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千夜看着她的反应,他就是要她生气,要她对他诚实的笑,诚实的生气,要一个真实的她。

小妆想着,要顺着他,至少这时候要顺着他,妈妈就靠他了。这时候让他恼了,医院那边就什么都完了。

她最后松开他的手,闭上眼说:“那你快点。”

庄千夜低低的笑着,说:“宝贝儿真乖!”

他脸上在笑,笑得都狰狞了。

揭开她的衣服,埋头吻了下她左胸,是在吻她的心。他仔细的听着,微微弱弱的跳动,但是他能肯定,这个女人真的没有心。

庄千夜把她推开,自己下床走了。

“我有事儿要处理,晚上不回来。”

他离开,小妆睁开眼愣了下。心里竟然失落起来,这是,他第一次说要而没碰她吧。

小妆愣了下,才起床找衣服穿,穿整齐后出房门发现他已经走了,这时候才想起他说的晚上不回来。

不回来,不回来吗?

小妆淡淡的笑了下,苦涩的味道爬满心头。

她打车去的医院,在医院外面买了束康乃馨和百合,淡淡的香味让她心情好了些。

她希望妈妈快点醒来,看到花妈妈一定会高兴的。

今天是周天,所以李小珍一天都得在医院,一边看着弟弟一边得照顾温素。其实说照顾,也不需要她怎么照顾,因为有专业护士在,她根本都不用病房的。

一天都坐在外面,看书写作业,李小天在她跟前跑跑跳跳,被她骂了几句这时候不知道跑哪去了。李小珍也没上心,这里是医院,还能出什么事儿啊?她马上要期末考了,这对她来说是大事,每门课都得看呢,她哪有时间管那小子。

这时候里面的两名医护人员都出来了,说是病人在叫她。

李小珍心里不乐意,什么事儿啊叫她?放下笔,冷着一张脸就进去了。

温素想小便,照理说这也是护士的职责,可温素觉得不大好,这怎么能麻烦护士呢?只能叫小珍进来。

“什么事儿啊?我在看书呢。”李小珍皱着眉,她真的很讨厌在她温书的时候有人叫她。

温素那脸僵了下,但生理问题又不是说忍就能忍的,在输点滴的时候小便比平时都要快,再说她已经从早上忍到现在了,膀胱就跟要爆炸了一样。

“我想…解手…”温素还是有点发窘,毕竟小珍不是她亲生的。这孩子讨厌她,她知道。她说这要求,是难为她了。

李小珍那脸都垮了,哼了声,然后问:“大的小的?”

“小的。”温素那是足够的低声下气,李小珍拿着便盆往床上放。

温素右腿截肢,左腿还缠了纱布,打着厚厚的石膏,根本动不了,所以这吃喝拉撒睡就得全在床上来。

温素伸手拿过便盆要放身下,可她那身体根本就动不了丝毫,手只能撑起上半身,越急就涨得更厉害。她抬头看着李小珍说:“小珍,扶我一把,我起不了。”

李小珍真的是烦了,她凭什么啊,伺候人还不够还得把屎把尿的,又不是亲妈。

她掀开温素的被子,帮温素坐起来,温素那打石膏的腿那么一动痛得她当下就大汗淋漓的。

实在很不方便,怎么都不行。李小珍这下来火了,开口就喷:“尿个尿都不行,你还能干什么啊?”

温素咬着牙,一张脸憋成了猪肝色,她用手撑起身体,打石膏的腿一着力就痛得全身冒汗,但她还是咬牙挺着。

身体撑起来了,她喊李小珍:“小珍,帮妈妈把便盆放下边…再帮妈妈拉下裤子…”

温素是额头上头大的汗珠直冒,说话全身的力气都使出来了。

她真的忍不了,膀胱已经撑到极限了。

李小珍哪愿意啊,可看了眼温素吧,得,她真不忍心。

拿着便盆塞温素两腿下面,她吼:“你再高点儿啊,怎么放得下去啊这么点儿缝?”

温素双手都在发抖,才醒过来,哪有力气撑这么久?腿这时候痛得钻心,她真没办法,想说让小珍撑她一下,可连话都说不出了,全用在憋那阵儿上。

李小珍给温素扒裤子,也不知在弄个什么,就是没那么顺利。温素双手都在抖,李小珍裤子扒开那一刹温素忍得就跟炸肺一样,脑子一炸,便出来了。

“啊…啊、啊…你这个废物竟然尿我手上了,你怎么不干脆死了啊?没见过你这么恶心的!”

李小珍根本来不及收手,温素那一阵儿出得挺急的,尿了她一手都是。什么都不管温素了,骂咧着跳开,嫌恶的瞪着已经倒在床上的温素。

温素那小便全便在床上了,便盆也翻了,湿了一身一床。

那根本就不受控制,温素这辈子没这么屈辱过,眼泪哗啦哗啦直流。全身都在抖,力气耗尽、也因为羞愤,这一刻她想到了死。

李小珍撒手往外跑,真是太恶心了,太恶心了,就没见过那么恶心的人。不是说以前还是有钱人嘛?怎么这么恶心?

李小珍转身就撞小妆身上了,小妆满脸的泪没看她。

李小珍这下慌了,知道说错话了:“姐,姐我不是…”

“出去!”小妆哭着喊。

“姐,你听我说,她直接就尿我手上了,我还那么照顾她,她故意尿我手上…”

“我叫你出去,出去听不懂啊!”小妆心都在颤,手上的花直接摔李小珍身上,然后把她往外推。

门外石鹤刚过来,闪了眼看见两眼通红满脸鼻涕眼泪的乔小妆,愣了下,李小珍这时候被推了出来,门‘嘭’地关了严了。

李小珍这下就跟炸了毛的鸡一样,将一些人围观,出口就喷:“你们看什么看,我有什么错,我这么照顾她,她故意尿我一手,我拿了便盆,她偏不用,故意往床上尿,一床都尿湿了,我就没见过那么恶心的…还我的错,我哪里错了?我哪里错了…”

乔小妆闭上眼,袖子狠狠擦干了眼泪走过去抱着妈妈,脸颊贴着脸颊。

“妈,对不起,让你受委屈了,对不起…”

温素那泪流得更厉害了,她心在痛啊,知道女儿心疼,可她此刻是真的起了死的念头。

她一生没怎么辉煌,可也没什么污点,她的清傲支撑了她一身,可现在,全都没了,她受不了身上背上这个记忆。

小妆给母亲换了一套崭新的衣服,床上的必须让人帮忙才能换,她知道这时候母亲心里的介怀,她抱着母亲说:“妈妈,别介意,这都是自然的,你受的伤暂时行动不了这都是人之常情,不会有人介意的。”

小妆眼眶红红的,又酸又胀,可是她得妈妈面前笑,给妈妈勇气面对。没什么大不了的,人之常情而已。

温素这时候听不进任何话,只是流泪,也没有别的反应。

小妆轻松的笑笑,说:“妈,我叫护士进来帮忙换下床单好吗?会着凉的,妈妈…”

小妆说出的声音都是抖的,可还得笑。

温素没反应,小妆咬着唇守着。

母亲是那么高贵美丽的人,小妆知道这冲击对她来说有多大。吸了吸鼻子,然后轻松的笑笑,去开门。

石鹤还站在外面,石鹤眼里是有愧疚的,他带来的医护人员没照顾好病人,这责任在他。当时他信心百倍的对庄千夜说不会出任何问题,可现在就出了。

即使小便这种生理问题,作为专业的医护人员,病人没有自我排解能力的情况下,这些都是他们的职责范畴。

石鹤看乔小妆那脸很不对,眼睛又红又肿,眼泪润得眼睛别样明亮。她没看他一眼,只把求救的目光投在了他身后的护士身上,她说:“能不能请你们帮帮忙?”

石鹤看着她那努力挤出的笑,评价了句:笑得真难看。

床上一套换好了,小妆一刻不移的守在母亲床前,握着她的手给她温暖。今天这事她觉不会再允许发生第二次的,绝不会。

李小珍现在后悔死了,当时怎么就说出口了,怎么就给她姐看到了?她姐要不理她,她以后还怎么过啊?她爸能给她钱嘛,能给她买她想要的嘛?更远以后她上大学学费还得向她姐要呢,现在该怎么办啊?

小妆在石鹤进来检查的时候出去了一会儿,她心太疼了,疼得受不了。

她真的好想躲起来哭一场,可她不可以。

小妆给庄千夜挂电话过去的时候,庄千夜那车刚过京里的边界。

“庄千夜,你在哪儿?你来医院好不好?”

庄千夜心里还痛着,伤口越拉越大,痛得不行。

他想远离她,远离她这看似无害的毒药。

庄千夜没说话,眉头拧得铁紧,小妆低低的哭着,他还是没说话。小妆大颗大颗的眼泪滚出来,断了电话。

就这么几天,她竟然已经习惯事事依赖他,习惯他在身边站着。他不在身边站着,她一点安全感都没有。

她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开始这么脆弱了,还是,在最在意的母亲面前她才显得这么脆弱?

庄千夜是铁了心不想管她,他就不信了,还离不开一个女人!

车子又往前开出几十公里,庄千夜那心是越来越燥,全身神经都在跳动。一个急转,往回驶。

他离得开才怪了,离不开就不离呗,他不介意离不开她。

庄千夜开回去的一路上又想了很多,他俩本来就是他欠她的多,她是他强来的,他根本不需要对她要求公平爱,那太强人所难了。

决定要她那刻开始就注定不能这么要求她,他要她而已,她的心嘛,慢慢来呗,他时间有的是。

他是心急了,看着她那么平静他就淡定不了。其实想想,这就是事实,理所应该的事实。

庄千夜很不明白,他一大男人怎么总是跟她计较这些个鸡毛蒜皮的小事儿,他很闲嘛?

庄千夜到医院的时候小妆还守在母亲床边,温素这时候已经睡着了。庄千夜轻轻拍拍她,小妆回头看他,难得给了他一个笑脸。给母亲掖了掖被角然后跟着他出去。

两两相望,都没有说话。

她伸手抱住他,把脸贴在他胸膛。感觉到他的温度她心里才安心,莫名奇妙的踏实。

“那两个陪护不好,我要换人,好不好?”

庄千夜手顺着她的发,轻轻的顺着,淡淡的应了声‘好’。她又说:“我要新换的陪护一刻也不能离开我妈妈…”

庄千夜抱着她,感觉到了她的情绪不对。

“千夜,我好难过,好难过…”

庄千夜抱紧她,她会难过,她是有心的。

小妆说了很久的话,然后才抬头看他,“你在生气吗?你生气了对吗?”

庄千夜笑,他不知道这值不值得庆祝,她竟然发现他在生气。

“没有,已经过了。”他说。

“我知道你生气,我没想惹你不开心,我没想惹你生气。可是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做,妈妈的事让我一下子乱了。以前我觉得我已经够独立够坚强了,发生这些事儿才知道原来自己还是那样,什么不能做,什么都做不了。我妈妈过得太苦了,我不想让她再这么苦,可是我真的很没用。”她仰着白生生的脸望着他说,这些都是她的真心话。

其实,她的想法没打算瞒着他,就算利用,她也想清清楚楚的告诉对方,她想做个简单的人,想做个真实的人。

“千夜,我需要你。我身边没有人我会觉得很可怕,我希望你在我身边。你能帮我,能帮我妈妈,以后我都会感激你的。”

她的想法他知道,清楚得很,不过她这话让他听了还是很不爽,他冷了脸问:“如果今天站你身边的不是我庄千夜而是顾恒,你也会这样抓着他不放,对他说这些话?对我的方式一样对他?”

小妆想了想,如果这段时间出现的是顾恒,她会吗?

她点头,说:“会,顾恒也能帮我,只要能帮我,帮我妈妈,不管是谁我都会。”

“以身相许?”庄千夜大笑,他算是看明白她了。

合计一直以来是他高估她了,他当她是什么妖精化身的,原来只是笨得出奇的傻妞儿。

这么点儿小恩小惠值得她搭上她的一身?

小妆没说话了,其实她也不是他想的那样没有原则,不一定就是以身相许,如果今天是个女人帮她,她回报的方式就不同。而就算以身相许,也不是一生,只是她需要帮助的这时间。

没有什么是一生的,所以她不会想那么久远的事儿。

“傻妞儿,我是该庆幸这时候你被我捡到是吗?”庄千夜看着他,表情看不出悲喜来。

庄千夜按着她的肩认认真真的说:“乔小妆,今天这事儿是你母亲,你这么想这么做我暂时不跟你计较。以后再起这种交换性条件的时候得先问我,你是我的,我同意了就可以这么做。就算你这么做,交换对象也只能是我。你要是再没经我同意做这么无知的事儿就别怪我心狠,你不会不知道这么做只会毁了你。”

“我知道了。”

庄千夜看她还算乖,这时候把这话告诉他也不算晚,那心当时就放下了。

顾恒回京都家了,他回去没别的事儿,就是小妆那事儿。

他回去那天就直接跟他母亲说了,他看上的女孩儿被庄千夜抢走了。当然这中间没有说和庄千夜之间的种种,毕竟是兄弟这么多年,就跟庄千夜当初揍他时候一样的心,没下狠手,还是兄弟。他一样,没有全抖出来,不想闹得两家关系不和。

顾母相对庄母要温和很多,想了很久问儿子:“真喜欢那姑娘?”

“是,我准备娶进门给母亲你做媳妇儿的。”

这话已经说得很明白了,是动了结婚的念头。

顾家和庄家不大相同,庄家虽然人人都拿庄千夜当祖宗伺候着,可庄家个是个的,独立的个体组成的共体,而且一辈一辈的观念完全不对。顾家就没有这个顾虑,顾家上下一片和气。

顾母听儿子这话心里就明白了,可再疼儿子那还是不能马虎了,问:“那姑娘多大了?人品怎么样?家里是做什么的?对你是什么态度?”

最后这问题才是关键,顾母得知道人家姑娘是自愿跟庄千夜走的还是真被抢的。

“她很好,妈,您还信不过儿子的眼光吗?”

就这一句顾母就无话可说了,看那姑娘在儿子心里很有分量,顾母拍拍儿子的手说:“这事儿有什么难的?庄家是早有跟安家联姻的意思,庄家夫人相中的媳妇儿是安家大小姐,那姑娘没戏。这事儿你只管跟庄家夫人说,庄家夫人会给你一个交代。”

顾恒一听这话,略微一想,觉得在理。庄家季夫人那娘家和安家关系匪浅,又早有促成庄千夜和安蒂的事儿,要庄千夜想要小妆,季夫人那一关绝对过不了。这事儿直接找季夫人,没准儿小妆就回他身边了。

“妈,我代您未来儿媳一并谢您了。”

顾母其实多少还是介意出身的,毕竟他们家的位置摆在那儿。可儿子喜欢她也不能硬说什么,市长的女儿,得,就市长的女儿吧,勉强也够。儿子喜欢,别说还是管家小姐,就算是贫民丫头,她也会点头。

“儿子,话我得先警醒着你,和庄夫人谈这事儿的时候要小心避开两家的关系,最好是私人的名义谈。这事儿一旦涉及两家关系,那可就一发不可收拾了。你也知道你爸那脾气,不争个结果来不甘心。”顾母严肃的提醒着。

“我明白。”

幸福来敲门三

顾恒心里在合计着要不要找老爷子出手,想想还是缓一段时间,老爷子那脾气不出乱子也得弄出乱子来。

顾父也是商业里的人,庄家、顾家从父辈这一代都弃政从商了,而且做得相当成功。顾父是直脾气,对顾恒这一根独苗是爱得相当紧。

顾恒从小被庄千夜比下去,就为这,顾父还为儿子专找到庄家讨公道,这事儿曾经经常发生,大家对顾父这么向着孩子早就见怪不怪了。

庄家、顾家对后一辈的教育那是完全不一样。顾父登门,庄父是赔笑又赔礼。庄家觉得孩子不能溺爱,再对都不能向着自己孩子。顾家觉得孩子就得当家长的保护好了,孩子受了苦做父母的还不能站孩子这边?

顾恒辞了母亲往庄家去,这事儿他也没想闹大,两家关系是百年交好,顾恒也不想就这么败在他这一辈手里。

下人刚告诉季夫人顾家少爷来访,顾恒那身影就窜进季银秀夫人眼里:

“哟,顾恒啊,怎么有空来伯母这儿了?”

季夫人是大大的愣了,根本来不及想这小辈突然来访有什么目的。

“伯母,小侄今天来是无事不登三宝殿,有件事儿向您请援。”顾恒倾长的身躯直接坐季夫人对面,把话往明里说。

季夫人隐隐觉得不对劲儿,挥手让下人下去,再看着顾恒,说:

“什么事儿只要伯母能帮得上的,尽管开口。”

顾恒笑笑,说:“我母亲催着我结婚,这不,我也正好相中了一个,伯母您给看看,这女孩儿怎么样?”

顾恒把照片递给季夫人,又说:“这女孩儿叫小妆,我真心喜欢想娶回家孝敬我母亲,我母亲看了非常满意,伯母您给小侄参考参考,合您眼缘儿不?”

季夫人看那照片上的女孩儿,这一看,眼熟啊,见过又想不起在哪儿见过。

挺眉清目秀的女孩儿,水水净净的,确实不错,就是不知道是哪家千金。这后一听顾恒说叫‘小妆’,季夫人想起了,就是上回去X市安蒂找来给当陪游的那姑娘。

季夫人没想别的,笑着说:

“这姑娘伯母见过啊,挺好的孩子,本分知礼。既然你母亲也何意了还等什么?趁着过年赶紧把事儿办了,明年顾夫人就能抱上孙子了。”

那时候安蒂不也直夸那姑娘好?季夫人是真觉得那丫头不错,当时就觉得合眼,这念头要找到这么顺眼的姑娘,真是难了。

顾恒愣了下,她见过小妆?

然后又笑,打趣儿说:

“伯母这事儿我正犯难呢,我也想紧着这时间把事儿给办了,可眼下我这小女友被千夜抢了去,我这不成了孤家寡人了,想娶个老婆过年也没法子了,这事儿我母亲也惋惜呢,要不,伯母您给小侄想个法儿,或者给小侄再介绍个像这丫头这么和我眼的?事儿一成,我母亲说了,抱了孙子后亲自登门道谢。”

季夫人听这话那脸色变了几变,一时还发着懵,这,这怎么回事儿这是?

她怎么就听不懂了?

合着千夜真是抢了顾恒的女人?

看顾恒那样子,像是让她给介绍人的嘛?他那话也就是嘴上说说,那意思还是要那姑娘吧?

季夫人前后这么一想,得,她明白了,顾恒这小子今天就是这事儿吧。顾夫人竟然知道了?

“你父亲对这事儿…”

季夫人必须知道顾父是怎么想的,顾父要知道,这事儿算是乱了,她就是想管也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