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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走出一段距离后,身后没了那灼热的视线,罗云楹停住,看了眼手中的牌子,双眼有些红,她抬手想大力的搓掉唇上的味道,突然想起若是把唇搓红肿了,待会怎么面对大家。

她垂下手臂,慢慢朝着牡丹园走去,路过荷花池的时候,没有任何的犹豫,抬手把手中的牌子扔进了池塘里。

回到牡丹园时,宋梓芙瞧见她松了口气,上前问道,“嫂子,你这是去了哪里?”

罗云楹笑笑,无意识的擦了下唇,道:“方才瞧见你追上梓萍了,我就如厕去了。好了,快回去坐着吧。”

回到位置上做好,宋梓萍总时不时的瞪宋梓芙几眼。

罗云楹坐在位置上,有些心不在焉的,连不远处的皇后都注意到她的不对劲了。

皇后叹了口气,知晓那女子应该真的是帛玉了,帛玉每次遇见不如意或者让她生气的事情都会如此。她想上前安慰她,却顾及着场合,终究是没敢过去。

平阳在府中搭了戏班子,众人赏了牡丹就去了戏园子里。

这一整天罗云楹总是有些心不在焉的,时不时的追随着皇后的身影,两人的眼神不经意的相交,都露出一个很温柔的笑意,罗云楹心中终于平定了下来。只要认回了母后一切就都好了,那男人就不敢在缠着自己了,只要在忍耐一段时日即可。

很快就到了酉时,皇后要早先回去宫里,平阳送她跟三个公主出门,笑道:“皇嫂,今日你都逗留了这么久,平阳真是有面子。”

皇后笑道:“好久没见你了,自然多留了会,好了,你赶紧回去把,家中还有客人。”

平阳笑笑,转身离开了。

皇后又回头看了一眼,暗叹口气,带着三个公主离开。

等到戊时,公主府的客人也都要散了,罗云楹跟着宋家姐妹回了宋府。

除了简煜那事儿,她心情还不错,所以也就无视了总是瞪着她的宋梓荷。

宋梓荷又不是宋太太亲生的,自然不会多管这事。老太太心疼宋梓荷,可这事儿是宋梓荷有错在先,连皇后都出面了,她能多说什么?

回到宋府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了下来,罗云楹一回去就让翡翠备了水,梳洗的时候更是狠狠的搓着被简煜亲过的嘴巴,直到嘴巴传来刺疼感她才住手了。

晚上躺在床上休息的时候,罗云楹有些激动,她知道今天自个的胆子挺大的,万一不成功的话很有可能被母后当做妖怪烧死的,幸好母后还是认出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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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一回到宫中,也不顾时辰已晚,让太监把太子郑荀叫了过来。

郑荀很快就到了凤阳宫,看着皇后有些激动的样子,问道,“母后,可是出了什么事情?儿臣听说您今日在公主府待了一天的时间。”

皇后让所有下人都退了出去,而后小心翼翼的从袖笼中把罗云楹今日写的那首诗拿出来给郑荀看。

郑荀还有些不明白母后是何意思,等到他看到宣纸上那熟悉的字迹时,整个人都震了下,他抬头,“母后…这是什么?为何会是阿玉的字迹?”

皇后指了指上面的诗句,“荀儿,你再看看上面写的是什么?”

郑荀低头看去,等看到那句凤凰已涅槃时,整个人都怔住了,他的手抖了抖,“母后,这…是怎么回事?”

再抬头时,他的面上都是遮掩不住的激动。

皇后的眼睛都红了,她伸手捂了下眼,声音再笑,更多的却是哭腔,“这是今日去平阳府中,我让府中的女眷作了诗,这是其中一人写下来的,你瞧瞧这字迹,看看诗句的意思。”

郑荀沉默片刻,心中已经有了猜想,“是上次母后生辰,送母后衣裳的宋家长媳?”

皇后点头,声音有些哽咽,“荀儿,你不知道,今日我真是太开心了,我真是…再看到这字迹和诗的那一刻,我真是太感谢老天爷了,不管玉儿如今已什么样的面貌和身份,只要她活着就好。”

郑荀不做声,英俊的面孔上却泄露了他此刻的心思,他虽然不相信世上有这种事情存在,可这一刻他是真的希望那宋家长媳会是阿玉。他道:“母后,既然如此,我们就肯定一下,这几日我会安排一下,到时…”

皇后已经抓紧他的衣袖,点头道:“我也正有此意,不过这事儿千万莫要让你父皇知道,你该知道你父皇是什么样的人…”

听见母后说起父皇,郑荀微微皱眉,点头,“母后放心,我知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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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早,宋远让下人叫了罗云楹过去,聂姨娘跟宋梓荷都在。

罗云楹心中知晓是什么事儿,没开口说话,就听见宋远疲惫的声音响起,“昨天的事情我都听梓芙说了,这事儿对不起你,我让梓荷跟你赔个不是,我知道就算这样也弥补不了什么的…对不起。”

罗云楹道:“爹不必如此的。”

宋远摆摆手,看向宋梓荷,眼神严厉万分,“还愣着做什么!”

宋梓荷红着眼上前,站在罗云楹对面,垂着头小声的道:“嫂子,对不起。”

宋远喝斥,“声音太小,你嫂子听不清楚。”

宋梓荷终于大声哭了起来,“嫂子,对不起!”

罗云楹不说话,只沉默的站着。一次推她出去挡刀,一次在公主府如此陷害她,想要她原谅,怎么可能。

宋远当然也是知道这个道理的,他也没指望儿媳原谅女儿,不过是给儿媳一个态度罢了。

宋梓荷道了歉,宋远就让罗云楹回去了。

宋远也是真的动了怒,当天就把宋梓荷打了二十大板,然后禁了足。

害的宋梓荷又一次成为宋府的笑柄。

过了没几天,安苑忽然遭了窃,丢失的还是罗云楹的嫁妆。

过几天是武安侯府老太太也就是罗云楹祖母的寿辰,罗云楹让翡翠去库房找些东西做贺礼。没想到翡翠打开库房一清点,就发现少了不少东西,当下吓的面色发白,跑去告诉了罗云楹。

这事儿不到半天就在府中传了个遍,被调到外院的陈妈妈也过来了,满脸的惶恐,“大奶奶,这次真不是老奴所为的。”

罗云楹当然知道不可能是陈妈妈做的,翡翠也不可能,所以?

罗云楹心中一动,忽然就想到了什么,她没多说什么,让陈妈妈退了下去,又让翡翠去大理寺报了官。

第35章

宋家人也都知道罗云楹嫁妆失窃的事情,如今是聂姨娘当家,知道罗云楹打算报官,当然不会阻拦,让翡翠出门了。翡翠这一出门打听,原来不止宋家失了窃,好几个大户人家都失了窃。

宋府里安苑本就是最偏僻的位置,安苑失窃,宋府的人也都觉得正常。

翡翠很快就回来了,把外面听到的消息告诉了罗云楹。

罗云楹心下了然,越发肯定自己心中的猜测。

翌日一早,大理寺的人就上门了,说是调查失窃的事情,先是在安苑库房里查看了一番,又说要请罗云楹跟安苑的下人们过去大理寺一趟。大理寺办案自然没人敢阻拦了。罗云楹跟着几个丫鬟和妈妈乖乖的去了大理寺。

到了大理寺,那些侍卫把几人分别带进了不同的屋子里。

翡翠有些担心,罗云楹摆摆手,“好了,没什么好担心的,只是大人们单独询问一下关于失窃的事情,毕竟不能肯定到底是外人还是内贼所为。”

翡翠这才跟着那侍卫离开。

罗云楹身边的侍卫把她带到了一间房间里就离开了,房间里空荡荡的,和上次来大理寺的房间一模一样,只不过上次是祁链审问她。想起祁链,她的神色黯淡了几分。

正低垂着头,罗云楹似乎听见身边传来咯吱一声。她扭头看去,就发现身边的那张一人多高的书柜慢慢打开,这竟是一道暗门。

随着书柜的打开,暗门中走出两人。

罗云楹瞪大了双眼,虽猜测到是怎么一回事,可亲眼看见家人,她还是止不住的激动。

来人是太子郑荀跟皇后延秋水。

延家在没有出延秋水这个皇后之前也只是个普通的四品官员,家世并不怎么样,就算是现在研父也不过升到两品官员而已,连爵位都没封。

三人如今终于相见,却不知到底该说些什么,皇后都有些抖,盯着眼前的小妇人看了许久,好半晌才问道,“你…你是?”声音泄露了她此刻有多么紧张。

罗云楹原本也是紧张无比,可是等到母后的话一问出,她心中忽然就镇定了下来,看着眼前的两人轻声道,“母后,大皇兄…我是隆安。”

延秋水几乎是立刻就信了,眼都红了,整个人都开始发抖。

一旁的郑荀急忙扶住了她,转头看罗云楹,他问道,“你真是阿玉?可有什么证据?”

罗 云楹上前扶住延秋水,笑道:“皇兄,你还记得我五岁那年,那是我第一次偷偷的跑出宫去,母后跟你都吓的不行,我在宫外待了几天,因为没有银钱,把你送给我 的玉佩给当了,当了一百两银子。之后母后派人找到了我,你知道我把那玉佩才当了一百两的银子立刻带我去找了当铺的麻烦。”

那是她 第一次出宫,对什么都新鲜无比,才知道在宫外什么东西都要用银钱买到,她身上自然没有银子,却有不少其他的好东西,之后她把大皇兄送给她玉佩给当了,不过 被骗了。那玉佩价值好几千两银子,当铺老板见她是个小孩子,哄骗了她,只给了一百两的银子。这事儿她回宫后就跟郑荀说了,当时郑荀也才*岁的模样,异常气 恼,于是带着她去讨回了公道。

两个人年纪小,当铺的人当然不搭理他们,还是郑荀拿了身边侍卫长的牌子出来,那些人才知道惹了不该惹的人,立刻把玉佩奉还了。这事儿当初也只有他们两个知道而已。

说起这事,罗云楹心中不由的又想起她在宫外过的那几天。

一百两银子其实也算很多的,要是普通的百姓一月的花费也不过一两银子而已。

可她是个孩子,身边也没大人跟着,买东西老是被人宰。

她 在花一两银子买下一根糖葫芦之后,啃干净了糖葫芦就坐在一旁的角落里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群。天色渐渐暗了下来,从旁边出来一个穿着粗布麻衣的十四五岁的少 年。说实话,她现在根本不记得那少年长什么模样了,只隐约记得少年很潦倒,身上的衣物虽是干净的,脸上却脏乎乎的一块块的。

少年还问她是哪家的孩子,怎么一个人待在这里,说要把她送回去。她当初闷不做声,少年问了好几遍她都不吭声。少年无奈,犹豫了下,转身离开了。

然后她就起身跟着那少年一起走了,少年并没有阻拦,反而放慢脚步好让她跟上。

她跟着少年来到一间破旧的寺庙中,她这才知道原来这少年是无家可归的。

少年实在不放心她一个小孩子,也没赶她。她就坐在寺庙的角落里看着那少年从怀中掏出两个硬邦邦的馒头吃了起来。吃了两口,又看了她一眼,问她吃不吃。

她点了点头,少年就给了她一个馒头,结果那馒头差点没把她噎死。少年把她吃剩下的馒头又给吃了。

过了会,少年说要出去,让在她破庙里等着。等少年回来时,手中捧着两个热乎乎的包子,全部给了她吃。

之后的几天她一直跟那少年在一起,少年每天吃的都是硬邦邦的馒头,却总能给她带会热乎乎的包子。

有天晚上少年又出去给她找吃的,宫中的侍卫却找到了她。之后她把身上剩下的几十辆银子跟从小佩戴的一个玉镯子留在了寺庙里。

从此之后再也没有见过那少年。

如今说起这事,罗云楹才突然想起还有这么一件儿来,她有些恍惚,实在是隔的太久,她完全忘记了那少年的长相,却还依稀的记得那少年对她的好。

摇头甩开脑中的回忆,罗云楹看向皇后跟郑荀,继续道:“母后,您可还记得我六岁那年,不小心打碎了父皇最喜欢的砚台,然后不敢告诉父皇,让母后帮我瞒着父皇,说是大白打碎的。”大白是她曾经养过的一只猫儿。

“大皇兄,你还记不记得我七岁那年偷偷的拉你出宫,害的你被父皇好一顿打骂,被父皇关了禁闭,你说你想吃糖蒸酥酪,然后我偷偷跑去御厨房给你拿了…”

她把小时候的事情一件件的说了出来,说到最后延秋水已经捂着脸无声的哭了起来,郑荀也红了眼。

延秋水再也忍受不住,上前抱住了罗云楹,哭道,“只要你没事就好,只要你活着就好。”

郑荀红着眼站在原地看着母后跟皇妹,对于这种事情他一直不肯相信的,可眼下却不得不相信了,这一刻他甚至庆幸,庆幸皇妹占据了罗云楹的身体。

郑荀上前拍了拍她的肩膀,哑着声音道,“玉儿,你该知晓这事情的严重性,这事除了我跟母后,你对任何人都不能透露。”他看着眼前这个跟皇妹有几分相似的面孔,心中有几分担忧了。他找人调查过罗云楹,知道罗云楹原先的长相,跟此刻站在眼前的人真的有天壤之别的。

他知道一个人的样貌会随着心中所想,一定的生活习惯有所改变,可想到今后可能发生的动荡,他真不希望皇妹的面容越来越像以前了。

罗云楹抹了抹眼睛,红红的眼睛里有一抹迟疑,“别人的话我自不会乱说,可是父皇跟…祁链了?连他们也不能告诉?”

皇 后抬头,双眼发红,“玉儿,你皇兄说的是,这事儿除了我们任何人都不能告诉,包括你父皇跟祁链。你父皇最不喜的就是妖言惑众,他要是知道这事…我怕他根 本不会认下你的。至于祁链,你不觉得你的死有些蹊跷?祁链虽是你皇兄的人,可目前事情没有查清楚,连祁链也不能告诉。”

“母后说的对,父皇那里…”郑荀的神色暗了暗,把话题转开,问罗云楹,“玉儿,你可记得当初在寺庙那火灾到底是怎么回事?”

罗 云楹回想起当初在寺庙发生的事情,“母后生病后,我就去了寺庙,只带了几个丫鬟,没想到入夜后突然起了火,…”罗云楹的神色有些暗淡,想起寺庙大火烧身 的那一刻,她如今都还能记得清清楚楚,那种灼热逼人的痛感。“说起来也很奇怪,那一夜我睡的很沉,等有感觉的时候身上已经烧着了,只剩下疼痛的感觉了,再 醒来…”

她苦笑了下,“没想到再醒过来的时候竟然在宋家的新房里了,成了罗家的大姑娘。”

听到这里,皇后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泪又出来了,她能想到大火焚身是什么样的感觉,玉儿竟然经历了那些事情,她这个做母亲的只剩下深深的自责,“要是当初我没有生病,玉儿你…”

郑荀劝住皇后,“母后,这事跟您没关系,皇妹的出事是人为,就算不是寺庙那一次,也会有下一次的,我会尽快派人查清楚的。皇妹身边当初跟过去的那几个宫女也已经派人查了,竟然全都是孤女。”这事儿太难,线索全都断了。

罗云楹也想了起来,说起来在宫中她虽然受宠,又是大公主,跟几个姐妹关系却还算好的,只有跟四公主郑帛卉有些不对盘,可也不至于让她如此陷害自己吧,那到底会是谁想要自己死?

她其实可以肯定应该是宫里的人,只后宫嫔妃跟皇子公主实在太多,根本猜不出到底是谁。

郑荀道:“这事儿我会查清楚的,这之前玉儿你千万不能暴露了身份,只管在宋府好好待着。”又想到皇妹如今的身份,他忍不住叹了口气。

皇后心里也不舒服,“你这好好的,突然就成了个寡妇。玉儿,你要不要我跟荀儿帮你出了宋府?这样你以后也好嫁人。”

罗云楹摇头,面上有些苦涩,“母后,你是知道我的想法的,我只想嫁给祁大哥,眼下又不能告诉祁大哥我的身份,还是等这事情解决之后再说吧。至于离开宋府的事情我已经在筹备了,会自己解决的。”

第36章

听她这么话,皇后跟郑荀也都没多说什么了,两人知道她的脾气,这事儿她说自己能解决肯定是自己解决的,不过皇后还是有些担心,“武安侯府是什么情况我们都晓得,那武安侯夫人在外人面前虽说是贤良得体,可终归是继室,你要是有什么困难就同我们说。”

郑荀也道,“你眼下的身份实在不妙,我同母后也不能经常同你见面,我在京城买下一座宅子,你要是有什么事情直接写了书信送到那宅子里就成了,我每日都会派人过去一趟的。”

罗云楹点头,有心想问下简煜这个人的事情,可一想到他对自己做的事情就没好意思开口了。

皇后经历这般激动的时刻,身子早就有些发软,郑荀扶着她在一边坐下。皇后也拉着罗云楹过去,仔仔细细的把她打量了一遍,瞧着她跟郑帛玉有几分相似的容颜,又忍不住红了眼。

罗云楹忙劝着,“母后,您别哭了,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虽是眼下这个情况,可总归还活着。对了,母后我跟您说说我在宋府待的这些日子吧。你都不晓得宋太太有多讨厌,还有宋梓荷老是算计我,不过宋家二姑娘挺好的,还有罗家的云锦姑娘也不错。”

皇后笑眯眯的插口,“宋梓荷就是几天日在公主府想陷害你的那个姑娘?”她到是不担心自己这个女儿吃亏,她什么都吃,就是不吃亏,有仇必报的主儿。

罗云楹点头,“可不是,之前还推我出去替她挡了一刀,肩膀上现在还有一道很淡的伤疤,整天还要擦药膏。”

“那丫头真是放肆,要不要母后帮你处理了?”皇后的神色冷了下来,有心想看看伤口又想到儿子也在,只能作罢,心中却是更深的愧疚,如今连个庶出女都敢如此对她的宝贝了。

罗云楹笑眯眯的摇头,“母后,不用了,我也没让她好过。”

旁边站着的郑荀脸色微微有些不好,想起皇妹受伤的原因还是因为他。当初母后跟他说罗云楹送了衣物,他以为罗云楹跟皇妹的死有关,就设计了一出宋家女眷路遇绑匪,却没想到误伤了皇妹。

他咳了一声,微微有些不自在的把这事儿说了一遍,听的皇后跟罗云楹面面相觑。

罗云楹无奈的道:“这事儿怪不得皇兄,谁也不会想到普天之下还有如此神奇的事情。”

这事儿怪不得郑荀,三人也都没说什么了,只聊着家常。

过了会,眼看着时辰不早了,郑荀从怀中掏出一个牌子递给罗云楹,“晓得你在外头开了铺子,让人去了天竺,你把这牌子拿去,路上会轻松许多。”

罗云楹看了一眼那牌子,不知怎地忽然又想起前几日简煜给她的那个牌子了,脸色就有些不好了。

郑荀以为她是怕人认出这牌子,道:“不必担心,这牌子是宫内侍卫通用的牌子,一般的驿站关卡都认识这牌子,扯不到我身上来的。”

“那多谢皇兄了。”罗云楹接过,又忽然想到傅之远早就离开了,这牌子半年内也用不着了,忍不住唔了一声,“真是可惜了,傅之远前些日子已经离开了,也不知这路上会如何。”

说起来她对银钱并没有那么看中,不然也不可能这般轻易的相信红秀跟傅之远了。她以往的生活锦衣玉食,何时为银子发愁过,眼下虽然换了身份,这些想法还是有些改变不了的。

郑荀听了她这话,立刻把她手中的牌子又拿了回去,“我倒是忘了这茬,你放心,我会派人快马加鞭的把这牌子送过去的。”

眼看时辰不早了,皇后又拉着罗云楹说了几句,三人这才依依不舍的告别了。

大理寺外面,翡翠,书香,书画,春兰,夏荷,陈妈妈,古妈妈,尤妈妈早就在外面等着了,看见罗云楹出来,几人问了几句,罗云楹只说没什么大事,说大理寺查到之后会派人通知宋府的。

回到宋府后,罗云楹整个人都轻松了不少,虽然还不能认回父皇跟祁大哥,不过她已经很满足了,一连好几天都睡的舒坦。

又过了几日,大理寺已经把案子查清楚了,说是京城窜入一伙匪徒,几家失窃的东西都是那伙匪徒所为,东西都已经追回了,让各家下人去把东西认回来。

领丢失的物件自然不需要主子去了,是安苑的下人们去了,所有东西一件不差的全部拿了回来,又重新放回了库房中。

罗云楹晓得这些东西并不是真的失窃,而是当初母后跟皇兄为了见她而设计的。

又过了几日,罗云楹实在思念母后跟皇兄的紧,写了封信,趁着跟宋梓芙一起出去市集的时候送到了皇兄口中的宅子里。

没两天再过去那宅子时,皇兄跟母后都跟她回了信,母后信中说想念她,又说再过几日便是花朝节,到时会见面的。

郑荀是个男子,信中当然不可能有多少思念的话语,只说那牌子他已经让人快马加鞭的送去了,不过来人回报,说是傅之远一行人的通行很是顺利,好像身上带的有个牌子。

罗云楹看了这信之后,脸色就有些不好了,傅之远走的时候身上肯定是没有牌子的,也不是皇兄的,那只剩下一个了。

简煜,定是他知道自己把牌子给扔了,然后让人把牌子给傅之远送去了。

想到这里,罗云楹气的想吐血,却又无可奈何。

农历二月初二是花朝节,简称花朝,俗称花神节。

罗云楹记得宫中女眷在这个时节都会去城外,让禁军围场踏青赏红,今年自然也不会例外。她猜测母后应该会趁着这个时候招她一起去围场的。毕竟除了宫中的妃子跟公主会去,还会让妃子跟公主邀请上想带去的重臣女眷。

罗云楹猜的不错,到了花朝节那一日,皇后果然邀请了她,还邀请了宋梓芙,罗云青,罗云锦,端如柔,武安侯夫人跟御史大夫的夫人。

御史大夫的夫人也是端如柔的母亲,端太太姜氏。

姜氏,罗云楹曾还是隆安的时候见过几面,知道她与母后一直交好,是个很温柔的女子,不知怎么养出了端如柔妒恶如仇这样性子的女儿来。

宋府得知宋梓芙跟罗云楹被皇后邀请,都挺高兴的,特别是宋太太,简直高兴坏了。以为皇后相中了自己闺女要去给太子做侧妃,拉着宋梓芙说了不少话,惹的宋梓芙黑了脸。

宋梓芙心中早已所属,她一直记着那日斩台上的白衣男子,又想着皇后招她去,该不是真的相中她了吧,心里越发难受了。

想不去,可这是皇后,她根本得罪不起。

忍不住就去跟罗云楹吐了几句苦水,“嫂子,你说皇后该不是真的想要给太子相侧妃吧。”

罗云楹知道肯定不是,母后一直很尊重皇兄的意见。当初父皇赐婚给皇兄,皇兄跟太子妃感情并不怎么样,母后一直很后悔当初没有劝说父皇,所以母后肯定不会给皇兄相什么侧妃的,感情的事母后从来不会强求她们兄妹两的。

虽知道,她也不敢乱说,只是劝道,“你也不必担心,肯定还有其他家的姑娘,到时你表现不要太突出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