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记忆中的情况,找了全老汉的那一家批发市场,跟前世差不多,全老汉的小门市部并不大,人也不算多,因为这人实城,却也犟强的过头,对于小孩子这种小本买卖非常好,对于大人来说,就想贪点小便宜了,他却一步不让,生意肯定好不起来的。

冰糕进价五分,卖价一毛,冰袋进价两分五,卖价五分,雪糕进价一毛,卖价二毛。不过,这里只有少量的像全老汉这样的人,其它的都做的是大批发,这里说白了,就是生产商家的直销点。

二十个冰袋五毛钱,十个冰糕五毛钱,五个雪糕五毛钱,这就是李玉她们进的货,全老汉早就看到了三个小孩子,当然也看到了后面的李妈,他误以为是大人带小孩子来进货的,这种情况并不少见,所以也没有说什么,李妈想说却知道女儿的犟性子,看看早上不让来的时候就知道了吧,算了,吃一加亏学一回乖吧。

一人一块五毛钱的货,却可以卖到三块钱,三个小孩子加起来,也花了四块五毛,可以称个一斤多的肉了,李妈怎么可能不心疼,可这钱却是他们自己的。李妈一路上黑着脸,李玉却不理,拉着小嗓门开始沿路叫卖,李芳也跟着学,李心圆毕竟大一点,有些不好意思,结果在从冰糕批发市场到李妈卖服装的市场这一段路,李玉和李芳都有出货,李心圆才急了,也学着两个妹妹的样子开始叫卖,而李妈,完全不敢相信的看着三个小娃儿开始挣钱,突然间有种感觉,三个娃儿好似早就准备一样。

为了让李妈放心,李妈摆好摊子之后,李玉他们只是在附近叫卖,路人,生意人都是她们叫卖的对象,可能是早上的天气比较凉,吃冰糕雪糕的并不是很多,卖起来有些困难,不过,每卖出一个,三个小孩子就乐得开心万分,很多大人也许是看到小孩子来卖,就算不买,也不会太过份,现在的人,还是朴实啊!

十点多卖完了头一批,李玉还想去,但是现在街上刚好人流多,李妈也忙,又不放心李玉三个小孩子过去,就被看管了起来,让李玉哀叹啊,现在不是人多嘛,她们也做生意好不好。

十一点多,人流总算少了一点,李妈把摊位交给旁边认识的人看着,带着李玉她们离开了,当然,主要的并不是为了帮她们进货,而是打算带着三小吃饭去。

包子两毛钱一个,有大人的拳头大,李心圆两个,李玉李芳各一个,李妈四个,稀饭送,虽然只见汤不见米,吃饱喝足之后,没有犟过李玉当然再去了一次冰糕批发市场,李心圆提议多买一点,却被李玉教训了,这天气,多买一点不化了才怪,李玉不由得想着,这娄子,不行啊,要是有泡沫框子就好了,只是那东西,她们家也没有啊。看样子需要跟妈妈沟通沟通了。

这一次因为中午时间的关系,大家都口渴了,竟然比起第一次卖得快多了,李玉贼心一起,干脆不回李妈那里,三小手拉手自己跑去找全老汉再拿了一次货,当卖完了回去李妈那里,李妈半点也没有怀疑,不过,李大伯已经卖完了菜,由他再领着三小去全老汉那里。

李大伯本来知道三小卖冰糕的时候还有些不高兴,但是知道冰糕一个都可以赚一倍的时候,又开始动了心思,再加上三小的坚持,他的话也就这样随风而去了。

当晚上回去点自己的成绩的时候,前前后后一共五趟,竟然赚了七块五毛钱,这可是比起李芳李心圆两个人的所有存款都多啊!李芳和李心圆第一次这么庆幸,那天晚上,即使被她老妈打了一顿也没有把钱拿出来是多么的有先见之明,不然就没有今天的好事了。

其实会赚这么多,是因为她们不需要本钱,那些进货的人除了了解具体情况知道全老汉他们几个做的生意不太好的人这里有零批发之外,其它的地方都没有,中间的货商要赚一点,再加上冰箱耗电之类的要除一些,肯定不会有李玉她们小本生意利润大,不过,同样的,李玉她们也赚不了多少,就是这摊子太小了。对一小孩子来说,就算是如此,也是一大笔钱了,甚至是从小到大见到的最大的一笑,还是自己赚来的。

李芳跟李心圆两兄妹简直是眼冒绿光,李玉多少知道一点,因为她前世也做过这种事情,不过,倒没有赚到这么多钱,因为她都是在乡村的集市上做的,不说别的,就说那拿货价都贵了好多,冰糕能赚个一分钱,雪糕能赚个两分钱,县城那地方是她的一个同学带她去的,也只有她在县城舅爷家去玩才能够做,而且还是几个同学联合起来一起做。当然,这些同学全都是在县城上学的,没有任何一个像李玉一样,在乡村读书。她那同学是职中的,在读初一的时候就转了学,严格说起来,其实也算不上太熟,却没有想到这些经验却便宜了这一世的李玉,可以说像这样卖雪糕的,李玉是整个县城的唯一一家。可不像几年之后,那些知道打暑假工这么一回事的高中生大学生,做这个的人那就不少了。呃,当然,人家不会这样小本经营啦!

“对了,哥哥,你们记住,回家不能跟大妈和伯伯讲实话哦,你们一人上交两块钱,不然小心全都被没收了!”李玉再次仔细的吩咐两个人,其实就是这样,她还是怀疑两人能不能保住私有财产。“还有,一定,一定不能告诉大妈和伯伯我们一共卖了几次,要是被他们知道我们自己去拿货下次肯定会把我们带在身边。”

李心圆和李芳同时坚定的点点头,特别是李心圆,他是学生,已经到了需要零用钱的时候了,但是家里情况也就那样,能拿到零用钱的时间太少太少,一个月最多能够吃上一二回的冰糕就已经非常幸福了,其实不用李玉交待,他也不会对家里大人说实话,甚至连两块钱都不想上交,要不是妹妹仔细解释过,想必他更是不甘不愿吧,即使如此,晚上拿出来的时候,两小也表现得像割肉一样,李芳可不是笨蛋啊,她也知道钱是好东西,特别是看到哥哥的样子,更加坚定了这一点。

不过,也正是因为如此,李大妈反倒没有再追究太多,也算是因祸得福吧,李大伯虽然知道两人今天肯定不只赚这么一点,一次一块五,他带了两次去,至少赚了三块,弟妹那边不知道,不过应该不会超过一次,弟妹也在做生意呢,卖一件衣服可比起李芳她们赚得多得多啊。怎么可能因小失大呢!

第二天,天还没有亮李心圆和李芳就来了,那满脸的兴奋,不用说也知道想要做什么,李妈却告诉几人,不要想了,因为她今天是去一个乡村的市场,李玉一听,泄气了,乡村集市首先路不好走,其次客源少,最最关键的就是,要去那些店里确定长期合作拿货价钱也比较高,一点都不合算。

李妈目瞪口呆的看着女儿,她家女儿是不是被附身了?不然怎么会知道这些,而且,反过来想想,她要去卖冰糕又是怎么想的?为什么会有那种想法,又怎么知道这样可以赚钱?李妈前所谓的严肃,同时也发现了个严重问题,貌似,她对她家女儿忽略的太久了哈!

“圆儿不要缠着你幺婶,她还要带着弟弟,这一路上不方便!”李婆婆出面阻止了这次事件,话说李妈从满四十天之后就开始做生意,每天都是李婆婆亲自送上车,还带着她家弟弟一想,确实辛苦,不管前世今生,李玉都非常佩服她家老妈,就是因为她家老妈敢拼,这不是任何人都做得到的。

尽管不甘心,却也不得不放弃,李心圆在心底暗暗期盼着,他想要早点长大,这样就可以自己做决定了,可以自己做想要做的事情了。

李玉不知道李心圆的想法,她其实去卖冰糕真正的原因不是真的那么懂事,而是因为在这个没有娱乐的时代里,要是没有书看会死人的,但是现在非常不幸的是,李玉正处于这种状态,痛定思痛之后,才发觉,前世有个理论非常好用,自己的钱才是有真正的支配权,就为这,李玉不想出头的念头被她给活活掐死了。唉,咱也做一回天才是不!

不过,貌似有哪不对啊,就是她家老妈那眼神,唉,就知道会这样!李玉在那里自己嘀嘀咕咕,对李芳李心圆不无羡慕,却没有想过,李大伯是大男人似的粗心,以为是李妈带着他们做的,李大妈则是不了解情况,要是知道了,恐怕李玉还真的会变成猴子了。

晚上李妈回家,儿子吵翻了天,原本打算好好问问女儿的事情也就这样抛在脑后了,本来再等着李妈问的李玉,就这样被搁置在旁,这…算不算是缓期了呢?

第四十一章 包谷饼

 老家的石磨就是这样,想找一个有推手的,所以有点破旧了。

包谷熟了,李玉早就嘴谗得不得了,李婆婆辦了几个包谷回来搭稀饭,当然,也不忘放几个在里面煮熟让孙女啃着吃。

嫩甜的包谷味道让李玉吃得连舌头都想吞掉,李芳跟李心圆更夸张,四根包谷,李玉的还没有解决完,他们兄妹俩已经开始分最后一根了。

现在的农村几乎家家都有石磨,现在包谷还嫩,正是吃包谷饼的好时间,往往三两家凑在一起,把那丁字型的推手吊在横梁上,两个人推动石磨转起来,一个人把包谷添进上层石磨的那个小洞里,不一会儿,那两扇古磨交合处就会出现嫩黄的包谷面,嫩包谷是泡在水里,有的时候必须要添一点水进去,磨子推起来比较轻松,不然就算是两个人也是推不动的。

时常会有小孩子凑热闹,人还没有推手高,却吊在推手上面,随着大人一有一后有序的推动中被带上带下,大人们就看着他们狼狈的样子直乐呵。

李玉家也是这些人常来的地方之一,石磨的磨盘会因为时间的长短有一定程度上的磨损,再加上大小的问题,所以推包谷面,李玉家这种才一年的新磨,外加一个人也能推动的大小,刚好适合在这个时候使用。

嫩包谷面带着天生的甜味,可以煮疙瘩也可以做饼,刚开始的时候李玉吃得兴奋异常,多少年没有吃过了啊,这可是真正的纯手磨推出来的,粗细均匀,香味浓郁。离开农村之后,想要吃到就有点难了。

但是,在两天三天之后,接连吃了N顿这些东西,再香再美味,李玉也吃不下去了,说白了,她就吃个稀奇,尝尝鲜而已,本来李玉本身对这包谷面都不太待见,更何况吃了这么久了呢。

这不,当今天中午又是包谷饼的时候,李玉总算暴发了,宁愿吃酸菜也不要吃饼了,李婆婆虽然气,但是这些日子以来,多少也知道了李玉的性子,那犟脾气,从来都是说一不二。

李芳一向是李玉做什么她就做什么,现在看到妹妹不吃,她也把吃到一半的包谷饼扔在桌子上了。

李婆婆火了,李玉虽然挑嘴,至少还知道珍惜粮食,并没有像李芳一样糟蹋东西,而李芳完全就是跟着好人学好人,跟着寺娘子(神婆)造假神!

“芳儿给我吃不吃了的!你们这会有包谷面馍馍吃还起麻假,想当年我们糠面里面夹点儿包谷面也吃得下去,你们看看你们,这么大了,啥子不好学,就学会了一个嫌嘴,哪个教你们的?”李婆婆黑着脸,拿筷子夹起李芳扔在桌子上的半块包谷面馍馍,半点商量的余地也没有,塞在李芳的手上,一定要李芳往嘴里送,李芳扁着嘴,好似随时要哭出来了一样。

“妈,芳儿,快吃吧!”李妈叫了李婆婆一声,李婆婆才没有强迫李芳,其实李婆婆只是一时生气而已,她们这些经历过饥荒的年代的人,最见不得的就是挑食,最恨的就是浪费。

“哼,就是她们这些娃儿,想当年你幺幺小的时候拿到包谷面馍馍出去吃,却笨笨的从别人那里换了两个糠面馍馍回来,那糠啊,可是谷壳子,吃到喉咙里面都哈人得很,可是人家屋头没粮,还不是得吃,就是你幺幺那个笨女子,看到没吃过,拿一个包谷面馍馍换了两个糠面馍馍回来,被我唬的一下就扔到院坝边边去了,没过好一会,佑昌屋头那个娃儿就去捡了起来,又拿回去吃了!”

李玉和李芳饭也不吃了,就开始认真的听着李婆婆讲故事,“婆婆,为啥子我们家有包谷面吃呢?幺幺跟哪个人换的?”笨蛋都知道糠面饼怎么可以跟包谷饼相比呢!

“为啥…佑昌屋头以前是地主,斗地主的时候斗垮了,他屋头儿儿女女都不受人待见,当然没得吃的了。再加上斗地主的时候他妈死了,他们两个身体也垮了,又没得工分,哪来的粮。”李婆婆说的好似在叹息,又好似在嘲弄,李玉一时也分不清楚,不过从李婆婆的只字片语之中,还是知道李婆婆所说的那个饥荒年代是如何的难过,李玉沉默了,呃,其实她还是不喜欢吃包谷饼啦!

前世的时候,李玉就特别喜欢听李婆婆讲这些事情,不过李婆婆说的时候并不多,大多数时候李婆婆一天都忙到晚,哪有时间跟小屁孩吹牛啊,当然,像现在这种情况是例外,挨训啊!虽然这训人的内容有些特别。

听李婆婆说起那个年代,李玉不知道应该如何评价,也许就是因为那些经历,所以才造就了李婆婆这样的性格吧。李婆婆一辈子都在节约着,即使后来李玉家的生活好过了很多,李婆婆同样没有浪费一分一毫,在二零零九年的时候一个月可以只照一两度电,可以想象节约到什么程度了。

不过李芳倒是不知道是否听懂了,反正,在听的过程中,她已经在不知不觉之中把那块包谷馍馍给吃光了,不管怎么说,李婆婆的目的也算是达到了一半了吧。到于李玉,按照李妈的说法,完全就是朽木不可雕,根本就不报希望。

灿烂的秋天,是收获的季节,让李玉兴奋的是,她家的李子和杏子都快熟了,杏子还有一点酸酸的感觉,不是很黄,而李子,最让李玉兴奋,虽然还有些酸涩,却不影响胃口,李玉一向对偏酸的水果感兴趣,再加上小孩子的嘴巴,三人成天都泡在她家的李子树左右,李心圆在上,两个妹妹在下。

今天一吃完饭,不用说,两人肯定又是往李子树那里跑,在微微的风中,传来清脆的声音,那是李玉的自制风玲,不过今天李心圆不在,两人也只能望李兴叹了。

“玉儿啊,我想吃李子!”李芳苦着小脸,高大的李子树长满了茂盛的树叶,下面还勉强可以躲一点阴凉,毒辣的阳光从树叶缝里不时撒落,星星点点同样烤人。

李玉白眼一翻,那不是废话吗?就她这个小身板,洗衣台都爬不上去,还吃什么李子啊,摘不到肯定也吃不到。

“要不…我们找婆婆去?”李芳双眼一亮,为了吃,找谁都可以,呃,其实好似她们家也就这几个人,这一次,李玉甚至连白眼都懒得翻了,站起身来,似模似样的拍拍屁股上不知道存不存在的灰尘,转身就走。

想当初,三个人开始在李子树下常驻的时候,李婆婆都说过,这李子还没有离核现在最好不要吃太多,让李婆婆帮她们摘,不是等于送上门去找念吗?这种笨事,还是交给她家贪吃姐姐好了,反正对于她来说,吃不吃都无所谓,刚好,现在还有小黄瓜可以吃呢。

话说最近一段时间李玉又跟着李妈去了两回县城,其实李妈本身也满愿意的,毕竟县城比较繁华,虽然一来一去浪费一点车费,但是总的来说,几个小家伙都可以赚回来,小孩子是不需要车费的,但是最麻烦的是,她现在有一个孩子,小家伙也才差不多两个月而已,还要吃奶,当然不可能放在家里,没办法之下也不能去太远的地方。

而李玉现在则非常庆幸,前世的她是那种坐任何车都会晕的体质,但是这一世好似没有那方面的毛病,难道她的记忆没有出错,真是在前世的某年某月的某日跟着老妈去卖货,结果没有吃东西然后才开始晕车的,并且一发就不可收拾,这个…可能吗?也或许是这个时代的车太差劲了吧,没有空调,也不是密闭空间,对于李玉这种气管不算太好的人来说其实算是一种福音了。不过当李玉后来坐了两次之后才发觉,好似她高兴得太早了一点,或者真的是心理因素也说不定呢。

现在李玉正在盘算着要拿自己不算多的私房钱买两本什么书,其实李玉不是个有大追求的人,不然前世也不会在家里足足过了两年的宅女生活,她要的生活只需要小富则安,不用为生活所迫的东奔西走,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情,甚至没有什么大的追求,但是即使这看似小小的愿望,却是那么的不容易达成,没有哪一个人不需要努力的生活,为自己为儿女,李玉的愿望,终究也只是愿望而已。

其实从重生之后,李玉就一直在想一个问题,对于她这个天生志愿不大,不梦想大富大贵的人,到底应该怎么做呢?

钱够用就好,衣够穿就好,房够住就好,朋友嘛,也就两三个知己足已。她一直相信一点,得到越多就需要付出越多,她不相信,会有无缘无故的爱,同样也不相信会有无缘无故的恨,在李妈口中,甚至大多数人眼中,李玉的脾气不算好,但也不算坏,因为最大的好处就是不记仇,因为她的婆婆从来没有教过她恨。

 

第四十二章 环境很重要

 

而现在,李玉有些自私的只想要过她单纯的童年,她家现在养了四条猪,李婆婆也不是贪心的人,非常明白自己的极限,鸡倒是养了三四十只,不过李玉却不太喜欢,因为她们家的鸡是放养,到处都是鸡粪,在农村,天热的时候一般都不穿鞋的,赤着个脚到处溜达。而这无处不要的米田共怎么可以会惹人喜爱呢,一不小心,就中奖了。

不过李玉也不是没有办法,拿个娄子,拿一个小铲子,没事就捡粪,一方面是为了干静,另一方便嘛,就是为了她们家的蚯蚓养殖,要知道,蚯蚓也需要营养的,她家在农村有先天的优势,不缺动物的粪便,所以李玉的话才会这么好的实行下去,不是因为她的家人相信她,三岁小屁孩,她家人脑子有问题才会相信她,再聪明再懂事,还不是改变不了这个事实。会那么做完全就是因为做这事不需要成本,反正就一点劳动力,平常的时候管理都不需要太多,而且如果成功,所得完全超出想象。

所以李玉家尽管养的鸡不少,却没有像村里大多数人家一样,院里院外,屋团屋转的时不时都可以看一到一团鸡粪,天热招苍蝇,下雨更是不敢下脚,要不是穿着桶鞋恐怕走路都是个难事,当然,这也是李玉的观感,对于生在农村,长在农村的这些人来说,早就已经习惯了。

白天有黑猫子(跟蚊子差不多的虫,不过很小,黑色的,比芝麻都小一点,咬起人来的利害程度却跟蚊子差不多)晚上有蚊子,睡在床上还有跳蚤,反正就是没有一会的清静日了,更不要说那些各种各样的虫了,其中苍蝇最是嚣张无比。在农村这种现象是避免不了的,能做的,只不过是尽量在一定程度上减少这些虫的生长环境罢了。所以李玉一直以来,最看重的就是收拾屋里屋外的环境。

就算做不到防范,至少也少一点点,黑猫子和蚊子那是没得说,根本就不是一家两家的问题,只要是在农村,这东西根本就免不了,但是跳蚤是一个例外,只要把家里家外收拾好了,很大的程度到可以做到这一点,不然半夜被咬醒那也是常有的事情。

而且李玉前世的时候跟李婆婆学的就是,跳蚤咬哪个地方,就轻手轻脚的用手指头按住,然后塄个几下,放进嘴里,牙齿一咬,听到响声就知道咬死它了,再吐出来,没办法,半夜黑灯瞎火的,总不可能为个跳蚤开灯吧,而且农村这电啊,十天有两天有那就算是好事了,点煤油灯,多麻烦啊,说不定中途跳蚤跑了呢,等会它肯定又上chuang来咬人了。呃,当然,这一世的李玉不可能做这种事情了,这种方法根本就是治标不治本,不,甚至可以说连标也没有治到,完全就是被动到了极点。反正农村老的少的都是逮跳蚤的能手,却从来不会想这一些,反倒认为这就是自然而然的事情。

下午的时候李妈就回来了,李玉特意跑过去问了李妈明天要不要去县城,李妈轻轻敲了一下李玉的小脑袋,怎么不知道这丫头想些什么呢!不过,这段时间,李妈已经习惯了带着三个小孩子出去了,有的时候生意太忙还可以把三个娃儿叫过来帮忙她带一会孩子呢,这样一来,反倒让她轻松了很多,而且据最近一段时间的观察,三个小娃儿都精着呢,现在都可以自己跑去雪糕批发市场进货了。一天跑几次连她都不知道,年纪不大,倒是会装傻。怎么问都只是讨巧卖乖,反正想来也赚不到几个钱,每一还交上两块钱,恐怕剩不了多少,李妈也就没有在意太多了。

李妈她们却不知道,就在家里大人还不知道的时候,李玉她们的小金库已经暴胀了,李玉给李芳她们的规定是,每一天的本钱放一边,除了交家里两块钱之外,还要交她这里两块,由她帮兄姐存起来,不然的话,恐怕到一上学,李心圆就什么也不剩了,招呼三朋四友一起吃零食,买玩具,能剩下多少,不过这两人也不贪心,即使交给了李玉和家里,结果每天都有剩,对于小孩子来说,也是一笔不小的钱了。要知道,现在大多数的零食也才一毛钱两毛钱而已,对于她们三个隔几天都有四五块进帐的人来说,还真是小意思。

当然,这点小钱李妈她们不知道,不然几个小孩子哪里给够拐得过大人,说不定就被早早的骗光了,她们可不会觉得从小孩子手上拿钱有什么丢脸的。

李玉没有告诉李妈她要买书的事情,当然是为了保护自己的小金库不被暴光,而且书也不敢买太多,不然同样会被怀疑,那个时候不但是小金库的事会被暴光,就是她不正常的聪明也会被推在阳光下了。

虽然说这个世界上的天才不少,但是如果天才过头了那就不是天才是怪胎了!其实李玉平常的时候没有出什么头,当然不是她压抑,而是本性如此,好听点叫做知足常乐,不好听就要做不思进取,反正她好似除了多出了二十多年的记忆之外,就没有别的什么不同。

顶多也就小小的影响了一下家人而已,这个影响,甚至小的让人难以发现。不过,家里的猪儿倒是给李玉长脸,几乎是看着长,李大伯家里养了两头母猪,六头小猪,比起李玉家更敢拼。

秋收的季节充满了收获的喜悦,那一片一片的金黄,到处的果香都代表着大家一年的劳动成果。

李玉家除了猪多养了两头之外,看似没有什么不同,蚯蚓养猪计划也正式启动,养蚯蚓的地主也另外开了两个,李婆婆甚至又买了两头小猪回来,据她说,这是为了过年而养的,那四条猪眼见看着长,李婆婆是打算得到它们长肥了的时候卖掉它们的。

李玉家的李子树不小,即使送了不少给人,也收了大大的一背兜,李妈她们本来打算卖掉,李玉撒娇耍赖也不让卖,再加上有李芳李心圆两个小帮凶,李婆婆想想也卖不到两个钱,于是妥协了。

留那么多的李子,李玉当然不是打算用来吃的,而是用来做果脯的,任何人都知道原料和成品的价格相差有多大,不过制做的过程却不是谁都懂的,所以大多数农村人只能卖水果,只是,现在的农村谁家屋前屋后没有几颗果树,再加上,能有钱买果母子的又能有几人呢?

不过这事李玉也不怕,农村很多人都会把李子泡进盐水里面,而做果脯要先用盐腌一下,刚好,她的个头也是个关键,没有坛子高啊,怎么放李子进去呢?这不是个完美的借口吗?

李妈不用说,肯定会怀疑,不过,她好似没有时间理,李婆婆嘛,嘿嘿,她家最近好似要扳嫩包谷了,忙着呢。好怀念前世那些酸酸甜甜的果脯,李玉是吃过很多,也自己少量制做过,不过,有一点,那就是甜味比较难以掌握,试试吧!反正要是一次做好了,还增加李妈的怀疑度呢。

为了不被怀疑,就连做腌李子的第一步也省了,本来为了入味,应该在李子上面先划两刀的,但是李玉要弄成是外的情况,那么这一步肯定是不能弄的,直接洗好之后放进盆子里面腌上两三个小时,呃,没表,时间也就大概而已。

倒掉盐水之后,清洗了一下,晾干,找来一个以前泡药酒的玻璃罐清洗干净,翻箱倒柜的找出李婆婆放好的白糖,这东西虽然不算是太珍贵,但也不是可以随时到的,加入糖之后,摇匀,密封,就暂时性没有什么事情了。

为了逼真,在李玉腌出来之事,还给李芳吃了一颗,加盐后的李子,确实有够难吃的,李玉故意引导李芳说到加糖的事,小朋友就是单纯啊,根本就没有想到李玉的动作太过于熟练了一点,等到李芳长大了再想起这事的时候,再一次感叹自家妹妹的狡猾。

为了防止李芳偷吃,李玉可是花费了不少时间藏起来啊,这东西啊,做好了就好吃,没有做好,那就不用说了,不过,她对这个不报太大的希望,能吃就好,能不能入味,呃,好似她基本上可以确定不太乐观了耶。

本来按照常理来说,第二天就可以吃了,这一次有些不确定,甚至说是必须得偷工减料,所以李玉到第三天的时候才搬出来吃。

李玉长把密封的玻璃罐子搬出为,李芳和李心圆这兄妹俩就围了过来,看他们那嘴谗的样子,李玉也有些迫不及待了。

浅黄色的果脯吃到嘴里酸酸甜甜的,诱人无比,李芳简直在当顿吃,一小罐眨眼间就吃到了一大半,李玉有些不敢相信,这也太快了吧!而且吃到李玉的嘴里,感觉好似有些味道不均匀一样,特别是最里面的果肉,吃起来不太入味,不过还好,摘李子的时候李子全都成熟了,不太入味也影响不大。

李玉边吃边微眯着眼,李芳还以为是李玉怕酸呢,哪知道她的脑子里根本就是在转着今天李妈回来之后要怎么说,不,准确来说,是李芳要怎么说,想必她应该会非常的乐意吧。想着想着,李玉嘴角就勾起了一丝小狐狸般的笑容,让不小心看到的李心圆抖了抖,玉儿啊,不会是在计划着怎么整他们吧?

第四十三章 果脯?

 下午的时候,李妈早早而回,李芳第一时间迎了过去,可惜李妈没时间理她,把睡着的小儿子狗娃放在床上之后,就匆匆下地干活去了。

今天扳包谷,李妈要负责背呢,李妈也是一个狠人,一大背兜一大背兜的背着,不比起人家的主要劳动差,说实话,李爸一辈子都没有干过农活,以前没结婚的时候在家里上学,上完学之后因为有点知识,又有点胆量,不愿意在农村面朝黄土背朝天的过一辈子,毅然而然的走上了南下的道路,一直在外打拼了一辈子。比起来,李爸反倒比较像城里人,什么事情都算得清清楚楚,而李妈刚相反,在家里做了几年生意和农活的她,也在外面跑过,有城里人的精明,也有农村人的朴实。

天都快黑了,李妈还没有回来,而李芳也犟,手上握据着几颗新出炉的李子脯(或者现在应该叫淹李子?还没有阴干脱水的李子脯其实算不上果脯啦。),她一定一定要第一时间给李妈尝,李芳嘟着小嘴,看着院坝外的小路,苦着小脸,任她哥哥拉了无数次也不为所动。

当李妈再一次背包谷回来的时候,看到李芳跟李心圆还在上面,颇感意外,要知道,外面天已经擦黑了,就算两小现在就走,那也不安全,这一路上,不是坡就是田,甚至还有堰塘呢,对于小孩子来说,走在这一路上,大人极其不放心。

“幺婶,快吃这个哦,是好东西!”李妈还没来得及说话,李芳就拉着李妈的袖子,要求李妈低下头来,她要喂给李妈吃,李妈无奈中带着好笑的微微低下头来,她现在已经没力气反抗了。

软软的果肉带点咸,又带着甜,同时还有微微的酸,个中滋味无穷,一时间让李妈有些意外,对于家里的零食有些什么,李妈比起任何人都清楚,这东西显然是家里没有的,李妈当然不会不认识它,过年买年货的时候李妈是有看见过,不过那是经过脱水的果脯,不管是外表还是味道都相差不少,更何况那价格啊,还真不是一般的贵,一斤就要四块钱,而且还没有几颗,李妈也舍不得那个钱,当然搞不清楚这具体是什么东西了。

“芳儿,这个是哪个给你的?”谁这么大方啊,买这东西的价格应该不少吧,是过节了?还是有人打发女或接媳妇,还舍得拿出来给小孩子吃。

“玉儿给的啊!”李芳白了李妈一眼,那意思好似在说,你真笨,这都不知道。学足了李玉的小大人样子,不过李妈现在没有时间注意这一点,她只想知道这是谁给的,好奇心谁都有。最关键的是,让她想不透,好似她最近没有听说过谁家有喜酒啊。不会是上次说的卖小孩子的那一帮吧?

“幺婶真笨,是玉儿自己做的,我出的主意哦,玉儿也笨,竟然把李玉放盐里面,后来没法吃了吧,她就加了糖,怕我吃还藏起来了呢,她今天想偷偷吃,被我看到了。”李芳一脸骄傲的说道,李玉却目瞪口呆,天啊,她…她是从哪里等出来的这样的结论啊?拜托,也不想想,她要真的想偷偷吃还有她的份吗?两个人又不是一家,不在一起的时间多了去。汗,要不是她不想自己表现太过天才,那样会活得很累的话,她才懒得麻烦呢!

李妈疑惑的看着女儿,等着女儿的解释,盼侄女说清楚有点不现实,还是让女儿说吧,谁不知道,娃都是自家的好,不管怎么说,在李妈心目中,当然还是自家女儿好一点了,虽然这是事实,但是还是免不了有李妈的这种心态在其中。

“我想吃泡李子,不过打不开坛子,所以就用盐泡了,不好吃,我就加了糖,姐姐到处来找,所以我藏起来了,后来忘记了,今天才看到。”最郁闷的是,李芳的借口她还要借来用,看李芳骄傲的尾巴都快翘上天的小模样,李玉扁扁嘴,算了,不跟她一般见识吧!

阴差阳错?是指的现在这种情况吗?李妈本想仔细问一下,但是看看天色是真的不早了,还是先送李芳回去吧。

好奇心是任何人都会有的,李妈当然也不可能例外,一路上,李妈不停的问李芳和李心圆,大概过程两人都说的还是比较清楚,甚至连时间李心圆都补充了一个大概,话说所有的小孩子都渴忘在大人面前表现果真没错。

李妈回来之后,第一件事是忙着做饭,同时,也开始从转角屋的背娄里挑出成熟又完美的李子,大小差不多,没有虫眼,完全成熟,这就是李妈挑选的标准。

灶里面塞了两个树块,不用她担心,李妈可以放心研究,李玉跟在李妈的屁股后面,看着李妈一个人摸索着弄,李玉什么也没有说,她要的就是这种情况,虽然比起由她直说李妈自己摸索会困难很多,但是得到的经验却更加可贵。呃,当然,她也能多逍遥一些时间。

前世的时候,无数次李玉挑嘴的时候,人家都说李玉像李妈,当李玉看到李妈无师自通的在每一颗李子上都划上两刀的时候,李玉不得不佩服说这话的人,她的嘴果真像李妈啊,看看她家老妈也才吃一颗,就知道了其中的问题,解决方式都想好了。难怪李妈会让李家坝的男男女女老老少少提起她都说得上一声赞字啊。

李玉正在天马行空一翻的时候,李妈却在灶台边忙碌开了,不过李玉运气不太好,刚好挡住了李妈的路,她低着头自个想自个的,身体地自动让开障碍物,结果就是李妈左她也左,李妈右她也右,完全就好似故意的一样。

“你不是还有吗?先别急啊,妈妈做出来就给你吃!”显然李妈误会了,那诱惑的语气,还真是百分百对待小孩子的好方法啊。

她…她想吃,呃,不带这样吧,人家也只是发了一会呆而已,不就是挡了一下路吗?用得着把她贬这么低吗?更何况她家老妈也对自己有信心的过份了吧,说不定,还没有她做出来的好吃呢。怎么说她也有经验,更何况还是别人手把手教的。

李玉郁闷的乖乖退到一边,不打算打扰她家老妈了,不然,等一会不知道她又会说出什么话来。

饭才端上桌子,李玉的弟弟狗娃就扯着嗓子哭了起来,其实除了最初的一个月,她这弟弟平时也不太爱哭,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李妈天天带他上街的原因,这小家伙分明什么都不懂,却睁着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到处乱看,很多时间都是躺在那里也不声不响,肚子饿了的时候就开始嚎了起来,很多时候李玉都在想,是不是她这弟弟也是穿越人士哦,不然怎么会这么乖巧,却在他几次拉屎拉尿在尿片子上面之后,李玉坚决的否认了这个推断。找吃知道哭,却随意大小便,肯定不是穿越人士的作风。

李妈抱着弟弟,开始喂奶,那家伙,果真是讨吃来的,嘴里有东西了,闭着眼睛,使劲的吸,两只小手还握成拳着状,看样子是真的饿了啊。

“桂香啊,明天我们家打谷子,今天有没有买肉回来?”李婆婆忙了一天,脸上全是疲惫,却还要安排明天的事情,“明天你就在屋里头煮饭好了,刚好还要带狗娃,我去割谷子!”

每一年,李妈就是家里的主要劳动力,这一次过来帮李玉家打谷子的也是李玉的几个舅舅,李婆婆还叫了她娘家的人,却没有在李家坝再叫人了,一来人够了,二来如果在李家坝叫人没有叫李大伯,坝里的三姑六婆又会说闲话,要是叫李大伯呢,他家本来在种菜卖,这两天刚好是生意最好的时候,要知道除了少数自家种的够吃了之外,大多数人都是不够的话还要买不少呢。这两天打谷人,用人的有家较多一些。

李大伯时不时的给李婆婆拿一些菜上来,紫色的茄子,红色的番茄,绿色的辣椒,青色的豆角,还有黄色的南瓜等等,这个时间并不算太缺菜,李婆婆家种的也只是其中几种而已,没有李大伯这个专业户种的齐全,就因为李大伯的存在,从小到大,李玉也吃了不少的免费菜。

其实有的时候换个角度来看,李大妈和李大伯也是满满的无奈,并不能怪他们自私,上交款上交粮,超生费等等费用压得人喘不过气来,而且她家还有一个上学的娃儿,学费都是一百多,一年苦到头,能留下来的钱也少之又少。

“妈,你带狗娃就好,我去打谷子!”李妈的回答惊醒了李玉,却更让李玉疑惑,她家妈怎么突然间笨了呢?一两个月的娃娃没娘的奶怎么过?街上倒有奶粉,不过她家没有买,李妈自己有奶当然不会浪费那个钱。

“我说这样就这样,你喊我在屋里带娃儿,娃儿饿了哪个喂?我还没有老得动不了,不要废话那么多。”

 

第四十四章 打谷子

尽管李婆婆说得好似非常的不耐烦,李妈却可以从其中体会出来李婆婆的好意,想了一下,叹了口气,有了个娃儿,就是这点麻烦,不能够按照自己的想法来。小娃儿又不可以带到田坝去,要晓得打谷子的时候,那个谷毛毛到处就是,沾在身上痒酥酥的,小娃儿那嫩嫩的皮肤更是受不了。

第二天一早起来,李婆婆早早的做好了早饭,李妈则背着一个长方形上面没有盖的专门用来打谷子的的拌桶去了下面的长田。李婆则带了一床惦席。(竹条编制而成的席子,两头都有一根竹杆护住边沿,不用的时候卷成一卷用绳子一捆靠在屋角。)李家坝的地势还算不错,全是一块一块的大田,基本上都是一家一大片,甚至有的一块田分为几家,打谷子的时候非常方便。

李玉当然也屁颠屁颠跟在后面,没办法,放她一个人在家里,就算是再听话李妈她们也不放心,幸好李妈背着拌桶速度并不是很快,李玉又会自己乖乖跟上,李妈才不会麻烦太多,不然又要背东西又要照顾调皮小孩子,那日子怎么过啊。

当李妈和李婆婆两人拿着农具到她们田里的时候,让人惊讶的却是她们长田已经割了好久一截了,在薄薄的晨雾中可以看出来,那弯着腰下在努力劳动的人影竟然是李大妈,不只是李玉,就是李妈和李婆婆也一时反应不过来。

“快点来,你们还在发啥子呆,桂香滚回去煮饭去,等会把芳儿她们也带走!”李大妈恶声恶气的看了李婆婆跟李妈一眼,对李妈,她是从来都没有客气过。

李妈反应过来,没有在意她的恶声恶气,小心的放下拌桶,横着放,在一头夹上惦席,打谷子的时候两个人或一个人抱着谷把在这一头打,惦席可以防止在打的过程中,谷子飞溅,同时也防止谷屑(谷毛毛)四飞。

过了一会,李大伯也来了,手上带着镰刀,蛇布口袋,扁担,箩兜,背兜之类的工具,这些都是等一会运谷子所需要的东西。

接着,刘家的人余家的人又陆陆续续的到了,这一次,不用李大妈崔促,李妈就离开了,要回家烧开水去,打谷子可是个体力活,而且打谷子必须选在睛天,打完谷子之后要赶快推开在惦席里,不然一捂,下面都长芽了,这秋老虎之利害,常常打谷子的人一身都没有干过,脸上的汗水比雨水都多。更何况那一把一把的拌起来,需要多少的力气,还要挑背担打好的水谷子。

谷子没有晒干之前里面含的水分不少,所以也称之为水谷子或者是活谷子,晒好后就是干谷子,可以入库了,当然,在入库之前是免不了要吃一夹背新米的。这水谷子的份量可以想像绝对不轻,一担很多时候基本上全都超过了一百斤。

人多好办事,半下午的时候,李大妈已经回来了,不用说,表明她家的谷子已经打完了,她家除了长田,还有一个河边田,那里也不小,不过里面种的全是糯米,据大概说,也马上快了,她割完了才回来的,剩下的也就是打和背。

糯米产量比较低,所以等会大家回来一人带一担子都差不多了,谷草就一把一把的立在田里,等干了的时候拿回家来烧火。不过捆的事情还是要事后李婆婆去做。

晚饭非常丰盛,农村换工,就是负责两顿饭就好,并不需要什么钱,其实很多本村的,甚至只是负责中午那一顿饭,不过亲戚之间不同。

本来每年栽秧打谷的时候李妈也会回娘家帮忙,这一次,刘家舅舅走的时候千交待万交待不用去了,打谷子很忙,李妈本想说她也可以帮忙做做饭什么的,结果她哥哥说他们那边的谷子种的本来就没有坝子里面多,再加上三爸家也会回来,人手只多不少。

秋天是收获的季节,要忙的可不只是田里而已,地里也不差,收花生,扳包谷,收黄豆,绿豆,红豆…一大堆事情。

现在包谷全都老了,除了背两个娃娃的包谷还有可以有一个小的嫩的,不过,大多数上面的籽都不齐,李玉早就不吃它了,再喜欢吃的东西要是吃的次数多了,也就烦了。

李玉现在最喜欢帮的就是刨红苕出来吃,红苕现在柳长柳长的正好味呢,要是长个大个头,味道都不甜了,不过农村就是这样,要的是量,不是质,再加上李玉家今年的几条猪,过冬的粮可都在这些红苕上面了,怎么可能让李玉挖来吃。

不可以挖,但是可以刨,只要不伤根,只是刨开下面的泥,取出不大不小的个头的红苕,把剩下的归位,仔细埋上泥就好,新鲜的红苕跟李玉今年年初吃到的可完全是两种味道啊。

李玉是个零食大王,前世的时候简直就是无零食不欢,而这一世,却什么也没得吃,看以红苕,浮现在李玉眼前的就是苕干,那个甜甜面面的小零食,做起来也简单,不过,现在却没有到大量出产的季节,只是悠着点。

虽然没红苕吃,水果却到了大量成熟的季节,晚桃,晚李,母猪杏,葡萄,梨子,橘子全都先后成熟了起来,李妈做的果脯也成功了,让李玉不得不佩服的是,李妈果真有骄傲的资本,两次之后,做的比她做的还好吃,李芳都不愿意吃她开始做出来的那个了,呃,其实她也不想吃了啦。

而且李妈把做好的果脯除了留下部分吃的之外,剩下的开始慢慢的阴干,并且开始做葡萄干,杏子干等东西,李妈的脑子果真好使,完全就是举一反三,不过李妈倒没有拿出去卖,而是自己收了起来。李玉猜测,以李妈的性子,应该会选择在过年的时候做这一笔生意。

一个农忙过后,终于可以空闲一点了,李妈抽了一天不用上街卖货的时间带着李玉和狗娃回娘家,这也是李玉重生如此长时间第一次去外婆家里面,据李玉的记忆,外婆其实还是比较疼爱李玉的,只是前世的时候,李妈离开家里打工之后,李玉就很少去外婆家,其原因在于李玉外婆对于人情往来有些不太擅长,李玉家乡的习俗有一个回礼。就是说做客人的去了要送礼,那么离开的时候主人是不可以让客人空着袋子的,不管任何东西,都要回一点点表示一下,就算是装点米装点菜也无所谓,重要的就是要有来有回。

但是李玉外婆不注重这一点,每一次李玉逢年过节的时候过去她家走礼,她都是所有东西都收完,李婆婆知道她的性子,有的时候会故意多添一点,就是自己为李玉准备好的回礼,可是每一次李玉外婆还是不会回礼,李婆婆难免就有些意见,李婆婆说,她不想刘家的任何东西,但是这是礼节上的问题。

所以每当节日的时候李玉就苦着脸,李婆婆每一次都会为李玉准备礼物,却每一次都会埋怨,李婆婆小时候是在街上长大,对礼节非常看重,即使觉得亲家不知礼,却不会让自己也那样做。

不过不是节日的时候李玉却特别喜欢去,因为李玉外婆格外疼爱这个小孙女,李妈是李玉外婆两个女儿中最小的一个,四个儿子只有一个成亲,也还没有留下后代,李妈的姐姐育有三女一儿,正是因为李玉外婆不回礼的做法,她的大女儿并不经常让孩子们上去,理所当然的,经常走动的李玉成了李玉外婆最疼爱的那一个,每一次李玉上去,李玉外婆一定准备了不少零食招待李玉。

再加上李玉外婆家种的果树比起李玉家都多,各类杏子都有几棵,早熟晚熟的都有,还有柿子树,麻疙瘩梨子,柚子树,葡萄,枇杷,核桃树等,李玉家有的她家不一定有,但是李玉家没有的,她家却有不少。

李玉外婆家在李玉她们家二梁骞所相连的另一座山背后对着的那山坡上,她家所在的山头也不算高,只是这一路不平坦,所幸李妈这种从小在这种地方长大的人,即使抱着个娃儿,走路的速度也不慢,到后来,李妈甚至让李玉爬在她背上,手抱紧,腿夹紧,背着她走,没办法,谁让李玉的速度太慢了一点呢。

过了河之后,就到了李玉外婆她们村上,一路上走过,都有人跟李妈打着招呼,李玉也下来自己走了,时不时的遇上了人李玉还被拍拍头,在这个果实成熟的季节,李玉一路上也收到了几颗水果。要知道农村人大多数都会在自己屋团转种上两棵果树,给自己家嘴谗的小孩子吃,遇上从路过的小孩子,也会直接从树上摘两个相送。

小孩子肚子小,吃不了多少,长身体又特别容易饿,李玉这个时候正好饿了,刚好就有人送起来,哪有不吃的事情呢,一个梨,就填饱了她的肚子,只是看着前面的路,李玉不由得有些心疼她的小胳膊小腿了。

第四十五章 外婆家

 各位亲们,真的好抱歉,我们家今天下午停电,所以现在才来得及更新。

原来接下来的路,也就是通往李玉外婆家的最后一断,却跟到达李玉家一样,又是坡,李玉以前自己去外婆家都很少走这条路,都快忘记了,现在就在眼前才想起来,苦啊!

李妈很坏,看着女儿撅着屁股努力的爬着,尽管辛苦,却不愿意求助,她干脆坐在坡顶上面,满脸笑意的看着女儿的小模样,李玉爬完一断,坚定的站在原地,她就不信,不就是一断坡吗?她李玉还搞不定!

才爬了两步,后面传了鸭子嘎嘎嘎的叫声,李玉小心的靠一边,看着不知道是哪家的小孩子,拿着一根长竹竿,尾端系上一条塑料袋,一挥一挥在后面赶着,鸭子排成一排,爬坡的速度比起李玉都快,一摇一摆的样子,好似在嘲笑李玉一样。

李玉嘟着嘴,完全是李芳的小模样,不知道在跟谁斗气一样,狠狠的再度开始爬了起来,当她到坡顶的时候,那鸭子特有的嘎嘎嘎叫声几不可闻,天啊,真是丢脸丢到姥姥家了,被一群臭鸭子给比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