里的感觉,只觉得怅怅的,不知道说什么。虽然是陆菲婷咎由自取,可是这些事情对一个女人而言也太狠了。而且,这还是妻子娘家的姐妹,肃王做出这种事情时,难道真的不顾忌妻子的感受么?

可是,偏偏做出这种狠事的男人,转头却可以对一个女人呵护备致。甚至严令不准任何人将此事透露给阿难。

明明是个狠绝的男人,可是却可以将自己的所有的都给了一个女人,让那个女人享受了世间女子难以得到了独爱霸宠。

羡慕么?确实有点!

所以,她现在有些明白陆菲婷疯狂的原因了,因爱生怨,永远得不到,让人欲癫欲狂。若是眼不见为净还好,但他们偏偏回来了,呆在同一个城市,如何再能忍受?

阿难心里一点也不同情陆菲婷,加上她确实不清楚天牢里面的玄机,认为陆菲婷在天牢里最多受点折磨,应该没有什么了。至于陆菲婷疯了的事情,阿难也认为她原本就生了癔症,疯了只怕是一时不能接受自己竟然被爱慕的男人亲手关进天牢吧。

所以,阿难没有什么其他的感想,只是心里有些不解,问道:“二姐,那天陆菲婷说的话是什么意思?她为何会变成这样子,还说是我害的?我几时害她了?”

阿难觉得陆菲婷真是太会给人安罪名了,她极少呆在宁城,从小到大与这位年纪相近的大伯嫡女接触真的不多,等出嫁后就随丈夫去桐城了,连面都只见过一两次,自己几时害过她了?

说到这个,陆菲容倒是知道一点,瞅瞅阿难,心里只能感叹一声,女人的嫉妒心果然太恐怖了。

“阿难,六妹似乎对王爷有种幻想,她…喜欢上王爷了!”

说到这个,陆菲容只能叹一声陆菲婷的大胆。明明在京城里听说了肃王的那些流言,当初一同来的陆菲安、陆菲雅已经吓面无血色,暗地里发誓绝对不要靠近肃王府半步。可是这姑娘偏偏喜欢上肃王不说,甚至处心机虑想留在京城,谋求机会,甚至不惜将自己弄病了。虽然最后太医将她医好了,没有法子留在京城,但也表示这姑娘真是个不怕死的。

想到陆菲婷在牢里的惨样,陆菲容不禁想起那些被肃王克死的女子,她们都是定了名份或是进了王府后才死的,那么陆菲婷只是喜欢他…难道这也算是被克的一种,才会这么惨?

“阿难,你知道的,六妹妹不只是大伯的嫡女,从小到大祖母也宠她疼她,陆家没有一个人敢对她不敬的,使得她的性子比较骄傲,自然事事争个最好的。呵呵,六妹的夫婿可是宁城最古老最有财势的周家的嫡长子,无论是家世还是人品都是上乘的。可是,若与王爷比,周家嫡子的身份就差远了。加上三年前,六妹她们陪祖母来京城,你们刚好回娘家,给她们瞧见了…王爷位高权重,比个小城市的世家子弟来说,自是不能比的。六妹妹恐怕那时心里已经喜欢上王爷了吧。可是偏偏王爷娶了你为王妃,而你的身份…说真的,论家世论才情论品貌,六妹妹确实是比你高了不止一点。”

陆菲容将阿难从头看了一眼,十分客观地评道。“所以,才会让几个未出阁的妹妹心里多少有些不舒服。”

阿难无奈地笑了下,她这个二姐素来是个直爽的,她说这话是实话,倒是让人生不起气来。

“两年前,六妹妹嫁入周家后,听说夫妻俩琴瑟和鸣,过得倒是和顺。可谁知半年前,周大公子去邻城拜访友人,在路上遇到了山塌,与随从侍卫们一起被埋了。等周家的人去将他们挖出来时,已经是三天后了,人早已经没了。也不知道六妹妹是不是不能接受这个事实,还是有别的什么原因,六妹妹从此患上了癔症。大伯将她接回陆家养病,听说请了很多大夫来都治不好。不得已,大伯只好将她送到京城,希望宫里的太医能治好她的癔症。来到京城后,我听娘说她一直安份地住在祖母的秋抚院里,极少出来见客,但病情发作得也少了,很快就能治好了的。可谁知道那天她突然病发了,才会害得你差点出事。”

陆菲容将事情解释一遍,不由看了眼阿难的表情,发现她的神色淡然,除了些许的吃惊外,好像就没有别的了。

陆菲容现在隐约有些明白阿难的性格了。未出嫁前,她对阿难的印象很淡,觉得那只是个资质比较差的、笑容比较甜性格比较乖巧安静的庶妹,唯一的优点大概就是认得清自己的位置。而现在看来,似乎并不是那样的。她将自己完全隐藏起来,只将最乖巧的一面表现出来罢了,面具下,应该还有一些别的。

陆菲容现在知道,阿难并不是个同情心泛滥的人,所以她所说的这些,或许会令她震动惊讶,但要想让她再做些什么,是不可能的了。

所以,陆菲容今天来这里的目的做不成了。

陆菲容先前说,今天只是应丞相爹爹的要求来告诉阿难一些事,其实并不全是,还有一个原因是被老太太叫来的。

想到老太太,陆菲容真的叹气了,陆丞相家的几个孩子,自幼在京中长大,与老人家并不亲近,所以对老太太只有尊重并无太深厚的感情。而老太太偏袒大房二房的孩子,他们也很能理解的。可是再能理解,也没法子相信老太太在阿难被陆菲婷害得差点小产后,还能如此理直气壮地让她来向阿难求情,让肃王将陆菲婷放了。

“说来,咱们陆家最近也是多事之秋啊,大伯来京城不久后,咱们在宁城的老家突然出了很多事情,有几处庄子闹出了人命,一些佃农闹事不说,城中的很多产业也受到了影响,弄得大伯二伯近日都忙得焦头烂额了。哎呀,差点忘记了,祖母说要回宁城了”陆菲容笑眯眯地说,“不过,娘说了,你现在怀有身孕,孕吐也厉害了些,就不用去送行了,相信祖母她老人家会体谅你的。”

阿难也笑起来,“那么只能麻烦母亲多担待了,等我身子好些,我再回府去找母亲说说话。”

陆菲容笑了笑,又继续说道:“其实祖母回宁城还有一个原因是咱们那个凌弟闯祸了,他在宁城毁了人家姑娘的清白,那姑娘的家人将他告到衙门去了,凌弟被衙役关到牢里了。祖母听到这个消息,差点没有昏厥过去。”

阿难瞪大眼睛,掩着嘴好惊讶地问:“凌弟怎么会做出这种事情来?”阿难满脸黑线,话说,那还是个小屁孩好吧?真的能坏人清白了么?

“可不是,他今年才多大啊,大伯娘又不是没有给他准备通房丫头,谁让他偏偏犯贱看中了人家小姑娘,毁了她的清白不算,还让姑娘的家人抓了个现行。事完后,又不想负责,被人家家长逼上门来。这还没什么,可凌弟被逼急了,竟然说要纳那姑娘作妾,生生将那姑娘的父母气得吐血。那姑娘的父母说,他们好人家的女儿,绝对不会给人作妾,如果凌弟敢逼他们女儿作妾,他们宁可不要这条命,也要将这凌弟告到衙门。若是衙门不理,他们就上京来告御状…”

陆菲容说完后,定定地看着阿难,仿佛想找出些什么东西。

阿难任她看着,心里觉得陆少凌这回绝对是惨得不能再惨了。不过,这又关她什么事呢?她知道这些事情发生得太过巧合了,陆菲容会怀疑到肃王府也是应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