乳腺癌手术的费用不高,只是后期化疗的的费用要多一点,即便如此,当初她花了几万块钱把自己的保额提高到80多万是值得,其实她买保险的时候也觉得贵,只是当时她多少是为了自己面子。

那时候小罗刚去公司,以为她级别高工作时间久,说话也是捧着的态度,温姐那时候就是不想让小罗觉得自己只能买二三十万的保额,特地大方的让钱楚加高一点。

签字那天她有心反悔,到底因为面子下不去没开口,没想到歪打正着,半年后竟然就用上了。

钱楚把温姐送回家,温姐在楼下看到了迎接她的女儿和母亲,一下就红了眼圈。她转身看向钱楚,钱楚坐在车里,对她摆摆手,然后慢慢开车走了。

在公司大早会上钱楚分享了温姐这个案例,最终总结:“保险对健康的人而言,确实可有可无,对生病的人来说,那就是救命的东西。可是健康的时候不买,生病时需要的救命钱就没了。改变客户的观念,让他们接受保险,这是我们身为保险人的职责。看到能为客户送去理赔金,让他们的担忧变成安心,我个人而言,还是非常激动的。谢谢大家,我今天的分享就到了。共勉!”

钱楚从台上下来,陈甜几人都对她晃大拇指,“姐,讲的好!”

任好坐在最后面,耷拉着脑袋,听到陈甜的声音就瞪了她一眼。

李广近来觉得很诡异,陈甜就跟吃错药似的,不跟他吵了,不再对他争锋相对了,就是有时候看他的眼神依旧诡异。

他最近都有点躲着陈甜,受不了她看人的眼神。

钱楚在大家旁边坐下,问:“我刚刚讲的怎么样?有没有听的打瞌睡?”

陈甜使劲摇头:“完全没有,我听得都感动死了。姐,你讲的真好!”

钱楚捏捏她的脸,“谢谢,我会再接再厉的。”

李广窝在后面,闷不吭声,身边的任好用腿碰碰他:“喂,师傅,你是不是觉得她特别美?”

李广见鬼似的看着她,“谁啊?”

任好努嘴,抬头对陈甜的方向抬抬下巴:“还能谁?就她啊?”

李广斜了她一眼:“别说这些有的没的,你就说你什么时候开单吧?”

任好鼓着嘴说:“我昨晚上去我小姨家了,认识了小姨家的邻居,我跟他们说了保险,那邻居说考虑一下。”

李广一下跳了起来,“那你赶紧把计划书做好,给人送过去啊!”

任好坐着嵬然不动:“他要考虑,我也要考虑考虑。”

“二百五是不是?”李广气死:“人家没拒绝,你就得赶紧给做好了,给人送过去。”想了想,又说:“你不是不服气……那个她吗?有本事你超过她啊,就你这样,还天天觉得自己厉害,厉害在哪里啊?”

任好气的怒视他:“你又贬低我!”

李广跳下桌子,懒得搭理她:“你爱怎么着,怎么着。我都懒的管你,刚刚楚楚的分享你听到了吧?你说有没有用?你就摸自己的良心说,保险有没有吧。你这人就是自私,让你帮助下有需要的人,动动嘴就能赚钱的,你就偏不。你的社会公德心呢?”

说完李广出了大教室,任好气得原地转圈,指着李广的方向大怒:“你就是不识好歹,亏我还喜欢你!哼!”

钱楚对任好招招手:“你一个人嘀嘀咕咕干什么呀?过来坐。”

任好拒绝:“我不过去!”回头一想,李广喜欢的人不是钱楚,又挪了过去,“坐就坐。”

钱楚把她拉到另外一个桌子上,跟她聊天,“李广最近的业绩很好,他的组里有十多个人,业绩和增员都不错,公司里的人都说,李广的增员质量高,你看看,东子他们几个人,哪个不厉害?其实你刚来的时候,我就发现你的资源也很好,情况跟陈甜差不多吧,陈甜刚来的时候也是不好意思开口,后来突破了,就突飞猛进,风头盖过公司很多老业务员。我觉得你的潜力很大,你就是暂时观念没转换过来,你的观念要转换了额,一定是下一个陈甜。”

任好看她一眼:“你真这样认为的?”

钱楚点头:“嗯。你看看,你家里,包括你,缺钱吗?条件肯定比一般人好,再者,你上学到现在,学历不低吧?李广当初增你,不就是看你有钱又闲吗?他对你的期望值很高的,你现在这样,他又急又气,但是又无奈,不过好好,对你的耐心还在。凭我对他的了解,他要是对一个人失望了,肯定就再不好管他了。他现在愿意管你,说明你在他心里还是很能力的一个人。他对你说的那些重话,其实就是恨铁不成钢,希望能刺激到你。你要是不想做,你就直接跟他说,这样他也就不在你身上浪费心血,你如果想做,那就好好调整自己的心态,不能一再让他失望。毕竟,人的耐心和精力还是很有限的。你说呢?”

任好鼓着嘴,看她一眼:“我……我考虑下。”顿了顿,她又说:“其实,我,我还没做过计划书,我不知道怎么做,他每次教我都特别凶,我被他一吓心里就很乱。”

钱楚笑了下:“李广是我的增员,你是他的增员,你有不懂不知道的,也可以问我啊。”

任好点头:“那,那我现在就问你。”

钱楚说行,“那我现在就教你。你把客户的身份证号码和性别告诉我,我告诉你怎么做。”

等李广进来的时候,就看到钱楚正跟任好头挨着头凑在电脑面前,研究怎么做计划书呢。

李广拿眼角睨了一眼,没说话。

陈甜偷摸关注这边的动静,就觉得李广时不时朝钱楚和任好看。

李广觉察到陈甜又在偷看自己了,他猛的一回头,终于捉到了陈甜偷看自己的视线,四目相对,两人都怔了一下。

此时大培训教室里的人很多,正三五成群的凑到一起聊天,没人关注到他们两个,两人对视着,都不肯认输的先挪开眼。

对视!

继续对视!

还是外面柜面老师过来对钱楚喊了一句:“钱楚,你有锦旗!”

钱楚一愣:“哎?”

柜面老师对她招招手:“你一个客户给你送锦旗来了!”

大培训教室的人顿时安静下来,那么多人赶紧站起来朝外涌去:“去看看,去看看!”

钱楚反倒被挤到了最后面,陈甜和李广也被吸引了注意力,两人同时挪开视线,朝这边看过来。

柜面老师等其他都跑出去了,才跟钱楚说:“刚刚有个客户过来,是个大姐,说是特地过来感谢你给了她那么多帮助的。走吧,还在前台那等着呢。”

钱楚出去一看,原来是温姐捧着锦旗站在那里,一看到钱楚过去,她立刻上前抱住钱楚:“我想了这么多天,实在没什么文采,还是我闺女帮我想了两句,你看看!”

钱楚一看锦旗,上面写着“赠大福保险钱楚女士:雪中送炭,冬里暖阳”,还在末尾署了名温姐的名字。

钱楚想笑,又有点感动,其实现在给人送锦旗的情况特别多,但是给保险公司送锦旗的却不多,“姐,你还特地跑去花钱订做了一个?咱们俩还需要这么客套吗?”

“不是,是我愿意花这个钱。”温姐说:“我就是想让人知道,要是所有保险员都像你这样对待客户,我保证每个人都会买保险。”

外面的动静太大,郑东方听到风声也走了出来,一眼看到被人围着的钱楚,他问身边的小菠萝,“什么情况?”

小菠萝回答:“那是钱总的客户,过来跟钱总道谢送锦旗呢。”

郑东方点点头:“哦。”

朱可迪端着杯子,没有表情的扫了眼人群,收回视线,进屋关门。

全场最激动的人就是温姐,她真的觉得这个世上最可爱的人就是钱楚,别的不说,最起码对她个人而言,没有钱楚,她或许在卖房凑钱,又或许在病床上耗时。

众人看完热闹,纷纷散了,钱楚拉着温姐坐下,“最近感觉怎么样?医生让你定时去检查,你都有按时去吧?”

“去了,医生说我恢复不错。”温姐的心情也比之前那一阵好很多,脸上始终带着笑意,“我真心实意的跟你道谢的。”

钱楚点头:“我知道,看到锦旗的时候我就更加确定了。”

“我打算离婚了。”温姐说:“你看到了,我做手术住院期间,他连面都没露过一次,听说他小老婆已经怀孕。我呢,本来也不打算告他重婚罪,只要他老老实实签字离婚,我就不追究了。你猜怎么着?”

钱楚看着她,“怎么了?”

温姐低头嘲讽的笑了下:“他听说我得了理赔金八十多万,让人带话,说要我分一半给他,因为我是在婚后购买的保险,那钱是夫妻共同财产,他理应能分一半。”

钱楚:“……”

“我的救命钱,现在还在化疗期,他竟然……”温姐深呼吸一口气,“钱在我手里,我还有孩子老人要养,他这是把我往死路上逼。既然他不仁,也别怪我不易,他要分钱,我就告他重婚!那女人现在大着肚子,那就是证据!”

“姐,你听我说!”钱楚一把按住她:“你的82万你不用担心,根据《保险法》和《婚姻法》的规定,保险理赔金属于个人财产,离婚时不能作为夫妻共同财产分割的,他就算蹦上了天,这钱他也一分钱拿不到,你要孩子的抚养权,到时候他还是要给孩子抚养费!“

温姐一愣:“你是说……我这个钱,他可能拿不到?”

钱楚回答:“我不是法官,我不知道法官会怎么判,但是我知道,根据法律规定,你的理赔金,不应该作为夫妻共同财产分割!”

温姐精神一震,“如果我拿这笔钱还房贷……”

“离婚之前千万别动!你的房子可能是夫妻共同财产,车是共同财产,你银行存折里的积蓄可能是夫妻共同财产,唯独这笔保险金不是!但是你要是现在还了房贷,那就不好说了!”钱楚说:“既然他外面的女人大着肚子,想必他比你还急着要离婚,你不用着急,他比你更急。”

温姐想了想,“那我就等他来找我!”

三个月后,温姐再次跟钱楚联系,温姐重金请了文苏最好的律师,婚离了,理赔金对方一分钱都没拿到,还被温姐抓到了重婚的把柄,关了九个月。

温姐说:“九个月是对他不忠的惩罚,而那个女人,只要她生孩子的时候男人不在,就是对她作为女人最大的惩罚。财产分割里,他拿不出购下我们那套房的钱,我要了现金,那是我的婚前房,我只要归还婚姻存续期间一半的房贷给他就好,女儿的抚养权归我,他每个月给一千五的抚养费,我也是不指望他会主动给,离了我也就解放了。”

钱楚认真的听完,这种事她不好说究竟是好还是不好,但是当事人觉得高兴,那就是最好的结果:“姐,恭喜你进入人生的下一个阶段!”

第154章 痛的领悟

第154章

十二月份的天,气候干燥,风带着刺骨凉意刮在脸上,卷到脖子里,让人忍不住缩着脖子不敢抬头。

三个月的时间内,在任好死活挣扎着开了她大姨家邻居的一单后,终于顺利晋升,成为和陈甜一样的团队长。

与此同时,东子异军突起,团队结构好像要比陈甜组里的那位潜力股更快晋升。这让李广的自信心得到空前高涨,一心想要超越陈甜。

至于陈甜,现在已经很少跟李广吵架了,大多时候都带着怜悯的眼神看着他,就好像李广是个可怜虫似的。

任好签了一单后,那个月因此有了人生中第一份收入,让这位千金大小姐感觉到了自己赚钱的成就感,总算慢吞吞的开始动了。只是她依旧不好意思跟身边的亲朋好友开口,导致她的成就率比较低。倒是父母觉得她没跟外面那些不三不四的鬼混,天天早上还上班下班,有点事做了,挺高兴,也想着法子想帮她介绍点生意。

可任好毕竟年轻,经验不足,在谈的有很多,却离签单始终差了一步。

她现在对钱楚还算信任,有什么不懂的都会主动问钱楚,因为一问李广,李广就炸毛,任好只能问钱楚。

二早过后,任好拿着本子跟在钱楚后面追问客户问倒她的问题,钱楚一一给她作答。

“祖师爷,那你说客户跟我说,觉得别人家公司更好怎么办?”任好问。

因为任好跟钱楚之间还隔了个李广,所以任好就改口喊钱楚祖师爷。钱楚回答:“你就说各家公司的产品都有各家公司的优点,大福保险也有更好的保险类型,但是那不一定适合他。”

任好点头:“我明白了……”话刚说完,任好的手机突然响了,她拿起一看,嘀咕了一句:“我妈打过来的……祖师爷,我来接个电话。”

“你接吧。”钱楚低头翻自己手里的笔记,突然听到任好的声音提高了两倍,“妈,你说什么?你是不是听错了?我昨天还看到大姨夫……”

钱楚抬头看向任好,就看到任好脸色惨白,身体都在打晃,她急忙扶着任好坐下,任好光听着,没说话,直到电话被挂断,她还手拿握保持着那个姿势。

“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钱楚问。

任好抬头看着钱楚:“刚刚我妈给我打电话,说我大姨夫早上跟朋友出去钓鱼,回来路上撞到了大货车,出了车祸……”她颤抖着嘴唇看着钱楚,“两个人,都没了……”

钱楚一愣,“你先别急,你妈妈给你打电话,应该是让你回去。你先回去吧。”

任好点头:“我大姨夫,我昨天还看到他了……”她抹着眼泪,“人可好了……祖师爷,我现在手脚都动不了了……”

钱楚想了想,“我送你回去吧。”

任好抽泣着说:“大姨肯定伤心死了。”

其他人也不知道任好发生了什么事,就看到钱楚扶着任好,一个人收拾两个人的包,一股脑提在手上,带着任好出去。

她开车送任好去了医院,抢救室门口哭声震天,任好大姨和另一个妇女哭瘫在地。

两家住了对门,男主人都有钓鱼的共同爱好,经常相约一起出门钓鱼,这都做邻居养成了将近十年的习惯,从来没人想过会出这样的事。

任好的妈妈忍着泪,极力想要扶起大姨,都没成功,最终只能陪着一起哭,任好的爸爸坐在旁边唉声叹气。

钱楚从周五的交谈中听清了事情,两人钓完鱼后开车回家,觉得路上行人和车辆都少,发现前面一辆吉普车一直开不快,就想超车过去,不成想吉普车的前面还有辆大货车,小轿车超过吉普车后才发现前面有家伙,再想刹车已经来不及了。车头都撞烂了,两人当场死亡。

钱楚叹气,两条命就这么没了。

任好过去抱着大姨,跟着一起哭。

哭完了,事情还要解决,责任划分等等事情,交警会处理,只是人没了,总要料理后事。

钱楚毕竟是外人,不方便一直待着,跟任好打了招呼后,就先走了。

一周后,任好突然来找钱楚,说她想起来自己九月份的时候曾经给邻居推销过保险。

钱楚问:“包含意外险吗?”

任好点头:“嗯。”

钱楚提醒她:“刚出事那会就应该跟保险公司报案。今天是……第七天吗?现在也不迟,你赶紧去处理,今天必须让家属电话报案。”

任好点点头,赶紧跑走了。

接下来的几天任好看起来都很忙,人好像也一下成熟起来,不再像之前那样一种缠着李广。

一天早上的大早会后,任好主动要求分享几分钟,对于她这个时不时几乎没什么存在感,还是以缠着李广让人注意到的女孩站到台上后,让其他人都很吃惊,不明白她怎么突然要求站到了台上。

任好握着话筒,略微有些紧张,她深呼吸一口气后,说:“我站住这里,是想说一下最近我身边的人发生的一些事。这些事给了我很深的触动,让我明白我现在做的事有多重要。”

她顿了顿,说话的尾音都在颤抖,抬头看到钱楚正好站在她正对面,对她微笑着点了下头,任好立刻又说:“大家都知道,我一直觉得保险这个东西可有可无,我也不觉得买保险的人是在所谓的做提前规划,更不觉得那是对家人所谓的负责,我觉得那都是卖保险的人为了让客户买保险,编出来的说词。但是现在我改变了这个观念。”

她吸了吸鼻子,“我大姨夫和对门的邻居钓鱼途中,两个人都当场死亡。我作为保险员,去了大姨家好多次,可是我开不了口,我不好意思跟他们说保险,所以我从来没跟他们说过。反倒是有一次跟对门的邻居提到过。邻居买了……”她抹了下眼泪,“这次事故过后,我帮邻居报案,申请理赔,给他们家送去了150万,可是我自己的亲大姨家,什么都没有……”

任好接过大家递过去的纸巾擦眼泪:“我大姨哭着问我,为什么我给邻居推销保险,却没有给她们家推销保险?怎么我对自己的亲人还不如对门的邻居好?我真的后悔,我从来没有正式过自己现在的工作,我也没有承认过保险真的能给人带去帮助……”

早会有史以来最安静的一课,只听得到任好的抽泣声。好一会过后她才平复下来:“我之前总觉得我师傅,我祖师爷都特别烦,天天在我耳边念叨保险保险,教我技巧话术,希望我勇敢开口。直到我大姨怪我的时候,我才知道,我错了,我不应该那么自以为是,不应该看不起保险员,也不应该看不起保险这份工作。我以后会虚心接受,认真学习知识,哪怕被人拒绝,我也要开口了之后,这样我心里才会踏实很多。我说这些,只是为了让还有跟我之前一样的人明白,我们的工作真的很重要。我的分享完了,谢谢大家!”

她抹了下眼泪,把话题递给培训老师,走下讲台。

周围的人不约而同给任好鼓掌,李广也主动走上前,在任好的肩膀上拍了拍,破天荒的夸了一句:“你说的很好。”

任好红着眼眶点头:“嗯。”

-

晚上吃晚饭,周重诚躺在沙发上,钱楚窝在怀里,把手伸给他,他正小心的拿指甲锉给她修磨指甲。

钱楚跟他提到了任好,周重诚头也不抬的说:“有些人就是得经过一些事,才能懂事起来。”

钱楚点头:“我觉得也是。任好现在比之前懂事多了,我感觉李广都没那么暴躁了。不过我觉得最近甜甜有点奇怪,她突然不跟李广吵架了,李广要是找茬,她也很少回嘴,有时候看李广的眼神,就像看被人遗弃的小狗似的。”

周重诚回答:“这就对了。我跟她说了,大马猴就是暗恋她,她只得人家暗恋她,那态度肯定会好转。”

钱楚问:“你别不是故意跟她说的吧?你这人太坏了。”

周重诚不承认,“谁说的?我这人好着呢。我是为他们好,一个暗恋,一个被暗恋,以后结婚了,想起来多美。”

说着还对钱楚讨好的笑了下,“你看我给你修的形状好不好看?”

钱楚举起手来看了看,点头:“挺好看的。”她主动把另一只手伸给他:“还有这个。”

周重诚一边给她修指甲,一把问:“还有不到两个月就过年,你过年怎么办?”

钱楚回答:“什么怎么办?肯定是回家。我妈估计也要回叮咚镇过年,我跟钱彬肯定要陪着,要不然也不放心。你呢?”

“我啊,看情况。”周重诚说。

“看情况?”钱楚诧异:“你过年不回家,看什么情况啊?”

周重诚回答:“我不想回家,没什么好回的。”

钱楚扭头看他一眼:“你跟你妈,关系也太差了点吧?”

“就那样吧,她不喜欢我,就喜欢我低三下四求她,她才满意。”周重诚提到陈玉飞,脸上的表情十分冷淡,“她是一个控制欲很强的人。希望我是个小木偶,什么都听她的,照她说的做,关系就好了。”

钱楚叹气:“你不要人还没看到,就这么大敌意啊。哪有不爱孩子的妈妈啊?别的我不敢说,你妈妈肯定是爱你的。”

周重诚不跟她吵,但是也不赞同她的话,只好不说话。

钱楚想了想,好奇的问:“你妈是不是当官的?我看她说话什么的,很强硬。也可能是习惯了,你不要以为她的故意的。”

“她确实不是故意,就是理所当然,习惯的态度。”周重诚说着,把她扶起来,拿小桶打了水过来,放茶几上拿湿巾沾水给她擦手,又细细检查一番,再给她洗手,洗完了就把钱楚准备好的手膜掏出来给她套上。

手上套了手膜,她吃东西就不方便,周重诚开始喂她吃东西,这些事他做的十分顺手,一看就是长期养成的习惯,钱楚什么都不用做,只要一个动作或者一个眼神,他就知道她想干什么。

“我前两天看到哥了,他还跟我提起了你。”周重诚脸色没表情:“我觉得他还是要避避嫌。”

“避什么嫌?”钱楚好奇。

“跟你!”周重诚愤愤不平:“他不知道你跟我住一块吗?怎么老提起你?还有,你也什么事都找他,我也能帮忙的。”

钱楚叹气:“他是医生,虽然还年轻,但是在医院还是很受重视的,有什么事他都能说得上话。我是做保险的,但凡需要他出面帮忙的,肯定是因为客户的身体。生病的人不找医生,找你,你能帮病人看病吗?”

周重诚揉着她的手膜套,“你要是不认识他,难不成那些病人还不看病了?”

钱楚回答:“话不能这样说,我不找他,病人不就少了一个渠道?”

周重诚停下手里的动作,钱楚朝他面前凑了凑:“生气了?”

“没有。”周重诚干巴巴的说:“我为什么要生气?没有!”

钱楚笑着说:“因为你小心眼啊,老是一点事就跟我生气,不哄就一直不高兴。”

“我不是!”周重诚不承认:“哥本来就应该避嫌。”

“其实你是觉得我应该避嫌吧?”钱楚看他一眼,“我们俩都住一块了,我还天天在外面跟那么多男人打交道。”

周重诚赶紧否认:“我没说你,我是说哥!”

钱楚说:“你就是间接的提醒我,我知道。”

他抓狂,“真没有!”

钱楚拿脚踢踢他:“晚上自己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