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一个设计师来说自己设计稿就像自己孩子一般。于是整个组会顾乔坐在转椅里盯着桌面一个劲地在想着图稿事情。除了指间偶尔飞快旋转玩着一支HB铅笔她整个人几乎都是凝固。
因此当TU设计部副总监要她发言时候她才发现自己根本什么东西都没听进去。
“问那环城公社景观设计出稿情况呢？”林菲假借弯腰捡笔给她提了个醒。
“初步设计稿是有了不过想要出稿恐怕还要等上一段时间想先看看其他几个部分出稿情况尽量协调一下大家风格…”顾乔简短地回答完就看见项目负责人在那点头。
没等明白过来他是什么意思坐在一旁自始至终沉默韩靖扬突然发话了：“希望各个部分抓紧合作月底之前想看到们初稿。不然后续进程就要受影响了。”
“啊…”此话一出会议室响起了较浅一阵惊讶声。然后就在这些众人声音中那个原先冲着顾乔点头副总监就开口了“其他几个部分初稿情况都不错只有景观设计这一块进度慢了一点…”
原来人家朝点头并不一定意味着赞同。
今天是黑道日吗？顾乔纳闷了自己怎么就诸事不顺了呢？蹙着眉头她抬头看向负责人表示自己组一定按时完成设计眼神一晃就看见韩靖扬双手交叉在胸前冲着她笑得很有深意。
想报复？顾乔猛得回了一记眼刀过去却发现被劈中是副总监他几乎在瞬间就变了脸色。她怎么就忘了呢他和韩靖扬两人坐在同一个方位。再次看向韩靖扬时她发现他笑意更浓了。
按理说她似乎真不该讨厌韩靖扬才对。她弄坏了他车他非但没计较反而还在品酒会上让她赢了一瓶红酒；她去做园林导游他好心地让她搭便车；她翘班陪林若谷去看警犬比赛他非但没有说她还帮忙送林若谷回局里…可自己怎么就老觉得他动机不纯呢？
想来想去顾乔顿悟：就像喜欢一个人不需要理由一样讨厌一个人大概也是不需要理由更何况这还是一个坑了锐意利益又让她给他卖命人。
坐在天空之城珠帘包厢里顾乔望着外面夜景还是什么构思和想法都没有。就在几天前她还在这里捕捉到了灵感只可惜却被赵琳和符杏琪给平白无故地搅了。不过那一夜想来她们应该也不会好过到那里去。
拍了拍自己面颊顾乔赶紧将自己从这乱七八糟思绪中拉回现实。
心理学上说情景重现在很大程度上能帮助实现想法重现可这事情怎么一到自己身上就都不灵了呢？把头埋在双肘间顾乔盯着玻璃桌上烛台禁不住地苦闷。
“又没有灵感了？来尝尝张姐新调海盐奶咖说不定会有意想不到效果哦！”顾乔抬眸一看张姐已经拿着托盘走了进来。
顾乔刚想推辞谁知张姐先开口了“可不能说不要了看张姐可是连冰水都给准备好了。再说了”张姐俯身前倾压低了声音又道“这杯奶咖可不是张姐请客是有人请喝。”
这说辞顾乔显然不相信了她眉眼弯弯一笑“张姐这谎撒得可是圆不了哦？”
“谁说”放下手中两个杯子张姐伸手一指帘外“请客人不就在哪里坐着么！要不不请人家进来坐坐看他都盯着看了老半天了。”
透过珠帘缝隙顾乔看到了一张她怎么也没有料想到脸——韩靖扬。
顾乔投来目光在韩靖扬看来有点疑惑有点好奇甚至还夹杂了那么一点点…不信任。
他看着顾乔不自觉地扬起手中咖啡杯冲她笑笑还好自己只是请她喝咖啡不然还真想象不出会被她用怎么样地目光审视。
犹豫了片刻韩靖扬端起自己咖啡杯起身走了过去。
“怎么不试试？”大喇喇地直接坐在了顾乔对面他指着桌上杯子客气地询问。
韩靖扬如此自然甚至近乎理所当然表现很快就让张姐“明白”了。她拍了拍顾乔肩膀笑而不语地退了出去。
顾乔没有太过在意张姐表现她蹙了蹙眉梢不悦地看向韩靖扬“抱歉韩总现在很忙。”没空招呼。
“知道而且如果没有猜错应该是在为没什么构思而烦恼所以才帮点了一杯海盐奶咖提提神顺便猜想或许味蕾刺激可以给带来什么想法也不一定。”
韩靖扬如此直白一说登时让顾乔有几分语噎。可她会这么苦恼还不就是因为要给面前之人所在公司交设计稿么？
一想起白天会议顾乔就窝火于是她直接反问“韩总该不会是来监工吧？”
“想或许全公司其他人都需要被监督但唯独绝对不需要。”儒雅地再次笑了笑韩靖扬微微开口一点都没有愠色。
这算是恭维？顾乔心底不禁冷哼了一声表示不屑。“是表现得工作很积极才让您有了这种感觉么？”
“感觉？”韩靖扬缓缓放下手中咖啡杯疏懒地往沙发里一靠双手环胸绕有深意地看向顾乔他浅浅哼笑“工作中从不拿感觉说事。以顾小姐和秦总关系想应该不会让他公司平白蒙受巨额损失吧？”
正文-灵感
顾乔只觉得脑袋里轰一声说不出惊讶。
她第一反应就是完全没想到自己和秦恺八卦会从锐意传到了TU不过她更没有想到是这事居然会从韩靖扬口中说出来。
顾乔下意识地摸摸鼻子然后笑得泰然镇定“如果没理解错话韩总是转了个弯客气地警告要好好工作对吗？”
本已把两公司签订不合理合同事情暂时放在了脑后韩靖扬这么一问顾乔又给想了起来忍不住在心中又多问候了秦恺是个白痴几回。自然她也没少问候面前韩靖扬。
虽然此时她心中已经怒极可面上还是春风化雨般和气。所以说装得最高境界不是脸上化妆化得看不见而是任凭心中早已翻江倒海面上却依旧浅笑吟吟。
韩靖扬一眨不眨地盯着顾乔饶有兴致地比较着她从刚才到现在表情变化然后还顺带揣摩了点别。
摩挲着细致骨瓷杯壁他静静地听完顾乔话收手摸了摸自己下巴摆出一副思考模样笑吟吟看住她“想顾小姐大概是会错意思了。”
“有吗？”发问音量不算很大却明显透出一丝讥诮笑意。
“在看来秦总应该算是顾小姐伯乐不然以顾小姐工作经验想应该没办法这么快负责一个如此大景观设计案？当然啦就个人而言非常欣赏能力。不妨直接地告诉这次在与锐意合作案中曾明确地提出希望能在锐意设计团队中看到顾小姐身影因为在城色家园设计案中表现可谓让这个行业所有人惊艳了一回。”
都说伸手不打笑脸人更何况韩靖扬还如此诚恳地夸奖了她饶是顾乔再有敌意也被对方这招以柔克刚给化去了一半。抬头看向韩靖扬她刚想说些什么服务员询问声音就传了过来。
“韩先生请问您要是这种长柄火柴么？”
顾乔伸手捋了捋自己头发偏过头略带不解地看向门口服务生手中火柴盒然后就听见韩靖扬开口说道“恩是谢谢了。麻烦再帮们拿个外面彩色烟灰缸进来吧。”
服务员到了声“好”转身就走了出去。顾乔眉心皱了皱心中不解：他这大费周章地究竟是想干什么？
接过服务员拿过来烟灰缸韩靖扬一边把它摆在桌面适中位子一边开口说道“顾小姐放心不是个尼古丁爱好者。”
不是尼古丁爱好者又是火柴盒又是烟灰缸干嘛？思及此顾乔果断地俯身收拾起桌面上画稿。不管他韩靖扬接下来准备做什么她可不能让他一不小心毁了自己画稿。凑向桌面手还没有碰到画板“啪”一声包间内大灯就突然暗了下来。
“怎么回事？”顾乔一惊。
“放心是关别急一会儿一定给个交代。”透过落地窗外透进隐隐光亮韩靖扬看到顾乔正仰头望着他这个方向虽然看不清她面孔但他几乎可以想象到她面上不悦和质疑。
“看来不拭目以待也不可以了喽？”顾乔还是凭着淡淡光亮收起了画板和图稿而后她双手环胸静静地坐在沙发里语气生硬地回了一句开始等。
“一位哲人说过瞬间光亮可以给人以灵感顾小姐是在寻找这种感觉么？”
伴随着韩靖扬像是刻意轻柔话语顾乔只觉得眼前突然一亮然后火柴燃烧气味就钻入了鼻中。
橘黄火光微微地跳动着明晃晃衬着面前这方玻璃桌子格外刺目。伴随着帘外和窗外透进来淡淡光亮整个包厢似乎登时就营造出了一种温馨而神秘氛围。迎着火光顾乔看见了韩靖扬正冲她微微点头虽然他笑容在跳动火光中显得有点模糊可忽然就让人从心田滋生出丝丝舒适和淡淡快意。
正困惑这些感觉从何而来突然眼前光亮一个自由落体掉到了烟灰缸中。看着从里面折射出五彩光亮顾乔启唇笑笑原来彩色烟灰缸用处在此！
韩靖扬淡淡地看着顾乔面色变化然后不动神色地伸手将火柴盒递给她“看来还是没有获得缪斯女神垂青？”
顾乔挑了挑眉老实不客气地点了点头然后回敬道“灵感不是那么容易就有。所以说韩总您这个办法可能效果也和绣花枕头差不多！”
顾乔语气无意识地俏皮了起来韩靖扬听后倒也没有生气“至少算是中看了不是吗能入得了设计师眼也算是一种肯定了。至于是否中看又中用——”他又划了根火柴“们也要等这些都燃尽了才知道吧！”
听了韩靖扬话顾乔轻微噗笑了一声心情突然莫名地变得极好她确实已经很久没有玩过火柴了难得是今天还遇上了个同道中人。
“韩总您和很喜欢玩火柴么？”接过火柴盒顾乔兀自划了一根火柴。
“其实也不算”韩靖扬保持着手托火柴盒姿势“实际情况应该是比较喜欢火柴点燃那一瞬间‘呲’声音听着是不是感觉有点变态？”
“其实还好吧…以前还听人说过喜欢火柴是因为喜欢红磷燃烧味道呢相比之下这个岂不是更加变态了？”说话这一刻顾乔注意力似乎全在手中火柴上神色平静语气轻柔。只是一种隐约发光东西从她眼中流露出来令她整个人在柔光中多了几分逼人灵气。
一根火柴燃尽随后顾乔又点亮了另一根。而韩靖扬就拖着那个火柴盒没有动过。
慢慢地整个包厢除了火柴点亮那一瞬间声音外便静得再无其他任何声响。
眼看着火柴盒中火柴就要悉数被划完了顾乔突然将刚点燃火柴扔入了烟灰缸中然后迅速起身走向了包厢门口。
掀开珠帘她扶住门框朝里面看了一眼“谢谢您火柴今晚很有收获所以明后两天应该可以给您上交一份不错设计稿。另外——”指了指桌面上烟灰缸顾乔狡黠一笑“其实第二个瞬间光亮时候缪斯女神就给带来了不错想法。所以后面那些只是在表达对您谢意而已想那个‘呲’声音您应该也听得差不多了吧。当然如果不够还剩下了一根您可以慢慢玩！”
说完她挥了挥手走开到前台付了两人费用头也不回地就走出了天空之城。
韩靖扬拿起最后剩下火柴点燃然后以一个漂亮弧度将它扔进了烟灰缸看着慢慢燃尽火光他忽然觉得心里有个声音说：是她了错不了。
因为突然福至心尖有了灵感顾乔背着画板回家一路走得轻快。自从小时候因为顽皮烧毁了外公工程设计图纸她就一直没再敢玩火柴没想到今天居然还能重新在闻到红磷燃烧味道。
其实那个喜欢燃烧味道家伙不是别人正是她。
哼着小曲她熟练地开了大门准备直奔书房把突来构思给画出来。
手机响时候她刚把钥匙扔在壁橱装饰竹篓里在换鞋。
侧了身子她一手扶着墙壁一手握着电话“喂若谷啊这么晚找什么事？”
“其实也没什么事只是刚才归东西时候突然想起室内装修稿还没给呢？那个不会是忘记了吧？”
“没忘只是——”顾乔停顿了下决定实话实说“只是不记得把它放到哪里去了确切地说好像回国后就没有再见到过这组图稿。”
“啊——不是吧？”电话那头传来林若谷嘹亮嚎叫。
“再找找要是真没有了这还有些初稿尽量设法再画份一模一样给？”到了最后顾乔便做了这样承诺。
可她毕竟只是辅修过室内设计要让她在短短一两天内还原出所有设计稿还真是为难她了。更何况她自己手上还有一份景观设计要完成。无奈之下顾乔只得拿着自己原先初稿来找林菲求助。
“哟看不出来么顾乔原来对室内设计这一块也挺有想法哈？”看着面前几张室内设计草图林菲打趣道“这要是最终画完了说不定也是一出色大作啊！”
“您可别没事打趣要不是火烧眉毛才不来您这丢人呢？怎么样给句话吧帮不帮这个忙？”
“连‘您’敬语都用上了那再拿点求人态度出来吧？”林菲看了她一眼递过去一个空杯子“去先帮姐姐倒杯水来吧。”
“好那就这么说定了哈！”
顾乔欢快地接过杯子转身就去给林菲去倒水。结果还没走几步迎面就撞上了韩靖扬。他最近似乎很喜欢来他们设计部查岗么？
因为刚解决了一件大事顾乔心情颇好也没怎么多想。她开心地冲他笑了笑扬了扬手中杯子便直接走了过去。
打完水回来时候顾乔发现林菲看她眼神非常奇怪那感觉就像她是外太空来一样。
“干嘛呢都说丑人多作怪这么漂亮怎么也好这口啊？”顾乔用指尖戳了戳林菲肩膀“可别告诉这是在构思哦？”
“可别告诉和韩总也只是普通上下级员工关系哦？”学着顾乔语气林菲反问。
顾乔一听不明白了“说什么呢？”
林菲指了指桌面顾乔这才发现原先那叠设计草稿不见了。“不用看了被韩总拿走了。不用看可什么都没说他直接以公司不准接私活为由给绞了去说他怎么就知道这不是画稿呢？对了。他走之前留话了说要是还想要这初稿让去他办公室拿。说他怎么就知道这是画草稿啊？”
顾乔定定地看着林菲半晌道“问去问谁啊？”她确实不知道。
本以为欠林若谷画稿有了解决方法没想到这事到是越来越麻烦了。
站在韩靖扬办公室门口顾乔舒了口气敲门。
“请进。”
推门进去顾乔发现韩靖扬手上正拿着她初稿。
“韩总解释一下那个初稿是并不是林菲接了私活而是想请她帮忙润色一下。不知您能否…”归还二字还没有说出口她就听见了韩靖扬问话。
“原先只知道AA建筑学院BrettSteele教授学生景观设计了得没想到对室内装潢也这么有研究。Joe,不会师兄师姐个个也都像这般厉害吧！”
这话语气带着点恭维说得轻松而略带好奇。只是他怎么知道自己英文名字是
Joe还有连自己导师是谁他居然都一清二楚？
顾乔定定地站住一时间脑中真可谓是一团浆糊。
正文-原来
Joe是她给自己起英文名字虽然听着有点男生气但顾乔觉得挺符合自己活泼性格。为此她回国前所有设计作品上落款也都是这个英文名字。
连林若谷都不知道事情韩靖扬居然会知道？顾乔看着他然后目光又落向他手上图稿不禁怀疑他是否见过真正原稿。
韩靖扬显然从她变化眼神中看出了端倪将手中图稿放在桌上抚平他对她做了一个请姿势“一直以来都没有好好回答顾小姐和初次见面时疑问不知现在还有没有兴趣听。”
顾乔看了眼沙发看了眼茶几这连咖啡都泡好了显然是笃定她对此还有兴趣么。
略微想了想她最终跟着韩靖扬走到沙发旁坐了下来。“确实还是挺好奇韩先生您请吧！”
“其实现在想想们之间故事也挺有意思。”一开口韩靖扬就给了这样一句总结。
“简单来说先在登机时候撞上了商务笔记本然后又在机场停车场弄花了车。然后助理因为怕责罚便把监控摄像给调了出来这样也就把顾小姐名字和人对上了号。再后来就是们在品酒会上相见认出了却不记得。哦对了关于那组画稿就是在登机时候捡到。现在看来也算是找到它主人了。顺带说一句设计得真不错！”
事情居然是这样？顾乔觉得有点不可思议。难怪那天他说他知道自己和秦恺关系呢原来从秦恺那里偷来唯一一张名片她是给了面前这个人啊！想要让人家不想歪也难了。顾乔觉得自己应该去买彩票。
“谢谢韩总替保管了这么久图稿那不知您什么时候方便能把它们都还给呢？”诧异归诧异图稿总是得要回来。听完之后顾乔很直接地问。
“今天就可以。”韩靖扬笑笑像是料到顾乔会先问这个。
“既然您今天愿意解答这个疑惑那冒昧再问一句您能不能也顺带解了另一个疑惑。”
韩靖扬做了个请便手势“顾小姐请问只要不涉及公司机密想应该可以为解答。”
“就们交情来说们偶遇频率实在有点高了不知道是真这么巧呢还是？”后面话顾乔没有接着往下说可意思已经相当清楚了。“另外锐意对韩总您来说到底是要消灭敌人呢还是可以双赢朋友？”
韩靖扬听完她话并没有马上作答想了想他反问“顾小姐有没有听过这样一句话真正有缘并不是两个人能够携手共度一生白头偕老而是茫茫人海两个不熟悉人能够不断相遇？如果这句话是对那觉得们应该也算是有缘人。至于锐意么能说就是对它从来没有任何敌意现在不会有将来更不会有。”
“可那份合约…”
“这是第三个问题了吧？”韩靖扬端起咖啡杯喝了一口说道潜台词不言而喻。
放下杯子他起身把图纸拿过来递给顾乔“其实关于合约问题想秦总应该比谁都清楚而且很多事情往往都不能从表象来看。比如顾小姐吧大家都只知道是一个景观设计师可谁知道其实还是一个出色室内设计师呢？唯一能说就是锐意能走到今天秦总绝不会是可能犯这种低级错误人。”
他回答很诚恳完全不像作秀演戏。接过图纸顾乔微微鞠了个躬“谢谢您能解答疑惑如果过往有什么唐突您地方还请见谅。”
现在想来她确实一点也不明白这其中来龙去脉就妄自向人家发难了。秦恺是个什么样人她多少还是清楚他绝对不会平白让自己公司吃这么大亏。那么这其中真有隐情了？
只是这第另外一个问题他回答得似乎过于暧昧了吧？
回到办公室顾乔娴熟地转着自己手中铅笔直到它“啪嗒”一声掉了下来这才回神把乱七八糟想法驱逐出了脑中专心致志地又画起了图稿。
韩靖扬说他会在今天把画稿还给她可顾乔一直等到下班没等来对方丝毫动静。
算了反正已经知道了图稿没丢这归还也就迟早事情。一想到解决了一桩大事顾乔忽然觉得浑身轻松。出了公司她忽然心血来潮想下厨好好露一手给舅舅和舅妈做顿晚饭便直接坐车去了超市。
选食材时候她特意给两位教授各发了一条短信询问他们想吃什么结果却被告知他们学院临时有聚餐。
看着已经选了大半食材顾乔犹豫了几秒钟转身又挑了几样自己最喜欢蔬菜。既然他们没空那她就当自娱自乐吧！
六月天气虽然说不上酷热可拎着一大包食材顾乔回到家早已出了臭烘烘一身汗。痛痛快快冲了个澡她随意地套了件白色蝙蝠衫就直奔厨房开始开工。
虽然很久没有如此大费周章地下厨了不过顾乔觉得自己手艺还没有退步到哪里去起码她刀工还在。快速地切完甘蓝菜她将几种不同蔬菜和水果倒入磨砂玻璃碗正准备拌沙拉酱手机铃声就响了。
难道是韩靖扬？
顾乔洗了手冲出来一看微微有点吃惊。慢悠悠地掀起翻盖她懒懒地说道“哟这不是们日理万机秦总么？怎么您现在不忙了？”
“这话酸嘞！”秦恺在电话那头一笑换了语调说道“别成天没大没小。刚才打电话去家里怎么都没人接啊们这是去哪了啊？”
“没去哪啊在融侨沁邸舅舅和舅妈这会应该在学校参加学院聚会吧！现在怎么有空给打电话啊合约谈好了？”拿着电话顾乔慢慢地朝露天阳台踱去完全忘了秦恺坑她去TU事一心只想问锐意和TU合约内幕。
“合约还没最终敲定不过也差不多了不用担心。对了在TU工作得还顺利吧？”
“还好吧谈不上顺不顺利。和在锐意差不多呗。”努了努嘴顾乔刚想开口问合约事情就听见秦恺说“既然一切都好那就放心了。忙到现在都还没吃晚饭哎都快饿死了知道吗现在最想念可就是包开洋馄饨了！那个什么有空时候包点馄饨放在冷冻里吧好回来了就能吃。好了不说了哈先出去觅食了！”然后电话那头就传来挂断声音快到都没留时间给顾乔说再见。
“讨厌都还没说完呢！”顾乔微微一跺脚表示很不满“下次要再这么快挂电话就等着回来吃辣椒伴馄饨皮吧！”说完这句她合了翻盖无意间抬头远眺发现此刻夕阳好像刚要落山远处蔚蓝天空中泛着炫丽霞光。
站着看了会景色她伸了个懒腰转身正准备回厨房手机又响了。
“不要告诉找不到吃饭地方哦？”单手拨开翻盖顾乔以为又是秦恺直接就这样问道。
“确实还没有吃晚饭不过顾小姐是怎么知道？”韩靖扬站在自家阳台上把隔壁顾乔错愕表情看得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