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底,她比他更加的宽容,比他更聪明,他太自负了,

陈冬梅一下子崩溃了,眼泪哗哗的流,怕丢工作的焦急,说交接时候的惶恐,被人理解时的感动,终于在这一刻爆发,“是江总说的很对,君子爱财取之有道。”

许海生惊讶:“难道她说的都对?”她是最早一批的店长,他都不知道,她怎么知道的呢?

“对,我老公割了三分之二的脾,最起码一年不能上班,家里就指着我的工资,我要是失业了家里连最基本的生活保障都没有。”

“江总说扣你这个月的工资,但是不会公开的。”惩罚还是要有的,不公开就是最大的面子了。

“谢谢许总,谢谢江总。”

“好好干,我希望你能吸取教训,力争做今年的优秀店长,今年优秀店长的第一名是六千元奖金,凭你们店的实力,完全可以争取。”

陈冬梅擦擦眼泪:“许总,我一定会争取。”这就是说不会撤她店长的位置了?

“但是还是要和我交接一下,三个月之内,你不能再做店长了,但是我不在的时候可以做代理店长。”

这女人为了家庭实在可恨可怜,江宏景叹息,还是给她这么一个机会吧。

若不是她和那个带孩子的阿姨聊天,她怎么能知道她的情况呢?谁让她心太软呢?

当天的聚餐一直到下午三点才结束,她直接喝的回家吐的爬不起来了。

“你说你,没有这么大的酒量还硬撑着喝,神经病啊。”江宏影一边给她打扫卫生,一边指责她。

她趴在沙发上一声不吭,她也不想啊,要是不震慑一下,谁服她呢?

“二姐,你怎么那么能啰嗦,你没看见大姐都难受成这样了?”江宏志在一边开口。

“活该。”她恨恨的道:“你是老板,你不喝,谁敢喝酒。”

你懂个屁,她默默的想,中国的酒文化博大精深,但是只能想想,太难受了,她开不了口。

“姐你能不能去床上睡,趴在这里像个什么样子?”

她无力的摆摆手,“闭嘴。”

江宏影无奈,只能任她在沙发上躺着,她和弟弟总不能把她抬走吧。

她醒的时候,客厅里只开了一盏地灯,身上盖了个薄毯,宏影坐在对面的沙发上抱着笔记本看电影。

她默默的坐起来,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几点了。”

江宏影吓了一跳:“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她站起来开了灯,客厅里灯亮了起来。

江宏景捂了捂眼。

“快十二点了。”

“肖宇没有回来?”

“七点的时候回来一趟,说出去吃饭来,这不还没有回来。熬了稀饭,给你盛一碗么?”

“盛一碗吧,我先去冲冲,都臭了。怎么样,中午我有没有丢人?”

江宏影看了她一眼:“说实话,没有,比任何时候都清醒,就是回家来折腾我们,你故意的吧。”

这话说的,太犀利了,妹妹永远比她能说,“不和你说了,洗澡去了。”

她刚进了洗手间,门响了两声,吱呀推开,就听见宏影的惊叫,她赶紧出来,肖宇东倒西歪的进来,随手把包一扔,倒在沙发上。

江宏影暴怒:“你们都什么人啊,一个两个的醉鬼,酒有这么好喝吗?”

“你去热饭吧,估计他这一睡,就得到明早了。等你进入社会了,就懂了。”

真崩溃,她不想懂,过去把门锁好,郁闷的跑厨房给姐姐热稀饭,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的慌。

许海生回家处理搬家的事情,宏影和宏志和他一起坐车回去了,苏磊连着两天晚上没有回去,他们一走,他又来住了。

许海生不在,她做了很多的事情,给各个店铺重新安装规章制度,完善考核奖惩机制,经过上一次的开会事件,大家多多少少的对她有了敬畏,有个三四天的工夫,公司整理的井井有条,她收获了满满的赞扬和尊敬。

除了公司之外,她没有忘记网店。

三个网店已经都有营业,订单倒是有就是感觉总是不温不火的。

“江总,昨天有网站推广人员打电话,问咱们的网店要不要推广,一年是660。”徐颖除了是她的秘书之外,因为有之前做网店的经验,也帮助许海生做网店。

“最近咱们的销量怎么样?”江宏景问道。

“现在还不错,三个店,百十来件总能有。”

江宏景吓了一跳:“这么多啊。”

第268章 惶恐

徐颖笑道:“嗯是啊,有时候我在旺旺上聊,他们都说是朋友推荐的呢。”她现在变化非常大,性格也开朗了很多,江宏景教给她的东西,她都在认真的学习。

“三年推广费用呢,是多少钱?”江宏景问道。

“三年1800。”

“那就做三年的吧。三个店铺全都要做,如果有别的网络推手,也告诉我,要尽快把咱们的品牌推出去,最近工作感觉怎么样,江北事情特别多,这边有许海生在,我也比较放心。”她很久没有和徐颖深聊过了,她是她在江北带出来的,还是要多关心一下呀。

“工作挺好的。”

江宏景点点头:“那就好,把你的编制从原来的小白熊提出来吧,做到这个公司来,我会告诉许总的。”毕竟这边有他的股份。

徐颖惊讶:“那您的意思是这两家公司要分开吗?”

“公司肯定是要分开的,也对我应该先问下你的意见,你是愿意留在小白熊还是出来?”

她真诚的道,“江总,您让我去哪里,我就去哪里。”

这句话说的江宏景心里熨帖,毕竟她是她在江北带出来的,她能这样说,也是对她的信任,“你放心无论在哪里我都不能亏待你。这边公司早晚都会发展起来的,我会对许总提,我有想让你主管网络销售的打算,这样可以提销售提成,你这么大了慢慢的攒点钱,也该结婚了。”

徐颖眼眶都红了,她的父母都没有如此给她打算过。

“等许总回来,我就和他商量分开,网络推广的事情尽快去做。”江宏景继续道:“你好好干,攒点钱,先在华溪付首付买个小房子,将来找对象也能有资本,你要是想买,钱不够了,我可以先支给你。”

徐颖有点激动,“江总,我真想买个小房子。”

“好啊,我支持,首付还差多少钱?我拿给你。”

她咬咬嘴唇:“江总,您能借我两万吗?”

“没问题,徐颖,我给你开高工资,想必你心里明白,我就是想让你在这能好好干,我有信心网店早晚能够做大,我是希望你能长久的帮我。”

徐颖眼圈一热,她家里的情况江总是知道的,她这样不遗余力的帮她,何尝没有不想把她留下来的意思,她何德何能能让江总如此器重,重重点点头:“江总,我是和您在江北走出来的,只要您肯用我,我一定不会让您失望的。”

她很满意,她还是可以的,她家里都那么对她,她的工资大半还是会寄给父母,“父母养了我们,我们回报是应该的,但是也不能愚孝,有时候一味的付出并不是一件好事。”

徐颖眼泪都要落下来了,江宏景言尽于此,徐颖也不是缺心眼,肯定能明白她的意思。她家里,三天两头的借口用钱,她其实心里未必不明白是父母找借口给哥哥攒钱,但是这毕竟是她的父母她能说什么呢?

“江总,等哥哥结完婚,我也要和妈说清楚。”

江宏景点点头,“我相信你能处理的好。好好工作吧,我是不会亏待你的。”

徐颖连连点头,她相信江总。

华溪的工作渐渐的理顺了,许海生超出了假期却没有回来,第二天她终于忍不住了。

“喂,江总,这两天的回不去了。”

“怎么了不顺利吗?”李泉志打电话来,房子主体就要封顶了,她在这里等不了太久的。

他的情绪不太好:“现在和她在争孩子的抚养权。”

江宏景大吃一惊:“怎么了?”

他苦笑:“离婚,她出轨了,被我发现了。”这婚必须要离的,早前母亲就告诉他,他们的房间里有动静别进去什么人之类的,他只当母亲听邪了耳朵。

他下午从华溪回江北,带着宏影和宏志回去,江父非留他吃饭,吃完又回去,到家都十点了,他家的院门掩着,房间里都灭了灯。他忽然想起来母亲告诉他的事情,悄悄的走到他们的卧室的窗子下面,清晰的听到里面的喘息声。

他被绿了,来华溪不过半年的时间,就被彻底的绿了,真够行的。

“如果你没有孩子,离婚或者都不离,这都无所谓,但是你有孩子了还是要为了孩子考虑。”

“不用劝我了,公司的事情就拜托你了。我会尽快回去的。”他满心欢喜的回家,没有想到一会去,她就给她泼了一盆凉水,不,是冰水。

“虽然你不让我说,但是我还是要说。如果你再找一个,她能对孩子怎么样,你能保证吗?孩子以后的成长怎么办?你们生下了他就应该对他负责任。”

许海生苦笑,“现在的这种状况已经不是我能掌握的了,是孩子妈妈非要和我离婚。”

江宏景语塞,女人不像男人,一旦钻了牛角尖,想拔出来就不容易,“不管怎么样即便是现在打官司,以你现在的经济能力很容易争到抚养权。”

“一日夫妻百日恩,如果能和解,我不想对簿公堂。”

清官难断家务事,那还是算了,她也不便再劝,虽说他现在优柔寡断,到底是比前世的她好的太多。挂了电话,她心下黯然,为什么身边总会出现这样的情况,小美是这样,许海生也是这样。为什么忍受不住其他的诱惑,难道性、爱就那么的重要?

你不去苟且就没有暧昧,你没有诱惑就没有沉沦,人啊,要守得住自己的一颗心能有多么难?

叹息过后还是要处理工作,李泉志那边再有个三五天的就能封顶了。

华溪也不是离不开人,三天两天的还是可以的,封顶的时候如期回去就是了。

她给李泉志打了电话确定了时间,然后又给父亲打电话,“爸,李泉志说工厂快封顶了,我这边提前回去不大行,您帮我准备三牲祭礼吧。”

“行,放心吧,爸一定给您弄最好的。”

“我想让宏志上香您觉得我妈会同意吗?”

“这不太合适吧,”江庆亮犹豫,“你弟弟忒小了吧。”

第269章 浮出

“那我更不合适啊。”风俗是女孩子不能上香的。

“没有什么不合适的,没有比你再合适的了。现在都什么年代了爸都比你想得开。景最近有个老头给我介绍了一个生意,给市政上提供绿化苗,我一去谈就成了,这一次下来我能挣五千块钱,怎么样厉害吧。”

江庆亮得意,江宏景心里却咯噔一下,爸说的不会是肖宇的父亲吧?

“爸,是个什么样的老头啊。”

“看着得六七十了,其实他说他还不到六十,就是年轻的时候累的显老了,别看显老,谈吐不俗,要不然别人给我介绍,我还不信呢。他还请我去喝茶,他说那是他的茶园出的,他说觉得和我特别投缘,我走得时候给我拿了二两。那茶真好喝,爸都给你留着呢。”

晕,这不是肖宇他父亲,肖山还是谁呢?

“他没有说他来江北干嘛的呀。”

“说了,说老一辈就住江北,现在年纪大了想回来了这不就回来了。”

她心道,下一步是不是就还说自己儿子失散了,来江北是找儿子的吧。

她想告诉父亲远离他,但是这话又不好说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