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做不费事啊!”严绾哭笑不得。

“做了还要收拾厨房,浪费时间。”闫亦心不以为然,把餐盒打开,“让饭店做就省事情多了,吃完了往垃圾桶里一扔,你可以直接看书。”

“那倒是,可是这样的一顿,饭店里要卖五六十块,自己做的成本不过五六块。”严绾还是有点心疼。

“你的人工费不算?闫氏未来的大设计师,将来的时间可是要以秒论的。”闫亦心笑着把筷子递给了她,“再说,也没有这么夸张。”

严绾白了他一眼:“什么以秒论,当我是律师吗?”

“设计师也一样,不过律师是用嘴,你们是用手,点石成金。”他说着,夸张地指了一指她,“看,一下子就成了一个金人,何止是十倍利!”

严绾又好气又好笑,用筷子敲了敲他的餐盒,“胡说八道!”

“胡说八道,也要有人愿意听啊!”闫亦心笑着把半节虾替她剥好,送到她的饭盒上,“不过是彩衣娱人,博你一笑罢了。”

“我又不是七老八十,连虾都要你剥···”严绾哭笑不得。

“你自己剥太耽误功夫了,我替你剥好,你吃完了早一点去房间里温书。这几天大考,要注意营养,劳逸结合···”

闫亦心难得的唠叨,让严绾张开的嘴,又立刻闭了起来。她怎么可能不知道,闫亦心为自己做到这一步,除了真心相许,不可能有别的原因?

这时候她抛开顾虑,下定决心不管那位闫老爷子如何难缠,她也要抗争到底。自古至今,不是一直流传的一句话的么?易求无价宝,难得有情郎。

前一世,她已经误了。这一世,她要好好睁大眼睛,守住她和闫亦心的幸福。

她这里一边动着心思,一边扒完了饭,抬眼才看到闫亦心的饭居然颗粒未动。

“你怎么不吃?”她有点懊恼自己走了神。

“我有的是时间,等你去用了功再吃也一样。”闫亦心不以为然地接口。

“我又不是高考···”严绾被他催促进房间的样子,弄得有点无可奈何。可是心窝里,却是无限暖洋洋的,恨不能让时光之箭就这样留住。

在漫漫的人生路上,能够携着手一起前行,便是爱情膏腴的精髓。虽然闫亦心很少说甜言蜜语,但是细心处的体贴,也无一不见其心。

梦蝶与化蝶,不过是如人饮水,冷暖自知。外人曾经那么羡慕的一桩婚姻,其实不管里子还是面子,早以及蚀得烂透,是自己一直自欺欺人,直到意外之中撞见了真像···心里一动,手伸过去就握住了闫亦心的。这一曲爱情的乐章,她愿意一个音符一个音符地奏响,而不再浮光掠影。

“我自己收拾,别当我是大少爷。”闫亦心笑着赶人。

“可是,你本来就是大少爷啊!”严绾无辜地说。

闫亦心走的时候,连垃圾都一并替她带下去扔到了垃圾收集房,无非就是让严绾安心复习。可是老天爷却偏偏不从人意,他这里一样样细心打点,闫老爷子却没有按他的牌理出牌,亲自造访了严绾。

第八十九章 兴师问罪

门铃响的时候,严绾正在背课文。其实大部分的书她已经看的熟了,当初的四年大学,不是白学的,何况《现代文学史》、《外国文学史》一类的书上提及的主要书目,她大部分都看过,当然比死记硬背来得效率高。

闫亦心一早就说了不过来打扰她用功,所以星期六她也不能辜负闫亦心的好意,把该背的课文再最后背一遍,这两科就可以放下了。

她看了看腕表,才十点钟。闫亦心说好了买饭过来,现在也太早了吧?

狐疑地打开了门,面前一个长身玉立的男人,虽然长得一表人才,但分明透着陌生。

“请问您找谁?”严绾礼貌地问。

“是严绾小姐吗?我们家老太爷前来拜访。”男人说得很客气,可是语气和表情都透着一种倨傲。

住着这种平民式的公寓,一看而知家境一般,自然不入他的法眼。

“老太爷?”严绾的思绪还在庄子的《逍遥游》上,有点来不及转换思路。

“我家老太爷姓闫。”

“啪!”严绾手里的拿着的一管铅笔,掉到了地上。

“是闫老先生?快请进!”这时候,她才看到一个老人转过了楼梯的拐角,正拾级而上。

她弯腰拾起了铅笔,脑袋还有点懵懂。倒不是没有见过大人物,这样的身份,她的前世也见得海去了。只是关心则乱,就是因为关切这闫亦心,她才会茫然失措。

闫老太爷倒并不如她想象中的那么显老,虽然头发是花白的,可是精神还很好。一张脸和闫亦心有五分相像,眼睛却锐利得像一把刀子。那跟拿在手里的拐杖,很少落到实处,倒像是拿来表示身份的。

如果闫亦心老了,大概也是这副摸样吧?严绾想着,把老人让到了沙发上,自己又赶紧跑去厨房泡了一杯茶。

“这是今年的六安瓜片,亦心说老先生喜欢这个味道。”严绾奉上了香茶,自己规规矩矩地坐到了对面的单人沙上。

闫亦心也是相同的嗜好,偶尔会喝一杯六安瓜片。严绾本身是不喝茶的,唯一的功用就是提神。

刚才敲门的那个男人,像标枪似地站在老人的身后,向她瞄过来的那一眼,似乎带着不屑。

“那小子连这个都告诉你了!”闫老太爷皱着眉头,却不喝茶,“我今天来,倒不是来喝茶的,是来看看什么样的女孩子,把亦心迷的神魂颠倒。

看来,我是有点高估你了,长的也没有什么特色。”

严绾早就看出来,老人上门是来者不善,善者不来。去掉了开始的患得患失,反倒平了一口气。总是水来土掩,兵来将挡。

“我们只是在交往,还谈不上谁迷恋谁。”严绾浅浅地一笑。

“是么?”闫老太爷冷哼了一声,“那就是说,你并没有为他迷恋了?那好办,你想要得到什么好处,尽管开口。只要不是贪心不足,我出手也还大方。”

严绾有些又好气又好笑,当初她嫁给陆文俊的时候,都没有遇到这样的诘问。现在不过和闫亦心密切一些,闫老太爷就急着要把爱情扼杀在萌芽状态!

可是,如果她因为闫老太爷的反对放弃了闫亦心,那才是真正对感情的不忠呢!尽管他们还没有真正到谈婚论嫁的地步,她和闫亦心最终走不到那样的结果,也绝不会是因为老太爷的反对。他有勇气面对自己的祖父,她难道就没有?

“老先生,我和亦心是平等交往,谈不上谁迷恋谁的问题。何况,亦心并不是一件商品,可以任由老先生随买随卖的。”

“巧言令色!”闫老太爷又哼了一声,不知道当年是做什么出身,这样一板脸,鼻腔里发出那一点声音来,真有点古代封疆大吏的霸道。

严绾却夷然不惧,颜色不变,任然是那副温婉清和的样子。既不见胆怯,也不见卑微,看向他的目光,也是坦坦荡荡的。

七年的历练,并不是白活的呢!

她想着,唇角就逸出了一丝笑容:“我只是实话实说罢了。”原来,爱情会让人变得软弱,也会让人变得坚强。

“亦心是什么身份,你是什么身份?像你这样的家世,根本不在闫氏少奶奶的考虑范围之内!”

严绾认真地说:“老先生,你错了,我要做的并不是闫氏少奶奶,而是他心爱的人。”

“不害臊!”闫老太爷憋了一会儿,吐出了三个字。

虽然已经真正地入了夏,但严绾还是觉得一股寒意扑面而来。看来闫老太爷的强硬,比闫亦心预料的还要坚定。

“谁不会希望自己成为那一半的心爱人儿?”严绾的脸有点发烫,可是语气却很是平静,“我眼里的闫亦心,并不是闫氏的继承人。他只是一个对我关心体贴,把我放在心坎上的男人。”

“说得比唱得还好听!如果亦心不是闫氏的继承人,只是一个普通的工薪阶层,你也会义无反顾地跟着他吗?”

“事实上,在我的眼里,他本来就是一个普通人。”严绾淡定地接口,“别说他是工薪阶层,就算他是乞丐,我也会替他拿着碗的。”

就算在闫亦心的面前,严绾也从来没有说过这样肉麻的情话。可是这时候说出口,却觉得坦坦荡荡,没有什么难为情。原来,这样的心思,早就存在了自己的心里。脸上的红霞,渐渐地褪了下去。

“你就是用这样的甜言蜜语煽动了亦心吧?他还没有真正喜欢上一个女人,就被你骗得团团转,也不过是一时的迷惑,别以为他非你不可。”

严绾忍不住莞尔,如果不是闫亦心铁了心喜欢她,闫老太爷何等身份,哪里需要亲自出马来“看望”她这个平凡的女孩子?

“你最好心里有数,我是不会允许你进闫闫门的!”闫老太爷虽然脸上还是没有表情,但是严绾知道对方必定气极。

毕竟是闫亦心的祖父,严绾想了一想,还是郑重地承诺,“如果老先生不同意,我就不会上闫家的门。”

闫老太爷狐疑地看了她一眼:“难道你甘心没名没份地跟着亦心?”如果这女孩子这样的识趣,倒也未必那么可恶。

严绾哭笑不得,这老爷想哪儿去了!难道他以为现代女性还会和他那个时代的女人一样,做个小心侧室?不,现在也没有小心侧室这样的名份,那就是地下情人了!

“老先生,我只是说不跨进闫家的门,但并不是说,我不是亦心的什么人。您觉得,现在还有多少女人甘愿做小三?”

闫老太爷的脸色,终于变了:“好,你的胃口倒不小,还敢撺掇着亦心离开闫家?”

严绾等他的呼吸平稳下来,才柔声说:“不,老先生,我并没有这个意思。但是,如果我要嫁给谁,那一定是堂堂正正的,绝不会捂着脸躲在别人的阴影下面。”

“好,很好!”闫老太爷经过了一闪而逝的暴怒后,反倒定下心来,“好,你倒是比一般的女人有手段。看来我的支票,是打发不了你了?”

严绾叹了口气,这些高门大户的人家,为什么不管什么事,都用孔方兄说话呢?别说她是再次为人,就算是前世,她答应陆文俊的求婚,也并不是因为他的家世。

“就算老先生要侮辱我,也不该侮辱亦心啊!如果感情可以随随便便用钱打发,那就不是真感情了。我不觉得亦心会为一段并不顶真的感情浪费时间,他是真心的,我想。”

“不识抬举!”老太爷似乎懒得和她废话,“蹭”地站了起来。

“老太爷,您小心着些,别气坏了身子!”身后的男人伸出手扶住他的手臂,目光落在严绾的脸上,嘴边的讥诮更浓了,“严绾小姐,别以为闫少爷对你有几分好脸色,就借着杆子上头。如果没有老太爷松口,他不敢娶你。”

严绾的怒气,也从心里冒了出来,声音明显冷淡了:“多谢这位先生的提醒。不过,你们是不是太积极了一点?我和亦心只是在交往,还远远没有谈婚论嫁的地步。”

她重活一世,是为了报复,还是为了重新找回幸福,姑且不论,至少不是为了来自寻耻辱的!

老太爷愣了一愣,看着她的目光更加锐利。

严绾毫不退让。不敢看老人的眼睛,就盯着老人的鼻子好了,反正外人看起来,效果一样。

“那就最好,随便玩玩老太爷并不反对,真要想踏入闫家的门,你自己好好掂量掂量。现在老太爷愿意许你好处,到最后弄得里外不是人,那就不是聪明人做的事了。”年轻的男人似乎有点惊异,收起了讥讽的脸色,反倒像是忠告似地说。

严绾冷冷地说:“对不起,我从来都不是聪明人。”

别人不给她好脸色,她似乎也没有陪笑的道理吧?

“倒有两分···”老太爷下楼的时候,似乎咕哝了一句,严绾也没有听清是什么。倒是落后一步的男人,拿出一张名片。

“如果你想通了,打我的电话。”

名片很考究,烫金阳文:总经理助理--闫子威。

他也姓闫,比闫亦心大不了几岁!。

第九十章 张驰有道

在很长一段时间里,严绾都觉得寒冷彻骨,甚至两排牙齿都嗒嗒地碰撞了两下。其实她在陆文俊提起这个话头的时候,就预料到了这一天,不是吗?

闫家和陆家不同,陆文俊一耍赖,谁也不也敢真的阻挡这个二世祖做什么。而闫老太爷却有的是魄力,把持着一家大小的生活。连闫启续统,都不能够随心所欲。

她把目光从名片上抬起头来,随手扔进了垃圾桶。心里暗暗下定了决心,只要闫亦心没有放弃,她也不会放弃。

“严绾!”闫亦心提着几个便当盒进来,“怎么门没关?”

严绾转过头,这才发现防盗门还维持着送客时的姿势,掩饰地笑了一下:“没什么,刚才下去走了走。”

“也对,不能总是闷在家里,复习得怎么样了?你的脸色不太好,下午出去放松放松吧!”

严绾失笑:“要我抓紧一切时间看书的是你,叫我出去玩的也是你!”

“该看书的时候看书,该放松的时候,当然要放松。你整天闷在家里,脸色有点白,是不是不舒服?”

“没有,只是觉得有点头昏脑胀。”严绾应付了一句,决定不把闫老太爷造访的事告诉他。既然他顶着压力,她一无所知,她也没有必要把两份压力统统地推到她的肩上。

感情并不是一个人的事。

“先吃饭,我们出去玩。爬山,划船?你来挑。”闫亦心隐隐觉得不安,但是看到她重展笑颜,顿时放下心来。

“爬山吧,我们去翠屏山。”

“好啊,翠屏山的南麓有山有水,如果你想划船也可以。”闫亦心点头同意。

严绾张了张嘴,又闭了起来。她的意思是去翠屏山那个山洞,而不是去划船呢......不过,两个人共乘一船,似乎也是一个不错的主意。

第一次来到翠屏山的南山,严绾才发现人气真不少。多数是一家三口,或者穿祖父母带着孙儿孙女,哪里都是一片详和的气象。

而手牵着手的情侣,则多聚集在一绿柳浓荫下。山下有一片规模很大的人工湖,其实是把以前的小湖扩大而成。

三三两两的小船,在水中央缓缓地游弋。和岩边交头接耳的热闹声浪相比,又是一番景象。

“我去租船。”闫亦心拍了拍她的手,“别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玩两个小时再回去,不耽误复习的工夫。”

“我不是怕这个......”严绾无奈地苦笑,“不过,我现在是想爬山,然后出一身汗,才觉得心里痛快。”

“好,我陪你爬山。”闫亦心只是犹豫了半秒钟,就很慨然地答应。

翠屏山说高不高,但是丘陵地带的江南,也算得上一权独秀。一般说是爬山,也不过爬到半山坡而已。

“不如爬到北坡去吧?”严绾大汗淋漓,却觉得老太爷带来的郁闷,一下子被赶了大半,竟觉得通体舒坦。

“爬过去大概都已经晚了,如果你有这样的雄心壮志,等你考完了,我们再来爬。”闫亦心笑着说,“水泥路只修到半山,再上去只有很窄的石阶可以走,再往上就只有小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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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本来就是人走的得多了,才成其为路的么!”严绾不以为然,“总是走着水泥路,这还叫爬山吗?”

“说的是!”闫亦心仰首面笑。阳光从密密的树叶缝隙里透过来,落在他的脸上,留下一截以一截细细碎碎的光影。

严绾莞尔一笑,把闫老太爷的威胁置之脑后,对付她这样一个女孩子,老太爷有的是手段。

但是只要她心声坚定,又所怕何来?

“今天你一直有心事,应该不是为了考试的事吧?”闫亦心忽然拉住了她,在一根横倒的树干上坐下来,顺手还拍了拍他的膝盖。

严绾一个旋身,坐在他的身侧,笑着摇头:“有一点点心事,现在已经没事了。也许是我得了考前综合症吧,不过我已经在想象去巴西的情景了!说真的,你说周五出发,是不是为了凑我的行程?”

“本来准备星期一去的,你既然考完了,不如星期五去,还可以多玩两天,星期一才开始正式做事。巴西北部最适合旅游的季节正是七八月份,我们这里没有航班直达巴西利来,我准备从里约热内卢转机。”

“反正我是路痴,你安排就是了,我只要盯着你的背,你走到哪儿,我就跟到哪儿。”严绾做了一个鬼脸。

闫亦心却在沉默了一会儿,突兀地问:“一辈子吗?”

“嘎?”严绾一时没有反应过来,闫亦心却笑着转换了话题。

“巴西有一座宝石城,离巴西利亚只有一百公里左右,车程不到两个小时,盛产水晶。克里斯蒂那市,在葡萄牙语里,就是水晶城的意思。当然并不仅仅是水晶,还有其他的宝石,几乎每家都经营宝石,我们可以去看看,也许可以淘到不少宝贝。”

“好啊!你说巴西的水晶质量好、纯度高,那我要去好好挑两块。”严绾连忙点头,一脸一雀跃。

他们回去的时候,已经是傍晚。所以干脆在外面吃了晚饭,闫亦心才把她送回去。星期天严绾用了一整天的功,星期一下午就去见周朴。

果然如刘离的猜测,周朴下的定单,并不仅仅是单件首饰,而是一整套,包括戒指、项链、耳环、手镯和胸针。

“周小姐有什么特别的要求吗?”

“你可以用半宝石,颜色要鲜亮。并不是出席正式场合佩戴的,是私人聚会的时候,所以宝石不用太高档,但是设计要新颖别致。”

“周小姐有喜欢的颜色吗?”

“蓝色。”

“那可以用海蓝宝石或托帕石,这两种宝石的颜色都很漂亮。尤其是海海蓝宝石,受年轻女性的欢迎程序近年来有增无减。”

“海蓝宝石?”

“对,它是三月生辰石,尤其是在不太明亮的环境里,表现得非常抢眼,有夜光宝石女王的赞誉。它是绿柱石的一种,称得上是祖母绿的近亲。虽然珍贵程度一直不如祖母绿,但还是很受人追捧。如果周小姐的私人聚会多晚上的话,这样一套首饰是最合适不过的了。”

“嗯......”周朴不置可否地应了一声。

“不过海蓝宝石大多数颜色并不浓烈。如果体积太小的话,就不能很好地展示颜色。如果大颗粒就会有很大改观,蓝色的调子就显得浓郁得多。如果一整套都用大宝石的话,可能......”

“胸针上的宝石可以用小一点,手链也是。我的手臂这么细,戴粗的不好看。”周朴笑着伸出了自己的手,腕上有一串红宝石手链。

“冒昧问一下,周小姐是几月份生的?”

“十一月。”

严绾惊异地扬眉:“托帕石正是十一月的生辰石,而且颜色丰富。蓝色从深到浅都有,挑选的余地更大。不过,因为它本身属于中档宝石,周小姐可能会看不上眼。”

“是我自己的生月石,我怎么会不上眼?”周朴反驳。

“因为价格比较便宜,周小姐可能会觉得......”

“我是截止首饰,又不是戴金钱!只要适合自己的,就是最好的。你看着办吧!”

周朴看起来很忙,半个小时约见的时间一到,秘书就进来提醒。

“那我先走了,草图出来以后先给你过目。如果有时间上的要求......”

“我也不等着佩戴,时间长短都无所谓。”周朴摆了摆手,“只设计出来的东西,让我满意!”

严绾礼貌地告辞,走出周氏的旋转门,才哑然失笑。周朴的要求倒是不高,只要让她满意......可间满意这两个字,就难说得很了。

反正她也不要求时间,大考结束再好好想就是了。

严绾甩了甩头,回到办公室里,看到桌子上有一张画稿,是戒指的草图。

“咦,这不是我的......”严绾坐下来,拿想白纸。

三条平等的波浪线,组成了戒指的主体。但显然中间那条线更粗一些,镶了一排小碎钻。因为线与线之间是镂空的,所以并不显得戒指很笨重。

到戒圈处,三条线合成一股,收的时候很巧妙,用了一个弯曲的弧度,并不显得很突兀。

显然,这是刘离根据她的设计构想改进的,看起来比自己的最初设想要好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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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来了?周朴的订单不小吧?”

“是,她订了五件套,不过宝石用托帕石。”

“怎么不用海蓝宝石?外观质量差不了多少,但是身价比托帕石高。”

“她是十一月出生的,托帕石正好是她的生辰石。而且,我也有私心的,托帐石不用更多的考虑材料,品质纯净又大块的并不罕见,设计起来就比较宽松。”

“嗯,蓝色托帕石虽然不如酒黄色名贵,净度好的也不少见,你倒是惯会讨巧......”刘离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你的设计图我改过了,你看看怎么样?”

“比我的最初构思要好得多,我原来是用一个面作为三条波浪线的平台,就显得笨重不堪。你这样一修改,戒指就显得秀气多了。而且镶了碎钻,可能更计年轻女孩子的喜。”

第九十一章 庆功

很早就结束了考试,严绾一脸轻松地走出校门,灿烂的阳光,泼洒在脸上,让她忍不住眯了眯眼晴。

“严绾,考得怎么样?你缺的课也不比我少,看来我们都要当掉几门了。”陈晓蓉从她的身后追上来。

她像要当课的倒霉样子吗?严绾狐疑地看着陈晓蓉没精打采的样子,决定不去刺激她,只是随口“嗯”了一声。

“我们去找个地方轻松轻松吧!”陈晓蓉一副十分热络的样子。

“不用了,亦心说要来接我。”严绾摇头。一转头,正好看到闫亦心那辆不显山不露水的黑色帕萨特,停到了路边。

“你们真的在谈恋爱了?”陈晓蓉又羡又妒。

“算是吧。”严绾笑笑,对她挥了挥手。

闫亦心替她打开了车门,两个人只是笑着说了两句话,并不见拥吻的热辣戏码,和周围那些小鸟依人的女生们不同,严绾只是浅浅地笑着,自己扣上了安全带。

“看来考得不错,心情都写在脸上呢!正好是吃饭时间,我订好了位置,替你庆功。”闫亦心笑着说。

“应该可以吧,题目我做得都很有把握。不出意外,奖学金应该没问题,就是几等而已。”严绾难得自大了一回。

凯撒大酒店位于市中心的黄金地段,尤其是楼顶的旋转餐斤,是饱览本市风景的最佳去处。

“今天怎么这样的隆重?”严绾有点不安,看着自己身上的休闲服和运动鞋,再看看周围的衣香鬓影,终于有了添置一两件首饰的自觉。

“你完成了大一的学习,考试又在意料之中,当然要好好庆祝。”

闫亦心替她拉开餐椅,很熟稔地点了餐,中间还征询了她的意见。

“今天还要喝酒吗?”严绾听他要了一瓶香槟,忍不住想起自己喝醉的往事,倒还真不敢放量。

“你随意,我干了。”闫亦心开玩算似地说。

严绾嫣然一笑,和他碰了一下杯子。玻璃的撞击只是一碰即分,严绾果然只是抿了一小口,闫亦心瞪着她:“你还真随意啊!”

“喝醉了还要你背我回去,听说醉酒的人是很重的。”

“放心!就算你再重一倍,我也抱得动。”闫亦心笑眯眯地说,目光落在她的脸上。仅仅是一小口香槟,已经让粉色染上了她的两颊。

“我本来就不喜欢喝酒,觉得这个味道很难喝。”严绾摇了摇头,“你还是别强人所难了吧,喝酒本来就是男人的专长。”

“女人能喝的,比男人还厉害。”闫亦心失笑。

“你负责喝酒,我负责吃菜。”严绾眼尾得意地一扬,一副奸计得逞的模样,竟然让闫亦心有一刹那的失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