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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双手微微颤抖着,搂住了他身边的姑娘,他在这一刻,深深吻住她。

“蔓蔓,我以后,可以一直陪在你身边了。”

你曾憧憬过和我一起去很多地方,我从前没有回答。

但就从这个冬日里温暖如春的三亚开始,从今往后,我要陪你去看春雨绵绵的江南,连春风都沉醉的贝加尔湖,泥沙遍地的黄土高原,还有温柔又多情的塞纳河畔。

要陪你到白发苍苍,陪你看世事轮回。

陪你,一辈子啊。

……

十八年后,瑞典,斯德哥尔摩。

这个纬度较高的北欧国家,天气不算太好,天空中下着淅淅沥沥的小雨,阴冷无云。

雨水悄无声息地落入巨大的梅拉伦湖,又顺着湖水潮流,汇入波罗的海。

这天晚上,斯德哥尔摩市政厅,一年一度的诺奖晚宴如期举行。

端庄典雅的巨大颁奖台上,铺着藏蓝色的厚重地毯,像是深邃的星空。整个市政厅里,装饰着刚刚从意大利圣雷莫运来的娇艳鲜花,颁奖台的每个方位,都有各个国家的电视台进行现场直播。

而台下,坐着几千个赏礼的人,其中包括众多诺奖得主,瑞典国家皇室成员,政、商、学术各界的名流大腕,每一个人走出去,都能让这个世界抖三抖,然而他们现在却无比规矩地坐在台下,安静地等待着这盛大典礼的开始。

诺奖基金会主席,一个金发碧眼的欧洲生物学家,曾经的诺贝尔医学奖得主,发表了颁奖典礼的开幕致辞。

在诺奖评选委员会代表介绍了众位获奖者的研究领域和个人成就之后,瑞典最尊贵的国王陛下,向每位获奖者颁发诺奖证书、奖章和奖金。五个奖项,一共不到十个人,这十个人,在万众瞩目之下,站在了人类智慧和文明的顶端。

一切都进行得庄严肃穆,这些人,在用这样的仪式,向平凡又伟大的人类科学致敬。

第一个颁发的,便是物理学诺奖。为首的中国科学家是这一次诺奖获得者中最年轻的一位,他走上台的时候,英俊的面容和挺拔的身资,让台下的众多名流都不禁低声交流起来。

在物理研究领域做出了巨大突破的、极其年轻的理论物理学家,从容不迫地从国王手中接过奖章和证书,上前几步,站在了致辞台前。

这是每个前来领奖的获奖者,都要发表的获奖感言。

这个来自亚洲的年轻人,站在明亮无比的聚光灯下和无数来自各个国家的摄像机前,西装革履,自信又笃定。岁月似乎没有在他脸上留下太多的痕迹,在这份从容和稳重之下,似乎还是能看到当年那个眼里含着宇宙和星辰的少年。

获奖感言的最后一段,这个受世界瞩目的科学家目光一转,看向坐在台下前排,那个捂着嘴,激动得泪流满面的年轻女子。

他看着她,轻笑了一下,一如多年以前。

他的声音,深情地宛如在她耳边轻声呢喃。

“We are all in the gutter, but some of us are looking at the stars.Everyone in this world is suffering from something that others never know. I survived, because of two essential things in my life, physics and her. Physics gave me the ability to think rationally in darkness, and she gave me my light.”

——我们身在井隅,却心向璀璨。这世界上的每个人,都在承受着他人难以感知的痛苦。我能够幸存下来,是因为在我的生命之中,有两件至关重要的事情,物理和她。物理,给了我在黑暗中思考的能力,而她,给了我光明。

-正文完-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所有陪我到这里的小天使,从开文一直日更到现在,都是因为有你们在,阿仅在这里三鞠躬!

下一本开《我怕吓着她》,大家去收藏一下呀,女主是文中出现过的,那个老奶奶被人拐卖的孩子。

又是一篇我最喜欢的甜甜甜的治愈爱情文呀!阿仅出品,有保障的呀~1:小时候曾经被人贩子拐卖到山沟沟里的周晨晨,被救回来之后,没有别的毛病,就是胆小,胆小得像只兔子。在她的眼里,这个世界就像一个残酷的动物丛林,到处都是眼睛泛着绿光的大灰狼,恐怖至极。

谁能想到,她最后会被一只大灰狼心甘情愿地叼回家。而那只大灰狼,他不仅治好了她的胆小成疾,还给了她最好的爱情。

2:少黎这辈子最不喜欢软绵绵的小哭包,比如周晨晨。她一哭,他的心肝脾肺肾都开始烦躁。

室友:大兄弟,你别怂,喜欢周晨晨就表白啊,天天跟在人屁股后面算什么?

少黎:我喜欢她?笑话,我最最最讨厌小哭包了。

可是,等下一次看到小哭包哭的时候,腿都迈不动了。

胆小软萌少女X古穿今傲娇少年!!

第79章

颁奖典礼全部结束后, 宴会厅里庄严肃穆的氛围略淡, 轻松愉快的晚宴正式开始。

李惟刚拿了奖, 这会儿来找他攀谈的人络绎不绝,张蔓看他一时半会儿回不来,就自顾自吃起晚餐。

颁奖典礼和晚宴都在斯德哥尔摩的市政厅里举办, 餐桌就是用得市政厅里原本的长排连座,铺着雪白的桌布, 上面放着各式各样的餐具, 精致的镀金餐具上, 全都刻了诺贝尔的字样。每年晚宴的菜品都不一样,这年是隆重又精致的法餐, 算是合胃口。

张蔓吃了一个白葡萄酒青口,拿起酒杯,笑着和旁边白发苍苍的法国老太太碰了碰杯子。

老太太英文讲得不算太好,带着很浓重的法国口音, 吐字有点浊:“桌上有湿巾。”

说完,还善意地笑着,指了指她的脸。

张蔓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摸了摸脸,这才反应过来, 刚刚李惟在台上演讲的时候, 她哭得天昏地暗,这会儿估计还是满脸的泪水, 混着脸上的妆,肯定很吓人。

她笑着道谢, 拿起湿巾擦了擦脸。

虽说在热情奔放的西方国家待了那么多年,但她骨子里还是个拘谨含蓄的华人,遇到这种情况多多少少还是有些羞赧。

老太太似乎是看出了她有些不好意思,主动和她开玩笑:“不用觉得害羞,我丈夫拿奖的那年,我也没比你好到哪儿去。一晃二十年过去了,他加入了诺奖基金会,我每年这个时候有空也会过来。”

张蔓笑着回了她几句,也知道,老太太这是在安慰她。

刚刚那一刻实在是有点尴尬,他在台上发着光,她就在底下捂着嘴大哭,大概全世界在看颁奖典礼直播的观众都能看到她的狼狈模样。

其实今天获诺奖的人不少,和她一样在台下看颁奖典礼的家属也有很多,在这种肃穆氛围下,难免心怀感慨,大多数都落了泪。

但这种场合,就算是落泪也是矜持合情理的,像她这么狼狈窘迫的确实没几个。

喝了点酒,困意一下就上头了,其实张蔓酒量不算差,但昨晚上熬到半夜才睡,这会儿确实困得不行了。

她勉强又吃了点东西,又去洗手间洗了脸让自己保持清醒,回来的时候才发现李惟已经入座了。

张蔓站在入口,往那边看,看他和邻座的一位科学家攀谈。

男人穿着妥帖笔挺的黑色西服,线条流畅的侧脸在明亮的灯光下显得精致又硬朗,五官比例甚至比他旁边那个深目高鼻的丹麦科学家还要好看很多。他的长相和十几年前真的没有太多变化,无非是个子高了些,脸上更有棱角了些。

某一个瞬间,让她觉得他似乎还是十几年前,那个在路口转身看她,牵着她手的少年。

他们真的在一起,这么多年了啊。

世间的感情,都是会随着时间沉淀的,但对他,这么多年过去了,每次看他,心脏都会怦怦直跳。

张蔓按了按胸口乱撞的小鹿,回到座位上,脑袋靠在男人的肩膀上蹭了蹭。

“蔓蔓,怎么了,困了吗?我们可以先回去的。”

她又拿脑袋蹭蹭他肩膀:“老公,我没事,我靠着你眯一会儿,你先吃点东西,今天从早上忙到现在,你也没吃多少。”

她说着,打了个呵欠。

男人笑着摇摇头,顺势搂了搂她的腰。

“所以说昨天晚上为什么那么晚都不睡。”

昨天是颁奖典礼前一天,基金委这边、还有学校科研组都有很多事情和程序要商量,一般他工作的时候她都不会参与,但昨天实在太奇怪。

从早上睁眼她就开始盯着他,步步紧跟,寸步不离,还定了很多奇奇怪怪的规矩——不能离开她的视线超过三分钟,去洗手间不能锁门,洗澡不能用浴缸,不能碰任何尖锐的东西。

他这次竟然完全猜不透她的想法,又犟不过她,只能照着做。

到了晚上更是莫名其妙,好不容易时差调过来了,到睡觉的时间了,她就是不睡,死活要坐在床头看着他,后来过了十二点,整个人像是突然松了根弦,那种轻松和愉悦明晃晃写在脸上。

她喝了好几杯酒,兴奋地在酒店套间里又唱又跳,一会儿哭,一会儿笑,哭的时候崩溃地骂他,骂什么倒听不清楚;笑得时候就非要搂着他亲他,一边亲,一边又稀里糊涂地感谢他,也不知道在感谢什么。

他甚至都怀疑她是不是又有了,当年她怀晨晨那会儿就是这样,情绪难测,还动不动就冲他发脾气。

他想抱她去睡觉,她还不让,非要拉着他在客厅里跳华尔兹,当然,两人跳着跳着,最后还是跳到床上去了。

然后就在颁奖典礼前一天,折腾到半夜两点多才睡。

张蔓撅了撅嘴,没回答。

他当然不知道她昨天为什么这么焦虑。

前世,他在颁奖典礼的前一天割腕自杀了,就是昨天。

她能不焦虑吗?应该说她这一整年,都处在焦虑状态,她自己就是精神科的医生,也调节不过来。

就算心里知道,他的病已经好了,而且所有的轨迹都改变了,他不可能再重蹈覆辙。可只要一想到前世,一想到他躺在血红血红的浴缸里,她就焦虑得恨不得拿绳子绑他一整天。

张蔓挽了男人的手,声音很低:“你上台前,我跟晨晨视频了,她跟我妈还有徐叔叔他们一起等直播呢,估计一会儿要打电话过来,你注意接啊,她都好几天没跟爸爸说过话了。”

她说着,眼皮越来越重,可能是靠在他肩膀上实在□□逸,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醒来的时候已经在酒店。

卧室里只拉了纱帘,张蔓看了一眼手机,凌晨三点,她翻了个身,滚进旁边那个无比熟悉的怀抱。

男人睡得浅,一下就醒了,搂着她,声音低沉还带着朦胧睡意:“醒了?”

他身上有好闻的沐浴液的味道,让她舒服得忍不住又蹭了蹭:“嗯,老公,我睡不着了,我们说会儿话吧……”

男人揉揉眼睛,明明很困还是迁就她。

“今天我旁边坐了一个法国的老太太,她跟我说她丈夫是法国的一个物理学家,领域和你一样,也是理论物理专业的,二十多年前拿的诺奖,叫Armand,你认识吗?”

男人醒了,手开始不老实,在她身上这里蹭蹭那里摸摸,听她问完话才消停下来:“嗯,我认识。蔓蔓,Armand是我妈妈当年的导师。”

张蔓听他这么说,惊讶地张了张口,抬头看他。房间里太黑,只能看到他亮晶晶的眸子。

他们也是很久之后才知道,李惟的母亲林茴并不像他臆想的那样,是个音乐家。她生前是个物理研究者,所以之前他家书房里那些物理书籍还有收藏的手稿,都是他父亲为了他母亲买的。

“她生我之前,在巴黎高师做博士后,就是跟着Armand的组做研究,我刚刚一直在和Armand聊天,他说她是他合作过的,最有天赋的亚洲女科学家。我父亲好像也是在法国出差的时候,认识了她。”

张蔓叹了一口气。

如果李惟的母亲生他的时候没有难产,他父亲或许不会发疯,那他也不会遭遇那么多的不幸。

“还好我们俩从来都不会分离。”

没想到男人听了这话,却有些不满了:“谁说没分离了,当初我去斯坦福的第一年,我们分开了将近一整年,期间我回来找你的时候,你还和……哼。”

他没说下去,根本不想去回忆,不过这么多年之后再提到这件事,显然还是耿耿于怀。

张蔓心虚地吐了吐舌头往他怀里缩:“我的错我的错,我的宝贝老公不生气了好不好?我满心满眼里只有你,我永远只爱你一个人,别的人我根本就没正眼瞧过。”

她亲亲他的下巴,熟练地背着每次他提起这件事,她哄他必备的台词,果然感觉男人紧绷的后背放松了很多。

心里却在想,要不是当年那件事,他们也不会那么早……,也就不会那么早结婚,也不算坏事嘛。

第80章

张蔓又是亲亲又是抱抱, 好半天才哄好男人, 心下却暗自腹诽, 那年的那件事,其实真不能怪她。

而且其实又没干啥,不就抱了一下嘛, 至于记到现在?这男人真是越来越小气。

那年啊……

那年张蔓二十一岁,是在北医的第五年。

北医的基础医学专业和临床医学一样, 是本博连读的八年制, 比起很多5+3+3+X的医学项目, 八年制省时间很多,但对她来说, 依旧太慢。

那年冬末,刚刚过完年,两人分开已有六个月。

北京的冬天很漫长,三月份气温依旧在零下十度左右。

除了大一在B大本部, 从大二开始,他们这些医学部的学生就回到了北医校园,离B大大概四五公里的距离。

周一晚上,张蔓抱着教材从实验室出来, 走在回寝室的路上。

在实验室熬了两天一夜, 刚刚经过教学楼的玻璃门,她无意间看了看自己的样子, 自己都被自己吓了一跳。这个状态别说聚餐了,走出去说不定要吓死人, 她摇摇头,叹了口气,打算回寝室冲个热水澡。

晚上组里有聚餐,听说是和Q大那个生命科学实验室一起,那个组和他们有项目上的合作。

走到一半突然想起来,上午上自习的时候,老板给的那两篇论文落在五教没拿。张蔓叹了口气,论文看了一大半了,注释也写了很多,重新打印肯定不行。

没办法,只能绕路过去取。

晚上六点多,太阳早就已经没影了,空气里的雾霾让整个城市都雾蒙蒙的。北京的冬天最瘆人的,不是零下十多度的气温,而是夹杂着些许烟尘的狂风,冰冷刺骨。

大冷天的,她实在是不太想走这一趟。

张蔓紧了紧羽绒服领口,加快脚步走到五教,正好迎面碰上一群刚上完课出来的同学,一个个无精打采的。她看了眼他们手里抱的教材,不免好笑又同情,原来是刚刚上完人体解剖学,从福尔马林里捞完尸体的大二学生们。

她脚步匆匆地走进上午上自习的教室,拿了论文往外走。

回到寝室,室友刘穆沐正在打游戏,她们实验室最近清闲的很,每天就像一条烂在寝室的咸鱼。

“蔓蔓,你回来了?”

刘穆沐匆忙回头看她一眼,又投入到游戏当众,不时对着耳机放几句狠话。

张蔓应了一声,也不知道她听到没,拿上洗漱用品先去洗澡。

回来的时候刘穆沐蔫蔫地坐在椅子上,两眼巴巴地看着她:“蔓蔓,我又输了,想喝奶茶。你今天是不是要去五道口那边聚餐?回来的时候能不能帮我带一杯皇茶?”

“行,给钱。”

张蔓一边擦头发,一边冲她伸手。

刘穆沐潇洒地从兜里掏出二十块:“嘿嘿,蔓蔓最好,加珍珠和红豆,剩下的当跑腿费。”

她给完钱,又犹豫了一下,问她:“……蔓蔓,你和李惟最近还好吗?你们不会分手了吧?”

几乎全院的人都知道她男朋友是B大物理系大佬,毕竟这对情侣当初高二双双保送B大,在网上红了好长时间,她们宿舍托张蔓的福,跟大佬吃过好几次饭,也都认识。

不过那是在他去斯坦福读PhD之前。

刘穆沐问完,有点后悔,去年李惟出国之后的那段时间,她明显感觉张蔓消沉了好久。

当初张蔓和李惟是一起申请的斯坦福,他申请PhD,而她申的是交流访问,结果张蔓因为种种原因没申请上。

“没有啊,怎么这么问?”

张蔓听到她的问题,觉得有点惊讶。她看了看手表,熟练地换算着时差。现在美国是冬令时,旧金山应该是凌晨三点。

他应该在睡觉。

张蔓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歪着脑袋笑了。

这边刘穆沐听到她的回答,明显松了一口气:“那就好,异国恋也太不容易了,多少情侣都分手了。你俩最近也都不怎么打电话,不怎么联系,我和舟舟还以为你们俩分手了呢。还有,蔓蔓,你最近看起来很丧。”

“大姐,你天天泡实验室试试,会不会很丧?”

张蔓没好气地把她给她的二十块钱揣兜里:“我吹一下头发,一会儿出门。”

她也有点无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