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儿唐念念露出这般毫无防备的诱|人样子,也难怪也惹了这些年轻人失态。

如果没有司陵孤鸿在的话,唐念念这性子和模样,也不知道要招惹了多少有心人。

唐念念的姿态只被众人关注到一瞬间就被隐去了。

袁勤然几乎是反条件就站起身笑道:“雪仙,我看念念有些不胜酒力,天色也不早了,要不今晚就这样散了,以免打扰了雪仙和念念的休息。”

这一番话说的非常的顺溜,等他说完之后,自己就先佩服自己了。

他是被雪仙吓成了什么样,才能还未等对方发难,就已经条件反射的做出了最正确的做法。

他的话将袁木腾那些人惊醒,这些年轻人都又惊又羞,面色忽红忽白,像个染色盘一样。

司陵孤鸿没有说话,却已经抱起唐念念,准备离开。

“孤鸿……”唐念念双手攀着他的肩膀,舔了舔嘴唇,准备说什么。

司陵孤鸿宠溺的轻勾唇角,挥手将桌上还留下的酒壶带走。

唐念念眯眼,吧唧就在司陵孤鸿如玉的面颊狠狠亲了一口,“孤鸿最懂我。”

“自然。”司陵孤鸿轻声说。

若不懂你,怎么照顾你。

只愿这世上只有我懂你。

如此这世上也只有我能照顾你。

你亦离不开我的照顾。

两人的身影越来越远,众人都安静的目送他们的离去。

一直到看不到他们的背影,木香砸了砸嘴巴,拍着自己的胸部道:“难怪,难怪庄主不给旁人看主母,那个样子就连身为女子的我都看得心动,更别说男子了。这要是不好好看着,也不知道要惹来多少狂蜂浪蝶呢。”

连翘装模作样的一挑眉头,做出风流倜傥,多情公子的的模样,一脸的萌动,“如果我是男子,为博美人一笑,散尽千金也愿意。”

“为博你一笑,我也愿散尽千金。”低哑的男子声音传来,额生弧月的白黎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两女中间。

“哼。”连翘瞥了他一眼,脸朝左边。

“哼。”木香也瞥了他一眼,脸朝右边。

这动作这声音这默契,如出一辙,完完整整的表现出对他的不待见。

白黎脸上露出无奈,这两姐妹太古灵精怪,有的时候他猜不出来她们到底在想些什么,甚至不知道自己到底做了什么,竟然惹了两姐妹的不待见。

经过袁勤然之前说的散会的话,宴会上已经有人开始离去。

袁勤然吩咐人说:“将春灵丘露送去天启阁。”

春灵丘露就是刚刚唐念念喝的酒。

司陵孤鸿带她离开时,她还惦记着春灵丘露的举动被袁勤然看在眼里。细心的就让人将宝库里面还剩下的春灵丘露都送去给唐念念。

“不用送了。”小小的童稚声音,出至独自坐一桌的司陵无邪之口。

小小的人却仰躺着,一副慵懒雅痞的姿态,被小童儿身的他做出来,只有一番极致的可爱。他一手拿着酒壶喝了一口酒,斜眼朝袁勤然看去,清脆软糯的声音说道:“没有老爹喂,娘亲看了也是难受,怎么会去喝。”

袁勤然满脸讶异。

这话是什么意思,若是唐念念想喝,司陵孤鸿哪里会不喂。

殊蓝等人也都诧异的看着司陵无邪。

聪明人都能够从这句话听出点什么东西来。

司陵无邪没有解释,一副大人样的摇了摇头,又喝了一口酒,“哎~”一声叹息,接着轻声无奈的说:“真是让人不省心啊~”

众人无语:“……”

这口气确定不是幸灾乐祸吗?

司陵无邪仰头喝酒,在外人看不到的地方,清澈的异瞳里闪过一缕深邃。

天启阁。

司陵孤鸿将唐念念抱进洗浴房里,看到怀里浑身柔软无力,双手双腿又紧紧攀附着自己的唐念念,忍不住满心的喜爱勾起嘴角,笑声轻缓清越,充满宠溺的温柔。

“念念。”司陵孤鸿在她耳边叫道。

唐念念歪了下头,躲开那让她酥|麻的湿热气息,茫然的看着司陵孤鸿,一刻不移开的看着。

司陵孤鸿也任她看,并且享受她的专注视线。

“美,美人……”唐念念认真的说,手指抚摸司陵孤鸿的面庞,从他光洁的额头,落到他细致的眉眼,手指软软的柔柔的好像没有什么力气,不断的滑落到他的挺直的鼻梁再到水润的薄唇,手指还要往下掉的时候,一下抓住了司陵孤鸿的下巴,好像抓住最后一根稻草,不让手指掉下去。

“呵呵。”突然对着司陵孤鸿展颜欢笑,笑眯了眼眸,翘起了嘴角,满心欢悦的赞叹,“美人,我的孤鸿是美人!”

没有任何的歧义,只有实实在在的赞美,认认真真的直述。

“美人来亲~”唐念念凑上去,再一次将自己主动送上门去,完全凭着本能的亲近司陵孤鸿,将自己柔软的嘴唇贴上他的,明明没有力气却还死死的贴着不离开,贪心的舔|舐|轻|啃|允|吸。

司陵孤鸿眸色柔得宛若一汪春水。

这样的唐念念,叫他分开一时半会都舍不得。

真恨不得将她融进自己的血脉里,再也不用分开。

“念念。”刚刚一叹,唐念念就将贪得无厌的小舌头伸进他的口里,胡乱的又带着最直接坦白的欲|望去亲近他,允|吸他,纠|缠着他。

司陵孤鸿一手拖着她的臀部,一手揽着她的腰身,将她完全固定在自己的怀里。

亲了啃了唐念念还不满足,浑身瘫软无力的她在此时色|胆|包|天的竟然蓄力爆发,伸手将司陵孤鸿推倒在地上。这一下像是用了她不少的力气,气息不稳的喘着,趴在司陵孤鸿的身上,双眼眯得像是偷了腥的猫,笑呵呵的自言自语,“每天折腾我,这回该我来折腾你,唔……先给吃迷药。”

唐念念晃了晃脑袋,手里拿出一颗自制迷药,瞪着眼睛盯着司陵孤鸿,居然还当着他的面自得的介绍道:“**丹,半仙大乘期吃了也会全身离力,不过身体的感觉会加倍。”伸手把丹药喂到司陵孤鸿的嘴巴里,醉了还知道使用出对付司陵孤鸿最有效的办法,那小脸蛋表情柔顺又可怜,双眼满是朦胧期盼,口气别提多柔软惑人了,“来,孤鸿乖乖吃了,我会让孤鸿舒服。”

这话……真是似极了街头纨绔恶霸调|戏良家女子。

可是街头纨绔恶霸哪里及得上他家念念一根头发的可爱?

司陵孤鸿宠溺看着跨坐在自己身上,展露无尽媚态的唐念念,张口让她将丹药喂进来。

丹药入口即化,司陵孤鸿却没有吞咽那化去的药水,突然直起身子,将面露得逞之色的唐念念吻住。口|舌|交|缠,**丹的药水就顺着他的唇口渡到了唐念念的口里。

**丹对唐念念的体质来说作用不大,可是醉酒的她根本就不知道去吸收丹药内的药力,这就让**丹的部分药效融入她的身体,便觉更加的浑身无力,双眼也眨了又眨,有种慵懒想睡去的冲动。

“念念,怎么办。”迷迷糊糊中,脑子里传入那熟悉如骨的声音,每一言每一语都真挚如斯,撞击人的心魄。

“我舍不得你。”

舍不得我?

我就在你的身边,为什么要舍不得我?

你要做什么?

唐念念潜意识里觉得这话很重要,强制自己撑着沉重的眼皮,想要当面看清楚司陵孤鸿,亲口问他这话的意思。

可是昏沉的脑袋,还有瘫软无力的嗜睡感让她没有成功。

“你在此间一日,我就要过百年,半年的独自相处哪里补偿得够。”湿热的气息都喷在颈侧。

唐念念分明的觉得这话重要,可是听完之后就偏偏想不起来,组织不起来。

“唔!”调动体内的药力,开始净化身体的药效和酒精,渐有些清明的脑海,让唐念念紧紧抓住司陵孤鸿的衣袖,强睁着眼睛问道:“你说什么?要做什么?”

司陵孤鸿抚摸她的秀发,说:“破开这片天地禁忌的时机已经到了。”

唐念念觉得他的手有种魔力,让她想要在他的抚摸下沉沉睡下去,可是现在她不想睡,歪了头躲开他的抚摸,想要将视线中有些模糊的他看得更清楚,脑袋虽然逐渐清明,却还有些不能完美的理清条理,“禁忌破了,在这里飞升去天界就可以不用消失记忆了……”

之前孤鸿好像说……舍不得我?

唐念念认真问道:“孤鸿破开禁忌的条件,是不是要离开这里,去天界?”

“嗯。”司陵孤鸿点头。

“那孤鸿破开禁忌的时候,解开我身体的封印,即可引来天界,一起飞升上天界。”说完,唐念念就轻轻皱眉,“乖宝这么小,被一个人丢在这里……”

在她心里,对司陵无邪的认知还停留在三四岁娃娃的概念上。

谁叫司陵无邪在她的面前几乎一副娃娃模样。

司陵孤鸿没有言语,眸子轻垂,半掩眸内的幽暗,寂谧得令人揪心。

唐念念摇了摇头,“不对,”迷茫的双眸这时已经恢复了大半的清明,“天界有圣子,身为天圣传承之一,他会想杀我夺本源。如果乖宝跟着反而有危险,留在这里也好。”

“孤鸿是天魔毒体,圣子想要孤鸿,如果孤鸿去天界的话,也会被圣子抓。”条理在脑袋里面越理越清晰,“那次圣子无意发现这里,如果禁忌破了,这里就失去了隐蔽,会被更多人找到,身为天圣独创的天地,一定会被很多仙人惦记。”

“在黑魂山脉那次,圣子只发现了我们,只要我们飞升吸引了圣子的注意,再让乖宝他们隐藏好自己的身份,也不会有危险。”

唐念念抬头看着司陵孤鸿,问道:“孤鸿有办法破开禁忌之后,等我飞升了,再暂时让禁忌再持续一段时间吗?”这样的话,他们就有时间完全吸引天界有心人的注意力,让留在这里乖宝他们更加的安全保险一些。

“有。”司陵孤鸿轻声说。

他们果然是心意相通的,连办法都想得差不多。

只是……

司陵孤鸿接着说:“念念也暂时留在这里。”

“嗯?”唐念念睁眸。

只是……他又怎么舍得让她颠簸流离,度难冒险。

木龙灵脉那次妻儿被抢夺,前往魔域时的分离,经历了两次,已经够了,事不过三。

尤其是在梦境中见到唐念念的前世经历,他更那时候就下了决定,绝不容她有一点的生命之忧。

“不用多久。”司陵孤鸿倾身在她耳边轻柔低哑的说道。

是的,不用多久。

对她来说,只需百年就够了。

对他而言,却是……

想到那个时间,司陵孤鸿呼吸一窒。

当年无数纪元岁月他独自寂寞的度过都觉得没什么,相比起那些岁月,万年的时间不过是九牛一毛罢了。可是如今他只是想一想,就觉得心神抽痛难耐,有种狂暴的冲动。

天界。

圣子。

一切对念念有害之生灵。

全部该死!

唐念念想说话,可是发觉眼前一阵的发黑,昏迷过去。

“念念,最后一次。”司陵孤鸿抱起唐念念,为她褪尽衣裳,轻柔帮她沐浴,深深看着她沉睡的容颜,一次要看尽一样,眸子幽深如同深渊,“这次之后,不会再分开,哪怕是你自己要逃,我也不会放开。”

这是魔的誓言,魔的执念。

半个时辰后,司陵孤鸿将只穿着一件雪白亵衣的唐念念抱到床榻上,为她盖上薄被。

他站在床边静看她一会,倾身在那微皱的眉宇轻吻,一路吻到她的唇瓣停止,足足停了约莫几息又似更长,随后身影消失。

天启阁内一座楼宇的屋檐青瓦上,司陵无邪坐在上面,视线从主卧厢房方向收回,喃喃自语:“老爹,你就安心去吧,亲亲娘亲有我照顾,我可绝对不会让她上心难过,只会让她更气你哦。”

正所谓,越气你就越想着再次见面之后怎么教训你,这样也就不会有功夫去伤心难过了。

反正你都已经这样牺牲了,更牺牲一点也没有什么吧。

司陵无邪将手里已经喝完的酒壶捏毁,抬头看着天空,纯净的妖异眸子闪动着暗光。

“等着吧!”

总有一天我们一家一定会站在巅峰。

谁也别想欺压我们,更别想迫使爹娘分开。

这种无力,只能被在意的人牺牲护着的感觉真不好!

司陵无邪双手撑着下巴,包子脸鼓得更圆润了,朱红的嘴唇抿得紧紧地。

他都这么难受了,别提娘亲醒来之后多难受了。

仙源妖谷。

司陵孤鸿的身影出现在这里的时候,白獴和黑獴几乎是瞬间察觉,然后气息动荡。

“主。”

“至尊。”

“主人。”

黑龙荒牙、林君肆、雪津三者同时出声。

在殿内归为的谷媚娥因为本身修为不足,本源融合不够,如今只能作为媒介沉睡在里面,自然无法感觉到司陵孤鸿的到来。

司陵孤鸿无声朝天魔宫走去,一步步踏入天魔宫内,伴随着他的行走,殿堂内的烛火跳跃,擘画似活了,像是在臣服他们的主,迎接他们的至尊回归。

九节台阶,五道更高的台阶,象征九五至尊。

孤立的宝座,上面布满了尘灰,像是绝世宝剑找不到命定的主人而宁可蒙尘不现,也孤傲的不愿意被无用之人持有。

司陵孤鸿站在宝座前,手触碰上扶手。

刹那间,似乎有道最古老尊威的低吼从宝座传出,不断的回荡。

尘灰脱落,露出里面的无价宝藏。

古魔珠从司陵孤鸿的手心浮出,飘入宝座犹如天生而出的兽雕口中。

天地瞬间变化。

轰隆隆——!

天崩地裂之势,也不过如此罢。

无论是仙源的仙裔们还是魔域的魔人们,又或者是十大秘境的人全部都被惊醒,无数人抬头看向天空,惊骇的发现那本来黑暗如稠,浓郁得几乎像要黑出水来的天空,竟然在这时形成无数的漩涡,漩涡形成恐怖的旋风,并非吸纳外物的旋风,却是吸食天地之中各种能量,无论是天地灵气还是生物的生灵气息,连他们体内修炼来的能量竟然也有种被吸食之感。

他们惊了,怕了。

这难道真的灭天之劫吗!

“哈哈哈哈!白獴,快出来受死吧——!”狂霸的声音传遍天下。

众人只见一道巨大得遮天蔽日黑影出现,然后又是一道相同的白影出现,那高大的身躯,竟然让人肉眼根本就看不清楚。

这是什么东西啊!?

仙源和魔域之中有这种东西吗!

白獴和黑獴又圣獴一分为二,生于同源却偏偏是天生的仇敌,非要吞噬对方不可,这股执念几乎是天生的本能。

两兽相争,殃及池鱼。

不断有仙裔和魔人死在两者的争斗中,血流成河。

谁也没有发现,伴随着人死的越多,血流淌的越多,都被融入地面,地面渐渐浮现出不明显的阵纹。

东髓山袁家意外的安静。

袁勤然他们都震惊的看着这一切,寂静无声。

殊蓝等人快速的赶到天启阁,司陵无邪对他们说了一声,“等着就行了,娘亲在睡觉,不要吵。”

这句话不但传入殊蓝他们的耳中,也传入袁勤然这些袁家人的耳中。

在这样童稚的小儿声音中,他们竟然感到一股安心,相信了他的话——等着就行了。

轰隆!

暗紫色的狂雷形成一头雷龙,咆哮翻腾在浓黑之中,电闪雷鸣中一道最为庞大的漩涡,漩涡从天朝着地,似乎要两天地相连了一样。

一股冲天的洪荒古老气势席卷天地,一座宫殿突然而至最大漩涡之处,漩涡正撞入宫殿。这宫殿就好像一个无底的容器,将漩涡恐怖的能量吸收,怎么都无法饱和一般。

这宫殿隐没在黑幕中朦胧不轻,黑龙盘旋,幽蓝的眼眸似能看穿幽冥,金黄的巨人做出守卫之势,双臂将宫殿高抬。

这……到底是什么啊!

这根本就不该出现在这片天地,这根本就不是他们这些修仙者能够承受的威慑。

望着这座宫殿,被气势笼罩,几乎所有人都止不住臣服的俯身跪地,瑟瑟发抖,无力反抗。

宫殿里。

司陵孤鸿坐在九五至尊宝座,黑的巨座,白的长衫,绝伦的容颜,无情深邃的漆黑魔眼。

他天生便该冷睨天下。

“来了。”不含一点情绪的叹息,司陵孤鸿抬头看天。

天劫降至!

他的身影从宫殿消失。

出现于宫殿之上。

单薄的常山在狂风巨浪中不断翻滚,黑发的发带被狂暴的能量震碎,墨发飘扬,风华绝世。

地上拜服的人们终于有抬头看到这一幕者。

“……他,是谁?”

第272章 负尽天下只为她(上)

“……他,是谁?”

在他们视线里,只见那站着狂暴能量之中的人影,他的身躯无论是在宫殿还是任何周围一物相比都渺小的犹如蝼蚁,偏偏不容任何人忽略,令人一眼就注意到他的身上,忽略了其他。

他身体周围朦胧中竟然似有庞大的锁链缠绕,此时正一寸寸的崩裂,每崩裂了一寸他浑身气势就增强数倍,一身的长袍黑发飘飞的弧度慢慢的减弱。

这种感觉让人窒息,好像那犹如幻觉的锁链封住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头可以毁天灭地的绝世凶物。

砰砰砰——

这声音像是响在所有人的脑海里,震得人吐血。

锁链终究全部破碎,那人浑身静谧孤寂,犹如一尊天地不可动摇的神祗雕像。

“雪仙!他是雪仙啊——!”一人嘶喊着。

这种风华,这种临危不乱的从容静然。

哪怕看不清容颜,却唯独那位雪仙能够拥有。

他莫非真是仙不成!

伴随着一人的嘶喊,越来越多的人都认定了天空临风站立的人就是司陵孤鸿,心中一片的震骇,不由的心想他到底想要做什么,他又到底是什么人,他即将做的事情是否对自己有危害。

只要看到他站立那座古老宫殿上,面对巨大的能量漩涡而临危不惧,从动乱中形成为极致的静止,就让人想要觉得普通都不行。

昏暗如稠的天空,轰鸣声越来越强,地面出现崩裂的痕迹,这是被天地恐怖的能量肆虐而成,也是因为白獴和黑獴的生死争斗。

司陵孤鸿的一句话让他们根本就不能留手,一旦留手让自己处在弱势的话,到时候司陵孤鸿可不会管你是真的在弱势还是假的在弱势,他只在乎自己的事情,时间一到就会出手。

修仙者渡天劫,一般都是雷劫、火劫、风劫、心魔劫,以雷劫为主。

这次司陵孤鸿头顶的天空有暗光照亮了如稠的天空,将他的面容朦胧上一层薄纱。

司陵孤鸿神情不变,仰头望天的动作没有任何敬畏的自卑,反而有种无声的藐视之感。

相比起他的平静无波,同样看到这一幕的众人们却差点被这天劫酝酿的气势威力吓破了胆。

“这根本就不是天劫,是天罚吧!”什么天劫会有这样的威慑力,哪怕是大乘半仙渡劫成仙的时候也并非没有,只是近代时期太少罢了。

在仙源魔域的人里面也是有看过前辈渡劫成仙的天劫,因此当看到天空明显是酝酿天劫一般的景象,他们就惊了,怔了,吓坏了。

这天劫早就已经超越了大乘期半仙飞升成仙前的天劫威力。

“快,快跑!”原本是一名仙源大宗派的宗主,这时候竟然失态的拔腿就跑,大声的嘶吼提醒周围同源的仙裔们,“这天罚的范围太大了,不快点跑的话,会……”灰飞烟灭!

在他的心里已经不相信这是天劫,只认为是天罚。

雪仙做了什么惹了天怒的事情才引来的天罚。

他能够感觉到天空酝酿能量的范围极大,如果不快点远离的话,被这片天罚笼罩在攻击范围之内。以他们的修为本事,哪怕是大乘期的半仙也只怕逃不过灰飞烟灭的下场。

这人的嘶吼声惊醒了跪地的众人。

当人遭遇到生命危险的时候,总是能够爆发出来极大的潜力。

哪怕天地笼罩的威压还是那么的强烈,可是当知道自己继续这样一动不动的跪着会死的不能再死后,每个人都强硬的憋起一股求生意志,拼了命的从地上站起来,然后快速的逃跑远离。

天空中。

司陵孤鸿侧眸。

幽邃清澈的魔眼俯视着大地四处逃跑的人们。

在他的视线里可以看得很远,由于高度让他看到这些地面上奔跑的人们,就好像是无数黑点一样的渺小。

正是渺小。

对于司陵孤鸿来说,他们渺小的和满地尘埃没有区别。

他本质无情,在意的少之又少,难得有在意了,便偏执如狂。至于其他人、物对于他来说都毫无区别,就好像绝世宝玉和一块石头同时放在他的眼前,他都不会觉得哪个更珍贵一些,在他看来都是无用之物,入不得他的眼里。

如若唐念念在这两样东西里面选择了那块石头,他就会觉得那块石头比绝世宝玉的价值高太多了——能让唐念念在意又欢愉,就是那块石头无价的宝贵之处。

逃吧。

司陵孤鸿静静的看着那群逃生的人们,眼眸里面却没有印出任何的景象和人物。

逃得越快越好。

求生的意志越强越好。

这样死后的魂魄能量也会更强一些。

一道电弘突如其来,司陵孤鸿侧身一闪,轻易的避开了电弘。

只见那道电弘这般直直的披在地上,在地面劈出一道裂缝,电流闪动。

这道电弘连算开胃小菜都不算,又有连续不断的电弘闪烁下来,每一次司陵孤鸿能够轻易闪避,然后不管不顾那些电弧将地面劈得狼藉破烂。

时间慢慢的过去,无数的仙裔们不断逃离,终于远离了司陵孤鸿和宫殿所在的大范围,不过他们并没有因此松懈下来。天地的威压太强,白獴和黑獴的打斗也根本就不在意他们这些仙裔或者魔人,它们巨大身躯太恐怖,只是一个动作都能赶得上仙裔魔人们半个时辰的赶路,无论他们怎么赶也快不过它们,只能不断的祈祷自己能够好运一些,不要被这些突然出现的恐怖妖兽给波及到了。

妖谷和妖殿中的妖兽们则都蜗居在自己的势力范围里,根本就没有出来的意思。

十大秘境都只能算是半独立的小空间,他们头顶的天空同样变化了,只是没有仙源和魔域那么的夸张。让十大秘境中人心中惊惶的则是不断动摇的空间结界,如若这些空间结界破了的话,那么秘境就不再是秘境,反而会和仙源融合魔域一样,与之融合为一体,成为同一片大陆的存在。

这还是好的结果,坏一点的话,则会产生空间风暴,到时候秘境里面的人被卷入空间混乱的风暴里面,后果只有一死。

十大秘境不愧是十大秘境,各自都有自己的独到之处,相比起仙源魔域大多仙裔魔人惊慌失措,十大秘境里面的人井然有序的守护着自己的这片小天地。

北冥秘境中。

宫瑾墨站在海面上,看也不看衍家的族人们合力施展睡水衍法术,齐力修补动荡的空间动荡。他的目光看着天空,轻狂冷傲的眸子好像能够穿透无边的天空屏障,看到某处某物某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