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秋实和高士波赶紧上前帮忙。
林小姑拉着林涵道：“你小姑夫还没出来，他那包里有一千卢布呢，没事吧？”
林涵安慰她道：“没事的，我们也都带了几百卢布，没事的。”
话虽是这样说，可半天没看到人出来，大家不由的心急，可那出口处有老毛子边检人员和车站工作人员守着，想进也进不去，只好干着急。
林涵过去，试图跟他们沟通，问一问里面的情况，也被撵走了。
过了好半天，齐永年和林大娘才一块出来。
林大娘一看到他们就抱怨道：“我前面那个人也不知道带了什么，查了老半天，所有的东西都打开挨个检查，连背心裤衩都滴溜儿起来查个遍。亏得他不是倒包的，要是那大包，估计再有一会儿也查不完。”
齐永年看着媳妇担心的目光道：“我没事，就是刚才车上小涵他们认识的那两人，检查的慢，我正好排在他们后面。”
黄远东就问道：“他们没事吧？”
“没事，就是那大包太大了，估计二人得装一会儿。”
大家这才放下心来。
又过了十几分钟，张善良和冯继发出来了，张善良咧着大嘴道：“哎呀妈呀，这翻的这个乱呀，这检查的也太细了，这要是带把枪啥的，还不给翻出来了。”
黄远东笑着道：“这入境一般情况下查的不太细，出境的时候才要注意呢！”
因为是第一次来，一个是没经验，一个怕弄不动，大家的包明显比其他人小。此时看看，这一趟火车上下来的旅客，除了少数是因公出国的各公司工作人员，大多都是来倒包的。
那一个个大包看着比人可要大出不少，有劲的扛着，扛不动的或拽、或骨碌，都在各使神通把包运出车站去。林涵他们有这二个人帮忙，倒是很快就出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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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四章、出国（二）
出了车站，黄远东先去找车。
林涵站立在车站外空地，回头看这个小车站，明显的苏联老房子，和小城中现存的几栋俄式建筑很像。
车站对面不远处稀稀落落的小平房，看上去颇具异域风情。只是小镇人少，车站前见到的人，十个里倒有几个是国人。
现在出国倒包风刚刚兴起，车站外面国人还不算多，黄远东找了辆破旧的面包车和一辆老拉达车，将货直接运到了小市场。
坐在车上，顺着车窗往外看去，这小镇的房子真的是很分散，几乎都是不挨着，有些像别墅一栋栋。只是这别墅都是平房，而且家家门前都种植着月季花，开放式院落，不像国内，家家用围墙圈起来。
间或还能看到胖胖的玛达姆弯腰在整理花草。
小市场很快就到了。
所谓的小市场，不过是一趟基本上空着的摊床，里面是稀稀落落的，只有几个俄罗期老太太在那交谈。他们的穿着非常得体，个个站的笔直，如果不是前面摆放的商品召示着他们是在卖东西，你会以为是哪个机关单位的干部。
只是，这些摆放的商品是少之又少，这些老太太，是把自家产的东西拿来卖。比如说卖蜂蜜的，前面只有一罐蜂蜜。卖牛奶的，前面有二三罐牛奶。而卖咸肉的，只摆着一大罐子几乎都是肥肉膘的大肉块。
苏联人几乎不用国内那种粗瓷坛子，他们多数用的是大玻璃罐子，用来腌酸黄瓜、西红柿和卷心菜及一些其他的菜蔬。盖子是专用的，密封很严实，用过后每年可以只买这种专用的盖子。
“这就是他们的市场啊，也太小了吧！”张立静先看了一圈，真是有些惊讶。
“是啊。咱们中国人倒比苏联人还多。”纪秋实也道。
高士波凑过来小声的道：“刚才那几个也来了。”
黄远东指挥着大家把大包移到摊床后面去，“大家打开拿出样品来摆上就行。”
“这也没人啊，真能卖出去？”金嘉依的心都凉透了。这小镇人少的要命，市场上别说买货的。卖货的都不见几个。
“那大肥肉块子好吃吗？这也有人买？”张立静又道。
大家手里不停，一边拆着大包一边七嘴八舌的说着，实在是，这第一次出国，所见到的与想像中差异太大。
林涵只含笑听着，她前世出来过，早已见怪不怪了。
这时。又有不少中国人过来了，不过好多人不进来，只在市场外一蹲，前面摆上几个样品。就等着苏方的批发商过来洽谈。
果然，陆续上来了部分苏联人。
“要是运气好，今天就能把货卖出去。”黄远东这样跟大家说：“明天大家就能回去了。”
“这也太快了，还没看着这苏联是啥样呢？”高士波有些不满意，出国一次啥也没看到不是白来吗？
“这小镇啥也没有。你想看啥？以后有机会多呆几天去乌苏里和海参崴看看。”黄远东不客气的道。
高士波不服气，嘟呶着：“这次也可以多住几天去看看哪！这要回去，人家问，苏联有啥好玩的，好吃的。我都没法回答。”
“回不回去的看情况再说，今天不一定都能卖出去呢！”林涵一句话，高士波没了声音。
来逛市场的人，大多都是知道火车到站的时间，他们有买单件的，也有批发了再拿去卖的。
林涵他们带来的虽以运动服为主，但款式是不一样的，一会儿工夫，就卖出去好几套。
“这利润，比咱们在国内还厚。”纪秋实有些咋舌，“怪不得有人说这里跟捡钱似的。”
大家虽然卖的好，但是并没有全部卖出去。
齐永年后天有手术，因此林涵先帮着他卖，正巧有来批发的，就稍便宜一些都批了出去。
林大娘看了就说：“我也想明天回去。”
林涵了然的一笑：“你们就都回去吧，正好有黄哥陪着我们就行了。”有大人跟着，她觉得更不自由，不如只留他们几个。
她并不害怕只有几个半大孩子留下会吃亏，这一年里，好多人管老毛子叫傻毛子，觉得他们傻。实际是，大多数的苏联人都是有素质的人，不像后来，也是金钱至上，跟国人一样。
先卖这几人的，倒是痛快。加上林涵的俄语说的好，不像那些人，半吊子的俄语，还有的人只会一句半句，加上比划才能明白一点点。
这市场里，林涵他们的货也是最好的，卖的自然就快。
到晚上五点多钟，只剩下三分之一。
林涵又帮张善良和冯继发这两个一句俄语都不会的人卖出去一些，几人商议着先去宾馆，明天起早继续过来。
临走时，张善良跟黄远东小声的说：“咱们卖的快，我看那几人的眼睛光盯着咱们看，一会儿小心些吧！”
黄远东点头同意。
林涵却不以为意，她听到那几人的谈话，原来他们是想要倒野山参的，苏联的山上这些东西多得很，他们是不认这些名贵的药材的，在他们看来，这些不过都是些草而已，能换钱，自然是高兴的。
站在小镇唯一的宾馆前，几个人的嘴巴都睁的大大的。这三层小楼，看外表就有些年头，有些破旧了。他们拿了钥匙，上了三楼。林志华请办事处的工作人员一共订了五间房，现在加上黄远东和张善良二人共十三个人，肯定是不够用的。纪秋实和高士波挤一张床，郑家兄弟俩挤一张床，倒出一个房间给黄远东三人，床不够，只好打地铺。
这房间里的床和国内木板床是不同的，这是单人弹簧床，一躺下中间就下陷，二个人睡实在是又挤又不舒服。纪秋实和郑书友干脆拿出卖的衣服。一层层铺在木地板上，对付一晚。好在是夏天，即便是冷也冷不到哪里去。
晚饭大家是在附近一所食堂吃的。
苏联的食堂其实就是国内的饭店。而且还是自助餐那一种的，至少目前来说。小城甚至江城都是没有的。大家不免希奇，学着林涵的样子先去拿了大托盘，然后选自已喜欢的食物。
食物种类很少，甚至可以用单一来形容。
苏伯汤，上面点上一点奶油，用深些的盘子盛着，红通通的。很好看。餐台上摆了能有二十几份的样子，林涵来一份，接着往前去拿沙拉。酸黄瓜、拌酸菜、沙拉，大家学着林涵也都取了一份汤。依照各人口味拿一样或几样沙拉。最后是烤得喷香的面包，不像国内的软的像棉花套子，而是有劲道奶香味十足的面包，林涵最喜欢这种上面撒了白砂糖的圆面包，有软不硬。非常好吃，她用碟子取了两个，以她的饭量一个就够了，她准备晚上留着当夜宵。最后是饮品，摆放着二十几杯一样的咖啡加牛奶。林涵也很喜欢这种奶加咖啡，奶是纯牛奶，咖啡也是纯咖啡，香醇浓郁的味道，让林涵很喜欢。
不过，不是所有人都喜欢的，在场的除了这几位年纪轻的，大人们都不喜欢，连张立静和金嘉依也是皱着眉头才喝了一半的。而苏伯汤也是如此，林涵喝的很舒服，可林大娘他们并不喜欢，一个劲抱怨要是没有上面那层奶油会好一些。
所有人都喜欢的只有面包，并且都赞不绝口，就是林大娘和林小姑，张立静妈妈别的吃不下，可面包却是空嘴一人吃了两个。
“刚才买点那肥肉块尝尝就好了。”吃的不舒心的张善良有些后悔刚才没买，“这老毛子饭也太难吃了，我看咱们在这不用卖别的，光卖盒饭就都能挣钱。”
“他们也不会做饭，连炒菜都没有。”冯继发也发着牢骚，“可也不能老吃面包方便面吧！”
林涵不去看那不爱吃的几位，苦着的脸，她适应环境的能力从前世就很强，奶油、黄油这些别人吃不惯的东西她吃的津津有味。
还剩下一个面包，林涵将杯中的咖啡喝完，才擦了擦嘴道：“走吧，出去溜达溜达去。”
一行人出了食堂，顺着铁道线漫步，七月的苏联实行夏令时，晚上十点相当于小城七点，天还大亮呢。
“快看，多漂亮的毛子孩！”张立静指着不远处一个六七岁的小男孩喊道。
从那小男孩就能看出白种人的皮肤，真的是肤如白雪。那孩子是深棕色的头发，微微卷翘着，深邃的棕色眼睛正好奇的望着他们，高鼻梁，粉嫩的嘴唇微微张着，真是可爱漂亮的小孩子。
在国内见到的苏联人，大多是身材高大健壮的中年男人，和身材臃肿走形的中年妇女居多，这么漂亮的孩子，大家都是第一次见，因此停下跟他招手。
林涵走近几步，从兜里拿出一个苹果和两块泡泡糖递给他，“小男孩，请你吃，很好吃的。”
小男孩有些犹豫的看着他，眼睛恋恋不舍的瞟向泡泡糖。林涵笑着塞进他小手里，道：“你家在这儿住吗？你怎么一个人在外面玩。”
小男孩小声的说了声“谢谢”。他指了指身后不远处一座平房，飞快的道：“这是我奶奶家，我奶奶和妈妈在喝茶。”
林涵看了眼这座明显的俄式建筑，前世的她只去过楼房，这种平房真没进去过，不知为什么，她突然很想进去看看。
跟小姑夫他们说了一声，林涵跟着小男孩往他家走去，齐永年和郑书明不放心，干脆让郑书明跟着她一起。张立静等人也很好奇，可这么多人不可能都去，只好在外面晃悠悠的等着。
“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阿辽沙。”小男孩的声音有些怯生生的。
“你几岁了？”
“七岁了。”
几人一问一答的进了室内。
第一百三十五章、出国（三）
苏联人家里的摆设，明显与国人不同。
此时的国内百姓家里，以白墙居多，而少数住进楼房的人家，华丽板装修，豪华的有如ktv包房。
这户人家，是典型的苏联普通百姓家。
红色的木地板，墙上挂着各种油画，大的小的，挂满整面墙壁。进入客厅，屋子里摆放的满满登登的，可以打开作为床使用的多功能沙发，靠背和扶手都是木质的。沙发后面的墙上挂着一幅色彩艳丽的挂毯，挂毯很大，基本上占了整个墙面，下面坠着同色的流苏。
客厅内还摆放了一套类似酒柜，里面摆放着各种酒和套娃、水晶杯等装饰品，看的人眼花缭乱。
靠墙另一侧是一张可以折叠的小餐桌，此时一个俄罗期胖胖的老太太和一个三十多岁的中年女子正坐在小餐桌两侧，喝着红茶，就着大列巴，兴高采烈的畅谈着。
林涵跟二人打招呼：“你们好，请抱歉打扰了。”
“没关系，快请坐，你是中国人吧！”胖老太太笑眯眯的问道，并请二人坐下。
阿辽沙举起手给妈妈看手中的苹果和泡泡糖，“是他们给的，她想参观一下咱们家，我就带进来了。”
胖老太太道了谢，苏联老太太说话很有意思，有些像前世林涵经常看的韩剧，说话是很夸张的。阿辽沙的奶奶斯维塔，很热情的倒了两杯红茶，林涵倒了谢，轻抿一口，味道一般，不如后来的印度红茶味道纯正。
斯维塔一个人住在这里，他的儿子一家人住在楼房里。斯维塔家里有三个房间，在这小镇上是比较大的房子。说着说着，林涵心里就起了心思。
前世，最早出国的各公司都租了这种民房做为办公和住宿的场所。
苏联的老太太大多都是退休职工，她们愿意把房子出租换取高额的生活费。而且，她们都是些责任心很重的人，你住在这里，她们会帮助你做很多事，甚至于和警察沟通等等。
以后，家里的这些人肯定会常来，有这么个住所确实方便。
这么想着，林涵就开口问道：“我想在这住两个房间，不知道斯维塔你有没有好的介绍。”
斯维塔有些吃惊，问道：“为什么想要租房？”
“以后我们会经常来这里。有住处会方便一些。”林涵这样答道。
斯维塔有些犹豫。想了一下问道：“都有些什么人住？”
“都是我的家人或是朋友。总住宾馆不方便，花销又大，还得出去吃饭。”林涵很恳切的说道：“租个房子，能有像您这样的奶奶给做饭就更好了。”就差没直接说租你家了。快应吧，赶快答应吧！
斯维塔看了眼外面那一大帮人，问道：“主要是外面这些人吗？”
“对，他们是我的姑姑姑夫，还有哥哥和朋友。当然，以后还会有别人，不过每次不会太多人。住不下的会让他们到宾馆去住。”
斯维塔笑的和蔼可亲，“你看我家怎么样？我家有三个房间，除去我住的还有两间。都可以租给你。”
林涵很高兴的道：“那真是太好了。真是太感谢你了斯维塔，你可真是帮了我的大忙。”
二人接着谈了谈房租和饭费。
“你做什么我们就吃什么，我们不挑的。如果有人想单独吃什么，要是方便就做，要是不方便或是这样食品价格太高。你就额外收钱。”林涵这样跟老太太讲好。
老太太欣然答应，这一笔房费和饭费可是不小的收入。
林涵当即决定一会儿就搬过来住，这样纪秋实他们也不必挤了。
出来的路上，林涵高兴的跟他们说了这件事，年少的都跟着高兴，年长的却都有些忧心。
“才第一次见面就租房子，这人品怎么样，性格怎么样，安不安全都不知道，能行吗？”林小姑实在不放心，其余人也是这种心思。
林涵挽起小姑的手臂，对大家道：“你们就放心吧，咱们这是下手快，不信你们过几个月看，保准好多公司或个人都会租房子。”
不放心又能怎么样，这里的人除了新认识的张善良二人，都是深知林涵的脾性，她决定的事情，就一定会去做。
回去收拾好随身的用品，林涵和金嘉依以及纪秋实和高士波一起过去住。
当天晚上，洗浴过后的几人和老太太坐在沙发上看电视，说了一会儿话才各自进屋睡下。
第二天一早，林涵几人起床，老太太已经准备好早餐，大列巴面包切片，可以涂黄油或盐面，煎土豆片，酸黄瓜和牛奶，几个人选喜欢的吃完饭，谢过老太太，去了宾馆。
齐永年几人都已收拾好，等到林涵到，就分两路，一路去市场摆摊，一路去火车站回国。
林涵和黄远东要送林小姑他们回国，郑书明拦住他们道：“不用去送了，我正好也要回去，明天是我的班。”
郑书明本身在铁路工作，俄语也是会说的，林涵就和他们告了别，去了市场。
早上的小市场热闹得很，跟下午是不同比较的。
不过，在此出摊的还是以倒包来此的国人居多。而为数不多的苏联人，还是如同前日一样，都是些退休在家的老太太，面前摆着为数不多自家产的食品，在售卖着。
林涵他们来时，纪秋实刚刚把货批了出去，他们得意的看着她，显摆道：“今天运气好，刚摆上货就都卖了。那人好像是专门的批发商，说他每两天就会来一次，还说下次咱们的货要是好他还要呢！”
冯继发在旁边笑眯眯的插言道：“我们俩跟着借了光，衣服也都卖出去了。现在我俩就要回去，应该能赶上火车。”
“能赶上，你们快些回去取东西吧！”林涵看了看表说。
“那你们呢，反正货都卖完了，今天回去，快的话后天就能再上来。”张善良觉得这一趟挣这么多钱，少来一趟就少挣钱，这可是败家的行为。
林涵无所谓，第一次吗。主要是带这些人一起。
高士波苦着脸道：“咱们玩玩不行吗，干吗这么快回去。”
金嘉依摊摊手，拍了下他的肩膀道：“我随大溜。”
张立静笑嘻嘻的也学着她拍拍高士波另一边肩膀：“反正我妈妈也回去了，我随意。”
大家的目光就都盯上了郑书友，他摊了摊手也道：“我没事，呆几天都行。不过，这地方实在没啥好玩的，不没咱那地方在呢，我看，要是不想回去。干脆咱们上乌苏里吧。一天能打个回来。”
黄远东就对冯继发说道：“他们都想玩。我们就多留一天，冯哥、张哥你们要是走，我送你们去车站买票。”
黄远东对林涵等人道：“乌苏里我也没去过，你们要是想去。咱们就在车站那坐车。”
“行，那你们先走吧，我回去跟老太太说一声。”林涵又对其他人道：“你们有没有要拿的东西，快去快回。”
等林涵跟老太太说完去车站汇合时，黄远东已经买好车票送冯继发二人进入车站。
而高士波和纪秋实已经联系了二辆拉达轿车，去乌苏里斯克一天，连来带去，一台车八百卢布。
“真便宜。”张立静先说道，“我还没坐过轿车呢。昨天也是坐的面包。”
“今天让你坐个够。”纪秋实说道，他围着拉达轿车转圈，羡慕的摸着。好像不管什么时候，男孩子都是爱车的。这时候小城里只有少数几辆轿车，还是以212吉普车为主。
高士波却手臂一伸。搭在纪秋实肩上，对着张立静笑嘻嘻：“咦，你还能坐面包上，你真牛，真厉害。”
众人听了哈哈大笑，张立静一脚踢过去，笑骂道：“滚！就会挑字眼。”
两个苏联司机，大约四五十岁，主要是他们的年纪很难准确的判断，一个叫安德烈，一个叫阿列克谢。
金嘉依偷偷对林涵耳语，“我发现老毛子男人叫安德烈的真多。”
是挺多，就像国人起名也扎堆，这个年纪叫刚啊、军啊、志啊的占多数，女孩叫静啊、艳啊、霞啊的占多数一样。
七个人分坐两辆车，林涵三个女孩子加上黄远东一个车，其余三男生一个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