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广拍着她的背,“幸好事隔这么多年,这要是当时知道这消息,八成就死了。”

钱楚眼睛看着能看到的范围,神情木然:“当年他没有消息的时候,我觉得我快死了。我那时候想,他不是说出国吗?是不是飞机失事了?是不是飞机掉海里了?是不是被人绑架了?好在这么多年过去了,当时那种痛彻心扉的感受,我都快忘了。”

她叹了口气,“还好,不是意外,是命。”

李广不知道怎么安慰她:“楚楚,要不然,你再找个人谈恋爱吧。再谈一场恋爱,你就会把他完全忘了。我本来吧,我是琢磨不告诉你,但是又怕你一直把他放在心底,念想他哪天再回来,所以你之前的相亲都不成。后来我又想,如果我告诉你,你知道他再不可能回来,这样,你才会彻底放下,开始新生活。”

钱楚把脑袋靠在他肩膀上,“广子,谢谢你啊。”

“好兄弟说什么谢?”李广拍拍胸脯。

陈甜在培训教室问了一圈,没看到钱楚过来,得知她还在小会议室,兴冲冲过来找她,结果一探头看到李广和钱楚抱在一起,顿时傻眼。

不是,她哥在追钱楚啊,李广跟钱楚这是成对了?那她哥怎么办?

她一缩脑袋,躲开了,赶紧给周重诚发信息:哥,你完了。李广撬了你墙角,跟姐都抱一块了!

众城1号店:不可能,什么时候的事?

陈甜:现在。

陈甜:图片.JPG

众城1号店没回复。

陈甜再看,发现钱楚和李广已经从屋里出来,钱楚依旧戴着墨镜,李广的神情凝重,两人看到陈甜都没说话。

钱楚走到门口,李广跟了过去:“楚楚,真的不要我去?”

钱楚摇摇头,似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下次你再去吧。”

李广不敢多说,只能提醒:“那你注意一点,有什么事打我电话啊。”

等钱楚走了,陈甜急忙探头问李广:“你跟姐什么情况?你们俩成一对了?”

李广拿眼角睨她一眼:“神经病。”

陈甜差点气死:“你才神经病,你全家都神经病!你会不会说话?是就是,不是就不是,你凭什么骂人?”

李广不搭理她,转身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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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南陵园位于文苏市的南郊,树木苍郁空气清新,原本是踏青休假的好去处,不过因为有了这个规模宏大的中南陵园,出没此处的人大多是来祭奠去世的亲朋好友,游玩休假的人实在不多,毕竟陵园这种地方,国人还是很忌讳的。

钱楚的车停在汽修店,再由周重诚开车带着她过来。

一路上钱楚一句话都说,只是靠在椅背上,木然的看着窗外。

她不说话,周重诚自然也不开口。

车行驶平坦的大马路上,周围的树木快速的向后滑去,至于风景,钱楚自然是无心观赏。

车来到陵园门口,陵园周的空地上停了不少车,周重诚带着她进去,走过一排排冰冷的墓碑,最终停在一块半旧的墓碑前。

墓碑前摆放着其他枯萎的残花,周重诚过去,伸手把那些残花残叶捞了起来,塞到带来的一个方便袋里扔地上。

钱楚的视线落在墓碑的照片上,那个看着镜头的年轻人带着她熟悉的微笑,安静的看着她。

宁静的湖面像被人投入一块石子,溅起一层层的涟漪荡漾开,那涟漪越荡越大,越荡越急,就像惊醒了深潭中的水中怪兽,正咆哮着破潭而出。

没有起伏的情绪被墓碑上那张照片激发出了无限伤感。这个人啊,填满了她美好年华中的全部空隙,让她从披着无坚不摧外衣的战士变成了一个柔软的女生,最终又给了她重重一击。

她爱的时候义无反顾,可现在呢?她的恨都失去了落脚点,她现在要怎么办呢?

她抓着手里的那束花,放在碑前,又镶嵌着照片的墓碑前蹲下,她低着头一句话都不说,唯有地上一滴一滴落下的的泪水才显示了她此刻悲伤的心情。

他怎么就死了呢?

这世上那么多生病的人,那么多都能治好,她只有一个他而已,他怎么就死了呢?

周重诚默默的走到远一点的地方,扭着头看着远方。

人这种生物真奇怪,明明他和唐行远是那么多年的好友,钱楚跟唐行远谈恋爱不过几年,结果唐行远因为爱情就把他踢到边角去了,他还记得那时候他又羡慕又妒忌又愤怒,最终只能乖乖缩在一边。

曾经很长一段时间里,周重诚都在想,如果唐行远没有遇到钱楚,如果他没有恋爱,如果他后期的心绪起伏没有那么大,是不是到现在还活着?

后来他发现了,不单是他和唐行远,身边任何一对兄弟都一样,一旦涉及到爱情,人性自私的那部分就会自动跳出来,把兄弟友情放到一边,选择爱情。

什么女人是衣裳兄弟是手足?都是骗狗的。

周重诚回头看了眼钱楚,她伸手摸了唐行远的照片,声音带着哭腔说着什么。

这个时候,她再也没了之前努力维持的女神姿态,这才是她的真面目吧?

那假惺惺的笑容真是不适合她,什么样的人才会始终没有情绪似的始终维持着一种表情?

他还是觉得当年高中时候的钱楚那样大哭大笑,才是真正人该有的情绪。

他又回头看了一眼,扫到了唐行远的照片,心里突然又生出一点愧疚,在哥们的墓碑前肖想他对象,有点对不住哥们。

唐行远刚走的前两年,周重诚每次想起来都会骂他一通,如今,走都走了,那种悲伤的心境已经没了,只是每年有时间过来几趟,替他扫扫墓碑上的灰尘拔拔杂草,顺便跟他聊聊天,觉得也没什么好伤心的。人刚走时,来探望的人很多,三三两两三天两头,到了现在,也只有他的家人才愿意过来探望他了。

人家说得人走茶凉,就是指这种。

钱楚在墓碑边坐了下来,说话的语气也逐渐冷静,她不过是跟他抱怨抱怨他一声不吭的消失在这个世界上的行为,最起码告诉她一声,她也有个心理准备,结果呢?不声不响的走了,留下她像个傻子似的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不明白为什么她就被抛弃了,还带着可笑的念想一直惦记着,幻想着哪一天他又回来了。

“……算了,我也不怪你,或许你也是觉得自己可以活下来的吧?想给我一个惊喜或者是维持住我的那份惊喜吧。我不怪你。毕竟你也不想故意隐瞒我。”钱楚伸手抓了抓头发:“我过来,就是想要告诉你,我一直把你记在心里。要说我怨你的地方肯定也有,我想问问你,你怎么就没给我托过梦呢?哪怕一次也好啊?”

她抱着头,长长的叹出一口气,“行远,你要是真的在天有灵,你今天晚上就在我梦里出现一次好不好?就一次,我不贪心……”说着,她突然鼻子一酸,眼泪又下来了:“你要不来,我……我……我也不能拿你怎么着,你人都走了,我还能怎么办?吓不到你,威胁不到你,我生气你也不来哄我……”

她一个人自言自语说了好半天,一会哭一会笑,周重诚觉得她有点神经质了,真想代替唐行远答应她一声,回应她得回应只有墓园里刮过的风声。

良久过后,她的情绪逐渐恢复平静,她撑着腿想要站起来,结果腿麻得动不了,想要伸手扶着墓碑站起来,举起的手一下落空,两条腿都没支撑的力气,“咕咚”一下跪在地上。

周重诚听到声音,一掉头看到了,急忙冲过来扶她:“你想殉情也找个靠谱点的地方,这碑能磕死人吗?得使多大的劲才能撞死啊?”

钱楚气得咬牙:“我这是脚麻了!”

钱楚一时爬不起来,主要腿使不上力气,但是架不住周重诚身高马大力气大,两只手一边抓她一个胳膊,拧小鸡崽似的一把拧着钱楚站了起来。

这动作让钱楚显得狼狈不堪,她气愤的抬头:“周重诚!”

周重诚问:“我把你带过来,你就翻脸不认人了是不是?”

钱楚一顿,“对不起周先生,我一时没站住。”

“你也别周先生周先生的叫了。装那么客气干什么?我还不知道你?哭得的时候我看过,摔的时候我也瞧了,笑的牙肉露出来的时候我也见过,就连你揍人喜欢先用左手还是右手我都知道,还跟我装模作样的?”周重诚把她提溜起来,就打算松手,结果发现她半弯着腰“唉唉”叫起来。

周重诚一脸的不耐烦,微微抬着下巴,用眼角睨她一下,勉强把自己胳膊伸出去让她扶。

钱楚在摔倒前一把抓住他的胳膊,倒吸着气舒缓麻木的双腿,等腿稍稍好一点了,她才又重新舒缓着腿,一点一点活动,让血液流通顺畅。

周重诚看了看自己胳膊上被她抓出的印子,不自在的在她旁边坐下来,“你跟他说完话了?那是不是可以走了?”

“腿缓过来就走。”钱楚拍打着不争气的腿,纳闷:“我什么时候揍过人?这种话不要乱说。”

“你是忘了,我跟唐行远是哥们,他第一次给你送东西的时候,那袋子还是我一路提过去的。”周重诚抬着下巴看着远方,伸出的胳膊半弯着送到她面前,方便她扶着,要是那腰杆再弯一点,就很有清朝时期宫廷大太监的风范。

“我不但看过你上学的时候揍人,还看过你揍你公司同事。”周重诚提起这个就有点不高兴,她一个女人,怎么就非要抢男人的活呢?不像话,一点都不温柔贤惠。

钱楚诧异的扭头看他,随即又看了唐行远的照片一眼,“你别瞎说!”

“你说话归说话,老看他照片干什么?汗毛都竖起来了。”周重诚摸了摸胳膊,觉得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你做什么亏心事了?”钱楚觉得他莫名其妙。

周重诚:“……”打算追去世哥们曾经的女朋友,算不算亏心事?

钱楚还惦记着刚刚的事:“你看到我揍谁了?说得跟你看过似的。”

周重诚回答:“我还真看过。那天晚上套麻袋踹人下三路的是你吧?我看到你还吃棒棒糖了,牛奶味的。”

钱楚瞪圆了眼看着他,半天才冒出一句话:“你跟踪我了?!”

竟然连棒棒糖是什么味都知道!

“我跟踪跟你干什么呀?”这种事坚决不能承认,“不巧被我看到了。对了,我还看到过你上学的时候揍大马猴,”周重诚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专往钱楚心窝里戳,“把他揍的哭爹叫娘。你说你现在公司里那么多人知道你其实是这样的吗?”

钱楚还是盯着他,怀疑:“你眼睛倒是尖得很,我跟李广是闹着玩的。再说了,以前学校里的事,现在拿出来说算什么话?汤小同那是罪有应得,他这一阵还算老实,要是再敢胡言乱语,我让他下次去医院也没得治!”

“你还挺会挑地方,”周重诚说:“那地方没监控没摄像头也没人,他又伤在那地方,啧啧啧,要点脸都不好意思报警。”

想到汤小同,钱楚的脸上总算露出点流氓神色:“他欺人太甚。”

周重诚点头:“你说原来在学校里是那样的,现在装成这样,你累不累?”

“我在学校里哪样的?”钱楚真是气笑了:“我在学校里也没做什么事,顶多就收了点人家的不值钱的小礼物,没骗钱也没骗人感情,怎么你嘴里一说,我就做了什么了不得的事了?”

周重诚看着远方:“你在外面的名声可不是这样的。”

“那是别人乱传的!我自己都不知道。”钱楚提起这个也郁闷:“突然有一天我就听到学校里有人说我揍了哪个学校的男生,我怎么不知道?”

提到这事她到现在都郁闷,她有那么凶残吗?名声在外后,害得她那一阵送礼物的人都少了。

周重诚沉思了一阵,突然说:“其实……是我传的。”见钱楚瞪着他,周重诚说:“我那时候又不认识大马猴,就看到他被揍的挺惨,就跟人说二中那个光头女太凶残了,没想到就被人传出去了。”

钱楚气愤:“我那是跟他乱着玩,打闹的时候他骂了我妈,我就顺便揍了他两下!你见他还手了吗?”

“就大马猴那样,他也不敢反手吧?”周重诚还挺替李广不平:“做人不能太得寸进尺知道吗?“

她深呼吸,告诉自己不生气。

好一会过后,她觉得腿缓过来一点,活动了一下,当即站起来,转身就走。

看看,又生气了吧?他也没说什么呀……肯定是说了不好的话,下次得注意,还是得挑好听的说。

周重诚叹口气,女人就是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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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章 周先生终于要加保了

钱楚先出了陵园,周重诚也没跟她出去,而是拿手在墓碑上拍了拍:“我思来想去,还是带她来看你吧。看到了吧?比大学的时候好看了点,不过脾气好像没什么大变化,就是变得爱装模作样。不过是你的话,应该也不介意她变成什么样吧。”

他沉默了一会,又开口:“阿远,我上次跟你说的话,你也没法说反对,我就权当你默认了。反正我就是想追一下试试,我才不学你那样幼稚,还送零食什么的,不就是死皮赖脸嘛?我肯定没问题,你看,咱哥俩知根知底,我照顾她你也放心是不是?你要是反对,就吱一声,我听着呢。”说着,他侧过耳朵,拿手挡在耳边,听了一会又自顾自说:“好,你没吱声,说明你是不反对的。”

他站起来,“阿远,我走了,下次我再来看你啊。”

周重诚出陵园的大门后,在路边看到钱楚歪着身体靠在车旁,无悲无喜看着远方发呆。

周重诚摁了车钥匙的开关,钱楚被吓了一跳,她站直身体,看到周重诚拿着车钥匙,故意吓她。

她白了周重诚一眼,拉开车门坐到副驾驶座上,周重诚走到她站着的地方,抬头朝刚刚她看过的方向看了看,什么都没看到。

上了车,他问:“你现在还想哭吗?你要是想哭,最好在这里哭完了再回去,这里哭不丢人,来的人都会嚎两嗓子。你要是回去再哭,一把年纪了还一把眼泪一把鼻涕,挺丢人的。”

钱楚气得转身看着他:“我一把年纪?周先生,那你岂不是更老?”

从陵园里带出来的那点伤感都气没了。

周重诚皱眉:“你怎么这样说话呢?我这不是开导你吗?看看,原形毕露了吧?我就说你实际上一点都不温柔贤惠。”想了想,又说:“不过这样也不错,真实。”

钱楚:“……”

不想说话。

“哦,对了。”周重诚又开口,然后等钱楚追问他下面的话,结果钱楚头扭到一边,不搭理他。

结果周重诚说:“我想来想去,我觉得我确实有必要再买点保险。”

钱楚不愿搭理他的脑袋终于转了回去,“给你自己买?”

周重诚边开车边说:“上次你不是说我保险太少了?我后来想了想,觉得你说的都是对的。你把我生病能报销的险都买一份吧,大病小病都买了。”

钱楚刚刚还对人家横眉冷对,结果一听说他要买保险,突然变脸好像也不太好。

钱楚适应了一下才说:“回头你把身份信息发我下,我先帮你做份方案再说。”

她终于觉得灰暗的一天有了一丝亮光,扫墓也能签到单子,不挺高兴的事吗?

虽然她嘴上没说,不过周重诚还是发现她的情绪好了一点。

他说不上自己什么心情,有点生气,又有点高兴。

生气的是她的生意分明比唐行远重要,高兴的是好歹没要死要活,一听说可以签单,伤心都顾不上了。

到底是该生意还是该高兴,周重诚表示很复杂,不好评判。

其实对现在钱楚来说,要死要活真没必要,这世上就没有谁离了谁就活不了的。

人在年少的时候偶尔糊涂可以,不能一直糊涂,一直糊涂那就是没脑子。

她要活着才行,好好的活着,把他努力想要活着,就没能活下来的遗憾弥补了,比旁人多活几年才值得。

“我说,”周重诚又开口:“你不会因为唐行远,才不打算找对象的吧?”

钱楚没开口,觉得跟他没开口的必要。

“那你考虑我没有?”周重诚问:“我觉得我挺好的。”

“咱们刚从陵园出来,你也好意思?就不怕他去你梦里找你算账?”

“人死一滩泥。”周重诚说:“我大活人还怕他泥巴一团吗?再说了,他也没反对啊,要不然早来找我算账了。我说你这人,年纪不大,还挺封建的。”

“我一把年纪了。”钱楚拿之前的话堵他:“承不起你一句年纪不大。”

“你这是抬杠,”周重诚说:“我想来想去,还是觉得你之前那样装模作样比较好,温柔贤惠的样子,你现在就是放飞自我,说话都不客气了。好歹,我也是你客户。”

钱楚觉得心累,不想生气了。

她一天天的维持形象,也是很辛苦的,结果呢?

第一次见面他就知道她是什么样得人,装傻充愣不点破,就看她装模作样,简直是一肚子坏水。

说不定这人每次看到她的时候,心里都在嘲笑她,有他这样的人吗?

既然都这样了,那她也没必要一直跟他装客套,就这样吧。

老底都被人家揭开看了好几茬,还要脸干什么呀?

回到众城1号店的时候,钱彬和一帮工人正小心翼翼的朝他们俩看,大家的眼神里充满了暧昧和说不清道不明的窃喜,就好像他们俩不是去扫墓,而是去约会似的。

钱楚小声问:“我们去扫墓,你跟他们怎么说的?”

周重诚老实的回答:“我跟他们说,我跟你有不得不去的重要事情要做。”

钱楚:“……”

说得这样暧昧不清,人家怎么会不多想?

“周先生,您的方案我做好了之后,会发送给您看。我还有事,先走了。”她还是走吧,免得多待一会就会被气死。

周重诚皱眉:“又是周先生又是您的,你说话的时候不嫌累啊?大家都是老相识,自在点不行?”

生气会变丑,钱楚面带微笑的对他一点头:“周先生,再会!”

小钟和几个人竖着耳朵偷听老半天,见钱楚要出门,赶紧一个个散开,装着若无其事的样子。

虽然外人看不出来,但是周重诚知道,她就是生着气走的。

女人的心眼果然都很小,一点小事就记仇。

再说了,他也没说什么呀。

钱楚一走,一帮小子围过来:“老板,你们今天的约会怎么样啊!”

“约什么会?”周重诚生气:“都说是去做不得不干的事情去了!谁像你们思想那么龌龊?”

“约会思想怎么就龌龊了?谁没约过会似的。”以小钟为代表的人愤愤不平。

等钱楚的车开出去后,周重诚才一拍大腿:“坏了,我忘了问她为什么跟大马猴抱一块了!”

第88章 大客户的待遇

保险公司的门差不多全天开着,柜面一直有人值班,所以任何时候去保险公司,都不担心会被关在门外。

钱楚是在晚饭时间到公司的,公司里的人不多,除了几个柜面人员,那间单独办公室内,华江北还在,两人在茶水间碰到,钱楚招呼:“还没下班呢?”

华江北笑呵呵的回答:“忙呢,等会就走。”看了钱楚一眼:“你还挺拼的,这个点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