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要说:感谢jcykk妹子的地雷~~~~

诸葛十四妹才是真正的小百花啊~唉

64章

诸葛玉彤看到莹绣也在,伏低喊了一声二奶奶,接着看向诸葛玉欣,“姐姐,昨晚受了点风寒,晚上才过来看你,你可别生气。”

诸葛玉欣眼底闪过一丝不耐,指着莹绣拿来的东西道,“你来的正好,这是二奶奶给你的回礼,你等会一并带回去,受了风寒就赶紧回去休息吧。”

“多谢二奶奶。”诸葛玉彤转头看着莹绣,眉宇间挂着一抹淡淡地柔弱感,和诸葛玉欣完全是两个反差。

“弟妹,你先回去吧,晚了路不好走。”诸葛玉欣让胭脂去拿了灯过来给青碧,莹绣见她们有话要说,带着青碧离开了屋子。

“我会尽量让世子多去你屋子的,还有,下回别再给各院子送礼了,免得有人说我连这个都教不好。”诸葛玉欣看着这个妹妹,论身份来说,庆王爷的女儿,就算是庶女,嫁入普通人家做个主母也是绰绰有余。

可是这个妹妹,欣然地同意了做齐颢晟的妾侍,尽管是贵妾,她是不是觉得,有一天可以把她这个姐姐从世子夫人的位子上挤下去,自己坐上来呢。

“我只是想替姐姐和各院子的关系好一些。”诸葛玉彤有些受伤地看着诸葛玉欣,“父亲临行前交代我说,要好好帮助姐姐在南阳侯府站稳脚,姐姐不屑做的事情,玉彤会帮姐姐去做。”

“够了,父亲说的话你既然都这么听的进去,不如我直接把这世子夫人的位子让给你,这样父亲想做什么,你不就能帮他做什么了么。”诸葛玉欣忽然欺身居高临下看着她,眼底带着一抹厌恶,“这样父亲就会更加的喜欢你,对不对?”

“姐姐,你明明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诸葛玉彤退后了一步,泫然欲泣地看着她,诸葛玉欣直起身子,眯着眼看着她脸上那一点和自己相似的地方,冷声道,“那你是什么意思。”

“父亲让我过来,只是想为姐姐生下长子,这样姐姐在侯府中的地位就能稳妥了,若是姐姐在侯府中的地位不稳妥,世子之位有动荡,那君公子的安危就。”

“啪”一声,齐颢晟刚刚走入院子就听到屋子里传来东西落地地碎裂声,接着传来诸葛玉欣压抑着怒气的声音,“你没资格提他!”

门口的胭脂一看到齐颢晟来了,急忙对着屋子里喊了一声,“夫人,世子爷来了。”

齐颢晟凛然地看着胭脂一眼,走进屋子,诸葛玉彤正跪在诸葛玉欣面前,满脸是泪地哭道,“姐姐我知道错了,你别生气,姐姐其实。”诸葛玉欣打断了她的话,“你起来。”

诸葛玉彤瞥见了一旁的齐颢晟,站了起来,不等站稳,又哎呀了一声,膝盖处竟然被那摔破地瓷片个割伤出了血,齐颢晟沉着脸瞧不出情绪,诸葛玉欣喊来了她的随身丫鬟,“扶葛姨娘出去,好好休息,别落了疤痕。”

诸葛玉彤倾倒在丫鬟怀里,慢慢地出了屋子,走到门口齐颢晟都没有反应,只是似笑非笑地看着诸葛玉欣,“世子夫人好魄力。”

“让世子见笑了,玉彤不懂事,还请世子多担待一些。”诸葛玉欣收了收心,镇定了神色,笑着看着齐颢晟,“今个世子爷想去哪个姨娘的屋里?”

“哪也不去,就宿这了。”齐颢晟看着一地的碎瓷片,适才进来的时候那一声怒喊,此刻在诸葛玉欣脸上瞧不出半点异样,君公子?又是什么人。

诸葛玉彤嫁进来一个月,齐颢晟就没在自己院子里留宿过,诸葛玉欣愣了一下,随即叫胭脂去准备些吃的过来。

“弟妹有了身孕,你做为大**,有空就多去看看,虽然我和颢铭不是一个母亲,但是从小也是看着他长大的。”齐颢晟脱下了鞋子,坐在床沿看着梳妆台前摘首饰的诸葛玉欣。

“我会的。”铜镜中的容颜依旧,诸葛玉欣下意识地摸了摸脸颊,将钗子拿了下来,轻轻地放在了桌子上,回过头去的时候,齐颢晟正一脸探究地看着自己。

撇开别的不说,齐颢晟的地位样貌,足以想要什么就有什么,若说齐家二少爷是如沐春风地,那么齐家的世子爷就更容易让姑娘心动,难怪那柳絮儿会为他倾心,落地个这样的下场。

难道女人就非要如此?身死不说,什么名分都没有,倒不如做个无心的人,好好地活在那O坊中来的有尊严一些

回到了汀枫院,莹绣和齐颢铭说起了这葛姨娘的事情,“这葛姨娘不简单呢。”

“心太大。”齐颢铭只给了这样的评价,让她躺下后,贴在她肚子上好好地听了一会,这才安心地躺下睡觉,莹绣靠在他怀里,喃喃道,“颢铭,我希望这是一个女儿。”她不想在齐颢晟还没有嫡子之前,把齐颢铭和孩子推上风口浪尖。

“别担心,只要健健康康地就好了,睡吧。”齐颢铭亲了亲她的额头,搂着她闭上了眼睛,黑暗中莹绣看着他的脸,伸手从额迹慢慢滑到了嘴角,不管是男是女,她都不会允许别人伤害她身边的人

第二天,抱琴找来了府里的木匠师傅,打造了一副架子,四方形的钉了起来,一边一个放在屋子里,用来给齐颢铭练习站起来和扶着这架子走路的,到了快吃午饭的时候,二房那齐颢均的妻子赵氏过来找莹绣。

才一近身,莹绣就闻到一股子熏人的香气,身子向后倾倒了一些,抱歉地看着赵氏,“堂**,我对这香气略有不适。”

“诶呀,是我不注意,瞧我这记性,今早出来的时候瞧着这荷包好看才带着的,没想到熏着你了,我这就扔了,弟妹对花香过敏啊?”赵氏很快的从衣服上解下一个荷包拿给一旁侍奉地青碧。

“以前只是闻不得太香,有了身子之后,就更不能闻了。”莹绣说着,一手轻轻地抓了手臂,赵氏脸上的笑意更浓,透过窗子看向外面,院子里果真是一片的绿,几乎不见花。

“那是我疏忽了,我那有治这的药膏,过会让人给你送过来。”

“不碍事的堂**,这是也没和别人说,我这有药膏呢,不劳烦。”莹绣隔了一会都会去抓那么一小下,赵氏看在眼底,没再提这个,“我今个来啊是脸皮厚着向你讨个东西的。”

“前几日我去我那娘家,见到家中小妹手中拿着的一块胰子,味道好闻的很,她说这还是平阳王府里的姑娘送给她的,京城就那一家有得卖,卖的还少,我这没别的喜好,就喜欢花花香香的,打听了一下是弟妹这的,这就厚着脸皮问你来讨来了!”

原来是为了香胰的事情,莹绣自打有了身孕,庄子的事情就是托乔妈妈,偶尔带丫鬟过去看看,做的也不多,铺子里每日也就卖那么些,其余的都托定王妃送进宫去了,“青碧啊,把前几天送过来的香胰拿一盒来。”

莹绣将那盒子推到赵氏面前,笑道,“堂**别嫌弃,东西也不多,这是庄子里前几日刚送来的,大都拿去铺子里的,送过来的也就这么一点。”

赵氏拿起一块闻了闻,“不会不会,我也就碰碰运气,那我就不客气了。”将这盒子都收下了,赵氏又和莹绣聊了一会,才离开汀枫院子。

青碧将托盘中的荷包拿剪刀剪了开来,屋子里散开一股浓重的香气,抱琴赶紧开了窗,闻地都有几分呛人,“小姐,这味道竟还挂得住。”

青碧拿着剪刀拨弄开了那香料,抬头看着莹绣,莹绣摇摇头,“这没什么问题,不过是试探一下罢了。”

荷包的香气远远超出了一般人会佩戴的,赵氏又不是什么低俗之人,青碧看完了赶紧端出了屋子,就算小姐不是会过敏的,这味道闻久了也不舒服。

莹绣只在沈家的时候有提过自己对花香不适,芸书院中除了桃花之外,鲜少种其它的,到了汀枫院之后齐颢铭只喜欢翠的东西,莹绣也只是猜测赵氏前来的目的是试探她是不是真的对花香过敏,若真如此,他们可下足了功夫来打听呢。

平儿将食盒领了过来,齐颢铭一早去了定王府,莹绣自己一个人吃完了午饭,睡过之后,让青碧拿上了钥匙去了库房。

乔妈妈和严妈妈早就开始准备孩子出生后的东西,莹绣闲来无事,去了库房挑了些布打算回去自己做一些贴身的,库房的钥匙放在莹绣这她却是第一次过来,齐颢铭早就当卓夜将库房收拾过,从大门进去往里就有好几间,看来不止是她的嫁妆,齐颢铭母亲留给他的东西,也让人眼馋的很。

选了几匹布,在门口和看库房的婆婆登记了账册之后,莹绣带着青碧回了汀枫院,午后大厨房送来了汤羹,莹绣才刚拿起勺子就笑了。

那甜羹之中,竟然是晒干了的桂花酿,星星点点地漂浮在汤上,香气甚浓。

舀起一勺尝了尝,还带着些茉莉花蜜的味道,一早赵氏才来过,下午大厨房送的就变成了这个,这还真是巧合。

“把这倒后院去,倒的明显一些。”莹绣喝了小半碗就觉得腻了,吩咐青碧把这端了出去,每日送过来了,是加了花蜜的莹绣就让青碧倒了,没加的就吃了,连续这般七八日,那汤羹才恢复了正常。

一早,莹绣正在屋子里绣着小鞋面,卓夜就带来了消息,齐颢铭那云游四方的四叔齐忠洲回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会双更的!昨天有事

65、晋江独发

齐忠洲回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来看看齐颢铭,听大哥说他能够站起来了,起初他还不信,直到齐颢铭手撑着那杆子站了起来,齐忠洲才忙把他扶到了轮椅上坐下,“有起色就好,有起色就好!”

胡渣都来不及清理的齐忠洲,若不是那一身的衣服,看上去就像个深山里头出来的野人,齐颢铭看他随意地把已经很长的头发往后一撩,平日里这么注重形象的四叔,什么时候变的这么邋遢了。

齐忠洲只顾着研究齐颢铭的腿,“你是说,定王请的人给你看过之后,确定是中毒的?”齐颢铭出事那年,齐忠洲已经十四岁了,早就洞悉了这个家的一切,得知侄子变成了这样,齐忠洲直接抛下了从小定亲的未婚妻,书信一封,离开了南阳侯府。

这些年几经周折,对侄子的病情也有所了解,只是心里一直不愿意去猜测,究竟是谁这么狠心,对一个孩子下毒手。

“是,那医师说中毒年份很长了,若不是四叔经常带回来一些珍贵的药材压着,我这条命,恐怕早就没了。”齐颢铭想起当日那医师的话也有些心悚,长达半年的去毒之后,最重要的是要慢慢的用药把损坏的筋骨恢复过来,这个过程才是最漫长的。

“没告诉大哥?”齐忠洲仔细看了他的药单,这么多年下来,能配出这么好的方子,他也只能说一个妙字,齐颢铭摇摇头,“还没告诉父亲中毒的事情。”

“上回给你看过了之后,我就去了北厥,北厥那天气比咱们热多了,到处都是深山老林,我这整整在山里头呆了两年才出来,刚从山里出来没多久,就救了一个年轻人,这么拖拖拉拉到了现在才回来。”难怪如今这四叔都不顾形象了。

齐颢铭见他一心沉迷于医学,仍不住提醒道,“四叔,周姑姑也知道你回来了。”正在翻书的人手猛然一抖,被胡渣掩盖地嘴角露出一抹苦涩,合上书本,转头看着齐颢铭朗声道,“颢铭,你那娘子呢,你小子,四叔离开才几年,你就要当爹了!”

齐颢铭知道他不想要提这件事,让卓夜去请了莹绣过来,如不是齐忠洲的帮助,她就算是重生再多次也不可能遇到他了,抱着这一份感激,莹绣给齐忠洲行了个大礼,“侄媳莹绣见过四叔。”

“客气什么,快快坐着。”齐忠洲见他们气色都不错,让莹绣坐下给他把了脉,“你和颢铭的吃食还是从大厨房里供的?”

莹绣点点头,齐忠洲微皱了下眉头,“这是补的有些多了。”他在北厥呆的那几年,见到的是北厥的妇女,若是怀了孩子,不会什么都不做,家境好的,反而会去多做一些事情,每日散步,饮食上也没有他们这补的这么夸张,遂北厥那生孩子的时候,通常比较顺利,极少出现难产**俱亡的事情。

“如今你月份尚欠,不必补的这么多,清淡些为好,必须吃的一些东西我想大夫来看的时候也和你说过,我这再给你列一张下来。”齐颢铭的母亲就是难产,生下了他之后最终没留几日就走了,莹绣的母亲亦是如此,连孩子都没留下,齐忠洲见过的更多,京城之中闺中小姐身体多是弱的,有了身孕之后更是护着不动,补的多了胎儿个头过大,许多都在第一胎的时候没能挨过去。

齐忠洲这么一说,齐颢铭才觉得几个月的日子,自己娘子肚子没大多少,人倒是丰润了许多。

正写着,抱琴走了进来,看了一眼坐着书桌旁的齐忠洲,对莹绣说道,“小姐,有位叫周姑姑的女子,从宫里来的,说要见四老爷,现在正在偏厅候着呢。”

手中的笔猛然地掉在了纸张上晕染了一片,齐忠洲有些慌地拿起弄脏了的纸,从一旁抽过一张另外写了起来,边写手还有些抖。

“莹绣,你去接待一下,那是皇后身边的周姑姑,我过会就来。”齐颢铭见四叔紧张成这样,让莹绣先出去。

好不容易写完了那方子,齐忠洲却是一点都不想停下来,齐颢铭安静地坐在轮椅上陪着他,最终他还是起身,叹了一口气,“该来的,还是要来。”

躲了这么多年,她这是比自己都铁了心了。

莹绣让抱琴去准备了最好的茶点,到了偏厅后,一个宫装打扮的姑姑坐在偏厅中,“周姑姑,不知道您要来,怠慢了。”抱琴机灵地上了茶和糕点,退到了门口那,周初柔笑着打量着莹绣,“来,坐,可别累着。”

“周姑姑喝茶。”莹绣在她旁边坐下,尽管周初柔笑地十分和善,但是从中的几分探究之意莹绣还是感觉到了,周初柔看了一眼莹绣的肚子,从怀里拿出一个锦袋子放在桌子上,“此番出宫,皇后娘娘就托我给这没出生的孩子带个礼物,这是在皇庙里头供奉过的,希望能给这孩子带来一些好运。”

“多谢娘娘赏赐。”莹绣要站起来行跪拜之礼,周初柔赶紧扶住了她,眼底闪过一抹赞赏,不骄不纵的才好。

“这又不是在宫里头,你还有身子呢。”周初柔慢慢地喝着茶,目光落在门口,那传来一阵车轱辘的声音。

齐颢铭到了门口就不再进去,让抱琴叫了莹绣出来。

莹绣推着他往院子里去,到了茶屋才停下,门口搭起的架子上已经有一些绿藤蔓延,莹绣摘了一片叶子放入一旁的小水潭中,好奇地问,“皇后也姓周,那这周姑姑是不是皇后娘娘族家里的人。”

“娘子聪慧,这周姑姑,正是四叔的未婚妻子。”齐颢铭神州摘了一颗小果子放在了叶片之上,水潭里荡漾开了一片的涟漪,抱琴给莹绣搬过来了椅子,坐下之后,齐颢铭才开始给她讲。

“我落水那一年,醒来后腿就不能动了,四叔那是刚刚科考过,什么都不要,离开了侯府,说要替我去寻药,一定要把我治好,留了一封信下来消失的无影无踪,周姑姑是四叔从小就定亲的人,是周家三房的嫡幼女,两个人相差了五年,算是娃娃亲,周姑姑也一直是被这样教养起来的,不料四叔就这么走了,当时的周姑姑才九岁。”

“当时父亲上门赔礼道歉,说一定会把四叔找回来,四年过去,我这里时常会收到四叔让人带来的药材,可四叔却一直都未现身,周姑姑已经十三了,身上是周齐两家的婚约,周家就说要解除婚约,趁着周姑姑还年轻,以周家的地位,也能订下一门好亲事,老侯爷没有办法,错的是四叔,只能答应了这事。”

本来退亲一事不难,可最后变成了周初柔不同意解除婚约,她二话不说直接进宫陪着皇后娘娘,谁都不肯嫁,要等齐忠洲回来。

皇后娘娘劝了没用,周家劝了也没用,老侯爷见僵持不下,亲自进了宫去劝说,周初柔还是不同意,就是因为这件事,到现在南阳侯府对周家还是有些愧疚。

又过去了三年,齐忠洲回来了,他原本以为这个时候周初柔应该是嫁人生子了,没想到她不仅不嫁,直接要等自己回来,才刚进侯府没多久,看完了齐颢铭,南阳候正准备逮人呢,齐忠洲直接溜了。

这般猫捉老鼠的游戏整整持续了十三年了,齐忠洲每次回来,都是要躲着周家的耳目,齐忠阳这个做大哥的已经没有什么脸面去和周家说什么,周初柔已经从一个豆蔻年华地姑娘熬到了如今这样,在皇后娘娘身边,被称作周姑姑。

莹绣听完后叹了一口气,双手不自觉的握着他的手,“周姑姑可是痴情的人。”

“周姑姑来看过我许多次,甚少提及四叔的事情,不过我印象中,小的时候四叔会经常偷偷去周府找周姑姑,恐怕四叔是觉得有愧于她,当年若不是那么走了,如今也不会这么躲着,不敢见面。”

偏厅中,周初柔看着那一脸胡子的人,几乎要瞧不清楚那样子,可那双眼睛她却从未忘记过,“十三年了,忠洲你可还记得我的样子?”

齐忠洲有些失措,却不敢掉头离开,她长大了,走的那年她不过九岁,脸上还有未褪去的稚嫩,可如今早就洗脱了那年华,“我记得。”齐忠洲听到了自己沉沉的回答声。

“此次回来,你还要走么?”周初柔走到他面前,脸上挂着一抹浅浅地笑意,伸手摸了摸他的胡子,“你以前多喜欢干净,身上半点脏东西都不愿意留。”

齐忠洲脸上闪过一抹窘促,摇了摇头,“颢铭的腿可以治了,不走了。”

周初柔瞧见了他脸颊上的那抹绯红,“那我恳请皇后娘娘,为我们赐婚,好不好。”

“好。”齐忠洲看着那还熟悉的笑容,良久,点了点头。

周初柔望着他不再说话,最后从袖口中拿出一个香包,给他系在了腰间,“本来每年都给你绣了一个,去年家里走水,就只剩下这个了。”

直到周初柔走后很久,齐忠洲还站在那里,伸手摸了摸腰间的香包,齐忠洲脸上浮现一抹无奈,转身出了偏厅,去往南阳候的院子。

三日之后皇后就下了懿旨为周初柔和齐忠洲赐婚,这段当年众所周知的弃婚事件,如今竟然是这样的方式收尾,周初柔在皇后娘娘身边是女官职位,有所品级,而齐忠洲当年科考之后就没有任官,直接离开了南阳侯府,皇上权衡之下,让齐忠洲进了太医院。

因为齐忠洲的婚事,连着远在外守的齐家三爷也回来了,南阳侯府这才是真正的全家团聚——

作者有话要说:年轻气盛时候的离开,不经思考,而后却不敢再见,嗷嗷嗷嗷,守候的美丽挖~~~~~

66章

两人的婚事进行的很快,懿旨后四月底,在齐忠洲的院子修缮后,他们就成亲了,成亲后周初柔虽为女官,却不再住宫中,周初柔的备嫁是早就开始的,婚事虽然仓促了一些,南阳侯府依旧热热闹闹地把这迟来的婚礼给举办妥当了。

三爷此举回来,呆了半月就得回去了,留下了妻子白氏和几个孩子,恰好南阳侯府的几个姑娘都到了说亲的年纪,白氏就留下来把这婚事给定了,再回去陪着齐忠征。

齐颢铭的婚礼齐忠征和白氏都来过,起初南阳侯府只有大房二房这两家,如今四家俱全,走在路上遇上的次数也多了起来。

这日莹绣才刚刚从侯夫人那请安过来,就遇到了白氏带着她恰好也有身子的儿媳妇百里氏去二房那坐坐,莹绣见她们邀请的甚,推脱不过,带着抱琴也一块过去了。

二房的院子地处侯府北侧,成亲以来莹绣就没来过,白氏出身将门,说起话来也极为的爽快,陪着齐家三爷在外守任,几个孩子也都是在那出生的,白氏嫌自己毛毛躁躁,就给儿子娶了一个温婉的媳妇,百里这个姓氏还甚为少见。

“我说怎么今早听到喜鹊报枝头,感情是你们要来了。”连氏听到门口婆子的通报,笑盈盈地出来,看到莹绣也在,先是一愣,随即更为热情地迎着她们去了屋子里。

“再不出来看看,我都不知道这府里头什么位置了。”白氏拉着自己媳妇坐下,莹绣坐在她们下方不说话,过了一会,赵氏也过来了。

“我这回来都没见到过颢均,听说他手受伤了,还是府里头进贼让人给断的?”

赵氏眼底闪过一抹不自然,看了莹绣一眼,笑道,“就是抓贼的时候让人给伤的,好的差不多了,大夫说不宜动,就没让他出来,他倒是一直惦记着三叔三婶呢。”

“这么大的南阳侯府,怎么会进了贼子,可没丢什么东西吧。”白氏嫁入南阳侯府这么多年了,也没听说有如此猖狂的贼,不管逃命只管下狠手伤人。

“颢均发现的及时。”连氏看着白氏身边的人,“这就是你儿媳妇吧,成亲的时候都不回京,直接在那地把事办了,回来都不补一个。”

“补什么,老子和小子都是走不开的,此次要不是老四成亲,他还抽不出时间陪我们回来呢。”

“那岂不是要委屈你的宝贝儿媳了。”

“二伯娘,不委屈,父亲和母亲都对我很好,相公也很疼我。”百里若湘摇摇头,笑地有几分羞涩。

“堂**,我那倒是有伤药,对骨折恢复那是极好的,过会我让抱琴给你送过来,你给堂哥用着先。”赵氏看莹绣说的一脸关切,心中越发的不自然,冲着莹绣笑着,目光转向坐在前面的连氏。

“派个丫头等会跟你们一块回去拿就好了,不用这么麻烦特地还来一趟。”只要是对儿子手好的,连氏当然愿意试一试,“等会你派个丫鬟过去拿。”

赵氏心中一顿,点了点头,莹绣不动声色地打量着连氏和赵氏,这二伯娘,难道真不知情?

从二房处回来,赵氏派了个丫鬟过来跟着她们回到了汀枫院,莹绣让抱琴将配的药膏拿给了那丫鬟嘱咐道,“早晚各涂一次,一开始涂着会觉得火辣辣地,过会就好了,不过用了这个药膏,切莫要让你们少爷忌口,生冷之物,辛辣之物都不能吃,记住了么?”莹绣让抱琴取了纸写上注意事项一同交给那丫头。

“小姐,那药膏堂少爷会用么?”

“他若心虚就一定不会用,这伤怎么来的他自己也清楚的很,你说我再把这送过去,他们岂不是觉得我们汀枫院不怀好意了。”那药膏确实是好用的,不过莹绣也想到了赵氏并不会给齐颢均用这东西,手伤不是大事,没恢复好落下手疾,齐颢均这辈子也就没什么前途可言了。

“我看二夫人好像很开心小姐您说的。”抱琴嘟囔着,扶着她坐下,在她腰后垫了个垫子。

“就算是不开心,那也得开心的应允了不是。”

书房内,齐忠阳却和弟弟齐忠洲争吵了起来,“搬出去做什么,你原来的院子不是隔壁的墙都打通了,若是不够,后头空着的那个也可以。”

“大哥,我和初柔住的了多少地方,她喜静我也不爱人多,这不是院子大小的问题。”齐忠洲看着固执己见地大哥,叹了一口气,“三**回来了,我们也住进来,这府里的开销又不少,大**这些年持家不容易,若是还不分家,家里的人只会越来越多。”

“你和四弟妹如今才刚刚成亲,安心呆在府里头不好么,如今住去外面,如何照应的过来。”南阳候作为齐家的长子,从小就被老侯爷灌输的是一家和乐的思想,老一辈人总觉得全家住在一块,开开心心地好了,反正南阳侯府住的过,也不是没地方。

“我在外这么多年,什么苦没吃过,大哥,等到颢晟继承了侯位,你让他一个晚辈如何处理这几房之间的事情,二哥做官这么多年,吃喝都还是府里的用度,二**即不管家也不拿出什么,就算是爹娘有留下什么,早晚也有空的一天。”一旦齐颢晟继承了南阳候府,这三房在外守地就有家,他和初柔可可以简简单单出去,二房人却不少。

“侯位的事,以后再说。”齐忠阳脸色微沉,他是在有了嫡长子之后,南阳候才把整个侯府交给自己,可自己的嫡长子呢,小时候但见聪慧,长大了却尽做糊涂事,这样即使他呈了奏折,皇上也不会同意的。

若是皇上觉得齐颢晟没这资格,南阳侯府又非要齐颢晟继承的话,这爵位说不定还会被削,齐家几代人的荣誉,怎么能败在他的手上。

“大哥,树大招风,我们家的形势你也看到了,颢晟娶的是庆王爷的女儿,可颢铭和定王走的近,初柔在皇后身边照顾了这么多年,宫中的形势她比我们看的清楚,就算不为别的,颢铭如今腿正在恢复,他妻子也怀有身孕,你也不想再出什么事的。”齐忠洲见他犹豫,提醒道,“当年颢铭落水的时候,你可还记得他醒过来说什么。”

齐忠阳抬起头,眼底一抹诧异,“你是说。”

“当年颢铭醒过来,大家都说他是神志不清,还在高烧,他喊的是有人推他,因为当时那陪着的丫鬟说小池塘附近没有其他人,所以才说他是做了噩梦,可那丫鬟最后是自己服毒自杀的,究竟她的话真假性,我们从何得知。”

“可后来他再醒来之后就没再说了。”

“就是当年爹和大哥你透露了一点意思,爹喜欢颢铭,经常带着他进宫,娘又因为他从小丧母,就带在身边养着,当时府中多少人猜测这世子之位是不是要落在颢铭的头上了,结果他就出事了。”齐忠洲最内疚的就是当天上午齐颢铭才去找他玩,可是他因为要急着去周府见初柔,没陪他,齐颢铭觉得无聊,就带着一个丫鬟去了花园里玩,等他下午回来的时候,他已经昏迷不醒躺在床上,性命攸关。

早上还活蹦乱跳的人,一下脸色苍白地躺在床上,老侯爷夫人走了,老侯爷年纪大了,连他这个口口声声要帮娘照顾好侄子的四叔,都只能眼睁睁看着他在床上,只有进气没有出气。

“分家的事,届时再说,如今三弟妹带着孩子回来,要给露欣她说亲,露骅她们也不小了,等这些婚事都办了,再说。”齐忠阳头疼地扶着额头,齐忠洲便不再说什么,回到了自己院子,周初柔刚刚收拾好了带来的东西,见他进来的时候脸色不太好,差丫鬟去倒些水来,柔声道:

“和大哥谈的不愉快?”

“三**带了露欣回来是给她说亲的,大哥的意思是,等她们都定了之后再说。”齐忠洲并不想留在南阳侯府,分了家在京城寻一处静谧些的地方,他此生就算是无后也不会再纳妾了,和初柔两个人,能住多大的地方呢。

“大哥也有大哥的难处,他是南阳候,整个侯府的主心骨,这分家的事情也不是一天两天,老侯爷当初分家的时候,不也是等大哥有了嫡长子再分的么,如今颢晟这还未生下嫡长,恐怕二哥那也是不愿意分的。”

“他们有什么不愿意的,白吃白喝这么多年,分了还得计较爹给我们留下的那些家产,别以为我不知道他们打的那是什么主意,就算是对那爵位无望,也得磕死了住在这府里头,他们那房的人,都快赶得上大哥他们了。”齐忠洲对齐颢铭是真疼爱,小夫妻两个人,处的位置又这么尴尬,若是莹绣这一胎是个男孩,汀枫院恐怕也要不安稳了。

“那就等她们把亲事说了,你和大哥二哥三哥商量一下,我倒是瞧了一处不错的院子,离皇宫和侯府都不远,你要来去也方便些。”周初柔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胸口,“过些天你就要去太医院了,皇后娘娘身子一直不太好。”

齐忠洲握着她的手叹了一口气,“回来了就逃不开了,大哥那,我还得去说说才行。”

汀枫院这,莹绣看着平儿拿过来的汤药,眉头一再深锁,拿起勺子捞起底下藜芦,那已经是被煮的有些分辨不出原样,对着一旁候着的青碧道,“去请四叔过来,就说有要事相问。”

67

齐忠洲匆匆赶到了汀枫院,莹绣已经拿了干净的布,将汤里的药材统统捞了出来,屋子里飘散着一股淡淡的中药味,“四叔,我对这药材所知不多,您可否帮我看看这里头的是不是和这方子里的都一样。”

齐忠洲拿过筷子拨弄开了那些药,按照方子上的对了下来,“多了一味藜芦,这味药主要用在跌打损伤里头,对骨骼恢复有好处,也能去炎火。”

“这药是我送去大厨房让他们加在汤中煮的,不应该有这个。”

“可加可不加,没什么问题,颢铭虽然不是骨折,但是长久不动,近期站立的又比较久,这味药添加的也没什么冲突。”齐忠洲再仔细看过了其他,都没什么问题,看莹绣一脸的凝重,“颢铭近来可有不适。”

“昨日这汤药送来之后,相公喝了,下午的时候身子就有些不适。”昨天齐颢铭喝下这汤药后,没过多久人就有些不舒服,直接在书房里将吃下的汤全吐了出来,之后人虽没什么异常,莹绣也被吓了一大跳,那几只拿过来试验的猫都没什么问题。

“可能是吃了什么相冲的东西,这汤是没问题的,昨天中午颢铭吃了什么?”齐忠洲那藜芦分拨了开来,如果按照一分量来算,这藜芦加的可有些多了。

“昨天中午饭后相公去了书房,我让抱琴泡了茶送过去。”莹绣想了一下,“午饭也没什么问题,和往常是一样的。”

“泡的什么茶?”

“苦参茶。”莹绣见齐忠洲露出了然的神色,“难道是这茶有什么问题?”

“茶没问题,这汤也没问题,两者一块喝了就有问题,这藜芦和人参是不可一同食用的,藜芦毒性强烈,内服入口即吐,一般都用于外伤,若是要添加在汤药中也不能加地这么多,一起食用会大伤元气。”齐忠洲拿起那方子再看了一次,“你送去大厨房的药,他们理应不会弄错,怎么会加这么多的藜芦下去。”

莹绣心中一惊,缓缓道,“那苦参不是家里拿的,而是我特别让赵管家从外头带的。”

莹绣不信一抓一个错的能够把她送去的药每回都煎错,苦参买回来没多少日子,是莹绣用来给齐颢铭补补气的,只是不知道谁这么快得了消息,懂的用这法子,让齐颢铭慢慢伤了元气。

齐忠洲很快明白了她的意思,“大厨房里煎药的就只有你们和颢均那,其它院子里头的都是养生的。”

若是齐颢铭服用的多出了大问题,追究起来就是大厨房内杂乱,一时间放错了,并不是刻意要将这藜芦添加进去的,莹绣眯着眼看着那团成堆的药渣,“青碧,让平儿去打听一下,这些天大厨房负责煮药的人是谁。”

莹绣将那药渣子都包了起来,送了齐忠洲出去,“有劳四叔过来一趟了,此事还请四叔先别和父亲提起,免得他担心。”

平儿很快回来了,那煮药的丫鬟只是大厨房一个普通的丫鬟,“我问了厨房里的婆子,她说那管煮药的丫鬟都是先放了一个药煲再放另一个,不是同时放的。”

“那她是一直呆在旁边不离开的?”

“那倒不是,她看时辰差不多了会过来看看,不是一直呆着的。”听完了平儿的话,莹绣点了点头,转头和青碧说道,“你去和赵管家说,他采买我们院子的东西,身边跟的是哪个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