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真趁机要到了周重诚的电话号码,周重诚显然并不知道女人主动要号码的目的,从来没有联系过李真,直到李真自己故意勇气跟他联系,有事没事就问几个有关车的问题,才引得周重诚回复消息。

后来无意中一次,李真开着车到校门口的时候恰好碰到了周重诚,周重诚看到她的车后,整个人都活跃了起来,眼睛就像开了光的灵器,亮的惊人。他跟他班上那几个男生,围着车打车,那是周重诚那么长时间以来,第一次主动跟李真交流说话,甚至询问他能不能做到架势位置坐一下。

李真慢慢的终于摸索到了他喜欢的点,经常以车的性能或者问题为名义,约周重诚出来,而每次他都准时赴约。

李真那时候觉得周重诚不开窍,因为他去见她说是帮她看车,就一定是真的看车,而不会认为她是为了找到借口跟自己约会,甚至有一次因为他没查出车有问题,还跟她发了火。

他觉得车没问题,就不能乱说话,虽然是辆车,但也值得尊重。

李真实在找不到借口,便开玩笑似的向周重诚表白,“既然你那么喜欢车,那当我男朋友,那你就能名正言顺的摸你喜欢的车啦,要不要考虑一下?”

让她意外的是,周重诚似乎就考虑了几分钟的时间,就答应了。

周重诚不是个好男友,因为他不温柔、不体贴、不懂女人的心,说话冲还没有耐心。李真有时候觉得自己一腔热血喂了狗,可又舍不得放弃。

李真当然知道周重诚缺点很多,身边的朋友也替她抱不平,可周重诚不是身边朋友说的那种软饭男,意外的周重诚在金钱上面十分大方。

他的经济条件似乎不错,只要下手买的东西,一定是追求品质的。他几乎没有个人花销,一件外套,她刚认识的时候他在穿,一年后他还在穿,他是一个根本不在意自己衣着打扮的人。

有时候李真都不知道周重诚对她是什么样的心理。他不像其他人的男朋友那样温柔可意,逢年过节买礼物送花之类的,却时常送些她无意中提过说过的贵重用品。

比如一款新出的钱包,一双她想念已久的高跟鞋等,这些东西价值不菲,他却很舍得出手,也时常让李真身边朋友的朋友吐槽的同时又十分羡慕。

说他没用心,他偏偏送的东西都是她喜欢的,说他用了心,可李真觉得他对她的那辆车都比对她要好。

她想要个体贴男友,他却不解风情。偏她个性要强,心中纠结的天翻地覆,脸上也要假装自己丝毫无损。

李真觉得,自己可能就是个贱骨头,他越不在意,她就越想靠近,但是在外人眼中,李真和周重诚旗鼓相当,两个人都不是那种传统意义上的情侣,他们各自独立,各自要强,又相互要好。

似乎外人眼中,这是他们这对情侣的最佳状态,看李真知道在,这不是自己的想要的。

谁见过跟男友出去逛街,主动牵手的人都是女方?就算牵了一阵,只要他感觉手心出汗,他就会把手缩回去,说不舒服之类的话。

李真沮丧过,也一度发过狠想分手,可周重诚偶尔的一个短信就让她不计前嫌。周而复始,那是一个痛苦的过程。

分手其实是她在一次争吵过发生的。

她突然从朋友口中得知,周重诚对他同宿舍的人说她保守之类的话,这让她有种羞愤和屈服的愤怒,一个男人怎么能这样说女人?

何况,是她的问题吗?每次她给了各种明示暗示,他不知道是真听不懂还是装听不懂,完全不接那个话,就算有一次把他骗到了酒店,他最终也是夺门而出,是她的问题吗?他都怀疑他是不是有病!

因为那件事,李真最后一次主动找到周重诚,当着他教室同班同学很多人的面,狠狠的打了他一巴掌。周重诚什么话没说,接下了那巴掌,最后他用中文说了三个字:“对不起。”

之后李真准备毕业论文和答辩,没有再找过周重诚。而周重诚也没有再找过她,她一度期盼着他会找过了,会发现过了一段时间后,他更想念她……可周重诚一直没有找过,甚至连信息都没有回一条。

李真删了周重诚的电话,删了所有社交通信,希望能断了自己的念想,可最终还是没舍得扔掉那个手机和号码,就这样一直保留着,哪怕回国后,还保留了好几年了,在一次整理屋子时,最终掰断了那张或许现在都不能用的手机卡。

她以为她跟周重诚可能就是那种有缘无分的类型,不再多想,把精力都放在工作上。

不得不承认,她是一个能力很强的人,但强势的性格让她跟下属的关系并不融洽,所以她辗转过好几个地方,最终评价都是两极化:上司领导对她的能力十分肯定,下属对她的评价却都是最低分。

李真当然知道自己的问题,可她觉得着自己性格如此,那就只能让他们承受。为什么改的是她?不是别人?

李真毕业后先是进了银行,她学的一直都是金融业,进银行理所当然。

她模样漂亮,家世强势,身边父母资源好,所以业务能力十分出众,工作没多久,就引起了上层的注意,随后她的路越走越顺,也从银行理财转入寿险,先后跟随了两个十分优秀的机构总,最终也走到了大福分公司的园区的机构总。

李真其实对保险十分认可,也赞同商保存在的意义和本身的价值,但是她不喜欢卖保险的那些业务员。

她待过大福保险的不少机构,确实见过高素质的业务员,但大多都是那种邋里邋遢的家庭妇女。她觉得就她们那样的形象,就很难让客户相信她们的专业性和能力,何况,她在一线城市任职期间,还有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业务员竟然对着她吵!

一个保险业务员,有什么资格对内勤人员吵?她们好像觉得自己是保险公司的员工,其实她们签的只是代理合同,保险公司的内勤才是保险公司的员工,人家拿的是薪水,而那些业务员拿的是佣金。

这种区别都分不清,这些人能卖什么保险?

钱楚和周重诚的关系她没想到,她更没想到的是周重诚竟然找了一个卖保险的女人。

世上那么多女人,他竟然就挑中了一个卖保险的,还是在她待的公司卖保险。

李真觉得又好笑又讽刺。

刚来公司的时候她调过公司人员的档案,当时也记住了钱楚的名字,毕竟业绩相比其他人来说确实好很多,但不会有什么太深刻的印象。

因为跟发达的一线城市相比,钱楚的业绩跟那些地方同级别的高级经理比,更别没有可比性,很可能连及格线都达不成。

所以她当然不会放在心上,可现在,得知她是周重诚的女朋友,李真再次认真查看了钱楚的入职之后的业绩,愈发挑出了很多刺。

第一年几乎没什么业绩,人员数量也很少,她这样的,能熬下来也算她本事了。第二年上半年的还是很差,下半年的时候才开始好转。

第三年才晋升高经,晋升的数据也不突出。

李真越想越觉得好笑,周重诚跟她分开后,找女人的眼光还真是诡异啊,竟然挑了那么个那样的。

模样还说得过去,能力要是真出众,不至于跑来卖保险,就是不知道他们俩是怎么认识的,究竟是周重诚被她勾搭上了,还是周重诚主动的?

李真想到周重诚的性格,几乎可以断定是钱楚主动的接近,周重诚那就是块冷铁,谁都拿他没辙。

想想也是,周重诚模样好,家庭应该不会差,有女人主动勾搭再正常不过的事了。

李真提前离开了演讲的会场,没有跟大部分一起走。

周策在前台听了一阵课,猫腰往后跑,一排排找,终于在中间的一排的中间位置找到了他儿子,他伸手拽拽他,“你给我出来。”

周重诚皱眉:“爸?干什么?我听课呢。”

“出来!”周策绷着脸,越想越气,刚刚气得他课都听不进去了。

周重诚只好跟着他出去:“怎么办了,爸?”

周策拿手点着周重诚的脑壳,“那个女的是怎么回事?”

“哪个?”周重诚问完,想起来了,李真,他拉下脸:“没怎么回事。”

“你还不说实话是不是?我的眼睛还没瞎呢。你是不是做过对不起她的事?要不然她怎么那么理直气壮?”周策问:“你今天不给我说不清,我这就去跟那丫头说清楚去,你看你会不会当成变光棍!”

周重诚一听,急了:“爸!你千万别跟楚楚说!那女的叫李真,我在德国的时候,她在那边上研究生,我跟她认识过一阵子……”

“什么叫认识过一阵子?”周策瞪眼:“你是不是跟她谈对象了?”

周重诚犹豫了好一会,才点点头:“嗯。”

周策点着他的脑袋:“还有呢?搞大肚子了?劈腿了?对不起人家了?”

“怎么可能?”周重诚提高声音:“我又不是什么香的臭的都要的。没有的事,就谈了一阵子,然后她回国,就分了。”

“没……那个过?”周策问的小心翼翼。

周重诚赌咒发誓:“绝对没有!我那时候只喜欢她的车,当年是德产品牌的一款新车……”

周策一听,气的打了他一下:“你为了人家的车,跟人家谈对象,你这不是害人吗?”

周重诚赶紧说:“真不是。她自己跟我说的,说我要是成她男朋友,我就可以随便玩她的车,我就答应了……”

周策被气的不行,“我没你这么个儿子,亏我还在你妈面前夸你……”

周重诚却不觉得有什么,“怎么了?她自己说的,我配合一下。不过,有件事确实有点那个,我舍友私底下编排她,传出去了,她一个女孩子,特别难堪。”

“你——”

“不过,我让她当众打了我一巴掌,替她挽回了一点颜面……”

周策被气走了,“你最好跟那丫头说一声,免得以后麻烦。”

“不能说!”周重诚一把抱着周策:“爸,你绝对不能说,她要是知道了,肯定特别生气。我都没想到,李真竟然跑大福公司来了,还成了这公司新来的总经理!”

周重诚抓头:“她看着特别大方,实际很记仇的一个人,我担心楚楚被我牵连,我都跟楚楚说了,以后她团队的活动经费,我给她出!反正,他们保险公司跟别的企业不一样。他们的总经理管的内勤人员,管不到外勤身上。外勤谁看她不顺眼,不鸟她都行。”

周策拧眉:“这样啊,那,那以后那丫头的什么经费,也算我一份,我不能叫人欺负了我未来儿媳妇去。”

“关你什么事啊?”周重诚不干了:“我媳妇,又不是你媳妇,凭什么要你出钱?”

“怎么没关系?我儿媳妇!我以后孙子孙女的妈妈,这么大的关系,怎么就没关系了?”周策说完,哼了一声,转身走了。

周重诚原地打转,无力吐槽亲爹,只能跟着一起回去。

活动圆满举行。

主讲人言辞幽默,风格新颖,十分吸引观众,散场后观众的反应很热闹。

钱楚自然送周策到停车场,周策热情的说:“丫头啊,以后有这种有意思的活动,得告诉我,我只要有时间,肯定都是要参加的。”

钱楚点头:“好的周叔叔,以后的活动我都通知您一声,您有机会就来呀。”

“没问题。”周策乐呵呵的开车走了。

钱楚回到会场,没看到周重诚,找了一圈才发现他在一个角落打电话,看到钱楚周重诚立刻对她做了个手势,随即挂了电话跑过来:“客户都走了?”

“嗯。”钱楚随口问了句:“店里的电话?”

“不是,我以前大学同学的电话。”周重诚说。

钱楚等在会场门口,看到有客户过来,她就认认真真的等。

第174章

第174章

活动过后,周重诚带钱楚吃饭,问她:“楚楚,要是你们新来的机构总对你不友好,你会不会生气?”

钱楚头也没抬道:“为什么对我不友好?我不喜欢得罪人,毕竟我分不清哪些是君子哪些是小人,万一我得罪的是小心,那我不就是遇到了上次那个老王似的的人物了?”

周重诚说:“我是说假如,又不是说真的。”

“多少会有一点吧,毕竟,谁希望自己被人讨厌啊。”钱楚看他一眼,“是不是你今天看到了李总,让你担心了?放心吧,无缘无故的,不会有人给自己或者别人找不自在的。李总的性格属于强势类型的,我要是应付不来,就敬而远之。反正,我的团队现在是上升阶段,我还真管不了那么多。“

“要是她以后都不给你最在意的经费了,你也不生气?”周重诚问。

钱楚抬头看着他,对他一笑,道:“批了很好,不批嘛,我自己想办法,如果想不到办法,我不是还有你吗?你跟我说好了的,我要是申请不到经费,你给我赞助。不能反悔呀。”

她笑着说,周重诚立刻答应:“好,不反悔!”

钱楚原本是说笑的,没想到他还认真其事的答应下来,又忍不住的笑:“周重诚,有没有人说你真得很傻啊?”

“从来没有。”周重诚坚决不承认这个指控,“没有人说我傻,因为我真的一点都不傻。”

钱楚一脸怀疑,“是吗?”

她怎么越相处,越觉得他傻傻的啊?关键他还很严肃的不承认。

周重诚朝她面前凑了凑,“以后你在公司有什么事,一定要跟我说,咱们俩一起商量,什么事都不是问题。”

钱楚点点头:“好啊。有个人商量一下,还是很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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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大福保园区分公司的气氛不是很好。

新的机构总姿态很高,任职半个月了,竟然没有跟公司里的任何一个业务代表谈话,就连唯二的两个高经都没谈过。

其实李真做过多次对比,她发现其中级别最高的朱可迪,竟然有一年的时间的挂的虚职,按照她的那种去哪个看,早就应该被清退的人,竟然到现在还在公司挂着头衔。

再一查朱可迪恢复工作后的数据,更加无语,签过的唯一一份理财险保单,还是买的自保件。

保险公司的人买自保件比比皆是,李真知道,但是这种占据她个人总业绩三分之二的占比自保件,还是比较少的。这完全就是自欺欺人嘛?

钱楚晋升出去以后,朱可迪从钱楚这边拿到的佣金只有非常少的一点,所以钱楚晋升后当月,朱可迪的团队业绩是最好的。

抽去钱楚那边的业绩,剩下就是林霜和华江北那边的业绩,朱可迪个人业绩只有一单,但是上个月有六万多的收入,可见收入的大头来源于钱楚晋升时期的业绩提成。

说白了,李真是调看两个高经的数据时,她再看不上钱楚,也发现了钱楚比朱可迪的能力要强,朱可迪如果不是命好,让郑东方保了她一下,现在早已离开了保险公司。就这样的业绩,也能在那位置上坐得稳?

李真觉得实在好笑。

她让小菠萝找到内勤老师,结果内勤老师不在,只能把另一个人内勤人员叫进去屋,“过两天出一份规定,所有人考核必须符合要求,如果不符合要求,就要降级。否则公司的规章制度没有人遵守,那让其他人怎么想?”

内勤人员立刻点头:“好的,李总。”

她准备出去,李真突然叫住她:“哎,公司里那个叫钱楚的,是个什么样的人?”

内勤人员想了想:“主要是庄老师跟他们接触的多,我一般负责柜面。她应该是做的比较好的人员,上个月刚晋升高经,能力应该不错。至于人怎么样嘛,不好说。”

李真一愣:“这有什么不好说的?说说看。”

内勤人员为难的说:“主要是真假我们都不清楚,不好乱说。”

“我正在跟你了解情况,你有什么就说什么,我也不会出去乱讲,你为难什么?”李真敲敲桌子:“说吧,她怎么了,让你这么为难,觉得不好说?”

内勤人员又想讨好新老总,又不想说别人的八卦,但是李真追问,讨好新上司的念头占了上风,她说:“我是一年半以前进公司的时候,我调过来的时候,她已经来了,那时候公司里的人到处都在传,说她跟……呃,她下面有个叫汤小同的业务员不清不楚的,还不让人说,但是汤小同也没什么品,天天在朋友圈炫耀,还跟人说的有鼻子有眼,跟钱楚怎么样怎么样的。其实……李总见过汤小同吗?我们公司最高的那个男的,长的就普通人吧,有个外号叫蒜头,就是指他的蒜头鼻。他那个样子,我们都看不上,就更别说钱楚了,很多人都说是假的,但是真假我们确实不知道。不过传的最厉害的时候,我们很多人都很讨厌钱楚,觉得她装,明明跟汤小同勾勾搭搭,还一副女神的姿态。”

李真微微垂下眼眸,“还有这事?怎么没人处理?他们是来上班的,把好好的地方弄的乌烟瘴气。”

“当时很多人这样说,”内勤人员说:“不过,说实话,没证据。那个汤小同说的头头是道,但是从来没有人碰到过他们在一块的情况,按理他们在一个公司,真要有点什么,多少会露出点苗头,但从来没人发现过这事。所以很多人都说可能是假的。”

“无风不起浪。”李真说:“真假可不是你一个人反驳就成的。”

“是的,所以我们都不知道。”内勤人员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说:“不过,上次业经考核的时候很奇怪。汤小同就是钱楚的业经,那次考核,只要汤小同的和他的组员开单,很容易就能达到要求,但是钱楚那一阵却硬是把她下面一个能力一般的女孩子拉了上了,哦,叫陈甜。学习很认真,就是签不了单,被她硬生生的拖了上来,现在好像成长的很快,是钱楚团队的主力军。所以我们说,钱楚那时候扶持陈甜,是不是为了摆脱汤小同。”

李真冷笑一声:“保险公司的人,多一个人头就是多一份收入,摆脱?不可能,哪个团队长不巴不得自己团队的成员越多越好?我就没见过希望自己团队人员少的团队长。”

内勤人员干笑:“我们也这样觉得,就是看钱楚的表现确实那样,而且她晋升高经的时候,也是拼命把一个新增员在转正三个月后拽成了业务经理,就是有没有汤小同都无所谓的那种。哦,对了,有件事就是发生在李总您调到公司不久之前。有一次搞甲状腺检测活动,汤小同突然疯了似的,在朋友圈发了一条消息……”提到这个,内勤人员的精神都抖擞了几分把手机掏出来,把李广散发出来的截图拿给李真看,“就这个,因为这张截图,大家对钱楚才彻底改观,想想以前,都是汤小同自说自话,这朋友圈一发,真是彻底洗白了钱楚了。”

李真看着那个截图:“那人是不是脑子不正常?在朋友圈发这个东西?”

“是啊,我们都说他疯了。”内勤人员说:“不过,小菠萝说可能是钱楚的男朋友出手了。因为那天汤小同站在她旁边跟她说话,后来一个很帅气的男人跟汤小同一起出去了,小菠萝说后来才知道那个男人是钱楚的男朋友……”

“好了!”李真突然提高声音:“我已经知道大体情况了。”她点点头:“你先去忙吧,有什么事我会再找你沟通的。”

“好的李总。”内勤人员从办公室出去,忍不住用手拍拍胸口,跟新老总说话,心里压力好大啊。

钱楚从卫生间出来,打算去办公桌,内勤人员一看到她,顿时有点心虚的别过头,毕竟自己刚刚把不知道真假的八卦说给了李总听,也不知道对钱楚有没有什么影响。

高经办公室旁边的大独间中,华江北正激情飞扬的跟四五个增员培训,密封的空间内,空气混浊又沉闷,紧闭的房门也隔绝了屋里人说话的声音,只看到华江北上下比划的手,听不清他在说什么,怎么看都透露着诡异。

钱楚看了一阵进入办公室,林霜又从卫生间出来,路过钱楚办公室,又看到华江北的大单间,林霜一下退到钱楚办公室,敲了敲门,“钱楚!”

钱楚看她,“林姐,今天你不忙啊?”

“还行,挺忙的。”林霜打量了眼周围,“你们两个高经的办公室,还不如一个业务员的办公室,也够惨的。”

钱楚笑着说:“公司安排的,我听从领导安排啊。”

林霜觉得钱楚没出息:“你就是一直逆来顺受的主,怎么叫公司安排的事?这么不公平的事,竟然都没人去提?!”

“以前不是有提吗?结果郑总也没给个说法,大家都有意见,那又怎么样啊?”钱楚软绵绵的像只小羊。

林霜急死了,“那一起是郑东方,现在不是换了个人?”

钱楚听出来了,林霜打算让她做出头鸟呢,她微笑着说:“虽然是很好的建议,也是接近新来老总的机会,但是我不敢啊!我昨天的活动犯错了,跟我对象在角落说悄悄话的时候,被李总逮住,她脸色很不好看,我觉得我要是去说了,她肯定没好脸色,我这个人,胆子小还要面子,我可不敢去。”

林霜看了钱楚一眼,站直身体:“既然这样你不去那我可去了,我才不怕呢。反正,华江北又不是我的组员。”

钱楚觉得,林霜跟朱可迪的真成了生死对头了,林霜那真是想着法的给朱可迪添堵啊。

朱可迪也是够惨的,就因为争一个马桶,争出了一个仇人出来。

林霜从钱楚处出来,还真转身就去找了李真,在李真面前把郑东方抨击的一文不值。

郑东方任职期间,林霜只享受过短暂的好待遇。她发展前期的周期长,团队的经营也不快,她团队到今天的六十多人,里面大多都是挂名的那种,每个月季度都有人被清退,实际在动的人数真的不多。她最突出的时候,就是朱可迪住院后的半年时间,团队个人都是上了第一,她还没真正得意多久,朱可迪又回来了,重新夺走了郑东方的注意力。

这仇,这恨,林霜一直记恨。

她在李真面前,把她认为郑东方过往不公平的地方,一股脑全都说了,着重指出华江北业务经理占据最大办公室的事实,希望李真能主持公道,合理分配资源有限的空间。

李真听她讲完,淡淡的说:“我了解情况了,谢谢你。你去忙吧。”

林霜还想追问两句,但李真的表情非常冷漠。她不像跟钱楚,钱楚任何时候都会对人温柔的微笑,让人感觉不到压力。

李真脸上看起来很严肃,板着脸,看起来就不好相处。

其实对李真来说,该说她都听到了,再重复说是浪费时间,其他话都是废话。根本没有必要。

更何况,关于华江北独占办公室的事,那个叫朱可迪的也特地找她谈过。

女人果然都是善嫉,一个小小的办公室都能让她们勾心斗角。

李真不由想到了钱楚,如果她再按兵不动,钱楚会不会也会过来给她谈?

林霜从李真办公室出来,脸都气绿了,究竟是哪里冒出来的女鬼?

真倒霉,走了个郑东方,来的这个还是板鸭脸。

不过,李真虽然当时没表态,却记在心里了,去卫生间的时候,她还特地在华江北的大单间门口站了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