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们…走吧?”隔壁的那一对,不知道是不是走廊上遇到的,良好的隔音效果都不能完全阻断若有若无的婉转轻吟,让严绾听得脸红耳赤。

“可惜山间没有什么娱乐方式,看来我们只能坐在被窝里看电视了。”闫亦心打开房门,”你先冲个澡,我来看看有什么可以一看的电视。这里的闭路电视是可以点台的,你喜欢文艺片,还是惊悚片?”

“惊悚?”严绾看着乌黑的天宇,纵然胆子一向不算太小,也觉得这种地方不适合看这类片子。可是哭哭啼啼的文艺片,又总是没有耐心。

“没关系,你要是害怕,可以抱住我。”闫亦心笑着说,”交给我吧,点两部就行了。”

“嗯。”严绾没有再动脑筋,事实上,她连最近放映的大片,都很孤陋寡闻。只有刚进大学的那一个月,学校的放映厅播奥斯卡获奖影片巡展,陪着陈晓蓉一部不落地去看过。

打开行李箱,严绾才呆了一呆。闫亦心替她收拾的睡袍,已经记不清是什么时候买的。应该是网购的时候送的赠品,拿回来后,才发现布料少得可怜。细细的吊带,领口开得极低,她连试穿都没有试,就塞进了衣柜里。

老天,闫亦心不会以为这是她特意买的吧?

她裹着浴巾,在镜子面前犹犹豫豫。可是翻遍不大的箱子,也没有找到第二套睡衣,忍不住愁眉苦脸。穿着这个出去,恐怕就是圣人,也会以为她存了引诱之心。

“绾?是不是需要我帮忙?”门外,闫亦心的声音听不出什么波动。

“啊,不用,我就好了。”严绾硬着头皮套上了睡衣。

领口果然开得很低,甚至超出了严绾的猜想,露出一大片雪白的胸脯。而且睡衣的长度只到大腿根部,恐怕动作稍大,就会春光外泄。深紫的颜色,映着暗纹。明明没有用拉链,可是穿上去却把腰身收得不盈一握。

她想了又想,还是拿了一块毛巾堵在胸前走了出去。

闫亦心已经调好了台,既不是文艺片,也不是惊悚片,居然是点歌台。张惠妹高亮的声音在空旷的房间里,听起来别有一番滋味。

遥控器还握在手里,闫亦心的目光,却在一个抬头的动作以后,就胶着地停留在她雪白的脖子上面,无法移动。

严绾的头发,用干毛巾擦了一擦,水珠仍然偶尔会滴落一颗。有一颗滴在她的左边颈窝,沿着锁骨,滑落到了睡衣里面。

他觉得自己被定了身,一动不能动。喉咙却干裂得发痛,仿佛是在沙漠里穿梭了太久,干渴已经刻入骨血,急需将那颗水珠倾进喉咙,才能让他不至于饥渴而亡。

“呃…我没有找到别的睡衣,这件是买东西的时候送的,我也不知道怎么会…”严绾说了一半,才想起这个箱子,根本就是闫亦心收拾的,一时间怔怔地忘了继续下去,只是看着他发愣。

“绾。”他静静地叫了一声,分明是最平常的名字,可是在他的舌尖,却像是一朵花悠然地盛开,说不出的美丽缱绻。

“我先…”严绾很想逃避,她知道这一间是套房,所以很自然地想绕过他,走到里间去。

腿部裸露的地方可能太多,因此一时之间,她甚至觉得双膝有点发颤。努力目不斜视地正视前方,耳朵却还是不争气地熬了起来。

“啊!”腰身忽然一紧,严绾发出一声低低的轻呼,重心不稳地撞到他的怀里,双手棒住的白色毛巾,就掉落到了地毯上。

闫亦心居高临下,几乎可以清晰地看到她胸前的风光。

“我…你…”严绾口不择言,连自己都不知道想要表达些什么。

“原来,你还可以这样的美丽。”他叹息似地说完,还没有等严绾反应过来,唇巳经堵上了她的。

脑袋里“嗡嗡”作响了一会儿,严绾努力平心静气,才惊骇地发现自己居然在有条不紊地回吻着闫亦心。

他的味道很好,不知道一天刷了多少次牙,带着薄荷的清香,而且没有她讨厌的烟味。当然,闫亦心基本上不抽烟。

这个吻,似乎带着点急切。尽管闫亦心想方设法要腔制节奏,可是心里冒出来的一股热气,还是让他奋不顾身地想要沉醉在她的甜美里面。

手指没有受到任何阻抚,就滑进了她的前胸。棉质的布料,阻挡了他的穿堂入室。新浴过后的她,居然还穿着胸衣。

闫亦心有些哭笑不得,却极有耐心地把手滑到她的背部。这时候,他有点后悔替她买的内衣是四排扣,解了两个扣子,还有两个。因为太贴身,所以解起来还有几分难度。

她情不自禁地回应,让他心神一颤,苦苦忍受的欲望,在接触到她细腻的肌肤以后,再也没有压抑的可能。

他的手用了一点力,扣子生生被掰坏了。

严绾并不是第一次被人吻,可是没有哪一次,能够让她从灵魂里都燃烧起来,一直从唇上、舌尖麻到了脚趾头。所以,她根本就被吻得晕头转向,没有办法回过神来。

内衣被很“顺利”地解决了,睡衣看着是修身的,其实里面可以让人“运动”的余地,实在很宽松。

“唔…”严绾的一声轻吟,带着蚀骨销魂的力量,让闫亦心几乎忘记了今夕是何夕。只知道要紧紧地抱住她,两个人一起沉沦在欲望之海。哪怕从此不再醒来,也是乐意的。

他的唇,渐渐地离开嘴唇,挪到她小巧精致的下巴上。接着又一路辗转,从修长的脖子,毫不迟疑地蜿蜒而下,直到半裸的胸部…

第一百八十九章 情浓的夜

“你…还没有洗澡。”严绾喘了一声,急切间想出来了个拒绝的理由。

“一会儿再洗。”闫亦心声音陡粗,额上的汗,密密地布了一层。

双眼迷离中,严绾的坚持没有能够继续。她看进他急切的眸子,欲望明明白白地写在他的脸上。心里那根原本颤颤微微的弦,一下子便铮然作响,再也停不下摆动的频率。

“嗯…”轻轻叹息了一声,严绾觉得四肢百骸就软了下来。她的唇,因为被他浸润,而显得鲜艳欲滴。两颊的霞光,似乎已经流光溢彩,是天边最亮丽的一抹风景。连白皙的脖子,都洇开了一抹轻红。

所有的动作,有一刹那的迟滞。两个人的心跳如雷,在房间里燃烧着暧昧的情氛。严绾觉得自己的心跳已经失去了往常的频率,甚至担心下一刻就会从胸腔里跳出来。

何止是两颊,就连每一根毛细血管,都热气腾腾了起来。喉咙里像是卡着什么,却又偏偏说不出来。薄荷香型的刮胡水味道,已经淡到极处,却偏偏无孔不入般地钻进她的鼻孔,一时心施神摇,只能无助地看着他。

“绾?”闫亦心觉得自己的身体线条,因为绷得太紧而发痛。可是严绾纯真的面容,却让他进退两难。压抑着所有欲望的声音,带着沙哑,仿佛是大提琴弦上残留的一个音阶。

“嗯。”这一次,严绾给出了肯定的答案,虽然羞怯得立刻闭上了眼睛。对于闫亦心来说,却像是在耳朵旁边炸开了一声惊雷。那些排山倒诲的欲念,便再也扼制不住一星半点。

他托起她的后背,虽然极尽温存,可是手掌心里滚烫的热度,再一次染红了严绾的肌肤表层。指尖在她的身体上流连徘徊,像是在触摸着一件易碎的瓷器,怕一不小心,就会被捏得碎了。

严绾的手臀,顺从了内心的向住,渐渐地攀上了他的背…

后来是怎么睡着的,严绾已经记不清。只知道第二天醒来,刚睁开眼晴感受山里的阳光,就猛然地望进了一双深不见底的眸子。

自己的两个小影,清晰地在瞳仁里映了出来。满脸的潮红,写满了春色无边。

“呃…”她的喉咙里发出一个单音节,立刻就闭上眼睛。而身体皮肤,却敏感无边。被子下面赤裸的娇躯,紧紧地贴着他富有弹性的皮肤。

“还痛吗?”闫亦心柔声问。

“啊?呃…嗯,不不,不痛。”严绾结结巴巴地回答,恨不能像鸵鸟一样,连头带脑就钻进沙子里,再也不要看到他深情温柔的眼神。

脸和脖子一一所有暴露在空气里的皮肤,都像煮熟的虾子一样,几乎在瞬间变了颜色。这种问题,让她怎么回答才好?

“要不要泡个澡?这样会舒服一点。”闫亦心却紧追不舍。

“不用,我很好。”严绾摇了两下头,本能地把身子往被子里又缩了一缩。却没有想到,自己与闫亦心裸裎相对,稍稍一动,就激起双方肌肤与肌肤的撞击摩擦。酥麻的感觉,几乎让她忍不住要呻吟出声。幸好及时地咬住了下唇,才没有丢人丢到家。

“绾,我们订婚吧。”闫亦心突如其来冒出的一句话,让严绾冷不丁地睁开了眼睛。

“什么?”

“等这次我出差回来,我们就订婚。”闫亦心说得很平静。

“可是,我还在上学呢!”严绾眨了眨眼睛。

“学校里订婚的学生,多着呢!等你毕了业,我们再举行婚礼。”闫亦心根本不按受这个理由。

“但…你爷爷那里通不过呀!”严绾看他一脸笃定的样子,忍不住提醒。闰家的大BOSS好不容易让了一点步,对他们的交往维持不闻不问的冷淡,订婚这种实质性的举动,肯定是不会答应的。

“你已经是我的人了,我当然要对你负责。”闫亦心伸出手,把她揽向了自己。因为刚才的动作而稍稍离开的身子,再一次和他肌肤相贴。

每一个部位,都好像是天作之合,甚至找不到一点空隙。女人是男人身上的肋骨,严绾一定就是他的一根肋骨所化。

严绾的脸,再度红了超来:“这个…啊,不算什么的。你知道,现在的男女,都不会在乎这一片薄薄的膜。”

“你在乎。”闫亦心截断了她乱七八糟的解释,说得温和而肯定。

确实,从小被母亲灌输的观念,让严绾一直洁身自爱。

如果是在前世,严绾一定不会允许在婚前出现这种行为。但是,现在是她重生,他是她愿意托付的人,哪怕他们之间最终未必能够携手到白头。

这是她私密的内心世界,第一次颠覆传统的观念和违背母亲的谆谆教诲。她从母亲偶尔传达的信息里,明白这是母亲心中的隐痛。然而,干干净净地交给某个男人,却未必会得到他的尊重和始终如一。

“这并不代表什么。”她喃喃地低语,不知道是为了说服自己,还是为了说服去世的母亲。

这时候,才忍不住想,那个从来没有在他们生命里出现的父亲,究竟是什么人呢?母亲的端庄温婉,居然会落到弃妇的下场?

“怎么了?”闫亦心看着她忽然黯淡下来的脸色,担忧地问。

“只是想起了妈妈。”严绾摇头,帐然地笑。可是这个笑容,却一点都不好,像一朵即将凋零的雏菊,带着脆弱的美丽。

“其实,我是想结婚的。不过…你还在上学,我就只能等你毕业了。”闫亦心装出一副哀怨的神色,让严绾忍俊不禁。笑容莞然,虽不说倾国倾城,却能倾了闫亦心的心。

“这些形式上的东西,并不重要。而且,我敢说,只要你敢打这个主意,你爷爷一定不会让你好过!”

“我已经是成年人了,有权利追求自己的幸福。”

“哪怕未成年人,也有权利吧?”严绾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不用把你们闰家整得鸡飞狗跳,反正订婚也不等同于结婚,对双方没有法律约束力,何必无谓地引起你爷爷的反弹呢?”

“那我们就去领结婚证,这个应该有法律效力了吧?”闫亦心很认真。

严绾哭笑不得,“我不是这个意思,你明明知道的。”

“大不了,我放弃闰氏继承人的位置,你也不要上学了,我们就在这里过只羡鸳鸯不羡仙的生活吧!”

“你知道不可能的。”严绾看着他的眼晴,静静地说,“亦心,我知道你的心里装着我,这就够了。形式上的东西,没有那么重要。闰氏是你的责任,而我,希望能够摘取珠宝奥斯卡奖。我们在都市里生活得够久,当然天性都好静,但只是相对的。如果让我们与世隔绝,我想用不了多久,我们之间就会开始厌倦彼此。”

“不会的。”闫亦心急忙表白。

“我们都会。”严绾摇头,“等我毕业以后再说吧,好吗?没有必要现在就触怒你的祖父,毕竟他是你的亲人。”

对于孑然一身的严绾来说,亲情是她想要不可得的东西。

“也许你说得对,我们要是大张旗鼓地订婚,爷爷大概会使出更激烈的手段。”闫亦心沉默了好一会儿,才有些颓然,“那颗克什米尔的蓝宝石,已经切割成了两颗,也许下个月就可以完工。”

“真的?”严绾眼睛一亮,“什么时候设计的款式?”

“想给你一个惊喜的,刘离花了四个月的时间才画出设计图。可是…我没有想到,我们会在这里…”闫亦心含着笑意,看着严绾的脸。

“呃…我也没有想到。”严绾的脸色一红,还想再说些什么,肚子里适时的报警声,打断了她的话。她的脸,更加地红了。

“饿了?”闰亦心失笑。

“嗯,昨天晚上明明吃了很多,怎么又会饿了呢?”严绾尴尬地想要转移话题。

“因为我们的运动很激烈。”相对于她的局促不安,某人却很坦然。严绾的脸上,顿时再一起燃烧起了火焰,垂下眸子不敢看他。

她想掀开被子,可是从胸到腰,都被闫亦心紧紧地搂在杯里。

“去餐厅还是叫到房间来?”闫亦心没有放开她。

“当然是餐厅了,昨天到得太晚,我还没有看到周围的环境呢!”严绾很快地回答,“呃…那个,你可以放开我了。”

“好。”闫亦心没有坚持,很快她放开了手。

严绾的心里,竟然有点小小的失落。她是被他洗了脑,一旦开禁,竟觉得两个人腻得越紧越好。她自我解嘲地笑了一下,撑起胳膊坐起来。肩头的凉意,让她低呼一声,这才想到自己不着寸缕,又用火箭般的速度钻回了被窝。

“我的衣服…”

闫亦心的闷笑,让她恼羞成恕,想也不想,就朝着在自己颈下的胳膊,猛地咬了上去。

两个人都有点愣住,这种野蛮女友的行为,一向不是严绾的风格。幸好到口就收住了力道,光裸的上臀,也不过是两排浅浅的牙印。

“要想留下你的记号,还要用点力才行。难道昨天被我榨干了体力?”闫亦心的笑容,渐渐地加深,到后来,简直灿烂得可以媲美窗外的太阳。

“我…谁让你笑话我的…”严绾低声地咕哝。

“不累的话,我们再…”

“不,很累。”严绾急忙摇头。开玩笑,昨天也不知道战了几个回合,也许是闫亦心禁欲太久,居然不顾她还是…嗯,也可以算是第一次,只是在进入的时候,稍稍控制了节奏。到后来,竟让她怀疑这个狂野的人,到底还是不是自己认识的那个闫亦心。

刚刚一个半坐起的动作,就让她觉得体力消耗得厉害,腰酸背痛不必说它,而且某个部位还隐隐觉得肿胀的不适。

看到她被吓到的神情,闫亦心忍不住歉疚了起来:“对不起,我昨天不知道怎么回事,一点都控制不住自己。下次,我一定会更温柔的。”

虽然被他折腾得挤不出一丝力气,但是想到他不知餍足的索取,还是有一点小小的得意。也许是我有被虐狂?严绾有点疑惑,从来不知道这样的男欢女爱,居然会让自己有着满满的成就感。

“很痛吗?不舒服?”闫亦心继续追问。

这话说得让严绾脸红心跳,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回应。

闫亦心看她不答,有点会错了意:“绾,是不是觉得很不舒服?要不,我们回a市,看看医生吧?”

“轰!”严绾的脸,顿时红得仿佛随时可以滴出血来。这种事去看医生,他不嫌丢脸,她还嫌哪!再说,只是觉得不适,谁第一次不是这样啊!

然而,闫亦心的小题大做,却还是让她的心,像是涂了蜜糖一般的甜。

“不用…不用。”严宿把被子拉过了下巴,“你先穿衣服起来,替我把衣服拿过来就行了。”

闫亦心很自然地翻身穿衣,严绾听到衣服碰擦的沙沙声,忍不住把眼睛睁开了一条小小的缝。他的身材高大修长,也许是长期锻炼的结果,浑身上下找不到一块赘肉。

他挺拔帅气,遇事又冷静从容,可是昨天的激情,却让她看到了他狂野的另一面。严绾想到昨天的肢体纠缠,忍不住把视线上移。

他的眼睛,正合着笑意。目光在空中甫一交汇,就火光四溅。严绾急忙偏头,闫亦心的笑声早已经逸了出来,听在她的耳里,别有一番滋味。

“你不许笑。”她难得的蛮不讲理。闫亦心在一愣之后,却发出了更加愉快的笑声。严绾懊恼地瞪着被子上素色的花纹,抿着唇没有再说话。

“好,不笑了。”闫亦心好容易停住了笑声,可是笑意,仍然逸满了整张脸庞。

她的衣服,被放在枕头边上,叠得整整齐齐,带着行李箱的折痕。严绾抬头,看到闫亦心已经整装停当,却居高临下,漆黑的眸子里笑意吟吟。

第一百九十章 “罪证”

严绾的手握着自己的衣服,帅哥闫亦心站在床边。眨了眨眼睛,闫亦心没动。再咳了两声,还是没动。

“你去洗漱呀!”严绾迫不及待地感人。

“等你一起。”

“不用,你先吧。”

“我替你穿衣服?”闫亦心挑眉。

“啊,不用,我自己来。”严绾觉得两个人的对话,没有营养,却让她窘迫万分。

“好吧,想要大献殷勤都不给我机会,真是可怜。”闫亦心叹息了一声,可是笑意却一直上升到了眼睛里,让严绾恨得咬牙。

他刚走了两步,又回过头来。严绾吓得一头缩回了被子,几乎把自己闷得半死。

闫亦心忍笑:“不用那么急的,反正我们已经错过了早餐。这里的午餐时间拉得很长,开到下午两点呢!就算错过了,还可以叫客房服务,让侍应生把餐车推进房间来用的。”

“现在几点了?”严绾顺口问。

“中午十二点。”

“啊?”严绾瞠目,即使是百无聊赖的新年,她都没有水稻这么晚过。今天居然。。。

闫亦心笑着走进了浴室,留下严绾通红着脸,开始穿衣着袜。躺这还不太觉得,一站起来,真觉得连走路的姿势,都别扭得很。真没想到,温和如闫亦心,在某些方面,也会狂野得让人吃不消。

纵欲的下场,可真是要不得啊!

她叹了口气,回过头,看到雪白床单上的一抹殷红,脑袋再一次充血。

她怎么忘了,重生后的她,确实是第一次,所以才经历了昨天那场如撕裂般的甜蜜与痛苦。

闫亦心出来的时候,就看到严绾正埋着头,和床单战成一团,想要消灭“罪证”。。。

“没关系,服务员会来收拾的。我们去吃午饭的时候,也该是查房的时间了。”

严绾更是局促不安地把床单团成了一团,抱进浴室想要用手把这抹鲜红搓得销声匿迹。

“没见过你这么害羞的女孩子。。。”闫亦心笑着要抢夺她手里的床单,严绾当然死拽着不肯放手。早知道。。。下面垫几张面纸也好啊!

不过,当时早就脑袋昏乱成了一团,谁还能想到这些细枝末节!

“我洗干净了再说。”

“看来,我的功力还有待修炼啊!”闫亦心摸了摸光滑的下巴。

“啊?”

“我以为你已经起不来了,谁知道还能够生龙活虎地洗衣服。”

“还是床单!”

“嗯,洗床单的体力,应该消耗得更大呢。。。”

如果手边有把铲子,严绾绝对要挖一个洞把自己埋起来。一大早起来。。。啊,不对,是大中午地起来,就纠缠于这么一个尴尬的话题,简直让人有点哭笑不得。

闫亦心无奈地抢下了床单,严绾双腿虚软,一下子栽倒在他的胸前。

“没有谁会在意这个的,服务员也只会当作是生理期的。。。”

啊啊啊。。。这有什么两样啊,一样是很丢人!闫亦心的解释,一点都没有让她感觉到安慰。

不过,最后严绾还是放弃了争夺。因为她是在没有力气,不是闫亦心的对手。而且。。。她连长久地站着,都觉得吃力。

最后,还是闫亦心把她抱回了套房的床上,“我打电话订餐,在房间里吃饭。”

他用的是陈述句,而不是询问。午餐很丰盛,特意点了一道苍龙山的特色山鸡汤。也许是饿得狠了,严绾觉得每一道菜都是上品佳肴。

她仿佛饿了几天几夜似的,恨不能把餐桌上的菜一扫而光。几乎没有人吃东西的时候会很美丽,更何况严绾这样穷凶极恶的吃法。

可是,闫亦心的话,还是让她一下子把声音卡在了喉咙口。

“你吃饭的样子,真好看。”

一颗米粒,就这样毫无预警地呛进了气管。

“这么大的人了,怎么吃饭还会呛到?”闫亦心的责备,轻细如和风细雨。个中的宠溺,一听而知。

严绾翻了一个白眼:“拜托,还不是因为你说的话,肉麻的。。。呃。。。”

“哪里肉麻了?我只是实话实说而已。”闫亦心无奈地看着她,“天底下的女人,再没有比你更难伺候的了。”

严绾就着他的手喝了一口汤,才又继续白了他一眼,“我的吃相,等同于饿死鬼投胎。你睁着眼睛说瞎话吧。这样也叫好看,真不知道你用哪一只眼睛看出来的。”

“两只。”

“啊?”

闫亦心一本正经地回答:“我的意思是说,两只眼睛都看出来,你吃饭的样子很好看。”

严绾一时之间哭笑不得,摸了摸吃得很撑的肚子,也只能摇头叹气。

“真的,你和别的女人不一样。别人吃,是在吃风度,仿佛胃口之有麻雀那么大,没一口都至少停留半分钟。看起来像是在吃,其实一顿饭下来,根本没有吃进去多少东西。而你却是真正地在吃,生动而实在,我喜欢。”

严绾哑然,好半天才嘟哝了一句:“人家那是爱表演,不叫吃饭。”

饭后,他们在附近走了走。因为天气冷,居然走了一个小时都没有碰到人。严绾兴致勃勃地想要爬山,却被闫亦心制止了。

“过两天再爬吧!”

严绾其实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两条腿虽然看起来像是有力,其实总觉得随时会膝盖发软,也就只能看着苍山碧树干瞪眼。

罪魁祸首却没有一点抱歉的意思:“走吧,我们去餐厅吃晚饭。”

敢情到这里来,除了混吃混喝,就没有别的活动了啊!

“才吃过饭没多久,一点都没有饥饿感。”严绾抬头看了看天,“何况,天还没有黑呢,晚餐是不是太早了一点?”

“去喝点茶也好,外面太冻了。”闫亦心替她裹紧了围巾,真难为他还记得在行李箱里塞了一条羊绒围巾。

经过酒店大堂的时候,意味地发现居然挤了不少人。

“怎么回事?”严绾奇怪地问。她还以为到这里来的人,都是清一色躲避世人耳目的呢!随即一想,也就释然了。既然这种行为成了都市人的潜规则,那么带着二奶小三小四或者红颜知己一类女人来度假,相互之间自然会三缄其口。

“可能有是什么宝石展出,有人为了红颜会千金一掷。”闫亦心并不感兴趣。

倒是严绾,听到“宝石”两个字,顿时眼睛一亮,拖着他的手就往人堆里挤。

“这颗矢车菊蓝宝石,算得上大的了。”偶尔飘进严绾耳朵的话,更让她按耐不住好奇心。闫亦心之呢个护着她挤进了人群,大厅的中央布置着一个玻璃展柜,刻面型的蓝宝石在灯光下熠熠生辉。

“这么大!”严绾吃了一惊。

尽管斯里兰卡和马达加斯加的矢车菊蓝宝石,不比克什米尔产区已经枯竭,每年还有相当数量的矢车菊产出。但这样大颗粒的,仍然很少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