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的栾老大哥说的对，咱们等一会就转院好好检查一下，有什么毛病也可以现在趁早治疗。你说呢陆锐大哥？”
“嗯，我现在就去联系最好的医院。”
“我也去，云晗你照顾云绮吧。”
陆锐和栾飞两人商量完毕，并肩走出病房。
云绮眨巴眨巴眼睛，看了看房间合上的大门，貌似她完全没有发言权了啊~
第二天一早云绮就被转到了S市最著名的医院又全面检查了一次，折腾了整整一天，所有人都筋疲力尽的时候才得出一个结论，那就是云绮现在除了心脏功能不全加上贫血的问题之外，什么毛病都没有。昨天的晕倒医生也找不出任何原因。而且云绮自己可以确定她的晕倒和心脏没有关系。
所有人都纳闷了。好端端的人怎么会晕倒，最终大家也只能把原因归结在休息不好上。这让陆锐又自责了一次。
只有云绮心里那种不祥的感觉在逐渐扩大，就好像一个黑洞，将她慢慢的吸进去。但是这种预感她没有跟任何人说起，包括栾飞。
告别了陆锐，云绮和云晗栾飞三人终于坐上了回M市的火车，陆锐尽管再不舍，他也得放云绮回去安心的养病。有栾飞的加入，一路上云绮的精神也好了很多，三个人聊聊天时间就过去了。对于栾飞和云绮的关系，云晗虽然好奇但是也没有多问，算是默认了。妹妹这么漂亮，年龄也越来越大，怎么可能永远只是他一个人的妹妹，早晚会有一个可以照顾她一生的男人出现的，虽然现在说这些还有些早。不过云绮做事向来有分寸，他相信云绮能拿捏的好尺度。虽然心中很别扭，不想让妹妹被人抢走
回到M市，栾飞将云绮和云晗送到家门口才放心的回去自己的住处。
“诶？妈妈，你这个时间怎么在家？”下午，兄妹两人到家居然发现周秀梅在家。
“你们回来了？正好，你们奶奶不行了已经住院抢救了，快跟我走！”
part 3 命运轮转 244 “秀梅，我错了”
244 “秀梅，我错了”
“你们回来了？正好。你们奶奶不行了已经住院抢救了，快跟我走！”周秀梅拎着大包小裹的东西急匆匆的就要出门。
云绮闻言一愣。奶奶住院抢救？她的记忆中并没有97年奶奶住院的这一段啊。赵玉住过三次医院。91年发现糖尿病的时候一次，02年发高烧发现酮症一次，03年最后一次就再也没有出院。今生她们一家四口搬了出来，命运发生了严重的逆转，难道也影响到了奶奶的命运？想到这里，云绮有些难过。就算今生再怎么生分，上一辈子毕竟是在一起生活里十八年的，有什么恩怨，是死亡化解不了的。
“妈妈，奶奶是什么病？”云绮放下手中的塑料袋上前接过周秀梅手里的一个衣服包，云晗也问：“是啊，奶奶不是好好的吗”
“你叔叔昨晚大半夜的给咱家打的电话，说你们奶奶已经连续发烧两天了，烧的都说胡话了。我和你爸爸就赶紧过去了，这一看，你们奶奶瘦的脸都塌下去了，告诉我都两天没人给她吃饭了。昨晚我和你爸爸连夜把她接出来送的医院！”周秀梅义愤填膺，狠狠的一甩手里的塑料袋，“你们说他们咋想的，这么大岁数的人了。有病了没人管，还两天都没人给她吃饭！连饭都没人管了，更别提看病了。到医院一查，酮症！你奶奶心脏病高血压糖尿病都有，这么一折腾哪能受得了。要是这次我和你爸爸不去，你们奶奶就够呛了！”周秀梅一边骂一边走到门口等云绮和云晗出来，“谁都有老的那天，这两口子，真是牲口！”
云绮和云晗同时点头，这个观点他们非常赞成。
“那我爷爷也没管吗？”云晗一边下楼一边问道。三人急促的脚步声回荡在楼道里。
“没有！你们爷爷，真是”周秀梅现在很无语，不知道怎么去评价那一家人。儿女不像儿女，夫妻不像夫妻。昨天去接老婆婆上医院，明明是好意。刘明香还跟她劲儿劲儿的，上次那一巴掌的仇她八成还记得，不过那又怎么样，这山炮以后要是还敢说她的亲亲老公，她还扇她嘴巴子！
下了楼，三人直接打车奔着M市第一医院疾驰。云晗皱着眉头看着窗外，云绮抱着一包衣服陷入沉思。奶奶现在的状态，就跟前世他们老房子拆迁以后，奶奶爷爷跟着叔叔一家过的时候一样，今生他们走了，这将近九年，爷爷奶奶的日子恐怕也不好过吧，这一天貌似提前了五年啊。
来到住院部，周秀梅带着云晗云绮上了五楼的特护病房。推开大门。屋子里都是人。云绮打量了一圈，爷爷家这边几口子都来了。叶少强和刘明香两口子满脸的苦大仇深，靠在窗边不知道在计划什么，叶小燕和她丈夫坐在旁边的凳子上唠嗑。自己的老爸靠在沙发边呼呼大睡。
见到他们进门，叶小燕迎了上来：“嫂子你回来了。”现在周秀梅在他们这群人眼中早就不是原来那个柔弱的家庭主妇了，而是一个强悍的女强人，不得不让人敬佩三分。
“嗯，小燕，咱妈中午吃饭了吗？”
“吃了两口粥这不又躺下了。诶？这就是云晗和云绮吧。”叶小燕看着随后进门的云晗云绮惊叹道：“嫂子，这俩孩子长的真俊。”这是她出嫁以后第一次见到这两个孩子，没想到已经长这么大了。
“人家基因多好啊。”还没等周秀梅说话，刘明香的尖嗓子就响了起来，周秀梅狠狠的瞪了她一眼。刘明香咕哝着闭上了嘴，现在见到周秀梅她还有点胆儿颤呢。
“云晗，云绮，这是你们的姑姑姑父。”周秀梅回头为儿女介绍。
云晗和云绮立刻礼貌的打招呼：“姑姑姑父，初次见面。你们好。”兄妹俩异口同声，就好像事先商量好了一样。
叶小燕有些不自在的点了点头坐到了一边。这么多年过去了，当初家里都嫌恶的“二胎”现在长成了这么一个如花似玉的女孩，她心里也有了一些时光匆匆的感觉。
云晗将手里的一塑料袋吃的放在旁边，将叶少荣叫醒。招呼让大家吃饭，云绮则是安静的坐在赵玉的床尾，看着奶奶的睡颜。
奶奶老了。头发已经花白，脸上也布满了皱纹。和九年前那个嫌恶自己的人比起来，早就没有了当初的活力。现在失去所有的力气，躺在煞白的病床上，不知道为什么。云绮突然觉得前世加上今生的恨意都消失了，现在她觉得奶奶很可怜。
似乎是感觉到云绮的目光，赵玉缓缓张开眼睛。迷茫的看了四周的景物，最后将目光定在了云晗云绮和周秀梅上。摆了摆扎着点滴的手，虚弱的说：“你们都先出去，我有话要跟秀梅说。”
听到赵玉的声音，几个儿女都围到了床边，叶少强和刘明香对视一眼，叶小燕也看了看丈夫，都不知道自己老妈到底要跟这没有血缘的大哥说些什么。
几人不情愿的离去，整个加护病房里就只剩下赵玉和云绮一家。时间仿佛静止了，这五个人没有一个人说话。叶少荣和周秀梅仿佛都知道赵玉要说什么，都沉默着低头。
赵玉看了看儿子儿媳妇，又看了看站在一边天真的眨着眼睛的孙子孙女，眼泪刷的一下流出眼角。
“秀梅啊，妈这一辈子，最对不起的人就是你啊。”老太太哽咽着伸出手。
周秀梅是个性情中人，这一辈子都善良惯了，现在看到老太太已经病程这样，还将道歉的话说出口，鼻子一酸，眼泪差点没掉下来，上前一步抓着老太太的手说道：“妈。你这是说啥呢，没啥对不起的。”
赵玉急切的摇头，哽咽道：“不对啊，秀梅，妈错了，妈对不起你，更对不起云晗和云绮。当初你怀着云绮的时候，妈就对你不好，百般刁难你，妈那时候一定是迷糊了，现在妈知道错了，同样都是当，我哪能不知道你的感觉，这就跟我当时带着少荣一样秀梅啊，妈当时天天对你摔锅摔碗的，还让你干活，让你一步小心摔倒了，还得云绮不足月就出生了，你还恨妈不？”
想起十二年前种种的一切，周秀梅的确恨的牙根都痒痒，她曾经想吃了这些姓叶的的心都有，但是现在那个罪魁祸首的老人握着自己的手，奄奄一息的跟她道歉。她还能恨的起来吗？摇摇头说道：“妈，都过去了，还提那些干什么。”
赵玉笑了一下，喘了好几口气才说道：“少荣，妈来的时候穿的那个呢子大衣，你给我拿过来。”
叶少荣点点头，从一旁的衣架上拿下大衣走到床前，“妈，给你。”
赵玉虚弱的说道：“那个衣服胸口左边的里兜里，你摸一摸，是不是有个硬邦邦的东西缝在里面。”
叶少荣伸手一摸。“妈，有、”
“嗯，你把它拿出来。咳咳”说到这里赵玉猛的一阵咳嗽。周秀梅赶紧拍着老人的胸口帮她顺气。
叶少荣听话的将缝合的线扯开，从里面拿出一个咖啡色的小本本来，云绮一看，这是存折。
“妈，给你。”叶少荣把存折放在老太太手里，心里一阵刺痛，就算再怎么恨，这也是他的亲生母亲，给了他生命的人啊！
赵玉伸出手，哆哆嗦嗦的把存折打开，放在了周秀梅的手里，“秀梅，这两万八千块钱，是妈这些年攒的。”说道这里，赵玉又喘息了一阵，面色已经有些发白，“妈知道，你们现在家里条件好了，这么两个钱儿不放在眼里，但是妈是工人，条件有限，也只能攒这么多。你收起来，这个钱给云晗和云绮上学用”赵玉看着一只沉默不语的孙子孙女，眼泪再度留了下来，语气中满是骄傲的说，“我孙子孙女，将来肯定错不了，云绮啊，都上电视了咳咳”
“妈你快别说了，好好休息休息，别想那么多。”
“是啊妈，咱们是一家人，没有什么过去不的砍儿，你生了我，就是对我最大的恩。你是我妈，当怎么对自己儿子都行，有啥道歉的，你好好养好身体比啥都强。以后日子长着呢还。”
叶少荣夫妻都眼角含泪，哽咽的说。
赵玉摇摇头，“妈知道时间不多了，你不用安慰妈。”转而看向云晗和云绮，对他们伸出了手。
云晗和云绮都赶紧上前。
“奶奶”
“奶奶~”
“哎，好！”赵玉拉着两个孩子的手，看了看云晗，又看了看云绮，哽咽道：“云晗啊，你还生奶奶的气不？奶奶还是不是周扒皮？”
云晗闻言，眼泪一下就流了出来。这句周扒皮，是云绮烫伤那天，奶奶要打妈妈，他要往前冲还被爷爷拉着的时候骂的。现在想起那段日子，都已经成为他心里的阴影了。但是现在奶奶这样拉着他的手问他，他怎么也无法对一个濒临死亡的人说出个恨字啊。
赵玉喘息了一阵，才说道：“你们走了以后，奶奶没事的时候，总是想起来你，想起来你两三岁儿，咱娘俩个蹲在炉子旁边烧土豆吃。你那时候小嘴吃黑了吧唧的”
“奶奶”云晗的眼泪成串的往下掉，云绮或许还差一点，但是他小时候却是跟着奶奶长大的啊
part 3 命运轮转 245 为了家人
245 为了家人
病房里的气氛很沉重。一家人悲伤的哭声回荡在屋里。赵玉见到大孙子掉眼泪。自己也忍不住哭了出来，“云晗呜呜奶奶错了，你能原谅奶奶吗？”这么多年了，这些话一直藏在她心里，以前她不知道珍惜，这么好的儿子儿媳妇她都没把日子过好，等到少荣一家搬走以后，少强结婚了再跟他们过，她才明白谁才是真的对她好。可惜现在她就算知道了也怕是来不及了。
“奶奶~”云晗趴在赵玉的身上呜呜大哭，好像要把小时候所有的委屈都释放个干净，不光是周秀梅和叶少荣，就连云绮这时候也都流下眼泪来。
云绮不知道奶奶这个坎儿到底能不能熬过去，历史发生了转变，所有的一切已经无法预测。但是奶奶说的那些话，云绮看的出是真心的。前世奶奶去世的时候，临终前也是把妈妈叫道床前，说了一句对不起，今生还是这样。可是对不起有用么？
想起前世的种种，云绮就不能不气的牙痒痒，但是现在
看着奶奶苍白如纸的脸，听着她真心的忏悔。云绮就算是铁石心肠，此时也已经融化了。人生，就是这么回事，也许放下包袱，学会原谅，生命才不会显得那么重。云绮一直是这样，对于伤害过她的人，她不一定会原谅，但是她不会记恨。现在她也同样不再记恨。
“云绮啊~来，上奶奶这来。”赵玉此时期盼的向云绮伸出了手。
云绮抹了把眼泪，乖乖的走了过去，拉住了老太太的手软软的叫了一声：“奶奶~”
“哎~好！云绮啊，你走的时候还小，恐怕你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咳咳奶奶问你，身上有没有留下烫伤的伤疤？”赵玉声音逐渐变得微弱。
云绮听到这个眼泪再次流了出来，摇了摇头说道：“没有。”想起小时候的一切，再看现在面容枯槁的老人，她觉得她真的已经放下了。
“那就好，那就好啊，”赵玉长出一口气，拉着云绮的手微微闭上眼睛，声音越来越小断断续续，“我云绮长的俊，身上要是留下疤奶奶就心疼死了好啊好”声音逐渐平息
“妈？妈！”
“奶奶！！”
眼看着赵玉缓缓的闭上眼睛，四个人心里都是一紧。叶少荣第一个大哭出来，“妈！！妈！！”屋内的声音惊动了走廊的人，本来就在趴门缝的叶少强和刘明香两口子第一个冲进屋里来。叶小燕和她丈夫紧随其后。
“妈！妈你咋了！”叶少强冲上前来，扑到躺在床上安静的老太太身上呜咽道：“妈！你别死啊！求你了”
“妈！女儿不孝啊！！”叶小燕嚎啕大哭。
周秀梅和叶少荣一起跪在床前泣不成声
屋子里顿时哭声一片，这个老人，就算她做错过事，但是生养了三个孩子，不问血缘，就是这份生养之恩，也是三个孩子难报的啊！
“医生！快点啊！”
就在这时候，云绮和云晗一人一边拉着医生护士冲进了病房，叶少荣等人回过头去，这时候才想起找大夫的事，是啊，也许人还有救啊！
“大夫，快救救我妈！！救救她！！”叶少荣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蹭的一下站起来急切的说道。
“嗯，我尽力，尽力！家属先退后一点。”
医生快步跑到床前翻了翻赵玉的眼皮，又看了看旁边的仪表，好笑的说道：“没事，你看你们紧张的，这个仪表上面。拉成直线了，人才是没了。她这是太累，睡着了。”
“”
屋内哭声戛然而止，所有人面面相觑。大鼻涕拖的老长的叶少强第一个乐出来，“哈哈，我妈没事啊！”
这时候所有人也都跟着笑了起来。
云绮和云晗站在门前长出了一口气。还好没事
※※※
也许是得到了原谅心中放下了包袱，也许是所有子女都团聚在她身旁，赵玉的病情居然奇迹般的飞速好转。此时正值寒假，云绮和云晗每天来往于医院和家中，每次到了医院都变着法的逗奶奶开心。叶少荣和周秀梅更加是把生意的事情放下，主要的精力完全放在了照顾老人身上。
这是云绮从来没有享受过的天伦之乐。前世的时候就算是和奶奶住在一起，一家人也没有像现在这样其乐融融过。现在母慈子孝，奶奶就像变了个人似的，这让云绮觉得重生以后，这也是最值得开心的事了。
“妈，我跟少荣商量了一下，明天你出院之后，去我家住怎么样？”周秀梅一边给老太太榨果汁，一边商量道：“我家的条件好一点，也安静，最适合您养病了。云晗和云绮这时候也放假，正好可以在家陪你，你要是闷了，就让两个小崽子带你出去遛弯，家里的活有保姆干，到点儿了保姆都来做饭收拾屋子。我们两口子也尽量下班早回家陪你，你说好不好。”
云绮和云晗咔嚓着苹果相视一笑。昨晚爸爸妈妈把他们都召集起来开了个小型家庭会议，这是他们四个人集体商量出来的结果。云绮现在已经释然了，就算为了爸爸。她也不能在记恨前世的事啊，毕竟没有什么比她的家人更重要。
“这这怎么好。”赵玉受宠若惊，“秀梅啊，妈真想不到你还能”
“哎呀妈！咱们能做婆媳是缘分，老天安排的，老天安排你这次逢凶化吉，就是给我一个机会尽孝道，你去我家住，如果想我爸了可以随时回去，总之这两个家你随便挑着住。”周秀梅吧手中的果汁递给婆婆，诚恳的说道。
赵玉的眼泪差点又流下来，接过果汁点了点头，“身体妈知道，这次出院了病也没治好，这糖尿病最后就是合并症，也不知道还能活几天，秀梅啊，我去，我也想好好和你们多团聚一段日子，咱们分开那么久，我都没有好好看看我的大孙子大孙女。”
“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妈你就放宽心，啊~”周秀梅笑呵呵的说道。
“好~”赵玉拉着周秀梅的手开心的点头。
云绮看着屋内的一片温馨。转而看向窗外落下的纷纷扬扬的小雪。原来下雪也不一定会觉得冷啊
与此同时，医院的走廊里。
“少强，燕子，我昨天跟你嫂子商量了一下，咱妈明天出院，我想把妈接到我家去住一段时间。”叶少荣手中夹着一根没点燃的香烟。这两天愁事太多，都抽上烟了。
“”
叶少强夫妇和叶小燕夫妇对视了一眼。大哥在家里一直都是“德高望重”，他们兄妹两人也一直都尊重大哥。这次妈出事大哥和大嫂不计前嫌真心实意的孝顺老人，他们心里也非常佩服。
“大哥，我嫂子同意了吗？”叶小燕问，他们以前闹的那么凶。现在冰释前嫌的太快了吧。
“嗯，这就是你嫂子的意思。”叶少荣点点头。
“哥，要不这样吧，让咱妈自己选，她喜欢回家就回家，喜欢上你家就上你家，行不？”叶少强皱着眉头，要是传到外面去，别人还不得说他不孝顺啊。
“哎呀，咱妈愿意去咱哥家，那就让她去呗！”刘明香一撇嘴，要是回家了她还得伺候呢！
叶少荣把几人的表情都看在眼里，无奈的叹了口气，“就这样吧，咱妈就先去我家，等她啥时候想回去就啥时候回去。”说完转身就向病房走去。
叶小燕看了看丈夫，也走向病房，她一个出了门的人，这些她都管不着了。
走廊里就剩下叶少强和刘明香，刘明香拍了丈夫的肩膀一下，“哎！傻子！还发什么呆，走咱们回家去。”
“回家？”叶少强呆呆的问。
“是啊，咱妈和你哥他们小声嘟嘟了那么长时间不知道都说啥了。这老太太手里肯定有点钱，咱们回家翻一翻去，把存折都收好了，别让她带给你哥了。”刘明香说完，拉着叶少强就向楼下走去。
※※※
北方的小城又迎来一场小雪。整个城市又穿上了一层白色的新衣。道路两旁张灯结彩，下午一点多的时间，就已经点亮了节日的小彩灯，马路上一片祥和。
“栾飞，今天是小年了，你不回家去行吗？”云绮缩着脖子将小脸埋在围巾里，真的好冷。
“嗯，我过几天在回去，赶在三十之前回家就行。”他不想那么早回去，这样就见不到云绮了。这个假期他们几乎每天见面，他已经习惯了云绮在身旁的感觉。想到要和她分开，他很不习惯。
“那今天晚上你吃什么？”云绮仰头看栾飞的侧脸。
感受到云绮的目光，栾飞低头笑道：“我和封淮自己做菜吃。”封淮是云绮的好朋友，栾飞一直在有意照顾他，他们的邻居关系现在相处的很好。
“嗯，那就好谢谢你栾飞~”云绮真诚的道谢，她知道栾飞一直在有意的照顾封淮。
“跟我还用说谢谢？”栾飞笑点云绮小鼻子，“过几天我就要回家去了，你自己好好照顾自己，我可能要在家住几天了。”栾飞叹气。
part 3 命运轮转 246 温馨的小年儿
246 温馨的小年儿
过几天我就要回家去了。你自己好好照顾自己，我可能要在家住几天了。”栾飞叹气，如果可以，他真不想和云绮分开，可是家里老妈都要抓狂了，如果他过年都不回去，可能爸妈都要直接杀过来抓他回去了。
“嗯，回家多住几天，你一年加起来回家住的日子都没有一个月，你家人不急才怪呢。”云绮也舍不得栾飞，但是这是没办法的，她不能拦着他回家啊。
“又到了。”
“是啊。”
两人同时停下脚步，站在云绮家附近的一个小运动场旁边。小运动场刚修建没有多久，周围没有住户，四周种着杨树。这个季节运动场上一个人都没有，一片白色显得格外干净。穿过这个小运动场在过一个马路，就是云绮家的小区。他们每次出来，栾飞都是将云绮送到这里。看着云绮过了马路才回去。
“那我走了~”云绮瞄了一下栾飞没有拉好的拉锁，皱眉道：“这么冷的天，你就不能多穿点让我看着也暖和点吗~”
栾飞一摊手：“我一点都没有冷的感觉。”
云绮暗翻白眼，这家伙一直都这么抗冻。反正她是不能比，都要冻死她了。
栾飞看着云绮调皮的表情，忘情的将她搂在胸前，闻她的发香，真舍不得和她分开。
云绮脸红心跳，轻拍栾飞胸口，嗔道：“你看你，万一被人看到怎么办？你就知道占我便宜。”
“占便宜？”栾飞俊美的脸上扬起一抹坏笑，“我这才是占你便宜呢~”说着捧起云绮冰凉的脸蛋，在她额头上轻轻一啵。
云绮俏脸涨红，一手抚着额头一手打他胸口，“讨厌~”
栾飞爱怜的摸了摸云绮小脸，叹息道：“真不舍得和你分开。”
“栾飞”云绮此时已经满脸红透，栾飞还是第一次这么露骨的说出这样的话来，周围的气氛一时间变的暧昧又伤感。
“好啦，我要走了~”甩甩头，他们只是暂时分开，栾飞很快就会回来，她有什么好伤感的。摆了摆手，云绮转身跑开。
“这么快就跑~真无情~”栾飞抓起一把雪团轻轻掷出。
“噗~”雪团正中云绮后背，在她羽绒服背上留下一块白色痕迹。
“好啊~你打我~”云绮回过头来一跺脚，捡起一把雪就向栾飞扔去。
很明显，云绮的准头不行，力道也不够，栾飞只好向前一些让雪球砸种自己。
云绮一击得中来了兴致，又弯腰捡起一团雪球向栾飞投去，栾飞装作好不容易才闪开。捡起一团雪还击，两人你来我往，居然在小体育场上打起雪仗来。栾飞不时的被云绮打中，他也偶尔打中云绮。雪越来越大，两人嘻嘻哈哈的声音和着雪花一起飞扬。
疯玩了一会，栾飞见云绮脸色红扑扑的，呼吸也有些急促了，才任云绮打中了自己一个，笑道：“好了好了~我输了~”
云绮哪能不知道栾飞故意让着她？喘着粗气拍着黏在毛线手套上已经结成冰晶的雪，看着栾飞很久都没有说话。栾飞双手插兜，也看着云绮沉默。
“栾飞~”良久，云绮轻声叫道。
“嗯？”
云绮声音有些伤感，“早点回来~”
栾飞傻笑点头，“好”
※※※
打开家门，一股饭菜的香味伴随着暖意扑面而来，云晗这时候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听到动静走了出来一边帮云绮拿拖鞋一边问道：“云绮，回来了~外面冷吧~”。
“嗯，可冷了~”云绮脱掉外衣挂在衣架上，摘下手套将冰凉的小手出其不意的伸到正弯腰摆鞋的云晗领子里。
“啊~”云晗脖子一凉惊叫一声，白了云绮一眼。拉过她双手帮她捂热，嘴上哀怨道：“你咋学的这么坏了呢。”
云绮傻笑一声，问道：“奶奶呢？”
“奶奶和爸爸妈妈在厨房呢。爸爸也是刚回来不一会。”
“嗯~咱去看看有啥好吃的~”云绮转而拉着云晗进了厨房。
“奶奶~你做的什么好吃的啊~”云晗馋猫似的凑合到餐桌边，偷吃了一片香肠。
云绮靠在赵玉肩膀上笑道：“奶奶，你是要给我们做你最拿手的白菜卷吗？”
赵玉放下搅合肉馅的筷子，伸手从旁边盘子里也拿了一片香肠喂到云绮嘴里，笑道：“是啊，还是我云绮聪明。不像你哥，傻乎乎的~”
“哈哈~妈，云晗可是个傻大个~”周秀梅一边焯白菜一边打趣自己一米八多的儿子。
“我咋傻了~”云晗不依的大叫。
“来儿子，过来帮爹把围裙戴上，别搭理他们，还得是咱俩一伙啊~”叶少荣张着正滴水的手，用下巴示意了一下墙上粉红色的围裙。
云晗帮爸爸系上围裙，打趣道：“爹，今天你炒菜啊？我们用不用先准备好胃药~”
“你瞧不起你爹是不？我可告诉你，你爹我厨艺可不一般。”叶少荣哈哈大笑，弯腰拧开了液化气打开了炉具开关，“噗”炉灶上火很旺。
炝锅，放菜，叶少荣动作娴熟，云绮和云晗兄妹两个都离得远远的，见爸爸将炒勺端起来，云晗大吼一声：“路上的行人闪开了~我爸爸要颠勺了啊！”
周秀梅连忙拉着婆婆躲的老远。
叶少荣手腕使劲，菜在锅里漂亮的翻了个个，将菜装盘后叶少荣回头哀怨的说：“咋地，你们就这么不相信我的技术~”
周秀梅笑道：“也不知道上回是谁做个熊掌豆腐，把豆腐都弄油烟机里去了。”
云绮和云晗听了哈哈大笑，赵玉也露出了幸福的笑容。这种温馨，这才叫家啊！
一家五口在厨房里忙活了一阵，八个菜都搞定。围在餐桌前，周秀梅放好筷子，云绮也倒好了饮料。叶少荣端起酒杯笑道：“来，妈，秀儿，俩儿子，咱们都举杯。”
“等等，儿子。”赵玉这时候从兜里拿出两个红包来。几人见赵玉有话要说，又都将酒杯放下。
“云晗，云绮。”赵玉笑了笑，将红包递给两个不明所以的孩子，长叹了一声，“这么多年了，奶奶从来都没有给过你们压岁钱，哎！奶奶身体不行了，也不知道能不能活到过年，现在奶奶就把压岁钱提前给了。”说道最后，赵玉的声音已经有些哽咽了。
“奶奶。”云晗俊目含泪。而一旁的云绮鼻子也有些发酸。这半个多月来，奶奶住在他们家，爸爸妈妈每天都提前下班回家伺候老人，他们一家人体会到了久违的温馨。云绮也已经把赵玉当做自己家的一员。早已经忘记了她的不好了，现在她说的这么伤感，云绮又一想不管重生与否，人总要有个“完结”的时候，心中不免难过。
兄妹两个对视一眼，都双手接过红包，起身就要磕头。
按照M市的习俗，过年收压岁钱是要给长辈磕头的。
可兄妹两个站起身来，刚要下跪就被赵玉拉住了。
“别，不用磕头了，这磕头免了。”赵玉满脸歉然。“你们别给奶奶磕头，这么些年了，奶奶从来没有尽过责任，从来没给你们付出什么，你们收着奶奶给的压岁钱就行，要是磕头，奶奶心里就该难受了。”
赵玉的话说的很伤感，气氛也很沉重，所有人都明白，赵玉的病是好不了的，只有可能继续恶化下去，如果保持的好了也只是维持现状而已。几人都不免觉得人生沧桑。云晗和云绮摸了摸感动的眼泪，周秀梅也吸了吸鼻子。叶少荣叹息道：“妈，过去的就过去了，咱们一家人以后好好的就行了。来，咱们吃饭，啊~”
赵玉点点头，用袖口擦了擦湿润的眼眶，拿起筷子，看着一桌子的菜感慨道：“自从你弟弟从副段长的位置下来之后，咱家过年就只剩下我和你爸了。你弟弟现在当普通工人，条件赶不上明香他们家，现在他特别怕他老丈人，逢年过节都上人家去过咱家好久都没有这么热闹过了。”
周秀梅叹了口气说道：“妈，要不我去把我爸接来吧，咱们一家人吃个团圆饭。”
赵玉摇摇头：“算了，秀梅啊，你有这份心就行了，你爸那个人爱面子，你叫了他也不能来，哎，我说这些干啥，云晗云绮，咱们一家人哈好吃饭啊！”赵玉拿起筷子笑着给云绮夹了一块红烧刀鱼。
一家人一扫伤感的气氛，其乐融融的吃着温馨的午餐，窗外的雪还在下，但是云绮心里很温暖。这才叫家啊
午饭过后，叶少荣就带着云晗去一个朋友家串门了。周秀梅收拾厨房，赵玉回到自己的房间去午睡，而云绮则是回到房间看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