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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住,没有姐姐了。”裴瑾道,“裴瑾已经死了,你不再是他的姨娘了,现在,你是裴大夫的夫人了。”

鱼丽被他话中的含义所惊,一时回不过神来:“什…什么?”

裴瑾很有耐心地和她解释来龙去脉:“你应该已经发现了,我们不仅外貌没有变化,连身体都和当年一样,这些年,你没有真正生过病吧?”

鱼丽有时候会装病,一会儿说身上不舒服了,一会儿说咳嗽,但其实她自己知道,她什么病都没有生过,年龄大了,也不觉得腰腿酸痛。

“你是说…”

裴瑾在她耳畔低声道:“长生不老药。”

“所以,”鱼丽明白了,“你这些年都是为了寻找这个?”

裴瑾摇了摇头:“这只是其一,我始终找不到答案,所以我也做了其他准备,例如,为我们重新安排一个身份,你在途中,已经换了一个身份了。”

鱼丽这才明白为什么是两拨人来接她,而裴瑾为什么又留了两支簪,都是为了确保新身份的安全:“那你可以早和我说呀,害得我白白担心。”

“万一不成呢,不是叫你白挂念一场。”裴瑾笑了,眼神柔和,“不过,以后不会了,再也不瞒你了。”

鱼丽扬了扬嘴角:“这还差不多,那我现在的身份是…你…”她顿住了,裴瑾替她道:“嗯,因为,咳咳,重新安排两个人的身份比较费力,你嫁给别人又会有别的麻烦,所以…”

他清了清嗓子,再也压抑不住笑意,“我们是夫妻,你会是我唯一的妻子,现在是,以后也是,我耽误了你那么多年…”他话还没有说完,鱼丽就扑进了他怀里,紧紧抱住了他。

这是他们几十年来,第一次这样相拥。

无限的心酸,无限的感慨。

“真瘦。”裴瑾还笑,“比我想得要瘦一点,但是,”他突然哽咽了,“真好啊,我能抱你了。”

怀里的人微微颤抖起来,无声哭泣。

裴瑾抚摸着她的秀发,再摸一摸她的肩头,又轻轻拍着她的背,半晌,才道:“你肯定饿了,我去买些吃的来,你将就着吃一些,明天我们再买两个丫头。”

鱼丽点点头,又红着眼睛说道:“我要沐浴。”

“我叫人替你烧水。”

鱼丽这才痛痛快快洗去了一路的风尘,吃了晚饭,散着头发晾干,裴瑾就坐在她身边,拉着她的手,好像有说不完的话,而她好像也听不够。

“这里和江南的风土人情大有不同,我明天带你上街去,这里的话你是不是听不懂?我教你。”

两个人说着话,不知不觉,月上中天,该就寝了。

鱼丽知道没什么理由能赶他走,她只是问:“那么,以后都不和姐姐联系了吗?我们这样…是不是不大好。”

“我明白你的意思,可是,我不能等到她去世再离开。你不要忘了,我生过那么大一场病,年纪又比贞娘大,我必然比她早逝。”裴瑾摩挲着她每一根手指,“而我让你等的够久了。”

鱼丽不作声。

裴瑾又道:“你依然可以写信回去,我们仍然能知道她的情况。”

“为什么,”她问,“你没有把这件事告诉姐姐呢?”

如果贞娘知晓真相,或许他就不必出此下策。

“这个秘密,越少人知道越安全,无论是你还是我。”裴瑾微蹙眉头,“所以,丽娘你一定要记住,无论你多么信任一个人,这件事,绝不能让第三个人知道,否则,你我将有大祸临头。”

他鲜少这样严肃地和她说话,鱼丽怔了怔,点头答应了。

裴瑾这才道:“不告诉贞娘,也是为了她好,我能为她做的,我都尽力了,有些做不到的,是因为我太自私了,我太想和你离开了,太想了。”

要不是怕人起疑,他早在第一时间就把她接过来,可他还是等了一年,这一年里,每天都难熬至极。

所以他还是把鱼丽接过来了,纵然知道贞娘仍然在世,他依然…抛弃了她。

虽然他们极有可能不老不死,但不到那个时间,谁也无法确定,或许就会耗尽寿元而死,若是如此,他一定会后悔不曾真正和她在一起过。

所以,他选择自私一次,做一个负心人。

“这些都是我的决定。”他低声道,“我一个人的决定,你只是被动承受,这和你没有关系。”

他摸了摸鱼丽鬓发:“你不用觉得对不起贞娘,这些年来,你什么都没有做过,你只是离开了那里而已,所有的错误,都是我一个人的。”

鱼丽听得出他语气中的挣扎与愧疚,她静默片刻,失声痛哭:“怎么会是你一个人的错?我才是那个坏人。”

如果没有她,她相信裴瑾一定会和贞娘相敬如宾,白头到老…可她的到来,改变了一切,?裴瑾不得不离开京城,数次远行,贞娘不得不独守空闺,受尽欺瞒。

而这两个人,偏偏都对她那么好。

“丽娘别哭。”裴瑾轻轻拍着她的背,“别哭了。”

这几十年来,他其实有过无数次的选择,有些选择非此即彼,可他偏偏选了最艰难的那一条路,他不知道这个选择是不是对的,因为这一路走来,所有人都受了伤,无人幸免。

为什么会这样呢?他也想过这个问题,是他不该见异思迁,爱上了不该爱的人,还是他太过优柔寡断,两个都不想伤害?

他不知道。

一拖拖了几十年,拖无可拖,三个人的故事里,总有一个要形单影只,他终于做出了决定。

离开贞娘的那一刻,与丽娘团圆的这一刻,很可耻的,他感觉到了轻松与解脱,还有,无穷无尽的愧疚。

他知道这是不可避免的,对贞娘的歉疚会始终存在于内心,纵然他已经尽其所能,给了她孩子、诰命、地位…但这愧疚是不会消失的。

只不过,他并不后悔,他必须带着丽娘重新开始。

“别想了,丽娘。”他喃喃道,“都交给我吧。”

一切都到此为止吧。

丽娘该过上正常的日子了,而他…他会背着那无形的枷锁,继续走下去。

毕竟,人在红尘,谁能独善其身呢?

作者有话要说:本来想过要等贞娘死了再改变身份,但想想不合逻辑,裴瑾理论上来说是肯定比贞娘早死的 所以,还是让他们做了这个艰难的决定,也更符合现实吧。

裴瑾的做法,很难说是最正确的,但却是最符合他人设的,我想了很久,都不知道是该用渣还是不渣来评价,或许人本来就不能那么简单的词来形容吧。最后,让裴瑾和丽娘“抛弃”贞娘离开,老实说,是不大厚道,但主人公又不是神,必须公正公平无私博爱,自私也很正常,缺陷让人物更真实嘛,只不过有些愧疚是必然存在的,也只好背着继续走下去了。

最后,大家普遍反映外传比正文好看2333,虽然我也觉得外传非常有意思,但是理性来说,大家对外传的热爱也是建立在正文对男女主人公的认同之上的,如果外传是正文,扑成狗不说,估计会被骂得更惨…这样已经很好了,我也能在外传上稍微放飞一下自我,哈哈,写得真开心,当然,付出的代价是后台的订阅略惨_(:з」∠)_

最后的最后!外传还没有完,后面算是苦尽甘来,更有我个人非常喜欢的剧情,就算是封建社会,丽娘也可以做出一些微小的成绩,也算是对正文后面没有写的鱼丽的未来做出某种预示吧,建议大家不要错过!尤其是明天!

明天!是时候嘿嘿嘿了!!我会放一个比正文更大的招!!准备好了吗宝贝们!本文最后一次车,记得提前准备好车票!

明天见!!!

第103章 大乐

木已成舟, 再多的愧疚, 再多的自责,也无法让时光倒流。

裴大夫——他现在的名字叫裴瑜——和他在老家的妻子,还是在这个小县城里安顿了下来。

鱼丽再也无法抗拒新生活的诱惑, 哪怕她在午夜梦回时依然会觉得对不起贞娘, 可当新一天来临, 裴瑾堂而皇之带她上街时, 她屈服了。

屈服在这种光明正大, 名正言顺的生活里。

不必再担心被发现,不必早早回去, 不必注意分寸,她忍受不住这种诱惑, 她在布店里买了一匹红色杭绸。

大红色, 颜色很正,掌柜说很多是买回去做嫁衣的,但她还是坚决要求买下了。

裴瑾笑盈盈看着她, 也不说破, 任由她去。

鱼丽的热情直到晚上才淡下来,她盯着那匹布,像是要看出一朵花儿来, 裴瑾翻了一页书,忍着笑意:“让我猜猜,你是在想该怎么处理它,是不是?”

“我可以做成裙子。”她清了清嗓子, 若无其事地说,“好好绣花就行了。”

“好像还有得多。”裴瑾道,“我有一个提议。”

鱼丽转头以示询问。

“被面。”裴瑾看起来像是很轻松似的,实际上心已经开始狂跳,“或许,我们圆房的那天会需要。”

说完这句话,他觉得房间里安静地过分,时间被无限拉长了,但很快他就知道这只是自己的错觉,因为鱼丽很疑惑地问他:“我们不是已经…睡一起了吗?”

这院子只有一间正屋,他们俩理所当然睡在了一张床上。

裴瑾愕然,半晌,扶着额头:“你不是在开玩笑吧?”

“我说了什么奇怪的话吗?”鱼丽纳罕。

裴瑾这次思考了很长时间,距离鱼丽第一次嫁人已经过去了快要四十年,很多事他有些记不清了,但…按照她当时的情况:“你出嫁前,没有人和你说什么吗?”

“有啊。”鱼丽平静地说,“殉节。”

这个艰难的话题他们已经很久没有提起,上一次说起来的时候,还是成祖晏驾,后妃殉葬。

裴瑾不想说起这件沉重的往事,他道:“其他呢?”

“没有了吧。”鱼丽疑惑地看着他,“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有一点点的,”裴瑾眼眸幽深,“嫉妒你。”

鱼丽吃惊极了:“为什么?”

裴瑾叹了口气,支颐道:“我有一个纠缠了几十年的小烦恼,我本来以为或许你会有,然而,你从没有过。”

鱼丽不明所以,可这不妨碍她听出他语气中的真诚,她觉得自己像是占了某个大便宜:“是吗?唉!”

裴瑾瞥见她脸颊的梨涡,狠狠戳了一下:“我会让你也有这个烦恼的,过来,给你看一篇文章。”像是担忧她拒绝,他加重了语气,“非常,有意思的,文章。”

鱼丽果然起了好奇心,走到她身边去看。

文曰《大乐赋》:“夫怀抱之时,总角之始;虫带米囊,花含玉蕊。忽皮开而头露(男也),俄肉俹而突起(女也);时迁岁改,生戢戢之乌毛(男也);日往月来,流涓涓之红水(女也)…”

鱼丽手里的书“啪”一下就掉了,她看着裴瑾,面如火烧,心快要跳出嗓子眼了:“我、我不看了。”

说着起身欲走,被裴瑾拉进怀里:“不,你要看,这是世间最根本的道理,我不同你玩笑,我现在的身份是个大夫,我也知道你不想被困于闺阁,如果你想以后和我一起在外,你就必须学会这些。”

他把她的脸扳过来,再把烛台移近,方便让她能更清楚地看见纸上的每一个字。

“…乃出朱雀,揽红裈,抬素足,抚肉臀。女握男茎,而女心忐忑,男含女舌,而男意昏昏。方以津液涂抹,上下揩擦。含情仰受,缝微绽而不知;用力前冲,茎突入而如割。观其童开点点,精漏汪汪。六带用拭,承筐是将。然乃成于夫妇,所谓合乎阴阳。”

鱼丽结结巴巴地说:“我、我看完了。”

“明白吗?”他很耐心地问。

可鱼丽发生在他眼中看到了某种意味不明的笑意,所以她警惕地说:“当然。”

“太好了,”他说着把她拦腰抱了起来,“那我们试试吧。”

什么?鱼丽瞠目结舌,她立刻改口:“不,我刚刚的意思是,我不明白。”

裴瑾也仿佛刚才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似的,愉快地回答:“好,那我亲自教你好了。”

鱼丽还想说什么,背部已经接触到了柔软的被褥,他静静凝视着她:“可以吗?”

鱼丽紧紧抓着他的手臂,神色慌乱:“现在吗?一定、一定要吗?”

裴瑾沉默片刻,捏了捏她的脸,笑了:“骗你的。”他站了起来,坐回了书案前,“我再看一会儿书,你先休息吧。”

鱼丽松了口气,竭力忽略那丝遗憾,慢慢放下了帐子,宽衣就寝,也不知过了多久,她发觉帐子被掀开,随后,他也躺了进来。

“没睡?”

她翻了个身作为回答。

裴瑾像是有些无奈似的,从背后抱住她:“别生气了,是我太心急了,我不提了,好不好?”

鱼丽过了好一会儿才问:“所谓的夫妻圆房,是这个意思?”

“是的。”

“为…”黑暗给了她安全感,让她能开口问出这样羞耻的问题,“为什么要那样,进去…太奇怪了。”

“因为这样妇人才能受孕生子。”裴瑾原先对此了解不深,可给自己安排了新身份后着实下了苦功研究,不为良相,便为良医。

鱼丽倒吸口冷气:“那应该会很疼吧。”

“不会,”裴瑾轻轻道,“试试看,好吗?”

鱼丽不说话了,裴瑾试着抚摸她的肩头与手臂,她也一声不吭。他心里有了数,去解她的中衣,衣料下是晶莹如玉的肌肤,他细细抽了口气,然后无法抑制地轻轻咬了她的肩头,随后,开始吸吮她后颈的肌肤。

这柔软的触感和她身上传来的香气打开了他的牢笼。

黑暗里,一切都变得敏感起来。

鱼丽被他半搂半抱,他压在她身上,她情思昏昏,这才知晓什么叫“枕上交头,含朱唇之诧诧”,脱了罗裙,再解绣袴,肌肤微凉,鱼丽想去抓他的手,呼吸急促:“说话。”

“说什么?”裴瑾的声音比平日里低沉沙哑许多。

鱼丽有点慌乱:“我不知道。”

“别怕。”他舔舐着她的耳垂,“我会很轻的。”

罗帐低垂,嘤咛有声,里面发生了什么呢?《大乐赋》已经说得很明白了:

“或掀脚而过肩,或宣裙而至肚。然更呜口嗍舌,碜勒高抬。玉茎振怒而头举,金沟颤慑而唇开,屹若孤峰,似嵯峨之挞坎,湛如幽谷,动趑趑之鸡台…”

裴家小院里。

“这个是什么?”裴瑾指着一些白色的植物根茎问。

鱼丽努力搜寻记忆:“白芷?”

“不对。”

“黄芪?”

“不对。”裴瑾叹气,“是防已。”

鱼丽把脸埋在胳膊里:“好难分,你是什么时候开始学的?”

“出海的时候。”裴瑾道,“那会儿我就觉得可能会用上,正巧我和旁太医住得近,就向他请教了。”

海上的日子十分无趣,他便趁机向随行的旁太医学习医术,旁太医是得罪了贵人才会在耳顺之年被派来随行出海,裴瑾一路对他多有照顾,他便也投桃报李,倾囊相授。

鱼丽长长叹了口气,把面前的中药搂到面前,继续努力分辨。她再也不想在这四方天地里困几十年了,既然裴瑾愿意带她出去,她绝对不能放过这个机会。

“如果我认完了这些。”她问,“你会带我出去吗?”

裴瑾悠悠道:“当然会,我会带你上山采药,带你出门看诊,所以,你还要学望闻问切。如果我不方便,就要你去了,所以,切记不可偷懒,人命关天。”

他身为男子,总有不便的时候,若是不能看到病人,误诊的可能便会提升,可若是有了丽娘便不同了,他们不但可以同进同出,还可以救更多的人。

既然是服下□□都会安然无恙的不死之身,若是不能救济苍生,未免辜负了上天的一片美意。

鱼丽去拉他的手:“当真?你不骗我,真的会带我到处走吗?”

“真的。”裴瑾摩挲着她雪白的手腕,手指钻到她的袖子里去,指腹所触的肌肤细滑柔嫩,让他想起另一处“温比玉,腻如膏”的风景。

鱼丽狠狠抽回手:“青天白日的…”她说不下去了。

裴瑾若无其事道:“青天白日的,怎么了?”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鱼丽拧了一把他的手背,“混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