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天宝,你以后最好不要再碰凌霜姐!”见欧天宝明明是道歉,脸上不但没有悔意,还满满的幸灾乐祸,欧凌逸冷冷的开口警告。

“欧凌霜是我们欧家养大的,还是我未婚妻,我爱怎么碰就怎么碰!你~~你~~”被欧凌逸的平板的警告说的暴怒,欧天宝坐直身子准备反击,突然感觉到一股深沉的恐惧压上自己心头,他当即脸色发白,说不出话来。

欧凌逸放出一点含有威慑力的精神力袭向欧天宝的大脑,见他被压制的脸色发白,指着自己诺诺,再说不出半个字,才稍稍满意的放手。

欧天宝的心脏真是太不顶事了,这点精神力都承受不了,早晚给他治好了,再好好教训他一次!

没办法好好整治面前的人,一向清冷的小逸童鞋终于炸毛了。

“你刚才对我做了什么?”恐惧感来的突然,去的也突然,欧天宝摸摸自己的心脏,惊惶的质问面前一脸寒霜的少年。

“没什么,你心脏病犯了?”面无表情的看着脸色惨白的欧天宝,欧凌逸眨眨眼,疑惑的反问。

欧天宝狐疑的仔细观察少年的脸,从他面无表情的脸色实在看不出任何端倪,虽然感觉怪异,却只能作罢。

接下来的几天,欧天宝又给欧凌逸找了几次不大不小的麻烦,却都被他轻描淡写的解决了,眼看着欧天宝的情绪就快到了爆发的边缘。

“天宝,你那个弟弟可真是深藏不露,厉害的很啊!他回欧家对你非常不利!”田倩倩受了欧凌逸一次奚落,很久在学校抬不起头来,见这几天欧天宝与他争锋相对,却连连遭遇挫败,忍不住上来煽风点火。

“哼,他再厉害,我爸爸没有承认他的身份,在欧家,他永远也别想抬起头来。”虽然被田倩倩挑唆的心里冒火,欧天宝还是故作淡然,不以为意的说。

“我看未必!我大伯昨天收到了你生日宴会的请柬。你这次的生日,欧家邀请了所有世家大族的家主参加,这么大的排场是从来没有过的吧?你爸爸该不是想在会上正式承认那个野种的身份吧?”

“你说的是真的?”听了田倩倩的话,欧天宝一把抓住她的手腕,紧张的追问。

“当然是真的!不信你去问简毅他们,他们家族都有接到请柬!”田倩倩皱着眉,拼命抽回自己快被捏断的手。

见田倩倩说的信誓旦旦,不像说谎,欧天宝只感觉自己的心如坠冰窟。他本来还抱着希冀,期望自己父亲对欧凌逸的喜欢只是一时兴起,没几天就会丢开手,但是如果发展到这一步,那么父亲就是真心接纳欧凌逸了。

想着父亲面对欧凌逸时那特别温柔愉悦的表情,欧天宝心脏一阵绞痛。

他脸色发青,一手揪紧自己胸前的衣服,一手在包里摸索,摸到一个药瓶,打开,迅速往嘴里灌一颗速效救心丸。

强行将药丸咽下,欧天宝闭着眼睛趴伏在桌上休憩。

田倩倩见他脸色突然有异,还吃了颗救心丸,知道自己的话刺激到他了,连忙急急离开,再说下去就要闯祸了。

欧天宝紧闭双眼,拼命让自己深呼吸,平复心脏的剧痛。

现在不是倒下的时候!爸爸永远是我的,谁也别想从我手上抢走!

回想着从小到大,当自己犯病时,爸爸的小心呵护,温柔宠溺;回想着有一次,自己倒下,迷糊中,爸爸嘴贴着嘴为自己人工呼吸,唇上那柔软温暖的触感仿佛至今犹在。

将往事一一在脑内回放,欧天宝的心脏渐渐恢复了正常跳动。他一手轻轻抚弄自己的唇瓣,一手抠紧桌面,嘎吱作响,脸上露出一个森冷诡异的笑容。

20、宴会Ⅰ ...

欧天宝的生日很快就到了。

在欧邢天的特意安排下,这次宴会的排场可谓是盛况空前,C国所有头面家族的代表人物都被邀请参加。大家纷纷猜测,欧邢天安排如此盛大的场面是因为什么。

“大少,二少,会场已经布置妥当了。你们要不要去看看。”工作人员对着欧邢天,欧邢瑱恭敬的请示。

会场安排在欧氏旗下的七星级大饭店里,宴会厅面积足有两个足球场大,厅里布置的恢弘大气,酒水餐点皆是名品,精细无比,尽显主人对这次宴会的看重。

“不了,大哥去看吧,我去看看小逸准备好了没有!”欧邢瑱抢先开口,把照顾宝贝侄子的美差接了下来。

“好吧!叫逸儿慢慢来,不慌!”本来也想去看看小儿子,怕他没参加过这样大型的晚宴,会紧张,没想到被弟弟抢了先机,欧邢天张张嘴,无奈的应下。

小儿子这么招人喜欢,太多人跟自己抢,也是一个麻烦啊!欧邢天苦恼的想。

欧凌逸早就穿好礼服,坐在酒店房间里上网查资料。

“小逸,礼服穿好了没?快给姐姐看看!”欧凌霜一脸期待的敲开欧凌逸的房门,迫不及待的探头进来观看。

欧凌逸无奈的被姐姐拉起来不停的左转右转,好笑的听着她嘴里发出的阵阵惊为天人的赞叹。

“啊~~是不错!想不到你穿上正装还有那么一点样子!如果不说,还真没人知道你是从那种龌龊地方回来的!不过有些人表面看着人模人样,内里是不是一样干净就不得而知了!”

姐弟两嬉闹的当口,欧天宝无声无息的出现在房里,冷声嘲讽。

见到气质宛然,优雅逼人,比自己更有贵族气质的欧凌逸,欧天宝心里的妒火猛烈的燃烧,将他的理智焚尽。

欧天宝本还存着侥幸,田倩倩那天说的话未必是真。但当他被欧邢天接到会场,见到会场里从没有过的恢弘布置,和宴客名单上一个个的重量级人物,他的心就像被放进了滚烫的油锅,反复的煎熬着,疼痛难忍。

“表里不一的人不是我。”瞥一眼双眼嫉妒的发红的欧天宝,欧凌逸扭头,轻描淡写的回击一句。

这一世的欧天宝真是奇怪,总是喜欢与自己作对!他明明是个很淡然,很高傲的人啊!

将记忆中的欧天宝拿来与眼前这个面貌扭曲的少年对比,欧凌逸的内心非常疑惑。

“孩子们,准备好了吗?准备好了就跟二叔下去吧!宾客已经进场了。天宝,你是寿星,快到正厅去和你爸爸迎客。”欧邢瑱突然出现在门口,大声宣告,让房间里众人吓了一跳。

房里三人见到神出鬼没的二叔,表情各异。

欧凌逸是一贯的淡然,欧凌霜是吓了一跳,欧天宝除了惊吓之外还有一点心虚。他不知道二叔来了多久,会不会听到自己对欧凌逸的奚落,会不会对自己产生看法。

欧天宝很清楚,自己二叔如果喜欢上一个人,那是绝对不会允许别人说他一点不好的。就这几天来看,二叔简直拿欧凌逸当宝,因此现在他很紧张。

欧邢瑱假装没看见孩子们异常的表情,只一个劲儿的催促着他们下楼去会场。

欧天宝用余光频频观察二叔的面部表情,见他依然笑的如沐春风,并不像听见什么的样子,心里暗自送了一口气,乖巧的率先告辞,下楼迎宾去了。

待欧天宝走后,欧邢瑱眼神晦暗,若有所思的看一眼他离去的背影。

待转回头又马上收拾好表情,露出一个憨傻的笑容,一把搂过仍然面无表情的小侄子,揉揉他细软顺滑的发丝,内心无奈的叹息:这小子,永远一副面瘫脸,受了委屈我都不知道,以后怎么办才好?天宝私下里竟然是这样对小逸的,看来,要早点将他们隔离开才是,还得告诉大哥,让他加强教育了,天宝这些年都被他宠坏了!

欧天宝一下楼就看见欧邢天站在门口,一一接待前来的宾客。他的背影高大俊挺,一下就抓住了欧天宝的视线。

扯开一个明媚的笑容,欧天宝整理一下衣襟,步伐从容优雅的走过去,紧紧挨着他站在一起。

“恩,今天很有精神!”见宝贝儿子神采奕奕的走来,欧邢天仔细打量他一下,露出满意的微笑,随即眼光开始在他身后不断搜寻。

本来听见父亲赞扬,刚准备扬起一抹灿烂笑容的欧天宝见到他下意识四处探看的举动,嘴角的笑容马上冻结了。

“逸儿呢?怎么不见他下来?”欧邢天本以为小儿子也会一同前来,随即期待的四处寻找小家伙灵动的身影,搜寻无果,回头失望的询问。

见父亲转头看向自己,欧天宝立马收拾好面上僵硬的表情:“他和凌霜,二叔一起,还在后面。”

‘逸儿’?爸爸从来都没这么亲密的叫过我!欧凌逸,你怎么敢?

欧天宝勉强维持住自己平静的表情,回答完父亲的问话,双拳在袖管中握的死紧。

“哦,那让他先休息一会儿,我们迎完宾客,你作为寿星要上台致辞。到时候记得带着逸儿一块儿上去,正式宣布他欧家小少爷的身份。”欧邢天没听出儿子语气中的异常,认真的叮嘱他今晚宴会最重要的环节。

“爸爸是正式承认他了?”听到猜想中最不愿意听到的消息,欧天宝闭闭眼,勉强维持着语气的平静发问。

“恩,你弟弟在外面受苦了,我早该将他带回来,不过现在再补偿他,也不晚。你们兄弟以后要和睦相处!”欧邢天想着等会儿小家伙被带上台,不知道还能不能维持他那张面瘫脸,面上就露了一点温柔,嘴角一扬,心情大好的揉揉欧天宝的头发交待。

“恩,知道了。”欧天宝咬着牙,好不容易一个字一个字的将话吐完,马上垂下头,隐藏自己眼里露出的疯狂。

欧凌逸,今天就是死,我也不会让你名正言顺的入住欧家,抢夺我的位置和我的父爱!狠狠磨牙,欧天宝心里瞬间有了决断。

欧凌逸被欧邢瑱强搂着来到宴会厅,好不容易甩开他的紧迫盯人,找了个冷清的角落静静的坐着。

上辈子,在欧家的宴会上,他总是个透明人,有时候甚至不被允许参加,因此他已经习惯了一来会场就先隐藏自己。

只是这一世,欧凌逸再怎么隐藏,也找不回以往那种清静的感觉了。因为他超强的感应能力正在自发的接收着会场里越来越多人的情绪电波。

欢欣,兴奋,厌恶,沮丧,失望,惊喜……各种各样的情绪波动不受控制的朝欧凌逸的大脑袭来,让他头疼欲裂。

感到大脑传来的阵阵胀痛,欧凌逸难受的皱起眉。他没想到精神力强大还有这种副作用。原先他从来没有在人群这么聚集的地方待过,还真不知道自己有这毛病。

无力的靠坐在沙发上,欧凌逸闭上双眼,勉力抽调起自己体内不停流动的月光能量,压制大脑的胀痛。片刻后,他渐渐找回了神智,头脑恢复了一些清明。

甩甩头,欧凌逸抹去额头的冷汗,晃晃悠悠的站起来,去洗手间洗脸。

“是不是紧张了?看你,冷水都泼了一身!野种就是野种,上不了台面!”欧凌逸正不停的用冷水泼洒脸庞,以期更快一点恢复清明,耳边突然响起欧天宝刻薄的声音。

“不关你事!”感觉到欧天宝身上散发的浓浓恶意,欧凌逸停下泼水的动作,抬起湿漉漉的脸,冷冷的回答。

“爸爸还叫我带你上台,正式介绍你欧家少爷的身份。就你这现在这德性,真是丢脸!”见欧凌逸没被自己的话激怒,只冷冰冰的回一句,再无动作,欧天宝继续不留余力的冷嘲热讽。

“恩。”本来就不想上台,对欧家少爷的身份更不在乎,欧天宝的话对欧凌逸没有任何影响,他意味不明的随便虚应一声,手也没擦干就举步离开。

和一个散发着邪恶气息的人在一起,让他反胃,他现在迫不及待需要一杯冰水漱口。

欧天宝没想到自己的讽刺对欧凌逸来说根本不算什么。见他一直不为所动,表情淡然的走出洗手间,欧天宝一时怔住了。

“你等等!你想就这样走?我告诉你,野种永远是野种,我是不会让你得到爸爸承认的!”欧天宝回过神,立马飞快的追出去,在洗手间门外,转角处,拉住了欧凌逸的手,咬牙切齿的宣告。

“是吗?你想如何?”甩开胳膊上欧天宝的钳制,欧凌逸定定的看着他,淡然的问。

“我不想如何,是你想如何才对!因为嫉妒,你推倒了我,让我额头受伤了。所以,等会儿我不能带你上台,一起致辞了,你先想着等会儿怎么招架爸爸的怒火再说吧!”

欧天宝一下被少年甩开,也没有生气,只一脸诡异莫测的表情,掏出手绢,闲适的擦手,环顾四周,见转角无人来往,他突然转头,阴测测的对着面前的少年一笑,头猛力的朝转角处放置摆件的铜质展示台撞去。

他早已嫉恨的失去理智,想着一定要拼劲全力抹黑欧凌逸,对自己也就下了狠心。这一撞毫不保留,起码用了七八分力。头与铜台碰击的声音沉闷的响起,欧天宝倒在地上,额头血流如注,看上去非常吓人。

“天宝,你怎么了!”欧邢天收到大儿子让工作人员给自己带的口信,匆匆赶来洗手间找他,见到的就是儿子倒在血泊中的一幕。

他焦急的大吼一声,快速冲上前来,猛力推开站在一旁怔楞,毫无动作的小儿子,俯下身,满脸心疼,小心翼翼的将欧天宝搂住。

欧凌逸被欧天宝毫无预兆的自残举动弄的呆愣住了,不待他回神,耳边一声嘶吼,然后他的身体也被一股狂暴的力量推开,狠狠的撞到身侧的铜台上。

没有防备,再加上欧邢天的力量太大,欧凌逸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肩膀与铜台碰到一起,随即,他的肩胛骨发出一阵轻微的咔嚓声。

剧痛从身侧袭来,欧凌逸闷哼一声,左边胳膊耷拉下来,无力的跪坐在一边。

看着眼前相拥的两父子,他眼里寒霜凝聚。

欧天宝任自己血流个不停,虚弱的依偎进欧邢天强壮温暖的怀抱,用余光瞥一眼不远处半跪,神情不明的少年,他低垂着的脸上露出一抹胜利的阴笑。

21、宴会Ⅱ ...

“天宝,忍一忍,爸爸马上带你去医院!”欧邢天满脸心痛的搂着儿子坐起身,掏出手绢按压住他头上还在汩汩流血的伤口,嘴里温柔的不停安慰。

“爸爸不要动!一动我的头就更痛!”欧天宝揪紧欧邢天的衣袖,嘴里虚弱的呢喃。

好不容易事情按他的预想发展到这一步,不继续进行下去怎么能行?在人来人往的走道里,这出残害兄弟的戏码越多人看到越好。

这一击,他务必要让欧凌逸无脸再在欧家,在上流社会立足。

“好,爸爸不动,你靠着爸爸肩膀休息!还不快去叫医生?把二少也找来!动作快!”欧邢天将儿子扶坐起来,手刚从他腋下穿过,准备抱他去医院,就惹来大儿子一阵呼痛,连忙罢手,转头焦急的嘱咐跟过来的保镖。

“是!”保镖们见大少怀抱着满头是血的少爷,一脸心痛焦急,连忙答应一声,疾步跑出去叫人。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欧邢瑱匆匆赶来,见到地上一滩血迹,欧天宝被大哥抱着,虽然头上伤口用手绢压住了,血还是源源不断的从指缝中冒出,顺着流进脖子,场面看着非常恐怖。

而自家大哥额上青筋也突突直跳,眼看就要达到崩溃的边缘。

“问那么多做什么?还不快过来看看!”欧邢天转头,对呆楞在一旁的弟弟就是一顿嘶吼。

“没事二叔,我和小逸起了争执,他不小心推了我一下,我没站稳就撞到台子上了,是我自己不好。”欧天宝在自己父亲怀里,虽然很舒服,很满足,但是无奈,父亲一直没追问事情缘由,他不免有点着急。现在二叔开口了,他连忙虚弱的将‘事情经过’轻描淡写的叙述一次。

“逸儿推你?”欧邢瑱刚跪下给侄子检查伤口,就听到他陈述的‘事实’,不由转头看去,才发现小侄子正半跪在几人不远处,冷眼看着他们。

欧邢天此刻也才发现小儿子的存在,他皱着眉,扭头朝少年看去,冷声质问:“有什么争执能让你对自己亲哥哥下这么重的手?你怎么总是这么任性!以自我为中心?!”

“大哥你冷静一点,中间也许有什么误会!小逸不是那样的人!”欧邢瑱快速脱下领带,再在大侄子伤口上压上一块手绢,迅速在额头上绑了一圈。

简单处理完伤口,他马上回身,搂着小侄子站起,劝解自己大哥。

如果是往常,他看见这血腥的一幕,也会毫不犹豫的相信大侄子,叱责小侄子的不懂事。

但是刚才在房间亲眼目睹了欧天宝如何给自己的小家伙找麻烦,又深谙小家伙淡然的性格,知道他是决计不会闹到同人动手的地步的。

因此欧邢瑱有80%的把握,这中间一定是有什么隐情。

“误会?能有什么误会?难道这伤口是天宝自己撞的?”欧邢天心疼的轻怕儿子的脊背,回首冷声驳回自己弟弟的话。

“爸爸,二叔,你们别吵了!我头疼!都是我的错!是我自己没站稳,不怪弟弟!只是我伤成这个样子,等下怕是不能带弟弟一起致辞了,我很抱歉!”欧天宝眉头紧蹙,拉拉自己父亲的衣袖,虚弱的开口劝阻兄弟两争吵。

“宝贝没事!爸爸不会怪你!别说话了,休息一会儿,医生很快就来了!”见大儿子伤成这样,还心心念念的惦着欧凌逸的事,欧邢天的心,撕扯疼痛的厉害。

他双臂圈紧大儿子虚弱的身体,满眼通红的朝欧凌逸投去冷酷的一瞥,这一眼,大概就是等欧天宝好了以后再秋后算账的意思了。

欧凌逸接受到父子俩一个阴冷,一个得意的眼光,心里的怒火终于被逼着熊熊燃起。

他发过誓,这一世,再不能被人任意的践踏,欧天宝,欧邢天,这下你们真惹毛我了。

调动体内所有的银色能量,隔断神经,消除肩胛骨错位后的剧痛,欧凌逸甩开欧邢瑱的扶持,一步一步走到地上还相拥着的两父子身前,冰冷的开口:“我要澄清三件事:第一,我和欧天宝没有过争执,是他单方面的谩骂;第二,我没有碰过欧天宝,哪怕一根头发;第三,这伤口,是他自己撞的。”

“够了,现在你还狡辩!爸爸对你太失望了!你知不知道,今天爸爸本来是要把你介绍给所有人,正式承认你的身份!早知道你会这样,我就不该作下这个决定!”觉得欧凌逸的解释荒谬至极,欧邢天已经完全失去了冷静思考的能力,想也不想就怒斥回去,眼里,满满都是对小儿子的失望。

欧天宝则将头埋进父亲的怀里,掩藏自己嘴角忍不住浮起的一抹得色。现在的场面让他快意极了!

欧凌逸无视欧邢天的怒斥,一步步走到欧天宝身边,蹲下身,伸出手抓住他右边胳膊,手在他衣袖上停留几秒,才慢慢放开。

“我再说一次,刚才,我没碰过他一根头发!”手放开后,欧凌逸指着他右手衣袖,刚刚被自己握住的地方,再次声明。

此刻,欧天宝右边衣袖上赫然印出一个湿漉漉的,小巧的掌印。原来,由于今天他服装选用的布料是特别吸水显色的银灰色,弄湿后会留下黑色的水渍,看上去很显眼。

欧凌逸先前在洗手间洗脸被打断,为了躲避欧天宝的纠缠,没擦干手就急着离开。后来短短一两分钟的冲突,他手上现在依然很湿润,一接触到欧天宝身上的衣服,必然会留下湿痕。

“恩?”欧邢瑱看明白了小侄子的意思,连忙走上前,从欧天宝身后又绕到身前,仔细察看后确定,除了刚刚小侄子特意弄上去的手印,再没发现任何痕迹。

“你~~”欧天宝终于抬起头,愕然的看着右手衣袖上那个孤零零的掌印,欧邢天也开始回神,眼神莫测的看着怀里大儿子惊惶的表情。

“你在洗手间纠缠我,出来后自己撞向桌子,前后不到四分钟。当时我的手比现在更湿,留下的水痕应该更深。现在我的手已经半干,这个水痕还很清晰,要完全蒸发,消失,约莫需要三分钟以上,综合测算,我刚才推你的证据应该还留在你身上,请你指出来给我看!”

欧凌逸一边说着,一边用一双圆滚滚的猫瞳认真的在欧天宝除了血迹和那个掌印,再找不出任何污渍的礼服上左右巡视,嘴角噙着一抹轻蔑的笑。

“再来看看你伤到的位置。你和我当时站位离铜桌不足半米,你身高175厘米,铜桌目测,大约高80厘米。我将你推向桌子,从距离和高度两方面测算,你撞到的部位应该是手肘以下,怎么也伤不到头!你的体重大概是65公斤,我是53公斤,我的质量比你轻,按力的反向原理推算,我怎么也没办法一推就能将你推倒!还导致你重伤!最有可能的情况反而是:我推你,然后自己被返还的力逼得退后两步!”

欧凌逸站起身,走到铜桌前演示两人当时的站位,用数据测算出,如果按欧天宝的叙述,会发生的真实情况。

匆匆赶来的一名医生和一众保镖都纷纷停在几人身后不远处,一脸兴致勃勃的聆听小少爷讲解案情。

欧邢瑱眼里冒光,看着小侄儿侃侃而谈,觉得此刻的小家伙浑身放光,迷死个人了!

欧邢天仍然搂着大儿子,只是脸上的表情不再焦躁,晦暗不明,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欧天宝眼睁睁的看着有理有据,大发演讲的少年,咬牙切齿:你平时不是少言寡语吗?怎么这个时候这么能说?

“最后,让我来看看你的伤口!你的血液,触之稀薄,颜色浅淡。今天厅里恒温25摄氏度,在这个温度下,每滴血液的正常凝固时间是2·5—5秒,按你伤口的血量,五分钟就应该停止继续流出,现在五分钟已经过了,血还是没有停止流出的迹象!你额头,撞伤周围皮肤出现大量瘀斑和紫癜,连没有受伤的牙龈也流血不止,这是明显服用了抗凝血剂后才会出现的状况!看来,为了把我赶出欧家,你做了很多功课!”

蹲下身,撩开欧天宝头上的重重包扎,看清他伤口周围的情况,欧凌逸下了总结陈词。最后还为欧天宝的处心积虑赞叹一声。

他的心智和忍耐力真是同龄人中的佼佼者,不愧是欧邢天的种,父子俩一样,够狠!

“我来看看!”身后跟来的医生和欧邢瑱听了欧凌逸最后的判断,连忙上前,异口同声的说。

“不要!你们给我滚开!爸爸!让他们快滚!”谎言被一一戳破,欧天宝歇斯底里的挥手驱赶要上前来给他检查伤口的两人,揪紧父亲的衣襟,涕泪横流的请求。

他没有想到欧凌逸的观察力和思维能力这样敏捷精细,短短时间里连连揭穿了他话里的漏洞,让他无地自容。他现在他只想躲回父亲的怀抱,逃避眼前的一切。

“欧天宝!你闹够了!医生快来给他处理伤口。”欧邢天面无表情的钳制住拼命挣扎的大儿子,沉声命令医生上前来。

知道一切都是儿子伪装的,伤口并没有多严重,欧邢天心里冒火,动作也粗鲁起来。

同时他不停的用眼角余光去关注已经被弟弟搂在怀里安慰,面色冰冷的小儿子,心里是满满的内疚和恐慌。

看见大儿子倒在血泊中的情景,欧邢天的惯性思维已经让他自发的陷入了思维盲点,他忽略了儿子话里的可疑,造成了现在这种局面。

接触到小儿子看向自己,淡然不再,包含着无尽冷意和厌恶的眼神,欧邢天心如刀剐,恨不得时光能倒流,让他挽回小儿子对自己的信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