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吧，和谁搞上了，该不会是张启峻吧。”
“去。”我将枕头朝他身上一扔。
周加洛笑眯眯的接住那个枕头，尔后坐起身来，靠着床垫，转头拉开我的浴袍，指着上面的星星点点，脸上笑容有些暗沉。
“亲爱的，我可是吃醋了。”
得了，我没好气的翻了翻白眼，他会吃醋，母猪就要上树了。
我还不了解他，不就是看不惯我对张启峻好吗。
将身体靠向周加洛，我淡淡的说道：“我是有原因的。”
周加洛听了倒也没有多大的怀疑就信了，本来嘛，我这人就是有啥说啥的。
“你和他做那事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怎么这次搞得这么虚弱，难道是楚楚妹妹的身体特别娇弱的缘故。”
周加洛坏笑的看着我。
“我，我哪里知道…”
我还真是有点难以启齿了。
“怎么了？”周加洛坐正，倒是来了趣味。也是他很少会看到我这副样子。
我在他的目光下，也不要逃避，只能交代：“得了，我哪里知道楚楚还是第一次。”
有些没好气的翻了翻白眼，踢了踢笑成一团的周加洛，就知道，这个家伙，哪里会安好心来同情我一下。
周加洛此时还笑得真是兴奋，这人也知道我这个人虽然胆大的很，啥都敢玩。偏生最怕疼，最怕流血。
“可怜啊，宝贝，你该不会失血过多了吧！”
周加洛一副哥两好的拍了拍我的肩膀，笑嘻嘻的模样。
“有没有失血过多我倒是不知道，反正就是疼死了。”
对于周加洛我是生冷不忌的，有啥说啥，从来都没有性别上的自觉。
“你们玩了什么热辣的？”周加洛笑眯眯的问道。
“没，就是在浴室里。”
我懒得理这个又笑成一团的家伙，想着回头是否让阿姨给我再炖点补血的。
“真是佩服啊，容容啊，你还真敢玩啊！”
“不过说来，还真是浪费了，便宜张启峻那家伙了，楚楚妹妹的第一次啊，容容你给我的话，我一定会好好地呵护的。”
我翻了个白眼，懒得理会这个不正经的家伙。
不过他正好说到了我的痛脚。
第一次啊，如果是换成我，或者是我们那群人的话，说来根本就不算做什么，不就是个第一次吗，区别最多是痛与不痛而已。
可是楚楚，这个丫头，虽然认识的时间不长，但是好歹我容容对于她也算是熟识的很了，这个丫头传统的很，绝对是那种信奉第一次要在新婚之夜给丈夫的那种。
如果，如果哪天她回来了，然后找到一个喜欢的人，和她一样传统的男人，然后在新婚之夜突然之间发现自己不是处 女了，这个丫头该会有多么恨我啊。
当然了，她恨我咒我我是无所谓了。
但是我容容多少也是个有良心的人，也不像外在看来那样的没心没肺，其实我最怕的就是欠别人东西了。
毁了那个丫头那么珍视的那层膜，我拿什么补偿啊。
头疼啊！
这几天的修养，说的好听说修养身体，说的难听，哎，容容你还是承认吧，还不是在逃避苦恼这件事情。
“呀，咋又霜打上了，该不会是在后悔没有把第一次给我，我就说吗，那个张启峻有什么好的…”
“停。”我懒得理会这个家伙的喋喋不休。
“你少自恋了。”我无语望天，依靠在他身上，头望着天花板，道：“我是在想啊，哪天把身体还给了楚楚，要是她发现身体已经被我用过了，咋办啊！”
“你想把身体还给楚楚。”突然，周加洛板正我的身体，用难得严肃的表情看着我，目光有几分凌厉。
“怎么了？”我被吓住了。
这个家伙几时用这么正经的目光和我说过话，一时之间倒是把我给唬住了。
回过神来，我拉开他紧紧禁锢住我肩膀的手，实话道：“当然了，这个身体又不是我的，我的身体早就没了，难道我还一直占着楚楚这个身体啊，多不好意思啊。”
话刚刚说完，目光对上周加洛阴沉的眼神，被吓得噤声。
“你怎么了？”
有些怯怯的。
别说我胆小，若是换成是别人如此，我倒不会害怕，天王老子我也不怕，可是周加洛不同啊，这个家伙从来都是笑嘻嘻的，至少我是从来没有见过他这样的表情，而且这个家伙阴着呢，能不怕吗。
“你少打歪主意，这个身体既然你在用着，就别想着什么歪脑筋还回去。”
周加洛说的有几分词不达意。
我听着倒是觉得有几分不对味。
“那楚楚怎么办啊！”
“你还是先管着自己吧，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到楚楚身上，但是如果没有了楚楚的身体，你以为你还能活着。”
最后一句有些凌厉了。
“可是，我也不能抢着别人的身体啊。”
声音在周加洛的目光之下越来越小。
叹了一口气。我突然抱住周加洛，有些感动：“傻瓜，我知道你是关心我。其实我活不活没有关系，这一辈子，我也活够了，什么经历也都有了，算是在这个世上走过一遭了，而且有了你们这群朋友，我也心满意足了。”
“可是，楚楚不一样，这个丫头，什么都没有经历过，前半生活的那么窝囊，什么快乐，什么幸福的滋味都没有尝过，我又有什么资格去抢了她活下去享受的权利，我又有什么资格霸着她的身体不放手。”
“而且，那个丫头叫我姐姐，她把我当姐姐一样对待，我容容虽然不是什么好东西，但是也不能够欠了这个丫头。”
目光之中似乎有点水汽充盈。我露出一个微笑，视线与周加洛相对，眼中目光中褪去了玩世不恭，满满的真诚。
“所以，周加洛，你答应我好不好，将来，我离开了这个身体，楚楚回来了，你帮我把这个身体恢复原样，还有替我照顾好这个丫头，这个丫头太傻了，什么都不懂，太容易被骗了，以前是没人对她下手，可是将来不一样，我给她留下了这些财产，终会有人窥视。我不想害了这个丫头。”
“容容，你真是个自私的妖精，你替她打算好了，可是你想过我们没有，我们失去了你，你想过我们会不会寂寞，会不会难过。”
周加洛指责我的残忍。
残忍吗，或许！
“周加洛，我知道，我自私，我不完美，我是个笨蛋，我做事情从来都做不到尽善尽美，所以当我知道我还活在这个世界上的时候，我不敢告诉你们，既然你们已经接受了我的死亡，我就不能再给你们失望，我知道，第二次的打击才是最重的，我知道，希望的破灭才是最伤人的。”
周加洛无声的苦笑，揉了揉我的头发：“你真的以为只有我一个人发现了你的异样吗？”
我没有回答。
“其实我们都是胆小鬼，他们其实早就发现了不是，只是不敢去捅破这层窗户纸，他们也怕失去，怕真的说破了，这个梦境就会醒来，而容容，你其实，也早就知道我们知道了，只是你也胆小，你也不敢捅破，你不想有任何责任与负担。”
我依然没有说话，算是默认。
我们几个混了这么多年，对于彼此之间的了解，早就比自己还要清楚，楚楚是什么性格，而容容是什么性格，他们又怎么会不知道呢。
这些日子以来，他们依旧维持着原先和容容玩闹的模式与我嬉戏，我又如何会不知道呢。
将头深深的埋在周加洛宽阔的胸膛上，我的眼角有些湿润。
“对不起。”
宛如蚊鸣的声音响起。
容容从来都不会道歉，因为容容是个嚣张的妖精，从来不知道错为何物，不管是自己没有做错，还是真的做错了，容容向来只会高高的抬起头，用高傲的目光藐视一切。
可是，今天，容容却说——
对不起。
坦白，戏弄
一张柔然的纸巾塞入我的手里，我抬起头，目光看向周加洛，周加洛也有几分窘意。
见到我看向他，脸上泛起了一阵红晕，看的我叫一个稀奇。
“丑死了，不得不说，容容你真的堕落了，到了楚楚的身体里，连形态都顾不上了，竟然哭的这么丑。”
我扑哧的笑了，其实我根本就没有掉泪，只是眼睛有点湿而已，不过周加洛这么一下下是怎么回事，千年奇观啊。
“看什么看，还不是你，搞什么真情告白，不是你我会这么尴尬吗。”
周加洛狠狠的掐了一下我的脸。
得了，这个妖孽又活过来了，可惜了刚才没把那一幕给记录下来，不然让真真他们看到该会有多么稀奇。
笑的有些前仰后附了，周加洛将我的身体板正，突然神色又有些严肃：“说吧，你的死和张启峻有什么关系？”
我疑惑的看着周加洛，听着这话，似乎是有几分知道，可是却又没有经过调查，不单单是从话里听出来的意思，还有一点，就是我们这群人虽然亲密无间，什么都生冷不忌，但是对于彼此之间的隐私却是注意的很，一般不会动用手段来调查对方的隐私。
周加洛见到我的目光，解释道：“本来呢，你刚死的时候，我们是打算找出凶手来替你报仇的，但是后来见你自己活过来了，就没有动手。你个妖精，我还不明白，以牙还牙以眼还眼的性子狠着呢。我们插手反倒会让你烦。”
“只是，这次我见到你对张启峻的态度有点问题，殷勤好的有些过了。”
“是谁前几天还在一边酸溜溜的嫉妒者呢。”我掐了一下他的脸，有些嫉妒了，一个男人皮肤这么好。
这个家伙嘿嘿的尴尬笑了两下，道：“当时不是没有回过味来吗，现在想想，你肯定有点问题，刚好，说来能够让你容容有点关注的事情，除了你先前的死，怕是没有别的了。”
我没有否认，大方的承认了。
这些事情，我原也没有打算对他们有什么隐瞒。
点了点头：“是有可能有点联系，所以我在调查中。”
“是和张启峻别的女人有关系吗？”
我又被逗乐了，这个家伙能够想到的，果然和先前的我差不了多少，若不是那天突然之间的思路，我怕是也想到了那条路子上了。
“不能够排除这个可能，只不顾，我最近发现了一个更加有可能的动机。”
周加洛有些疑惑。
“你知道城南老工业区那片地吗？”
周加洛点了点头：“那边是要造个生态公园来者，那个工程项被老头子拿下来了。”
周加洛虽然不管周氏里面的事情，但是里面的一些大大小小的事情，他心中明白着呢。
“那你认为，在那附近的地有什么价值？”
周加洛没有多想便回答道：“周边的地估计会因为那个公园而精贵起来，尤其是对于房地产开放商而言，可是非常宝贝的造房好处啊，省了大笔的绿化费用，而且又给商家省了每年的物业费用，房子的利润价值一下子提高了，可不是一点点啊！”
“可是，这件事情和你有什么关系。”
我苦笑了一下，说道：“我手上正好有一大片那边的土地，正好是离造公园不过几十米的那一片厂子，有不少的开放商出高价来买我的这片土地。”
“里面正好有张启峻是不是？”
我点了点头。
周加洛沉思了一下，提出疑问：“容容，我知道你对于金钱这类东西不是特别的执着，而且，你最怕麻烦的，为什么不干脆将那片地卖了一了百了。”
我叹了一口气，没有回答。
周加洛也没有继续追问，心里多少明白了那片地对于我而言的价值。
“那你现在调查到了什么？”
我想了一下，捡了一些重要的信息给周加洛。
“在张启峻那边，没有多大的进展知道情况，不过可以清楚地是，张启峻对于这块土地的决心很大，甚至不惜出卖他自己的男色来勾引我。”
我笑了笑，张启峻主动约我，还送了如此珍贵的礼物，怎么可能是仅仅对我有意思呢，若容容还是二十岁的小女孩或许会信，但是如今的容容却是一个字也不相信。
“另一边江川，我还未有着手，你也说过这个人能不招惹就不要招惹，就目前而言，我所查到的资料显示，若，我的死真的是因为这块土地的话，只能这两个人最有可能。”
周加洛静静的听着，开口道：“你有没有想过一个情况，即使两个人其中一个是凶手，但是你别忘记了，这只是一个开发案而已，不管它有多么的重要，别忘记，这两个人都是日理万机的总裁，他们要处理的事情成千上百件，有没有可能，事情的发生他们也是根本不知情，或者是在发生之后才知情。”
“你这种情况我也想过。”我点了点头。
“先不说江川，这件事若是张启峻做的，我当初多少也是他的情人，他就算再功力熏心，再绝情，也不可能不声不响的就让人做了我。而且虽然没有多大的接触，我也看出他身边的那个助理李政也不是什么小角色，是狼而非狗。”
狗和狼可能都是一样凶狠的动物，只是两者却有着本质的区别，狗只会听命于人而凶残，而狼则是本性如此。
“同样的，在江川身边向来也是有不少这样的角色。我现在其实不过是在赌一赌，顺便打草惊蛇一下，地在我手上，他们想要，定然还会再行动。”
周加洛脸色有些不好，看着我，半响放道：“为了块地，你值得吗？”
我笑着摇了摇头：“你就当我不争馒头争透气吧。”
周加洛了解我的性格，没有再多说什么了，目光落在我身上，叹了一口气：“算了，我这一辈子就毁在你身上了，有什么要帮的忙说一声，还有我这一辈子都没有这么严肃过。”
我被逗乐了，这个家伙。让我想感谢他都说不出口。
“知道了。”我笑着拉起他的手。
“对了，容容，那个李政，你应该不会轻易放过吧能够引起你关注的人可不多哦。”
李政。我猛然一笑。
还真让这个家伙给猜中了。
的确能够引起我关注的人不多，引起了我的关注能够逃过我的手的更加少了。
想到那天早上的情景，我就忍不住笑了起来。
和张启峻一夜狂欢后的结果，就是我腰酸背痛，四肢乏力，同时外加身上的皮肤惨不忍睹啊。
第二天醒过来，天气很好，只是床边的人已经空了。
看了时间，快要中午了。
正要进浴室洗个澡，突然，门外有阵敲门声。
我倒是生冷不忌，随手拿过一条大浴巾便要开门看人，只是门外之人就有点尴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