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余光里，男人的脸黑了。
乔小妆心里得意，没错，她就是恶心他的，怎么着吧！
顾恒眉毛抖了几抖，本来还想再吃几口，现在是一点没胃口了。索性放了刀叉，靠着椅背一派悠然的看着她。
“吃好了？买单吧。”
顾恒招来服务员，轮到乔小妆尴尬了，她把一张皱皱得二十元国币掏出来碾平了递给顾恒：“给，我就这么多，剩下的你看着办。”
她早说了不进来的，她身上就这么多家当全给他，剩下的自己看着办。
乔小妆算明白了一理儿，人活着有时候就得不要脸，脸面值几个钱？再说了，要什么脸啊，这年头面具一堆。
顾恒脸色明显僵了一下，他两根指头拈着那张钱仔细看了下，是国币呀，他起先还以为是外币么。
二十？
没错，二十！
这样的贵族公子哪知道那二后面还可以只带一个零的，怎么着也是三零吧，再不济也得两个，一个零？别说顾恒还真不知道二后面跟一个零的票子长啥样。今天，也算长见识了。
顾恒嘴角抽搐了下，抬眼看着服务员，示意她离开。
那服务员笑了笑，转身离开，她就说嘛，以往都是走账的，今天怎么现付了。
乔小妆看明白了，这男人在这里消费吃多少那也就是一句话的事儿。服务员一走，她向顾恒伸手，说：“还我！”
顾恒一愣，有见过这么不要脸的女人吗？
“真是没皮没脸啊！今天的先记下了，两顿饭，记好了。”顾恒轻描淡写的说着，脸上是他招牌式的丝丝笑意。
乔小妆狠狠地感叹了一把，她命苦啊！
“山珍海味吃腻了，换点清粥小菜成不？”她建议。
她实在没有请吃酒店的钱，下馆子还成，几十块她扛得起。其实主要还是她不舍得，前阵儿回家那次她不是二话没说就拖着妈妈一家人去蜀宫搓了一顿，那是她觉得那钱花得值。可现在就一陌生人因为那么点恩德请他吃顿饭吧还往好里挑，她凭什么啊？
她的钱不是偷的，不是抢的，是她辛苦赚来的，还得攒生活费呢。她不开口向后母要钱，那边是不会给她打钱的，她就算乞讨，四处借，也不会再跟那边要钱。
“成，看爷心情。”顾恒温暖的声音说出欠揍的话来。
乔小妆吃得有点撑，拖着很沉重的步子跟着顾恒往外走。
“要不，你自个儿打车回去？”顾恒站在车门旁回头扔了这么句话出来。
乔小妆愣了下，凭什么？
精神立马一震，快步跑过去，拉开车门往里坐。
自己打车？她身上就二十块钱还给他了，让她坐什么车？11路？嘿，开玩笑！
非得赖着他把她送回家不可，谁让他给她带出来的。
顾恒挑了挑眉，握着方向盘，说：“我得去公司啊，你跟着我没事做？”
乔小妆摇头，想甩掉我？没门儿！
她身上啥也没有，手机没带，钱没有，不跟着他她怎么回得去？
顾恒眼里精光一闪，恢复到常态。
乔小妆很后悔，如果上帝再给她一次机会，她一定选择11路。
她怎么就忘了这厮是男人装的总监了？她心里叫苦不迭，她能感觉到，自从跟着顾恒踏进这公司，无数道眼光跟飞镖一样往她身上扎。
男人装，时尚杂志！
这里做清洁的阿姨穿的制服都是讲究的，看看她，宽大的红黑格子衬衣，好吧，勉强承认那是英伦风吧。紧身短裤，呃，青春嘛，也勉强能入眼。可是那双拖鞋，真的要命！她很后悔，怎么就穿了在童装店买的卡通图案那双呢？好歹拖双人字拖啊。
丢人，太丢人了！虽然都不认识，可她明显感觉她脸颊发烫了。
身子一躺，手一扬，杂质盖上脸，挺尸！
你们爱怎么说怎么说呗，我看不见！乔小妆心里想着，颇有几分破罐子破摔的样子。
顾恒其实到公司没多大点事儿，平时他基本上不来公司，至于今天嘛…这公司老板是他，总监另有其人，他只是以这个身份露面而已。
顾恒在办公室的休息室里小憩了会儿，走出办公室看见乔小妆脸上盖了杂志躺沙发上，看样子是睡着了。顾恒笑了，是真心实意的笑了。
这丫头阿Q精神倒是值得嘉奖，顾恒收了笑伸手揭开她脸上的杂志。
乔小妆醒了，估计也睡得不踏实。
偶遇没成
顾恒送乔小妆回去的路上都没说话，脸上还是挂着他的招牌笑意，看不出他心情怎么样。乔小妆也没说话，靠在椅背上有点昏昏欲睡。
“打电话给我！”乔小妆下车时，顾恒开口说了句。
乔小妆有点头晕，胡乱应了声。
顾恒看着乔小妆的背影，觉得心里有什么就要破壳而出，是什么呢？
她的身影隐没在楼梯间，他的眸色暗了，有点失落。
接下来几天很奇怪，至少乔小妆是这样认为的。顾恒基本上每天晚上都会给她打电话，第一句都在问她为什么没打给他。
她觉得这个人有点奇怪，他们到底算什么？萍水相逢而已，若非得说出个什么，那就是顾恒一厢情愿的说乔小妆欠他两顿饭。
再后来，乔小妆不仅晚上要听顾恒的声音，白天还得见到他。
顾恒开着车，停在X大门外专等乔小妆，这令乔小妆很崩溃，他那辆拉风的法拉利在一排本田、现代中实在太惹眼了。每次都装作没看见，可男人不这样就算了。没看见是吧，成，他下车去请。
就这样，顾恒开始频繁地出现在她面前，其实两人也没什么。有时候顾恒会拉着她去看海，有时候会拖着她去看电影，只要她摇头，他就会提那两顿饭的事。
这也算威胁啊，可乔小妆心疼钱，还真妥协了。
乔小妆最近很不对劲，就算在家也总会时不时的想起顾恒那张似笑非笑的脸，慢慢的她也察觉到自己不对劲了，有点慌。
双手捂住脸，难道，恋爱了？
不会吧！
乔小妆脸生得美，身段也好，可大学四年追她的男生很少。为什么？就跟秦婧说的那样，她没给人家机会。乔小妆是那种有课才出现在校园的人，没课她从不露脸。晚上在绯色唱歌，其余时间都宅在家里。
她有点郁闷，当然她不会傻得会以为顾恒会对她真有意思，那样的人也就是玩玩而已，她恼的是竟然自己会因为这个伤神。
“秦婧，你有事做没呀？”乔小妆焉嗒嗒的问。
秦婧仰躺在沙发，脸上盖着美白面膜。秦婧的肤色有点呈蜜色，不像乔小妆天生白，没有那个先天优势，就得靠后天努力。是谁说没有丑女人只有懒女人，这话一点没错，至少秦婧很赞同。
乔小妆蹲在秦婧身边，双手撑着脑袋看着秦婧被面膜盖得只剩眼睛的脸，乔小妆某些方面比秦婧真的差很多，这其一就是懒。她觉得吧，那张脸差不多就得了，每天都捣鼓来捣鼓去的，有多大个意思啊？
秦婧没搭理她，主要是太了解她了，知道这妞儿铁定无聊了。
乔小妆不乐意了，干嘛不搭理她呀？伸手去揭秦婧脸上的面膜，哀声叹气着说；
“秦婧，你伤我的心了！”
“你丫的没事做刷马桶去！”秦婧一巴掌拍在她手背上，她立马把手缩回去，特不甘心的瞪着秦婧。
“有这么对朋友的吗？”乔小妆哧了句。
跟受了气的小媳妇似地起身进了自己屋里，没多久她又出来进了卫生间。
秦婧等了两分钟没听到动静，心里奇怪，乔小妞儿今天不对劲呀，以往她无聊，非得弄得你心烦意乱不可，你心烦意乱了，她就乐了。
今天？
乔小妞儿心里有事儿，秦婧得出这么一结论。伸手扯下脸上的面膜扔进垃圾桶，穿了拖鞋往洗手间去，真刷马桶呢那丫头。秦婧啥也没说，蹲下身一起刷，谁也没说话。
庄千夜回X市处理了前一阵积累的公务，终于清闲下来。男人身姿挺拔，站在这栋商业大楼顶层的落地窗前，睿利的目光仿穿透城市的每一处角落。
他的瞳孔中蕴涵太多，犹如深潭探究不尽。也像透过万象，精锐的目光没有一处终点，因为终点在他心中。
站了好久，庄千夜转身走出办公室。外面的秘书很意外，只要老板出现在公司，就没有‘早退’的记录过。
庄千夜的车停在X大外，看他神情显得很随意，时不时往校门瞅上一眼，再看着这几天一直被他握在手里的小红本。
或许是心里有了期待，时间这样一分一分的滑过，他没觉得不耐烦，这真是个奇迹。
近十二点，出入校门的人开始多了。他等了快两个小时了吧，庄千夜不自觉地握紧手里的小本，那双火眼金睛似地眼睛快速在人群中扫动。
他的视线里，开始被由远及近的娇小身影填满，除了那个小人儿，其他都自动虚化。
庄千夜脸上渐渐出现笑意，这个男人和顾恒的最大不同就是性格，顾恒是永远的温润君子，每时每刻嘴边都有笑意。庄千夜不同，庄千夜的性子很极端，有点龟毛，会怒会高兴，通俗的说法是这个男人有血有肉。但是庄千夜和顾恒最大的相同点就是话不多，再一点就是伪装得很深。
庄千夜是个伪装得很深的男人，他会在你面前发怒，也会高兴得大笑，但是大多数时候这个男人是不苟言笑的，没人能猜出他心里在想什么。
他笑，也就那么一下，脸就绷紧了。
这是十一月了，南方虽然温和，却不适合再穿短裤。而他此刻眼里的小女人穿的是什么？
紧身牛仔短裤在长板T恤里若隐若现，露出大截儿又细又直的白腿，细细软软的腰肢儿在走动间能清楚看到，温顺的长发轻轻飘扬，又有一张姣好脸蛋儿，青春、甜美、活力，无论哪样都是令人瞩目的美丽女孩儿。
可这些却令庄千夜心里不痛快得很，特别是那扭动的腰肢儿，那一大截外露的小白腿…看得他眼疼，心里莫名其妙窝了一股气。
他来的时候已经想好了，他们毕竟小时候一起玩过，童年的五六年，那是占了很大的比例了。她应该没忘记他吧，他今天就是来‘偶遇’的。以他们两小无猜的交情，她不会给他甩脸子吧。
可现在，庄千夜需要冷静一下，他如果就这样怒气冲冲出现在她面前，保不准她还像小时候那样，掉头就跑。
是跟踪呀
庄千夜跟了乔小妆一路，对她在校外住宿颇有微词。女生住校外不安全，这点她不知道？
他对她也知道一些，至少知道她跟代全没有一丝一毫的关系，她没谈恋爱，对于她目前的状况，庄千夜还是基本上满意的。
其实这个男人自己也不知道究竟对她抱着什么心态，因为‘青梅竹马’的关系？他想应该不是，这次他不做强求，他这二十八年来什么东西都是手一指，嘴一张就到手了。他不想再用这种特权，至少对她不想。
跟着心吧，对，跟着心走。
乔小妆下午还有课，所以下午他又跟着乔小妆去了X大，在外面等着她放学，然后再一路目送她回住的地方。
庄千夜开了车窗，看着上楼的乔小妆，她的身影消失在楼梯。
他开始觉得烦躁，点了根烟，烟圈一层一层飘散，然后一点一点在空气里淡漠，然后他再吐出一口，就那样重复同一个动作。
他觉得自己疯了，今天一整天，就是为了守那个女人，那个根本不知道他的女人，有点冤不是？
他的车开动，那随意的一眼，又看见了她。
庄千夜这时候很想笑，想大笑，女人又出来干什么？晚上有课？
他想大笑的原因是他还要继续跟吗？
这是当然的，这个男人有时候就这么固执，既然今天的时间都在她身上浪费了，也不差晚上这点时间。
只是，大少爷觉得饿，很饿！
从中午到现在还没吃过东西，这附近的东西庄大少爷不敢吃，他总觉得这样的地方有他在会显得格格不入。也确实会显得格格不入，他身上就跟贴满金子似地，走哪儿都是焦点，庄大少爷脾气古怪，更讨厌被当猴子一样欣赏。
饿着，不吃！
绯色！
庄千夜脸色有点难看，她来这里？
他跟着进去，门口的少爷看见他进去，脸色都吓白了，当下九十度鞠躬：“庄先生！”
绯色是庄千夜的，里面人知道的叫一声庄先生，不知道的侍他为上宾，毕竟与他出入的人都是有头有脸的人。
能进绯色的人自身素质当然得有，庄千夜坐在不起眼的角落，一杯红酒下肚，胃里有点烧。其实空腹喝酒真的难受，庄千夜胃不好，这酒一下去那就跟刀在割一样。
他不知道乔小妆会唱歌，这歌声，还能听。
是首英文歌，‘Craigie、Hill’，乔小妆的声音是悠扬的，带着淡淡的忧伤，每一个音符都连在一起，欲落又起，婉转起伏，很美妙。闭上眼，有一种能把人带进奇异世界的魔力，安静，轻扬，让听的人心里的痒痒的，淡淡的忧伤，也有淡淡的温暖，有很强的牵引魔力让人不由自主地跟着附和那段旋律。
乔小妆唱完后他跟着她进了快餐厅，这是庄千夜成年来第一次进kfc，可能实在饿得厉害了，他吃了点这里的东西。
庄千夜修长白皙的手指抖抖，浓眉上挑，不是他的口味，不过，勉强能入口。他就坐在乔小妆斜对面，只要乔小妆抬眼就能看见他。
可是，她点了杯饮料坐下去后头就没抬起来过，一直在玩手机呢。
其实庄千夜在这里面是格格不入的，即使他在的角落很不起眼，可还是有那么急道视线是一直打在他身上的。
乔小妆离开的时候是九点，好在这个时间不算很晚。她是跟一个风风火火的女人一起走的，那是秦婧，乔小妆是等她下班。这些资料都是这个时间之前秘书发给他的，他很满意乔小妆在这个时间回去。
庄千夜开着车跟着前面的车，很安全的距离。
他下车，看着笑着说话的两个女人很快消失在夜色中。他抬眼往楼上看，他记得这栋老式的复合楼去年差点被他一个决定而被移平建商场，他庆幸自己曾经因为某个决定而对她有利，这是冥冥中的安排吧。
乔小妆现在的课程是家具设计，她的专业比较特殊，一个课程最多也就四周，四周后又是新课程。
课程老师说了，这课最后不考试，只要每人出个方案，成绩按个人方案打分。方案的要求是最近的比赛，‘为座而设计’为主题，以舒适为原则进行创作。最后从班上选出较好的方案参加比赛。
乔小妆最先在做方案时进了个大的误区，她以为这次的设计材料老师限制了石材。她很苦恼，石材的座椅一般都用在户外的公共场合，比如公园、凉亭，有见过家庭用石材的座椅么？
所以她觉得这次设计难度很大，材料被限制用石材，可又要贴合舒适，她想来想去还是能把场合定在户外。步行街、公园等公共座椅。
第一次方案汇报时她才知道已经改了，材料随意，在允许和适用的范围内也可以创新。
她觉得有点崩溃，章晓坦然的接受她的目光，得意的撇过头去。章晓是班干部，乔小妆在做设计之前外出调研的时候明明问过章晓，可那时候章晓很确定告诉她是限定了石材。
乔小妆不是没疑惑，只是学校和万里石集团是合作关系，只要学生做的东西能用石材都会尽量用。这次她明显被章晓摆了一道，乔小妆心里好笑，有什么关系，大不了重来，也就是晚一点进度而已，她相信最后能交出方案。
乔小妆的方案适用场合是室内，以家居、办公为主。一体成型的，方案是出来了，她得找材料做模型。
出模型其实是个很难的事，材料她最先考虑的是塑料，可她的方案要用塑料倒模就必须找工厂。后来她换木材，可无论木材还是塑料，只做一件模型，成本都挺高。就算成本她可以不计较，定做一件也没有人愿意接。
乔小妆站在天桥下愁得眉头堆叠，脸色很难看。
黑色跑车停在她面前，顾恒从车里下来靠在车身挑起眼角看她，问：“怎么了这是？”
这几天他一直找她，可见不着她人，也不知道她去哪儿了。
乔小妆抬眼看着他，脸色更不好，她今天可不想再跟他走，烦着呢她。
大餐厅
“陪我走走去。”顾恒说着就上前去拉乔小妆，乔小妆心里烦，手一扬避开他的手，脸也别向别处。
乔小妆大多时候挺能忍的，至少不会傻得去硬碰硬。她才多大点儿本事啊，她很清楚自己有几斤几两。
可这时候不一样，她是真的心里烦，材料的事愁得她这几天都睡不好。可这她能跟谁抱怨去？大家都是这么做的，她在制作过程遇到困难，别人就没有？别人能克服最后完成模型，她为什么就不行？
就因为堵着那一口气，乔小妆是想尽一切办法让不可能变成可能。
“怎地？不给脸？”顾恒声音轻快，没有一丝不悦，嘴角依然挂着一丝万年不变的浅浅笑意。
乔小妆横了他一眼，她今天可没心情伺候爷，她是不想得罪人，可这和作业比起来，但是作业更重要。乔小妆老远就看见公车来了，她边准备零钱往一边靠。
顾恒也不管她是愿意不愿意，直接拽着她手腕就往车里拖，好容易才把她连拉带拽弄上车。乔小妆怒了，这人有强迫症吧，撑大了眼睛瞪着顾恒怒道：“你知不知道你很令人讨厌，我今天真的很忙，没空陪你无聊晃时间！”
“没事儿，当我陪你。”顾恒轻描淡写的回应，这个男人令人最抓狂的是，无论你说什么，做什么，就算烧他家房子了他也是轻描淡写的语气，还带着意思若有似无的笑意。
无论你怎么着急，总之跟他无关。
“你…开门！”乔小妆懒得跟他白费唇舌，知道这人脑子不似常人她索性直接走人。
可车门已经被锁了，她转眼狠瞪着顾恒，以前没觉得，今天怎么觉得他是越看越讨厌呢？
顾恒好看的手指扶了下金边眼镜，收手的时候顺带顺了下额前的刘海，手再直接伸向乔小妆，手一抄就带过她手上的文件夹，速度快得惊人，乔小妆根本还没来得及反应。
“想法新颖，倒模出来看实际情况，如果效果不错应该有市场。”
顾恒一页页的翻着，对于乔小妆顾恒倒是查得清清楚楚，简单的家庭，建筑专业，没什么特别的，灰姑娘的身份千篇一律，她的身份除了普通还是普通。
乔小妆是官家出身，小时候入学的时候就做了粉饰，她也没念什么贵族学校，没人知道她的真实身份完全在情理中。
她学的是建筑设计，这点最初令顾恒有点惊讶，学这个专业的得很能吃苦才行，一般女生很少选择这个专业。今天看了她的方案，虽然只是一件家具，却能从里边看出她的设计天分，有想法，有创新，造型也有，整个方案在他眼里至少有八十五分。
顾恒的家族里做得最大的就是景观建筑这一行，对设计他能不懂？在顾恒眼里能有上八十分的方案，就所谓的业界专业人士都极少人达到，所以他是给乔小妆高分。
乔小妆以为顾恒是故意开导她，毕竟顾恒是做时尚杂志的，和设计完全不同领域，她不期待他能给她多少建设性的意见，不过她此刻真的很需要一个人听听她的苦恼。
她一开口说话，就忘了适才对顾恒的偏见。
“有什么难的？”顾恒听她抱怨了半天等她停下来才说了这样一句，可他这样说乔小妆就不高兴了，她呛声：“不难你给我做出来，材料不限。”现在她也不限定材料了，什么能做就用什么做。
造型上一体成型现在看来行不通，毕竟她能力有限，只能用拼接的方法。用细木工板或者纤合板，很多市场上的材料都能拼接起来，可问题就是乔小妆座椅靠背的设计是根据人机工程学的尺寸来量制，有一定的弧度和角度倾斜。角度倾斜可以做到，但是弧度就难了。
“嗯哼…”顾恒挑眉，这对他来说，不就是一句的话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