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司凑过来看周蔷薇煎鸡蛋:“别这么幼稚,欺负个四岁的小孩子。”

“谁叫她先惹我。她这种幸灾乐祸的性格明显就是你遗传给他的。”

“我从不介意你不洗澡就睡觉。”

周蔷薇拎起手里的铲子想砸他,最后还是忍住了。她想了想问道:“昨天那个的士司机,沈嘉兰是怎么找到的?”

“不知道。我也没问。她想卖我这个人情我就收了。”

“你不怕以后要还吗?”

“这还不简单。你们是姐妹,我欠她的人情以后还你身上就行了。一般姐姐卖妹夫人情,无外乎就是让他对自己妹妹好一点,不是吗?”

周蔷薇有些无奈地望着他:“你明知道我们姐妹关系特殊。”

“再特殊也是血亲姐妹。我如今是她妹夫,难不成她帮我个忙还指望我还些什么?说出去会让人笑话的。”

“好吧,既然你这么说,那我也就不操心了。”周蔷薇微微叹口气,将煎好的鸡蛋放进碟子里。她刚想抬手继续煎第二个时,叶司已经伸手过来了。

“看来你对你姐姐有点芥蒂,我还从来没听你叫过她姐姐,是因为没感情不习惯吗?”

“我跟她其实真的不熟。我一岁的时候爸妈就离婚了,她跟了妈妈我跟了爸爸,这么多年来我们从来没见过面,我从小就不知道我还有个姐姐。一直到后来我出国前爸爸才告诉我。说来也巧,我到悉尼后居然在学校里撞见了她,后来因为租房子的事情还住到了一个屋檐下。从那时候起我们才算熟悉了一些。但说起来我们之间应该更像是朋友,不像是姐妹。我完全找不到那种当妹妹的感觉。”

“那你讨厌她吗?”

“倒也不讨厌。就是普通朋友的交情。她这个人还蛮好相处的,看起来有点傲气,实际上挺活泼外向的。总之跟她做朋友我不排斥,但是做姐妹我似乎接受不了。”

叶司点点头:“我理解你这种感觉。当初我十几岁的时候第一次见到我哥哥时,我也很不习惯。”

这是周蔷薇第一次听叶司谈自己家里的事情。她愣了一下反问道:“难道你们家跟我们家一个情况?”

“不太一样。我跟我哥不是一个妈生的。他妈妈是太太,而我妈妈没有名分。”

周蔷薇一直都很想知道叶司的家庭情况。但从前他总是不太提起,偶尔她问起他就说妈妈已经去世了,却绝口不提父亲。她从来没想到会在这么一个平常的早晨,两个人在厨房里煎鸡蛋的时候谈论起这个话题。而且叶司非常淡定,丝毫不掩饰自己是私生子的身份。他讲述这件事的时候就像在谈论别人的身世,不带有一丝感情起伏。

她望着叶司的脸,犹豫着不知道该怎么说。叶司却伸手拍拍她的肩膀:“行了,不用说那些没用的了。出身是不能选择的,我从来不觉得有什么不妥,也没什么可抱怨的。当然别人对我的指责也影响不到我。你也不用可怜我,你自己也是后妈手里长大的,咱们算是半斤八两。在出身问题上,我们扯平了。”

“叶司。”周蔷薇的声音有些无力,“你能不能不要总是这么自我感觉良好?”

“我有吗?我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私生子和单亲家庭长大的孩子都是这个社会不怎么能接受的类型。撇开我不说,现在很多人找另一半的时候都不考虑单亲家庭长大的孩子,觉得那样的孩子性格有问题。你虽从小有爸有妈,但那却是后妈。你后妈还跟你爸生了个儿子。你亲妈跟你亲爸还生了一个姐姐。这么复杂的家庭,一般人很难接受。”

“你不也轻易接受了?”

“因为我不是普通人。”

“哪里不普通?”

叶司轻轻一笑,自信地望着她:“我一眼就能看出,你跟那个姓莫的之间,有点什么。”

☆、37吃醋

沈嘉兰和莫逸之的订婚礼,就定在金秋十一月。

托温室效应的福,明明已是深秋的天气却并不寒冷,阳光照在身上甚至让人觉得有些燥热。周蔷薇穿一身淡粉色的小礼服,在一大堆穿红着绿的女宾客里十分之不显眼。

这件衣服是叶司特意为她挑的,给她的时候还多嘴地解释了一句:“订婚礼上的女人都这么穿。这衣服颜色保守款式老套,很适合你穿。”

“你什么意思?”

“可以让你做个不再那么高调的花蝴蝶,远离那些臭男人的骚扰。我觉得这件礼服相当合适。”

周蔷薇恨恨白了他一眼,却默默地收下了那件礼服。自从上次被那个谦少爷算计了之后,她一直把这个当作了人生中一个大大的污点。一想到那恶心东西的爪子曾经在自己身上摸过,周蔷薇就一阵阵反胃。所以叶司话虽然说的难听,但道理她却很认同。她以后再也不会把自己搞得那么高调了,尤其是不是她做主角的场合,越低调越好,存在感越小越好,最好小到别人根本看不到自己。这样哪怕再有谦少爷之类的人渣出现,她中招的机率也会大大减少了。

那件惹眼的黑色小礼服已经被叶司扔掉了,而谦少爷和他的那几个同伙儿,听叶司说已经完全在燕云的校园里绝迹了。

周蔷薇事后问他:“你到底把他们怎么了?该不会让你那个姓徐的朋友把他们给…”

“我们不干杀人越货的事情。”叶司瞪了她一眼,“不过是给他们一点教训,去某个地方接受政府的改造了。放心,那地方苦是苦了点,对他们将来却有好处。”

“你把他们送牢里去了?不至于吧,就因为他们灌醉了我?”

“像谦少爷这种人渣,你以为他会只做过一桩案子?燕云被他欺负过的女生不在少数,以前没人敢动他,因为他财大势大。现在嘛…”

“现在怎么样?”

叶司站起身来,居高临下望着周蔷薇,突然一个变腰凑到她面前:“我比他现财大势大。”

财大势大的叶教授无论走到哪里总能很快吸引到一大票的目光。周蔷薇穿得普通,妆容也不太突出,走在他身边就跟个丫鬟似的,几乎没有一点存在感。很多女人的目光在叶司身上来回地打转,完全注意不到他身边还有个娇嫩的女伴儿。

这场订婚礼非常西式化,选在了云城很有名的一家私人会所举行。草地、阳光、游泳池、别墅、露台,放眼望去全是最现代化的东西,吃的东西也是冷餐会形式的,摆在精致的碟子里络绎不绝地端上来,却让人看了没什么太大的胃口。

好在大家也不是冲着吃的来的。今天来参加仪式的清一色都是女方或是男方的朋友,父母家人亲戚什么竟是一个也没有。周蔷薇混在人堆里听了半天的八卦,最后得出一个结论。

这场订婚礼的两位主角竟有相同的背景和身世:有房有车,父母双亡。

沈嘉兰的情况周蔷薇多少知道一点。当年生母和父亲分开后,带着她嫁给了盛世集团的沈德坤做太太。应该说自己这个姐姐从小就比自己过得舒服。听说那个沈德坤除了姐姐这个继女外并没有其他孩子,如果不出意外的话,盛世集团本应该是沈嘉兰的囊中之物。

可老天爷总爱跟人开玩笑。母亲嫁给沈德坤后不过十多年就去世了。后来听说盛世集团出了很大的资金问题,沈德坤卷了一笔钱逃到海外去了,从此杳无音信。

所以周蔷薇有理由相信,姐姐现在拥有的一切应该都是她自己挣来的。只是她这几年到底是怎么过的?一想到这个周蔷薇不由微皱起眉头,五年前她的突然失踪,五年后她又神奇般地出现,身边还多了一个比她更为神秘的男人,这实在很令人好奇。

莫逸之跟周蔷薇同校过几年,但除了对他的脸熟悉外,他的其他周蔷薇也一无所知。只是听今天来参加仪式的他的朋友们闲聊,说他父亲几年前因病去世了,母亲则从未听他提起过。如今他在一家连锁便利店当经理,还拥有其中几家的股份。大富大贵谈不上,生活富足还是没问题的。

周蔷薇听着那些人背地里窃窃私语地推测,发现大家其实跟她一样,都对这两个感到万分好奇。几个人聚在一起把手头的资料一交换,才惊奇地发现其实他们对女方或是男方都很不熟悉,甚至称不上是至交好友。除了平时工作中有所接触外,私底下这两人是怎么生活的,没有人知道详细的情形。

这么奇特的一对新婚情侣,实在是很少见。周蔷薇听到后来也忍不住苦笑起来。笑过之后她又抬头去看不远处的叶司。他正站在餐台前替自己拿东西吃,原本两人就离了两三米的距离。但不知怎么的就从四面八方涌出来各色涂脂抹粉的美女,一个两个装着也来挑东西吃的样子,瞬间就将叶司站的位置围了个水泄不通。

要不是叶司高出她们一头,周蔷薇简直要怀疑自己还能不能找到他。看着他那万花丛中一点绿的样子,周蔷薇心里不由一颤。如果自己真和他过一辈子的话,是不是就意味着从此都要和无数的女人去争去抢了?

这个想法让她没来由地烦躁起来。于是她索性起身,拿着杯水沿着室外泳池慢慢地散起步来。每当走过那些聚在一起闲聊的人群时,她总能听到一两耳朵关于今天这对新人的议论,这么一圈逛下来,似乎疑问偏多解惑极少。听大家那兴奋的语气,不由令她感叹,生命不惜八卦不止啊。

周蔷薇跟谁都不熟,也怕别人问起她跟沈嘉兰的关系,于是在绕过泳池之后她索性往人少的地方走。别墅后面有一处小花园,因为没有搭景也没有摆宴会桌,所以几乎没有人过来。周蔷薇捡了个背阳的地方坐下来,一面拿手煽风一面喝水,冷不丁的就听到身后有人叫她的名字。

她回头一看,见是莫逸之,紧张地赶紧站起来,略恭敬地叫了一声:“姐夫。”

这话一出口她就觉得怪怪的。她以前也总管叶司叫姐夫,现在换了个人叫总不太习惯,潜意识里就觉得“姐夫”这两个字跟骂人似的。

莫逸之一身准新郎的打扮站在那里,笑得比秋日里的阳光还要灿烂:“干嘛这么客气。大家老同学,你不用这么见外。”

“老同学?”周蔷薇一愣。

“是啊,云城第二中学,你不记得了吗?咱们是校友啊。”

她记得,她当然是记得的。可她不认为莫逸之会记得她啊。事实上她在学校的那几年根本和他没有交集吧。他是高年级的学长,而自己只是一个低年级的女学生。

“你怎么会认识我?”

“我当然认识你。云城第二中学的周蔷薇,我一直都记得你。要不那天你来我便利店我怎么会帮你查录象记录?你以为我那么好心,随便什么人的忙都帮吗?”

周蔷薇瞬间无语,曾经的男神原来一直认得她,要搁在十几年前,估计她会乐疯过去。但现在嘛…一阵冷风吹来,她忍不住打了个大大的喷嚏。

“你怎么了?是不是穿太少着凉了?”莫逸之说着就上前来,很自然地握住了她的手,“有点冰。看来真是穿少了。我这衣服也不能脱下来给你,这样吧,你赶紧跟我进屋去,我让人找件衣服给你披上。”

“不必了。”周蔷薇还没说出拒绝的话,身体已经直接被一股力量拉扯了过去,直接摔进了一个熟悉的胸膛里。

这动作略显粗鲁,不太像平时彬彬有礼的叶教授该有的举动。那声拒绝的话是他说的,话说出口的同时一件西装外套已经披了上来,周蔷薇顿时觉得身上一暖。

莫逸之的表情略微有些尴尬,不过一闪即逝。他把手收了回来,恢复到了镇定的神情:“你来了就好。仪式要开始了,我得先过去了,失陪。”

“请便。顺便说一句,蔷薇不舒服,我先带她回去了。祝你和嘉兰百年好合。”

他也不等莫逸之回答,说完之后立刻拉着周蔷薇绕过对方,直接往门口走去。周蔷薇觉得自己不是走出去的,简直是被人硬推出去的。这种感觉令她很不舒服,比上一次在酒吧被扛出去更令她感到难受。

不过就是一句简单的问候,他有必要发这么大的脾气吗?好歹莫逸之也曾帮过他啊。还是因为他要跟沈嘉兰结婚了,叶司心头不爽?周蔷薇一时头大如斗,整个脑袋里都是浆糊,简直什么都思考不了了。

在回家的车上,周蔷薇一直沉默不语。她几次偷瞄叶司的脸色,只看了一眼就把视线收了回去。这样的叶司她很不喜欢,就像一颗定时炸弹,随时都会爆发一般。

她终于认识到一点,叶司是一个她无法掌控的男人,他即便什么都不做,强大的气场也足够将人从心灵上彻底打垮。

周蔷薇突然有些后悔答应他的结婚请求了。

车子一路以一百多迈的速度在公路上狂奔,来时花了四十分钟的路这次只用了二十多分钟就到了。叶司停好车后自顾自上了楼,周蔷薇有点想跑却又不敢,她明白如果自己那样做的话,被抓回去下场只会更惨。

叶司从来就不是什么善男信女,他温文尔雅的外表只是一种欺骗罢了。

两个人一前一后进了屋,叶司连鞋都没脱就开始解衬衣钮扣。青天白日的他做出这样的举动,看得周蔷薇心里直打鼓。她想进厨房倒杯水给对方,叶司却直接用眼神拦住了她的去路。

他隔着一两米的距离盯着周蔷薇,冷冷道:“脱衣服。”

“什么?”

“周蔷薇,”叶司凌厉的眼神扫过周蔷薇的脸,随即淡淡道,“也到了你履行妻子义务的时候了。”

☆、38有病

周蔷薇觉得要么是自己听错了,要么是叶司说错了。

无论是哪一种情况,现在屋里的气氛都令她觉得十分尴尬。叶司已经在解扣子了,看他的样子似乎是打算直接在客厅里办事情了。周蔷薇很担心万一他真的脱光了自己该怎么办?

这具身体也不是没有看过,曾经也红着脸摸过,但那已经是过去式了。距离现在已经有五年的时光,就算叶司的身体一直没变过,如今周蔷薇的心境也完全不同了。

她望着叶司,坚定了摇了摇头:“不。”

被拒绝的叶司并未变脸。他解扣子的手停了下来,然后径直走了过来,二话不说拉起周蔷薇的手就直接把她拖到了沙发边。周蔷薇忍着手腕的疼痛拼命挣扎,却不料叶司声东击西,出奇不异地抬脚踢了她的腿肚子一下。周蔷薇的腿不受控制地弯了一下,就这一下让叶司找到了空档,直接一个膝撞将她撞进了沙发里。

“唔…”周蔷薇有些吃痛,忍不住轻哼一声。

她双手撑在沙发上想要起来,叶司整个人已经直接压了过来。他凑近到她耳边,说了句很暧昧的话:“你最好别轻易出声儿,男人是很容易被声音点燃的生物。需要我给你解释一下雄性发情时体内的化学反应吗?”

“不,不用了。”她知道他是这方面的专家,可现在真的不是谈这个的时候。而且她也知道,叶司完全没有跟她谈学问的意思。他的目的很明确,就是打算在这个沙发上就把她给办了。

周蔷薇还是处/女,她从没想过自己的第一次会是在别人的强迫下发生的。不管她是不是爱这个男人,这种事情都应该顺其自然不是吗?勉强哪里来的幸福可言。

她艰难地把头转向一边,防止叶司突然偷袭吻她。然后她抬起双手撑在叶司胸前,努力想把他推得离自己远一些。

“叶司,你是读书人,知识分子要讲信用。你说过不跟我同床的,你要遵守诺言。”

一直紧绷着脸的叶司终于露出了一丝笑意:“看来你真是慌了,连读书人这种借口都拿来搪塞了。没错,我是答应了不和你同床,所以现在我选择在沙发上办事情。我一直记得我的诺言,从来没忘过。”

周蔷薇确实慌了,从来没有一个男人和她靠得这么近过。从前跟初恋谈恋爱的时候,她连吻都没跟人接过。当时的她纯得跟什么似的,这大概也是情场老手的初恋最终忍无可忍跟她分手的原因吧。

所以说,叶司是她真正意义上的第一个男人,是第一次倾心相爱令她掏心掏肺的男人。她也想过把自己的身体奉献给这个男人,和他做男女之间最亲密的事情。可是经历了沈嘉兰事件后,她觉得自己没办法完全放下芥蒂和他发生点什么。更何况今天这种情况根本就是个乌龙,就因为莫逸之关心了她一下,这个名义上是她丈夫实际上是她债主的男人就要她钱债肉偿吗?

“叶司,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当初我们谈的时候也不仅限于字面上的意思,你这么聪明别跟我玩文字游戏。更何况你现在这样对大家都没好处。你为什么突然变脸,就因为莫逸之不小心碰了一下我的手,你就这么不高兴,非要对我做点什么才满意吗?”

叶司不回答她的问题,甚至也没看她的脸。只是伸出一只手在她的身上轻轻地抚摸着,最后他的手落到了对方的手边,直接握在了掌心里。他问:“周蔷薇,我们结婚多久了?”

“几个月吧,怎么了?”

“说起来这还算是在蜜月期吧。”

“什么意思?”

“一般夫妻在结婚头几个月总要出去度场蜜月,甚至还要制造个蜜月宝宝什么的。我们这婚结得太草率了,除了领证我什么都没给你。戒指、婚礼、喜宴甚至是蜜月,通通都没有。是不是因为这个缘故,让你觉得我们其实并没有结婚,没有那种为□□子的感觉?”

叶司的话说得很平静,既不咄咄逼人也不盛气凌人,完全是一派平和的态度。他的声音平静而柔和,听得周蔷薇简直冒不起火来。她本来想如果叶司来强的,她就算拼了小命不要,至少也要踢他个下半生性生活不能自理。可他这么慢条斯理斯文得同自己讲话,她那份火气就莫名其妙给压了下去。而且虽然现在他们两人的姿势很是暧昧,但仔细看就能发现,叶司其实相当规矩,不该碰的地方一点也没碰,除了握住她的手之外,他们之间没什么实质性的接触。

到底要不要发飙,周蔷薇也有些疑惑了。

就在她犹豫不决时,叶司又开口道:“我这个人一向信奉一个原则,答应了的事情就要做到。你既然跟我领了证,不管我们订下什么样的条约,妻子这个角色在外人面前你要扮演得当才是。不管莫逸之从前和你是什么关系,他现在才是你真正的姐夫。就算你以前对他有过点小心思也无所谓,你现在是我的女人,就得放下和他叙旧的想法,一心一意在我身边才是。大庭广众之下让别的男人握住你的手,我虽然大方也觉得难以忍受,你明白吗?”

“我都说了,我穿少了打了个喷嚏,他只是想给你找件衣服罢了。就是这样没别的意思。”

“找件衣服就趁机摸人手,这真令人不爽。看着自己老婆被别的男人抓着手,是个男人都会不高兴。所以你这会儿得做出补偿才是。我答应你的事情已经提前做到了,你弟弟手术已经成功了。现在应该轮到你有所付出了。”

他这么轻柔地同自己说话,周蔷薇觉得自己的心简直都要融化了。她终于认清了一个现实,自己还是爱这个男人的。无论曾经有多么怨恨他欺骗自己,只要他一出现在面前,她就无法控制自己的心。

周蔷薇突然觉得自己的状态很危险。才不过几个月就这么把持不住,恐怕继续下去不用一年,很快她就会举双手投降,任由叶司对自己为所欲为了。

于是她脑子一热,随口说了句煞风景的话:“我们不是应该去参加我姐姐的订婚礼的吗?就这么走了不好吧,她会不高兴的。”

“周蔷薇,你转移话题的能力真差,下次找个好点的借口。”

“可是…”

“不许可是。”

“要不…”

“没有要不。”

“老板…”周蔷薇实在没办法了,哀哀切切地叫了这么一句,然后一脸可怜相地望着叶司。

一向高大上的叶教授忍不住在心里骂了声“娘”。他怎么觉得自己有种逼良为娼的感觉。明明已经娶回家了,偏偏不能拿来暖被窝,做男人做到他这么憋曲也很少见了,说出去简直没脸见人。

他无奈地叹了口气,放开周蔷薇的手后整个人站了起来,居高临下望着对方:“算了,饶你这一回。”

“谢谢老板。”

“先别高兴得太早,死罪能免活罪难逃。”

“啊,还要怎么样?”周蔷薇心想,如果叶司实在纠结的话,大不了牺牲一下让他亲一下好了。

但叶司却出人意料地坐了下来,双手抱胸目视前方,一本正经命令道:“替我揉肩膀,一会儿再替我捶捶腿。”

“哦。”周蔷薇慢吞吞地走到沙发后面,对着叶司的后胸勺吐了吐舌头。想得真美,揉肩也就算了,还捶腿,美得他。想到这里她不由手里一个用劲儿,朝着叶司结实的肩膀狠狠地掐了下去。

“让你揉,不是掐。你这样的放在古代当丫鬟,十有八/九得让主人卖了。”

周蔷薇没有回嘴,只是尴尬地扯了扯嘴角。叶司也不再刺她,拿起茶几上放着的一份论文慢慢翻了起来。周蔷薇站在那儿瞟了几眼,发现又是自己不懂的文字,不由微微叹了口气。她突然想到个事情想跟叶司说,但看他一副认真研究学问的样子,话到嘴边只能咽了下去。

叶司却像是脑袋背后长了眼睛:“怎么了,有话就直说,我不喜欢吞吞吐吐的人。”

周蔷薇抿着唇斟酌了半天,开口道:“忘了跟你说,我前几天替你挂了个号,明天下午去看病吧。”

自从上次叶司犯胃病后她就留意上了,找了很多地方也托朋友打听了半天,才选定了某位有名的中医替叶司去挂号。这也算是还他一点人情了,弟弟现在能重见光明,全亏了他的帮忙。

叶司却不领情,扭头一口回绝:“我没病。”

“你有病。”

叶司转过头来,伸手冲周蔷薇勾勾手指:“我看该看病的人是你吧。”

“你的胃不好。”

“已经好了,我吃过药了。”

“西药治标不治本。你的胃需要调理,我替你挂的是个老中医,很有名的,去看看吧。”

叶司顿时露出纠结的表情,从这表情里周蔷薇读出了一个讯息,那就是聪明过人的叶教授显然是把“老中医”和“老军医”给搞混了。前者治病救人,后者坑蒙拐骗。

“我从不乱搞男女关系,这点你放心,我身体没病。”

周蔷薇一下子笑了:“你也放心,我挂的是正经的中医,不是电线杆上贴的那种广告。再说我带你是去治胃病,不是那方面的病。”

叶司愣了三秒,突然又把头转了回去,继续认真看那篇论文。周蔷薇等了半天没等到回答,忍不住伸手戳他的背:“去不去?”

“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