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战场,危机四伏,也要多加小心才是。”

“我会小心的。”他翻身上马,回头向她道别,脸色才稍稍好了点。

茵茵尽量让自己全身心投入到火药箭试验里,很快就初步达到战争的要求,她派人给督帅报了信,信兵回来,带回督帅的命令:尽快造出一千枝火药箭,做好马上即发往军营。

炮场原来的那个将军,已经回去了,茵茵对炮场的工作重新做了安排,虽然仍然是作坊式的手工操作,但整个工作流程,让她给改成了现代工业的流水线式,制做速度大大增加,一千枝箭,只用了五天就做好了,茵茵第二天安排人装车,因为每一支箭都要仔细固定好,耗费了一些时间,她一面派人前去报告,让那边的人接箭,一面让这边的人出发,她强调了又强调,运输时务必小心。

茵茵还给督帅写了一封信,仔细讲了火药箭的安全问题,让督帅告诫使用者,一定特别小心才是。

才过了两天,陈二林就带人把那个鞑子营连锅端了,胜利的消息传来,炮场一片欢呼,虽然这只是个小胜利,但对赵国师和整个大军来说,无疑找到了对付鞑子的又一决胜利器。茵茵听说,赵国师那天,在大帐里激动地宣称,要给那几个带兵的将军请功,原来持怀疑和反对意见的,现在也都一个个改变了立场,纷纷给他们唱起颂歌。

陈二林过来看茵茵,陪着她去试验火药箭。

“这个已经很好用了。”他一脸满足的模样。

“你们携带时,还很危险,弄不好会伤了自己人。”茵茵解释,“再说,我还想弄出新的种类,比如,可以在手里点燃,投掷出去的,这是针对近距离战斗时使用的。”

陈二林摇头:“你的小脑袋瓜里,怎么这么多的主意这个火药箭,让大营里的人,都知道你了。”

“知道我又有什么用,打赢了鞑靼才是主要的。”

陈二林看了她几下,转移了话题:“茵茵,你今年不小了吧?”

“一般,还没你大。”茵茵一听这个话题,心情马上不爽,虽然尽量不让自己脸色太冷,但她不想多说话。

“哈哈,我是男的。”他并不在意茵茵的态度,也一改往日的一脸冰冷。

“那又怎样?男女都一样。”

“你还在等张仲青重新娶你吗?”陈二林一脸好奇。

“我还没疯。”什么话嘛。

“那你,为何不答应嫁给承邦呢?”

“你为他当说客来了?”茵茵一下子警觉起来,大眼睛直直看着陈二林。

“不是,我才没那么多闲心呢,不管别人的私事。”他有点尴尬,撇撇嘴不屑地说。

“那这是我的私事。”茵茵垂下眼帘,扭过头去,不再看他。

“呵呵,但是还和别人相关呐。你到底为何不嫁给承邦呢?”陈二林不死心地问,在他看来,以国舅爷的魅力和家世,几乎没有女人能够拒绝他的。

“赵承邦要我嫁了吗?没有,我为何要巴上去呢?当我是那种趋炎附势之徒吗?真是的。”茵茵生气了。

“如果承邦要你嫁他,你嫁吗?”

“不”

“为何?”陈二林执着地问,他实在想知道,茵茵为何要拒绝。

“不为什么。”

“总有个理由吧?你看承邦,长得好,门第高,对你又好…”他的话还没说完,茵茵就气呼呼地打断了他:“别说啦好不好?你是不是逼我说出国舅爷哪里不好,你好去讨好他?”茵茵很烦,上一世她就没结婚,这一世她觉得更难,哪里能找到她想要的夫妻平等相待的生活呢?她可不想让自己的爱人,在她面前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见个面儿还得行礼,那简直是非人的日子。

“你觉得我是那种人吗?”陈二林生气了,他皱眉看着茵茵,茵茵扭头不想理他。

“你真又犟又古怪”陈二林嘀咕。

茵茵远眺雪域,不说话。

“好了啦,你不喜欢他就算了,我没有强迫你的意思,也没有巴结他的意思,你什么时候见我巴结过他?我们几个,都是觉得承邦好可怜,才处处让着他的。”陈二林没办法,他是来看茵茵的,不是来惹她生气的,他只好放下身段,换上笑脸。

“哼这世上的人,哪有没有无奈的?就他一天,一副天下人都欠了他的模样,什么嘛。”茵茵不赞同他的话。

陈二林无语地摇头。

正文 第七十六章危险

第七十六章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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督帅大帐的人,接到军报,一个个面露喜色,火药箭一发,鞑靼城就成一片火海,根本不用怎么进攻的。可是,等了两天,也没等来孙大虎的捷报。国师派人查看,回来的人,苦着脸给国师汇报,鞑靼人给城里到处都泼上水,所有的地方,都冻上了厚厚的冰,火药箭发过去根本点不着火,而这边如果攻城,墙还滑溜溜的没法攀登,战事僵持住了。听到这样的消息,所有的人都不仅面面相觑,他们的火攻才刚刚取得胜利,对方就有了对付的法宝,这鞑靼人难怪这么久攻不克,原来也是有拔尖的人才呀。

孙大虎送来消息,说鞑靼有突围的迹象,督帅让他们不可掉以轻心,好好守城。

鞑靼不光是把城墙上泼得都是水,城外几十仗也泼上了,让这边攻城变得很艰难。同样,他们要是突围,也不好做,但他们并不死心,每天都要出来冲击那么一下,死上几个人,就缩回去了。这样坚持了五天。第六天,他们继续开了城门冲击,这次不同的是,四个城门都开了,军士已经知道他们跑不远,依然一边嘲笑他们,一边懒洋洋地放箭,但是,就在他们和平时一样,即将缩回去时,西边的城门里,忽然冲出几匹快马,这些马的马蹄,都捆了麻布片,暂时是不打滑的,那马很快跑出了结冰区,并且,马上的人身手敏捷,射出的箭,都让他们挡住了,眼看着,这几匹马就冲出了包围圈。

孙大虎急忙命人去追,已经来不及了,他一面自责,一面急忙派兵回去报告,请求处分。督帅大帐里,又是气氛紧张。

“鞑靼里的确有能人,这是瞒天过海计啊,使用得很顺溜呢。”陈二林感慨。

“大哥觉得,他们后面会怎样动作?”苏君青问。

“很有可能是增援,这个很显然不是鞑靼大都了,他们增援也不能比咱们人多,想把咱们消灭还是不行,但有可能,把这边的人都救出去。”陈二林拧着眉毛分析。

“对,我也这么觉得。”

督帅把陈二林派到了前线,换下了孙大虎,还在鞑靼增援的路线上,派了两万人,准备拦截。督帅不顾众人的反对,非要将督帅大帐移到距离陈二林军帐的地方,最后,还是赵承邦提议,距离鞑靼城东二十里,有个小山,易守难攻,让把大帐扎在那里,督帅勉强同意。

帅营刚扎下,就有信兵来报,敌人增援来了,但来人并不多,五六百人的样子,从西边过来,已经让拦截援军的在距离鞑靼城还有七八十里的地方包围了。这个战报是半夜到的,信兵说,敌军是天黑时被围住的。

很多人都有奇怪的表情,总觉得这事儿有蹊跷,督帅决定派人增援。田昆山和苏君青各带一万人,前后互相呼应,天亮出发。

田昆山向督帅请命,想要连夜出发,支持的人居多,子时,田昆山带队先行,苏君青在丑时出发。

天亮时,又来了信兵传报,信兵到来时,一脸惶急,让帅帐里的人个个面色严峻,战事出现变故了。

果然,鞑靼援兵见势不妙,突出包围往回跑,这边当然群起追击,竟然差点进了鞑靼人的包围圈,好在带兵的将领见地势于我不利,及时停下了,鞑靼人有点舍不下这到嘴边的肥肉,从包围阵地冲过来和这边的打起来。这边连增援的,一共四万,鞑靼估计也有这么多,我们根本顶不住,陈二林已分出一部分兵力去增援,围城的兵力很紧张,他不敢再有动作了。

督帅继续派兵来支援,但很快就有信兵回来报告,增援的队伍,都遇到了拦截。大帐的人,根据信兵回来汇报的消息,发现鞑靼这次出动,竟然有五六万人。

大秦国的部队,人数虽然众多,但一大部分都是步兵,督帅现在把他手头的骑兵都派出去了,十几万人和鞑靼的几万人厮杀,仍然渐渐不支,各路都派人向督帅求援,大帐里气氛非常严峻。

督帅一直想寻找鞑靼的主力决一死战,这时,敌人真来了,他们却打不过,让督帅非常恼怒。

阻拦援兵的步步退缩,围城的陈二林压力越来越大,眼看鞑靼就兵临城下,大秦国军队即将面对腹背受敌的最危难境地。

大帅一面命令阻拦援军的,不得再退后,一面商讨,陈二林这边,怎样赶紧攻破城池,他这里如果取得进展,鞑靼援军就是冲到城下,也是无济于事。

有谋士提出,能不能用火药,炸开城门。督帅决定试一试,他派人去炮场,让茵茵准备一下。

运火药的人见炮场把火药捆包地很紧,一个个方方正正的样子,都又好奇又好笑,他们还没有炸药包的概念,竟笑茵茵真是女子,把炸药弄得跟嫁妆似得。茵茵也不和他们啰嗦,让他们运输途中仔细点,然后,派人把怎样使用的信函送给了大帅。

其实,真正使用的方法,茵茵也不知道,她只是根据自己前世所见,说了一下炸药爆炸时,围城士兵一定要卧倒,并且,一定要让送炸药的士兵退回来,在用火药箭引爆炸药包。

同时,茵茵还送去了她做好的那种带沙子铁钉的大炮仗,同时也附上了怎样使用的信笺。

第二天中午,大帅帐里就有人过来传令,让茵茵加紧制作那种大炮仗,大帅甚至还派来几十个老兵帮忙。

茵茵猜测前线应该战事紧张,传令的人一脸忌讳莫深的样子,什么也不肯说,让炮场的人,都很担心,不过,他们也无暇分心,紧张地制作命令已经占去了他们的心神。

捷报是第二天下午过来的,陈二林攻破了鞑靼城。没人知道火药的威力,他为了保险起见,把运去的火药全堆放在鞑靼城门口,爆炸让鞑靼的城门楼都不翼而飞,爆炸让士兵的耳朵嗡嗡作响,鞑靼还在呆愣中,大秦国的士兵就骑着马潮水一样涌进来,血腥的短兵相接,持续了一天一夜,鞑靼城里血流成河。大秦国这边,损失的人马远远多过鞑靼,但毕竟胜利了。

茵茵对战争的残酷心痛不已,让受伤的士兵很快就因酷寒丧失了生命,这么大的战事,竟然没有多少伤员,只有一个庞大的阵亡数字。

鞑靼城里,没有留下一个活口,救援的鞑靼兵都撤了回去,督帅这边乘胜追击,终于在五百里外发现了鞑靼的都城。

鞑靼都城被围的铁桶一般,大秦国阵地士气高涨,所有的人,都对攻陷敌城,战争很快就会胜利充满信心。

这天,来了个鞑靼信使,是围困鞑靼城的将军杨玉山抓到派人押送来的。

鞑靼王提出和谈,并且,信里还给出了和谈的条件、督帅毫不客气地拒绝了,鞑靼马上就要败了,怎有资格谈条件?

鞑靼王很快又派了信使,称愿意对大秦国称臣,请求督帅停止攻城,督帅很认真地回了信,答应鞑靼王的要求,信使一走,他马上开始布置。

督帅根据探兵的报告,知道鞑靼撤退时,大多兵力,并没有进入都城,帅帐的人,都明白,即使攻克了鞑靼的都城,很难说战事就会结束,都城守卫的士兵,在外面观察,也不多,甚至让人感觉,城里的人口,似乎也很少,有谋士推测,鞑靼都城里的人,很可能大多都撤出去了。

督帅在鞑靼可能突围的线路上布置兵力,还要求围城的将军,一定要时时警醒,不可掉以轻心。

鞑靼果然在第二天晚上开始突围,被围城的士兵堵了回去,听到这个传报,茵茵挺佩服督帅的老谋深算的。

但鞑靼并不死心,依然天天晚上闹突围,谋士中,有人提出,一定要小心鞑靼再来一次“瞒天过海”,他们这么闹腾,让我们戒心减小时,忽然来个真突围。督帅刚把这话传令下去,鞑靼晚上就果然来了一下,这次不仅城里的兵往外突围,外面还来了几万接应的人马,他们见这边严阵以待,就立刻缩了回去,那些援军,也利用有利地形,很快摆脱追击,消失无踪。

又这么对峙了十几天,鞑靼王终于坚持不下去了,他派来信使,给督帅送来求降书:他愿意对大秦国称臣,请求督帅不要攻城。

他们面对的,只是鞑靼比较大的一个分支,督帅知道,就算他们消灭了这支鞑靼人,过不了几年,有其他分支的鞑靼人发展壮大,西线战事还会再次兴起,而如果让这支元气大伤的鞑靼人继续占据西部这片最好的牧场,他们势必要和其他前来争夺的鞑靼人战争,朝廷边界获得安宁的时间,说不定会更长。

督帅认为鞑靼的信有诚意,他一面让围城将军不可懈怠,一面让人八百里加急,把鞑靼的投降书,送到了京城。皇上的旨意到达时候,地上的雪都开始融化了,塞外没有春天,人们刚刚觉得有点暖意,夏天立刻就来临了,几天之内,雪就没了踪影,枯黄的草屑之间,到处是嫩嫩的绿芽,远远望去,已然是绿茵遍地了。

皇上让督帅,押着鞑靼王,到大秦国距离鞑靼地盘最近的大城市青山城,和皇上派的大臣谈判,同时,皇上也同意了鞑靼王的条件,派一个重要的人,作为人质,押在鞑靼城里。

赵承邦就是这个派往鞑靼城里的人质,虽然说的好听,是信使。

皇上简直就是拿赵承邦的命,在赌博,赌鞑靼王是有诚意的,虽然赵督帅依然层层将鞑靼城围困着,鞑靼王本来也就几万人马,这里说不定会占他一半儿,但他若是要来个鱼死网破呢?大帐里没人敢反对皇上的旨意,他们对赵承邦的命运,无不捏着一把汗。

“国舅就不用去了,我代替他就是。”陈二林请命。

“还是我吧,我和国舅更像。”苏君青说。

“我做他的卫兵。”田昆山太淳朴了,一点也不像个贵族,没法代替赵承邦。

“你们都不用去,还是我去,料他鞑靼小贼没那个胆量。”赵承邦说。

几个结拜兄弟,这时的情深意重,感动了督帅大帐的所有人。

最后,陈、田、苏都作为赵承邦的卫兵,进了鞑靼城。

茵茵几乎夜夜噩梦,在为这几个担心中,度过了草原的夏天。谈判进展得很顺利,大秦国王,允许鞑靼人进入战争争夺的地方放牧,鞑靼王,派王子作为人质,住进京城,每年,给朝廷上贡一万匹军马。皇上下旨,留下左路军元帅刘思林和右路军元帅单向平及其部下守卫边疆,督帅带着大部分兵将返回。

赵承邦带着几位异性兄弟,有惊无险的从鞑靼城里返回军营。

茵茵看到他们,终于对失而复得这个词语有了深刻的认识,她控制不住自己,哭得一塌糊涂,两世为人,她从没觉得自己这么失控过。

除了赵国舅,几个男人都耐心地安慰他,陈二林竟然还用帕子,替她擦着眼泪,苏君青眼神严厉,想要制止,无奈他根本不看他。赵承邦最后脸上的线条也柔和起来,虽然说的话,并不好听:“行了,行了,别烦人了,女人光会哭哭啼啼的。”

茵茵实在控制不住自己,还在哽咽,赵承邦非常无奈地说道:“别哭了,这样难看死了。”

督帅下令班师回京,所有的人都兴高采烈,茵茵返回炮场,收拾东西准备回家。

她把自己的几件皮衣,送给那个伺候自己的大婶,大婶刚开始不敢要,茵茵比划了半天,她这才跪下磕头谢过,茵茵用一件大的衣服,把这些包好,好让她带走。

士兵们在茵茵的指挥下,收拾好了帐里的所有东西,把帐篷都撤了,装好车,准备返回大营。

一个站在车上的士兵,忽然大喊起来,他看到几个汉人装束,但行动却是鞑靼人做派的,鬼鬼祟祟在炮场转悠,茵茵朝他喊的地方看去,发现已经来不及了,这里守卫的士兵懈怠,让几个鞑靼人混了进来,这些坏家伙,正在对炮场的帐篷放火,远处,火药库已经有烟雾冒出了。

正文 第七十七章婚礼

第七十七章婚礼

“快趴下”“快趴地上”茵茵一边大声喊着,一边趴了下去,几个士兵不明就里,但茵茵让趴,他们立刻就趴下了,他们已经习惯听从命令,只有那大婶,傻傻地站着,茵茵无奈,扑上去,想把她推到。

可惜,大婶往后退了一步,让开了茵茵的冲力,再加上她比茵茵强壮多了,茵茵的冲撞,对她来说,还不够有力,茵茵却因为用力过猛,身体一个趔趄,抱着那包衣服滚倒在地上。

一切都来不及了,一股气流冲过来,吹倒了马车,也把大婶吹起,撂倒在地上。茵茵失去了知觉,她嘴巴,还保持着喊那大婶的姿势,半张着。

爆炸声可谓惊天动地,二十里外的大军军营,都听到了声音。

陈二林四个,正走在通往炮场的路上,他还记得对茵茵的承诺,打算陪她在草原上游览,那三个,不知道他要做什么,非要陪着他,让他烦不胜烦,却无可奈何。

“是炮场出事了,快走”陈二林喊着,双腿一夹马肚,胯下的骏马就飞奔起来,赵国舅已经冲在前面了,他的马好。

炮场的硝烟,还在弥漫,这里的帐篷,已经被撕成碎片,散落在各处,火药库那里,是一个巨大的坑,茵茵的帐篷,虽说距离火药库最远,这时也看不见了。

几个人心里急躁,策马过来,先看到地上有几个趴下的士兵,一辆被吹倒的大车,马匹也倒在地上,大车那边,茵茵趴在那儿,一动不动,她身边不远,也趴着几个士兵,再往后,那个大婶一脸是血,目光呆滞,显然死了。

陈二林第一个冲过去。他是直接从马背上飞过去的,他的手,小心地把茵茵翻过来。

茵茵眼睛半睁,嘴巴也半张着,身上和脸上,尽是泥土,没有了呼吸。

陈二林抱着她,哭起来,身边的几个男人,也很难受,苏君青还抱着一线希望,用手把了一下茵茵的脉搏。

陈二林一把把苏君青的手拍开:“她是我的,你不许碰她。”几个男人目瞪口呆: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儿?不过,他们脑子里也没有思绪,都木然地任由他作为 。

“我要娶她,她的魂灵应该还没走远,还能看得见,我要让她知道,她是我的妻子,我要让她入我陈家的家谱,进我陈家坟地。”陈二林一脸傻气,他喃喃说着。

过了好一会儿,他的意识才有点恢复,他擦干脸上的泪水,从吹倒的大车里面,抽出还完好的地毯,把茵茵放在上面,苏君青和田昆仑找出一条毛毯,给茵茵盖上。

“她是个好女人,可是现在还被张家休弃,我们不能让她就这么走了。”陈二林抬头,严肃地说:“我要给她一个名分,让她不至于成为孤魂野鬼。”

“你已经订婚了,还是礼部尚书大人的千金,这个不妥的,还是我来吧。”苏君青想要推开他,但他坐在茵茵旁边,不肯动。

“我的”陈二林执拗地说,“她不会愿意嫁给你的,她说了,和你的亲戚情分已尽,你少来搀和。”

“她说的不过是气话,当不得真。你这么把她带回去,伯父如果不答应,怎么办?”苏君青用力,想推开陈二林。

“我和我爹,什么时候,他说话能算数?倒是你,什么时候,都是苏叔说了算,如果他不答应,你该怎么办?”

“我爹不会反对的,本来母亲就有和娘家结亲的意思。”苏君青和他吵起来,不过,他们还是没有很大声,似乎害怕吵醒了茵茵一样。

“今天,非要是我不可,除非,你先杀了我”陈二林脸色黑黑的,对这苏君青耍无赖。

苏君青气结,一拳朝他打去,两人被赵承邦和田昆仑拉开。

“你俩别挣了,还是把人送回她家吧。”田昆仑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这俩狠狠瞪了回去。

“今天非要是我不可,你要是想要,先把我杀了算了。”陈二林从靴子里拔出匕首,递给苏君青。

苏君青一脸无奈地看着他。

陈二林咧嘴笑了一下:“你若没有勇气杀我,那就祝福我们吧。”他声音顿了一下,接着说,“你,给我做傧相。”苏君青扭过脸不理他。

“你做伴娘”赵承邦看着陈二林的指头,恨不得咬一口,如果在平时,他肯定和陈二林打起来了,这时,只有无语地点头,他无法给茵茵妻子的位置,甚至一个可以入宗祠的贵妾之位,也不是说给就能给的,他只能任由那二人相争。心里窝着一肚子火不说,竟然还要当伴娘,赵承邦恨恨地拍开陈二林的手,这份窝囊就别提了。

“昆仑,你来主婚吧。”他抬头看看天,“马上就午时了,过了这个时辰就不好了。昆仑,开始吧。”他弯腰,仔细擦干净茵茵的脸,整理了她的头发,把她抱了起来。

“准备好了没?”陈二林问。

“好了”田昆仑答。

赵承邦过来,双手假装虚扶着茵茵。

“一拜天地——”田昆仑尽量压住心里的悲伤,让自己的声音不至于哽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