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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章、俄语通
姜美丽的外甥十七八岁的样子，打扮的流里流气的，一看就是社会不良青年。倒是他的妹妹挺清秀文静的一女孩，看着跟林晓霞差不多大。
林晓霞去年已经初中毕业，只是这时候无论是家里还是学校都不注意学习成绩，这小地方的教学质量又不好，她的成绩很一般，最后上了一所江城的自费中专学会计专业。但她正值青春，发育的很好，宽大的衣服也掩不住玲珑有致的身材，引得姜泽龙那双贼眼睛不停地往她身上描。
林志华单位有事没有来，林志庆又是个不管事的，姜泽龙是小一辈这桌最大的，那目光就越发有些肆无忌惮。
“你上那边坐着去。”姜泽龙把林志海挤走，自己一屁股坐到林晓霞旁边，殷勤的端过盘子放到她面前，“晓霞妹妹，这排骨挺好吃的，来尝尝。”
“谢谢！”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林晓霞淡淡的道，不过却是没有吃。
“这鱼做的不错，你尝尝。”姜泽龙又夹了一筷子鱼放在她面前。若是不看他那色眯眯的眼睛和那猥琐的表情，倒以为他是个热心的人，可惜，看了他那张脸，让人作呕。
林晓霞皱了皱眉，没吱声。林涵左右各坐着弟弟和妹妹，她轻轻推了推坐在小溯旁边只知道吃的林志庆，示意他说话。林志庆有些茫然的看了他们一眼，根本不知道怎么回事，说道：“快吃吧，给你夹你就吃。”
姜泽龙顺杆往上爬，腆着笑脸说：“是啊晓霞妹妹，别客气。”
林涵抚额，这个吃货二哥，什么都没弄懂就乱开口，这不是帮倒忙吗？
她干脆到厨房拿了个新碟子递给大姐，“姐，用这个吧！”
林晓霞笑着接过。开始自己夹菜吃起来，原来小碟里的菜却是一口没动。姜泽龙脸色有些不好看，刚要开口说话，林涵抢先说道：“姜家大哥，你也快吃吧！我们家人都不习惯互相夹菜，你别在意。”
他要出口的话赌在胸口，冷哼了一声自己吃起来，倒也没再帮别人夹菜。林晓霞松了口气，朝林涵看了一眼，却见妹妹冲她挤了挤眼睛。会心地微微一笑。
大人这桌吃饭的气氛也不很融洽。
去年小城被省里定为通关贸易的试点城市。拉开了对外贸易的序幕。似乎一夜之间。好多单位纷纷成立边贸公司，抽调本单位的干部去底下公司当经理。各单位刚成立，缺少翻译，而林四叔当初上学的时候俄语学的不错。就这样一瓶子不满，半瓶子晃荡的林四叔年初调到了边贸公司任翻译。
这下姜美丽鼻孔朝天了，商业开始走下坡路，现在到边贸公司工资明显提高，还能出国，她这几年被郑雅兰压的都快喘不上气来，现在终于可以扬眉吐气了。
事实上，当林四叔提出请客吃饭时，一向对别人小气。对自己大方的姜美丽就是抱着一种炫耀的心态同意的。让你们老林家看看，现在我的日子可都比你们强。
酒桌上没听别人说话，除了林四叔说了几句外，就听她在那滔滔不绝的的显摆她的日子有多好，林四叔工资有多高。单位领导有多重视，出了一次国都给她买了什么好东西。
姜美丽眉飞色舞的白话着，其余的人都没吱声，林大娘小声嘟囔了一句：“显摆什么，好像谁没有似的？”林大爷早在二年前调入了当地海关工作，林大娘现在也有一些国外的水晶花瓶之类的东西，不过她为人虽有些小气，但不愿太显摆，以免被别人惦记上。
林四叔和几个哥哥说起了边境贸易，林福生欣慰的点头：“老四现在行了，我还没出过国呢！”
“我也没远去，就在对面边镜镇上，”林四叔嘿嘿笑着，“那老毛子小姑娘一个个可漂亮了，不过一结了婚个个胖得不得了。还有，那毛子身上一股味呀，还全都喷香水，可难闻了。”
林大爷点头，“他们吃的奶制品多，味道大。”
“大哥，你去老毛子那儿都买什么了？”林三叔问道。
“也没买什么，给你大嫂买了件呢子大衣。你别说，那老毛子大衣就是好，那料可厚实了，压风，就是穿上怪沉的。”
林大爷有些得意的说道。
这些年老二比他过的好，他虽然为老二感到高兴，可内心深处还是有些不舒服，自己这个老大还没有老二过的好。
现在他的工作好，又是老林家第一个出国的，心里还是有些得意的。
“我也给美丽买了件大衣，她高兴坏了，灰色的，还带个大毛领，那厚实劲儿的穿上都走不动步。”林四叔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工作好，又生了大胖儿子，嘴都乐得合不拢了。
“等什么时候我们个人也能出国就好了，到时候咱们都去看看。”林三叔有些羡慕的道。
“别着急，一步步来。早几年谁能想到现在咱们又能跟苏联做生意了。”林福生吃了口菜，接着道：“小涵将来那俄语能用上了，看来一点不白学。”
林四叔眼睛一亮，给几个哥哥满上一杯酒，“二哥，小涵不还没上初中呢，就会俄语了？”
林福生说到大姑娘，那是恨不得让所有人都知道她的好。“那是，小涵不仅俄语学的好，就是英语也不比大学生差。”
“真的假的？”林家兄弟们可不信，这老二也太能吹牛了。“二哥，你忽悠我们呢？小涵要真这么厉害，还不得直接跳级上初中了？”林四叔问。
“忽悠你们干啥？小涵俄语说的可溜了，一本俄汉大辞典都快让她翻遍了。”林福生有些不高兴，竟然质疑林涵的能力。“她不愿意跳级，要不以她的成绩绝对没问题。”
几人没说话，不过看表情是不相信的。
林四叔想了想，看着孩子们已经下桌了，喊了林涵过来。
林涵嘱咐弟弟妹妹和大海好好玩，就磨蹭着过去了。“四叔你叫我？”
“小涵，今年该上初中了吧！学习咋样啊？”林四叔问。
“还行吧！”自打转学后林涵始终保持在班级前三名，再没考过第一名。不论老师还是家长都不再关注她，认为之前不过是小时候底子打的好才侥幸考了几次好成绩。
“你还学俄语、英语咧？”林四叔又问，那几位虽说也吃喝，可耳朵竖着听着呢！
“学了点。”林涵以为他是想考自己，有些不太愿意，含糊其辞的说。
“小涵，跟我到房间来。”林四叔拉了她进里屋，那哥几个早过了好信儿的年纪，继续吃吃喝喝。
“干啥呀四叔？神神秘秘的。”
“你爸说你俄语学的可好了，你看看能不能看懂？”林四叔想着，看看瞎猫能不能碰着死耗子，要是小涵真懂，也省得自己找人了。
“啥呀？”林涵接过来一看，原来是一份俄语资料，后面附着一份合同。
她疑惑的看着林四叔，他有些不太好意思，憨憨地笑：“这合同我懂，可这前面专业术语太多，我不太明白，查字典太费事，有些上面还没有。我还寻思着，想让你爸找你大舅母，她们单位有翻译。”
原来如此，林涵仔细看了看，合同没什么出奇的，主要是这份进口合同进口的是鱼，有鳕鱼和偏口鱼。
林涵眼睛亮了，要知道小城地处偏僻，好多海产品到不了这边。她知道，最早边境贸易的时候，从国外进口好多的鸡蛋、鸡翅、鱼等。到了后来才从国内往外出口这些食物。在好长一段时间内，小城人吃的好多东西基本都是来自国外。
她迅速看完一遍，从林秋雨的写字台上拿了支笔，林四叔拿了稿纸递给她。林涵也不客气，坐下刷刷开写。
林四叔在边上看着，脸上神色也转为严肃，这个侄女不一般，这些专业的知识他确实都不会，好多公司的翻译都不会。那些新来的大学生，学的也都是哑巴外语，刚出国时还不如他，大家都是在工作中慢慢的进步。
林涵翻译了这些资料交给他，笑眯眯的道：“这下好了，以后咱们可以经常吃海鱼了。”
林四叔没反映，他正在认真的看翻译出来的资料，有些专业用语他不懂，但大致能看明白，对照着辞典他看了看，这翻译的比他好多了。
“小涵，你真是个俄语通！”林四叔放下稿纸，赞道：“比你四叔都强。你这俄语是咋学的？真了不起！”
林涵自小被别人夸赞惯了，已经养成荣宠不惊的性子。她小脑袋一歪，娇俏一笑：“就是背呗！用功就能学会。”
林四叔像发现了宝藏，眼里闪着幽光，“小涵，你也教教秋雨呗，这孩子也不爱学习，跟你四婶似的，一天就知道臭美，学会了俄语，将来上哪当上翻译，也饿不着。”
“我？”林涵愣了下，指着自己的鼻子问。“我能教她什么呀？再说她现在也太小了。”林涵可不想惹上麻烦，四叔说的对，那孩子一天到晚就知道美，让她妈妈教瞎了。可林四叔虽然这么说，可毕竟自己的姑娘，长的又好看，他也没少惯着。那孩子现在的性子很霸道，看不得别人的好，林涵打心里不喜欢。
“你这翻译的比我们单位新来的大学生可强多了，那小子，刚开始来时一句都不听懂，也不知道那大学怎么念下来的。”林四叔口气颇为不屑。
第九十一章、孩子间的战争
林涵心里暗笑，四叔不过是个半吊子水平，还笑话起别人来。
“刚毕业难免的，接触多了就好了。”
“你呢，是不是也只会纸上谈兵。”林四叔好奇了，他不是妒嫉，他的侄女学的好，他也跟着高兴。
林涵笑了笑，没说话。是不是纸上谈兵，不是嘴上说的，要真面对面交谈才知道。
“那咱说定了，以后每周六下午放了学让她去你家跟你学，周日再让她回家。”林四叔拍板做了主。
林涵不高兴，什么说定了？她根本没答应好不好。
“四叔，你也知道我就快要考试了，也没有时间。你要真想让她学，不如就星期天下午二点吧。我把大海和乐乐他们都组织起来，每次上一个小时的课，反正咱家这些人谁愿意听谁就来。”既然推不掉，可不能光教那一个，不如这几个孩子多少都学一点。
“这主意好！”林三叔正好走到这门口，拍了下巴掌道，“正好让大海跟着也学学，咱们小涵也成小老师了。”
林涵笑了笑，想了想又说道：“从这周日开始，二点到三点上俄语，三点半到四点半上英语，仅限咱自家的孩子，谁愿意学就上我家来。不过你们别嫌我教的不好就行。”
“不嫌不嫌。”教的好不好的另说，有人免费教不学这才是傻瓜。
正好姜美丽正在妯娌那显摆呢，她把大衣都拿出来了，“看看，衣服的型多好，还带点收腰，看这毛领，是狐狸毛的，多漂亮啊！”她扬扬得意的显摆着。
陈慧君赞道，“是挺漂亮的，你们都行。都有这么漂亮的衣服。好像去年大哥也给大嫂买了一件，我看着她比这个还好。”
林大娘早就不耐烦了，她丈夫调到海关工作，那福利待遇可是林家所有人中最好的，她都没显摆，这姜美丽真是暴发户的嘴脸，上不得台面。听了赶紧道：“是啊，我那件是豆纱色的，那毛领比这个还大，冬天穿着可压风了。”看姜美丽的笑容有些僵。又接着道：“你大哥还给晓霞也买了一件。黑色的。那毛针锃亮的，穿上他们同学都说高档。”
姜美丽的脸色已经有些不好了，又添了一把火，“老三媳妇过年穿的那件大衣也不错啊。虽然不带毛领，可那做工，那身形，咱们这我也没看过，独一份。”
郑雅兰那件黑色的中长款式是苏青炎买的，林涵又自己改了改腰形，确实又时尚又高贵。
姜美丽的脸彻底黑了下来，说谁好也别说郑雅丽好，她把大衣放进里屋。回来时手上戴了一枚金戒指，翻来覆去的看了看，“这是老四出差时给我买的，花了三百多呢，足有五六克呢！”
那一脸的炫耀。郑雅兰也不再看她，她有一个专门的首饰盒子，大姑娘给的，说是什么紫檀木的，有些像电视里演的过去那大家里小姐太太用的，古朴大气，带着一股厚重感。
大姑娘说这个首饰盒子就值不少钱，里面更是金项链、金戒指都有，还有一个足有二十克的金镯子，上面雕着凤凰，做工那个精致。都是大姑娘托苏青炎从京都大珠宝店买回来的。除了金首饰还有玉和翡翠，按大姑们的说法，比那些金子还要值钱。
她从来没带过，小城带首饰的不多，大家的日子好起来了，但还没到穿金戴银的地步，她也没愿意显摆。
林大娘有些羡慕了，她只有一对银的耳环，是老人留下来的，金的还真没有。自家男人虽说现在工资开的多了，二个儿子也都挣钱了，但她还要存钱给儿子娶媳妇呢，哪可能花钱买这些华而不实的东西，又不能当饭吃。
陈慧君金耳环、金戒指、金项链都有，虽然克数不大，但好歹是一套的。看着姜美丽炫耀，忍不住就想刺刺她，“是啊，这金戒指可挺漂亮的，也挺大的。我的那个可没你这个大，才三克多点，你三哥说了，我手指细，戴太粗的不好看，像暴发户。对了，二嫂，我记的你也有一个来着，也得有五克吧！”
郑雅兰不愿掺和他们之间的话题，淡淡的道：“没有，跟你的差不多，也就三克多点。”
正巧这时候乐乐跑过来了，龙凤胎上小学四年级，跟大海在一个班，学习一直是班级前三名。只见她脸上挂着泪珠，小脸灰仆仆的，她抽咽着，看见妈妈哇的大声哭起来，“妈妈…”
“怎么了乐乐，别哭，谁欺负你了？”郑雅兰心疼了，家里的几个孩子很少哭，一直都很省心，今天哭得这么伤心，肯定是受了委曲。
“秋雨抢我的手绢，我不给，她就推我。”乐乐哭着道：“她还骂我…”
林涵从里屋出来，冷冰冰的道：“哭什么，秋雨比你还小好几岁呢，你不会打回来。”
乐乐一向有些怕大姐，她缩了缩脖子，小声的道：“我打了，可她大哥护着她，给了她一巴掌。”
郑雅兰拿出手绢帮她擦了擦眼泪，哄着她：“不哭了，小孩子打架一会儿就好了。”这俩口子一向认为小孩之间打了好，好了打，没什么大不了，大人是不应该掺和了。
这一点林涵也认同，有时候大人看不过眼，认为自家孩子被欺负了，大张其鼓找上门去，事后两家撕破脸皮，可孩子不出三天就又哥俩好了。
可是被人欺负不还手是不可能的，乐乐现在也是小歪姑娘一个，她哭只能说明，秋雨大哥确实动手了。
林涵过去拉着她往外走，留下一句：“小孩之间的事小孩自己解决。”
姜美丽面带得意，反正自家孩子吃不了亏，故意说：“就是，小孩的事小孩自己解决。来，来吃菜。”
郑雅兰没搭理她，得了便宜还卖乖说的就是她。
林涵帮乐乐擦了擦小脸，问道：“她抢你手绢干啥？你是不是拿出来显摆了？”
乐乐憋约着小嘴，嘟囔：“她显摆她的新裙子，我就说我也有，还是姐姐做的。她就说做的有什么好，她的新裙子是她爸从省城买回来的。
我给她看手绢，告诉她这是你绣的花，说我裙子上的花比这个还漂亮。她就抢我的，我不给，她就推我。”
“我摔了个大屁墩，起来就去推她。”乐乐小心的看了她一眼，见她姐没什么表情，接着说：“我把她也推倒了，她起来就骂我，还把她哥哥叫出来打我。”
林涵停下脚步，问：“姜泽龙打你了？”
“打我屁股一下。”乐乐抽抽鼻子说，“可疼了。”
“二哥和姐他们呢，就看着你挨打？”要真是这样可不值得自己以后帮他们。
“他们不在，二哥和姐吃完饭就走了。”乐乐揉了揉小屁股，“大海和小溯上前去打他，被他踹地上了。”
“他俩也挨打了？刚才怎么没说？”林涵拉着她快走几步，生怕俩弟弟吃亏。
好家伙，院子里俩小子像疯了似的，一个抱着姜泽龙的大腿，嘴张得大大的，正咬在他腿上。另一个骑在他背上，嘴咬着他肩膀。
姜泽龙疼的呲牙咧嘴，嘴上骂骂咧咧，他也是个狠角色，两只手去拽背上的小溯，一只脚去踹抱着他大腿的大海。“砰”声小溯被他掼下来摔到地上，小海也被踹了个跟头。
“*的，小逼崽子找死。”姜泽龙嘴上骂着就要上前去踢二人。
林秋雨在旁边拍手，嘴上还说着：“打的好，打死他们。”
林涵跑两步，挡在二人前面，一双黑瞳冷冷的看着他，“你想干什么，以大欺小是吧！”
“你滚开，没你事！”姜泽龙说着手就去拨拉她，他可还记着吃饭时这小崽子给自己的难堪。
“你滚个我看看，我可不会滚。”林涵冷冷的说，双眸射出一道精光。姜泽龙被她的眼神吓了一跳，不自觉的往后退了两步，回过味来又往前一步，心里暗自嘀咕：“这是怎么回事，我怎么感觉这小丫头片子眼睛里像要吃人似的。”
“上一边儿去，要不我连你一块打。”
“你不是已经连我弟弟妹妹都一块打了，还差我一个？”林涵嘲笑道：“你几岁，打几个小孩丢不丢人？”
姜泽龙上前一步就朝林涵扇去，林涵头轻轻一偏躲过去了。想打我？哼，她右脚一抬踢他在腿上，不用精神力也能打的你满地找牙。
姜泽龙被她踢个正着，顿觉没脸，手脚并用上前要去打她。他要是知道林涵用了暗劲让他的腿过后骨折不得不住院冶疗，肯定会后悔招惹了林家的孩子们。
林福生几人正巧出来，一把抓住他的手往外一掼摔了他个趔趄，“谁他妈的打我？”
回头一看林福生正黑着脸瞪着他，而林四叔也一脸怒容望着他，“泽龙，你干什么？怎么打小涵？”
姜泽龙在怎么狠，也才十七八岁，他看着姑夫和姑夫的哥哥怒气冲冲看着他，不由有些胆突突的，吞咽了下口水，“他们，他们打我。”
“他们打你？他们才多大就能打你了？我姑娘怎么得罪你了，我们要不出来你是不是就要揍她？嗯？”林福生上前一步，沉声问道。
第九十二章、出主意
“干啥呢，这么大的人欺负孩子不嫌磕碜？欺负我们老姜家没人呢？”姜美丽的哥哥和嫂子出来了，她那嫂子扯着嗓子喊道。
“是你们老姜家没把我们老林家放在眼里吧？”林福生几乎从不跟人争吵，但事关孩子也从不让步。
“我现在可是瞅着你要打我儿子，咋的，你们老林家厉害呗，就可以随便欺负人？”姜美丽的嫂子孟庆君可不是个善茬子，那横眉掐腰的样子有几分悍妇的味道。
“你家这儿子多大了？竟然打我家这几个小的。我要不是出来的及时，他那拳头就抡我姑娘身上上。这你怎么说？”
“胡说八道，我可没看着，我就看着你要打我儿子了。”蛮不讲理的话把林福生气乐了。
“姜家就是这么教育孩子的，今天真是开了眼了。”林福生淡淡道：“要这么说，那你哪只眼睛看见我要打你儿子了？我只是再问他话。姜玉宝，你怎么说？看见没有，我儿子和我侄子可被他踢在地上还没想来呢？我要刚才没拦着，你儿子的拳头可就打我姑娘身上了。”
“姜玉宝，你今天要不给我个说法，这事儿咱可没完。”淡淡的语气却让姜玉宝心里一紧，林福生现在可在政府任办公室主任，比他有权多了。
“孩子不懂事，我给老弟赔礼了。泽龙，赶紧过来给你弟弟妹妹赔礼道歉，这么大了一点都不懂事。”看儿子不服气的抻着脖子不肯过来，轻轻踢了他一脚，使了个眼色。
姜泽龙不情不愿意地道了歉，还偷偷瞪了林涵一眼。
林涵连眼角都没跟他一个，这种小混混不值得她注意。
不过，还有一个人欠教训，这就是林四叔家的林秋雨。“四叔，你好好教育教育秋雨吧？”林涵清冷的声音面无表情地对林四叔说：“这孩子也不知道自己是姓林的还是姓姜的，不仅跟姜泽龙一块欺负乐乐他们。看见姜泽龙把大海和小溯踢倒还拍着巴掌乐。她已经上小学了，也不是三四岁的孩子了，这样没有心的孩子可真让人心寒。”
这话一说出来，在场的人全都看向林涵，然后转向林秋雨。
林秋雨小脸一白，立马开嚎，“你们欺负人，爸，揍她，让她说我。有什么了不起的。不就是有两个臭钱吗？我家现在也有钱。呜呜呜”
这撒泼的样子跟农村老娘们快一个样了。林涵心里厌恶，脸上露出了冷笑。“也不知道这孩子是咋教育的，真丢人！”
说完也不看林四叔已经铁青的脸，扯了小溯和乐乐往外走。“爸爸妈妈，回家了。”
乐乐跟着姐姐往外走，还不忘记回头喊：“林秋雨你家有钱就有钱呗，谁稀罕是咋的。”
林福生喊了一声媳妇，抬腿也朝院子外走去，“老四，我们又没偷没抢，这钱是香是臭你们家怎么这么清楚呢？”
其余人也都陆续跟着走了，只留下一脸尴尬的姜玉宝和愤怒满怀的林四叔。
林四叔一把揪住自己女儿的衣领子。照着屁股就是一巴掌，“胡说什么你？你个兔崽子怎么说话的，就是欠揍了。”
林秋雨哇哇大哭，手脚并用上去扑打她爸爸。
姜玉宝上前拉他，“这是干啥。她还是个孩子，有什么话好好说。”
林四叔挥了挥手，像挥苍蝇一样，语气讥讽：“我家的事不用你管，这个家还是姓林的，还没改姓姜。你还是好好管你的儿子吧，在我老林家就敢欺负我们家的孩子，真是有章程。”
姜美丽把女儿抢过来，指着林四叔的鼻子破口大骂，“你还是不是个男人，你姑娘让人欺负了不给出头，还冲着自家人来，你个胳膊肘儿往外拐的家伙。”
林四叔怒气冲冲地“哐”地一声摔了门进了屋，“我看不是我胳膊肘儿往外拐，而是你里外拐不分吧！”
………
林福生一家被林大爷硬拉着去了他家。“上我那坐一会，反正顺路，喝点茶水解解酒。”林大爷如是说。
林福梅过来帮老爷子做了晚饭，正领两个孩子陪着老爷子说话。
看到他们回来，问：“二哥二嫂也来了，你们这是刚吃完饭？”
“刚吃完，永年呢，把他叫来唠会儿嗑。”林大爷吩咐妻子道：“给我们沏壶茶水，解解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