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恺浅笑了一声“放弃?想三十岁之前不会放弃寻找她这是给自己和也是给她最后承诺。相爱却错过是一件非常非常遗憾事情所以乔乔能告诉和韩靖扬之前是怎么回事吗现在毕竟没有其他人?”

黑夜中秦恺听到顾乔吸鼻子声音然后她声音传来。

“哥知道吗无意中看到了他一大串开房记录。说他明明有房子没事去酒店开房做什么还是在下午差不多是一周一次?不要告诉他是去打牌问过了他根本不玩这个那说一个男人没事就去酒店开房还能做些什么?也知道林菲老公就是和小三出去开房才被林菲抓到了…有好几次话都到嘴边了可是一想万一这是个误会那岂不是给们两个人找不自在么想没有那个男人会喜欢自己女朋友这样去查他可是如果不问心里又憋得晃…这万一他真是那样人怎么办?”

“所以他今天出现带给除了感动更多是困惑和不知所措?”

正文-答案

秦恺说如果不想造成不必要误会那就自己去找答案。但是必须在量力而行情况下不然话还是直接开口问吧。

顾乔想了许久她不知道这种事情还可以自己找答案难道说他大哥意思是让她亲自到酒店去捉奸吗?

摇了摇头她觉得自己干不出如此丢人事情。可第二天一早她却还是煞有介事地翻出了那份资料研究起了他每周一开房酒店和开房时间。原来她和每一个恋爱中女人其实是没有差别。

她一边分析着一边却也纠结着。

秦恺侧头看过来时候只淡淡地说了句“有些事情还是要折腾下才能理解。”他是让她用心感受对方她却直接用证据说话不愧是被法学教授带大孩子。

研究结果挺奇怪虽然上酒店时间都是固定死但是酒店却一直在更换而且就算是在同一家酒店也必定选择不同房间——比如这次是总统套房下次一定是豪华套房然后是双人房然后是标间…

一路降级。

最后当所有类型房间都开过了就换一家酒店。

“听描绘倒觉得韩靖扬在‘寻宝’。依着他一路选择酒店标准觉得下一次他应该会选在琅阁大酒店。”秦恺闲来无事没有受伤右手翻着报纸把头凑过来看了眼数据随意插了一句。

顾乔显然不认为他是随意插话放下笔记本转过头来她严肃问道:“为什么?”

“为什么?什么为什么?”秦恺放下报纸又拿起了本杂志看到顾乔还在等他回答恍悟“是想问为什么是那家酒店吧?想啊最前面说那些都是本市数一数二五星级酒店然后就是四星级中最好这么简单规律都没有发现吗?既然是这样话猜下面应该就是琅阁了因为琅阁名气一直和凯悦差不过当然啦也不知道他排位和是不是一样。”

说完这些话秦恺觉得自己确实是无聊透顶了居然帮着她分析这个。谁想最后还只是换来了她三个字“真变态!”

韩靖扬归期比原本早了两天回来这天正好是周六。因为一回来要先回公司开会所以他就让顾乔不要去接机了安心在医院照顾伤者就好。

都说伤筋动骨一百天秦恺一时半会也没办法立马恢复为了方便照顾便顾乔给他请了一个男护工起码上厕所时候不会那么不方便。而且她晚上也可以回家住。

从医院出来时候夜已黑了华灯通明道路上还有穿梭不止车辆偶有晚风一阵一阵地吹来带着点凉意。顾乔拉了拉背包沿着路旁花坛沿慢悠悠地一步一步走着。也不记得走了多少步身后忽然闪起了车灯她迎着灯光看去就看见韩靖扬朝她挥手“上车。”

“不是应该在开会吗?”关上车门顾乔不太明白他怎么会出现在这。

“不看看手表现在都几点了?哦忘了那个运动表上次被撞坏了所以现在是个没有时间观念家伙了吧。来看看这个喜不喜欢。”说着他不知从哪个角落里拿了个盒子过来“打开看看。”

顾乔接过并不急着打开“这是给出差礼物?其实不是那种需要每次外出给带礼物女朋友。”对来说真诚以待比什么都重要。

“知道只是希望看到后心情会好一点。其实在面前要是不开心完全不用装得这么辛苦。”打了转向灯他慢慢把车子开出去“短时间内不会再外出了所以有什么事随时可以来找欢迎随时倾诉。”

大家都是聪明人话不用说太明白。顾乔慢慢地拆开盒子心里寻思他该不是当自己没事闹小脾气吧?

“啵——”得一声盒盖打开。她不由露出吃惊表情“这表?”

韩靖扬没回头眼睛依旧看着道路他知道她惊讶从何而来“虽说是限量不过怎么说也有好几百只正好有个朋友是这个牌子忠实收藏者而且每款必买两只所以就委屈他割爱一只了。那表不是表盘摔坏了没得修么那就把这个代替了吧。”

顾乔侧头看了他一眼“该不是习惯把东西弄坏了之后就买个一模一样回来自欺欺人吧?”

“那有什么关系心里舒坦就好。”

“…”顾乔朝着他翻了个白眼回答得这么理所当然她还是第一次遇到“那有悖道德舒坦之事做吗?”不知怎么她又想到了那件事上。

“那就要看道德尺度了不说是个奸商么奸商总有个把时候是会奸诈一把。”

车子开到路口时候顾乔提醒“最经都住在学校送回舅舅家吧。”话说出口她本以为对方会问个为什么结果韩靖扬只是点了点头直接就把车子调头开了回去。

“周一下午有空吗?”下车前顾乔犹豫了下还是问出了口。

韩靖扬皱起眉头想了想没有直接回答。

四周很静静得只有偶尔虫鸣和风吹叶动声音顾乔仿佛都能听到自己心里在呼喊:说有空吧说有空…

“下午公司有事可能不太方便有什么急事吗?”

顾乔紧了紧手中手表盒垂下眼帘不希望自己此刻表情被他看到嘴巴张张合合最终道了句“没什么重要事情公事要紧。今天都开了一天会了早点回去休息吧。另外谢谢礼物很喜欢。再见。”

说完她头也不回地走进了院子只留给他一个背影。

周日这一天因为陪着秦恺做了几项检查时间就在排队和等待中度过了等到晚上韩靖扬电话打来顾乔才发现明天就是周一了。以前她只认为自己有周一症候群现在好像是复杂恐惧。

那天晚上她是想问韩靖扬只要他说有空那么她就会很有底气问他怎么他老是要去酒店啊?可是他说自己有事。

保护自己是人类最原始本能在感情方面也是如此。他让她不安所以她不敢问害怕自己除了受伤害连面子和自尊一起丢了。又或者她也不知不觉学会了自欺欺人只要真相不出来一切都可以往好方面想。可这个想法只在顾乔脑中存活了不到一分钟就被果断地扼杀了。

周一下午一点半顾乔寻了个借口打电话给韩靖扬助理说有急事找他。结果对方却说“韩总每周一下午都是要外出不在办公室打他手机吧。”

挂上电话心顿时凉了半截。

顾乔吸了口气走回病房背上自己包对秦恺说“晚点给送晚饭过来现在要回锐意去看看。”

出了医院大门她直接挥手招了辆出租车。关上车门她听见自己简单地说道“师父去琅阁大酒店。”

司机看着她风风火火表情饶有深意地看了她一眼撇了撇嘴直接一脚油门就开了出去。顾乔被看得极其不自在但最终也没说什么。

直到付了钱走下车子她才意识到琅阁大酒店只是秦恺随口猜一个酒店这会韩靖扬会在哪里其实应该只有他自己知道。

掏出手机她无意识地拨着号码但打出去时候上面却显示着韩靖扬名字。她想快速地挂断怎料对方比她手脚要快。

“顾乔?”他语气有点诧异但很快就关切地问“找有事?”

顾乔屏息凝神地听着电话那头声音除了韩靖扬说话声好像还有凳子落地声音很明显他身边有人。意识到这一点她忽然觉得自己指尖都在颤抖紧了紧手机她让自己声音听上去尽量平和“在哪呢?”

她想她到底还是又给了他一次机会。

“怎么又问这个呢?不是告诉说今天公司有事么。”非常正常语速。

“一个人?”

“当然不是公事当然有同事在怎么了?”

“没什么忙吧只是忽然…想了。”最后那三个字像是用尽了全部力气说完顾乔也没顾上听韩靖扬说什么直接就把手机挂了关机。

琅阁大酒店地理位置很不错周边是一条商业街。顾乔沿着街道漫无目地走了不知几圈最后终于意识到脚酸了。

停下来时候旁边正好是一家饮料店她推门进去直接选了靠窗位子。服务员送饮料上来时候好心问了一句“小姐是在等人吗?”

顾乔猛得回神这才意识到自己视线一直锁定在马路对面琅阁大酒店门口。兜兜转转她又逛回来了。

“一个人。”回了服务员她低头开始搅动冰沙。

秋雨早已下过了可不知道为什么顾乔忽然觉得自己很想吃冰沙。

狠狠地刨了一勺送到嘴里她下意识地望窗外看去如果这个时候天突然下雨了那该是怎样欢畅淋漓?走动人群肯定会纷纷避雨原本嘈杂步行街一定会彻底安静了吧!

目光伴随着来回走动行人不知怎得又一次移过酒店门口她视线忽然停住了。

那从里面走出来不就是刚才打电话说和同事在忙公司事情人吗?原来他身边那个笑得明丽大方女士是他同事啊原来在TU待了这么久她还有没见过面同事啊…原来他每周一都是到酒店来办公。

顾乔忽然无声地笑了好像真下起雨了呢。

正文心结

果断地拿出手机,开机,拨号,很快电话就被接通了。顾乔看着马路对面的人掏出手机,然后就在手机里听到了他的声音,“你的手机刚才怎么关机了,你没事吧?”

“没事啊,就是没电了。靖扬,我忽然想吃冰了,但是我走不开,你——”顾乔觉得自己是刻意停顿的,就等着韩靖扬接话。

“说吧,想吃那家的,我给你去买。”他果然这么说了。

“琅阁大酒店对面步行街,一家名叫绿野踪的甜品店,就买他们家的绿野冰沙好了。”

顾乔几乎想象得出一会韩靖扬看到自己时惊讶的表情了,不过说不定见过各种大场面的他依旧会表现出一派云淡风轻的模样。搅了搅冰沙,她最终决定不见他们。走到服务台交待了几句,付了钱,她转身走了出去。

外面真的淅淅沥沥下着小雨,心情不好,原来老天也是知道的。

走到步行街的另一头,她掏出手机给林若谷打电话,“女人,我失恋了,快来接我吧!”

林若谷显然被这电话吓的不轻,问清了她的所在地,直接交待叫她不要乱走。

通常情况下和担心成正比的就是责备,所谓爱之深,责之切。

所以,当林若谷问清楚了事情的始末,劈头盖脸就给了顾乔一顿骂。骂完,她还不忘无奈地道了句,“顾乔,我真的是败给你了!”

“你应该同情我。”大概这个世界上很少会有人强大到去怀疑“眼见为实”这条真理。

林若谷问:“说吧,你接下来准备怎么做?”

“不知道。”顾乔刨着VIN特制的红酒冰沙,说得有点含糊。哪知林若谷突然冒出来一句,“也罢,爱情就需要折腾折腾,像你们这样小吵小闹没有,自然是会有大问题的。”

顾乔放下勺子看着她,一副不解的表情。

林若谷见她这样,像是忽然来了教学欲望,“你想啊,他这么优秀,你肯定是不放心啦,起初他追求你的时候这个可能是他的优势,女人嘛都喜欢自己的男朋友要多优秀就有多优秀,就像男人喜欢自己的女朋友漂亮是一样的。”

关于这个观点,顾乔点点头,表示认同。

林若谷得到认同后接着分析,“可是,一旦当这个男人成为你的私有资产,就是变成你的男友或者你的丈夫,被贴上‘你的’这个标签之后,他的这个优点就成了他的缺点。就像一个漂亮的老婆会让丈夫感到不安心一样,一个出色的丈夫也会让妻子不放心的。就算起初对彼此是放心的,可终究会对彼此的环境不放心,久了,也就分不清最初是对什么不放心。阿乔,前阵子你不是说韩靖扬要把你正式介绍给他的父母嘛,所以我觉得潜意识里你已经意识到你们的关系可能有一个质的飞跃,所以你开始害怕紧张。人从来不惧怕改变,但害怕被迫改变,所以对于这件事情你才会如此敏感。”

顾乔自然知道林若谷说的是哪件事。是这样吗?她在心里不停地问自己。她只是害怕,所以才会在刚答应他以后有什么都明说之后,又一次去怀疑和不信任他?

“当然,这件事情也有另一种可能,就是如果他真的对不起你,阿乔,其实我很怀疑以后你还会不会相信爱情。但是,我更愿意相信他不是第二个陆谦。”说起陆谦,林若谷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非常严肃地就问:“顾乔,你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还在想着他?”

“咳咳——”顾乔刨着冰沙,直接被呛到了,“我有犯贱到这种地步吗?”

“那你完全放下了吗?”林若谷看着她,神情和态度不像是在开玩笑,而像是在——审问。

见顾乔没有回答,她笑笑,像是预料到了。

“老实说,从心理学的角度上来分析,初恋对一个人一生的恋爱观是有很大影响的,你先不要打断我说话——”伸手做了个制止的动作,林若谷继续,“当初你和陆谦爱得很纯粹,没有任何世俗和功利在里面,但后来他什么也没说,一拍屁股就和别人结婚了,还是一个你讨厌、也讨厌你的人。其实在很长一段时间内你应该是困惑和挫败的,你不明白他为什么会做这样的选择,一个毫不功利的人最后如此功利。当然,以我对你的了解和认识,我知道你是一个心理上还算强悍的人,你可以用时间来消磨这种挫败感,甚至不去回想这段往事,但是你不得不承认,伤害就是伤害,它确确实实存在,就算伤口结痂了疤痕还在。有些被伤害过的人潜意识里会对可能对你造成的根源特别敏感,自然在爱情的世界里,那就是另一段爱情。或许你没有意识到,但其实你已经怀疑韩靖扬好几次了,最开始是怀疑他对你的好感和关心,因为你惧怕自己对他没来由的好感;后来他和你哥合作,你怀疑他对锐意有敌意,害怕他对你地追求是因为你的身份;再后来…顾乔你知道这些都意味着什么吗?意味着你一边喜欢他,另一边却在害怕爱上他,归根结底是你害怕受伤,害怕他并不像他表现得那么爱你。可是,你有没有想过,如果连我都看的出来这些,韩靖扬他能感觉不到么?”

顾乔被林若谷凌厉的说辞骇到了,虽然她知道林若谷有个心理学的双学位,但她从来没有想到她会这么专业地分析自己。

回医院的路上,她不停地想着林若谷说的话,心里总有种怪怪的被言中的味道。走到病房门口,她正想进去,却发现新请的护工坐在走廊的椅子上。

见顾乔过来,他站起身解释,“顾小姐,秦先生在里面和公司的人开会,所以就让我在外面守着。您看——”

“没事的,我不是外人。你还没吃晚饭呢吧,下面就由我来守着,你早些去吃饭吧。”顾乔笑笑,客气地说道。

推门进去的时候,她看到了锐意的几个部门负责人。她是秦恺表妹的事情本来捂得好好的,可自从他车祸后,很快就成了全公司都知道的事情。大家见她进来,丝毫没有表现出意外,微微点头示意了下,很快就敬业地回到了开会的状态。

顾乔笑了笑,这种情况下她自然不便打扰,只能找张位子坐下来等。可看了一圈过后,她明白护工为什么到门外去了——里面根本没有椅子了。想了想,顾乔也决定退出去,走到秦恺床边,她把食盒放下,手一不小心触到了一个冰凉的盒子。

“那是他送来给你的。”正在开会的秦恺忽然冒了一句,然后就把头又回正了。

顾乔“哦”了一声,好奇地打开冰盒子一看,里面满满一盒子的水,依稀还能看到些碎冰的踪迹。那两杯漂浮的饮料似乎看着有些眼熟,她伸手拿了杯出来,塑料盒上赫然印着“绿野踪”的LOGO。

很明显,韩靖扬来过了。

换句话说,他一定是到过甜品店,不出意外的话还收到了她给他和那个“她”准备的冰沙饮料。

想到这里,顾乔下意识地掏出手机。自己并没有关机,可是为什么半天他连通电话也没有给自己打呢?如果说他去了甜品店,服务员是不可能不给他上那两份她买好的甜品的,既然如此他肯定应该猜到了什么,可为什么,他一点都不想解释呢?

是默认,还是…生气?

拽着手机捏了许久,她犹豫是不是该给韩靖扬打个电话过去。理由的话,就是谢谢他给自己买的甜品。

号码刚拨了一半,市场部负责人忽然推门出来说“顾小姐,秦总叫你进去。”顾乔的动作被生生打断了。

还没等顾乔走进去,里面就传来秦恺的交代声,“顾乔是我表妹的事情想必大家也都知道了,其实也不是刻意欺瞒大家。对她来说以一个新人的身份进来,能够学到更多的东西,所说她设计上是有点小成绩,但以后还请各位多多提携她,有错也请不客气地批评指正。至于刚才大家说的那个酒会,我这个情况是肯定去不了了,这样吧,回头许副总你和顾乔一起去。”

听完秦恺的话,顾乔这才想起她确实主动提议过要和他一起去参加一个酒会的。只是第二天的酒会,她没有想到韩靖扬也在。

以前他也是有应酬的,也开口邀请过她,但她都以不喜欢参加未由委婉地推拒了,所以他带着其他女伴出席,她并没有太多的意外。许副总带着她转了一圈,为她介绍了不少商业新贵和前辈,顾乔始终扬着嘴角,保持着最漂亮的笑容,目光却一直在搜索另一个人。

好不容易得了个空,她把目光再次投向人群,发现韩靖扬正忙着和恒源集团的老总在交谈。

随手拿了杯红酒,她走到宴会厅的阳台,顺手合上了门,把一切的欢声笑语留在了背后。夜很静,远处霓虹闪烁,想来城市的夜生活才刚刚开始,可她看着璀璨的灯火,却提不起精神来,确切地说,她已经好久没有提起精神了。这种状态,很像四年前,她失恋初到英国的时候。可又有不同,那时候她确实是挫败的,消沉的,可现在,她更多的好像是不安和惶恐。或许林若谷分析得一点也没错,在感情的世界里,她就是敏感而不安的矛盾体。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她一边眷恋他给予的欢愉,一边却在怀疑这会不会是假的,小心翼翼而心生倦累。

身后传来了推门的声音,顾乔并没有回头,她想对方多半不是来找人的就是也想找个地方清净下,所以很快就会离开的,因为她和许副总说了,自己想先休息下。

谁想,隔了许久都没有再传来走动的脚步声。

她纳闷地打算转身,身后却传来了一个女子的问话,“是顾乔顾小姐吧?”

男人看女人多半看得是面容,而女人看女人首先看的是身形。虽然四周的光线有点黯淡,不过顾乔定定了看了对方一会,还是把她认了出来。而女子接下来开口的那句话,无疑证明她没有认错。

“谢谢你的红豆冰沙,很好吃。”话语很客气,丝毫不做作,自然得有点像两人是久未见面的朋友的朋友,而且似乎神交已久。

“他呢?”顾乔没有想到自己一开口会问这样一句,不过既然问了,想要收回也就不太可能了。

“在和恒源集团老总聊天,商量他们恒源建酒店的事情。”说着,对方很自然地走进,然后双手随意地搭在石栏上,完全没有征求顾乔是否在意两人靠得这么近,“这还真是个好地方,虽然我不是第一次来,不过却从没停下来好好观赏过。”

“你可以要求你的朋友带着你到处逛逛。”顾乔看了眼手中的红酒,然后就把目光看向远处。她觉得自己的声音冷静得就像深冬的那抹月色,淡而寒,却没有任何失礼的地方。

“你不好奇我是谁吗?”对方带笑的声音传来,丝毫没有任何讥诮的意味。

顾乔转身,迎向她,保持着见客的笑容,“洗耳恭听。”

这样的气氛似乎越来越像言情剧中争风吃醋的画面了,唯一不同的是,电视剧通常都是坐在咖啡吧或者茶室见面的,而她们则是在酒会上巧遇。

可接下来的情节并不没有按照言情剧上演,对方从手袋里掏出一张卡片塞给她,“这是我的名片。”

顾乔犹豫了下,双手接过。

对方礼貌地笑着说了声谢谢,“不得不承认,顾小姐你够漂亮也够聪明,最主要遇事还够冷静,这让我想不欣赏也难,我从不怀疑韩总的眼光,看来这一次他也没让我意外。我想,你大概很想知道我和韩总的关系吧?”

“没错。”顾乔很坦白的承认。她来找自己不就是想说明他们关系的么!

“看了它你就明白了,但请不要给第二个人看。”女子指指名片转身,并没有回答。手握着门把的时候,她忽然又停了下来,“另外,善意地提醒下,韩总今天下午在甜品店的脸色不是很好看。”

顾乔看着她把门关上,凑近灯光,不由摊开手中的卡片。这是一张纯英文的名片,而上面赫然印着的是“TU首席设计师曲索远”几个字。

握着酒杯的蓦然紧了紧,曲索远的大名她是听过的,只是她从来没有想到这人居然是个女的?虽然她没有明说为什么会和韩靖扬上酒店,不过她给的暗示也已经足够了。

她自认的困扰现在俨然演变成了自己一手导演的闹剧,韩靖扬和曲索远两人完全没什么,似乎她和韩靖扬倒是要有什么了。依着林若谷的话,她已经不止一次怀疑他了;而他也曾经非常郑重地告诉她有什么直接拿出来问、拿出来说,结果她都干了什么?查他,怀疑他,试探他…

顾乔摇摇头,这些不可思议的事情居然都是她做的。那么,接下来,她该做什么来让他消气呢?

轻易不动气的人,一旦动气似乎不是那么容易消气的吧?难怪,从踏入这个宴会厅开始,他就没有正眼看过她…

她似乎是自作自受了。

正文故意

再次回到宴会厅的时候舞曲已经响了起来。

这种商业性质的宴会不仅是众人挖寻商机的好场所,更是男男女女相互搜索和攀谈接触的好时机。

顾乔原本混在人堆里根本不会引起注意,因为放眼望去整个宴会厅比她靓丽漂亮的女子多得是,而且还有不少是陪同父辈出席的某某集团大小姐。可很快她就发现无论自己走到哪似乎都会有个把人上来搭讪。

侍应生走过的时候,她伸手把自己手里的空酒杯递了过去。道了句谢谢,她转身才想起为什么会有这么多人注意她,面前便又一个人朝着她走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