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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斌看着怀里那位喝的迷糊的,忽然很想试试‘酒后吐真言’。

丁浩的衬衫已经散落开几颗扣子,很容易的就伸了手进去,刚一贴上腰侧就感觉到怀里的人打了一个哆嗦,贴近了他的耳朵含住吮吸两下,不意外的听到小声的抗议,“痒…”

“你刚才为什么道歉?嗯?”虽然明知道这个人喝醉了在乱讲,虽然后面那句‘喜欢’已经弥补了之前的胡言乱语,白斌还是有点介意。

“我,我对不起你…”

“…”

“李盛东说的…”整个趴在自己身上的人脸红的厉害,眼睛半闭起来,“他说我跟你在一起恶心…白斌,我不是故意的…对不起,我真的…”真的不该在你向我告白的时候,说你恶心。丁浩抱着白斌,把头埋在他怀里,酒精的作用下,他只记得这一件事,却是忘了,这是多年前已经消失的过去。

“李盛东?”白斌拍着他的后背,眉头又皱起来,凡是跟李盛东沾边的没有好事,也许,李盛东公司的招标议程应该延后一段时间,这样新上市的公司还需要哪些方面的担保书函来着?

“白斌,我,我可以的!”怀里的人抬起头来看着他认真的说着,白斌低头瞧着他,有些疑惑了,可以什么?

丁浩咬了咬牙,支撑起身体慢慢的低下头去。

白斌眼睛眯了起来,强烈的刺激让他忍不住撑着地毯微微坐起来,“浩浩,你不必这样…”

低头在下面笨拙的拱了两下,喝醉了的人有些疑惑,张开嘴隔着西装裤的布料舔了舔那里,似乎在奇怪为什么没有叼着可以解开的拉链,小声的嘟囔着,“白斌,解不开?”

白斌吸了口气,伸出手去抚摸趴在胯/下的人的脸颊,触感细腻,是陪伴他十几年的熟悉温暖,白斌的表情柔和了些,“是扣子,你自己用手解开。”

那个人却是偷懒了,抬起头在伸过来的手掌上蹭了蹭,含着他的一根手指舔咬着,还在重复刚才的疑惑,“…解不开?”

不同于少年时期的青涩样貌,成年了的丁浩更让白斌感到一阵躁动,这个人,是自己看着一点点的成长起来的,可是,却越来越让自己着迷。白斌拍拍他的脸颊,替他解开了自己衣服的束缚,看着面前的人低下头含住吞吐,偶尔抬起眼睛来看着自己时舌尖还会抵在顶端舔过,不得不承认,二十岁的丁浩,真的是十分可口。

如果,拍下来,不会被丁浩发现吧?白斌摸着他的脑袋,轻轻的随着他的动作上下按着,眼睛暗了几分,“等一下…”

想起身,却被怀里的人环抱住,整颗脑袋都埋下去,努力的用嘴唇、舌头,甚至牙齿轻磨着那敏感无比的地方,“唔,白、白斌…唔唔…”被满满的堵住嘴巴,还在努力的想要说着什么,“对不…起…”

只开了昏黄落地灯的客厅里,响起啧啧的水声。

白斌扶住额头,上面已经沁了一层细汗,只是这样,跟本不会满足,他觉得这与其实说在惩罚丁浩,不如说是在惩罚自己。推开那个舔舔咬咬的人,重新把他抱在怀里,分开他的腿让他跨坐在自己身上,在那个还在不停扭来扭去的人屁股上掐了一把,“不要动,听话…”

“嗯…”

跨坐在自己身上的人轻轻的扭动身体,吃力的将全部都吞进去。

“啊啊…唔!!”

被插入的力量越来越重,一下下都来不及拔出就再次迫不及待的冲进更深的地方…

“呜呜…白、白斌…”

不争气的再次带了哭腔,却是没有得到跟平时一样温柔的对待,在自己体内的硬物反倒比之前更加涨大了,回应他的是更加用力的进出以及在敏感点的来回研磨…

之后的事情记不清了,醒过来的时候,是在床上。宿醉的人睁开眼,马上又眯起来呻吟了一声,“头好疼…”一双手伸过来在他太阳穴上轻轻按揉,丁浩闭着眼睛贴着他蹭了蹭,“白斌?”

耳边传来轻笑,“嗯,不是我是谁?”

丁浩也想笑,可是刚一动作就引起身上的不适,下/体凉丝丝的感觉告诉他被清洁过上了药,这让他回忆起了某些片段,“我,我昨儿好像喝多了!”皱了皱眉头,还在努力想着,他昨天似乎跟白斌一直在道歉…然后,好像提了什么吧?

脸颊上被亲了一口,旁边躺着的人睡衣还是大敞着的,露出大片肌肤以及被自己抓咬过的痕迹,那个人枕着胳膊,对着他笑,“你昨天送了我不错的新年礼物。”

“哎?!”什么礼物?他昨晚不会把那个学校聚餐时候抽奖得的钥匙扣送给白斌了吧??

“我还想要。”

“要什么?啊喂!白斌…你够了!!昨天是你给我抹的药吧?你明明就…呜呜!!”

说出的话被堵在嘴里,过年不用早起,真好。作者有话要说:白斌、丁浩亲亲图。(啊喂!不要舔来舔去啦v)最幸运不过的就是,一起成长,相濡以沫。大家·新年快乐~身体健康、万事如意、恭喜发财~!!!新的一年,也一起继续努力下去吧!!3!!

黑小子的人

丁旭在见过丁浩的当天,半夜忽然发起烧来。

他梦到了重生前的一些事情,一些跟肖良文有关的事情。

第一次见到肖良文的时候,那家伙只有12岁,皮肤晒得黝黑,背着个盗版的耐克背包跟一群“背包客”一起蹲在看守所的角落里,肖良文顶着一头毛刺儿头发直直的盯着他。

他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丁旭这么跟自己说,从第一次见面开始就知道了,他是陪同父亲去走访,而肖良文是因小规模团伙走私而进局子里的小混混,他们在错误的时间,错误的相遇了。

第一次的见面并没有给丁旭留下深刻的印象,直到肖良文第二次出现在他面前,这个人才算是逐步走进了他的生命。

几年后X市走私重案严办,几百名高官落马,丁旭父亲所在司署更是高达160余人获刑。全国震惊。

丁旭的父亲也锒铛入狱,在祖父的力保之下,仍是免不了几十年的牢狱之苦,母亲也受到影响被革职查办,一夜苍老。

祖父用年迈的身躯支撑着不倒下,却是也无法支撑失势破碎的局面,老人在那位首长的面前,深深的鞠了一个躬,“我们,对不住国家啊!”再抬起脸,已是泪流满面。老人一辈子为国守关,眼瞅着快要享清福了,没料到最后因儿子媳妇的事儿脸上抹了黑,弄出这样大的事,老人自觉愧对国家,再也没有脸面呆在那个位置上,主动引退。

丁旭就读的是关校,本就是司署的子弟学校,接到祖父消息的时候,正是双亲确定入狱的时候,同时送来的,还有校方义正言辞的一封退学信。丁旭默默地收拾了包裹,踏上北去的旅途,他独自一人坐了40多个小时的火车去了北方,在漫长的两天两夜中,丁旭舔舐着伤口,身上或是心里。

40个小时能改变一个人多少?

丁旭收起自己的自尊与骄傲,垂下眼睛。他已经不再是天之骄子,他现在甚至连一个普通人都不如。学校里的昔日好友们疏远他,甚至嘲讽他,“丁旭,你身上的穿戴也是贪污来的吧?没有一起没收么?怎么,你没一起进监狱吗?你爸包养了十几个女人,听说你妈妈也不落后啊?哈哈!”人们对待落水狗总是要忍不住再痛打一顿,仿佛这样才可以将平日里的怨气出尽。

尖锐的话语,凌乱的拳头,教会了丁旭自保这件事,至少,再次打架的时候要先护住颈部以上。

丁旭那次坐的是硬座的火车,在半夜的时候上来了许多转站的人,黑漆漆的过道上到处都是人影,坐在对面的中年人已经睡熟了,有人经过时候依旧会发出沉闷的打呼声。丁旭起身去洗手间,想了想,还是把唯一的背包带上了,在黑暗的走廊上一路艰难挤过去…

似乎是受到梦中的影响,丁旭不耐烦的皱起眉头去揪扯胸前的衣领,他觉得气闷,快要呼吸不过来了。耳边有什么人在说话,“…对,半夜忽然高烧的…校医…打针…”

丁旭抱住那个人,他觉得难受,可是除了他的名字别的喊不出来,“肖良文…”抱着自己的胳膊又收紧了一些,低沉的嗓音在耳边轻轻响起,“丁旭?”

丁旭?梦里的人也这么喊着他,在他身后递了一个钱包给他,依旧是竖起来的毛刺儿头发,看着就觉得一定硬的扎手,那个黑小子把钱包塞到他手里,连同已经掉出来的身份证。

火车上用惯的伎俩,却是最让人防不胜防的。丁旭握着钱包的手想要收回,想说声感谢的话,却是无论如何都无法挣脱他的手掌,那个黑小子靠过来,将他挤在角落,火车一瞬间进入隧道,周围很暗并不能瞧见他的表情,耳边是火车开动时的轰隆隆声——

丁旭。

低沉的声音这么喊着他,气息在他耳边甚至周围紧紧的围住,让他不能逃开。

…我要你!

火车驶出隧道时的轰鸣声乍响,路边的灯光闪过,光影落在用手臂围住自己的人脸上,不知为何肖良文的脸已经是成年时候的面貌,毛刺儿头,硬的扎手的头发,面容显得有几分狠厉。他忽然笑了,跟野兽一般的眼睛里也是难得的温和。

谁叫你一次次跟我纠缠不清的?我们在一起吧!

那个人宣布着。丁旭气愤,使出全身的力气去踢打着他,他已经这么惨了,已经什么都没有了,为什么!为什么要还要这样羞辱他?!他的家,他的前程,他的学业、亲人…都已经没有了,为什么还不放过他?

一瞬间纷繁的记忆错落而至,丁旭脑仁儿被那些东西塞的生疼,很多已经忘掉的耻辱重现,让他再次经历了一遍磨难,他不能哭。哪怕是父母在狱中自杀,祖父因此一病身亡,哪怕是他被赶出家门身无分文,独自生活…他活下来了,他做到了对自己的承诺,一定要活得比别人更有出息!更有骨气!!

可是,肖良文,为什么是你?

为什么你要不停的出现在我生命里?从X市到遥远寒冷的北方,为什么偏偏遇到的是你?一次次的相遇,经意的,不经意的,到后来的抵死纠缠,肖良文,你为什么要破坏我的生活?我好不容易,好不容易能过上正常人的日子…

“丁旭,不要难过…”耳边的声音还在说着,并试着小心翼翼的去亲吻他的眼睛。

眼泪并没有亲吻而止住,反而流的更凶了,混蛋!你怎么知道我难过?你凭什么说我在难过?!

生病了的人呜咽出声,咬着嘴唇,发出细微的声音,旁边的身影愣了一下,又俯□来去亲吻那被咬的发白的唇,不忍心的舔了舔,出血了。似乎是感受到了舌尖的柔软,病的一塌糊涂的人下意识的张开嘴,与它缠在一起…

梦里的画面又变了,像是过了很久,他能看到自己漂浮在半空中,看着病床上躺着的人以及旁边高大的男人,他紧紧的握着那双插满各类针管的手,那双手已经消瘦了许多,甚至可以说皮包骨头。

丁旭看着那个苍白的自己,如果不是那微弱的呼吸联系着,也许自己就要消失了,脑海里不自觉的这样想着。躺在病床上三个月未曾睁眼,始终连细微的反应也不能做出,如今更是连营养物质也不再吸收,只能一天天衰弱,马上就要死去。

高大的男人拿起无力垂落着的手背在脸上蹭了蹭,像是在对情人呢喃:丁旭,他们怎么可以这样对你?你不喜欢自己被人看轻,照顾,更不喜欢这样被别人摆弄着没有尊严的死去,对不对?

丁旭浮在空中静静的看着他,看着男人轻轻吻着,继而粗暴,撕开单薄的病号服,在苍白的胸膛上留下印记,恨不得揉进骨血里一般的粗暴性/爱,就像一个野兽。

丁旭,你活过来好不好?我为你报仇,就算把他们全杀了也可以…

明明下半/身做着粗鲁的动作,男人的话却说的很轻,生怕吓到他一样。

你不喜欢我打架,不喜欢我动枪,可是我都做了,怎么办?你再不醒过来,我会杀人的…你要看着我进监狱也不管我吗?

出血了,平时只是红肿都会皱起眉头喊痛的人,这次连眼睑都没有明显的转动。

丁旭,我不会再让你受这些苦了。

男人这么说着,单手掐断了连接在胳膊手背上的那些细管,透明的液体流淌了一地,最后那细如蛛丝的束缚被放开了。

之后的梦,像是又过了一遍人生,他无力改变父母,能改变的也只有自己,以及十岁那年去派出所领回来的肖良文。

依旧是顶着毛刺儿头,盗版的背包,盯着自己的双眼。丁旭指着少年时的肖良文问警察,如果担保这个人出来需要多少保证金?

警察有点没反应过来,想了半天才告诉他,三百块。

肖良文,原来你的命运只用三百块就可以扭转。

如果上辈子是无意中走进肖良文的领土,那么这次,他选择做主动的一方。一起去北方吧,远离这里的污浊,他不会去上关校,肖良文也不必再用拳头拼命一生,也许只能改变部分轨迹,但是他愿意努力。哪怕改变的只是肖良文的人生。

我们平安的相守一生,好不好?

必须回答‘好’,因为——

我是因你而死啊,这是你欠我的,所以肖良文你理应更加爱我…

肖良文…

“肖良文?”凌晨才醒来的人小声喊着什么,旁边趴着的黑小子立刻坐了起来,凑近了去听他说话,“喝水…”

不一会儿,一杯温水小心的递过来,装的半满的纸杯凑近他的嘴巴,“丁旭,水。”似乎是觉察他躺在床上喝水十分困难,犹豫了一下,竟然用嘴巴含着水凑了上来,清甜的水喂下,让喉咙舒服了不少。

依依不舍的离开,紧接着又喂了一口水,丁旭皱起眉头,他觉得有点不对劲儿,喂完水的舌头不肯轻易的离开,试图去跟嘴里柔软的那条一起纠缠,试着躲了两下,那人立刻兴奋的大力卷舔上来,像是对待食物一般,微微带着撕咬。

丁旭觉得疼了,他是病的没有力气,但是不代表连咬人的力气也没有了,瞅准时机,在那不知满足的侵略者上狠狠咬了一口!

“唔——!!”

黑小子抬起头来,眉头皱成一团,有些口齿不清的嘟囔,“疼。”

丁旭也被他折腾的清醒了,恨恨的瞪了他一眼,“活该!”指了指对面空着的病床,盯着那个试图掩饰过去的人,“去那边,离我远一点!”

黑小子嘟囔了一句,不过还是听话的过去了,坐在对面的病号床床上依旧静静的看着丁旭。他觉得丁旭哪怕是发火都挺好看的,不,无论什么时候都好看,除了刚才病得无法再回应他的时候,让他觉得一阵心慌。

“丁旭?”

“嗯?”

“不要再生病了。”

“笨蛋。”作者有话要说:疑惑的丁旭:肖良文你今天怎么这么听话?让你过去就过去了…自觉承认过错并在心里不觉得自己做错了的黑小子:我刚才趁你睡觉的时候偷亲了。丁旭:…你可不可以不要这么诚实。=================一更。

谁的媳妇儿?(一)

李盛东礼拜三果然来了,为了保险起见,还是提前来的。这家伙不知道从哪儿弄了一身丁浩他们学校的校服校卡,大摇大摆的竟然就这么走了进来,丁浩在自己班级门口瞧见李盛东的时候,吓了一跳,“你就这么进来了啊?”

李盛东挺得意,“是啊!”瞧着课间没有老师,李盛东一屁股就坐在丁浩旁边的空座位上,摆弄着丁浩桌上的铅笔盒玩儿,眼神还在往四处瞟着。“哎,丁浩,实验班在哪儿呢?”

丁浩知道这家伙等不及去告白,存了心的看乐子,也不告诉他那梦中情人是男的,那手指往那边指了指,“那儿,我们对面那个班级,我帮你打听好了那人叫丁旭。”

李盛东乐了,“哟,跟你还是本家哪?不错,不错,你帮我好好跟她说了没?那糖她喜欢么?喜欢的话我那还有不少。”

丁浩有点尴尬,他这还跟丁旭扯不清楚呢,更别提帮李盛东了。丁浩把自己铅笔盒从李盛东手里拿过来,就这么会儿功夫这孙子就给他折了两个角,“那啥,你自己努力,我是帮不上忙了,人都不爱瞅我…”

李盛东眼睛在丁浩脸上转了一圈儿,忽然乐了,“怎么?她给你吃瘪了?哈哈,挺好,我就喜欢这样的,脾气太好了也没劲儿!”这混小子完全把丁旭当成了自己媳妇看,摸着下巴美得不行了。“哎,要不我去那边看看?你们什么时候上课啊?”应该还来得及去瞅一眼媳妇儿,李盛东瞧了瞧那挂在黑板上边的挂表,唔,他以后得弄快手表随时注意着时间才行。

丁浩被他那看表的含情眼神儿激起一身鸡皮疙瘩,说话都有点结巴了,“李盛东啊,你你,你要去就赶紧的去啊,他们班今儿下午是两节体育课,晚了可就不在班里了,就去大操场了。”

“那我先走了啊。”李盛东立刻站了起来,也不跟丁浩再客气两句,转身就走,丁浩被这要媳妇不要兄弟的态度刺激了一小把,他发誓,要不是李盛东自己认出丁旭是男的,他一辈子都不告诉这孙子!呸!有这么过河拆桥的吗?您好歹背后拆呀,能不能做点表面功夫啊喂!

作为桁架李盛东与丁旭的友谊桥梁,对于还没过河就试图拆桥的行为,桥梁表示很生气。

“刚才那是李盛东吧?”白斌从门口进来,直接过来小声的跟丁浩问了,“他来找实验班那个?”白斌只知道丁旭是男的,并不知道丁浩跟丁旭的那层关系,也不知道丁旭的厉害,倒是有点担心李盛东会闹起来伤到人。

丁浩趴在桌子上撇撇嘴角,“没事,他们班在外面上体育课呢,加上那体育老师,一班人群殴肯定打得过李盛东!”揍不死丫的。

白斌被他逗笑了,在丁浩脑袋上揉了两把,“就你鬼主意多,这都能想出来!”丁浩趴在那哼了两声,也没动弹。旁边的一个女同学看着白斌心情挺好,试着拿了课本过来跟白斌请教问题,“那个,白斌,这里我不太会…”

虽然是课间,这里的声音也不多大,但还是让一部分人引起了注意,靠墙的几个女生看着这边嘀咕了几句什么,几个人都小声哄笑起来。

举着课本的女同学有点心虚,她不是没看过其他人向白斌请教问题,白斌一般不会对一个人过多的接触,除了丁浩,好像跟丁浩说完话后白斌也容易接近一些。她观察了很久,这次试着鼓起勇气跟白斌说话,她其实是真的想问问题…

白斌的心情还是不错的,抬起头来翻看了一下她拿的课本,“这是下一节课要讲的内容,你看的很快。”白斌的声音在她上方响起,女同学脸有点红,白斌这是第二次跟她讲题,那么她是不是…“你上课的时候仔细听讲就好了,没有必要提前问这些。”

女孩有点失望,拿着课本回去了。

“同学!”白斌忽然喊住了她。

女孩回过头,拿着课本的手攥得紧紧的,“什,什么事呀?”

白斌看着她,语气还是一如既往的温和,或者说始终带着那么几分疏远和客气,“我能跟你换一下位置吗?下节课自习,我有些作业要跟丁浩一起做。”他们的化学实验课是分小组的,丁浩跟白斌是同一组,这段时间经常跟周围的人换位置一起做作业。

女孩的脸有点红,忙点了点头,“可以,可以!”她收拾了自己的东西,去后面坐在白斌的位置上,还有些不敢乱动,生怕这是自己做了一个美梦,看着课桌上摆放整齐的几本书,封面写着白斌的名字,字迹苍劲有力。女孩歪着头看了看,忍不住自习打量这个全年级模范学生的课本,放佛要将它瞧出一朵花儿来。

不一会儿,还真被她瞧出了一点小秘密,白斌有几本书的书脊处也写着名字,可能是在又窄又硬的地方写字不方便,这次的字迹没有封面上的好看,不过也很清秀啦!女孩乐呵呵的瞧着偶像的课本,仔细对照着那是哪几本书——

英语阅读、英语写作、英语完形填空…

都是关于英语的啊,原来偶像比较中意英语吗?不管怎么样,对英语还真是关注呀。

这女同学猜对了,白斌挺喜欢英语,也挺喜欢关注英语,尤其是喜欢在丁浩学习英语的时候关注他,凡是跟丁浩沾边儿的,他都挺乐在其中的关注着。

翻开丁浩的英语书,白斌指着几个昨晚上刚划了三种颜色的线标的重点单词,轻声问他,“这些记住了吗?”

丁浩恨不得把书扔到他脸上!一条线标是用舌头辅导,二条线标是用手和舌头一起辅导,三条线标是…是用白斌那玩意儿帮他记忆的他能记不住吗?!尽力压低了火气,瞪了白斌一眼,“我又不是猪!早记住了!”

白斌被他一瞪反而笑了,“那就好,先做几道相关的完形填空吧,回去还会再问一遍的。”

问你妹!!丁浩彻底郁闷了,拿笔在书脊上重重的划着白斌的名字发泄情绪。他上一辈子怎么就没看出来呢?白斌这家伙根本就是装猪吃老虎…不对,他本来就是老虎,有各种原则要求的老虎!一般不会对他做什么,可是一旦犯了错,惩罚却是格外的重,白斌照顾着丁浩的身体,在不伤害身体的底线上花样是越来越多了。

丁浩殷切的希望白斌放过他,哪怕是惩罚能平均一点儿,他实在是对这鸟语没法子,也只能将希望放在‘惩罚轻一点’上。白斌没有听到他的期盼,在完成自己的课业之后,饶有兴趣的开始划出另外一些丁浩容易背错的单词。

丁浩默默回过头,拿笔在书脊上的名字上狠狠戳了一下。白小斌,早晚有你后悔的一天!

李盛东去了对面的教室,不过晚了一步,大部分人都出去上课了,只有几个还在换鞋的人在,李盛东头一回有礼貌的跟人打招呼,“同学,你们班有个叫丁旭的吗?”

系着鞋带的人抬起头来,是个小四眼儿,带着眼镜傻呆呆的,“有啊,我们学习委员嘛!他去大操场了。”

李盛东哦了一声,也不忙着过去,又问了丁旭的座位,过去拿起桌子上的课本翻看了下,真不错,他媳妇写字比他好看多了,还是个学习委员呢!不错不错,李盛东又小美了一把,问了那小四眼大操场的方向,哼着歌就找了去了。

于此同时,黑小子也犹犹豫豫的往大操场走着,他提了一个保温饭壶,这是丁旭不会让他买的东西;保温饭壶里还有药膳粥铺里最贵的赤豆小米粥,这个也是丁旭不会让他买的东西。可问题是,他已经买回来了,而且丁旭还在生病,早上、中午都没怎么吃饭,下午又是体育课,会支持不住的吧?

虽然穿着校服,但是被抓了还是会给丁旭惹麻烦,黑小子一边尽量在老校区没有摄像头的阴影地方走着,一边试着找出理由来说服自己同时说服丁旭。就这两样东西花了一百三十块…皱着眉头,黑小子实在想不出丁旭不生气的原因。

算了,到时候再说吧!

像是想通了,黑小子提步向大操场跑去,丁旭中午也输液了,胃里一定不舒服,还是得尽快给他送去喝一点。

作者有话要说:丁浩:去你妹的英语教学!白斌,老子以前怎么就没看出来你不是正经人呢?!白斌:因为你以前比我不正经多了。丁浩:…别跟我提以前!!提也没用!老子不会再心软的啊啊啊!!二更。v

谁的媳妇儿!(二)

李盛东穿着丁浩他们学校的校服,却完全没有子弟学校学生们相对谨慎的态度,这么大摇大摆的走过去,连路过政教处楼前都没有回避一下,直奔大操场。

政教处一楼就是教导主任的办公室,老头继安装监控器之后,又拥有了一个新爱好,这个爱好比较正常,老头喜欢上了养花草,搬了几盆的吊兰在窗台上摆着,新鲜的翠绿顺着爬了大半扇窗户,老头今天正给花浇水呢,可巧,一抬头就瞅见李盛东了,“哎!同学!不上课你闲逛什么哪?!”

李盛东当没听见,侧过脸去就往大操场那跑。

老头怒了,这什么学生啊这是!一不上课二不尊重老师的,这是公开的藐视权威啊!老头心想不行,这种害群之马应该抓出来整治整治!这教导主任立马就放下了浇花的水壶跑去出逮李盛东去了。

也该着李盛东倒霉,全校管风纪的教导主任有三个,他碰上的是最倔的一个。李盛东也被这老头追的恼了,他本来就对校园里的路不熟,后边还追着一个锲而不舍的,实在想不出办法只能晃了一下躲在假山石头后边等老头过去再走。

李盛东这正等着呢,忽然旁边窜出一个人来,抱着个保温饭壶,猫着腰也躲在了假山后边。李盛东上下打量了这人,略黑的皮肤,刺儿头,人高马大的,难得躲避的姿势这么专业,看得出是个经常打架逃场子的老手儿,李盛东觉察到了一丝同类的气息,主动伸出友好之手,“同学,也旷课哪?”

黑小子皱着眉头,话不太多,只嗯了一声算是回应。

李盛东这人思维很发散,他看着黑小子一瞬间联想到了语文老师教过的一句话,会叫的狗不咬人,咬人的狗不叫…他觉得,这是一只会咬人的。李盛东文化水平不咋地,这要是让他语文老师知道这破孩子这么形容一个人准得气的抽过去!不过李盛东认为这完全是褒义词,眼前的黑小子给他一种动物的机警,他觉得这要是打起来,这人肯定挺厉害。

教导主任腿脚慢,这会儿功夫才追到假山,老头坚定地认为李盛东是往前头跑了,一边继续往前追,一边嘴里还不停喊着‘同学停下’之类的话。

李盛东跟黑小子都没动,在假山后边等了一会儿,瞧着老头走远了这才出来。李盛东心里又重新装满了小情人儿,英雄惜英雄,可敌不过美人一笑啊,李盛东想着就往大操场走,旁边的人快了他一步,小跑着也去了大操场。

李盛东也没多想,他瞧着那个人穿着校服,只当是丁浩他们学校的学生,哪里料到那黑小子是跟自己一样的西贝货。

大操场是开放式操场,周围并没有铁丝围墙,只用石头砌了台阶错落分开,丁旭他们班分到的位置是在最西边的角落里,一块上课的人挺多,统一穿着校服,几个班的也分不清了,有偷懒不愿意跑步干嘛的女生三三两两的聚在台阶上聊天,体育老师也不大管这些,他觉得如今学生们也不容易,一个礼拜就这么两节课的放风时间,反正也快毕业了,随他们去吧。

这段时间的体育课相对宽松,学校并没有规定硬性的训练,只是将6月份的会考内容公布出来让大家提前练习,老三样儿,立定跳远、实心球、1000米,体检身高体重只是走个过场,差不多都能混个及格。不过这体育成绩还是占了会考总成绩的三十分,成绩差点儿的也都开始奔着这点分努力了,一眼看去,大操场上跑步的、练铅球的、跳远的都有,还挺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