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女律师专门给穷人打经济类官司,无非就是谁谁谁被什么什么公司给骗得血本无归这种的,就像是法律援助那种形式,声誉还行,至少人家想打官司了都会去找她。只是收入不高。

因为她不能像别的律师那样向委托人收取高额的律师费,她只能收取法律规定的那些费用,虽然在税务方面享受一定补贴,但一年下来收支也就勉强持平,拿到律师牌照都快十年了,却连间像样的办公室都没有,自己都是租着一间公寓房住着,拿其中一个房间充当办公室。

瑨儿很钦佩Michelle所以才把第一目标选定在她地身上。

“我们慢了一步。她又接了一个案子,短期内是无法回应我们了。”莫看了一下Michelle律师的日程表,时手上的一个案子快结束了,以为案子结束后她会有时间和他们好好面谈,所以出发前并没有向她发出邮件。

“这么快?她手上的案子完了?”

“正在等判决,估计没什么问题了,所以她才接了新案子。她也要吃饭的。我们现在要给她打电话吗?”

“先不打,跟着这个案子,看看再说。”其实瑨儿自己都没想好要怎么与人家第一次接触,贸然联系,搞不好正事没谈成,反而还引起对方反感,现在人家又接了新案子,借这个机会再观察观察也是个不错的主意。

“好地。”莫又进入受理这个案子的法院的网站,寻找有关这个案子的相关文件,并在其中做了一个小小的手脚,以后只要是有关这个案子的相关材料网站系统都会在第一时间内发送邮件给他。

法院的网站平台对于莫来说,根本就是随便来去。

吃掉剩下的食物,瑨儿梳洗一番,披着一头湿发坐在阳台眺望楼下车水马龙的街景,心里琢磨着等会儿上哪打发时间。

现在才只三点来钟,日头正好,瑨儿不想这么早就上床睡觉调整时差,要是半夜醒来,那她不得眼睁睁的到天亮?

“走,逛街去。”瑨儿嘴里叼着一根不知道什么时候从戒指里摸出来地一根木簪子,双手在头上迅速的动作,把刚刚才在太阳底下晒干的一头长发用簪子牢牢的盘在脑后。

挑了一身舒适的衣服换上,再拿个小背包装上阳伞、墨镜、钱包、手机、纸巾、手帕、纸笔这些逛街用品,瑨儿带着星星和莫杀上了纽约的大街。

纽约有个称号叫“大苹果”,这个称号来自于那个众所周知的宗教故事,夏娃被蛇引诱吃了苹果,所以苹果后来就成为了诱惑的象征。

而对于大多数的女人来说,逛街是件很让她们乐此不疲的事,纽约又有购物天堂之称,“大苹果”加“购物天堂”,对女人们来说那就是双重的诱惑,再加上素来有“精品服饰集中营”之称的第五大街,那对女人的诱惑简直就不知道要怎么形容了,不管有钱没钱,只要来到纽约,多少都要去第五大街走上一趟,就算不买东西,看看也好。

从酒店直接打车去第五大街,还在车上瑨儿就很豪迈的说要逛遍这条大街的所有店铺,司机是个黑人,很健谈,一听瑨儿这么说,就打开了话闸子,唧唧呱呱的向她推荐第五大街上的一些相当有名的精品店铺,瑨儿居然还拿出纸笔很认真的做笔记。

司机把瑨儿一行人送到街头,下车后,前后左右打量一番,瑨儿一头扎进了路口的商场。

别看瑨儿逛街的兴致很高,实际上她只是好玩,图个新鲜,真正来说,她对于高档商品向来没什么兴趣,属于典型的喜欢看但不喜欢买的人。当然,这也可能跟家庭教育有关,从小到大,好东西她也见过不少。

这个一共有六层营业面积的商场瑨儿只用了一个钟头就逛完出来,她这可真叫“逛”,完全就是走马观花。

出了商场,瑨儿就开始钻小店,一家店一家店的进去转一圈又出来,偶尔看到什么漂亮衣服也会拿在身上比划一下,或者试穿一下,但最后仍是不买。

走得累了,就随意往哪个咖啡屋一钻,点杯饮料坐上半小时,然后结账,继续。

街边随处可见热狗摊子,每个摊子都不缺乏生意,可那热狗味道闻着都大同小异,就连瑨儿也无法凭借她灵敏的嗅觉区分哪个摊位的热狗要更好吃一些,貌似那些摊主们用的原料都来自一处?所以干脆无视,直接走过。

可是在逛了一个又一个商店,无视了一个又一个热狗摊之后,瑨儿发现无法无视下去了,因为晚餐时间到了。

她离开酒店的时候就已经三点多了,又逛了这么久,现在迫切需要找个地方来祭一祭她的五脏庙,她在酒店吃的那点东西早就没有了,路上喝的饮料也都化成了糖通过她的双脚消耗掉了。

拦下一辆出租车,直奔唐人街。

在西餐厌恶症痊愈之前,瑨儿不会踏入任何一间西餐厅,能解决她一日三餐问题的就只有唐人街的中餐馆。

第四卷

第3章

餐永远是最热闹的时间,各个大小餐馆门前都是人满面部五官看着很有亲切感的亚裔外,深目高鼻的欧美人也不少。

瑨儿带着星星和莫一家家的找过去,她也不计较这些餐馆的门面价位口味服务了,只要有空位就行。

唐人街不是只有一条街,而是一个有一定面积的街区,里面既是华人的聚居区也是商业区,而且曼哈顿区的这个唐人街是纽约市最大的,只要有心,就能买到任何特别的东西。

兜兜转转走了大半个唐人街,总算在一家面馆找着了位子,正宗川味的麻辣牛肉面,辣得叫一个爽,吃完之后看看嘴巴,像肿了一圈。

“撤。”抹抹嘴,瑨儿起身去柜台买单。

时间尚早,虽然张咪咪有说过晚上再打电话,可依着她的习惯,这个电话八成要到九点以后才会记得打,所以瑨儿也不着急赶回酒店,罗斯福大街离唐人街近得很呐,慢慢走回去就可以了。

刚才在唐人街四处转悠找餐馆的时候瑨儿就记下了沿途经过的各个超市,今晚的晚饭是解决了,可明天怎么办呢?所以这些超市就是瑨儿的目标,为了不让自己饿死在纽约城里,她得先囤积点食物。

所以只要看到街边有超市,瑨儿就进去,从保温柜里拿出一袋袋的热包子热馒头热花卷热牛奶热豆浆,成箱的买各种自热速食,什么自热方便面啦、自热米粉啦、自热米饭啦、自热汤等等等等,买了这么一堆,店员都生怕东西他们拿不走。还直问他们要不要送货。

送货?往哪送?四季花的总统套房?那不得笑死人?

谢绝了店员的好意,瑨儿三人每人都是肩扛手提大包小包地东西,像辛苦的劳工一样走出超市大门,不顾路人惊讶的目光,旁若无人的转向附近幽暗的小巷,像是要抄近道回家似的,等他们从小巷另一头出来的时候,三人俱都双手空空。

那枚可纳万物的戒指实在是个不可多得地传家宝。

解决了身上的负担。又转向另一家超市,继续如法炮制,接着再转战战场,重复同样的动作,目的只有一个,就是不停的囤积食物。有莫和星星这两个活地图在,瑨儿根本不需担心迷路的问题。

但瑨儿如此反常行为,也被莫实时传给了莫妮。纽约现在是夏令时,与北京时间相差12个小时,在中国是早上7点半刚过,正是家里哥哥们晨练结束的时间。收到莫妮的通知,他们都蹲在电视机前看着莫传回来地影像。

越看他们脸色越阴沉,瑨儿的行为明显就像一个经历了一场特大饥荒、对食物极度缺乏安全感的人。

是有些候选人所在的地方比较偏僻,但也不是什么食物匮乏地地区,何况瑨儿现在是在纽约,缺什么也不会缺食物,大街上随处可见各类餐馆,就算不吃西餐,她也有别的选择。根本犯不着一次性买这么多的方便食品。

瑨儿回来这几年,除了抗拒西餐和心理焦虑外,根本没有表现出还有这个毛病,在家里何曾少过她一口吃的,就算是去英国的那一年,虽然萧鹞自己也忙工作忙得焦头烂额。但也没让她饿过肚子,这还是刚到纽约的第一天,倒让哥哥们第一次发现瑨儿居然还存在着这种行为。

偏偏现在他们还不好打电话去直接问,要是让瑨儿知道莫出卖她的话,反而不利于后面的继续观察。

他们只能冷着脸关掉电视,等晚上下班回来再重新研究。###########################################################################

瑨儿并不知道哥哥们已经发现了她这个怪异的行为习惯,始终大肆采购食物,一直买了足以应付她一个月生存有余地食物才罢手。

“走,去买点夜宵,然后回酒店。”

所谓夜宵。就只有烧烤,瑨儿倍儿喜欢吃这种烟熏火燎的东西,尤其是连锁烧烤店老章记的食物,倒不是因为这家店的烧烤最好吃,而是因为无论是在西半球还是在东半球,这家店的食物味道和国内总店的味道是一模一样地。

做餐饮的都知道,去到一个有不同饮食口味习惯的地方,再有特色的餐馆的菜肴口味要不了多久都会变成当地人习惯的口味,瑨儿可不乐意在中国烧烤店吃到美国口味的烧烤。

老章记烧烤店每天中午开始营业,晚上是最忙碌的时间,从门口往店堂里张望,全是人头,柜台那里排起长龙,就是买了外带都要排半天的队。

瑨儿懒得排队,让星星进去帮她买,她带着莫跑到隔壁冷饮店买了一客大号冰激凌坐到街心长椅上边吃边等。

等了将近20分钟,才看到星星右手拿着一大把烤肉串,.|袋甜汤出来,瑨儿的冰激凌也正好吃完,顺手接过肉串,就那么边走边吃。

莫走在前面带路,瑨儿和星星两人并排走在后面,三人离开繁华大街走小路返回酒店。

消灭了5羊肉串,瑨儿随手把吃完地绣签扔进路边的垃圾筒,在收回手的一瞬间迅速后退贴墙而站,星星紧跟在旁,站在外侧保护她,莫则冲进了旁边没有一丝灯光的漆黑暗巷查看情况。

在扔掉竹签的时候,瑨儿灵敏的嗅觉让她在烤肉的香气之外,闻到了一丝血腥气。在那个世界经历过无数次战争,使她对于血液的气味异常的敏感。

莫很快将消息传回给星星,星星再转告瑨儿:“有人遇刺受伤,但他不让莫打电话报警,莫正给他临时处理伤口。”

“那就不要管了。叫莫回来。”

漆黑一团的暗巷经常是暴力事件的高发地点,谁知道那里面的人是什么原因遇刺,瑨儿可不想淌浑水。

两分钟后,莫出来,身边跟着一个因为失血导致面色有些苍白地男人,男人的外衣披在身上,里面穿着一件衬衫,外衣左袖被划了一个很长的口子。男人的右手伸进衣服里按着受伤的部位。

走出暗巷后,男人向莫道了一声谢就准备要离开,可一抬头,不经意间却看到站在莫的身边正大嚼烤肉串的瑨儿,不禁愣了一下。

而瑨儿也一样,一看到此人,正

块牛肉往下撕的动作明显停顿了一下才又继续,随后一副不认识此人想要绕开地样子。

黑巧克力发色、冰蓝色眼睛、高鼻、薄唇、美人沟、阳刚气的面部轮廓、执着的眼神、冷漠的表情,这不就是那个在英国小镇Couth摆了她一道的家伙嘛。

两人如此表现立刻引起星星和莫的警觉,一左一右护着瑨儿立刻走人,当绕过那个男人走到他身后时。瑨儿听到一声轻笑。

“凌小姐。”

瑨儿脚步一顿,慢慢转过身子,皮笑肉不笑的注视着那个男人:“Moon先生。

两人对视好一会儿,终于,瑨伸出油呼呼的右手,对方也伸出一直护着受伤部位地右手,两只手相握三秒。

“幸会。”异口同声。

打过招呼,瑨儿迅速的抽回手,不想和这男人有太多牵扯。转身又要走,眼角却瞄到对方脸上好像划过一丝痛苦的表情,这又促使她停下脚步,叹口气,无奈的看着身旁地莫。

莫心领神会的脱下自己身上的外衣,给对方披上。并将对方那破掉的衣服仔细折好,将破损的那面折进去,最后搭在手臂上,看上去就像走得热了所以脱了外衣。

“Moon先生愿意去我那里喝杯茶休息一下吗?”

“好啊,不胜荣幸。”

瑨儿的邀请是无奈,而对方的答复却好像是意料之中的畅快,刚刚那个不耐伤口疼痛的痛苦表情似乎只是她地错觉。

瑨儿觉得她貌似上当了?

带着一个伤员,而且在不知道杀手是否还在附近的情况下,实在不能再用步行的方式,明知酒店离他们现在所处位置并不远。但瑨儿还是拦了一辆车,五分钟后驶抵酒店大门。

四人有说有笑的进了大堂,因为瑨儿是这家酒店的尊贵客人,所以大堂经理以为那个一双冰蓝色眼睛的男人是她地朋友,并没有多想,礼节性的打了声招呼就忙自己的去了。

乘电梯到顶楼,一进入自己房间,刚刚还一派悠闲轻松的四人立刻紧张的散去,莫将大门反锁,用遥控器将房间里所有的窗帘全部拉上,从客厅搬了一张小木几随星星和伤员一起去了卫生间,瑨儿把买来的夜宵统统放到餐厅,用纸巾随便擦擦手后去了主卧室,从戒指里拿出全部的行李箱,找出随身携带的医药箱拿去卫生间。

总统套房的卫生间绝对比一般酒店房间地卫生间要大得多,那个叫做Moon的男人站在洗漱台前,衣服已都脱去,露出有着明显几处疤痕的精壮上身,左臂一条狰狞的刀伤一直延伸到后背,皮肉翻起,尚在流血,星星正在用酒店提供的瓶装水小心翼翼的给他清洗伤口周围沾上的脏东西。

见到瑨儿进来,等候在旁的莫立刻打开药箱,跟瑨儿一起把里面的酒精、棉签、麻药、一次性注射针、一次性医用清创缝合包等等外伤处理全套设备拿出来放到木几上。

Moon看着那个药箱,笑道:“准备得挺齐全。”

“闭嘴。”瑨儿正在检查麻药的剂量,“有人要杀你,你居然还笑得出,要不是我的保镖介入的快,明天报纸的社会版大概就可以看到国际检察官Stony•Moon曝尸街头的新闻。”

“为什么不能笑?国际检察官和国际刑警一样,都是被某些人欲除而后快的职业,既然我没死,那哭的就该是对方。对了,你今天救我,说不定哪天反而还会给你惹来麻烦。”后面这句话是Moon的真心提醒。

“不用你提醒我这个事实,这会让我后悔带你回来。洗好了就过来坐着,等我洗手。”瑨儿也是实话实说。

用外科手术大夫的洗手方式将双手仔仔细细洗了三遍,在干手机下吹干,喷上液态医用手套,并涂抹均匀,十几秒钟,这层胶状物就完全干透,双手就像戴了一层薄薄的橡胶医用手套一样。

星星扶着Moon,将他的胳臂摆出一个合适的角度,莫帮忙打下手,给瑨儿递东西,瑨儿负责操作。

“我先声明,我没执照的,而且很久没练习了,等会儿有什么不舒服的不准哇哇叫。”瑨儿戴上一次性口罩,用棉签沾了酒精抹在Moon的伤口旁边。

Moon眼神闪烁了一下,本来就苍白的脸色似乎更白得透明了,从牙缝里挤出一句:“我信赖凌宇玦的技术。”

瑨儿眉毛一挑,扔掉棉签,接过莫递来的麻药针“卟”的扎进对方的肌肉里:“你也会拍马屁。”

在针头扎进的瞬间,Moon的肌肉明显僵硬了一下,随即又放松下来:“我这是赞扬,有句中国俗语是怎么说的?名师出高徒。”

“真没想到你还是中国通。”拔出针头,瑨儿将针还给莫,换过清创用具开始清理伤口,方便后面的缝合工作。

“我们必须得掌握超越一般人的知识量。”

“但显然你学得不够好,连三岁小孩都知道不要去漆黑一团的暗巷,会遇到危险,你是自恃身手好呢,还是你预定的线人摆了你一道呢?”

Moon的身体又僵一下,很费劲的扭过头看着站在他身后操作的瑨儿:“麻烦轻点,这是我的肉。”

“我知道这是你的肉,要不然我直接拿刀挖了,才不费劲剔呢。”伤口上的脏东西深入到里面去了,只能一点一点的清理出来,难免器械伸得深了点,让对方不太舒服。

“我怎么觉得你好像在挖我的骨头?是不是麻药不够啊?”Moon的手臂在本能的回缩。

“别乱动,我在整理你的创口,回头缝起来以后长得也漂亮些。那人刀真快,要不是你避得及时,那一刀万一扎实在你背心上,就算当时报警,把你送到医院也救不赢了。我就觉得奇怪了,他为什么要冒险近身刺杀你?直接用枪不就完了?”

“杀手也是个充满个性的职业。”看不到身后的瑨儿在怎么弄他的伤口,Moon的脸有些扭曲,额上滴汗。

“真是个笨杀手。”瑨儿直起身子,结束清创,接过针将剩下的一半麻药打进肌肉里,开始缝合。

第四卷

第4章

说高水准的外科大夫都是做高级绣工的料,瑨儿没那个伤口她还是可以像缝扣子一样的对待,一针一针的该扎在什么位置、每一针下去之后线该怎么绕、结该怎么打,做得像教科书里教的标准动作似的,一丝不芶。

打了麻药,伤口不怎么疼了,可是针刺进皮肉还是有感觉的,尤其是针刺穿皮肉,缝合线在肌肉组织里滑过,收紧线时皮肉强行扎在一起的紧绷感,这些都还是有感觉的,麻药并没有让肌体的所有感觉全部消失。

瑨儿动作慢,技术生疏了很多,下手的感觉时轻时重,就更加让人不舒服,才只缝了一半,就让Moon觉得他好像在这个卫生间坐了几个钟头,腰酸背痛的有点坐不住了。

“说了别乱动,缝错了怎么办。”

“你能快点吗?”

“不能,我难得找个练手的,老实坐着。”

Moon想叹气,有点后悔当时干嘛脑袋发热要叫破她的姓,要是自己随便找个诊所,这会儿可能都回旅馆休息了。

可是再一想,如果自己随便找个诊所,说不定他死的更快。

“那能休息一会儿吗?”

“休息什么呀?你坐着还累,那我还弯着腰站着呢,我都没叫累你要休息什么,别乱动,小心我的针扎进骨头里去。”

“我拜托你动作快点行吗?我还有工作呢。”

“我明天也有约会呢,又不是只有你忙,别扭来扭去的,凳子上没钉子。”

瑨儿话音刚落。就听客厅里电话响,莫立刻出去接电话,瑨儿在身后喊:“不管是谁,都说我现在没空,留下电话姓名,我回头打过去。”

一分多钟后,莫回来,没说话。照旧站在他刚才的位子。

瑨儿还在跟竹花似的折腾Moon检察官。

“好了好了,我承认,上次那件案子是我掌握了线索特意等在那里,就等着拍照拿证据,行了吧?”Moon也不是笨蛋,能成为一名国际检察官还活到现在地都不是什么傻子,脑袋一转就知道他哪得罪这位大小姐了。

刚刚还一脸严肃认真对待伤患的瑨儿立刻脸上笑开了花:“哎呀,早说嘛。撑着胳臂坐这么久累了吧,马上好马上好,最多五分钟。”

瑨儿话说完,Moon立刻感觉到瑨儿动作加快。像是飞针走线一样,才一个恍神,那针线就走到了伤口的末端,还没反应过来这刚刚还在伤口中间的针怎么到了后面,就突然感觉一直被扯着的皮肉微微一松,瑨儿的声音在头顶上响起:“缝完了,别动啊,给你包敷料。”

Moon牙齿咯咯的:“你不是说技术生疏了么?”

“是啊,刚练了一会儿。现在好了啊。”瑨儿回答得理直气壮,接过莫递来的上好了药地敷料轻轻的盖在刚缝合好的伤口上,再用绷带层层包裹用胶布粘牢。

一直撑着的胳臂总算可以呈自然角度的放松下来,Moon刚要起身,又被瑨儿按住:“你背上的伤还要上药呢,这边没事。只是被匕首带到一下,给你抹点药,贴块纱布,24小时后就可以拿下来了。”

瑨儿动作轻快的给清理好Moon背上的伤口,抹上药膏,包上敷料,按上纱面,用胶布粘牢。

“行了,注意伤口别进水,当心引起感染。一礼拜后拆线,这两个礼拜注意饮食和心情,忌烟忌酒忌生冷辛辣地食物,不要动气动怒更不要与人打架,要保持心情平静。”

就像每个急救室的大夫在处理完这样的手术后都会交待的那样,这几句话瑨儿也说得倍溜。

这要是一般地病人肯定连连听头保证敬听医嘱,可是现在的病人是Moon,他可以忌烟忌酒忌生冷辛辣的食物,但他不能保证不动气动怒不打架,说不定他前脚出这四季花的大门,后面杀手又追上来了。

Moon缓慢起身,略微活动了一下身体,感觉手臂上的缝合部位的肌肉牵得很紧,如果不想伤口迸裂,这一个礼拜他最好小心一点。

走到外面,顺手拿下挂在卫生间外面的衬衣,在莫的帮助下重新穿好,衣服上还沾着血迹,被匕首划破的袖子耷拉着。

星星拿来针线包随便缝了两下,从正面看去,总算勉强像个样子,莫又把刚刚给Moon披挡用地外衣拿来帮他穿上,再从他自己那身破衣服里把钱包等物拿出来放进Moon的身上,显然,那件外衣就是送他了。

瑨儿这时也在卫生间里收拾好了药箱出来,看了一眼,除了气色不好之外,精神还算可以,“坐着歇会儿吧,我

你吃。”

回到卧室里,从另一个药箱里找出抗菌药后并没有立刻拿出去,而是又找了个塑料袋小心的把刚用过的医疗器械包好,医疗垃圾本就不能当普通生活垃圾那样乱扔,更何况那受伤的人身份特殊,所以这些东西还得小心处理。

拿了药出去交给星星,让她照顾Moon吃药,她则把手上的那层手套洗掉,这东西洗起来很方便,抹上洗手液仔细搓两遍再拿水一冲就干净了,而且也不污染环境。

等她终于收拾完毕出来,外面客厅人家也整理齐备,将剩下地药揣进口袋,正等着跟她打声招呼就要走。

“莫,你送他回去,留心点,别让他死路上。”刚救回来的人要是转头又死了,那是让人感觉很不舒服的。

Moon稍微有些惊讶,可转瞬又平静下来,既然人家都不怕被卷进来,那他还怕什么,只是这个人情却是欠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