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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浩耳朵特别怕痒,被他贴近了说话吹到了忍不住挠了挠,这一动就让白老爷子发现了,白老爷子挥手让白斌过来,“白斌,你过来!”

丁浩在楼梯后头装木雕死活一动不动的,白斌推了他一下,丁浩连连瞪他,意思是这是喊你不是喊我,我才不过去哪!丁浩心里门儿清,白老爷子一看就是老狐狸,跟那傻了吧唧的小老师打马虎眼,心里不知道转了几道弯儿都,这时候出去错了话可不成。

正推让着,白老爷子在那边儿又喊了,“浩浩?你也过来!”

白斌带着一步一挪的丁浩过去,在白杰旁边坐下了,那小老师显然也是认识白斌的,哦了一声,“原来是白斌的弟弟,难怪看着白杰面熟呢!老先生可能不知道,白斌在我们学校也是很优秀的啊!”这老师明显的又激动了,“老先生,您觉得他们兄弟两个都去接受特殊教育怎么样?虽然白斌可能没有白杰对数字这么敏感,但是综合能力比白杰要强…”

丁浩在旁边挺着身子使劲眨眼,那小老师愣是没看他,还在那跟白老爷子喷着唾沫星子一个劲儿的鼓吹把白家两个兄弟都送进去,丁浩泄了口气,果然不能因为是小学的课程就可以放松啊,不过就是上你的课睡觉了吗?!不过就是交作业不怎么及时吗?!老子好歹给你写了、交了、而且门门一百分儿你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啊!!同样都是一百,你怎么搞差别对待呢!丁浩瞅着那小老师一脸的怨愤。

白斌面不改色的听着那小老师当面表扬,倒是旁边的白杰抬着头看着自己哥哥,那崇拜的眼神儿又来了,丁浩嘴角抽了抽,这孩子刚听着老师夸自己都没这么激动,听着说他哥好了就开始两眼发亮,丁浩觉得白斌家就这点儿不好,喜欢进行内部的盲目崇拜!

白老爷子听着那小老师夸白斌,还一脸赞同的跟着点头,“那是,白斌可是我一手带出来的,绝对不比白杰差!”扭头问白斌,“你说说吧,关于你弟弟上学的事儿有什么看法?”

白斌想了想,脸上倒是没什么太惊讶的神色,“白杰的情况我昨天了解了一下,他喜欢数字方面的,可以尝试着让他多接触一些。”

旁边小老师一听就乐了,这白斌不愧是全校小学生的楷模啊,做事儿就是有远见,还没等高兴完又听见白斌补充了一句,“但是离开家去接受特殊教育,我觉得没有必要。”白斌说的挺慢,像是经过了挺长的思考,“白杰首先是我弟弟,其实是那个,那个什么…”

白斌看了看丁浩,丁浩赶紧的小声告诉他,“少年天才!”白斌点了点头,接着说,“就算是少年天才,也是要有属于自己的时间吧?我希望白杰可以自己安排。”

那小老师没想到白斌说了这样的理由,转头看看白老爷子,白老爷子喝着茶不做声儿了,再看看白杰,小家伙又发呆去了,老师有点罩不住这一家子,勉强打起了精神跟白斌商量,“那个,白斌,你提出的有自由时间支配也是很有道理的,但是,白杰现在还太小啊,我觉得早期教育阶段是最能接受大量信息,这为以后打下扎实基础…”

“那么早打下基础做什么呢?”

“这,当然是为了接受更多的教育,然后,取得更好的职业,确保以后的生活优越还有获得更有价值的人生观…”小老师被白斌看得有点紧张,说话有点结巴了。

白斌认真听老师说完,低头摸了摸白杰的小脑袋,“如果是这些的话,白杰不需要去努力。”

“哎??”

白斌又跟他说了一遍,“白杰不需要去为了这些努力,价值观的话,我觉得的白杰慢慢的会有自己的选择,我们没有理由提早让他长大。”白斌按着白杰的小脑袋揉了揉,“我弟弟他不需要那些东西。”

送了那个已经听晕了的小老师出去,白老爷子也走了,临走特意表扬了下白斌,“不错,白家的人就要有这样的气魄。”又对跟着出来送他的白杰嘱咐了几句,“好好吃药,喜欢吃什么只管告诉吴阿姨,学校有事儿就给爷爷打电话,知道吗?”

白杰乖乖的点头答应了,他凑上去抱了抱白老爷子,他也喜欢跟大家在一起,虽然在学校要写字,但是姐姐会帮他偷着写一半,大家在一起的感觉比一个人在空旷的办公室看书要好,白杰不太能明白特殊教育机构是个什么东西,只是直觉的把它想象成另一个办公室。

可能是白杰对这个家的依恋在老师来之后不自觉的散发出来,白斌跟丁浩都隐约觉得这个孩子今天晚上特别的喜欢粘着人。白斌自然是疼爱自己弟弟,丁浩爱屋及乌,也很是热情,陪着玩了几局斗地主,三把之后就只有输的份儿,最后一把眼看着又要输,丁浩怒了,“今儿这手气太差了!”

白杰指了指丁浩手里的牌,“还有一张黑桃3,两张方片6,一张红桃5。”看着丁浩惊讶,又指了指桌面上的一堆打出去的牌,跟丁浩解释,“我算的。”

丁浩傻了,“不带这么的玩儿的啊!白斌你跟他说规则了没啊?你让他跟咱们玩数字这不找死呢吗?”

白斌合起手里的牌不给丁浩偷看,耐心的跟他重申了一遍,“你是地主,我们俩个在斗你。”

“这不是地主的问题啊!白杰你这是赖皮知道吗,不能算,打牌要靠感觉,感觉你知道吗?从最小的出牌,乖,听话,先出最小的!”丁浩连哄带骗的,这还不放弃最后的机会。

白斌也冲白杰点了点头,“就按之前教你的那样出,没事儿。”

白杰哦了一声,手背在后边慢吞吞的抽出了张5,丁浩手里两张6,没舍得拆牌,放过去了,白杰又一张5,丁浩眨了眨眼,白杰出了手里最后的一张3,“没了。”

我——靠!!!!

丁浩嘴角抽了抽,这有这样打牌的么?打牌是运气为主手段为辅,当然,同样的手段你可以偷牌可以夹带,这都是打牌的情趣,白斌你教着个小孩这么的打牌你太下做了你…

白杰在那边还跟白斌做总结,“哥,我觉得这样赢的几率很大,不过换一个人可能就不这么好赢了,丁浩投机取巧的心理比较严重,我才有机会的。”白斌也点了点头,“谨慎一些要好,不过在家没关系。”

“嗯。”白杰懂了,他哥的意思是家里只有丁浩,跟丁浩玩儿是不需要谨慎的。

一路顺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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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杰终于玩够了,心满意足的睡觉了。丁浩输了满脸的纸条也回卧室去了,白斌坐在床边上给他揭纸条,安慰他,“最后那把不错,赢的挺漂亮。”

丁浩拿胳膊撞了下白斌,“少来啊,白杰最后那一脸的同情算怎么回事?那也太明显了吧?”丁浩被白斌收拾干净了往床上一躺,呼了口气,“这都多少年没打牌了,生疏了,等我翻过劲儿来,哼哼。”

白斌也挨着他躺下,伸出手指去戳丁浩的脸,“说的好像你打了很多年的牌啊,我知道你是故意让着白杰的,浩浩也想哄他开心吧?”白斌又去握丁浩的手,小声音说的还挺自信,“我知道你在逗白杰玩儿,浩浩很厉害,白杰都没发现你漏鱼,呵呵。”

丁浩睁开眼睛,瞧着旁边的白斌也笑了,“那怎么让你看出来了?”

白斌瞧着丁浩笑就觉得心里开心,挨过去跟他抵着额头,“我知道啊,我跟浩浩想的一样,白杰喜欢数字也要慢慢的喜欢玩儿才行,我觉得应该先用带着数字的纸牌来教给他玩游戏。”

丁浩顿了一下,他其实是想着用玩纸牌的方法教给白杰学习来的,白杰再怎么有天分可是对基础知识或者说常识,并不是很了解…这想法有偏差但是初衷都是一样的,都是为了白杰好,而且事情的结果也达到了目的,白杰在娱乐中得到了学习,或者说在学习中感受到了娱乐。

这对白杰以后的人生起到了很重要的作用,很多年以后白杰已经成为那个海外归来的精英,一身笔挺西装口袋里也总喜欢装几张扑克牌,甚至有记者还专门为这几张牌做了访问,当然,并没有从小财神嘴里问出什么,那个时候已经经成长为商业新贵的白杰也还是喜欢发呆以及跑题。

“你真的觉得这样好?白杰这么厉害,弄不好真是块美玉,给人雕琢下就能发光,我说错过了这个村儿可没这个店了啊,十岁多的大学生说出去多牛…”话还没说完就被白斌捏住了鼻子,带着一腔浓重鼻音,“白斌你这是报复你,我昨天捂得是你嘴巴可没捏鼻子!”

白斌不松手,看着丁浩带了笑,“浩浩,你是不是想当少年天才啊?我记得你以前说过的吧,想直接跳到高中去读书?”

丁浩被捏着鼻子还掩盖不住那一脸得意,“是啊,是啊,我要是有白杰这小智商我先做操盘手,弄到钱接着炒房地产,买地皮,当个大地主,天天吃香的喝辣的…”白斌捏着他的鼻子来回的摇,“又在说昨天的梦话了。”

“我说真的啊白斌,别你不信,我觉得全国首富可能没戏了,全市的我还是可以拼一拼的…”白斌松开丁浩的鼻子,看着他鼻尖红红的,凑过去亲了一下,丁浩差点没从床上掉下来了,脸上红的也不轻,捂了鼻尖瞪着白斌,“你、你怎么亲这里啊?”

白斌想了想,“哦,之前白杰告诉我的,疼了亲下就好了,你知道我父母都不在身边吧?我没有试过这样的事情,我只是觉得浩浩你鼻子都红了,应该挺疼的吧…”

丁浩不等他说完一个枕头就扔过去,按着他,咬牙切齿不解恨,“白!斌!少给我装可怜!这是你昨天用的理由!!!”

白斌抱着他翻身压进被子里,忍不住笑了。也许是在一块的时间长了,他觉得跟丁浩说什么样的话都行,讲什么样的心事也可以,而他的浩浩,总能第一时间感受到他的用意,做出他最喜爱的反应。白斌觉得自己养了天底下最好的宠物,他抱着丁浩在他脸上蹭了蹭,细嫩而滑的感觉,忍不住又抱紧了,“睡觉了。”

下头那只小猫还在扑腾,气呼呼的,“睡你妹!少装啊你,赶紧的道歉!喂,道歉…!”

白杰的小学生涯只过了两年多,这一段时间里,是他这一生中渡过的最普通的生活。白杰以后回想起来,都会忍不住觉得那样的时光是很美好的:大家背着傻呆呆的书包,做着无聊的事情,看老师讲笑话一样的讲着课程…真是悠闲而散漫的日子,有大把光阴可以挥霍。

这段话被写进了白杰的个人采访专栏,教过白杰的几个小学老师差点写了联名信寄给他,他们被这孩子折腾了两年多,每次看到白杰抱着的各类经济书籍都有一种枉为人师,重新回炉再造一遍的冲动。

白杰离开的起因是因为白书记,白书记高升了。

白斌的妈妈自从回来就与白书记感情渐好,正准备收收事业回来扎根家庭,没成想白书记走马上任,调去了G市,现在是在省委了。‘白书记’这名儿还可以继续喊下去,不过这分量明显的加重了。这一调动明显的就让张娟又活动了心思,她的生意大部分也集中在G市,白书记这一走,她觉得这是个重新拾起自己事业的难得机会。

两个人商量好了似的一前一后的去跟白老爷子汇报,言简意赅的表明自己的想法,白书记去上任,这非去不成;张娟想着自己辛苦打下来的事业,也想跟白书记同行,两人同时提出,希望能带着白杰一起去,孩子小,又爱生病,放在家里实在是不放心。

一番汇报下来,自然让白老爷子骂了一顿,“胡闹!那白斌呢?”

白书记跟张娟低着头不说话了,这白斌一直是白老爷子带着的,他们倒也想带去,可是没那个胆子跟白老爷子提啊。别说跟白老爷子提,就算跟白斌那孩子商量,也不见得他一定会跟去,白斌做主习惯了,又有白老爷子教导着,想要说服他也不是件容易的事儿。

白老爷子也只是气了一会儿,想着眼前两个大人还跟孩子似的低着头等着挨批,忽然就乐了,挥了挥手让他们走,“走吧,走吧,赶紧都走,白斌我就给你们带着,只是以后再有什么事儿也不要回来求我,今天说好了啊,白斌我带,以后就得听我的!”

白书记跟张娟自然是连连答应着,本来嘛,这孩子就是白老爷子一手带起来的,那一言一行比白书记还像白老爷子,让老人给看着他们也真的放心,白书记给老爷子表明决心,“爸,您放心,我们到了那儿肯定抽时间就回来,这调任也有期限,我努力做好工作,争取早日…”

白老爷子一拐棍就要敲他腿上,忍不住笑骂,“这跟浩浩在一起久了,怎么连大人也不正经了,你这决心自己明白就好了,啊,这话儿忒耳熟,浩浩那孩子恨不得一个礼拜给我背上二十几遍,你就别再这儿重复了!”

白书记看老爷子心情好了,这才真的放下心来,又在边上跟着顺了几句好话,张娟还是犹犹豫豫的,抬头瞅着白老爷子问,“爸,你说,白斌会不会怪我啊,我打小儿就只带着他弟弟,没带过他…”这当妈的都不容易,张娟心里难受,忍不住红了眼眶,“爸,要不,我不走了?我怕斌斌长大了怪我…”

白老爷子拿鼻子哼了一声,他这儿媳妇也是世交故友的女儿,算是从小看着长大的,平时也拿她当自己孩子一样训斥,“怪你?晚了!这孩子压根儿就没怎么感受过你对他好,你叫他拿什么去怪你?!要记恨你啊,早几年差点病死的时候就怨上了!”

张娟心里本就只打算带着白杰,倒也不是说白斌自理能力强她能放心,只是白斌那气势十足十的白老爷子,她看着都不怎么敢亲近,如今又听到白老爷子提起早年前的事儿,眼泪刷的就下来了,“我、我…”

白书记搂着她的肩膀,拍了几下,“好了好了,爸也是跟你提个醒儿,咱们管不是儿子,等回来就让白斌继续自主就成,万一真有什么办不了的事儿也让爸拿主意…”

白老爷子也觉得话有点重,他是看出来今天这两人过来就是拿定了主意辞行的,又听着还是不带着白斌,这才有点生气了,看这当妈的哭的伤心,也有点后悔了,这手心手背都是肉的,张娟也不舍得啊,这人哪,事业家庭能兼顾的不多。

白老爷子也安慰了她几句,让她放心,白斌这儿有他照顾着,张娟这才擦了泪,觉得有点不好意思,任谁也想不到她这个商界的女强人还有哭鼻子抹泪儿的时候,也只有为了自己孩子才被折腾成这样儿。

白杰在度过了两年多的悠闲光阴,带着对哥哥姐姐以及这个家的无限留恋去了G市。走的那天白露哭的稀里哗啦的,也不顾得自己已经是戴着三道杠的大队长了,抱着白杰不撒手,小姑娘是真的伤心了,她照顾着白杰两年多,看着小东西一天天长高长壮实,这怎么一转眼儿就要走了?

白杰拿了手帕给白露,“姐姐,我会记得你的。”又扭头给丁浩手里放了个小钥匙,“丁浩,你给我签的欠条都在我那个小铁皮箱子里,我不要了,还给你吧。”

丁浩奔腾的离别之情被他这句话生生的堵了回去,他头一回明白了丁远边对他的感受,这破孩子真会破坏人情绪,没看着正难过呢吗!丁浩还是接过了那个小钥匙,在手里掂了掂,“白杰,以后赚钱了记得想着我们,啊。”

白露顾着伤心,竟然没有跟丁浩顶起来,白斌出来的晚,手里还提着一个小旅行箱,迷你的,跟白杰的身高正合适,上头一个小白猫戴着蝴蝶结。白斌个子长高了,面部表情越来越少了,正一脸严肃的拿着这小箱子跟白杰叮嘱,“到了打电话回来报平安,知道吗?”

白杰点点头,拿着那箱子的表情稍稍有点不太合适,这破孩子不学点好,小脸板的跟白斌的一样,“知道了。”

白杰走了,那天阳光很好,白露哭的很大声,白斌的脸一直是板着的,但是丁浩能觉出白斌在担心很多事儿,就连丁浩自己也不自觉的去想着那个离去的少年天才,他是否一路顺风,平安到达?

白少领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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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露跟白杰倒是常写信,像个姐姐一样教给他要好好儿上课,跟同学好好相处不要闷不吭声儿的一个人看书。白杰回的很慢,快过年的时候才收到一封,夹着张新拍的照片,也是跟在白老爷子那儿过年的时候一样,穿着大红的小唐装,褐色的头发软软的翘着,衬着小脸干净而漂亮,长长的睫毛微弯起来,竟然是笑着的。

白露手里那张照片在班里引来一片羡慕,小姑娘很自豪,觉得白杰走了也没有忘了她,而且这张竟然是笑着的,白露看了又看,不免又带了几分得意,把那张照片当宝贝一样收好,不时拿出来看看。

可是下一件事儿就让她从这种得意中失了好心情。

白斌跟丁浩要升初中了,白老爷子选的学校,白斌成绩优异自然没话说,丁浩跳级来的,摸底考试成绩也是名列前茅,学校自然也乐意要。

白露注重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去了,这成绩在本年级还不错,是个三好学生,但要连跳两级是不可能了,小姑娘很失望,红着眼圈儿去送她哥,“哥,我好好学习,你可等着我啊…”

丁浩在旁边逗她,“怕是等不及了,你一来我们又该上高中了,哈哈!”

白露噎了一下,想想也是,小眼神儿越发的可怜,看着白斌不放,生怕一转眼就见不着她哥了。

白斌在收拾去学校的东西,中学离着家较远了,每天来回不太方便,白斌跟白老爷子商量了下决定去住宿,白老爷子提前做了安排,也答应了,老头觉得白斌如今话太少了,想着让他去跟同龄人多接触接触。

白斌爸妈把孩子一个人扔在这儿就走了,白老爷子心疼白斌,曾叫白斌跟他一起去住,可白斌没答应,老头又想着还有一个丁浩陪他,吴阿姨也在那里照顾着,也就默许了。听说白斌住校,还特意喊了丁远边来让丁浩跟白斌一起,算是互相照应着,丁远边自然是答应了,他本来也是想着让丁浩进这家学校,倒是没想到能沾上白家的光,提早的打包好了送了丁浩来,让两人明天好一起去学校。

丁浩他妈给带的都是吃的,衣服也不少,丁浩收拾出一些来放在白斌这儿,拿了几件平常替换的,学校都有校服,带了去也穿不着,倒是放在白斌这里的一些内衣什么的要带上,这破孩子一边往包里装衣服,一边往外轰白露,“哎,白露,赶紧的出去吧,啊?我们这儿收拾衣服哪,别一会看见不该看的长针眼啊…”

丁浩手里抓了装内衣的小袋子甩了甩,这是前两天白露冲进来的时候没来得及收拾的,小姑娘不知道,还好奇的打开看了看——当然,结果并不是红着脸跑了。白露这妞是头顶着‘男女平等’的横批出生部队里长大的,小姑娘当时就很愤怒,拿起袋子就扔丁浩头上,丁浩在她哥这屋乱扔东西这万一让她哥看见得长针眼啊这!

白露的思维模式数年如一日,首先是她哥,其次再是自己。

如今丁浩又提这茬儿,白露看着丁浩跟她哥肩并肩的收拾东西进入中学,恨从心生,跑过去在丁浩腰上使劲儿捏了一把,“我看了,还摸了,怎么的吧?!”

丁浩冷不防被拧了一下,差点儿跳起来,“白露,君子动口不动手啊,不带动手的!”他腰上也怕痒,白露那一下说是疼不如说是又痒又疼,白露也觉出事儿来了,丁浩这腰上明显的就是弱点啊,小姑娘怀着报复的心理又捏了几下,果然丁浩蹦的跟个虾米似的躲着,连眼泪都快出来了,“白露,我、我、我错了!真错了,放手…哎哟!”

白斌收拾好了自己的东西这才过去分开两个人,把丁浩救了下来。就这么会儿功夫这两个人就把刚收拾好的衣服全扑腾开了,白斌觉得有必要给分开管理,“好了,白露去帮忙洗水果,等下去一起吃。”

白露这么多年一直觉得她哥偏心,如今这感觉更明显了,小姑娘一边磨磨蹭蹭的往外走,一边嘟囔,“哥你又帮着丁浩,我就捏了他几下…我都没使多少劲儿…”

丁浩趴在床上不起来,白斌把丁浩散在床上的衣服也收拾了,又带了几件平时用得着的小东西,装好了看着床上的丁浩还在那儿躺着,过去也在他腰上摸了一把,“还不起来?”

丁浩哎哟了一声,白斌听着不对,给他掀开衣服瞧了瞧,果然有几道红印子,一个地方还出了点血,白斌皱了眉,去拿了小医药箱过来给他擦了下,“刚才怎么不说?”

丁浩被他按着腰擦那儿,痒的又要躲开,“我怎么知道白露留长指甲了啊,我不是疼的,是痒,一碰就痒刚才差点笑得喘不过气儿来!”白斌擦的劲儿很轻,更是难受了,好容易擦完了丁浩这儿眼泪都差点笑出来。

白斌还是很关心丁浩身体的,“还有哪里碰着没?哪还疼?”

丁浩揉了揉脸从床上爬起来,嘴角还带着僵硬的笑,“有,我笑的脸疼。”

白斌在他脑门上弹了一下,也笑了。

白斌跟丁浩上的这个中学是初中部和高中部两个合起来的,分两个园区,图书馆,实验楼,篮球场网球场一应俱全,甚至还跟市里批了一块地建成足球场,专供学生们使用,中间一个天桥架着连接两个园区,不比大学校园差。这算是一个子弟学校,能进来的大部分都是市直属机关人员的孩子们,也有学习好考进来的,或者走了关系动了钱的,用地方上的关系来说,来这儿上初中也是要分小阶级的。

白斌跟丁浩分到的是个双人间宿舍,带着小卫生间,两张木头的单人床,各有一个小书桌,这是白老爷子给安排的,校方当时也提出要给弄个好一点的单人宿舍,带配套家电,还有一个专门洗衣做饭的阿姨,白老爷子没要,他觉得自己孙子没必要那么高调搞特殊,小孩子嘛,这样就已经很好了,当年他抗美援朝的时候哪里会想到有今天这样的好日子?话虽这么说,但是白老爷子还是给白斌送来个热水器,给安在小卫生间里,老头知道自己孙子爱干净,心里还是疼他的,临走嘱咐白斌,“先住着,要是不适应再跟爷爷说,啊。”

白斌也知道老人这是担心自己,扶着送他出去,“爷爷您放心吧,我有事就跟您打电话。”送了白老爷子回来,屋里的丁浩还在跟床单奋战,铺好了一个正准备铺另一张床上的,瞧见白斌回来了就问他,“白爷爷走了?”

白斌嗯了一声,拿了他手里的床单又叠起来,“这个是替换的,先不用。”

丁浩愣了下,看着旁边那床上仅有的一个垫子,“那我怎么睡啊?”

白斌也愣了,“你不是跟我一起睡吗?”把手里的床单收进壁橱里,说的还挺理所当然的,“那床上放衣服吧,白天穿的没地方挂,摆在床上好了。”

丁浩的床自此改变了用途,虽然也铺上了床单,不过,那是白斌怕弄脏了衣服特意铺上去的。

初中部的宿舍分单人间、双人间、四人间,平时都不检查宿舍,只是查一下晚归情况,毕竟要跟家长们负责。丁浩之前初中是跟李盛东一起上的市办的学校,住的是四人间,丁远边那时候也曾经想把他弄进来这边,但是丁浩没答应,他上辈子净跟着李盛东一块儿欺负人去了,哪里高兴来这个门口都有大盖帽守卫的高干子弟学校啊。

丁浩对这个学校还是很陌生的,不过这也不能阻挡他的雄心壮志,从假期的时候开始准备好了一整套全的课本儿,丁浩埋头题海世界。初中课程难不倒他,可是基础打扎实了往前迈步也容易,丁浩偏科,死记硬背的东西一想就头疼,尤其以英语为最,这第二遍果然温故而知新了不少,他也要为以后做准备了。

初一的课程比较简单,大概是老师也想着让大家适应下新环境,丁浩跟白斌还是一个班儿上的,排位置的时候是按高矮个排的,丁浩很不幸,坐到第一排去了。白斌安慰他,“没事,回头我把家里订下的牛奶送到学校里来,浩浩接着喝。”

白斌坐在中间靠后的位置,旁边是个小女生,看样子挺高兴,偶尔跟白斌借个橡皮什么的脸都会红,丁浩旁边的那个小女生显然没有白斌的那个好相处,小姑娘拿起尺子给画了道三八线,严禁越过。“看好了,别碰着我!”

丁浩一口气没憋死,这、这也太欺负人了!他还没看清同桌的脸这怎么就给嫌弃上了?丁浩默默的也抓了尺子,在旁边用粗笔挨着那道三八线又描了一遍,双重肯定了下,“你也别过来。”想了想又加了重点,“也别碰着我啊。”丁浩在小姑娘震惊的眼神里又低头看书去了,奶奶个胸,他丁浩全身上下都是白斌的,白少领土神圣不可侵犯你懂吗你!

牛奶加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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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中就是比小学有意思,这写小纸条儿的明显就多了,传着传着就流言四起,谁谁喜欢谁,谁谁谁跟老师打小报告去了,班里奸细就是他…

丁浩瞧了一年多热闹,班里就他最小,这个头虽说也在长吧,但是跟人家那发育中的就是没法儿比啊,丁小浩化悲愤为动力,刻苦学习。这学习在于一个主动性,学会了,就越来越愿意学,丁浩这带着作弊器来的自然混得如鱼得水,唯一的缺点可能就是英语。

人这一辈子,总要有点硬伤,而英语就是丁浩重新再活一遍也无法割舍的痛,太他妈痛苦了!!!自从学完最简单的‘哈喽,韩梅梅’丁浩就又开始进入英语盲区。

丁浩啃着单词书,旁边摆着语法书,看着那在眼前扭动的字母,如果把它们吃了就能学会英语,丁浩都有把这书生吞了的想法。上辈子讨厌什么,这辈子还是无法改变的讨厌啊!

白斌依旧全面发展,这破英文难不倒他,回去给丁浩恶补了一段时间,好容易提高了点成绩,一不补习,刷——又掉下来了。

“不对!”白斌耐心的给他指出音标,还在下面用不同颜色的笔做了标注,“这个首字母跟它是对应的,你再拼拼看,会读了都能拼出来的。”

丁浩汉语拼音记得太扎实了,拼了一半又错了,嘴里也读错了,白斌叹了口气,捏着他的脸对着他又做了一遍口型,丁浩重复了一遍,对面那人皱了眉头,凑过来一口含住他的嘴,舌头不客气的钻进来,在舌尖舔了一下,卷着它又舔了牙齿和其它的几个地方,“这样,舌头抵住这里发音,记住了吗?”

丁浩耳尖都快冒出热气来了,这、这他妈谁记得住啊!舌吻的动作他倒是记住了!!丁浩哆哆嗦嗦的又低头去拼写,错了,自然又被纠正,越纠正,脑子越迷糊。最后的一个纠正中,他忽然发现白斌吻功增强了不少…

丁浩就这么来来回回的被英语折磨着,唯一可喜的大概是,在高强度的纠正下发音比较标准了。

白斌的一手扶持下,丁浩的英语好歹是跟上来了,只是本人还是对这鸟语报以逃避的心态。丁浩总体成绩挺好,加上他又是跳了两级读书的,年纪小,难免的让人觉得这是一神童,丁浩小模样儿不差,还真让人惦记上了。

初二学期末,丁浩终于开了一朵半残的小桃花。

那是一班里的体育委员写给他的,那姑娘发育比较好,长了一米六多的个儿显然还有往上长的趋势,人长得也还行,就是因为自己太高了有些自卑,也是,这帮破孩子们不懂欣赏成熟之美,给人愣起了个外号叫“电线杆”,多缺德啊这。

如今这体育委员给丁浩写了小纸条儿,那时候表白还是很纯洁的,带着暗示,绝不明说开,大意是觉得丁浩学习好,以后互相帮助云云。

丁浩看完把那纸条团吧团吧,给扔了。

他倒是也想互相帮助好好学习啊,先不说白斌那儿一直盯着,就他这身高也不允许啊。那体育委员眼瞅着奔170的个儿了,他丁浩这时候才150…丁浩抬头仰望了一下那个正在擦黑板的体育委员,那姑娘个子高,黑板最上面的字不用怎么垫脚就全擦干净了,一身古板的运动服她穿着倒也不难看,就是显得有点小,隐约看到曲线,以丁浩过来人的经验,这以后绝对是86-61-91…运气好的话走上超模之路也不一定。

现实是残酷的,我们来目测一下丁浩跟这未来超模,这站在一起绝对是妈妈带着孩子出来了,那一身儿的运动校服在他们身上也顶多就散发出点儿亲子装的气息。

丁浩为这把一天一瓶的牛奶提到了两瓶,早晚都喝,白斌也觉出来了,晚上例行的亲亲之后,凑到丁浩嘴边上又舔了下,“浩浩,说过晚上喝牛奶不可以放糖的吧?太甜了,对牙齿不好。”丁浩已经习惯了白斌这样的小动作,这种事儿一天三餐似的做下来,坚持个几年如一日的,是个人也都习惯了,再说还有那越来越延长时间的英语口语教学。

丁浩被抓了只好重新爬起来再刷了一遍牙,白斌鼻子太灵,糊弄事儿果然是没有用的,这一天到晚的喝牛奶对他的身高帮助不明显,但这皮肤明显的好了,丁浩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叹了一声。再次刷了一嘴清凉,确保不会再被尝出来才回被窝里去,春寒还没过去,天挺冷,中央空调集中时间供暖,跟他们下课时间一致,回来睡觉的时候也不多暖和。

白斌抱着丁浩,给他塞了塞被角,抱着怀里的小孩觉得真是香香的软软的,透着股子奶香,忍不住又凑过去在他脸上蹭了几下,丁浩被他弄的痒痒,躲了几下又被环在腰上的手缠得更紧,只好往他怀里躲。白斌长高了,整个人比丁浩要大上一圈儿,见他过来,就把他整个儿抱住了,大概是很喜欢丁浩缩成一团的样子,丁浩听到白斌在自己头顶上笑。

丁浩使了坏心眼儿,拿刚洗刷完了冰冷的手伸到白斌衣服里头冰了他一下,白斌身体僵了一下,下一刻却是把他那只手也抓了进来,一起放在自己肚子上给他暖着,灯关了瞧不见白斌的表情,可声音一听就是又皱着眉头了,“怎么这么凉?”碰了碰丁浩的脚,发现也不热,干脆也给夹住了暖着,“又偷懒不开热水,等不了几分钟的事,又想感冒了啊?再用凉水就罚你!”

前几天丁浩打球回来跑去冲澡,洗的急,没等水热就冲完了,本想着没事儿结果当天晚上就躺下了,白斌那天正好回家拿东西,早上回来看到直接背着就去了校医那儿,按着打了退烧针又输了点滴,这才算好了。丁浩手上血管细,扎了四五针才扎对血管,打完手就青了一片,养了好一段时间才消下去,白斌想到这儿又忍不住揉了揉自己怀里的那两只小爪子。“这才刚几天,手不疼了是吧?”

“不带翻旧账的啊,”丁浩脚被夹的不舒服,又换了地方蹭了蹭,这才老实了,“天也冷啊,又不是只用凉水的事儿…”

“要不安个空调?学校的开的时间太晚了…”

丁浩脚心被暖的舒服,挨着贴的紧紧的,声音听着像是犯困了,“不用啊,再几天就暖和了,带来带去的太麻烦了…”嘟嘟囔囔的声音越来越小了,“你给我暖着不冷…”

白斌也觉得怀里的小手没一会就暖了,这才放心,就这么手脚/交缠的抱着他睡了。

丁浩半夜被压醒的时候,白斌还是保持着这样的姿势,紧紧的抱着不放,两人之间有什么滚烫的东西挤压着,贴着丁浩的小腹来回的磨蹭。

丁浩一瞬间就清醒了,这、这是…

白斌半压在丁浩身上,看样子还没醒,只是本能的皱着眉头,身体也越贴越紧密,丁浩甚至能感觉到那东西热滚滚的在自己身上蹭过,连它的形状的变化也清晰的感受到了,被拿东西擦过的地方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白斌固执的抱着他,连腿都探了进来,这下贴的更是亲密,丁浩只觉得那东西在大腿上来回动着,因为两人是裹在被子里的,这会儿白斌动作起来难免的带起些细小的悉悉索索声音,丁浩耳尖都红透了,想推开他又怕弄醒了更尴尬,正犹豫着就被按在下面了,白斌半压着他身上,鼻息喷在脖子里,让丁浩哆嗦了一下。

熟悉的感觉像是回到了那个时候,以前的白斌也有过一次睡梦中抱了他,虽然没有发生实质的事情,但是丁浩的一句‘恶心’还是让白斌整整一个月没再出现在他面前,而这一个月,他依旧是照顾着丁浩的。

丁浩推着白斌的手举了举又放下了,他睁着眼睛,慢慢的给自己讲,这是白斌,这是白斌…腿上的东西硬硬的戳着,那样的感觉,又让丁浩忍不住攥起了拳头,就算是下定了决心,这样一回事,真正要落到自己身上的时候还是会本能的抗拒。

擦过的动作很小,或者说只是贴着,顶在腿上的热度更是明显了。丁浩试着小心的推开白斌,没等翻过身去后头那人就紧贴过来了,手还是抱着的姿势,丁浩蜷缩起来的腿倒是方便了他,丁浩觉得那人身上更烫了,不自觉的也有点心慌。

这是白斌,不是别人…丁浩在枕头上蹭了下,深呼了一口气,身体慢慢放松下来。

被按在那儿当了半天充气娃娃,白斌终于不动了,丁浩也愣在那儿不敢动了。过了一会就感觉到旁边那人迷迷糊糊的醒了,似乎是觉察出自己哪里出了问题,离开被子去清理了一下,丁浩听着洗刷间细小的水流声,心里七上八下,使劲儿闭上眼睛装睡。

白斌弄干净自己回来又伸手进去摸索了一会,丁浩被他的手碰着心跳的更快了,白斌摸了摸丁浩的身上,确定没有弄上什么这才重新上来睡了。

猫的报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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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白斌头一次比丁浩起来的晚了,旁边的枕头放的有点乱,应该是刚起来不久,白斌听着卫生间有声音就去看了下,“浩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