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是神兵利器又如何,到底是属于别人之物,不会成为自己的,过于的去在意反而误了自己的心境,徒添了业障。

当司陵孤鸿的手握住龙剑龙首剑柄,他身上的气息也一下变化,整个人化为那无边无际的深渊海域。

男子白衣墨法,手持龙剑,临空而立,势可遮天。

此刻,诸多女修都看痴了眼,心中突然明白慕容凝真那般疯狂是为何。这样的男子,天下之间能有几个女子能不为之动心。哪怕自持不动心,那也是这男子没有任何的表示,倘若这个男子愿意为谁付出半分的温柔,又有哪个女子可以抗拒?

司陵孤鸿身影化一条黑白光线,一剑扫向慕容稚荀。

仙源修仙者皆知,道修强大在于他们威力强大且变化多端的道法,引天地元素的攻击。可是道修一点被剑修近身的话,那么除非身怀重宝,否则八成都是身死的下场。

慕容稚荀心惊。惊的不是司陵孤鸿的剑法和他的气势,而是的他那冷漠无波的双眼。那双眼睛没有任何的情绪,好像他现在并不是在和自己这个大乘期初期的半仙战斗,自己在他的眼里根本就不存在任何的痕迹。

慕容稚荀突然难以控制自己的心跳,他想起来慕容凝真说过这个男子将会是仙源至尊。这才多久,他就已经成长了这一步,这还是人吗?!

心一旦乱了,反应也跟着慢了。

身上藏青色的袍子被司陵孤鸿一剑划破,在慕容稚荀的肩头留下一道不深也不浅的血痕,鲜血在那一瞬止不住的向外喷洒。

“这不可能!”慕容稚荀惊叫。他身上穿着的可是灵器,连半仙的攻击都能够抵挡,竟然挡不住司陵孤鸿的一剑?

司陵孤鸿没有因为他的震惊就停止手上的动作,每一剑并没有任何的花俏的剑法,只有行云流水的顺畅,看似随意却快得人眼应接不暇,眨眼的一息时间,慕容稚荀身上的藏青色道袍化为废物。

在这样的情况下,少有人注意到司陵孤鸿在这一息里,不仅伤了慕容稚荀,还有无数剑气将慕容家族前来的人都给波及,向慕容乾华这样的人倒是敏锐的发现抵挡了,不过大半慕容家族弟子都有受伤,修为太低的甚至被断了手脚,只残留了生命掉落在地上。

这真的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铁南鹤转头对旁边的男子道:“你和他打成平手不冤。”

在他身旁的男子身穿剑袍,面貌清冷,正是关岚苼。他深深的将目光从司陵孤鸿的身上收回来,转身离去,留下一句话,“当年他若用此剑,便不是平手。”

铁南鹤无奈的摇了摇头,抬起眼皮朝司陵孤鸿和慕容稚荀看去。

一息身中八十一剑的慕容稚荀浑身欲血,也不知道司陵孤鸿用了什么手段,慕容稚荀身上伤口明明算不上太深,那鲜血偏偏就是止不住一样的向外流淌,已经将地面染了一片血红。

慕容稚荀的面色也因为失血过多而灰白,惊恐的看着司陵孤鸿,眼神充满着不可思议,还有痛恨。

此子不死,此子不死,慕容必有大祸!

只是怎么杀?难道要自爆不成?

慕容稚荀第一次冒出自爆杀人这种功归于尽的想法,只是他的身体在颤抖。他虽为慕容家族着想,不过他更自私。为了慕容家族而死?死!

慕容稚荀不想死,他惧怕死亡。如今的他已经是半仙了,说不准有飞升成真仙的可能。他舍不得死!

“你到底是谁!?”慕容稚荀哑声逼问。

司陵孤鸿神情不变,龙剑猝然划过慕容稚荀的手臂。

剑落,手臂飞断,鲜血喷洒。

慕容稚荀死咬着牙没有惨叫,年迈灰白的脸被喷得满是鲜血。然,在他对面的司陵孤鸿一身白衣不染半点纤尘,漆黑的龙剑不沾一滴鲜血,宛若手握生杀之权的无情神祗。

被近身的慕容稚旬发现自己根本就无力反抗,他嘶声的戾斥,“你从出生到现在也不过百年的时间,百年大尊?还是百年半仙?你身上一定有什么逆天宝物,还是你得到了什么上界真仙的传承?这柄剑就是传承所得吧?”

现在的慕容稚荀痛恨司陵孤鸿,也痛恨着妖谷。他在想司陵孤鸿身上的这些东西是否都和妖祖有关,妖谷分明所了不管仙源争斗,如今分明就是偏袒司陵孤鸿他们。

倘若不是在四十年前司陵孤鸿和唐念念他们进入了妖谷,他们还没有现在这样的修为实力,那个时候只要他出手的话,说不定就能够解决了这些祸害。

回应慕容稚荀的是司陵孤鸿又一剑,斩断他另外一个手臂。

司陵孤鸿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他知道慕容稚荀说出那番话实际上是在算计,利用人们的贪念,以他的修为速度引出半真半假的传承和宝物,想要让他成为众矢之的。

然而他虽看得清楚明白,心里却没有任何的起伏,无所谓这些。

真正的大家族都调查了他,会顾忌妖谷这个庞然大物不敢对他动手,也拉不下这个面子动手。一些隐藏的半仙倘若想动手,也必须有绝对的把握,以他表现出来的实力和潜力,活了无数岁月的老家伙不会不明白,倘若一次没有杀死他的话,那么将是和他结了生死之仇。

从这次妖谷闭关之后,无人知道,司陵孤鸿的实力足以横行无忌。

司陵孤鸿没有变化的表情让慕容稚荀心脏的起伏越来越大,他想逃,可是倘若他在这时逃了,慕容家族的名声就全毁了。

倘若不逃,有碧穹剑宗铁南鹤的话在前面担子,他虽不会死,但现在这个结果对慕容家族的声望也是大打击。

也亏得慕容稚荀在这个时候还能想这么多。

慕容稚荀咬牙,祭出了本命灵宝,抵挡在了面前。只要抵挡了这一剑,他就退回去,尚且还能博得平手的名声。

司陵孤鸿眸里终于起了一缕波澜,手里的龙剑突然挑了一个剑诀,一声龙吟震耳欲聋,无数黑雾幻化的龙影随着这一剑撞在慕容稚荀的本命灵宝上。

咔嚓——

慕容稚荀眼睛瞪裂。

咔嚓——咔嚓咔嚓——

时间好像停止,整个天空寂静无声。

“噗!”慕容稚荀口吐心血,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本命灵宝破碎成为灰烬,泯灭在天际。

一道黝黑的剑光扫过,慕容稚寻双腿也被斩断。

这时候,司陵孤鸿突然回头朝唐念念看去一眼,看到她口吃糕点,认真观看的样子,无情的眸子涌出柔和的笑意,没有表情的面容菱角也舒展开来,水色唇瓣勾起笑容。

这笑容来得这么的突然,看得本就目瞪口呆的仙裔们更加的呆滞。不明白一个人的变化怎么可以这么快,并且这么的自然。从无情的杀神一下就化为了温柔的谪仙。

慕容稚荀发现司陵孤鸿这分心的一瞬间,顾不得身上的伤痛,口念咒语。

然,当他念到法术咒语的最后一刻的时候,胸口一痛,口里再次喷出一口鲜血,法术咒语也中途失效,反噬到了自身,让慕容稚荀本就灰白的脸一下铁青。

司陵孤鸿脚踩慕容稚荀的胸口,一下将他踩在地面,整个地面都在慕容稚荀的背脊后龟裂。

这一幕如此的熟悉,众人恍然般的想起来,刚刚唐念念对待慕容凝真的时候可不就是这样的吗?

“爹!”慕容乾华再也看不下去了,通红着眼睛朝司陵孤鸿施法。

司陵孤鸿无视身旁突现的狰狞雷兽,一手抬起龙剑,直直朝脚下的慕容稚荀胸口刺入。

那一瞬间,众人看到慕容稚荀的身躯猛的一震,眼睛几乎瞪出眼眶。

司陵孤鸿淡然的抽出龙剑,从刚刚那道伤口里流淌出鲜血比慕容稚荀其他地方流出来的鲜血要浓郁很多,并且散发着一股浓郁的灵气。

“本命精血!”铁南鹤心头一跳,暗道司陵孤鸿的凶狠。

这样虽然没有杀了慕容稚荀的性命,也没有损了慕容稚荀的灵根,不过本命精血对于修仙者来说同样重要无比。这本命精血可不比身体的鲜血,修仙者的本命精血每一滴都珍贵无比,是身体浓缩的精华,也是维持修仙寿命的重要之物,极为难补回来。

这次慕容稚荀若是把本命精血给流干了的话,那么他将来的修道之路怕是难走了。如果他无法在短时间内增长自己的修为,或者有珍贵的丹药维持自己的身体,那么他的身体就会耗尽寿命而死。

之后他就只能成为魂修,或者夺舍了。

只是以他半仙的元神,一般的修士的身体根本就没有办法满足他,除非夺舍同样半仙修为的躯体。只是一般修为到了大乘期半仙的修仙者岂是那么容易对付的?

司陵孤鸿这一举可比直接毁了慕容稚荀的肉身还要凶狠,倘若直接毁了倒是直接断了慕容稚荀的希望,偏偏就是留着一点希望给了慕容稚荀,让他时刻都要注意着寿命,又时刻记得造成他结局的司陵孤鸿的仇恨,还要时刻抓紧着修炼,想要快点提升自己的修为,一为了自己好好活着,二则是找司陵孤鸿报仇。

在这样的情况下,铁南鹤想哪怕是慕容稚荀只怕也被逼得八成在修炼中走火入魔。

然而,司陵孤鸿的作为的确又没有触犯他刚刚说的规矩,所以他也没有义务去阻止司陵孤鸿的行为。他们碧穹剑宗可不怕慕容家族,相比慕容家族,铁南鹤突然觉得和司陵孤鸿他们交好更好。

铁南鹤想的虽多,脸上却一点没有暴露出自己的想法,微抬起眼皮对慕容乾华道:“慕容家族这突然出手怕有些不妥。”

慕容乾华死咬着牙,沉声道:“司陵孤鸿如此对待我亲父,我出手有何不妥!?”

铁南鹤淡道:“这样说慕容家主也打算教训雪鸢尊主了?既然如此,规矩还是我刚说的那样,慕容家主也请随意。”

慕容乾华身体徒然僵住。

慕容稚荀和司陵孤鸿打起来之后的结果成为这样,他修为比慕容稚荀要弱,他若下去了,岂不是找难看?

见慕容乾华没有了言语的样子,铁南鹤没有挑明他的难堪,见下面司陵孤鸿已经收剑,就淡淡说道:“看样子慕容道友是没有继续教训雪鸢尊主的精力了,时候也不早了,无界山庄给诸位准备了好食,诸位可以回住处一品。”

铁南鹤的话语听在慕容稚荀还有慕容乾华等慕容家族人的耳朵里,只觉得刺耳得恨不得破口大骂。

龙剑和出现的一样化为黑雾融入司陵孤鸿的身体,徒手的司陵孤鸿就往唐念念微笑的走来。

在他的背后,一地鲜血,失去了四肢,只剩下头颅和身躯的慕容稚荀无力的躺在血泊里,数十个身上带伤,一脸惨白站在地面颤抖的慕容家族弟子,半空中一脸铁青的慕容乾华,头戴纱帽,浑身狼狈的慕容凝真。

一人之力,让仙源第一道修家族修理至此,并且让对方敢怒不敢言。这份实力加上这份年纪,叫人只觉不可思议。

然而,这个创造不可思议的男子,这时候却像个普通爱妻的男人,什么都看不见,只看得见自家的宠妻,一手抱着自己的妻子,温柔给她擦拭手指上的糕点屑。

这样的强烈的前后对比,让所有人都无法淡定,只能默然。

靠在司陵孤鸿的胸膛,唐念念淡淡的看向慕容凝真,轻声道:“我不会杀你。”

头戴纱帽的慕容凝真,本来僵硬的身躯突然剧烈的颤抖起来,好像怎么都停不下来的骰子。在遮挡在纱帽之后的猪头脸此时已经扭曲得恐怖,混合无数的情绪,恐惧,忿恨,疯狂,惊惶……

她知道唐念念这句话的意思,这不是唐念念的仁慈,而是她真正的残忍。

唐念念的那双眼睛,澄净淡静。

这双眼睛,在当初也是这样看着她,说出那一声声认真的保证。

认真的保证着,一定会折磨自己,生不如死也会是自己。

“去死,你去死,去死!”慕容凝真趔趄的后退几步,有点失控的尖叫。

慕容稚荀还躺在血泊里,给她的打击太大。此时唐念念的目光还有她的话语,都犹如一道利刃一下刺入她心底最深处,勾起她最大的恐惧。

唐念念讶异她的失控,随后轻笑起来,“你在害怕,恐惧的感觉一定很难受。”

慕容凝真疯狂的摇头,唐念念那清亮悦耳的声音听在她的耳朵里更像是魔音。

唐念念淡淡说道:“为了让你更难受,我会慢慢的折磨你,不会让你疯的。”

天气明媚,风也是温暖的。可是这时候在场的修仙者们全部都莫名的心里发寒。如果不是唐念念有前例,还有刚刚司陵孤鸿那一场施虐,很多人看到唐念念淡定的表情,还有她这淡然得过于平淡的话语,都会不由的认为她是在开玩笑。

可是这世上就是没有如果,所以他们都知道唐念念现在是在说真的。

谷媚娥抖了抖身子,无比庆幸当初自己的反应。

“怎么了?别跟我说你也会怕冷?”旁边的余祀若有所思的看着她。

谷媚娥瞪了他一眼,没有回答。

“贱人,贱人,我要杀了你!”最终,慕容凝真的理智一下崩断,向唐念念冲过去。

可惜,她身体刚动,慕容乾华就出手将她击晕,将她抱进怀里。做完这些,慕容乾华铁青着脸色依旧没有说话的来到血泊中慕容稚荀的身边,用灵力小心的将他护起来,还有他散落四处的四肢。

做完了这一切,慕容乾华声音冷硬沙哑到了极点,“慕容家的弟子全部回去。”

那些能够自行行动的慕容家族的弟子个个快速的离开,连家族的规矩秩序都忘记了。现在他们只想快点离开这里,离开那两个恶魔,还有周围人看戏的目光。

慕容乾华目光看到那是个被冰封的慕容家族弟子,一口气闷在心头,强忍着看了眼唐念念,然后对铁南鹤道:“碧穹剑宗的大长老,你看这……”

他的话里还没有说完,唐念念已经淡道:“我没有伤他们的性命和灵根。”

说完,就拉了拉司陵孤鸿的袖口,看了身后的殊蓝一眼,让她带路回住处。

半点没有要给那些慕容家族解开冰封的打算。

殊蓝明了的走上前,微笑道:“庄主请随我来。”

司陵孤鸿怀抱唐念念缓缓的行走。

战苍戬和杜子若他们自然的跟在后面。

“嗤~”红黎离开前还对慕容乾华他们嗤笑了一声。

在它头顶上的绿绿学着它的样子,挑着一边的嘴角,发出一声:“啾~”

“噗。”关注它行为的红黎一听,一口喷笑出来。

“嗷嗷?”绿绿疑惑的看它。

【老大做的不对?】

“嘶嘶嘶~”红黎连连诚恳点头。

【对!对!实在是太对了!】

“嗷~”绿绿骄傲的扬起脑袋。这动作还是在红黎那学的。

“噗。”红黎觉得自己做来风度无边的动作,被这傻球儿做了之后,果然就变得无比的傻气。傻球儿就是傻球儿啊~

第198章 拿慕容凝真卖钱

西边太阳渐渐落山,无界山庄内也亮起来的灯笼,红彤彤的灯笼挂满了各个阁楼的檐角,一些道路上也立着一个个的灯柱,里面燃着普通的烛火,将无界山庄照的通明。

慕容家族的人马离开,唐念念等人的离开,这无界山庄天上地上的仙裔们也渐渐的散了。不过散了离开的他们的心神怎么都无法平静下来,唐念念和司陵孤鸿两人的所作所为就好像是一座高大的山峰压在他们的心头,既让他们闷堵的心慌,同时又充满着对这高山的仰望敬畏。

在半空的袁勤然面带难以掩饰的笑容,目光一直跟随着唐念念等人的离开,哪怕看不到了他们的身影,依旧没有将目光收回来。

一开始他赶来的时候还担忧愤怒不已,怎么也没有想到是事情会发展到现在的这一幕。司陵孤鸿的实力连他也震惊敬畏,想来司陵孤鸿能够那样轻易击败了慕容稚荀,那么对付自己也是一样的简单。

这……这可真是……

袁勤然无法形容心里的那股情绪。只知道如果现在自己不是和司陵孤鸿他们站在一房,而是和司陵孤鸿敌对的话,面对司陵孤鸿和唐念念这样的敌人,只怕也要愤恨郁闷致死。

“袁家出了一个好后辈啊。”铁南鹤慢悠悠的说道,抬了抬如梦初醒的眼皮看向袁勤然。

袁勤然对铁南鹤一笑,道:“老祖庇佑。”

他口里的老祖当然是袁家的开家老祖袁天启。

袁勤然心中感叹。老祖的眼光果然不是他们这些还在修炼的仙裔可以相比的。不过是第一眼看到唐念念就可以付出那样的报酬只为唐念念一个承诺,也幸好自己信任老祖,没有将这事情给弄砸了。要不然自己就真的是袁家的千古罪人了。

铁南鹤没有继续多言,转身离去。

袁勤然目送他的离开,然后发现跟来的小辈里面有人偷偷离开,虽然发现了他却没有怪罪声张,任由着袁妙绿这些人的离去,抬手阻止一名长老准备的训话,微笑道:“让他们去吧,这些孩子都是懂得为人处世的,小辈之间能够更亲近一些也好。”

那长老明白袁勤然的意思,点头应下。

这会儿袁家在场的人马都带着笑容,笑容自豪又内敛,目光和公孙家族的人对视的时候,两方人马都在暗地里较劲。不过看结果,袁家的气焰更胜一筹。

眼看着公孙家族的人一脸不屑模样的离开,袁家的人则大笑起来。

谁都看得出来,公孙家族的人虽是一脸的不屑,不过这时候什么话都没有离开,显然是气势弱了。

这也是不可避免的事情,在司陵孤鸿和慕容稚荀一对一的战斗中,司陵孤鸿居然毫发无损的将慕容稚荀给打得重伤,这样的震撼实在是太大了,足以将所有人震撼。

仙源的人都知道司陵孤鸿的宠妻,唐念念是袁家的血脉,和袁家的关系可以说得上不错。这次唐念念看来参加新秀擂台赛只怕就是以袁家嫡系血脉的身份来的,以司陵孤鸿的宠妻程度,当然是唐念念做什么他都全力的支持,这样一来就可以说司陵孤鸿和袁家是站在一路上的,司陵孤鸿带来的威慑力自然就添加到了袁家的身上。

“哈哈哈哈,解气,解气,太解气了!”性子火爆的袁续生大声狂笑了几声。在袁济民扫来的一眼下收敛了,脸上的笑容却一点都没有减少,低声笑道:“虽然是小辈挣来的面子,不过那慕容家族的老头子被修理成那个样子实在是让人解气之极。瞧瞧他们那敢怒不敢言的表情,哈哈哈哈!”

袁家的其他人虽然都没有说话,不过脸上的表情很显然都赞同袁续生的话语,神情看起来也颇为的解气。

“少年轻狂啊。”袁世恒摇头无奈的轻笑着。身为唐念念的外祖父,可惜在袁家里他和唐念念的关系根本算不上熟络,不过这并不影响他对唐念念的疼爱。本来就对唐念念心怀愧疚,在他的想法,无论唐念念对他是否亲近,他都希望唐念念好的。

这时候看到唐念念修为竟然在离开袁家短短的时间里成长到了这个地步,还有司陵孤鸿更加的恐怖,居然可以和慕容稚荀这样的老家伙斗在一起,还见慕容稚荀给打得毫无还手之力。

这实在让他这个做外祖父的骄傲不已。

嘴上虽然说着少年轻狂这样的无奈叹息,不过谁都听得出来袁世恒心里面的高兴和欣慰。

“你这是得了便宜还卖乖,别人想要这样的后辈血脉都没有,你有了却这样的装模作样。”袁续生干净的光头在夕阳下依旧光亮可鉴,对袁世哼笑道:“人家哪怕是少年轻狂,也是有那轻狂的本事,你且看看其他人,别说打得过慕容老匹夫了,何况是将慕容家族逼得连当场声讨报复的勇气都没有。”

袁世恒满脸笑容,很显然袁续生的话说到了他的心坎上。

袁家人们在笑声交谈时,也正往无界山庄的住处走。众人看着他们离开的身影,都在心中暗地猜测,看来袁家是又要崛起了。

不过袁家想要崛起,面对是慕容家族和公孙家族两个家族的合作打压,不知道能否从中一飞冲天。

朱禅见人都走的差不多,转头对番彦道:“不是有事要商谈的吗?”

“走吧。”番彦轻声一叹,将由刚刚司陵孤鸿带来的震撼压进心底深处,恢复了常态。

谷媚娥将手里的玉简收回乾坤袋,被绯红的衣服包裹得汹涌的胸口剧烈的起伏了几下才慢慢平静,低声无奈道:“这次新秀擂台赛还有悬念吗。”

“没有。”知道谷媚娥并没有询问任何人,一旁的余祀还是回答出声。

谷媚娥瞥了他一眼,低哼着转身离开。一路上眼瞳狡黠的转动,心想着有什么办法和唐念念什么搭上线。这样的人万万不可做敌人,不过若是能够做成朋友的话,那么好处绝对不可想象。

其实打着谷媚娥这样打算的人还真的不少,由此之后的几天时间里,总是有人拜访唐念念他们居住的风荷园,不过除了熟悉的人,其他的人都被殊蓝有礼的回绝了。

从唐念念和司陵孤鸿表现出那样可怕的实力和潜力之后,这些拜访的人哪怕被回绝之后心有不甘,却不敢有丝毫的怨言,还好声好气的说既然惊鸿仙子和雪鸢尊主这时候不方便,那么下次再来拜访,然后才知趣的离开。

在无界山庄东方不远的方向就有一座小城,这小城名为界下城,寓意无界山庄下面的城镇。事实上在无界山庄周围的城镇都叫这个名字,表示着对无界山庄的尊重和敬畏。

界下城容客酒楼。

袁妙绿小心翼翼的看着坐在一起男女,为两人那难以参入的气氛无奈得几乎想要抓心挠肺。几次开口都将话卡在喉咙里,偏偏明明自己表现的这么有话要说的样子,对方却完全没有反应。

这样的情况她已经持续了几天的时间了,实在是难为了她。

殊蓝看得好笑,却也不出声提醒。实际上,跟在唐念念的身边,殊蓝也学会了不伤大雅的坏心眼。偶尔看看好友吃瘪的样子还是蛮有趣的。

殊蓝这样的反应被袁妙绿看在眼里,只能愤恨的在心里怒道一声,误交损友。

在袁妙绿下定决心要把心里的话语向唐念念问清楚的时候,突然看到在靠在司陵孤鸿怀里的唐念念突然抬起头,面上带着诧异的表情。只是她的目光看的不是袁妙绿,而是窗外。

在窗外,一辆马车正行驶的停在容客酒楼的门前。

唐念念看着从马车里面走出两个男子,还有两个美艳妖娆的女子,接着将视线转到了马车的影子上,再转到四个那女交叠的影子里。

只见这四人的影子突然发生变化,从里面冒出一个人影。

“啊!”两个美艳的女子显然是被吓到了,全身宛若无骨的靠近那两个男子的怀里。

“何人作怪!”两名男子里面穿着紫色衣服的瘦脸男子沉声呵斥。

影子冒出来的人就和影子差不多,黑衣黑发黑面具黑手套黑鞋子,全身漆黑得几乎没有生命气息。

这一模样出现,在容客酒楼和唐念念呆在一个厢房里的殊蓝、木灵儿、战苍戬面色都有些变化。这人哪怕看不见他的容貌,单凭着一身打扮就知道他是谁了。

雪津。

没错,这人正是雪津。

在紫衣男子四人的逼视下,雪津一点气息变化都没有,对着四人点了下头,然后像个幽魂一样的往容客酒楼里‘飘’进去。

“等等!”紫衣男子被这样无视的态度给激怒了,冷声逼问,“阁下无故藏身在我等的马车之下是什么意思!?”

雪津身影停下,幽幽的看着紫衣男子,说:“听见你们说要来无界山庄。”

这诡异的虚幻空缈得好像鬼魂一样的声音,初次听见,着实让紫衣瘦脸男子四人,还有容客酒楼里面的客人都抖了抖身子,觉得有点寒。

“所以?”觉得雪津的话没头没尾的,紫衣瘦脸的男子努力让自己的脸色更加凶狠一些。

雪津还是那样没有情绪的声音说:“所以,我搭了一趟顺风车。”

紫衣瘦脸男子嗤笑,“以阁下的修为若是想来无界山庄,一路赶下来不会比在下等人的马车慢,为什么要搭我等的马车?何况若是阁下想要搭车,不会连买辆车的钱都没有吧?更何况,阁下既然想要搭我等的顺风车,大可和我们商量,为什么不声不响一路躲藏着!?”

面对紫衣瘦脸男子一个接着一个问题的逼问,雪津平静的一个一个的问答。

第一个问题,雪津的回答:“我不知道路。”

第二个问题,雪津再回答:“我身上的钱是主人的,不能擅自花。”

第三个问题,雪津继续回答:“影子比车厢呆着舒服。”

空茫茫的声音回荡进耳朵里下一刻就消失,无论这声音听多少次都是这么的诡异,越听越诡异,让人身体不由的发麻发寒。

紫衣瘦脸的男子脸色已经黑了,咬牙切齿,“阁下是在耍我吗?”

雪津答非所问,“后来我在影子里沉修了,因为你们很吵。”

“崖哥哥,我看这人根本就是故意在耍人~”那个受惊的女子窝在紫衣瘦脸男子的怀里,这会儿出声嗲嗲的说道。

雪津转头看向她,“最吵的就是你。”

面对这样一个好像鬼魂一样的人盯着看,还有那诡异的声音,这才刚刚恢复的美艳女子又受惊了,有些惊惶的说:“你在说什么,人家听不懂。”

雪津耐心的和她解释。

“哎呀,哎呀,崖哥哥,人家受不了了~”

“哦~哦~崖哥哥,你好厉害~”

“恩呀~不行了,好舒服,崖哥哥,人家爱死你了~”

雪津重复了几句后,默默的总结,“很吵。”

容客酒楼内的客人:“……”

这种带着情(禁)色的话语从雪津的嘴里说出来,配上他那诡异之极的声音,让所有人感受不到一点淫(禁)靡的气息,甚至连揶揄那紫衣瘦脸男子等人的心思都没有了,只有从脚底一路窜上脑海的寒麻,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有人想,这要是正在做情事的人突然听到这黑衣诡异男子说这几句话,估计不但要中途蔫了,更有可能造成一生的悲剧。

至于那紫衣瘦脸的男子和她怀里的美艳女子早就已经脸色铁青通红,紫衣瘦脸的男子看着雪津的目光布满血丝,似乎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在他怀里的美艳女子则大声叫道:“你,你这个无礼之徒,你不要脸。”

雪津伸手碰触了下自己的面具,发现还在就放下了手,然后对女子无情道:“你叫的没有主母好听。”

厢房里,司陵孤鸿端着茶杯的手一顿。

咔嚓。

雪津的面具裂开了一道裂痕。

“属下错了。”雪津诚恳的认错,身影消失了。

这一切发生的太快,众人也看得目瞪口呆。足足等雪津消失了一息后,紫衣瘦脸的男子回过神,然后一把将怀里的美艳女子给甩出去,怒声吼道:“给老子出来,该死的!也不打听打听老子是谁,竟然胆敢这样玩弄老子?老子要你生不如死!”

“兄弟,我刚刚听见那小子说属下错了,看来那小子的主子就在这间酒楼里面。”另外一名蓝衣男子提醒道。

“没错。”紫衣瘦脸的男子冷静下来,深吸了几口气后,高声道:“我兄弟二人是合欢谷的弟子,若是刚刚那小子的主子在此,还请给我合欢谷一个面子。只要将那人交出来给我兄弟二人一个公道的话,我兄弟二人身边这两个金品炉鼎可由阁下人选一位。”

“合欢谷,炉鼎?”轻妙的女子嗓音传到了容客酒楼的一楼。

听到这个嗓音,紫衣瘦脸的男子和他旁边蓝衣的男子面色都变了变,然后对视一眼看到对方眼里的惊喜。

身为合欢谷的弟子修炼的不是高级的功法,更重要的是识别异性的技巧,还有诱惑异样的本事,另外则是床上的床技。只是一句话,一道声音而已,这两个合欢谷的男弟子就知道这个说话的女子一定是一个极品。

不过若是女子的话,哪里会要女子炉鼎?

紫衣瘦脸的男子目光转动,眼底隐藏着淫(禁)秽,笑眯眯的说道:“原来阁下的女子,看来这金品的女子炉鼎是送不出去了。不过若是阁下愿意的话,我们可以换个条件。不如阁下将那属下叫出来给我们一个合理的解释,阁下往后想要到合欢谷玩玩,或者想要男性炉鼎的话……”

一缕黑光从紫衣瘦脸男子的眉心钻进去,男子的声音截然而止,身体倒地,死的不能再死了。

他那穿着蓝色袍子的同伴吓得脸色苍白,大声叫道:“阁,哦不,大人,大人千万不要生气,我这兄弟嘴贱,我却绝对是好的。大人那属下能戏耍我们都是我们的福气,我们这就走,这就走。”

此人在心里怒吼,这是招惹上凶神了,分明没有说什么不得体的话,这女子怎么说杀就杀?这里可是无界山庄管辖的地盘,这不见模样的女子到底是什么身份,难道连无界山庄都不放在眼里吗?还说她本身就是碧穹剑宗的弟子?

“等等。”

女子的声音再次淡静的传来,蓝衣男子就感觉到自己四周出现无形的屏障,无论自己如何暗中施力都没有办法破除。

蓝衣男子心里更惊又怕,莫非吾命要休矣?!

在蓝衣男子惊怕不已的时候,他的身体就被周围的屏障包裹,直接被带入了二楼的厢房里。和他一起被带入厢房里面的还有那两个被紫衣瘦脸男子称为金品炉鼎的女子。

三个人一在厢房里面落地,蓝衣的男子还算镇定的站着,两个美艳妖娆的女子则已经惊吓过度的跪在地上,瑟瑟的发抖,抬着头一脸楚楚可怜模样的朝前看去。

这是她们早就被训练好的招数,遇到危险的时候就得乖巧,并且利用自己的美貌优势,博得他人的同情,勾引他人的欲(禁)望。

这一次两个女子炉鼎将这一套依旧做的很好,不过当她们看到坐在青檀色椅子上的司陵孤鸿和唐念念的时候就痴了。好不容易回神后,她们的眼里就暴露出了震惊和失望。

唐念念的风姿容貌当然是她们没有办法相比的,所以她们知趣的没有奢望司陵孤鸿能够看上她们。所以两名女子立刻将目光转向了在场的另外一个男子,战苍戬。

可惜,再次让她们失望的是,战苍戬连一眼都没有落在他们的身上。

两个女子的举动被唐念念清晰的看在眼里,目光在她们的身上一扫,便将她们的修为还有身体情况了解清楚。

炉鼎,是仙男女做情事的时候,一方将自己的身体作为炉鼎,为另一方锤炼灵力,并且以自己的精力为对方提升修为的那人则就被称为炉鼎。

炉鼎是一种可悲的职业,不但身为工具还算是修仙世界的青楼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