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显然僵了一刻,接着开口斩断了她的绮念,“秦沐…是我…我是宋棋…”

她微微发抖、哭着、抽噎着,撒泼般地捶他的小腿,“你骗人,你骗人,你是陶博然…我刚刚握过你的手,也听见你和我讲话,你骗人,你骗人啊…”

宋棋紧紧握住那伞柄,喉头骤然滚落,胸腔里剧烈起伏着,他的小耳朵怎么变成了这样。有时候他羡慕死去的陶博然,他死了,却让她记了这么多年。

手里的伞骤然滑落,他和秦沐一起淋在了雨里。他想,冷吧,冷了才能清醒,冷了他能干脆地放着她不管。可看秦沐像只流浪的小狗一般缩成一团,不住地在他脚边打着颤,他的心就像是被人撕开了一道口子,他终究还是做不到。

宋棋叹了口气弯下腰打横抱了她,声音有些颤抖,“小耳朵,我们回家…”

秦沐哭得累了便沉沉地睡了,潜意识里觉得有宋棋就等于安全。到了家,宋棋把她放到沙发里转身去浴室放洗澡水,迷迷糊糊中秦沐忽然伸手抱住了他的腿,“你别走…”

他的心忽的软了片刻,弯下腰来哄她,“小耳朵,我不走,乖,放水给你洗澡。”

“不要!你别去。”她说着说着眼泪又落了下来,好像他这一走就真的不回来了一样。

“你乖点,我就不走。”宋棋无奈只好继续哄她,为了怕她着凉,他替她换了干衣服,抱着她一同进了被窝焐着。秦沐难得乖巧,让她侧躺在怀里就躺着。

她身上冰凉,迷迷糊糊里循着他身上的温热贴着,这大约是长大以后她第一次抱他,不论是出于什么原因,他都很开心。

入了夜秦沐忽然开始发烧,浑身烫的惊人,一直嚷着要喝水,宋棋又起身去给她倒水,顺便让她吃了一粒退烧药。

过了一会儿,药效上来,她又开始嫌热,迷迷糊糊里伸了腿蹬被子,她蹬一下,宋棋又赶紧替她拉回来,“你再不听话就要去医院了,我认识那个打针最疼的护士,就让她来。”

秦沐虽然迷糊但是到底还是怕疼的,只敢把脚偶尔伸到外面凉一小会。渐渐的,她脖子里后背心都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宋棋拿了温毛巾一点点地替她擦了,大约是舒服了,她笑眯眯地抱了他的手笑,“你真好…”

“你还知道我好啊,蠢丫头,这都多少年了?”宋棋静静地坐在那床边,唇角忽的扬起个极淡的一缕笑,大手理了理她的头发,轻轻地说了这么一句。只可惜秦沐一直皱着眉睡着,根本没听见他说话。

一直到她退了烧,他才起身收拾了下,再回来听见她说了句梦话,“博然,你真好…”

原来之前的那句话不是对他说的,宋棋艰难地消化了这个事实,忽的起身到窗台上站着了,暮春的夜算不得冷,他却觉得骨节生寒。

*

早上醒来来秦沐依旧有些头重脚轻,幸好是周日,不然铁定要迟到。意识渐渐回归,她才想起来宋棋昨天回来了,还把她从大马路上捡了回来,后来好像还喂她吃药来着,那个药很苦很苦。她昨天直接从签售现场跑了,李唐那里还不知道怎么说呢,不对她还见到了陶博然…

未及她回想下去,手机忽然震动了下,她赶紧翻了看。宋棋的短信,又出差了。以前宋棋没这么忙的,每次出差回来肯定要大睡三天,美其名曰调整生物钟,这次宋氏又不知有什么大项目了。

秦沐快速地回了个知道就起床了,茶几上的烟灰缸装了满满的烟头,这人的烟瘾还真大,也不怕伤了肺。

回应她刚刚那条短信的是一通电话,熟悉的女声,恭敬的语气让她把洗衣机里的衣服拿出去晒。

秦沐有些郁闷,分明是该丈夫说的事怎变成了秘书来说,他是昨晚走的吗?又和那个秘书一起了?秦沐心里闷闷的,说不上那是什么感觉。

秦沐晒衣服的时候发现她的衣服和他的衣服缠做了一堆,不禁苦笑,从表面上看,他们还真算得上一对夫妻了,只可惜是貌合神离。

婚姻是坟墓,她虽不至于曝尸荒野,却也只不过刚刚敛了尸。

*

周五下班后,秦沐亲自去了趟齐彩文化。

这次的签售会,因为秦沐忽然不见了,李唐不得不处理了一次公关危机,要是依照他的脾气,秦沐的文章再好,他们齐彩都不会再出版了,这样的作者不负责任。

但宋棋亲自打电话来向他道歉,他还是打算再给一次机会给她,前提是秦沐能平息众怒。

李唐的脸色好不到哪里去,说完了这段话就要往外走。

秦沐深深鞠了个躬,“我会负责到底的。”

李唐敲了敲桌子道,“去微博写个长公告道歉,还有你做好被骂的准备。网文也好,舆论也好,骂的多了反而也就红了。”

当晚五行缺火发了一篇长微博说明了自己那次突然离开的原因,用词诚恳至极,评论里却骂得很厉害,小部分人表示支持她,一部分人说她不负责任,更多的是借机落井下石、人身攻击。这更多的人都是一些她没见过的账号,像是一夜之间冒出的雨后春笋。那些骂人的言辞很毒,好像真的和她有着血海深仇一般。

宋棋的电话是当天晚上来的,秦沐正躺在床上发呆,看手机里显示的是他,立马接了,“忙完了?”

“嗯。”他应了声,并不打算多说。

“你什么时候回来?”秦沐扣着手机追问。

他忽的轻笑出声,“想我了?”

“是啊,都一个星期没人送我上班了。”她是真的有点想念。

他走到窗边,忽的往外眺去,“那明天来城东的天隆山庄。”

“做什么?”

“钓鱼,泡汤。”他说完这个便挂了电话。

第18章 度假山庄

18度假山庄

n市的四月温暖而软绵,空气里有股淡淡的清甜味。沿途的花圃里开了零星的小花,秦沐看着颇为喜欢。

她起得不算早,这个点地铁上满满当当的尽是人,秦沐挤在人群里动也不能,手机忽然震动起来,是宋棋,只是刚接就没了信号。

幸好只剩一站路就到了,出了站,郁郁葱葱的山景一下映入眼帘,这是n市最有名的风景区,地铁站外的小广场上站了熙熙攘攘的人,秦沐赶紧回了电话过去给宋棋。只是人声太嘈杂,她怕那边听不见,只好扯了嗓子讲话。

宋棋轻笑出声,笨蛋,他才说了几句就挂了电话,秦沐长长地吐了口气,这景区里面很大,她一会要怎么找他啊,他说的那个度假山庄她可是一次也没去过啊。

正郁闷着,忽然有人拍了下她的肩膀,她吓得一惊,回头见是他就弯着眼笑了,“原来你看到我啦!早说嘛,害我浪费两毛钱。”

宋棋看她举着手机好像真的很缺钱的样子特别可爱,禁不住伸手捏了她一下,“我就在这门口,你出来看不到能怪我啊?”

“嘿嘿。”她这不是没想到他会来接嘛。

山道两侧清一色地种着法国梧桐,强烈的阳光被那大片大片的翠色遮挡住留下大团大团的阴影,看着人莫名舒心。

车子沿着那山道盘旋而上,最终在山腰的豪华停车场停了。秦沐扫了一眼那停车区的收费标准,嘴巴张得老大,“三十块一个小时,市政/府这是抢钱吗?这就是腐/败。”

宋棋闻言,赶紧更正,“咳咳,秦老师,这个是宋氏建的。”

“那也是滋生腐/败啊!”

宋棋看她一本正经的样子就想逗逗,手一伸捏住了她的鼻子,“看不出来,你还是个愤青。”

“哼。”她一爪子拍飞了他作乱的手。

这里距离那他说的那个山庄并不远,走了一小会就到了。刚进去,那服务员就立刻迎上来,毕恭毕敬地迎接了。

这个山庄的布局用的中式园林的风格,引了山间的泉水建了临河的水榭,这会儿清风拂过,格外怡人,穿过长廊,秦沐清了清嗓子问,“这也是宋家的?”

宋棋睨了她一眼,“是纪家的。”

“哦。”纪家在n市也是数一数二的巨商,独子纪恒曦为人狡诈阴险。

穿过顶间阁楼两人就上了二楼,秦沐拧了下眉,“不是说要钓鱼的吗?”她包里连鱼食儿都准备好了。

他侧眉扫了她一眼顿住,“嗯,一会儿,在那之前我要吃个早饭。”

“…”没吃早饭接她去的?

秦沐上地铁之前啃了两只大肉包,这会儿一点也不饿,看他抿着茶吃小酥饼的样子,不觉有点呆。宇宙怎么说来着,她文里的男主角一定要有一双莹白如豆腐的手,秦沐抽抽嘴角,这人的手算是了吧。

宋棋见她一直盯着自己发呆也不恼,伸手拈了一块到她嘴边,秦沐愣了一下就张嘴吃了,芝麻杏仁馅的,很香。

秦沐嚼的差不多了就听见他说,“正好吃不下了,谢谢你啊。”

“…”总觉得哪里不对。

*

这园子越往里面走越大,那些檀香木的雕花窗户散发出一阵阵清香,青石板铺就的小路一直延伸到园子中间的一处水池。

早有服务员过来摆好了钓鱼用的小凳子,宋棋牵着她坐了。旁边正在钓鱼的青年忽的转了头来看了他们一眼,嘴角含笑,“宋总好兴致!带了佳人来这里,这位不会又是秘书吧?”

宋棋一面放那鱼线一面偏头一笑,“我老婆,秦沐。”

纪恒曦打量了眼秦沐,忽的叹了口气,“传闻你结婚的事竟然是真的,你说吧,来我这儿是不是就是存心刺激我?”

宋棋摊手,“你要是那么想我也没办法。”

“好了,不做你的电灯泡了,后天去宋氏找你。”那人徐徐起身,秦沐这才看清了他的脸,确实英俊,他那双眼睛格外黑,这人的心思定然深沉。

宋棋忽的拍了下秦沐,“看什么?”

秦沐指了指那只小红桶,“他钓的鱼没拿走。”

宋棋挑眉笑,“他有洁癖,估计是嫌弃那桶放那时间太久,拿了脏手。”

“…”这么变态啊。

说话间秦沐的鱼竿忽的往下沉了沉,她赶紧往上收线,刚出水面那鱼挣扎了两下,吐了个泡泡就又沉了下去,“哎呀!这条鱼好大的!”

宋棋噗嗤一声笑,“秦老师,你太心浮气躁了。”

“…”他说的对,从小到大她钓鱼就不如他。

高三那年暑假,天热得冒火,他非说有个好地方既清凉又舒爽,硬是带着她绕了大半个城市去华阳河边上钓鱼。那条河种了一大排子水杉木,微风吹过带着阵阵的凉意。

她那时候等了一个多小时只钓到一条手指长的小黄鱼,宋棋则连着钓了两尾大鱼。她索性不钓了,在那边上的草地上躺着睡了个午觉。回去那天秦沐才知道这人又拿她挡了次桃花。据说那小姑娘哭得很厉害,也不知他又编了个怎样的故事。好像那次之后很久都没人向他表白了。

想到这里她忽然偏头问他,“你高中怎么说我的,害得我差点成人民公敌,全校女生都恨不得拿眼睛剜死我。”

宋棋飞扬着眉毛,骄傲地回答,“我说我的初吻和初/夜都是秦沐的,让她们离我远点…”

秦沐满面羞红,就差没蹦起来了,“你…真这么说的?”

宋棋舒了口气,语气颇为惆怅,“我说的都是实话,你看你幼儿园的童话剧亲过我,我们那时候就睡的一张床,可不就是初吻、初/夜都给你吗?”

“宋棋!”秦沐的这嗓子喊得很大声,直接后果就是刚刚准备上钩的鱼溜走了。他那时候好像说的是,谁陪我比秦沐长再来表白。

说来也奇怪,和宋棋拌拌嘴,那些心烦的事去了一大半。至少她已经一早上没去看微博上的那些评论了。

*

吃了午饭,宋棋秘书忽然递了份文件过来,她显然是宋棋这次度假全程陪同的人。同是女人,秦沐察觉到她刚刚看见自己时眼底乍现的那抹不自然。

宋棋接过那文件来就垂眉签了个字,连审查的动作都直接跳过了,他对这秘书的信任可见一斑。

这是秦沐第一次看宋棋的这位美女秘书,据说是当初四大美女秘书里唯一剩下的,腿长腰细,容貌端庄,而且带着那种自然而然的气场,标准的职业女性。之前打电话过去给宋棋都是她的么?

房薇也朝秦沐看了一眼,接着低头颇为礼貌地和秦沐打招呼,“宋夫人好。”

秦沐礼貌地回了句,“你好。”

宋棋把文件重新递回到她手里,“下午我要去南面的温泉,有事直接来找我。”

“好。我提前让那边把浴巾和用品换了新的,一会儿泡久了肯定会口渴,我再催他们准备些水果和饮料。”

“嗯。”宋棋满意地应声。

秦沐等着房薇出去,忽然凑到宋棋面前八卦,“房秘书有男朋友吗?”

“不知道。”他回答得很干脆。

秦沐抽了口气,“不可能吧,她是你秘书哎!”

“我们只谈工作上的事。”

“那你觉得方秘书怎么样?”她凑近像个好奇宝宝。

“能力很强。”

秦沐扳着手指,“其他方面呢?比如性格、长相、人品…”

越听越不对劲,他干脆伸手来拧了她耳朵,“我为什么要知道其他方面的事?小耳朵,你这是吃醋了?”

秦沐立刻炸毛,一把救回自己耳朵,“不…不可能!你想多了!好啦好啦,去泡温泉。”

“嗯哼。”宋棋应声,牵了她往前走。

第19章 还吃醋吗

19还吃醋吗

秦沐从更衣室出来,宋棋已经在水里泡着了。

水池很大,温热的水腾起一层薄薄的雾气,他阖着眼静静地靠在那木头花纹的浴池内壁上,仿佛真的在这水里睡着了。

硕大的一间屋子只剩下他们两个人,有些凄清,秦沐松了口气,徐徐抬脚下去,在他不远的地方靠着。宋棋听见那漾漾的水声,倏地睁眼,“真慢。”

他说完便沉入水里游了一圈,秦沐看着那一层层细白的浪花,他游了一圈,在秦沐极近的地方靠着,短发上的水珠滴答滴答往近前的池水里落,空气里静的怕人。

秦沐忽然小时候的事,宋棋参加过好多次游泳比赛,次次第一,但每次领奖的时候他都不怎么高兴,这会儿看他游泳才发现他好像又是喜欢游泳的,“你到底喜不喜欢游泳?”

宋棋沉默许久才开口,但眼底凝着她的光却格外专注,“不论是否喜欢,只要跳下了泳池就要游泳,否则就是淹死,沐沐,你说是不是?”

秦沐有些慌神,总觉得他在意有所指,但她不敢深想。

宋棋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他裹着浴袍上去,“可以进来。”

过了一会儿,美女秘书进来,秦沐看见那两人在那一侧的沙发里聊了好一会儿,房薇好像又给了个合同给宋棋。秦沐泡了很久,浑身软绵,连脑子里都是模糊的,只觉得那秘书和宋棋看着很般配。

咔哒一声,那秘书出去,秦沐才忽的清醒了些,“怎么不叫她一起来?”

宋棋走近,弯腰捏住了她的下巴阴测测地问,“你想?”他忍了极大的不悦,要是她说想,他估计连掐死她的心都有了。

“不想啊。不过,她好像喜欢你。”秦沐并没睁开眼,软软地答。

他眼底的阴霾顿时消失,一瞬跳回池子里,一把抱了她在怀里,“我只喜欢我老婆。”

宋棋用的力气很大,秦沐胸腔里最后一点气都被挤了出去,这会只好张着嘴拼命吸气。

宋棋发了狠一般,低头封了她唇,秦沐立刻感觉到嘴里有一股血腥味,使劲地掐他,她越是用力,宋棋亲得越狠,大手一路向下…

秦沐先前被那水跑得发软,这会儿露在外面的皮肤已经红透了,像只刚出锅的大虾,他总有办法叫她一点劲儿也使不上。

过来好半天他终于仁慈地松了她,秦沐清晰地感觉到身体内部的反应,连忙手脚并用往那岸上爬,腿上的力气不够,她在那扶梯上站着的时候难免摇摇晃晃的,晶莹的水珠顺着她白皙的小腿往下落。

宋棋眼底霎时转暗,大手一下捉了她的脚踝往池水里带,秦沐扑通一声落水,连反应还没来及就被他又搓又揉。

感觉到她颤了下,嘤咛出声,宋棋笑得更加恶劣,这大约是这么久以来,两人最契合的一次。一次一次,他非要折磨,又极尽手段,秦沐只剩下低声的呜咽,他每次用力就重复一句之前的话,“还吃醋吗?”

一切恢复平静,宋棋才揽着她上了岸边。

他怕秦沐脱水,剥了个橘子递过去,秦沐连动手指的力气都没了,接过去半天都没往嘴里送。

宋棋轻笑一声,端了桌上的橙汁灌了一口,弯腰度了给她。冰凉橙汁无疑是最解渴的,秦沐咽了几口越发想喝,皱了皱眉,大胆地将舌头伸到他嘴里找水,“还要…”

宋棋的眼里一瞬深不可测,又低头哄骗一般地问她,“小耳朵,要喝水还是要其他?”

“要水。”

宋棋端了桌上的杯子,偏偏把那吸管拿走了,秦沐抱着那杯子试了几次也没把橙汁送到嘴里去,最后只好伸了粉红的小舌头往杯子里够。

宋棋的脑子忽的又炸了,就在先前他和房薇谈事的沙发上又狠狠地折磨了她一次,“要喝水就喊我老公,嗯?”尾音上调,格外蛊惑。

秦沐的意识又涣散了,只觉得想喝水,只好一遍遍地喊他老公,她喊一声,这人应一声但偏偏不给她喝水,她急了狠狠地捏了他一下,宋棋吃痛差点没收住。

茶几上的电话又响了,宋棋却无暇去接。

房薇在那门口等了一会儿,见始终无人接听只好再打,他对于工作向来认真要是和纪氏的案子没成肯定要骂人的。

宋棋被那铃声恼得心烦,划亮了屏幕干脆地甩了两个字,“等会。”

他的语气狠戾,急促的喘息声却暴露了他的心境。房薇应声,喉头忽的有些哽咽,他的这个妻子似乎并不是传言中的那个迫不得已哄老头子。

宋棋没来之前,宋氏内部很乱,宋家的几位叔伯都是宋氏最大的股东,她是亲眼看着他一点一点地将他们手里的股份收过来,独揽了大权。

才调来顶层的时候,她和那三个秘书的确都是因为长相。茶水间的那些花边绯闻她很少参与,这位看似花心的总经理虽然嘴上轻浮,实则内敛而沉稳。不说别的,就他选来的四个秘书,都是办事能力极强的,只是后来只留了她一个下来。她还觉得自己是有希望成为这位年轻太子爷的心上人的。

宋棋来这边的几天,她一直陪着,总觉得有了希望了。只是她错了。宋棋和她永远说工作上的事,昨天他刷了会儿微博忽然拧着眉,她第一次看他这么着急。

今天他起得格外早,她还没来及问,车子已经开了出去,再回来她看到他手里牵了一个人。敏锐的洞察力告诉她,这人于宋棋不一般。