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着顾恒对着小妆继续说:

“这个男人四年前害得你还不够?为什么你还执迷不悟?一个男人也就罢了,姐,我真是看错了你,你也是脚踏两只船的女人!”

“乔子寒,你给我闭嘴!”小妆拉不开顾恒的手,指甲用力挠他手背上,指甲一过,一串血珠子冒出来。顾恒顿了下,松开她的手。

小妆转身等着乔子寒,说,“你给我听着,以后再跟我这样说话,你就别来诺伊了,我这小庙供不了你这大佛!”

“姐,你让我太失望了。”乔子寒红着眼大声吼,转身跑了出去。

外头人看着乔子寒跑出去,也没敢去追,里头老板还在发火,谁都不敢去劝。战战兢兢的做自己的事儿,也不敢抬头,怕撞上老板的眼神儿。

乔子寒心都在痛,他姐真的变了,真的让他失望了。怎么能置公司不顾,这样处理工程?她应该是纯洁的,美好的,不应该像现在这样,难道她也像变成其他女人一样,绑上好男人给自己那张长期饭票?

他姐不应该是这样,不应该这样!

小妆气得手都抖了,脸色由白窜上怒红,火气悬在头顶上怎么都下不来。

“工程的事儿我帮你好吗?顾家也做建筑,让我帮你。”顾恒低头看着她,眼里有心疼。

“你能不能别出现在我面前!我见你真觉得恶心!”小妆气上头了,谁撞上谁倒霉。

顾恒脸色暗了些,眼里有痛,他真的很想对她说声‘对不起’。

小妆指着门说:“出去!”

“小妆…”

“你不走我走。”小妆带着包大步走了出去。

“小妆…”顾恒在后面追,小妆转过来,对办公室的人说:“以后不是客户不准放人进来!”

几人使劲儿点头,顾恒愣住,心被刺痛了,小妆转身就走。

她真的是气大了,高跟儿鞋踩得噔噔响,上了车问庄千夜在哪里。庄千夜在电话那头听她这语气不对劲儿,问她出什么事了。她来气,只问他在哪儿。

庄千夜在公司,他那x市的公司已经转c市来了,这也是他为什么一直在c市的原因,他就是跟她来蹲点儿的。

小妆车程开得快,半小时不到,她进了他的大楼。

庄千夜的办公处可比她的漂亮多了,她的工作室是租了一个小角落,而庄千夜是整栋办公大楼都是他的。

“小姐,小姐您找谁?”外头的秘书拦都拦不住,要进庄千夜的办公室真没那么容易。

小妆被人拦住,心里很来火:“找你们老板!”

“请问有预约吗?”

小妆直接给庄千夜挂电话,然后递给揽身前的几位漂亮秘书,然后急火一样冲他办公室。

庄千夜顿了下,抬眼看着她。

怎么了这是?火气这么大?

她眼圈儿通红,小脸儿也红。看她朝他走过来,他放开手里的文件伸手去抱她。

小妆气头有点儿猛,怒气冲冲的,挡开他的手,扯他的衣服。

庄千夜有点儿懵,这祖宗到底怎么了?她那小公司出问题了?还是她受什么委屈了?

“别急,怎么回事儿,告诉我宝贝儿,嗯?怎么了这是?”庄千夜握住她的手抓住,抬眼看她的脸。

红通通的,娇嫩嫩的,眼里全是怒全是火,就跟快着了一样。

她不说话,张嘴咬他的嘴,咬他脖子,庄千夜没办法,只能松开她的手由她在他身上胡闹。

“宝贝儿这事儿晚上在做,这里是办公室,出什么事儿了你先跟我说,嗯?”庄千夜循循善诱着。

小妆不肯,手上扯他的皮带,咬着牙心里压着火儿,就要爆炸了。可她越急越扯不开,抬眼瞪着他,庄千夜叹气,伸手帮她。“千夜,我好难过。”

庄千夜有点儿那什么了,抱着她说:“里面去。”

然后半抱着她往里面的休息室走,关了门里面就跟家里的卧室一样,什么都是全的。

小妆简直把庄千夜当出气筒了,撒疯一样猛来。

庄千夜以前对她的认知完全改变了,这女人就是一妖精,就是妖精!磨死他了要。

刚完又接着来,这回合着是真给气糊涂了,连这事儿也不害臊了,怎么痛快怎么来,心里火儿通通发出去。

终于平静了,她软塌在他身边喘气儿。

庄千夜今天被这女人给惊喜了一把,没法儿平静,气儿还喘得厉害。想再来一回,看她在他身上撒疯的样儿,他该死的爱,该死的享受。

她能说话了,把今天的事儿全说了一遍,公司的事儿她急啊,也愁啊,也担心啊,可乔子寒真的太伤她的心了。难道诺伊成立以来她的努力他没看到嘛?为什么要那样说她?

她真是乔子寒说的那样的人吗?还是她真的坏得太明显了,变得太多了?

“千夜,我是不是错了?”她问。

庄千夜脑子没法儿转,还想那事儿。

“庄千夜…”她喊他,可怜巴巴的看着他。

庄千夜看她,在她唇上咬了咬,然后说:“这事儿你不能怨乔子寒,一个项目工程队的选择很关键。乔子寒是错怪了你,可这支工程队是你同意后才被用的,现在出事儿了就是你的责任。你气,是气他不理解你,话说重了,可站他的角度看,他没错。你想想看,你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发生这样的事儿,你会什么反应?乔子寒能跟你急,说明他把心放这工程上了,容不得这里头掺水分。”

庄千夜看她很受教,明显是听进去了,然后又说:“经营公司不是有能力就能经营的,你的管理能力和领导能力还差很多。只凭自己的专业,能做成一个公司吗?”

“那我现在该怎么做?”她问,这些她都知道,可是知道是一回事儿做到又是另一回事儿了。

“你现在要尽量保持冷静,取得成功的人性子都不会像你这样毛躁,得稳重。老板代表的是公司形象,你自己都不够稳重,客户怎么放心把项目交给你做?”他这样说,看她迷惑,又说:“简单说,你现在要回去公司,然后问清楚事实,去工地看看,如果乔子寒说得都是真的你要向他低头,再换工程队。如果乔子寒只是凭一股子拧劲儿在跟你闹,那你不要管他,工地上没事儿就用现在的工人。民工水平也不一定比专业工程队差,只要能做好,给他们一次机会为什么不可以?”

她想了想,然后点头,说:“我知道了。”

“再有,你这性子啊,我真不放心。以为你长大了不少,可遇到事儿了还是乱。遇事儿不能慌,必须先冷静的想想。你这脾气上来了,很伤人的,你知道吗?”庄千夜想都不用想,乔子寒那小子这时候也在闷着吧,这丫头上脾气了那可不管你是谁的。

“我知道。”她小声儿说,“出事儿了就急,一急我就压不住啊。”

“没事儿,慢慢来,经营公司,人际关系不是人天生就带来的,都是慢慢学的,不急。”庄千夜难得安慰了她几句。

小妆缓缓的点头,趴他胸膛突然笑出声儿,说:“我不知道,庄千夜也会安慰人的。”说完又‘咯咯’直乐。

庄千夜咬了下她的鼻尖儿说,“心情好了?想通了?”

“嗯!”

小妆认真的点头,完了后撑起头看着他说:“谢谢你千夜。”

小嘴凑上去,压上他的唇,亲着,吻着。

她说,“千夜,有你真好,没有你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

庄千夜叮嘱她不能只埋头于自己的设计,得走出办公室,不仅要去工地,还要了解各种各样的材料,进货渠道,市场状况。这样就是有人成心糊弄你,都没那本事。

她听他这一堆子的话,苦了一张小脸说:“当老板怎么能这么辛苦啊?那你做这么,是不是各行都知道这么多啊?你的脑子装得下嘛?”

“所以我让你回来专给我生娃,公司这些事儿都是男人做的,女人该做的就是听话生娃儿。”庄千夜挑眉头说。

小妆哼了声儿,这也太没人权了,现在可不比以前,谁说女人就不能做事儿了?一样能。

“千夜,我来的时候见顾恒了。”她看着他的脸色小心的说。

“嗯。”

没什么反应,她不乐意,然后又问:“你都不担心嘛?你也不问我他来干什么的?”

庄千夜露出一口白牙笑,然后说:“不担心,我,在你这里。”

他的手压上她的胸,顺道儿按了按,她脸上一红,却没躲。

“那,你不问我,他来做什么吗?”她又问。

“他找你还能什么事儿,想法子帮你,弥补对你的愧疚。”那纸老虎做什么能躲得过他的眼,想要她的原谅,想挽回他的为人,只能对她施恩。

嗨,偏偏这女人心肠硬,这点儿他了解得很,顾恒讨不到好,所以嘛,别说,他还真放心了。

“真是这样嘛?”小妆很怀疑啊,没有别的意思?

“没有别的意思?”她又问。

庄千夜顿了下,点头说,“没有。”

目前没有,目前那纸老虎还不敢,不是他小觑他,顾恒那性子真不敢。

“那,我要不要接受他帮忙?”小妆问。

他笑,然后说:“要。”

求上门的机会不要那就是二傻子,这时候人肯心甘情愿的帮,你耍清高不要,日后你求人门下都不带搭理的,这机会还就得抓牢了。

顾家主业就是做建筑的,里面的门道比他庄千夜深得多,要想拉一把诺伊,他出手还不如顾恒出手。当然这些不能说给这拧脾气女人听,她听了准不肯。她那小性子指不定一撒气全往门外推,白费了那么好的机会。

顾恒是占着对她有愧,会拉她一把。但依庄千夜想,他不一定就能怎么帮,必要的时候提一句或者搭吧一下。要真用心在诺伊上,庄千夜摇摇头,不可能,商业上没有这样的先例。

工作跟个人感情还是两码子事儿,顾恒这点儿能分清。

小妆想了想,这时候她的公司遇上大困难,对她是个打击,可对顾恒或许根本就不值一提。既然人家橄榄枝都递家门儿前了,她还不接那就太作了。

以前她能横,能拧,护着那一层傲气。可现在她不是一个人,诺伊是全公司人的心血,为了诺伊为了大家她也得把这拧脾气给卸了。

她压上他的唇亲了下爬起来穿衣服,庄千夜愣了下,伸手拉她住,脸色不高兴,说:“要走?”

“嗯,回公司。”她扣上胸衣排扣打眼儿看他说:“不是你让我回公司么?我想了想,觉得是我做得过分了,办公室所有人都看着呢,太失形象了,以后我这老板的脸都没地儿搁了。所以我要回去重整旗鼓,再振雄风,展翅高飞!”

庄千夜眼角儿抽抽,见不得她那得意的小样儿。

舍不得啊,想来一回的。

“走吧走吧。”他挥手,不带留恋的。

小妆跳下床,穿好衣服,回头看他,皱了一张小脸儿说:“你都不留我?”

庄千夜手臂一伸,捉住她的小腰儿说:“再战一回合。”

她脸上血色上涌,合着是想起刚才的狂样儿,推开他说:“想得美,我走了,拜拜。”

她走那才叫不带留恋,门一下给关严实了。

小妆回去就和冯欣去了工地,冯欣还不知道工地的事儿,不过多少听了乔子寒在办公室里的话,也没想是多严重。

小妆带着测量仪和测量尺子,她到工地的时候大家伙儿一些在抽烟一些在棚子低下打牌,只有少数人在干活儿。

心里有点儿不满意,这大热天的中午休一会儿可以,可到现在还在休息是不是太过了。这工程本来就赶,这么做,世贸大楼一年能建成嘛?问了几个人,张工在哪儿,都不知道。

这些人也不知道这姑娘就是老板,就没通知工头儿,各玩各的。

小妆没再找人,自己和冯欣开始测量,先把事儿弄清楚再说,就是真没按他们提供的要求和工程图来也得有证据。

冯欣看老板脸色,大概也知道这里头出问题了。

心里在抖,可千万别出事儿啊,这都是大家累死累活投进去的心血,一定要顺利啊。

可结果测量出来,整个地基角度偏移了三度,而且搭建长度都不精确。

别看这三度小问题,楼体外形是明了的几何外形,线条轮廓明朗。大楼要落成,差了这三度,冬夏季的季风吹过来位置不对会受影响,并且早上到下午的阳光投射在大楼上的效果也不一样,整个效果出来达不到他们的设计构想。

所以,必须重来!

小妆想起乔子寒说过这里的工头私自订好了材料,以次充好,是不是真的?

“老板,这基地得重打,偏了三度角。”冯欣最担心的事儿还是发生了,重来,必须重来。这种问题不能将就,一讲就就会出问题。

再说外行人也不都是傻的,他们要将错就错,这事儿迟早会传出去。如果这样,诺伊以后别想翻身。

“除了地基还有材料,我们去看看材料。”小妆一脸严肃的说。

不过材料他两人都不是很懂,冯欣是学工程的,可毕竟实践经验少。市面上的材料好的差的有些就真的很难分,至少他们这种刚入行的人不懂。

李平在温素走了后就跟变了个人一样,又跟着工地做零工。

一开始他也不知道这工程是小妆的,在工地上干了几天后看见乔子寒了,又听见工头儿说这工程是诺伊建筑的。诺伊他还是知道,报纸上写过。没被报出来的时候他知道诺伊就是乔小妆,样子是漂亮了不少,可模样儿没变,五官还是四年前的五官。

李平想着这就是缘分,就等着乔小妆来工地。

巧着,他抗了两根钢往基地上走,一抬眼儿看见了。

小妆正在看贴天花的铝扣板,李平觉得这机会不能错过,加快步子把钢送过去跑过来,站小妆身后喊她:“小妆啊,你来拉?视察啊?进度挺好的,这工程到明年八月肯定能完。”

小妆正纠结呢,这板子到底是好的还是不好的?

这一听人喊,她回头,李平?

很是讶异。

李平比四年前老了很多,头发白了一半了。又黑又瘦,衣服很脏,已经看不出底子是浅色了。

四年,能让一个人老这么快吗?

小妆看到李平那不用说,是给不了好脸色的,没好气的说:“你怎么在这里?你也是这队里的?”

小妆一想到这个真来气了,还真全是七凑八凑凑成的经验丰富的‘工程队’啊!李平这样的人都进来了,她当初就是瞎了眼了,竟然让这样的一群乌合之众接她的工程。

你最珍贵二

李平憨厚的笑了下,说,“不是,我是杂工,哪个工地需要杂工我就在那工地做…”

小妆对他这不敢兴趣,转头和冯欣说话,李平从她后面转到了她左边,试探着问:“小妆啊,你妈…”

“冯欣,回头让领头儿人把这人开了,以后我的工程不给用这样的零工!”小妆直接撂话了,也不避忌,话到嘴了直接说出来。

但凡李平曾经对她母亲上过一分心,她今天都不会这样对他。

“小妆,小妆你听我说,我真后悔了,没对你妈好,我真后悔了…小妆,小妆…”李平试图解释说好话。

小妆听都懒得听,转身就走,冯欣身边儿跟着,隔开追上去的李平。

“小妆,我跟你透个话,你听我说,张工头儿这些材料买的都是差的,我在工地干活这么多年了,好的差的材料一摸就知道。”李平跟在两人后面追,他真的是老了,有点儿跟不上。

小妆听这话她站住了,回头看他说:“你能分辨?你知道?那这一批是好的还是次的?”

这关系整个工程的问题,要是材料出了问题,不仅要换工程队,还得换材料。这些材料,可都是花了上百万的。就这些材料的钱,都能把诺伊给拖垮了。

李平对小妆招手说:“你过来看,”李平走近那一排垒好的材料面前,指着商标说:“你看这个标啊,是最好的,市场上最新的材料,没错儿,可弯儿在下头呢。”

李平把那上头的商标撕了,下面才是印在材料上的真实‘身份’。

“我在工地干了少也有二十年了,这样儿做的见过的也多。有些工头儿他买材料的时候公司有人跟着就买好的,买一批搁着。公司人没在又买另一批差的,这样儿上头儿就来人来查也查不到。还有就是好的也买了,人没盯着他不给用,弄上去的都是差的,好的他就转手卖了。工地上这种事儿多了,你年轻,又没有经验,又是坐办公室的,这里头的弯弯儿不知道也正常。”

小妆想平静下来,一直想着庄千夜的话,当老板这性子得稳,不能燥,一定不能燥。

李平看这丫头对这些是一点儿不懂,又说:“乔家那小伙子挺能干的,就是脾气不好,他来工地一次就得跟工头儿闹上一次。我说公司和工头间不能这样闹着,没法子沟通。你看,要是工头儿觉得图纸不能实施了,还得找工程师商量,可乔家小伙子倒好,每次来都给人下脸子,这在谁看得过去?就是真不懂,那也不会问。留着问题继续往上盖,可这大楼盖起来到底负责的还是你们啊,他们工头零钱完事儿就走人,后头出问题了,你能找他?”

“他妈个巴子!你说啥呢?活腻了是吧?在老子后头嚼这些下作话,信不信老子端你老窝!”张工头儿打远远的声音就吼起来了,满脸的怒气。

这工地上都是人,看到来的人又是测量又是检查材料的,难保不起疑。走近他们了李平那些话都落进人耳朵里了,那人这一听还得了,转身就去那工头儿叫来。

张工头儿生得很体块儿,山东大汉的形象,很彪悍。加上现在满脸的怒气,声音一吼,那气势都能震虎。张工头儿往这边儿来,没干活儿的人都跟着对过来。这工地上干活儿的都是男人,几个虎背熊腰的男人跟前儿一站,小妆和冯欣、李平不由自主的后退了一步。

冯欣是南方人,一百七十五的个儿,又瘦,在这些大汉眼里那就是弱不禁风。小妆个子和样貌都是极吃亏的,根本就横不起来。

“老板,怎么办啊?这些人不会动手吧?”冯欣怕啊,这么多人,他们就两,不,算上李平才三。这要动起手来,他们不得残废了。

手机滑出来,搁背后也不知道按通了谁的。

那张工头儿走近几人,眼睛朝扔地上的商标扫了一眼,知道事儿被揭穿了,干脆就明说:“这材料我买的就是去年的,怎么着?我这是在为公司省,你一个小姑娘才出来混这些都不懂,我也教你一把。这材料别说用去年的,就是前年的压货都成,一样能盖大楼,我保管别人也不知道。小姑娘,出来混别死心眼儿,该变通的就得变通。这材料用今年的和去年的,价儿上能省多少你知道吗?一批货十万都是保守的。我这省下来的钱不也是公司的吗?你也别恼,回去跟你们诺伊老板就这么说,你们老板要不同意我这么做,那我们就撂担子走人,这活儿我们也不做了。”

张工头儿那话儿喊出来是一喊一个响儿,后头都是跟着他做事儿的人,头儿话一出,后面附和声一片。

“不做了,我们不做了…”

“…”

张工头儿对这反应很满意,这就是他要的效果。发现了又怎么样?一个小小的建筑公司能拿他如何?说到底都是商人,利益面前谁不妥协?

再说了,这事儿他还就想闹起来,不闹公司那边还当他们是软柿子捏。得让他们坐办公室的人看看,他就自作主张了能着他。

不过一个刚起步的小公司嘛?要不是找不到工程对能找上他?现在他就料定了诺伊建筑那边找不到工队接,就还要挟了,怎么着?

张工头儿看这气势差不多,见好就收,手一扬,领导派头十足,后头起哄儿的人都噤声儿了。抬眼一个劲儿往李平身上看,这老东西厉害啊,竟然敢揭他底儿,回头不整死他他这辈子白混了。

小妆脸色惨白惨白的,这是遇上强盗土匪了。

“我就是诺伊建筑的老板,我现在正式通知你和你的团队,不用你们了,这工程我们找别人做。合作不愉快,大楼也不会盖得多好。今天你们就收拾离开工地吧,这地基我们也得拆了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