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那时候被打了?”

“嗯。双拳难敌四手嘛,何况人家有十只手呢!”鲁湘看到严绾紧张的神色,又连忙堆起了一个笑容,“你看我现在好好的,干嘛摆出那副表情啊!”

“发现我们两个好像运气都不怎么好。”

“谁说的?应该说,我们两个的运气都是特别的好。”

“你运气还好?”严绾反躬自省,觉得自己的运气还算好的,至少遇上了百年不遇的重生戏码。但是鲁湘,从孤儿到被打,这也算运气好吗?

“对啊,别人挨打,可遇不上帅哥,我一挨打。就有帅哥来解围,我的运气还不够好吗?”

严绾讶然:“你爱上他了?”

“爱上他也是很容易的事啊,你见到了就明白。”

好奇心强烈的快要爆开了,可是严绾怎么追问,鲁湘就是一个态度,等人来了自己看。所以严绾只好化好奇为力量,努力消灭面前的烤翅和土豆。

鲁湘的手机响了起来,严绾努力瞪圆了眼珠。不相信有男儿豪爽之风的鲁湘,居然还有这样柔情似水的一面。声音软的像是春风,脸上的浅笑像是春水。

这位仁兄,绝对是个人才。

“他一会就过来了。”鲁湘居然不好意思的红了脸。

第一百九十三章 大哥真面目

桌子的盘子,泰半已经空了,大排档的老板有点惊异,这个瘦瘦的女生,今天的战斗力这么强。

严绾手里还擒着最后的半只鸡翅,目不转睛地盯着巷子的入口。走来一个高大的男人,但算不得帅气。当然“帅哥”这种说法,向来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的。

不是这个人。

因为人家走到隔壁的摊位上去了。

严绾有点泄气,再继续观察。因为时间不算太早,已经过了高峰期,所以五分钟之内,也就看到寥寥的几个人。

一个接着一个被否定,严绾觉得自己的眼睛都快瞪酸了,这位大哥,可真是姗姗来迟。

“说个时间嘛,害我一直期待到现在,”严绾不满地抱怨。

“我也不知道他在哪里,只说过来接我。”鲁湘讪讪地说,“你不要用这样一副想吃人的模样看人吧?”

严绾收回了目光:“我这是期待的模样,你的什么眼神儿啊!”

“他来了。”鲁湘的声音,把严绾的精神再度调动了起来,“啊?在哪里?”

巷口走来两个人,一个穿着黑夹克,没有戴墨镜的脸上,显出刀斧凿刻般的五官。果然算得上是个帅哥,就是冷了点儿。不过,混黑的,不冷才怪呢!

严绾在心里作了评价,已经作好了温柔浅笑的准备。可是人家根本没有在他们身边停留,而是直直地走了多去。

啊?不是这个!

严绾急忙调转目光,看向后面的一个。

一件米白色的皮夹克,一条黑色的牛仔裤。脸上,是不笑都留着三分笑意,分明是一张娃娃脸,阳光明媚得在这个漆黑的夜空下,都觉得晃眼。

“威,在这儿!”鲁湘晃了晃手,让严绾差点被刚喝下去的饮料呛了一口。

她立刻转身鲁湘,又猛盯着这个男生身后看。除了巷子口掩映的霓虹灯光,似乎没有谁往这里走来?

他、他、他…这是混黑社会的吗?严绾觉得,他就像是自己学校里比自己还低一级的学弟,刚进大学的阳光男孩。

“湘儿。”对方露出了一个笑容,很坚定地往自己的这边走来。他的声音,也很好听,带着一种苏吴地区的软糯。再配上“湘儿”这个称呼,严绾有点反应不过来。

这个世界颠覆得有点厉害,这样的人如果是拉小提琴、画画儿的都有人信,混黑社会——谁信哪!

“严绾,这是我跟你说的,凌梓威。”鲁湘居然介绍的时候,都红了脸。

“啊,你好。”严绾急忙伸出手。

双手交握的时候,才发现对方的掌心里,有着薄薄的茧子。大概是常年玩枪拿棒的结果吧?忽然想起来,闫亦心的掌心里,似乎也有这种薄茧。

“湘儿跟我说了你的事,放心吧,我在这里一天,不会有人敢动你的。”凌梓威这句话,说得很平淡,却让人没有由的就相信了他。

“呃…谢谢。”严绾觉得脑袋有点晕,现在的黑社会也用这么阳光的男孩当大哥?而且他的年纪,怎么看都应该像是在校篮球馆里,引得一大群女生尖叫的模样。

“你别不信他,梓威的能耐打着呢!”鲁湘横了她一眼,显然对她目光里的怀疑,大为不满。

严绾也瞪了一眼回去,谁让她不事先说个清楚,害她大失常态。娃娃脸和黑道大哥,这两个名次,怎么也对不上号。

就算他明明白白地告诉他,他就是混黑道的,严绾还是忍不住把他当成是混“白道”的。

凌梓威和鲁湘把严绾送回家:“你住这里?保卫做得不错。”

“进来喝杯咖啡吧?”严绾的邀请,其实只是一句客气话。想必人家急着度两人世界,毕竟凌梓威是浙江的,来A市的时间应该不多吧?

没想到凌梓威甚至在鲁湘表态之前,就很自然地点了点头:“行啊,尝尝你煮咖啡的手艺。”

“呃…我的咖啡,是速融的。”严绾有点尴尬。

“速融?”凌梓威像看一个怪物似地看她,“这种咖啡,闫…你那位居然能喝的怪?”

“你认识他?”严绾吃了一惊、“当然不。”凌梓威笑眯眯地摇头,“只不过就闻其名,A市两大青年才俊,一个是闫氏的闫亦心,一个是陆氏的陆文俊,谁不知道?”

陆文俊也不是绣花枕头,年级轻轻地就接手了家族企业。再加上本人喜欢出风头,做宣传,和娱乐界的明星们都多得是花边新闻,风头甚至不在接手闫氏就打了两个漂亮仗的闫亦心之下。甚至有记者在财经版面的副刊,戏称他们两人是“A市双杰”。

“哦”严绾接受了他的说辞,可是心里还是觉得怪怪的。

严绾送上了咖啡,看到凌梓威不经意地皱眉,想必他也喝不惯这种咖啡,有点局促地问:“要不,我给你榨果汁吧,现榨的。”

“不用麻烦,湘儿那里还没有咖啡呢,永远就是一杯白开水。”凌梓威笑得很亲切,怎么看都像是邻家的大男孩。

“我还以为你在上学呢!看上去。你似乎很…”严绾搜肠刮肚地寻着形容词,中国博大精深的文化,居然让她在紧要的关头卡了壳,半天没有找到合适的词汇。

“其实,你别看他长着一张娃娃脸,他已经到了而立之年!”鲁湘在身边笑着说,“可是别人看上去,倒像我在老牛吃嫩草似的!”

“扑!”严绾的一口咖啡,一下子喷了出来。幸好她急急地低下了头,只是喷了一茶几。

“这话有这么幽默吗?”鲁湘悻悻地白了她一眼。

“不幽默,只是过让人惊悚。”严绾没好气地说,“我听到你的形容,浑身就恶寒了一下。”

凌梓威怎么看都像是二十不出头的样子,让人难以想象,这个男人居然极影三十岁了?

“谁让我爸妈把我生成这幅样子呢?其实我也不大满意,不过好容易长到这么大,再缩回去重新修成一条好汉,似乎有点痛苦,所以就勉为其难地接受了吧!”凌梓威露出了一个苦脸,可是神态间分明隐隐有着得意。

“你这张脸,在黑道上真有着得天独厚的优势,明摆着就是拿出来糊弄人的。”严绾的嘀咕,让凌梓威立刻眉飞色舞。

“对啊,所以我才对这张脸没意见。”

严绾白了他一眼,在喉咙里咕哝一句:“老哥,就算你有意见,也不可能改变什么!难不成长得这么阳光,还要动刀子加两条疤痕不成?”

鲁湘在她的身边,听得咯咯两声笑了出来。

“你说得对。”凌梓威朝他挤了挤眼睛。

不是吧?这样的低分贝,他也能听得见?看来这人和闫亦心一样,都是属狗的,长着一对超级灵敏的耳朵。明明知道黑道上的血雨腥风,对面的这个人见得不少。可是严绾却分明觉得,面对着这张脸,一点都起不了真实感。

她甚至觉得,比面对着闫亦心的时候,跟更感到轻松。

“严绾,我怎么从来没有发现,你这么有幽默细胞?”鲁湘差点笑岔了气,凌梓威替她拍着背,看得出两个人的感情应该很不错了。

“什么呀…难道你觉得我不苟言笑?”严绾看着她狼狈地擦着胸口的咖啡,偏还笑得十分嚣张。

“也不是,只不过我一直觉得你是那种温婉得好像才从琼瑶小说里走出来的女主角,应该是很淑女,很温柔,很…”

严绾没好气地打断了她的话:“拜托,琼瑶的女主角,会和你抢鸡翅?”

鲁湘想了想,很郑重地说:“我发现你和闫亦心在一起以后,似乎变得活跃了。以前看多到你,总觉得你至少有二十四五岁的样子。”

“我有这么老?”严绾差点被自己的咖啡呛到。

“不是说你外貌,是说你神态,还有你平时的一举一动,反正觉得很古典,而且带着一股忧郁。”

严绾哑然,那时候她刚刚重生,还沉浸在丈夫与好友的双重背板里面,从里而外,自然而然地散发着一种悲凉和狠意。

如果不是遇上闫亦心,也许她正搅和在一男一女之间,咬着牙齿想要报复呢!

幸好…遇到了她命中注定的良人。

“是啊,幸好遇到了他。”她喃喃低语。

“他有这么好吗?被你们两个说的像朵话似的,我可是要吃醋啦!”凌梓威看到严绾和软下来的脸色,忍不住脱口而出。

“人家严绾的男朋友,要你吃什么醋啊!”鲁湘笑着拍了他一下,姿态里是前所未见的小女儿娇嗔,让严绾看得叹为观止。

凌梓威哈哈大笑,严绾叹了口气。这笑容,太具有蛊惑的力度了。如果在校园里,估计可以迷倒一票女生。

哪怕他打锣敲鼓,说明他是混黑社会的,恐怕也没有相信。

黑社会也有阳光少年,这个世界似乎有点混乱了。

“咦,这是什么?”鲁湘看到锦盒里的一颗石头,这是闫亦心和严绾这趟苍笼山之行的唯一收获。早上理行李的时候,随手放到了茶几上,还没来得及收回柜子。

“石头。”严绾言简意赅。

“这不是废话吗?我当然知道是石头!可是,不像托帕石,也不像碧玺…”鲁湘没有白站一年半的柜台,至少对这两种石头,已经有了最直观的认识。

“是金红石。”

“怎么没有颜色的?”鲁湘大惊小怪。

严绾白了她一眼:“就知道你不懂,虽然金红石以暗红和褐红居多,但也有黄的、紫色和绿色的呀。如果富含铁的话,就表现为黑色了。无色透明的,也不多见,因为色散多,多色性强,是钻石的上等替代品。”

“那这个价格比钻石便宜多了吧?”

“那当然!它的摩氏硬度只有六至六点五,甚至还比不上水晶。不过,它最骄傲的地方是它的色散比钻石高出很多,经过琢磨以后,火彩想当好。”

“那我不如买金红石,还买什么钻石呀!钻石不就是色散好吗?”

严绾白了她一眼:“钻石最令人称道的是它的硬度,虽然和刚玉之相差一,但这是相对的。如果按绝对硬度的话,那可就是一百多倍的距离了。”

“反正我又不去砸,硬度低一点有什么关系?”鲁湘嘟哝着,一副对宝石爱不释手的模样。

严绾瞪大了眼睛,稀奇地问:“你喜欢这个?”

“嗯,如果是价格便宜的话,我就喜欢,”鲁湘很老实地回答。

这是喜欢价格,还是喜欢宝石本身啊!

严绾白了她一眼,忽然心中一动:“价格当然不贵,如果是有色的透明晶体,才称得上比较珍贵的宝石。这种无色的,价格差了一大截呢!你要是喜欢的话,我替你设计一款吊坠。

自然界无色透明的金红石,其实相当少。一般都带着暗色调,而且晶体不大,透光性就差得多,在一定程度上影响了它的出火。但是严绾看鲁湘喜欢的样子,有意地把它说得便宜便宜更便宜。

“好啊!”鲁湘眉飞色动,果然之正中下怀的样子。

严绾奇怪的问:“你不是一向对宝石不感兴趣的吗?天天站在柜台上看着姹紫嫣红的托帕和碧玺,居然还会对我这颗金红石感兴趣?”

鲁湘飞快地瞥了一眼凌梓威,才讪讪地说:“总是要备一款的嘛,钻石太贵,我用替代品还不行吗?”

严绾笑着点头:“行,只要你喜欢,我就替你设计一款。到时候,就算你说它不是钻石,也没有几个人相信。”

鲁湘的心里,她再明白不过,因为与闫亦心交往之初,她也有相同的顾虑。凌梓威的社交圈,也不乏名媛。果然是女为悦己者容,一旦有了爱情的滋润,连对宝石比她还冷谈的鲁湘,也忍不住想要拥有。

“那个…要多少钱?”鲁湘不好意思地问。

“你还跟我提这个?又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以我现在的薪水,还不至于送不起。放心吧,我肯定不会因为送你礼物,而委屈自己吃泡饭咸菜的。”

凌梓威在他们谈论宝石的时候,始终没有发言。只是在严绾把这块金红石贬到不能再低的时候,才露出了笑意。

第一百九十四章 反常的行为

“那我也不跟你客气了,反正宝石是的在行,你看着办吧,鲁湘也不和她客气,又颠来倒去地把金红石看了两遍,才仍然收回到了茶几上。

“我争取这一周里就画出设计图,然后周六就可以开工琢磨了。硬度低,不需要太大的技术含量。”严绾慷概地点头,“啊,不知道亦心什么时候回来,他那里才有机器。不过,我估计这个周六应该回来了吧?到时候你就去替你做,一天时间,就可以打磨好了。”

“没关系,我不急的。”鲁湘吐了吐舌头,“难怪别人说,没有女人能够拒绝宝石。你们两个对着一块石头,也能滔滔不绝,忘了我这个客人啊!”凌梓威慷概地笑着摇头,鲁湘和严绾却只是相视一笑。

她们可算得上是对宝石最冷谈的两个人了吧?只要身为女人,对于自己心爱的人,总是想把自己最美丽的一面展现出来。

“我刚从浙江赶来,还没有来得及去订宾馆呢!你这里有没有客房,给我将就一夜吧。”凌梓威打了一个哈欠。

严绾瞪大了眼睛,连鲁湘也意外地朝他看过去。可是他说这话的时候,神态自然得像是说了一句“今天天气真好”。

“你没订酒店?”严绾打死也不相信他这种烂借口。他身边那么多的手下,会不替他把酒店订好?这种事,怎么也不用大哥亲自过问吧?而且,一定是五星级的,门口还站着神似的彪形大汉。

“是啊,不是急着来见见湘儿最好的朋友,生死之交吗?你不知道,我们道上但凡说到生死之交,那真是可以互换性命的。所以,我和湘儿住这里,也很正常啊!”凌梓威一点都不觉得自己的理由有多蹩脚。

“这样不好吧?”鲁湘悄悄地说。

“没有什么不好的,你不是说和严绾很久不见了吗?正好和她联床夜话,我也免得出去订酒店。这里布置得舒服,我喜欢这种风格。”凌梓威又打了一个哈欠,严绾打赌他是装的。因为他的眼睛,分明还亮得很星辰一样,哪里有一点睡意?

但是,她也不能扳着脸说不同意吧?

“那好吧,只不过客房有点小,不知道你会不会住的不惯。”严绾捯不担心其他的,反正鲁湘和她一个房间,称不上孤男寡女。

“闫亦心都住得,我还住不得?”凌梓威带着笑意的轻笑,让严绾听了又是一呆。

“他认识亦心?”严绾拉过鲁湘就开始审问。

“不会啊,大概你们那个闫总的名气太大了吧?妇孺皆知,”鲁湘摇头,“我以前从来没有听他说过,今天才告诉他你和闫亦心的事呢!本来我还不敢约你去大排档呢,结果他和不以为然地跟我说,有他在,哪里都去得。”

“…”

严绾百思不得其解,也只得罢了。好在闫亦心常常留宿,凌梓威又随和得像主人。

“我下去买点必需品,你和鲁湘先洗澡吧,一会儿我会来可是要占据浴室的。”凌梓威两个大步就拉开大门,很有一种反客为主的气势。

严绾纳闷地问:“他那些手下和保镖住哪儿?”

她眼尖的发现,凌梓威走出去的时候,两个黑影很快就跟了上去。看来,所谓的没有前呼后拥,也不过是在人前。

“这还用我们管?看来凌梓威很喜欢你的布置,我那里太小,又是地下室,难怪他…”鲁湘的脸,有点落寞。

“你租套好点的房子吧!现在不用汇款去孤儿院,你每个月的收入也应该够了,不用拼命存钱吧?”

“我习惯了,想到每个月的租金要付出一千好几,早就心疼死了。”鲁湘摇头,“反正他又不常来A市,还是我去浙江的时候多。”

“你常去?”严绾意外的问。

“进货很苦的,我自告奋勇跑去,老板娘不知道有多高兴呢!”鲁湘不以为然,“反正是双休日,正好两天的时间。我周五下班以后就过去,第二天就能抢到不少货,然后时间就是我的了。”

凌梓威回来的时候,严绾没有从房间里出去。她把客厅留给了鲁湘,自己则开始瞪着天花板开始构思。

可是脑袋却纷纷乱乱,总觉得凌梓威和闫亦心应该早就相识。凌梓威提到闫亦心的那种口气,可不像是陌生人啊。而且,怎么会无巧不巧的,闫亦心前脚刚走,凌梓威就跑来,还堂而皇之占据她的家?

对于一个初次见面的人。而且还是女人,虽然这个女人和他的女人是手帕交,这样的提议也有点让人觉得不合情理。

看他和鲁湘相处的样子,又不觉得有什么阴谋。严绾暗骂了自己一句“草木皆兵”,随手拿过两本杂志翻看。

鲁湘进来得晚,看到严绾似笑非笑的样子,就有待年脸红:“呃......其实我就是跟他说说话。”

“作别的也行啊,客房虽然小,但那张床还是蛮大的?。”严绾故意开玩笑。

“严绾!”鲁湘恼怒,“三日不见,当刮目相看啊!说这些话,脸都不红一下了啊?难道你和闫亦心已经住在一起了?”

严绾心虚,急忙转过话头,指着杂志上的一款吊坠问:“你是要简洁的,还是要繁复一点的?如果你想冒充钻石的话,不如就这种简单的形状好了。”

鲁湘的目光转到杂志上,幽幽地说:“我只是想有一款首饰,能够不让梓威觉得我丢人。”

“你这样患得患失......”严绾摇头,“看来,你真是爱惨了他啊!不过,你说的对,这样的男人,人见人爱,花见花开,车见了也要爆胎。”

鲁湘瞪她:“你是吃闫亦心的口水吃多了吧?怎么没有发现,你居然这么贫嘴?”

她扑上来和严绾滚做一团,两个人嘻嘻哈哈地笑了一回,才安静下来。严绾觉得,和鲁湘在一起,自己才真正成了一个学生。

也许是闫亦心改造了她,让她发现原来她还有这样的一面。生活像一座大山,随时准备把她压垮。自从母亲生病以后,她就一直生活在对金钱的斤斤计较,策划着每一分钱,支付医药、水电费和各种各样不能省则用。

幸好高考成绩不错,做家教也比别人多了一点优势。再兼打一份工,生活才算安定下来。

“喂,怎么啦?又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扮深沉啊!”鲁湘推了推她。

她的身材比严绾略结实,但睡意本就是宽松的款式,所以还勉强合身。可爱的粉红色,把鲁湘也衬出了几分顽皮。

严绾伸出手勾住了她的脖子:“鲁湘,这一生认识了你,真是我的福气。”

“说什么哪!”鲁湘没好气地瞪她,“你才十八岁,过了年才十九,一生还早着呢!你一副肉麻的样子,我听了浑身哆嗦。”

严绾只是笑,谁也不可能知道,她已经是两世为人。她指的一生,可是重获新生后的一世呢!她只是奇怪,陈晓容和陆文俊的相处,应该早就有蛛丝马迹,可是她却总是视而不见。真不知道是因为对陆文俊始终没有真正地付出爱,还是因为她真的很单蠢。

月色星辉,从没有拉密的窗玻璃里透进来。

尽管清寒入骨,却温柔如水。

“想不想你们家闫亦心?”鲁湘问。

“嗯,有点。”

“只是有一点点吗?等闫亦心回来,我告诉他,看他有多么失望!”

严绾失笑:“不用故意刺激我吧?仗着凌梓威就睡在隔壁,非让我培养一点当怨妇的情绪啊?不过,他今天早上才走的,明知道他要去好几天,再想念也没有用。”

“嗯,你说得对,不过,我每次星期一回来,总是很想他。然而渐渐地淡了,再到星期四的时候,再次开始强烈地想念。”鲁湘很坦白地说出了自己的想法,“我想,这应该就是爱了吧?我一直很唾弃所谓的爱啊情啊,谁知道轮到自己,却还是很心甘情愿。”

“嗯,他值得你爱。”严绾鼓励。

“真好,我们都有了......另一半。要不,我们以后一起举行婚礼吧?不然的话,先结婚的有伴娘,后结婚的就没有了,总觉得是一种遗憾。”

“我可是还有两年多才毕业呢,怕你等不及!”严绾吃吃地笑。

“才不会呢!”鲁湘扭捏了一下,很快又正经了起来,“我还不急,只怕他......”

“是啊,他爱你爱得......”

鲁湘狠狠地捏了她一下:“胡说八道什么呀!我是说他的年龄,已经三十岁了,当然不比你们家闫亦心还有几年可以蹉跎!”

“没关系,他再等三年,到三十三的时候,看起来还是像你的弟弟。”严绾说完,自己也忍不住笑了出来。

“我是不是很老?”鲁湘摸上了自己的脸。

“不是你老,只不过他长得他太有特点。我估计他到四十岁的时候,还是这副模样。”

鲁湘骇然:“那我不成他的阿姨了?”

严绾和她笑成了一团。

两个人的悄悄话,一直说到了后半夜。严绾才打了一个哈欠:“睡吧,要不然明天上班就没有精神了。”

“嗯。”鲁湘点头同意,两个人背靠着背,就这样睡熟了。

鲁湘和严绾都是习惯早起的,所以谁也不用叫谁,一个刚悄悄地坐起来。另一个也跟着醒了。唯有凌梓威的房间,还没有动静。看来,老大哥睡得不错。

“他喜欢吃什么?”严绾开始准备早餐。

“每次他都带我去吃浙江的早餐,应该比较喜欢中式的吧?”鲁湘看到严绾拿出土司,连忙回答。

“那我煮薏米粥。放一点大百合。这种百合据说是进口的,跟国产的不一样的,一点苦味都没有,而且很细腻。”严绾开始淘米,“一会儿烤面包,我看他对咖啡那么挑剔,估计也喜欢西式的。他带你去吃中餐,恐怕是因为逢迎你的喜好。”

严绾说者无意,鲁湘却是听着有心,甜蜜蜜的感觉,就漾满了全身。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看上我,你看我这么平凡......”鲁湘有点患得患失,“每次离开他,我都觉得和他在一起的日子,像是做梦似的。”

“各人有各人的缘法,我也不知道闫亦心看上了我哪一点。”严绾手脚麻利,鲁湘只能给她打下手,“再说,像他这种人,平常见他逢迎的女孩多了去了,偶尔看到一个打架起来只管拼命的女人,倒觉得新鲜。”

“你还笑话我!”鲁湘恨恨地把面包放进烤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